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小说红高粱读后感
德国哲学家叔本华把文学的对象视为生命意志的理念。《红高粱》就是通过“我奶奶”戴凤莲和“我爷爷”余占鳌的故事,以时空错乱的顺序,借用意识流的表现方法,叙述了昔日发生在山东某乡村的一曲生命的颂歌。
在小说中“我奶奶”“我爷爷”,他们浑身上下焕发着旺盛的生命力:“奶奶”年轻美丽,“走起路来双臂挥舞,身腰拨动,好似风中招飐的杨柳”。洋溢着生命活力,甚至有些放纵与风流。她16岁出嫁,渴望幸福美满的婚姻,“渴望躺在一个伟岸的男子怀抱里缓解消除孤寂”,谁知贪财的父亲把她嫁给了一个麻疯病人单扁郎,因为单家富甲一方,生命刚刚结出花蕾,就面临凋零。这时“爷爷”出场了,“奶奶”的美丽“唤醒了他心中伟大的创造新生活的灵感”,他劫走了三日后回娘家的“奶奶”,俩人以原始炽烈的生命热情,在红高粱地里翻云覆雨,共享生命的欢乐与灿烂,共播生命的种子。一切不复存在,只有赤裸的生命在疯狂,甚至可以说是放纵本能与情欲。“爷爷”杀了单家父子,终于和“奶奶”生活在一起,从此“奶奶”像鲜花一样饱满地开放了。日本人来了,他们的生命又和抗战联系在一起。管家刘罗汉大爷为保护“奶奶”和她家的财产被日本人剥皮杀害,“奶奶”端出纪念刘罗汉大爷的血酒,让已经成为民间武装(或曰土匪)司令的“爷爷”(余司令)喝下,去打日本人。战争是悲壮然而热烈的,“爷爷”带着儿子豆官(“我父亲”),扛着土炮,在日本兵的枪林弹雨中英勇厮杀。“奶奶”最终牺牲在战场上,临终前她仰望天空,为自己这样激情地走过一生而感谢上苍。在小说中“奶奶”“爷爷”完全不似以往的革命战争小说中的英雄形象,为了理想信念,为了国家民族去战斗去献身,而是在生命力的驱动下,去生活、恋爱、繁殖、杀人、越货、抗日、牺牲。他们为解放生命而活,又为生命解放而死,无“是”无“非”(在抗日这一民族大义上不含糊),敢做敢为,他们可以说是生命意识层面上的“英雄”。
就这个小说本身来说,作者借助叙述人,孙子‚我‛的童年视角以及新奇独特的感觉,主要表达的是‚我‛对‚我爷爷‛‚我奶奶‛原始的、浪漫的生命活力的崇拜与赞颂。莫言对这种祖宗精神的发掘当然是有他现实用意的。1985年掀起的文化寻根思潮,既然叫嚷着要寻根,就必然带有一种对祖宗文化精神的追忆、回顾、反思。这正好深深吻合了莫言当时的心态:‚我赞成寻‘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寻法,每个人都有自己对根的理解。我是在寻根过程中扎根。我的‘红高粱’是扎根文学。‛(莫言《十年一觉高粱梦》,《中篇小说选刊》1986年第3期)显然,《红高粱》中张扬的祖宗精神就是莫言所找到的祖宗之根。在小说‚祖宗──子孙‛对应叙事结构中,‚我‛的叙述愈是汪洋恣肆,‚我‛的激情愈是澎湃、感觉愈是新奇,读者,即广义上的子孙受到的心理震荡就越大,就越会受‚我爷爷‛‚我奶奶‛们的感染,汲取祖先的闪光精神以滋补子孙之元气的效果就愈好。很明显,作者在小说的立意上有潜在的、对当代文化的不满与批判,也有对我辈子孙的训谕,但叙事结构又决定了这篇小说的审美情感有极为传统的地方。《红高粱》仅仅是后来莫言的长篇小说《红高粱家族》(解放军文艺出版社1987年版)中的一个章节。在这个长篇中,作者借助‚祖宗──子孙‛的叙事结构把《红高粱》中的潜在情感表达了出来,小说叙述人,孙子‚我‛代表着都市文化。‚我逃离家乡十年‛,便被‚机智的上流社会‛传染上‚虚情假意‛,‚肉体‛也被‚肮脏的都市生活臭水浸泡得每个毛孔都散发着扑鼻恶臭‛。‚我‛是‚我爷爷‛‚我奶奶‛的不孝子孙,‚种的退化‛的产物,因此,‚我‛企盼家族英雄祖先的亡灵指点迷津,在追忆反省中清洗自己的‚肉体和灵魂‛,‚不惜一切努力‛去寻找一株仅剩的‚纯种红高粱‛。这隐喻了作者重塑民族精神的强烈愿望,但‚祖宗──子孙‛的叙事结构却使小说自然地把祖宗与子孙两相对比,这时,崇拜祖先的仪式情感便引发了作者鄙视子孙的心理。总的说来,《红高粱》所崇尚的爷爷、奶奶精神带有很多的本能冲
动成分。他们倾心追求的、‚我‛为之迷醉的浪漫自由固然叫人感到痛快,但倘若以此来训导子孙,嘲弄现代文化,则是明显地沉溺于一种美学谬误中了。
(选自徐志强《宗祖的梦寻──原形批评与文本解读》,载《文学新思维》下卷,江苏教育出版社1996年版)
就这个小说本身来说,作者借助叙述人,孙子‚我‛的童年视角以及新奇独特的感觉,主要表达的是‚我‛对‚我爷爷‛‚我奶奶‛原始的、浪漫的生命活力的崇拜与赞颂。莫言对这种祖宗精神的发掘当然是有他现实用意的。1985年掀起的文化寻根思潮,既然叫嚷着要寻根,就必然带有一种对祖宗文化精神的追忆、回顾、反思。这正好深深吻合了莫言当时的心态:‚我赞成寻‘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寻法,每个人都有自己对根的理解。我是在寻根过程中扎根。我的‘红高粱’是扎根文学。‛(莫言《十年一觉高粱梦》,《中篇小说选刊》1986年第3期)显然,《红高粱》中张扬的祖宗精神就是莫言所找到的祖宗之根。在小说‚祖宗──子孙‛对应叙事结构中,‚我‛的叙述愈是汪洋恣肆,‚我‛的激情愈是澎湃、感觉愈是新奇,读者,即广义上的子孙受到的心理震荡就越大,就越会受‚我爷爷‛‚我奶奶‛们的感染,汲取祖先的闪光精神以滋补子孙之元气的效果就愈好。很明显,作者在小说的立意上有潜在的、对当代文化的不满与批判,也有对我辈子孙的训谕,但叙事结构又决定了这篇小说的审美情感有极为传统的地方。