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体」书法家一壶先生:自自然活脱脱写来,才见心性 bravo 匠心(精选多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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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篇:「丑体」书法家一壶先生:自自然活脱脱写来,才见心性 bravo 匠心

「丑体」书法家一壶先生:自自然活脱脱写来,才见心性

Bravo 匠心

「文士讲究养,悠悠然然,现在的人今天学这个,明天学这个,讲究短、平、快,儒士风尚已经慢慢消逝了。」一壶先生说。文 | 王晶晶

编辑 | 季艺

摄影 | 李晓黔年过五十之后,一壶先生就躲进四川乐山闹市中的一座百年小楼里,过起一种半隐居的生活。小楼临近岷江,窗外江水奔腾,汽车经过时发出隆隆声响。一壶先生蓄着及肩的长发,穿着半新不旧的家常灰秋衣,坐在二层的画室里翻书、喝茶,看上去无所事事。他今年70岁了,过去在书坛画界也曾名气斐然,如今没什么人知道他是谁,很少有人欣赏他的画作,「你看,我坐在这里,没人跟我打招呼,但正因为如此可以自由自在。」他笑着对《人物》记者说。

一年之中接近半年的时间,他都在附近的山林里云游、写生,朋友们经常找到不他,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我的艺术和人生标准就是漫无目的。」他的诗画之中,经常出现山林、明月、白云、清泉、村居和古寺,中央美术学院教授薛永年第一次读到他的诗集,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在这样一个一切都被快速消费的年代,如此的诗人情怀以及朴素超脱的山林气实属罕见。

很少有人看过他的创作过程,倒不是刻意保持神秘,而是在他看来,书法本应该是文人的日常,现在一些书法家却把它变成了众人面前的表演。他也不喜欢「创作」这个词,「我从来不创作。文人啊,他搞这个东西就是聊以寄兴,偶尔为之,兴之所至,偶有闲暇,或者风和日丽,他是一种很真切的情绪,一种自然而然的创作,就是日常应用。」

他不喜欢和「文化大家」交往,某知名大学教授曾来他的画室拜访,递来一张手书的名片,上面写着「著名书法家」,字迹却是正不正、行不行、草不草,同行者捧场说:「怎么样,老教授的字不错吧。」他笑了笑回答:「不错不错,都教授了,哪能写得错呢。」

他已经很少在书画界公开露面了,前几年只是去朋友在成都的画室里待了一段时间,圈内朋友听说了,就纷纷传言他「出山」了。他已经在乐山躲了近20年清净,尽管如此江湖上还是不断有人慕名前来:一家北方民营企业的老板找到他,开价150万,请他画一幅一丈二的水墨画;一群从北京来的民营企业家和知识精英,专门驱车到他的画室里拜访。实际上在外人看来,他的书法并不美,笔调老拙,散漫,既不隽美也不磅礴,他戏称自己写的是「丑体」。30岁之前,他也曾和大多数学习书法的人一样,生怕自己写得不够美,不够精妙,但现在却唯恐写得不够丑、不够散漫。「现在的名家写字,不是结构不用心,笔法不精到,正是太用心太精到太讲究了,太讲究的东西,虽然让人赞叹,却不令人感动,自自然然活脱脱写来,才见心性。」他说。

一壶先生原名周德华,他崇尚晋朝文人的闲散之风,晋人喜欢炼丹,腰间总是悬壶,因此他起了「一壶」这个号。他并非出身书香门第,母亲早逝,他从小寄养在姨妈家,姨夫是街上一个卖猪肉的小贩。白天他帮忙料理生意,晚上给全家人做饭,很少与同龄人玩耍,更喜欢钻进茶馆听老人们讲乡野间的故事。一个人的时候,他经常用石头在沙堆里涂涂写写,用木炭在厨房板壁上画三国人物。

他在乡间做过邮递员,在部队当了3年兵。他喜欢书法,经常临字帖。受「文革」影响,当时只有颜真卿的《多宝塔》和隶书《曹全碑》还在印刷。在部队时,他成了文艺骨干,四川省军区成立的书法贺词都是他经笔写的。

