从苏童的童年体验看其“香椿树街”系列作品的创作(优秀范文五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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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篇:从苏童的童年体验看其“香椿树街”系列作品的创作

从苏童的童年体验看其“香椿树街”系列作品的创作

摘 要:苏童从1984年至今,写了三十多年的香椿树街,可见香椿树街是他创作过程中很重要的一部分。近十年来国内对苏童的研究主要集中在文本和人物形象分析上,很少有研究者涉及作者与作品的关系。我将从苏童的孤独体验、缺失性体验、神秘体验三个角度探寻苏童“香椿树街系列”作品的创作和自我体验之间的关系。

关键词:苏童;成长背景;孤独体验;缺失性体验;神秘体验

作家的创作有虚构有写实,但不管他们用什么样的方式营造自己的世界:从自我实际出发写现实生活,亦或是故意偏离现实生活追寻一种看似与现实毫无联系的世界,批评都有权利在其创作与生活中寻求某种内在的联系。因为,我们很难想象作家完全脱离实际,依靠天马行空的想象塑造的人物能够直指人心,让读者产生情感上的共鸣。作为一个产量高且风格多变的作家,苏童自然也不例外。他曾在自己的文章《虚构的热情》中写到“所有的小说都是立足于主观世界,扎根于现实生活中”。他本人的态度也表明:小说的创作虽然高于生活,但是却依旧来源于现实生活。作家的主观意识在现实的客观基础上得到丰富,变得厚重。评论界按照苏童作品的内容与题材将其作品大致分为四类:历史题材系列,香椿树系列,枫杨树系列,红粉系列。在这四个系列中,苏童创作了大量以“街头少年”为主角的小说,集中在“香椽树街系列”。这是苏童在作品创作中难以割舍的一部分,这一点,可以从他后期创作《城北地带》的动机看出:他在完成一系列“街头少年”作品后,又提笔写下《城北地带》这个从氛围、细节、人物特征上看,都与《香椿树街少年》短篇类似的中长篇小说。苏童自己也解释道:“我一直未能割舍我的那些‘街头少年’小说,觉得在写了那么多短篇以后,应该写一个长一点的东西,把他们串起来,集中表现。”“我觉得很过瘾,觉得是圆了一个梦”。①为什么苏童会对这一群“街头少年”情有独钟甚至于念念不忘呢?在文艺心理学理论中,认为“一个人的童年经验常常为他的整个人生定下基调,并规范以后发展的方向和程度,是人类个体发展的宿因,在个体发展史上打下不可磨灭的烙印。”(《文艺心理学教程》童庆炳 程正民主编“艺术家的体验生成”)文艺心理学上所谓的童年体验,指的是一个人在童年时期(包括幼年到少年,即18岁以前)从经历的事情中获得的指向人的生命,以生命为根基,带有强烈的情感色彩的心理活动。所以,我认为要解开这个 谜团也许要从苏童童年的生活入手,分析他在18岁以前的生活经历带给了他什么样的心理感受。

一、孤独体验

如果留心一下人类的精神史,我们可以发现,中外历史上有些伟大的艺术家,常常有一种深刻而持久的孤独体验。一般来说“孤独性”对于一个作家而言就是他最突出的人格特征,从心理学的角度讲,自我实现者是生命驱动的,更多的是依赖自己的内心世界,较少地依赖外部世界。大部分的艺术家身上都有其孤独的一面,有的孤独来源于他们超前的意识,有的孤独则恰好因为艺术家的思想意识跟不上时代的步伐。我们很难说苏童的孤独来源于哪里,但一个年幼的孩童过早地感受生命中的生死苦难,感受自己与同龄人的不同,这样的事实或多或少将苏童的孤独体验指向前者:超前的意识。