《红高粱》仅仅是后来莫言的长篇小说《红高粱家族》(解放军文艺出版社1987年版)中的一个章节。在这个长篇中,作者借助‚祖宗──子孙‛的叙事结构把《红高粱》中的潜在情感表达了出来,小说叙述人,孙子‚我‛代表着都市文化。‚我逃离家乡十年‛,便被‚机智的上流社会‛传染上‚虚情假意‛,‚肉体‛也被‚肮脏的都市生活臭水浸泡得每个毛孔都散发着扑鼻恶臭‛。‚我‛是‚我爷爷‛‚我奶奶‛的不孝子孙,‚种的退化‛的产物,因此,‚我‛企盼家族英雄祖先的亡灵指点迷津,在追忆反省中清洗自己的‚肉体和灵魂‛,‚不惜一切努力‛去寻找一株仅剩的‚纯种红高粱‛。这隐喻了作者重塑民族精神的强烈愿望,但‚祖宗──子孙‛的叙事结构却使小说自然地把祖宗与子孙两相对比,这时,崇拜祖先的仪式情感便引发了作者鄙视子孙的心理。总的说来,《红高粱》所崇尚的爷爷、奶奶精神带有很多的本能冲动成分。他们倾心追求的、‚我‛为之迷醉的浪漫自由固然叫人感到痛快,但倘若以此来训导子孙,嘲弄现代文化,则是明显地沉溺于一种美学谬误中了。
(选自徐志强《宗祖的梦寻──原形批评与文本解读》,载《文学新思维》下卷,江苏教育出版社1996年版)
就这个小说本身来说,作者借助叙述人,孙子‚我‛的童年视角以及新奇独特的感觉,主要表达的是‚我‛对‚我爷爷‛‚我奶奶‛原始的、浪漫的生命活力的崇拜与赞颂。莫言对这种祖宗精神的发掘当然是有他现实用意的。1985年掀起的文化寻根思潮,既然叫嚷着要寻根,就必然带有一种对祖宗文化精神的追忆、回顾、反思。这正好深深吻合了莫言当时的心态:‚我赞成寻‘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寻法,每个人都有自己对根的理解。我是在寻根过程中扎根。我的‘红高粱’是扎根文学。‛(莫言《十年一觉高粱梦》,《中篇小说选刊》1986年第3期)显然,《红高粱》中张扬的祖宗精神就是莫言所找到的祖宗之根。在小说‚祖宗──子孙‛对应叙事结构中,‚我‛的叙述愈是汪洋恣肆,‚我‛的激情愈是澎湃、感觉愈是新奇,读者,即广义上的子孙受到的心理震荡就越大,就越会受‚我爷爷‛‚我奶奶‛们的感染,汲取祖先的闪光精神以滋补子孙之元气的效果就愈
好。很明显,作者在小说的立意上有潜在的、对当代文化的不满与批判,也有对我辈子孙的训谕,但叙事结构又决定了这篇小说的审美情感有极为传统的地方。《红高粱》仅仅是后来莫言的长篇小说《红高粱家族》(解放军文艺出版社1987年版)中的一个章节。在这个长篇中,作者借助‚祖宗──子孙‛的叙事结构把《红高粱》中的潜在情感表达了出来,小说叙述人,孙子‚我‛代表着都市文化。‚我逃离家乡十年‛,便被‚机智的上流社会‛传染上‚虚情假意‛,‚肉体‛也被‚肮脏的都市生活臭水浸泡得每个毛孔都散发着扑鼻恶臭‛。‚我‛是‚我爷爷‛‚我奶奶‛的不孝子孙,‚种的退化‛的产物,因此,‚我‛企盼家族英雄祖先的亡灵指点迷津,在追忆反省中清洗自己的‚肉体和灵魂‛,‚不惜一切努力‛去寻找一株仅剩的‚纯种红高粱‛。这隐喻了作者重塑民族精神的强烈愿望,但‚祖宗──子孙‛的叙事结构却使小说自然地把祖宗与子孙两相对比,这时,崇拜祖先的仪式情感便引发了作者鄙视子孙的心理。总的说来,《红高粱》所崇尚的爷爷、奶奶精神带有很多的本能冲动成分。他们倾心追求的、‚我‛为之迷醉的浪漫自由固然叫人感到痛快,但倘若以此来训导子孙,嘲弄现代文化,则是明显地沉溺于一种美学谬误中了。
(选自徐志强《宗祖的梦寻──原形批评与文本解读》,载《文学新思维》下卷,江苏教育出版社1996年版)
就这个小说本身来说,作者借助叙述人,孙子‚我‛的童年视角以及新奇独特的感觉,主要表达的是‚我‛对‚我爷爷‛‚我奶奶‛原始的、浪漫的生命活力的崇拜与赞颂。莫言对这种祖宗精神的发掘当然是有他现实用意的。1985年掀起的文化寻根思潮,既然叫嚷着要寻根,就必然带有一种对祖宗文化精神的追忆、回顾、反思。这正好深深吻合了莫言当时的心态:‚我赞成寻‘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寻法,每个人都有自己对根的理解。我是在寻根过程中扎根。我的‘红高粱’是扎根文学。‛(莫言《十年一觉高粱梦》,《中篇小说选刊》1986年第3期)显然,《红高粱》中张扬的祖宗精神就是莫言所找到的祖宗之根。在小说‚祖宗──子孙‛对应叙事结构中,‚我‛的叙述愈是汪洋恣肆,‚我‛的激情愈是澎湃、感觉愈是新奇,读者,即广义上的子孙受到的心理震荡就越大,就越会受‚我爷爷‛‚我奶奶‛们的感染,汲取祖先的闪光精神以滋补子孙之元气的效果就愈好。很明显,作者在小说的立意上有潜在的、对当代文化的不满与批判,也有对我辈子孙的训谕,但叙事结构又决定了这篇小说的审美情感有极为传统的地方。《红高粱》仅仅是后来莫言的长篇小说《红高粱家族》(解放军文艺出版社1987年版)中的一个章节。在这个长篇中,作者借助‚祖宗──子孙‛的叙事结构把《红高粱》中的潜在情感表达了出来,小说叙述人,孙子‚我‛代表着都市文化。‚我逃离家乡十年‛,便被‚机智的上流社会‛传染上‚虚情假意‛,‚肉体‛也被‚肮脏的都市生活臭水浸泡得每个毛孔都散发着扑鼻恶臭‛。‚我‛是‚我爷爷‛‚我奶奶‛的不孝子孙,‚种的退化‛的产物,因此,‚我‛企盼家族英雄祖先的亡灵指点迷津,在追忆反省中清洗自己的‚肉体和灵魂‛,‚不惜一切努力‛去寻找一株仅剩的‚纯种红高粱‛。这隐喻了作者重塑民族精神的强烈愿望,但‚祖宗──子孙‛的叙事结构却使小说自然地把祖宗与子孙两相对比,这时,崇拜祖先的仪式情感便引发了作者鄙视子孙的心理。总的说来,《红高粱》所崇尚的爷爷、奶奶精神带有很多的本能冲动成分。他们倾心追求的、‚我‛为之迷醉的浪漫自由固然叫人感到痛快,但倘若以此来训导子孙,嘲弄现代文化,则是明显地沉溺于一种美学谬误中了。