1968年,中央针对广西武斗发布《七·三布告》,要求各地收缴枪支,放下武器,解散武装的红卫兵。刚入伍没多久的周德华接受任务,组织宣传队去附近的工厂宣传政策。他们准备排演一场晚会,但地方推荐来的文艺分子大多是武斗战场下来的小伙子,他不满意,启用了工厂里的「内控人员」,一个多才多艺的资本家女儿,她找来身边的同学,仅用两个月就排出了一台晚会。周德华回部队前,这些年轻人租了六条渔民的大船,在上面搭上台子彩排了一次,让他验收,也是为他饯行。没想到有人打电话向部队举报,「这个新战士已经被资产阶级糖衣炮弹打中了,跟一帮男女载歌载舞,不顾军容风纪。」他的境遇因此一落千丈。那时他才二十岁出头,决定退伍,转业到四川西昌一家军工厂担任团委书记。尽管23岁就成为工厂里最年轻的正局级干部,在仕途上有着光明的前景,但部队那段经历始终让他对政治保持着警惕。工厂领导换届时,新来的党委书记曾经是「文革」初期「篡权集团的嫌疑分子」,书记想重用他,让他当笔杆子,但他不想与这样的「危险人物」共事,第二天递交报告,要求去车间当铆工。

他本想把自己置身于一个远离政治斗争的环境,晚上在车间里看字帖,白天就在车间里废弃的小黑板上练字,工友们都叫他「周书法」,可因为写了「春来茶」三个字,他被书记在全厂大会上公开批评,说这是影射领导干部是《沙家浜》里的反面人物胡传魁,「我们已经进入敌对斗争的阶段了!」 在那个政治气氛格外紧张的岁月,车间里也容不下周德华的一支笔,他只能想别的办法。「古代大书法家,他们尝试过的东西,我都尝试过,你比如说张旭,他是以指画被,以芦画地。」他扯了一块铁皮,自己在车间里做了一杆锥形的笔,每天早上4点半,他出门给儿子排队打牛奶的间隙,站在马路边的沙地上练字。这段不经意的经历在他此后的艺术生涯中起到重要作用,如今他的书法用笔可以力透纸背,「我拿起笔来,不管拿到哪一个部位,悬肘、悬腕,细如游丝的线,我都可以信手游之。不是说我有意要炫技,是因为人生给予你的时间,你利用的就是这样的时间来从事你的专业。」他说。

他遵循的是书法中「中锋用笔」的运笔技法,这种运笔技法要求笔直立,笔锋在点画中运行,转笔时运用拇指、中指和食指旋转笔杆,使笔毛顺势转过来,同样保持笔锋在笔画的中间运行,这样写出的线条圆浑而有质感,但是难度很大。「可能其他书法家都达不到,因为他们没走过这个过程,不知道用锥画沙是怎么一回事。沙是有流动的、可以恢复的,锥子从沙面插进去画出痕迹,端端正正走的时候,它一挤压,沙子往两边分,再过了以后,它上面高出,它往中间恢复,最后留下的就是一溜线,这一溜线就是中锋。」他用手在案上轻轻一划,为记者解释。跋陈子庄先生《水禽疏柳图》 就这样在工厂待了8年之后,他最终决定放弃「铁饭碗」,去西昌文化宫当一名普通的书法老师。「人啊,人走过一段路程之后,你冷静下来思考,你究竟要干什么,可能我是属于比较早地就把政治看破了,把仕途看破了。这种体制内,我也能干事,但是我总觉得它不是我选择的,而是它选择了你要端这个碗的,所以重用你,一旦不需要你,就把你丢了。」他说。

1980年代初期「书法热」刚刚兴起,周德华在文化宫的书法班学员很多,很多人甚至从外地赶来。他一下成了当地名人,别人写一幅对联一毛钱,他则要五毛钱,过年那三天找他写对联的人排了半条街,一个下午他就能写三百多幅。一个偶然的机会,他遇到了西昌师范专科学校里的一位老教授汪济时,学校里的人都说老教授为人古怪,很少见外人,每天就在屋里研究《说文解字》。实际上,他是古文字泰斗商承祚的弟子,1953年被革职回乡,刚刚获得平反不久,在当地默默无闻地教书。周德华拜到他的门下,第一天上课,汪济时就告诫他:「你现在也小有名气了,但你要小心,人怕出名猪怕壮。」

