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东滥用公司法人独立地位和股东有限责任赔偿纠纷上诉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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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篇:股东滥用公司法人独立地位和股东有限责任赔偿纠纷上诉案

北京展望化工涂料有限公司与胡明等股东滥用公司法人独立地位和股东有限责

任赔偿纠纷上诉案 北京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

民事判决书

(2009)二中民终字第19597号

上诉人(原审原告)北京展望化工涂料有限公司。

法定代表人郭国顺,董事长。

委托代理人杨家生,北京市君永律师事务所律师。

委托代理人宋昌江,北京市君永律师事务所律师。

被上诉人(原审被告)胡明。

委托代理人王文艳。

被上诉人(原审被告)胡健博。

委托代理人王文艳。

上诉人北京展望化工涂料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展望公司)因与被上诉人胡明、胡健博股东滥用公司法人独立地位和股东有限责任赔偿纠纷一案,不服北京市朝阳区人民法院(2009)朝民初字第22727号民事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本院于2009年10月10日受理后,依法组成由法官钱丽红担任审判长,法官盛涵、刘斌参加的合议庭,于2009年11月9日召集双方当事人进行了询问。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展望公司在一审中起诉称:展望公司与北京衡诚瑞安装饰工程有限公司(以下简称衡诚瑞安公司)买卖合同纠纷一案的民事判决书于2003年9月19日生效,根据判决书衡诚瑞安公司应于判决书生效后十日内给付展望公司72 876元,展望公司随后向法院申请强制执行,2004年6月法院因衡诚瑞安公司下落不明裁定中止执行。衡诚瑞安公司于2005年8月29日被工商部门吊销营业执照,并责令其股东限期进行清算。衡诚瑞安公司的股东为胡明、胡健博、陈永波,胡明、胡健博、陈永波不仅未对公司进行清算,还转移、隐匿、私分公司财产,并解散公司员工,使公司名存实亡。根据《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司法〉若干问题的规定

(二)》的规定,展望公司起诉要求胡明、胡健博对衡诚瑞安公司的债务承担清偿责任,要求胡明、胡健博连带清偿衡诚瑞安公司的债务72 876元,并按银行贷款利率支付自2003年9月29日至今的迟延履行利息。

胡明、胡健博在一审中答辩称:展望公司索要的款项已经法院判决处理,其再次起诉违反“一事不再理”的原则。胡明、胡健博在衡诚瑞安公司只是小股东,也不存在滥用公司法人独立地位和股东有限责任的行为,胡明、胡健博只应在出资范围内承担有限责任。衡诚瑞安公司未进行清算,展望公司也未向法院申请对衡诚瑞安公司进行清算,不能认定衡诚瑞安公司无法清算和公司财产灭失,不能追究公司股东责任。胡明、胡健博不同意展望公司的诉讼请求。

一审法院审理查明:展望公司与衡诚瑞安公司买卖合同纠纷一案于2003年9月19日经法院终审判决,判令衡诚瑞安公司于十日内给付展望公司货款68 200元、违约金2046元、诉讼费2630元。后展望公司向法院申请强制执行,2004年6月1日,法院裁定因衡诚瑞安公司无财产可供执行,展望公司不能提供衡诚瑞安公司的财产线索,故中止执行。2009年6月3日,展望公司向法院申请撤销执行申请,法院裁定终结执行。衡诚瑞安公司系有限责任公司,注册资本300万元,现股东及其出资情况为陈永波出资2 005 000元、胡健博出资55万元、胡明出资445 000元。2005年8月29日,工商部门出具行政处罚决定书,决定:吊销衡诚瑞安公司的营业执照,衡诚瑞安公司的债权债务由股东组成清算组负责清算,并在清算完毕后到登记机关办理注销登记。衡诚瑞安公司至今未组成清算组,未进行清算。

一审法院判决认定:衡诚瑞安公司系有限责任公司,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司法》的相关规定,在衡诚瑞安公司依法被吊销营业执照之日起15日内,衡诚瑞安公司的股东应成立清算组,开始清算,逾期不成立清算组进行清算的,展望公司可以申请人民法院指定有关人员组成清算组进行清算。现展望公司未向人民法院申请对衡诚瑞安公司强制清算,即以衡诚瑞安公司无法进行清算、衡诚瑞安公司的股东未在法定期限内开始清算而导致公司财产灭失为由直接要求衡诚瑞安公司的股东对公司债务承担清偿责任,缺乏法律根据。法院对展望公司的诉讼请求不予支持。综上,依照有关法律规定,判决:驳回展望公司的诉讼请求。

展望公司不服一审法院上述民事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其主要上诉理由是:一审判决适用法律不明确。一审判决以展望公司未进行清算为由,驳回展望公司请求,缺乏法律依据。即便是如一审法院的“本院认为”清算是必经程序,一审法院应当从程序上裁定驳回起诉,而不能判决驳回诉讼请求。展望公司认为一审法院在没有清算义务人证明可以清算而主张有限责任庇护的前提下主动认定“清算必经”而驳回展望公司的诉讼请求是错误的。展望公司上诉请求依法撤销一审判决,判令胡明、胡健博对衡诚瑞安公司欠展望公司的债务及利息承担连带清偿责任,并承担本案诉讼费用。