(选自徐志强《宗祖的梦寻──原形批评与文本解读》,载《文学新思维》下卷,江苏教育出版社1996年版)
《红高粱》是一个具有神话意味的传说。整个小说在一种神秘的色彩中歌颂了人性与蓬勃旺盛的生命力。因此,赞美生命是该书的主题。“是要通过人物个性的塑造来赞美生命,赞美生命的那种喷涌不尽的勃勃生机,赞美生命的自由、舒展。《红高粱》并不是十分具有现实性的作品,也不是一种对民族文化的寻根。相反,在这个联系三代的以过去时回叙出来的故事中,塑造的是一个未来意义的人格,是一种人格理想,超越了具体的社会表层,具有人的本性与本质的深度,《红高粱》自始至终所呼唤的主题就是勃勃的生命力,就是张扬活得不扭曲、无拘无束、坦坦荡荡的生命观。因此.摆在读者面前的作品不是一个已被理解的世界,而是对一个世界的生命的理想。这种理想就是在那具有“太阳崇拜”的神话中。《红高粱》不同于以往任何一部反映农民的书籍,它的视角已从传统的对土地的礼赞转向了对生命的礼赞。故事的超常特点决定了叙事的非现实性,故事的地点也被淡化。在《红高粱》中甚至淡化了社会最基本的结构——村落。《红高粱》的所有叙事元素与视听元素都在为这种自然生命的热烈、自由自在和痛快淋漓的风格服务。与以往的探索小说不同,《红高粱》虽然也承载了作者对生命主题的意念,但并不是完全像《黄土地》等探索淡化情节,靠纯粹的语言的震撼力来直接表达导演的意念。作者在这部下小说中是从实处入手,从规定情境下的具体人物性格人手,编织一个完整、美妙动人的故事框架,从而使意念通过故事的曲折、人物的行为、动作自然而然地流溢出来。在此,作者是如何通过具体的方法来达到这两者的完美结合的呢? 首先,《红高粱》自身有一条完整的故事线,但这条叙事线大部分由文字感受来完成。《红高粱》一开始,就传来了“我”的叙述;“我给你说说我爷爷我奶奶的这段事,这段事在我老家至今还有人提起。”这是一个以现在时进行回述的读点,这个“我”在此是一个故事的叙述者。由于他没有在故事中出现,按理是一个客观的叙述者,但他又是故事中人物的后代,这又使得他具有某种参与意识,从而又具有被叙述的意义。因此,这个读点是非常奇特而又新颖的,它使作者在处理《红高粱》时有了一种游刃有余的读点参照,非常自由而又具有全知性。同时,他的叙述的特点把故事拉远,又具有历史的间离效果。在此读者基础上,《红高粱》在这开场中道明了故事的虚构性。“日子久了,有人信,也有人不信。”从而非常自如地把故事纳入非现实的时空之中。《红高粱》中的人物关系、周围环境、时间转换等几个主要情节转折点,几乎都是读者感受的。如我奶奶与麻风掌柜李大头的关系,高梁地的“鬼气”,新婚三天新娘回老家的规矩,李大头被杀,秃三炮绑走我奶奶的过程,罗汉大爷的出走,日本人的出场等。《红高粱》还承担了一种“预叙”的功能,如抬轿出发时就告诉读者,轿把式将成为我爷爷,这就增设了读者的“期待读欲”,使故事的进展更富有张力。《红高粱》的空间与文字上也就能尽情挥洒,将大部分的文字用在表现颠轿、劫道、野合、敬酒神、日全食上,让意念承附在具体的画面上,依附于一个个具有强烈生命象征意味的仪式之中,从而达到虚实相生的艺术境地。它“缝合”了过去与现在、意念与故事。其次,当我们面对《红高粱》时,就会感知到《红高粱》都被那辉煌的红色所浸透。红色是太阳、血、高粱酒的色彩。在这里,《红高粱》对色彩的运用是高度风格化的。开头就是年轻漂亮、灵气逼人的我奶奶那张充满生命的红润的脸,接着就是占满银幕的红盖头,那顶热烈饱满的红轿子,野合时那在狂舞的高粱秆上闪烁的阳光,似红雨般的红高粱酒,血淋淋人肉,一直到那日全食后天地通红的世界……,整部影片都被红色笼罩。作者对这种基调的选择几乎完全剥夺了我们对《红高粱》情节的关注,而进入一种对一个特定的造型空间的纯粹情绪性体验了。这是一种对完美自由的自然生命的渴望与赞美。这不是一个完全现实时空的再现,而是我们内在生命力的精神外化。《红高粱》结束在那神秘的日全食中,红色的扩张力获得了一种凝固的近乎永恒的沉寂效果。黑红色的高粱舒展流动充满了整个《红高粱》空间,极为辉煌、华丽、壮美。第三,《红高粱》的空间环境与造型描写,都在努力寻求一种色彩的单纯化和空间的神秘与阔大。一切琐细的对比协调和过渡都被抛开,造成一种崇高神圣和神秘生命的生存空间。《红
高粱》主要是两个空间环境:高梁地和酿酒作坊,酿酒作坊体现出生命的远古意识,如风雨剥蚀、似古堡般的十八里坡的圆形门洞。而那片自生自灭的高粱地,则透着生命的神圣。当《红高粱》上描写高粱地时,它是作为一个巨大的自然生命符号群,舒展、盛大、坚强、热烈、宽厚。《红高粱》三次对高粱的渲染都呈现出一种人与自然生命的整一性。当我奶奶泪水满面、仰天躺在我爷爷踩踏出来的圣坛上时,《红高粱》上一连出现了四个叠化的狂舞的高潮。在这里,高粱地是生命诞生的见证。而在日本人强迫百姓踩踏高粱的中,又感到生命被摧残的震撼。《红高粱》结尾,我爷爷与我爹泥塑般立于血红的阳光里,面对那高速流动的高梁的镜头,我们内心唤起的是一种对生命的自信和对热烈悲壮的生命的礼赞。当然,《红高粱》在思想内涵和意蕴指向上也还存在一些值得探讨的问题,抗日战争这段历史,在过去的70多年乃至可预见的未来很长时间,在每一个中国人的心中将会永远被关注。远的不说,单从明代开始的抗倭斗争,到清代的甲午战争,到民国的抗战,以及近来的钓鱼岛以及东海纷争,中日之间几百年来的恩怨,乃至今后的争斗,将成为中国人心中永远的痛。高密的刘连仁,被日本鬼子祸害得不成人样,也是这段历史一个惨痛而又悲壮的侧面。中篇小说《红高粱》以民间自发抗日为主题,书写的就是那段奋力抗争外侵的历史画面,是中华民族抗击外侮的一个缩影。