(一)群体性的孤独

在独立精神体系的支配下,“香椿树街”系列作品中的少年大部分都是孤 独的。

《桑园留念》中“我”因为肖弟给了一支烟,便觉得感动极了。心里策划着要是爸妈去哈尔滨出差,就可以从伙食费里扣钱买烟给毛头、肖弟抽。跟着这一帮街头少年混,成为“我”引以为傲的一件事。肖弟,毛头这一类小阿飞吸引“我”的地方,或许就在于他们挣脱了学校和家庭肆无忌惮地生长着,着对于一个循规蹈矩的高中生而言,已算一种很大的诱惑。加入他们这个队伍的急切心情,也正好映射出“我”在自己世界中赤裸裸的孤独感。同样的孤独,还有《乘滑轮车远去》中的猫头,猫头是香椿树街一个十八岁的少年,在个滑轮车风行的年月里,他是制作滑轮车的大师,文中的信息交代了猫头对滑轮车的痴迷,他不想下乡插队,每天的事就是在家制作滑轮车,这样一个少年,最后也因为骑滑轮车钻到汽车底下失去了生命。猫头是孤独的,他的孤独弥漫在日日夜夜对滑轮车的痴迷中。以及《黑脸家林》中的家林,他活得像一个孤岛上的人,左右冲撞却找不到突破这个世界的出口。无独有偶,这样的形象在苏童的小说中多不胜数:《南方的生活》中的舒农,《像天使一样美丽》中的小媛„„

苏童塑造成群的“孤独少年”和他年少时期的孤独体验有关,也和他骨子里对人的关爱和理解有关。生命很神秘,“少年”形象本该是最炫丽的风景,但也是最脆弱、最不堪一击的一种存在。苏童于1963年生于苏州,如果我们稍微具备一点历史知识,会明白1963年左右的中国是个什么样子:壮观的“上山下乡”运动刚刚结束,令人无法忘记的文化大革命正在萌芽,需要明确的是,从1966年到1976年的十年文革,几乎贯穿了苏童的整个童年时期。如果说一个人的成 长受时间和空间两个因素影响的话,那么“十年浩劫”就是时间维度上对苏童的影响。“大字报”“红卫兵”“文攻武斗”„„这些敏感的词汇曾经贯穿他的整个童年时期。在整个社会环境都处于一种草木皆兵的时代,人的内心是很缺乏安全感的,这种安全感得不到满足,自然滋生出无限的孤独感。

作家站在现实与理想的制高点审视人生的价值,一方面追寻幸福、完美的生命形态,一方面又使这种追求变得十分困难。《桑园留念》中的“我”、肖弟、毛头,《乘滑轮车远去》中的猫头„„少年,他们似乎都是一群孤独的守望者,在盼不到明天的年代里,守着美好和希望,在青涩无知的岁月里,守望孤独和不符合年龄的心事重重。在这条一望无尽的守望路上,少年们用一些超出正常范围的行为营造了一种虚假的繁华与热闹。多像香椿树街上的夜繁花,白天寂寥孤僻,只有在三更时分,才开出落寞的花。这些人物的塑造其实呈现出的是生命本真的一种人性魅力。

(二)个体性的孤独

在苏童的“孤独情结”中,有一个人显得很特别:《像天使一样美丽》中的何小媛。这是一个美丽且正值青春的女孩子。她和同村的珠珠原先是形影不离的好朋友,后来因为一点误会分开,分别参加了两个不同的“帮派”。在故事的后续发展中,何小媛因为美丽而被同样青春的女孩子们嫉妒以致被造谣、被孤立。五年的插队后,以一个粗糙的农妇形象回归到我们的视野中。这是一个相互撕扯的过称,“美丽的少女”,这本来是我们众多生命形态中相对而言比较美丽的一种,但是苏童却给它安排了一个残酷的现实:正是何小媛的美丽造就了她的孤独,造就了她在这个如花似玉的年纪里所承受的一切痛苦,而不得不提的是,她的这种境况,与另外一群同样是花样年华的女孩子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这个故事的特别之处就在这里:它是一个美好与美好互相残害的故事。