胡明、胡健博服从一审判决,在本院庭审中口头答辩称:作为有限公司,股东承担有限责任,在未经清算、不能确认股东有违法行为情况下,股东不应对公司债务承担连带责任。而且展望公司已经撤销了对衡诚瑞安公司的执行,不应再向胡明、胡健博主张该债权。现在衡诚瑞安公司既没有清算,也没有股东违法行为,股东不应对公司债务承担连带责任。胡明、胡健博请求驳回展望公司的上诉请求。

本院经审理查明的事实与一审法院查明的事实一致。

上述事实,有(2003)二中民终字第08358号民事判决书、(2003)丰执字第06487-2号民事裁定书、(2003)丰执字第06487-3号民事裁定书、衡诚瑞安公司的工商登记材料、京工商门处字〔2005〕第2371号行政处罚决定书及当事人的当庭陈述在案佐证。

本院认为:衡诚瑞安公司系有限责任公司,衡诚瑞安公司的股东为胡明、胡健博、陈永波。2005年8月29日,衡诚瑞安公司被工商部门依法吊销营业执照,衡诚瑞安公司至今未组成清算组进行清算。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司法》的相关规定,公司被吊销营业执照之日起15日内,公司的股东应成立清算组,开始清算,逾期不成立清算组进行清算的,债权人可以申请人民法院指定有关人员组成清算组进行清算。现展望公司未向人民法院申请对衡诚瑞安公司进行清算,即以衡诚瑞安公司无法进行清算、衡诚瑞安公司的股东未在法定期限内开始清算而导致公司财产灭失为由主张胡明、胡健博对公司债务承担清偿责任。但展望公司并未提供衡诚瑞安公司无法进行清算及胡明、胡健博未在法定期限内开始清算而导致公司财产贬值、流失、损毁或者灭失及所造成损失具体范围的相关证据。故展望公司的上诉主张证据不足,本院不予支持。综上,一审法院判决认定事实清楚,适用法律正确,处理并无不当,应予维持。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五十三条第一款第(一)项之规定,判决如下:

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一审案件受理费一千三百四十五元,由北京展望化工涂料有限公司负担(已交纳)。

二审案件受理费一千六百二十二元,由北京展望化工涂料有限公司负担(已交纳)。

本判决为终审判决。

审 判 长

钱丽红 审 判 员

盛 涵 代理审判员

刘 斌 二○○九 年 十二 月 十一 日 书 记 员

李 丛

第二篇:郭朝绪与上海赛洋纺织科技有限公司等股东利润分配纠纷上诉案

郭朝绪与上海赛洋纺织科技有限公司等股东利润分配纠纷上诉案

上海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

民事判决书

(2000)沪二中经终字第280号

上诉人(原审原告)郭朝绪。

委托代理人 何敏,上海市友林律师事务所律师。

被上诉人(原审被告)上海赛洋纺织科技有限公司。

法定代表人 吴一鸣,董事长。

委托代理人 颜世祥,上海市沪江律师事务所律师。

被上诉人(原审被告)吴一鸣。

委托代理人 李慧,上海赛洋纺织科技有限公司职员。

委托代理人 颜世祥,上海市沪江律师事务所律师。

上诉人郭朝绪因股东利润分配纠纷一案,不服上海市虹口区人民法院(1999)虹经初字第1768号民事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上诉人郭朝绪及委托代理人何敏律师、被上诉人上海赛洋纺织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简称“赛洋公司”)委托代理人颜世祥律师、被上诉人吴一鸣委托代理人李慧、颜世祥律师到庭参加诉讼。本案经合议庭评议,审判委员会进行了讨论并作出决定,现已审理终结。

原审经审理查明,1998年5月25日,郭朝绪和吴一鸣签订一份赛洋公司章程,约定:郭朝绪、吴一鸣出资设立上海赛洋纺织科技有限公司,该公司住所地为上海市马陆镇沪宜公路2585号,法定代表人为吴一鸣,公司注册资本为100万元,其中吴一鸣出资80万元,占公司注册资本的80%;郭朝绪出资20万元,占公司注册资本的20%,股东以出资额为限对公司承担责任,上述股东的出资额须在1998年5月24日前足额认缴,公司注册登记后不得抽回资金。该章程还规定,公司设执行董事一名,执行董事为公司的法定代表人;设监事一名,由郭朝绪担任等。上述章程签订后,郭朝绪和吴一鸣遂于同月27日至上海市嘉定区马陆镇“希望经济城”申请成立赛洋公司。当日,吴一鸣将自有现金8万元交付上海建信审计事务所(以下简称“建信所”)用作验资款;建信所同时将向“希望经济城”内的上海好播实业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好播公司”)借得92万元一并投入建信所的银行验资专户,吴一鸣于当日支付好播公司借款利息2,760.00元。同日建信所出具一份验资报告(沪建审报1998J-0168号),该报告确认:赛洋公司(筹)注册资本为人民币100万元,其中吴一鸣出资80万元,占注册资本的80%;郭朝绪出资20万元,占注册资本的20%;赛洋公司(筹)注册资本人民币100万元正(整)已经到位。嗣后,郭朝绪和吴一鸣遂携上述章程和验资报告等向嘉定分局申领赛洋公司执照。1998年6月17日,赛洋公司经嘉定分局核准登记成立,赛洋公司注册号为3101142014543;法定代表人为吴一鸣,注册资本为100万元;企业类型为有限责任公司;经营范围为纺织领域的四技服务,针纺织品及辅料,服装,床上用品,纺织机械,建筑装璜材料,五金汽配,百货批售。1998年7月3日,建信所将100万元以贷记凭证方式划入赛洋公司帐户(农行嘉定支行马路所038314-08016069931)作为归还验资款,同时赛洋公司将其中的92万元同样以贷记凭证方式划入建信所验资专户(农行嘉定支行马路所038314-00801010843)作为归还好播公司借款。赛洋公司成立后,开始从事经营活动,赛洋公司的销售工作由郭朝绪负责,1998年7月至同年12月,郭朝绪领取赛洋公司聘用工资每月5,800元。1999年8月31日,郭朝绪持赛洋公司载明该公司1998年未分配利润为3,307,411.58元的资产负债表等材料,以赛洋公司、吴一鸣未按时向郭朝绪支付该公司红利为由,诉至原审法院。