故事以“我”这个“不肖子孙”回忆家族往事铺展开来,把笔墨泼在“我爷爷”余占鳌领着土匪种“我父亲”和女中魁首“我奶奶”戴风莲,以及忠实的“罗汉大爷”等,组成民间武装抗日斗争的大场面,轰轰烈烈,在墨水河大桥,在长满红高粱的高密东北乡血腥厮杀,读来让人激情喷涌,热血澎湃,荡气回肠。
文中设有多处悬念,“我爷爷”余占鳌的身份,也是要到收尾的时候“我奶奶”才亲口告诉了“父亲”。之前,余占鳌一直以“余占鳌司令”或者“干爹”的身份示人。
可以说,整部小说都是杀气腾腾地战争场面,血腥,残忍,激烈,让人心灵近乎窒息,喘不动气,好在偶尔插叙“我奶奶”的家世,还有她如何嫁到单家,以及婚后三日回门,在高粱地里野合那些风流韵事,才让这些文字缓慢了些,让读者惊魂未定的气息略微调匀。
小说最成功的方面,我认为在于塑造人物的真实,真正写出了在抗日燃烧的烽火中,人的血性、野性、狼性和人性。“我爷爷”余占鳌亦正亦邪双重身份,既是横行乡里的土匪头子又是抗日英雄,从他身上,极度渲染了那种原始的狂野,还有一种邪恶的本性,另一面却又充满正义感和生命的张力。在乡里,他干尽打家劫舍等种种龌龊事;为了爱情,他可以杀人不眨眼,残忍干掉了单家父子;而对于外侵,他又显得英勇悲壮,是一个奋起抗争的民间英雄好汉。用文中的话说,他是最王八蛋最有人性的复杂人物。
小说中“我奶奶”,一个鲜明的农村婚姻牺牲品,一头骡子就能给富人家患有麻风病的儿子当媳妇,一个风情万种的小脚女人。对封建婚姻的抗争,对命运的抗争,对侵略者的抗争,这些民间小人物的悲情命运,凸显了那时人们朦胧的民族意识的逐步觉醒和人性的张扬。用小说中的独白,“我奶奶什么事都敢干,只要她愿意。她老人家不仅仅是抗日英雄,也是个性解放的先驱,妇女自立的典范。”
真实,是文学的生命,从现实出发,是文学的最终归宿。《红高粱》在塑造人物方面就恰如其分地贯彻了这样文学的根本原则。在现实中,每个人都有其两面性,写出人性深处最根本最矛盾的地方,作品才能真正成功。如果把小说人物塑造出单一的英雄,在性格上显得更加单薄,非黑即白,是一种程式化、概念化、政治化、模型化的人物,很难触及人的灵魂深
处,更缺少灵与肉,是没有震撼人心的力量的。《红高粱》可以说是当时的文学艺术领域的一个巨大突破。
当然,爱情是文学永恒的主题,在本篇中,爱情亦是必不可免的,是其灵魂所在。奶奶和爷爷在高粱地里旁若无人的相亲相爱,为小说注入了激情,也渗入了人情色彩。
与此同时,作者对暴力书写得心应手,整个文章倾向于这种描述。比如日本鬼子强迫孙五活剥罗汉大爷的皮,下笔狠了点,我的心一直“噗噗”跳个不停,也许读者都会发抖,魂飞魄散。罗汉大爷一身红,孙五一身红,围观民众一片红。从这些血淋淋的“红”中看出,文中所有人物都练就了一身“胆”。看到这些怒放的暴力书写,对惨无人道的日本鬼子那种从根基里的仇恨,是难以用语言来表达的。
除此之外,更令我着迷的是作品的乡土艺术感染力,文中的对话语言不加修饰,赤裸裸的从泥腥味的土地里立起来。粗口出自民间,那个粗放,那个痛快。作者好像热衷于这些横行霸道令人不齿的原始语言,贯穿全文,个性十足,不时地撞击着读者的胸口。骂过之后,作者肯定躲在书后咬牙切齿而又扑朔迷离的偷笑。
小说多个地方描述“红”。衣服的红,血液的红,高粱红,酒红,原始性爱的红,就连我奶奶往战场上送的绿豆汤也是红色的,从头至尾贯穿一个“红”字。激情奔放。
红色,是生命的色彩,原始的旋律。红色是中国人的原始崇拜的色彩,也是最终的喜庆归宿的色彩。人最初出生的痛苦,是红色的血相伴,到大红灯笼和洞房花烛的喜庆,都与红色紧密相连。这种矛盾的结合,也许是中国文化的一个独特现象吧?
以“红”为主色彩,红色最富有生命力,喋血的《红高粱》,汪洋的红,奔向了耸立在故乡通红的高粱地里那块无字的青石墓碑。殷红一片,亦真亦幻,折射整个华夏大地的神秘。《红高粱》在艺术性和思想性都有着深刻的意义。
从高粱的红,到血的红,到娶亲时的红,红色一直是本书始终贯穿的色调。作者大力渲染红色,不足为怪。红是终极,也是新生。
红高粱为原始意象,使得整个小说勃勃生命力,生命之魂。
小说欲向世人展示什么,只要“我”还在,种子就在,希望就在,根就会延伸,国就不会灭亡。中华民族在外侮面前,爆发的那种强大震撼的力量,传递着一种力透纸背的力度和深度。就像孙中山《同盟会宣言》:“复四千年之祖国,谋四万万人之福祉。”
莫言是从贫瘠的高密土地里走出去的,骨子里有对贫穷愚昧的仇恨和热爱。家乡,是他心中的高峰,去解读它,去征服它,就要去攀爬。在意念的高峰面前,小说成了莫言对外倾诉的一种表达工具,从高密大地上凸显出一个血气腾腾的立体图腾。而他永远不能征服这个高峰,越攀爬,感觉自己越渺小,像罹患癌症骨髓穿刺一样疼痛,身心越扭曲,就越压抑和隔绝。他的思想是畸形的,是痛苦的。
《红高粱》让读者重新审视人类的生存价值,以及人性的矛盾,寻找这片土地上的那种血性的力量。可惜甚至可怕的是,在富足以后的今天,这种原始的震撼的强大力量,在现实中正慢慢削弱乃至消失,或许,这才是一个民族真正的悲剧
第二篇:红高粱小说读后感
那次在一本影视艺术鉴赏学的教科书上看到介绍说巴赞在“《乡村牧师日记》与罗贝尔·布莱松的风格化”这篇长文中论述了小说与电影的关系,我就屁颠儿屁颠儿地找出书架上那本蒙上灰尘的《电影是什么》来拜读这篇文章,红高粱小说读后感。
是真正的拜读,我最后败给巴赞了。我只能说我从未适应过巴赞的那种调调,一头雾水,不知所云。我恨得牙根痒痒,忖道,好你个巴赞,你真是活该!我以后要把文章写成你那样,我也活该蒙灰尘!
