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热血老兵的战斗故事
尊敬的各位领导、评委们:
大家好!我是来自天桥区医疗保障局的杜鹃,今天,我想和大家分享一些《那些年热血老兵走过的路》。
这名老兵,就是我的姥爷王崇华。1941年的一个雪夜中,发生了广饶抗战史上骇人听闻的“小码头惨案”,他的父母和妹妹成了刀下冤魂,大哥和二哥在战斗中阵亡,全家六口只剩下他自己,“报仇,我要报仇!”成了他活下去的唯一理由,带着对敌人的仇恨,年仅14岁的他报名参军,成了连队里最小的战士。
说起第一次上战场,姥爷至今记忆犹新。当兵三个月,要打仗了,他兴奋的一宿没睡,可真正到了战场上,枪一响,脑袋瓜开始发涨,耳朵嗡嗡地响,什么姿势、什么瞄准,通通抛到脑后,闭着眼,端着枪胡乱地打,战场上横尸遍地,他一点也不怕,他怕的是敌人的子弹。他和一个小司机挨着,小司机教他唱“这是一首战士的歌”,这句歌词到现在姥爷都记得清清楚楚,他们还在唱的时候,敌机“啪”一声飞过去,小司机瞬间血肉模糊,刚才还在唱歌的小战士,转眼间就不见了,甚至连骨头都被炸飞了。想起家人和小司机的惨死,仇恨夹杂着愤怒让姥爷成了战场上最不要命的战士,他大喊着“今天打不掉你,老子不姓王!”用长矛连捅十几个敌人,被战友们戏称为“王疯子”。
姥爷后背上有一块伤疤,像碗口那么大,他说在战斗中被敌人的炮弹炸伤了,当时姥爷昏死过去了,醒来时他躺在担架上,看着身旁奋战的战友,他一骨碌爬起来,从地上捡起牺牲战友的枪,又继续投入战斗。他说:“首长教导我们,重伤不哭,轻伤不下火线!我是轻伤,我躺在这里做什么?”姥爷说,当时背上的伤生疼生疼的,流淌的血像虫子一样在身上爬,他感觉整个后背都已经湿透了。
退伍后,姥爷还严格按照部队的纪律要求自己,甚至连作息时间都分秒不差,可就是这样一位严于律己的老兵,有一天却破例了。按照姥爷的规定,中午11:30准时开饭,可那天一直等到下午1点多都没有见到他,家人着急了,四处打问,到了夜里八点多钟,终于在长途汽车站找到了他。他穿着旧军装,还穿上了那双早已开胶的破军鞋,坐在售票大厅的长椅上,低着头,手里拿着皱巴巴的一块钱,嘴里念念有词:“给我一张去济南的车票,部队给我发电报了,让我抓紧回去做好战斗准备!”那时起我们才知道姥爷患上了阿尔滋海默症,也就是我们所说的老年痴呆。我们哄着他先回家明天再去部队,他愤怒了,说部队是铁的纪律;他着急了,说必须马上归队;他挣扎着,嘶吼着,他哭了,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自从姥爷患病以后,他总吵着往外走,家人用轮椅推着他,他用含糊不清的话说着去前面,当走到离家不远的消防大队时停住了,他坐在轮椅上仰着头,目不转睛地看着旗杆上的国旗,那双痴痴的眼睛仿佛亮了许多,突然他从轮椅上站起来,兴奋地说:“国旗升起来了,我们胜利了!共产党万岁!祖国万岁!”说着便抬起那只受过伤的右臂敬了一个军礼。“若有战,召必回!”这是一个老兵骨子里的信念,即使他已步履蹒跚,即使他忘记了一切,却依然记得自己的老部队,记得自己曾经是一名军人,他曾说过,这一生做的最正确的选择就是参军,就是成为一名共产党员!
如今93岁的姥爷表达能力越来越差,话越来越少,甚至还会像个婴儿一样流口水,他的战斗故事已不再提起,可他带给我的力量无穷无尽,我将沿着热血老兵的足迹,一步一个脚印,书写老兵精神的光荣与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