审理中,原审法院委托华申会计事务所对赛洋公司开业投入的资金及1999经营成果进行审计,1999年11月27日该事务所作出华会法(99)字第1021号审计鉴证报告,该报告确认:赛洋公司成立之初的投入资本金是8万元,由吴一鸣个人出资;截至1998年12月31日吴一鸣共投入赛洋公司现金1,328,125.62元,挂“其他应付款─吴一鸣”帐户,而未查见郭朝绪个人投资于赛洋公司资金。经审计核实,赛洋公司1998可供分配利润为1,160,759.69元。

审理中,郭朝绪和吴一鸣于2000年1月12日上午在上海市新亚大酒店680室召开股东会议,该会议作出如下决议:为扩大再生产,暂不予分配。该股东会议记录并经上海市闸北区公证处公证(2000沪闸证经字第84号),公证书载明:股东郭朝绪对以上事项表示不同意见,本公证书所附的股东会议记录复印件与原件相符。原件上的股东吴一鸣、郭朝绪以及记录员李慧的签名属实等。嗣后,赛洋公司将1998股东会议确已送达了郭朝绪。审理中,郭朝绪以上述决议的公证违反程序,股东会决议未形成为由,坚持自己的诉讼请求。

原审法院认为,赛洋公司属依法核准成立的有限责任公司,郭朝绪和吴一鸣均是赛洋公司股东的身份已为工商机关确认。郭朝绪作为股东依法享有公司利润分配等权利,但应严格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司法》(以下简称“《公司法》”)规定的形式行使上述权利。因按《公司法》的规定,股东会是公司的权力机构,依法行使决定公司的经营方针、审议批准公司利润的分配方案等职权,赛洋公司股东会为扩大再生产和提高公司竞争实力形成的“暂不分配1998的经营利润”的决议属公司内部的经营、管理和决策活动,并不违反法律规定,作为该公司股东的郭朝绪对股东会决定虽有不同意见,但仍应遵守股东会的决议,因郭朝绪对股东会决议的公证违反程序主张未能提供相应的证据,不予采信;郭朝绪提出股东会决议未形成与事实不符,不予认定。据此,郭朝绪要求被告赛洋公司给付1998红利的诉讼请求没有法律根据,不予支持;因郭朝绪要求作为股东的吴一鸣承担分红的连带责任显与《公司法》及有关法律规定相悖,对此项诉讼请求也不支持。综合上述,依照《公司法》第41条的规定,判决:

一、郭朝绪要求上海赛洋纺织科技有限公司给付1998红利66万元的诉讼请求,不予支持;

二、郭朝绪要求吴一鸣对上海赛洋纺织科技有限公司的付款承担连带责任的诉讼请求,不予支持;受理费11,610.00元,由郭朝绪负担。本案审计费10,000元由郭朝绪和被告吴一鸣各负担5,000元。

原审判决后,上诉人郭朝绪提起上诉称:原审判决未依据赛洋公司向工商部门提供的年检财务报表确定利润不当,年检财务报表具有法律效力;吴一鸣以控股80%控制公司,非法剥夺上诉人分配利润的权利,故请求二审法院依法改判。

被上诉人赛洋公司、吴一鸣均辩称:赛洋公司在验资过程中郭朝绪并未出资,以后公司经营中郭朝绪亦未出资;郭朝绪要求分配红利的意见未得到股东会认可,股东会程序合法,请求二审法院维持原判。

经审理,对当事人的陈述及提供的证据,经过举证、质证、辩论作如下归纳:

(一)双方当事人对下列事实没有异议,本院予以确认。

1、原审查明赛洋公司章程的内容,另章程第31条载明:公司在分配当年税后利润时,提取利润的百分之十划入公司法定公积金,另外再提取利润的百分之五至百分之十列入公司法定公益金。公司法定公积金和法定公益金,先用当年利润弥补亏损。公司弥补亏损和提取法定公积金和法定公益金后所余利润,按照股东的出资比例进行分配。

2、原审查明赛洋公司验资注册的事实。另,郭朝绪与吴一鸣在赛洋公司验资注册前约定共同向外借款92万元作为验资款。嗣后,郭朝绪与吴一鸣向上海好播实业有限公司借得的92万元投入验资并以赛洋公司名义归还。

3、公司成立后,郭朝绪担任赛洋公司监事职务并负责销售工作。1998年12月27日,吴一鸣作为赛洋公司代表与郭朝绪就郭朝绪离开赛洋公司事宜签定协议一份。此后,郭朝绪不再参与赛洋公司经营管理活动。

4、郭朝绪在公司成立后,未投入公司现金。

5、赛洋公司向税务部门申报的1998月资产负债表及向工商部门申报年检的1998末资产负债表所列流动资产项目中货币资金数额及流动负债项目中其他应付款数额与赛洋公司向原审法院递交并经审计的资产负债表所列上述项目的数额不一致,但两套报表所列1998年末未分配利润数额一致为3,307,411.58元。