那么不让巴赞那高深莫测的理论先入我为主倒也好,我正好可以自己发掘。大概是从李碧华,陈凯歌的《霸王别姬》开始,我就习惯先读小说再看它的改编电影。这个名单可以列出一长列,但正如那些恶毒的影评指南威胁的,我乱打三年,也未成拳师,正好落入钱钟书那喜欢用比喻的厮的尴尬讽刺:欣赏艺术儿不懂鉴赏,恰等于皇帝时代看守后宫,成日价在女人堆里厮混的偏偏是个太监,虽有机会,却无机会!
面对如此恶毒的诅咒,我除了拒绝去参观某天在美术学院的抽象绘画艺术展外,却也只能忍辱负重地像个“太监”似的在那些“女人”身上摸索,你可以将之看作是“猥亵”。
这次“猥亵”的对象是莫言。张艺谋的《红高粱》。
在我对电影发生兴趣时,功成名就的张艺谋却已在他的艺术探索的路上,越走越偏,差不多沦入“唯漂亮主义”的可耻境地;而莫言这个山东高密的可爱老头还在他的东北乡笔耕不辍(按:他的《生死疲劳》我还在读)。
先说小说,1986年的小说,我可以拿它来跟《檀香刑》作个比较。我实话实说,《红高粱》没有《檀香刑》精彩。倘要拿出莫言是中国魔幻现实主义代表作家的证据,《檀香刑》更加合适些。不过作为莫言高密东北乡世系中抗日战争的那部分的《红高粱》在精神气质上与清末时期的《檀香刑》是一脉相承。
莫言在写高密东北乡这片他所钟爱的热土时是倾注了与加西亚·马尔克斯写拉丁美洲的百年孤独时相等的感情的。这片土地上生活着的是一群真是可爱的人。尽管莫言用上了怪力乱神的笔调,但在写这片土地上的人们在不同历史时期的生活和遭遇时都是围绕着一个不变的主题的,我要说,那就是对生命的礼赞,没错,这点被经常运用到描述张艺谋在这部电影中的成功,但这不是张艺谋自己的东西,而是小说中的东西。莫言写的东北乡是生机勃勃,生生不息的,那种洋溢在文字中生命的张力使得那些魔幻笔法真是可触。
而莫言的语言则是完全的乡土特色,很好辨认:他在《檀香刑》里写不同人物的的视角,简直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尤其是写女性身份的孙眉娘,那当真是神来之笔。而比较下来,《红高粱》里通过“我”来旁白叙述的这个故事中”我奶奶“(小说里提到叫戴凤霞,电影叫九儿)就逊色多了,其实这两个女性角色是很有可比性的,她们是莫言小说中理想女性的代表,她们追求真正的幸福(通过性福表现),而不惜背叛自己的社会性别,她们是雷同的,但孙眉娘明显更有光彩,读后感《红高粱小说读后感》。
关于这种女性角色有一点很有意思,她们在小说里虽遭社会舆论伤风败俗的非议,但未因此受到任何伤害,仿佛这高密东北乡只有缠小脚这个封建陋俗似的。这可以看出莫言对自己家乡的感情来了,显然这是莫言主观上的东西。
莫言的男性形象是一以贯之的,他们全部不是完人,甚至是个混蛋,但于大是大非,民族大义,他们却是勇敢无畏的挺身而出,是有一种在血液里传承的东北乡精神(莫言也对这种精神的退化感到心痛),例如《红高粱》里写”我爷爷“土匪余占鳌,坏事做尽,好事干绝,我不得不为这么句看起来莫名其妙的话拍一下大腿,妙!
莫言的小说里是一片野性土地上生命力(性欲为象征的)旺盛的山东高密东北乡人。
那张艺谋的改编电影呢?(按:莫言参与编剧)
电影自从获得第七艺术的身份确认后,号称是前六种艺术的综合。小说作为文学艺术的一种,是否已经对电影俯首称臣了呢?
表面上看是这样,我们都知道《红高粱》是张艺谋的《红高粱》,多少人听过莫言是什么玩意儿啊!这其实是不正常的,正是我一直”痛心疾首“的消费主义造成了这种偏差——电影比小说更具消费性。
电影作为一种艺术,它所获得的表现手段是前所未有的,但作为大众消费品的它却容易陷于一个误区——追求纯视觉的感官刺激,即所谓的“唯漂亮主义”(张艺谋现在存在的主要问题,而他自己对此仍然沾沾自喜)。
原谅我用在线视频这种糟糕的方式看这部电影,张艺谋这个摄影出身的导演对画面的追求是一贯的(现在他只追求画面了),《红高粱》首先在视觉上是一部“好看”的电影,在这里不用赘述。但有一点我要指出,张艺谋把电影拍到了黄土十八里坡,与莫言小说里有着肥沃黑壤的东北乡想去甚远,不知是不是西安电影制片厂不愿为山东省张目,哈哈,一个玩笑。不过张艺谋的这种地域移植总算不是不伦不类,小说的精髓电影里有,那就是那个什么什么(我不愿老说它,有点矫情),抓住这个内容,形式可以千变万化。
不过即使如此,张艺谋还是对影片的内容做了一些改动,这是电影改编的需要,但也是电影这消费主义走狗的可耻保留,例如,对“我爷爷”和“我奶奶”在高粱地里的野合或是日本鬼子剥罗汉爷爷的皮这血腥场景,电影都是点到为止,对小说内容这种削弱,我们不能当成什么事情也没有。但这怨不得张艺谋,他又不是帕索里尼。对至今仍以种种借口不肯推出电影分级制度的中国电影监管,我无言以对。要中国电影真能不受这气,《红高粱》怕是要被划到NC-17里去了。
对读过小说的我来说,被省去的这部分画面跟李安剪刀手内地版《色·戒》是一个性质,是电影的一种自我阉割,也是对小说的一种精神阉割。
这种阉割同样表现在对人物形象的处理上,电影里的人物甚至没有这篇小中篇里的丰满。
巩俐的表演虽然卖力,但张艺谋没给这时的爱人更多的空间,“我奶奶”在电影不够野性,大部分人可能对劫花轿时,“我奶奶”面露微笑感到不解,光从画面上是看不出门道的(电影语言的限制),显得有些突兀。而在小说里,看到“我奶奶”之前的心理活动,此时看到她的笑容,你就可以对这个形象追求幸福(性福)的判断进行确认了。
姜文的表演很到位,对电影安排给他的角色他游刃有余地完成了。电影对“我爷爷”这个人物进行了删节,不过老实讲,小说里对这个人物的描写也有点夸张了,这是莫言的嗜好,把男主角写得神乎其神,无所不能。电影的安排更符合逻辑,观众更容易接受,算是改编的成功之处。
滕汝骏依然是《那人,那山,那狗》里那种一棍子打不出个屁来的闷角儿。这里面也有一处很有意思:电影里安排了罗汉爷爷的出走,这可能又让观众摸不着头脑了。小说里没这个情节,小说里“我奶奶”和罗汉爷爷还有一笔糊涂账呢!电影可能觉得要按小说来,太伤风败俗了,但却安排了罗汉爷爷的出走,明显是有点三角恋的意思。用巴赞那厮的话来说,张艺谋此时对电影的改编是“比皇帝还保皇”,这个安排如果不被视作是电影对小说的致敬,那就是横生枝节!