苏童能够如此细致入微地描写一群女孩子的心理,跟他生了一场重病,患了很严重的肾炎有很大的关系。因为患病休学在家,每天在病榻上喝一碗又一碗的中药。这场病使他变得敏感和自卑:“当一群小同学在老师的安排下登门慰问病号时,我躲在门后不肯出来,因为疾病和特殊化使我羞于面对他们。我不能去学校上学,我有一种莫名的自卑和失落感,于是我经常在梦中梦见我的学校,教室,操场和同学们。”②这种敏感对于一个普通的孩童来说是弊大于利的,它使本该浪漫天真无忧无虑的孩子过早地接触“生死”“苦难”这一类问题,颇有“少年老成”之味,但是,这种品质对于一个作家而言却是关键的:一样的世界一样的生活,一样的春天花开秋天落叶,不同的人却会有不同的感受。有的人只能看到这个世界展现在我们眼前的东西,而作为作家,他们却是那一群睡着了都在留神听这个世界的声音,并进行深入思考的人。

苏童一次又一次在她的小说中营造着具有迷人色彩的少年主人公形象,凸显 人性的复杂。“我的小说普遍有这么一种情结,美是特别容易被摧毁的,本来就不多,很容易受伤害,或者说变质。”③打着摧毁美的旗号,苏童“孤立”了香椿树街无数的青春少年。他用一支笔,一层一层剥离着社会的伦理道德,窥探我们深层次的欲望,而做到这一切,除了他高超的写作技巧以外,他对人性的思考以及童年时期所经历的孤独也给了他很多帮助。

二、缺失性体验

在心理学的理论上,一个人的成长主要受四个因素的影响:遗传、环境、学校、自我主观意识的发展。遗传是天生的,如果考虑后天生成的话,一般情况下我们主要考虑家庭和学校环境两大因素。在心理人格的形成时期,这两方面的缺失对人的后天发展有着极为关键的作用。“问题少年”有问题,往往就是缺失了家庭和学校的正确引导、教育。苏童作品中的少年形象,也多处体现了这样的观点。

(一)学校教育的缺失

香椿树街的少年是一群怎样的少年?邪恶、极端,为一点小事动粗甚至杀人;崇尚暴力,在懵懵懂懂年少岁月里以一种粗暴的形式接触性,强奸女孩子„„诸如此类的罪行多如繁星,我们把这些罪行中的任意一条放在今天,都会有惊世骇俗的的效果,会引起家庭、社会痛心疾首的指责与教育。但是,在少年们生活的社会背景下,虽然他们也受到了相应的处罚,却没有接受到应该有的另一个更高层面上的关爱教育。

苏童的童年在十年文革中度过,众所周知,这段历史带给当时的人们怎样的迫害。呈现在孩子面前的是各种颠倒黑白的是非标准,泯灭人性的相互残害,以及漫无边尽的茫然无知。在苏童的自述中,他小时候是有书可读的,但是我们难以想象文革中的教育是以怎样的方式进行。在社会杂乱无章、人民生活还在温饱线上挣扎的时代,青少年有没有机会去接受一个系统且完整的教育?严格意义上的学校教育存在很多的缺失,带给作家一系列的缺失性体验。马斯洛把人的基本需求分为五种,教育缺失,至少让以下两种需求得不到满足:认识的需求和自我实现的需求。康德曾经说过:“由于想象力在观念上比感官上更丰富多产,所以如果有情欲的加入,则缺乏对象比有一个对象更能激发想象力。”个体处于缺失状态时,想象力会更加丰富,这种丰富的想象力造成的直接效果就是这种缺失被放大。一般来说这种放大会产生两种效果:唤起个体的顽强意志,使作家通过各种活动,去努力重新建设一个新的世界;另一种结果是作家通过自身的缺失而感悟到更为普遍的缺失。叔本华说,在这一种情况下,“他能够意识到一切生命的痛苦,不只是意识到自己的痛苦。”正是后者,这样一种感同身受的缺失性体 验,帮助苏童塑造了一群游离于学校和家庭之间的少年。我们可以结合具体的例子来分析:

《桑园留念》里,成日在桥头叼着烟看风景逗女孩子的毛头和肖弟是不上学的。没有学校教育的正确引导,这群处于青春期的少年怀着他们强烈的欲望,像杂草一样在荒芜的精神世界里肆无忌惮地生长着。肖弟、毛头和丹玉,是三个鲜明的人物,肖弟“是条汉子”,但是“他会突然对别人恨得要死,然后轻轻溜到你身边,给你一个大嘴巴”,而毛头则说,他要是喜欢一个女人的话,一定要在她脸上咬上一口,让她留着他的牙齿印。丹玉打过几次胎,如果以传统的眼光来看,她绝非一个纯洁的姑娘,但是在文中,她却是男孩子们都喜欢的对象,因为她身上有一种力量,代表着自由。她毫无顾忌地选择爱人,自由地表达身体的原始欲求,甚至自由地选择死亡的方式„„在这篇小说里,少年们似乎都不受既定道德的约束,他们的行为,完全受自身原始诉求的支配,没有一群合适的师长来引导他们该以怎样合适的方式去释放自己内心的原始诉求,释放充满心灵的热情。他们的老师,慈祥有爱的都被批斗了,留下的,都以一种粗暴的方式对待这一群急需关爱教导的少年:管教方式除了打、骂就是张贴白色海报甚至直接开除。学校的存在不仅起不到教书育人的作用,很多时候也是一个滋生事端的场所,老师嫌弃学生,;在这种情况下,老师们收获一群目无师长、桀骜不驯的少年当然也就不足为怪了。

(二)家庭教育的缺失

社会大环境已是如此,本身就缺乏文化底蕴的父母,在生计的重压下,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正确的教导自己的孩子,甚至都没有能力给孩子一个可以健康成长的家庭环境。

我们来看苏童在成长过程中一些涉及家庭环境的内容:贫穷、疾病、孤独、敏感,这四个词可以说是贯穿了他到北师大上学以前的所有时光。“我母亲准备去加班,加班有双份工资,春节期间的加班工资对于我们拮据的家庭经济是很可观的,但我恰恰这时候出生了” ④。在南方人的小年夜,一个即将临盆的妇人,不在家等待生产,却要挺着个大肚子去加班。两年以后苏童本该迎来一个弟弟或妹妹,但他的母亲没要腹中的胎儿,因为养不起。中国人素来信奉“多子多福”的说法,因此民间有新婚夫妇吃莲子的习俗,因为莲蓬多子,吃莲子意蕴祈求多子。然而在特定历史条件和家庭条件的影响下,他的父母选择不要孩子。这是经济拮据的表现。“贫贱夫妻百事哀”,苏童在自己的创作中自述“父母在家里高一声低一声的吵架,姐姐躲在门后面啜泣,而我站在屋檐下望着长长的街道和匆匆而过的行人,心怀受伤的怨恨,为什么左邻右舍都不吵架,为什么是我家常常吵不休?”

“家”本该是一个温暖的可以遮风避雨的地方,然而苏童笔下的少年们,都 缺少一个充满温情的家。《舒农或者南方生活》中,舒农的父亲整日忙着和涵丽的母亲偷情,而在管教孩子方面,则像当时的大部分父母一样,信奉着“棍棒下面出孝子”的教条,每每舒农触犯了他的利益,就狠狠地打。而另外一个人:涵丽和涵贞的父亲,在经历妻子偷情的事情后,整日只知道和人下棋,其他的事情一律不管,连自己的生活都快不能自理,需要女儿处处操心。两家人,两对父母,一对沉湎于淫欲之中不能自拔,一对深陷痛苦之中不能释怀。且不说如何给予孩子正常的关爱,连维持一个家的能力,他们都不曾拥有。《黄雀记》中美丽聪慧的仙女,是一个从小被老花匠收养的弃婴,少年气傲,最终于没有逃过颠沛流离的命运。老花匠勉强给了她一个家,但是却给不了她心灵上的关爱,人生路上的指导。家庭,除了直接粗暴的惩罚方式以外,缺乏对孩子正确价值观的引导以及情感上的关爱。在这样的环境中,我们如何去期望这一群需要引导和关爱的孩子们能得到温暖的怀抱和贴心的指导?