6、一审查明召开股东大会的事实。

7、赛洋公司将1998利润作为流动资金,称用于购买原材料。8、1998末赛洋公司并未召开股东大会商议利润分配事项。1999公司无发展计划。

(二)双方当事人对下列事实或证据有异议,本院予以查明。

1、关于吴一鸣投入数额及1998可分配利润数额。

上诉人郭朝绪认为,吴一鸣投入现金数额不实,两被上诉人有伪造财务凭证的嫌疑;由于被上诉人有伪造财务凭证的嫌疑,故原审审计对利润调整不当,应按1998工商年检材料确定利润数额,举证如下:(1)、19987月、8月资产负债表二份,注明7、8月份其它应付款50,000元(该表未盖公章,上诉人称该表系被上诉人于1998年8月交于上诉人);(2)、赛洋公司交法院审计的1998年7月、8月资产负债表注明其它应付款额为-321,521.29元。

两被上诉人均认为,吴一鸣在公司成立后投入现金一百余万元;由于销售成本迟延记帐等原因,审计对未分配利润调整并无不当;同时认为上诉人举证的资产负债表来源不明,未加盖公章不具有证据效力,应以加盖公章后提交税务部门或工商部门的报表为准。

本院经调取赛洋公司向税务部门申报的1998年7、8、9、10、11月资产负债表5份,该5份报表与赛洋公司提交法院并经审计的报表不一致,与上诉人提交的一致。经询问赛洋公司后,其又称,提交法院的报表由于销售成本迟延记帐等原因在1998末重新制作的;吴一鸣有时为公司垫付的部分款项凭发票作为吴一鸣现金投入记帐并向吴一鸣出具收据。经再询问赛洋公司,吴一鸣垫付款项的发票是否作为成本再次入帐时,赛洋公司语焉不详。

本院经查证,1999年5月吴一鸣因涉嫌偷税被黄浦公安分局拘传,吴一鸣在分局陈述确有近百万元的销售额未开具发票。

综上,本院认为,虽然无法认定赛洋公司有伪造财务凭证及资产负债表并提供伪证的事实,但由于其财务管理存在的问题,故不应按被上诉人提交审计的财务凭证及资产负债表认定1998利润应予调整的事实以及吴一鸣投入公司现金的数额。根据赛洋公司提交年检的报表及交法院审计的报表中未分配利润一致,均为3,307,411.58元,故可按此认定1998未分配利润。

2、关于郭朝绪股东身份的问题。

上诉人郭朝绪认为,其与吴一鸣共同向外借款通过赛洋公司验资注册,工商部门亦将其登记注册为赛洋公司股东。然公司成立后其并未实际投入,但吴一鸣在公司成立后所谓现金投入情况亦不实。公司成立后其在负责销售业务中通过名为购销实为借款等形式为公司筹措资金开展业务所获利润部分已补足注册资本。故应确认其股东身份,并提供证据如下:(1)1998年5月28日上海中信进出口有限公司与赛洋公司签订的订货合同一份。(2)1999年12月8日,上海中信进出口公司上述合同经办人朱中石出具郭朝绪向该公司筹款的情况说明。

两被上诉人均认为,郭朝绪在赛洋公司成立时未实际出资,公司成立后亦未投入,郭朝绪所谓以某种形式借入资金应视为赛洋公司的经营行为与郭朝绪个人无关,故郭朝绪不具备股东身份。

本院认为,赛洋公司是二个自然人组成的私营性质的公司,郭朝绪和吴一鸣共同向外借款通过验资并以公司名义归还后,主要通过郭朝绪的经营获得利润后已补足注册资本金,吴一鸣在公司成立后投入公司的现金无法确定款额,同时该部分款项并非作为吴一鸣补足注册资本金所用而是作为吴一鸣个人借给赛洋公司的款项挂在赛洋公司其他应付款项下。因此,如果郭朝绪未实际出资而不认定其股东身份,同样亦无法认定吴一鸣的股东身份,同时无法认定赛洋公司的公司法人资格。原审法院经审理后亦认为应按工商登记确认郭朝绪的股东身份。据此,既然以利润的方式补足注册资本金,郭朝绪股东身份应以工商登记为准予以认定。

综上所述,本院认为,吴一鸣与郭朝绪在赛洋公司成立时,共同向外借款通过验资。验资完毕并以公司名义归还验资款后,于1998,吴一鸣与郭朝绪共同经营赛洋公司过程中已补足注册资本金,故应按工商机关登记材料认定吴一鸣与郭朝绪均为股东。被上诉人仅以上诉人在公司成立之后并未实际出资,否认郭朝绪股东身份,于法无据,本院不予采信。根据《公司法》第一百七十七条第三款规定,公司从税后利润中提取法定公积金后,经股东会决议,可以提取任意公积金。因此公司是否提取任意公积金及提取数额应由股东会自主决定,属股东会职权范围。现赛洋公司在税后利润中扣除法定公积金、公益金后,经股东会决议将剩余利润用于发展再生产,暂不分配与现行法律不相违背。另,《公司法》第一百十一条规定:股东大会、董事会决议违反法律、行政法规,侵犯股东合法权益的,股东有权向人民法院提起要求停止该违法行为和侵害行为的诉讼。本案中,双方当事人召开的股东大会程序合法,股东会“为扩大再生产,提高公司竞争实力,决定将1998经营利润投入再生产,暂不予分配”的决议并未剥夺作为股东郭朝绪要求分配利润的权利,尚未构成对股东郭朝绪利益的直接侵害。据此,上诉人要求判决公司分配1998利润的诉请缺乏事实和法律依据,本院不予支持。原审判决并无不当。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五十三条第一款第一项之规定:

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二审案件受理费11,610元由上诉人郭朝绪负担。

本判决为终审判决。

第三篇:代平光与新余市仙女湖爱情岛旅游有限责任公司侵犯商标权纠纷上诉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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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平光与新余市仙女湖爱情岛旅游有限责任公司侵犯商标权纠纷上诉案

四川省高级人民法院

民事判决书

(2014)川民终字第134号

上诉人(原审被告)代平光。

委托代理人欧堂兴,四川太白律师事务所律师。

被上诉人(原审原告)新余市仙女湖爱情岛旅游有限责任公司。

法定代表人欧阳楚江,董事长。

委托代理人冯一隽,四川睿桥律师事务所律师。

上诉人代平光因与被上诉人新余市仙女湖爱情岛旅游有限责任公司(以下简称新余爱情岛公司)侵犯商标权纠纷一案,不服四川省绵阳市中级人民法院作出的(2013)绵民初字第169号民事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本院于2014年2月28日受理后,依法组成合议庭,并于2014年4月8日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上诉人代平光的委托代理人欧堂兴、被上诉人新余爱情岛公司的委托代理人冯一隽到庭参加了诉讼。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原审法院审理查明:“米兰”商标是核定在第41类服务(翻译;节目制作;录像带录制;录像带制作;摄影;摄影报道;摄影机出租;数字成像服务;微缩摄影;舞台布景出租)上的注册商标,注册号为7966421,有效期为2012年4月7日至2022年4月6日。“米蘭”商标是核定在第42类服务(摄影;录像带录制)上的注册商标,注册号为1247872,有效期为2009年2月13日至2019年2月13日。新余爱情岛公司于2011年5月3日通过受让取得该两项商标的专用权。代平光于2007年7月24日在四川省江油市涪江中路159号开办江油市米兰婚纱摄影店,服务范围为摄影及婚纱、礼服出租,其店招为“米兰婚纱摄影”和“米蘭milan婚纱”,对外订立合同和发布广告则以“江油米兰婚纱”、“米蘭婚纱”、“米兰婚纱”的名义进行。新余爱情岛公司为维权支出律师费15000元。

新余爱情岛公司认为代平光未经其许可,非法使用其具有注册商标专用权的“米兰”、“米蘭”商标,构成商标侵权,故诉至原审法院,请求判令:代平光停止侵权,拆除侵权标识;代平光向新余爱情岛公司赔礼道歉;代平光赔偿新余爱情岛公司经济损失20万元,并承担相关律师维权费用。

原审法院认为:新余爱情岛公司受让取得“米兰”、“米蘭”商标,是“米兰”、“米蘭”商标的商标权人。根据我国商标法的有关规定,注册商标的商标权人有权禁止他人在相同或类似商品或服务上的不当使用行为。代平光注册了“江油市米兰婚纱摄影店”的企业名称,应当规范使用其企业名称,其在店招及对外宣传上使用“米兰婚纱摄影”和“米蘭milan婚纱”等字样,属于单独、突出使用“米兰”、“米蘭”字样,以其作为服务标识。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商标法》第五十二条的规定,未经商标注册人的许可,在同一种商品或者类似商品上使用与其注册商标相同或者近似的商标,属侵犯注册商标专用权的行为,代平光对其字号的使用方式侵犯了新余爱情岛公司的商标专用权,应当停止侵权,赔偿损失,新余爱情岛公司的诉讼主张成立。代平光所持对诉争“米兰”、“米蘭”商标属在先使用的辩称主张,不符合相关法律规定,该院不予采纳。新余爱情岛公司要求代平光赔偿因商标侵权所造成的损失人民币20万元,但未对其主张的损失数额举证,原审法院依法适用法定赔偿原则,根据诉争注册商标的时间、显著性及代平光的侵权时间、主观恶意程度等因素,认定新余爱情岛公司因商标专用权受到侵害造成的损失共计3万元,此款包括其为维权发生的费用。对于新余爱情岛公司要求代平光赔礼道歉的诉讼请求,因新余爱情岛公司并未在江油 法律侠客在线lawbingo

提供服务,代平光的行为主要对新余爱情岛公司的经济利益产生影响,停止侵权、赔偿损失已经足以弥补其损失,故对该项诉讼请求不予支持。据此,原审法院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三十四条第一款、《中华人民共和国商标法》第五十二条、第五十六条、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商标民事纠纷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第十六条之规定,判决:

一、代平光立即停止对新余爱情岛公司“米兰”、“米蘭”注册商标的侵权行为;

二、代平光在判决生效后十日内赔偿新余爱情岛公司损失人民币30000元;