第三篇:红高粱读后感
读罢莫言的《红高粱》,脑子里便是那高粱的海洋,在八月的深秋里,一片血红,无边无际。
红色是富有生命力的颜色。
它是著名导演张艺谋的最爱,“英雄”里的一幕:一片满是金黄色的树林里,两个对峙的女子,飘逸的衣衫,颜色,是大红,飞雪的剑嗖地刺进了对方的身体,让她的血染红了曾经的一片金黄……,风吹过,旋飘起火红的树叶,那样的火红,让人心醉。很凑巧,这位导演也曾将《红高粱》搬上荧幕。
《红高粱》是最能反映莫言风格的一篇奇作。小说以一块块的感觉画面组合而成,形成一个以独特感觉为基础的“红高粱”世界。从题材看,小说取材于作者家乡的抗日生活,写作目的也很明确。在小说里,作者以家乡的红高粱作为背景,以活生生的感觉记忆为笔锋,游犁般地描写着家乡的抗日生活画面。无边无际的高梁地红成洋的血海,血海中,有着生命的野合,有着活剐的血腥,有土匪的出没,有英勇的伏击。与以往的“抗日文学”不同,《红高粱》摒弃了种种思想框框的制约,抹去了单纯乐观的色调,把家乡的抗日生活重新放置在民族的自然发展和充满血腥的历史过程中去。后来有人惊叹地评价,《红高粱》把抗日题材“拖出了困海”。不仅如此,《红高梁》还为我国当代的“战争文学”拓出了一条
新路。
《红高粱》中充满对于人的个性和生命强力的热烈赞美。莫言在写作《红高粱》时就痛感现代都市中人性的龌龊和生命力的萎缩,转而在高密东北乡那一片粗犷、野蛮的乡土大地上发现爷爷、奶奶们那种强悍的个性生命力,自由自在、无所畏惧、朴素坦荡的生活方式。这种现实人生与过往历史的交流,使过往民间世界中所蕴含的精神转化为当代人重要的组成部分并对其人格的生成产生重要影响,从而在作品中创造了一个个感性丰盈、生命鲜活的艺术形象。崇尚生命的强力、赞美个性生命的伟大是莫言《红高粱》的主题,这个生命主题会使我们想到西方近代以来的生命哲学,特别是尼采那种高蹈的生命意志。
在这里,莫言引出了一个关于“原始生命力”的主题。这一主题首先可以通过其所描写的野生的“红高粱”这一富于象征寓意的意象而得以确立。这些野生的、蓬勃的“红高粱”,既是农民们赖于生存的物质食粮,又是他们生存活动的现实空间。他们在高粱地里野合和打埋伏。这里是性和暴力、生命和死亡的聚合地。“红高粱”蓬勃的野性和旺盛的生命力,成为北方中国农民的生命力的象征。《红高粱》显然超越了其题材所固有的一般意识形态和文化历史观念的含义,而是展现了中国人的生存活动与生存环境之间的复杂关系,并包含了更为深刻的关于生命力的寓意。与此主题
相关,莫言笔下的主要人物往往不是那种由正统文明观念所认定的所谓“历史主体”,而是那些被主流历史排斥在外的人群。在《红高粱》中,参与那场英勇的战斗的主角是一帮由土匪、流浪汉、轿夫、残疾人之流拼凑起来的乌合之众。然而,正是在这些粗鲁、愚顽的乡下人身上,莫言发现了强大的生命力。站在正统的文化立场上看,这些人是历史的“边缘性人物”。他们的生存方式和行为,大大僭越了文明的成规。他们随意野合、杀人越货、行为放荡、无所顾忌,是未被文明所驯化的野蛮族群。在他们身上,体现出了生命力的破坏性因素。莫言赋予这种破坏性和生命强力以精神性,升华为一种“酒神精神”,透露了民族文化中所隐含的强悍有力的生命意志。
小说为我们塑造了一个引人注目的女性形象,那就是“我奶奶”。在莫言的感觉世界中,“我奶奶”首先是一个充溢着生命活力与性的诱惑的风流女子。她十六岁出嫁,憧憬着能颠倒在一个强壮男人的怀抱里,殊不知,贪财的父亲把她嫁给了一个麻疯病人,只因为单家是个百里首富,只因为单许给他一头骡子。“我奶奶”绝望了,死而后生,她不顾一切,顺从自然地接受了高梁地里与余占鳌的野合。小说运用感觉的笔触,描写了这场野合的亢奋场面。一个是拦路劫持,身强力壮,后来成为土匪司令的余占鳌;一个是被礼法世界推向火坑,而又绝处逢生、情欲之血沸腾不已的妙龄女子,他们
狂欢做爱,他们精神契合,此时此刻,传统的伦理道德荡然无存,生命之火一浪高一浪地燃烧。“我奶奶”那红高粱一般通红的性格也由此成形。“我奶奶”这一形象,完全不是传统美学的善男信女形象,而是一个有着女性身躯,充满生命活力,洋溢着风流情性,以义气为热血的形象。有人认为,这一形象具有某种西方的审美特征。其实,这一形象的文化底蕴依然渊源于我国的传统文化。在我国广大农村,保存与流传着一种具有原始意味的,常与礼教相对峙的俗文化方式,在这一文化方式中,人们以求生为第一愿望,以男女相交为本性常情,以忠义相助为处世原则,以敢做敢为为英雄豪气。“我奶奶”这一形象,充分体现了这一俗文化的如许特征。小说以一幅幅独特的感觉画面构成莫言的感觉世界。无边际恍如血海的红高粱,高粱地里狂风疾雨般地男女做爱,“我奶奶”那风流的充满诱惑的形体与肉体,刘罗汉大爷被活剥后仍然痛骂不休的令人颤栗的场面,奶奶临死前对天理的种种发问与骄傲的自我伸张,无一不是充满激情的感觉投身。莫言的感觉与众不同,他的感觉除排斥了传统伦理与理性教条的制约外,更重要的是,他的感觉具有北方农村那种土生土长的,具有原始意味且发育不全的质朴而又充满灵气的农民式的感觉心态,具有浓郁的我国民俗文化的认知特征。为恰切地表现这一感觉心态,莫言的小说总是习惯以“童年视角”为感觉本体。《红高粱》就是以十四岁的豆官的感觉
记忆作为线索,另加上“我”的感觉补充组合而成的。