在学校教育已经严重缺失的情况下,家庭教育也缺失了。他们的成长,完全是自己摸索出来的,没有陪伴,没有关心,没有嘘寒问暖,没有贴心问候„„在这样的环境下,不怪他们会像野草一样随风乱长,肆意而杂乱;他们生命力旺盛,却都走向了黑暗的深渊。

苏童在塑造这些形象时,也在寻求造成他们生命溃烂的原因:家长忙于生计,疏忽对少年应有的管教,而家庭教育和学校教育的共同缺失,使少年们在面对人性中最直接的欲望时,要么选择暴力,要么选择冷漠残酷。这种追寻梦想的方式,带给少年的,是一条看不到光明且没有尽头的道路。

三、神秘体验

神秘性是一种很吸引人的东西,自然具有神秘性,而人的本身也具备神秘性,自然的神秘主要表现在山洪干旱我们无法控制,而人生的神秘或许体现在生老病死的不可预知。在苏童的作品里,这两方面的内容均有涉及。

(一)自然的神秘

苏童的童年时代在苏州城北一条古老的街道上度过。苏州的地理位置,毫无疑问属于中国的南方,从历史上来看,一般认为南方人比北方人精细,对生活有种种细致的要求。有民间古语说“南方才子北方将”,自古才子多出于南方,和南方的环境有很大的关系。南方环境蜿蜒曲折,苏州的园林构造是一个例子,人文环境自然也流露出曲折细致的一面,这种细致放在普通市民身上,就成了“繁复”。由于人口密集,所以大家都挤在那些窄窄的巷道里,生活空间趋于一种透明化,张家今天吃鱼,李家今天杀鸡„„一系列的事情都赤裸裸的呈现在人们面前,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比今天紧密,从小生活在这样的坏境中,使苏童对普通的 市井生活有着深刻的认识。“香椿树街” 给了苏童许多充满欢乐而又伤感的童年记忆,以“香椿树街”为平台,苏童为我们展示了一种丰富的民间文化,在这种世俗烟火味浓郁的民间文化中,隐藏着许多具有神秘色彩的故事。

《舒农或者南方生活》中,舒农总是看到一道莫名其妙的蓝光;《祭奠红马》中,爷爷怒山老人不时看到有鬼魂来偷自己的马,而孙子锁则总是听到红马的哭声;在苏童后期的中长篇创作《米》中,主人公五龙在年少时期离开家乡,是因为家乡连年发洪水,地里没有收成,“米”难得一见;而在他逃难的过程中,走过的地方不是发山洪就是连年干旱。这样的天灾在普通老百姓的眼里具有不可想象的恐惧性。“人定胜天”的思想在苏童的作品里被完全推翻。作家群体是一个极度关注自然和人性的群体,苏童在城市长大,但是却迷恋着乡村。这是那一辈中国人共有的情节,他们渴望城市,却又对自然的一草一木有着极为深厚的感情。“万物有灵”是这群心灵敏感者信奉的东西,也正是这样的观点,让他们的作品充满了对自然社会的关切,传递出一种“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理念。