三、驳回新余爱情岛公司的其他诉讼请求。本案一审案件受理费人民币4300元,由代平光承担。

原审法院判决后,代平光不服,向本院提起上诉,请求:撤销原审判决,驳回新余爱情岛公司的诉讼请求,本案一、二审诉讼费由新余爱情岛公司承担。其主要上诉理由是:新余爱情岛公司于2011年受让取得的“米蘭”、“米兰”注册商标分别注册于2009年2月13日、2012年4月7日,而代平光于2007年7月即开始在四川省江油市开办江油市米兰婚纱摄影店,其在经营活动中使用“米兰”字号及“米蘭”、“米兰”服务标识的时间,均早于诉争商标的注册时间,所以针对新余爱情岛公司的注册商标来说,代平光将“米兰”作为企业字号及将“米蘭”、“米兰”作为服务标识使用,均享有在先权利。原审法院判决代平光承担停止侵害及赔偿损失的责任,属适用法律错误。二审庭审中,代平光又补充其上诉理由称:2010年12月1日,其与“米蘭”、“米兰”商标的原权利人长丰米兰婚纱摄影有限公司(以下简称长丰公司)曾签订《商标许可使用合同》,约定长丰公司将其已注册的第42类“米蘭”商标及当时正在申请注册的第41类“米兰”商标许可代平光在江油区域内使用,许可使用期限为2010年12月1日至2019年2月13日,因此,代平光对“米蘭”、“米兰”商标享有合法使用权。

新余爱情岛公司在庭审中答辩称:新余爱情岛公司于1986年进入摄影行业,1992年成立米兰婚纱摄影连锁机构,到2013年直营店达35家,加盟店达180余家,是一家集婚纱摄影、婚庆礼仪于一体的全国连锁机构。在迅速发展的同时,其先后获得国家权威机构评定的众多证书和荣誉,2011年其使用在摄影上的“米蘭”注册商标被认定为江西省著名商标。“米蘭”商标于1997年11月申请登记,1999年2月核准注册,2009年2月续展注册,代平光称其具有在先权的主张不能成立。至于代平光于二审中提出的其与长丰公司签订《商标许可使用合同》的事实,真实性不能确定,对其不予认可。原审判决认定事实清楚,适用法律正确,请求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在本院二审限定的举证期限内,代平光提交了其与长丰公司于2010年12月1日签订的《商标许可使用合同》及商标许可使用费收条原件、“米蘭”商标注册证、长丰公司的营业执照及法定代表人身份证复印件,作为其二审新的证据,并称由其留存的该合同原本因在店铺搬迁过程中丢失,故在原审诉讼中未能提交,现向法院提交的合同原本系二审期间向长丰公司调取。其拟以该组证据证明代平光对第1247872号“米蘭”、第7966421号“米兰”商标享有合法使用权。

经庭审质证,新余爱情岛公司对该组证据的真实性、合法性、关联性均有异议。主要理由是:该组证据应在原审中提交而未提交,不属于二审新的证据;代平光在原审中及二审上诉中均未以在先许可使用作为抗辩理由,现提交的该证据具有事后造假的嫌疑;该组证据的拟证事实与《商标转让协议书》中长丰公司所保证的上述商标无任何权利瑕疵的内容相矛盾;许可使用费收条是以长丰公司法定代表人金成个人名义出具,未由长丰公司出具发票,不符合交易惯例,对其真实性存疑。

新余爱情岛公司向本院提交了以下证据作为其二审新的证据:1.“米蘭”商标的详细信息表,拟证明第1247872号“米蘭”商标的申请日期为1997年11月24日;2.《商标转让协议书》,拟证明新余爱情岛公司于2011年以105万元价格受让包括涉案商标在内的一系 法律侠客在线lawbingo

列商标;3.《商标转让委托代理合同》,拟证明新余爱情岛公司委托大德先风国际知识产权代理(北京)有限公司协助其完成包括案涉第1247872号“米蘭”、第7966421号“米兰”商标在内的一系列商标的转让事宜;4.第1247872号“米蘭”商标的《核准续展注册证明》,拟证明该商标续展注册有效期自2009年2月至2019年2月;5.《转让声明》及相关《公证书》,拟证明2011年5月第1247872号“米蘭”商标的原权利人声明将该商标转让给新余爱情岛公司;6.第7966421号“米兰”和第1247872号“米蘭”商标的《核准商标转让证明》,拟证明上述商标分别于2011年7月、8月经国家工商行政管理局商标局核准转让给新余爱情岛公司;7.《米兰团队力量》图册,拟证明米兰团队的发展历史简介;8.4份《米兰商标使用许可合同》,拟证明第7966421号“米兰”和第1247872号“米蘭”商标许可给案外人使用的许可使用费为5万元至9万元不等;9.湖南省湘潭市中级人民法院民事调解书复印件,拟证明相关商标侵权案件中,赔偿数额达120万元。

经质证,代平光对上述证据的真实性、合法性、关联性不持异议,但认为其均不能否定代平光对“米兰”商标具有在先权,对“米蘭”商标具有合法使用权的事实。

本案二审庭审结束后,就代平光提交的前述其与长丰公司于2010年12月1日签订的《商标许可使用合同》等证据,本院在双方当事人均在场的情况下,对长丰公司的法定代表人金成进行了询问。金成表示该《商标许可使用合同》确系其于2010年12月与代平光在上海签订,但合同签订后未及时办理备案手续;2011年5月,其与新余爱情岛公司签订《商标转让协议书》时,未在该协议中注明其已在先授权许可代平光使用“米蘭”、“米兰”商标的事实。新余爱情岛公司对该《商标许可使用合同》中长丰公司及其法定代表人金成的签章的真实性予以认可,但认为这并不能排除该合同系代平光与金成在本案二审期间倒签的可能。新余爱情岛公司还向本院提交书面意见认为,即使该合同是真实的,但该《商标许可使用合同》未经备案,不能对抗善意第三人,代平光的许可使用期限应限于新余爱情岛公司与长丰公司签约时止。