在《红高粱》中有一个鲜明的意象就是红高粱,它代表着莫言所向往的洋溢着生命力度的充满狂欢色彩的酒神精神,是生命强力的象征。作品中多次写到高密东北乡人的生命强力。这部作品以红高粱为名,而且第一章也以红高粱命名,开篇就营造了一个红高粱世界,到处弥漫着红高梁的气息,他们都是活生生的灵物。生存在这片土地上的喜食高粱的乡亲们也都具有了高粱般鲜明的性格:挺拔、坚韧、坚固、团结、伟岸、生气蓬勃、狂放不羁、英勇无畏。作者结合情节的发展,人物命运的变化,从不同角度、不同侧面、不同重点来突出、渲染象征本体的寓义,使之紧密结合作品的思想内容并形成更多更深的联系,从而也使象征体发挥更大的作用。作者除相当静态地描写了那些景致之外,还把象征景物的描写同人物、情节的发展变化节奏结合起来,从而使象征寓义表现得丰富充沛、多姿多彩、酣畅淋漓。
高密东北乡无疑是地球上最美丽最丑陋、最超脱最世俗、最圣洁最龌龊、最英雄好汉最王八蛋、最能喝酒最能爱的地方。
《红高粱》的叙述者表现出对民间价值的认同和坦荡无比、恣意豪迈、天马行空的叙述气魄,与此交织在一起的是他(她)们健壮的体能、强壮的气魄,敢爱敢恨,重生轻死的民间情
怀。莫言这种恣意妄为的叙述表明:他通过“血缘”为纽带所确立的民间立场,使他在认同民间的同时也认同了他的“根”,他的情感与精神的归宿,他经常对现代文明都市的丑陋与卑鄙、龌龊表示愤慨的原因也就在这里。由此莫言在《红高粱》的题尾中写道:“谨以此书召唤那些游荡在我的故乡无边无际的通红的高粱地里的英魂和冤魂。我是你们的不孝子孙,我愿扒出我被酱油腌透了的心,切碎,放在三个碗里,摆在高粱地里。伏惟尚飨!尚飨!”
通红的高粱地里,洒遍了爷爷奶奶们、我父亲的、刘罗汉、刘副官、方六,“刘吹手”们的鲜血,也留下了他们辉煌的战果——鬼子们的鲜血。这些血性的生命,向世人展示了普通平凡的中国人光明磊落、直率坦城,不避生死、敢爱敢恨的人格力量,展示了中华民族不屈不挠,威然屹立的民族精神。
第四篇:《红高粱》读后感
初读<<红高粱>>觉得晦涩难懂,人称的转换,大段的心理独白,似是梦呓,分不清哪是现实,哪是回忆。再读《红高粱》,在一片氤氲中看到恍惚的身影,进而看到了耀眼的明亮。
全篇没有什么救亡图存、光复中华的豪言壮语,只是用最真切甚至接近于乡土的语言,歌颂了红高粱的家乡人民,他们铮铮硬骨,铁丹忠心,经屈辱而愈坚强,于黑暗中创造希望。
作者以“打死鬼子少将的著名战斗”为主线,由当时还是少年的父亲的视角来陈述战争的前后过程,这其中又夹杂着一段段令人悲痛的回忆。这种杂糅似地手法阐述了战争的前因后果,也交代了主要人物的不同人生。“父亲”是一条线索,连接了过去和将来,见证了历史的进程。但其中的主角当属“奶奶”“爷爷”,还有那些“游荡在无边无际通红高粱地里的英魂”。读完这些英雄似的人物的生前身后事,我们不禁要掩面深思......有一种悲壮让人肃然起敬,有一种无奈让肝肠寸断,有一种逝去让人涕泪交加。在被侵略的年代,红高粱哺育的那些人,在生死面前毫无惧色,展示了人格的伟大。即使像余大牙,他知道自己犯了大罪必死无疑,却笑对死亡,慨然高歌,表现了应有的英雄气概。正如文中所说“人在临死前的一瞬间,都会使人肃然起敬。”
刘罗汉大爷被日军抓去当民夫,修建胶东公路,他本可以逃跑,却因牵挂两头骡子以身犯险,在愤怒中他惊动了日军,被捕后被折磨的不成人形。面临在广场上被活剥的酷刑,他没有跪地求饶,只是破口大骂。在沉默的围观中,那一幕让人撕心裂肺的惨剧,在每个人头脑中留下烙印,在心中埋下了仇恨。迟早有一天,所有的悲痛,所有的仇恨,所有的创伤,都化作复仇的力量,风驰电掣,旗帜劲扬,可恶可恨的侵略者在怒吼中溃亡败退,抱头鼠窜,我们一声大笑,大笑中却带着苍凉——那些逝者,他们魂归蓝天,只留浩气满乾坤,却再也不能生还,对这世界再望一眼。
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红高粱的故乡,这里的人爱憎分明,民心高拔健迈。“奶奶”就是代表,她敢于冲破封建礼教传统,敢爱敢恨,美丽聪颖,真诚热烈。在故乡,她的短暂一生被奉为传奇。当她年幼无知时,由她的父亲做主,嫁给了财主的儿子单扁郎。当她看到那扭曲的面孔,才知上当,她要嫁的竟是一个麻风病人。那些美好的幻想纷纷破灭,她坠入了现实的深渊。而余占鳌(文中“爷爷”,战争中打死敌军少将,被捕后流落北海道荒山野岭,1976年回国)为她
杀死单家父子,拯救了在无望中的她。高粱地,承载着她的重生,也记录了她的死亡。她挑着扦饼送往队伍的途中,不幸中弹身亡。
这一场战争,意料其中又意料之外,确也是预备伏击打鬼子,却没想到是在毫无外援的情况下,更没料到的是“奶奶”也因此牺牲。冷支队长治小鬼子的形踪,却故意不与支援,在余司令只有三十几人的队伍与装备精良的日军激烈火拼、接近战争结尾时,“狗娘养的”冷支队长却带队出现,窃取了胜利的果实,只留下一挺让爷爷痛恨一生的机关枪。而这似乎早有暗示,在前文中就埋下伏笔。面对一大碗酒,酒中浸有刘罗汉大爷的血,“奶奶端起酒,咕咚咕咚喝了/余司令端起酒,一仰脖灌了/冷支队长端起酒,喝了半碗。放下碗,他说‘余司令,兄弟不胜酒力,告辞了。’”
而越是绝境越显现出生命不屈的尊严,至死不渝的决心,视死如归的力量。与鬼子贴身肉搏,队员无一生还,刘大号在生命的最后一息仍“断断续续吹着喇叭,鲜血从他的嘴角鼻孔往外流。”如此壮烈的战争也许只有岳飞的《满江红》才能道出其中的悲壮:“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读《红高粱》是读到了民族气节,还是读到革命先烈的英勇悲壮时愈感慨“进步的同时,也真切感到种的退化”?也许在这愈加浮躁的年代,需要一些沉重的东西要我们去追忆,携带着这些,我们在扬帆起航时,就有一种沉稳的力量掌舵,那一叶扁舟不致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中沉没