(二)生命的神秘

在《外乡人父子》中,苏童以一句本身极具神秘性的话开始这个故事“老冬爷的一生对我们来说是一个谜”;《金鱼之乱》里,情意绵绵的姐姐约会归来,仅仅因为误杀了弟弟的金鱼就被弟弟杀死;《一个礼拜天的早晨》中的李先生,为了追回两毛钱而被汽车撞死;《城北地带》中的几个少年,一个带着自己稚嫩而血性的冲动死在煤矿场上,一个因为瞬间的雄性荷尔蒙发作,强暴了邻家女孩而入狱,一个与有夫之妇“金兰”纠缠在一起,以“私奔”的结局走出我们的视线„„这些人物的命运,像是一部浓缩的电影,人生不满百年,“生老病死,爱离别,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在他们的身上得到了充分的了体现。

在中国传统的文化中,庄子认为最高的美就是看不到摸不着的“道”,“道”有一个特点:是智性逻辑和感官体验的结合。在文艺心理学中,人们认为神秘体验的有无在很大程度上不时取决于被表现的对象,而是取决于主体的精神结构。正式因为作家对世界恒久地保持一种敏感度,所以他们才能在自己所生活的平凡世界中找到如此多的神秘事件,并把它结合逻辑写出来。可以说这在文学创作中属于作家对自我主观世界的开发,这种开发挖掘又不同于一般情况下的“纯感性”,它具备一定的逻辑性,看似荒唐,仔细思考,有时时映射我们生活的根本。苏童童年时期生活在充满生活气息的巷道中,锅碗瓢盆、柴米油盐、生老病死,因爱而生的报复,因利而起的邪念„„哪一件不是他从小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见得多了,自然也就生出对生活的诸多思考,到年过半百的年纪,似乎有一种洞悉红尘世俗的心智。对于生命变幻莫测的形态,在他的笔下就好像一切都已经是了然于心的了。因为早已知道了结局,所以讲故事的时候就显得十分轻松淡定。他像一位不露声色的智者,巧妙地安排着每一位人物的命运,或突然死亡、或莫 名失踪或遭遇奇怪的遭遇„„借用顾城的一句话“命运不是风,来回吹,命运是大地,走到哪里你都在命运中”,再多的神秘,再多的离奇,皆因对人生对世界看得明晰,这或许是苏童小说处处透着偶然性、神秘性的原因。

苏童在自己主要的两大小说体系:“香椿树街系列”“枫杨树系列”作品中都 流露出一种“精神还乡”的情结,不同的是,‘“枫杨树系列”里的还乡,是传统意义上回归土地,寻求宁静安稳的还乡;“香椿树街系列”里的还乡,是对童年生活的找寻和回忆,两者有点像作家的皈依体验中的向自然皈依和向童年皈依。在文艺心理学中,向童年的皈依不仅仅指个体人类向童年的回归,也指向人类童年的回归,向古朴人性的回归。不管是向自然的皈依还是向童年的皈依,都是对人类原有的纯真、质朴精神境界的回归。苏童在这两种皈依中找到了自我内心的安宁与自在。

事实上,苏童并没有实实在在地在农村生活过,他写这一些列的“归祖”小说,是基于寻根的必要;而“香椿树街”的原型,也就是苏州城北的那条老街,则是他实实在在生活过的,可以说这些“少年小说”是写实派的作品。在经历过城市生活的紧张、复杂之后,他以童年反抗着那些名目繁多的欲望,将自己的感悟、体验融入创作中,写出一群个性饱满、叛逆得让人心疼的少年形象。作为初出茅庐的我们,这或许是一种值得学习的写作方法,这个社会对于我们来说还是一片新鲜的大陆,我们还不熟悉,没有年长者看透一切的能力,只有不断回头看曾经走过的道路,从自己的经历中感受这个社会,感受人性。基于现实的基础上,慢慢参透现实表面的东西,把看到的转化成高于现实的理性。这也许就是苏童“香椿树街系列”在写作方面给我们的最大借鉴。

注释:

①林舟、苏童:《永远的找寻——苏童访谈录》; ②汪政、何平:《苏童研究资料<苏童的创作自述>》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2007版,14页;

③《苏童研究资料》,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2007版,102页; ④汪政、何平:《苏童研究资料》,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2007版,21页;汪政、何平。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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