本院认为,代平光提交的《商标许可使用合同》及相关证据,虽然不属于原审庭审结束后新发现的证据,但该组证据的证明内容对本案案件事实的认定具有重大影响,如不审查该证据,有可能导致本案认定事实错误或处理结果明显不公,故本院认为应对其进行审查认定。从本案查明事实看,双方当事人对该组证据中长丰公司所盖公章及签名的真实性并无异议,主要对其形成时间有异议。鉴于代平光与长丰公司作为该合同当事人均对其明确予以认可,而本案又无其他证据能够证明该合同为倒签或者虚假,本院根据优势证据原则,对该组证据予以采信。对于新余爱情岛公司提交的证据,代平光均不持异议,本院予以采信。

本院对原审判决查明的主要案件事实,依法予以确认。

本院另查明:案涉第1247872号“米蘭”商标为1997年11月24日申请注册,1999年2月14日经国家工商行政管理总局商标局核准注册,有效期至2009年2月13日,核定服务项目为第42类,摄影和录像带录制;后经续展注册,有效期为2009年2月14日至2019年2月13日。

2011年11月15日,新余爱情岛公司使用在第42类“摄影”上的第1247872号“米蘭”注册商标被江西省工商行政管理局、江西省著名商标认定委员会认定为江西省著名商标,有效期为2011年11月至2014年10月。

代平光与长丰公司于2010年12月1日签订的《商标许可使用合同》载明:长丰公司将已注册在第42类“摄影”上的第1247872号“米蘭”商标,许可代平光在四川省江油市区域内使用;如果长丰公司申请的第7966421号“米兰”商标被核准注册,长丰公司同意代平光在四川省江油市区域内无偿使用;商标许可使用形式为普通许可;商标许可使用期限为2010年12月1日至2019年2月13日;该合同自签订之日起三个月内,由长丰公司报送国 法律侠客在线lawbingo

家商标局备案。

代平光将“米兰婚纱”、“米蘭婚纱”、“米蘭milan婚纱”字样作为服务标识,使用于其开办的江油市米兰婚纱摄影店的店招及广告宣传等经营活动中。

本院认为,新余爱情岛公司于2011年5月经受让取得第1247872号“米蘭”和第7966421号“米兰”商标,其注册商标专用权合法有效,应受法律保护。代平光认为其自2007年开办江油市米兰婚纱摄影店开始,即将“米蘭”、“米兰”作为服务标识使用,早于案涉商标注册时间,从而具有在先权。对此,本院认为,第1247872号“米蘭”商标系于1999年2月14日经国家工商行政管理总局商标局核准注册,早于代平光2007年开办江油市米兰婚纱摄影店的时间,代平光称其使用“米蘭”标识在先的主张,与事实不符,不能成立。同时,繁体字“米蘭”与简体字“米兰”应当属于近似商标,第1247872号繁体字“米蘭”商标获准注册后,未经商标注册人的许可,不得在同一种商品或者类似商品上使用与其注册商标近似的商标,代平光关于其使用简体“米兰”具有在先权的主张,亦缺乏事实和法律依据,不能成立,本院不予支持。基于代平光开办的江油市米兰婚纱摄影店的服务范围与新余爱情岛公司第1247872号“米蘭”和第7966421号“米兰”商标的核定服务项目属于同类服务,代平光将与上述注册商标相同的“米蘭”、“米兰”文字作为其服务标识在经营活动中广泛使用,极易使相关公众认为代平光所提供婚纱摄影服务的来源与“米蘭”、“米兰”注册商标的权利人之间具有某种关联。在代平光未提交证据证明其使用“米蘭”、“米兰”标识已取得相关商标注册人许可的情况下,原审判决认定代平光的行为属于我国商标法第五十二条第(一)项规定的未经商标注册人的许可,在同一种商品或类似商品上使用与其注册商标相同或近似的商标的情形,侵犯了新余爱情岛公司的注册商标专用权,并无不当。在责任承担上,原审法院基于一审查明的案件事实,判令代平光停止侵权行为,并适用法定赔偿原则,酌情判定由代平光向新余爱情岛公司赔偿一定经济损失,亦无不妥。

在本案二审审理过程中,代平光提交了其与长丰公司于2010年12月1日签订的《商标许可使用合同》,表明经案涉注册商标的原权利人长丰公司授权许可,其取得了“米蘭”、“米兰”商标在四川省江油区域内的合法使用权,但未提交证据证明该合同已按相关规定在商标局备案,长丰公司法定代表人金成亦证实该合同确未经备案。由此,该未经备案的《商标许可使用合同》对依据《商标转让协议书》受让案涉注册商标的商标权人新余爱情岛公司的效力判定问题,是依法正确处理本案需要解决的一个重要问题。

如前所述,虽然新余爱情岛公司对代平光与长丰公司于2010年12月1日签订的《商标许可使用合同》持有疑义,但并无明确依据,该合同的真实性应予以认可。根据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商标民事纠纷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第十九条第一款关于“商标使用许可合同未经备案的,不影响许可合同的效力,但当事人另有约定的除外”的规定,该合同虽未经备案,但因其并无合同须办理备案方可生效等约定内容,故对合同效力亦应予以确认,其时,代平光使用案涉商标,应属有合法来源。