第五篇:《红高粱》读后感。
《红高粱》读后感
因为诺贝尔文学奖,我知道了莫言,因为莫言,我又让自己回到了抗日的那个年代,对历史的深入了解和感情的波折起伏,让我们这一代不属于革命激扬澎湃的年轻人恪守了抗日那历历在目的痕迹。莫言老者的《红高粱》,一个在我们学生时代无法主动拜读的书籍,就这样深深的烙在了我的脑海里。
--题记
黑土地上的<红高梁> 是莫言向中国当代文学奉献的一部影响巨大的作品,我了解到这本著作已经被译为近二十几种文字在全世界发行。他本书中创造了他的文学王国“高密东北乡”通过“我”的叙述描写了抗日战争期间,“我”的祖先在高密东北乡上演了一幕幕轰轰烈烈,英勇悲壮的舞剧。“我”的家族里的先辈们,爷爷,奶奶,父亲,姑姑等,一方面奋起抗击残暴的日本侵略者,一方面发生着让子孙后代相形见绌的传奇 的爱情故事。小说叙述主体在我“父亲”“爷爷”“奶奶”之间自由转换。看似凌乱的剧情发,其实字里行间都弥漫着红高粱的气息。无论是环境描写还是认为动作语言的刻画,都使我浮想联翩,仿佛置身于东北红红的高粱地,原汁原味的东北乡,在读到刘罗汉被扒皮的那段,心里面就是那种被割伤的悲痛,不敢再往下想象。在书中不由自主的感受到当年老一辈革命家对抗日的情结是在当代难得可贵的。而莫言笔下的文字却在影子的旋照下更令人回味。书中洋溢着莫言独有的丰富饱满的想象力,令人叹服的感觉描写,并以
汪洋恣肆之笔全力张扬中华民族的旺盛生命力,堪称当代文学中划时代的史诗精品。
爱情:红高粱家族的爱情是这样的“狂热的、残酷的、冰凉的爱情,如此的循环往复,以致不息。
莫言用以小见大的手法,用高密东北乡这一小片地方间接但生动地演绎着整个中国的混乱局势,国民党的奸诈和近害,土匪的猖獗,八路的艰苦,顽强,不怕死,日本侵略者的灭绝人性的奸淫虏掠,凶恶残暴,让人看而寒齿。我一直很在意抗日战争时期那个时候的中国人名怎么去渡过每一天的,日本鬼子的狼性,伪军的欺压。而今我们却怎么也找不到那种挺爷爷奶奶讲抗日的事情那种气愤,恼怒的感觉了。是比中国现在的繁荣和平是建立在先人血和身躯上的,广大的抗日民众,抗日英雄用自己的身躯为中国铺就了一条走上独立强国之路。南京30万亡魂见证着中国的痛与恨,壕沟,战场见证着中国的不屈与坚持。在德国人民因国家曾经的过错而低头悔过时,日本政府却做着中国同胞和全世界爱和平的人民义愤填膺的事情,参拜靖国神社不把中国政府的抗议放在眼里,篡改教科书,误导后代的历史事实观。中国学子热血激愤,北京,上海等各大城市涌起了“拒绝日货”的游行示威。和平与发展成为世界发展的主题,中国也是主题的积极拥护者和倡导者,中国十三亿人中也是眼望着“和平”,可是中国人也是有自尊,非常自爱的一个民族,怎能够容忍日本政府做出如此污辱中华民族 言的事,也许总有很多人好了伤疤忘了痛的习惯,能有多
少有在走进南京大屠杀纪念馆能感受到数万亡魂的不 也许这只不过是他们旅程中的一个景点而已吧!
读完莫言的文字,我所了解的不仅是往事的铭记,从另一方面是很佩服在一个作家笔下的文字竟然变得如此的针锋现对,活灵活现。莫言用他独特而强悍的语言,与众不同的文体安排,在高梁地里生动深刻地展现了那一时期的血与泪,强烈刺激着情感麻木的现一代人,演绎也什么是伤与痛,什么是真实与历史,什么才是人生,怎样铸就自己的一生,没有思想与作痛相溶合的摸爬滚打,怎能造就一部传奇。独特的极富张力的“高密东北乡”语言 造出一个个血肉丰满独具个性的鲜活人物,红高梁黑土地构成了一个真实又神密。
看完莫言的小说,我试着看了由张艺谋执导,姜文、巩俐主演的电 《红高粱》,这部电影在1987年拍摄,而莫言的这部小说是1986年发表的。如果你没有看过这部电影,我想说的是或许你是幸运的,因为相比来说莫言《红高粱》的小说更加精彩,更加真实。电影《红高粱》事实上只是莫言小说《红高粱家族》中的一角,并不是说电影如何,而是一向以来,图书可以给你更多的想象空间。《红高粱家族》是站在民间立场上讲述的一个抗日故事,从不同的角度,或许是更加真实的角度去诠释那个年代的一些事情,它以虚拟家族回忆的形式把全部笔墨都用来描写由土匪司令余占鳌组织的民间武装,以及发生在高密东北乡这个乡野世界中的各种野性故事,《红高梁》的“我爷爷”和“我奶奶”已完全失却了抗战电影中救世主的形象,他们只是有情有欲的凡夫俗子,杀死日本鬼子也只为的是
报已“私仇”。通过“我爷爷”和“我奶奶”最原始的爱情,洗净了积压在中国农民身上的数千年的封建尘土,释放出埋藏在尘土之下残存的生命之火,表达出对人性与本能的极度推崇。《红高粱》更是一举摘得金熊桂冠,扩大了中国电影的国际影响,被柏林电影节评委认为是中国大陆电影于西方世界的“创世纪”,第一次让西方世界知晓中国内地“有电影”。而今年诺贝尔文学奖悲哀莫言这位老作家纳入囊中,本应是理所当然的,因为文字的驾驭能力在学术上和生活上至今在我国往事小说文学届没有人可以和他媲美。与其说唯一一位中国籍的莫言老者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不如说这个奖来的太慢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