尽管历经了种种磨难,但汪济时身上依然传承着民国那一代文人的风骨。周德华曾向他请教治学的方法,汪济时只说了一个字,「磨」。有一次周德华去老师家里背《说文解字》,因为那段时间在文化宫上课太忙,他走到桌前一个字都记不起来了,只能尴尬地硬着头皮说:「汪老,不好意思,我想好了的,一个也记不起了。」汪济时只是慢悠悠地说:「记不起不要紧,其实学问这个行当啊,不在于多,在于无间断。」 这番话对他的影响一直至今。现在他教学生,也遵循着「磨」这个字。他带学生去上海看元代书画家张雨的原作,他在展厅里什么也不说,让学生看了一遍又一遍,连看三天,才开始讲张雨为什么这么用笔、这么用色,画里的闲情,文人画的流派等等。「文士讲究养,悠悠然然,现在的人今天学这个,明天学这个,讲究短、平、快,儒士风尚已经慢慢消逝了。」他说。令人遗憾的是,老师汪济时传世的作品并不多,周德华曾经多次向他请墨宝,汪济时却谦卑地说,自己尚欠功力,如果老天爷再给10年时间,或许可以勉强示人。但10年之后,汪济时生病离世。周德华整理他的遗稿时,发现老师居住的斗室里全是一叠一叠的旧报纸,上面写满了毛笔字,但是没有一件完整的作品,他一生留下的只有数叠字源学专著的底稿和数行诗稿而已。

那时的周德华刚刚获得了「书圣杯」国际书法大奖赛的一等奖,接受央视采访之后,企业家的名片就像雪片一样朝他飞来,「享受了一下当明星的感觉」。但身处聚光灯下,他越来越感到到这个圈子的怪异之处,老师那一代文人在时代中悄无声息,身上流传的文士之风也越来越淡薄,「现在文士的土壤已经没有了,吹风吹起来的大家太多了,都是数钞票,写一个字多少钱!」他记得当时有一位书法家据传有望当选书协主席,他的作品立马在书画市场上价格大涨,人们甚至背着装满钱的麻袋去买作品,但最后那位书法家并没有当选,他的作品一夜之间就跌了百分之九十。《诗酒为杯》 他越来越觉得和这个圈子格格不入,索性回到老家乐山,躲进江边小楼里,自己写写画画。当地文联一直邀请他,他也没有加入,只是以爱好者的身份参加活动。有人要给他评高级职称,他问,书法门类是谁评的?对方说:「不管嘛,我们有评委。」他没有申请,「这是外行评出来的专家,你就成了笑话了!你就落难了!从此以后你就直不起腰了!」 他希望自己能像老师那样的文士一样,遵从内心的选择。他给自己定了一条规矩,五十之后,只书写自己的诗文,只画自己想画的东西,为此他得罪了不少前来求字求画的朋友。他认为真正能够打动人的作品,不是经过加工和雕琢的,往往是在生活中自然而然发生的,反映内心所思所感的。有一次,他去山林里写生,天色渐晚,一位牵着牛的老乡招呼他去家里住一晚,到了茅屋里,老乡蹲在灶火前掏出几颗烤好的山芋给他,然后抱起跑过来的孩子,天上升起一轮明月,他觉得这样的情景才是值得他下笔的,这里才有「真神仙」。他说自己这些年在书法上说了一些真话,很多同行因此有些「怕」他。「现在很多书画界的朋友说,我要创立个什么风格。风格不是你想创立就能创立的,但是现在很多艺术都是这么搞的,炒作一些新的风格,字体变形啊、夸张啊、就抽象了?这完全没懂。一个艺术家应该把自己的成长印记都留下来,没有主体的艺术家没有『家』,没有皈依。」他说。70岁生日时,他面对前来贺寿的朋友和学生,说了句「大话」,「我是一个合格的文人画画家,面对古贤毫无愧色,面对后人毫无愧色。我不仅仅是追踪,也有自己的东西。」 采访临近结束的时候,摄影师请他写几个字拍照。他提起毛笔,蘸了蘸石砚里的墨汁,然后写下「诗酒为怀」四个字。「不是笔笔中规中矩,这跟我一贯散漫的性格一样,不修边幅。」他向记者解释,然后放下笔笑笑说,「虽然很丑,但是就写到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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