依照我国商标法第四十条及其他相关规定,商标使用许可合同应当报商标局备案,意在使国家相关部门方便对商标许可使用情况的管理,规范商标使用市场。同时,对于社会公众、特别是与相关商标有涉的交易者而言,备案也是了解该商标实际状况、作出正确商业判断、保证交易安全的重要手段。为此,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商标民事纠纷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第十九条第二款规定:“商标使用许可合同未在商标局备案的,不得对抗善意第三人”。根据该规定,备案属于商标使用许可合同的对抗要件,即虽然合同效力不因未备案而受到影响,但因此不产生对善意第三人、即该合同以外与商标权人就该商标进行交易的不知情的当事人的对抗力。就本案而言,长丰公司与新余爱情岛公司签订《商标转让协议书》时,并未将其在此之前已授权许可代平光使用“米蘭”、“米兰”商标的事实告知新余爱情 法律侠客在线lawbingo

岛公司;其在《商标转让协议书》第一条第2项中明确列举了7项其已许可他人使用所转让商标的授权,但该7项中并未涉及许可代平光使用的情况,且其在协议中保证除了上述列举的7项情况外,其所转让商标上不存在任何抵押、质押、许可使用等他项权利存在。在案涉《商标许可使用合同》未经备案,不具有公示作用的情况下,新余爱情岛公司不知道、也难以实际查清在其受让案涉商标前,长丰公司已将该商标授权许可代平光使用,因此,新余爱情岛公司应系在对此不知情的情况下受让案涉商标专用权,其理应属于法律意义上的善意第三人。

本院注意到,前述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商标民事纠纷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第十九条第二款的规定,主要应系针对实践中存在多个商标使用许可,被许可人之间的权利范围可能发生交叉冲突的情况;该司法解释第二十条规定:“注册商标的转让不影响转让前已经生效的商标使用许可合同的效力,但商标使用许可合同另有约定的除外”,其未对已生效的商标许可合同是否业经备案作出直接区分。对此,本院认为,依照前述司法解释第十九条第二款的规定原则,备案是被许可人的债权性权利对外产生对抗力的条件;未经备案的,不能对抗善意第三人。因未经备案,该合同尚且不能对抗其他不知情的被许可人,亦难以对抗同属善意第三人的受让人。从实际情况考量,所涉商标的许可使用状况,包括许可的数量、范围、类型、期限等因素,对于与原商标权人发生交易的商标受让人决定是否进行交易、交易的价格等意思表示,均有重大影响,而如果认可在先的未经备案的许可使用合同对商标受让人具有对抗力,势必损害不知情的受让人的合法权益,增大其额外的商业风险,除影响转让合同本身的交易稳定性以外,还可能破坏受让人受让商标权后从事的其他交易和商业行为的安全性,也不符合债的相对性原理,难以实现商标许可人、被许可人、受让人以及其他利益主体之间利益关系的适当平衡。因此,综合考察法律和前述司法解释的有关规定精神,在合同未备案的情形下,一方面,应确认商标许可使用合同对其他不知情的被许可人、包括商标受让人不发生效力,以保障其他被许可人以及受让人的合法利益不受侵害;另一方面,应确认即便在所涉商标已经转让的情形下,原许可合同的效力也不受影响,被许可人可在受让人认可的情况下继续履行相关合同,也可依法视情通过追究其合同相对方、即原许可人的违约责任等方式实现权利救济。就本案而言,代平光与长丰公司签订的《商标许可使用合同》虽仍属有效,但其依据未经备案的《商标许可使用合同》取得的合同权利,不能对抗新余爱情岛公司合法取得的注册商标专用权;新余爱情岛公司成为新的注册商标专用权人后,有权禁止代平光继续使用涉案商标。现有证据显示,案涉《商标许可使用合同》未予备案,主要是长丰公司的原因造成的,代平光因在许可使用合同约定的许可期限内不能继续使用而遭受的损失,可依照合同约定和法律规定,依法另行向该公司主张赔偿获得救济。

鉴于代平光使用案涉注册商标是基于其取得了原注册商标权利人的授权许可,具有合法来源,且其对《商标许可使用合同》未进行备案及未向新余爱情岛公司及时披露相关授权许可事项,并无过错,基于公平合理的原则,其可不承担向新余爱情岛公司赔偿损失的责任。

综上,原审判决基于一审中当事人提交的证据查明的案件事实所作出的处理结果,并无不当。鉴于代平光在二审中提交了新证据,证明其使用案涉商标具有合法来源,根据前述理由,结合新余爱情岛公司在本案中的诉讼请求,本院依法判令代平光停止使用案涉注册商标,但不承担赔偿责任。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商标法》第四十条第三款、第五十二条第(一)项、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商标民事纠纷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第九条、第十一条、第十九条、第二十条、最高人民法院《关于民事诉讼证据的若干规定》第二条、第四十六条、《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七十条第一款第(二)项的规定,判决如下:

一、撤销四川省绵阳市中级人民法院(2013)绵民初字第169号民事判决;

二、代平光自本判决生效之日起停止使用由新余市仙女湖爱情岛旅游有限责任公司享有 法律侠客在线lawbingo

注册商标专用权的“米蘭”、“米兰”商标;

三、驳回新余市仙女湖爱情岛旅游有限责任公司的其他诉讼请求。

本案一审案件受理费4300元、二审案件受理费550元,均由代平光承担。

本判决为终审判决。

审 判 长

林涛 代理审判员

周静 代理审判员

许静 二〇一四年四月三十日 书 记 员

周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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