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医院小卖部年销售额上千万的秘密(本站推荐)
医院小卖部年销售额上千万的秘密
2016-05-18 新华社
新华社昆明5月18日电 题:待产包必须在医院买不购物不做检查——云南部分三甲医院强制消费调查
产妇护理包、婴儿用品包,医院提供这些商品原本是为方便患者。“新华视点”记者在云南省一些三甲医院调查发现,院内小卖部垄断经营,医护人员成了促销者,医生要求患者购买指定物品,不购物不做检查。
待产包、婴儿包不买不行,医生产房门口收钱
4月7日上午,三甲医院昆明医科大学第二附属医院产科产房大门紧闭,毛玻璃材质的门上贴有“产房重地、禁止入内”字样,门口围着十来名产妇家属。
9时50分许,一名女性医护人员从产房内打开门,其手术服左胸印有“昆医附二院手术室”字样,没有佩戴帽子、口罩和手套。她对着人群喊道:“许京芬的家属!”“来了。”一名身着白衬衣的男子连忙应声向前。
“把钱拿给我!725元。”男子递过准备好的一叠钱,这名医护人员点了一下,说:“待会找零给你。”说完退回了产房。
许京芬的家属告诉记者,这是医生要求购买婴儿包和待产包的钱,“里面有抱被、纸尿裤、吸收巾等,大部分我们都自己准备了,但医生不准用。”
不一会儿,产妇刘倩的家属又被叫上前,递给这名医护人员深蓝、浅蓝两个提包,这是他们提前在医院买好的。“你一定要提前买好这两个包,否则可能误大事。”据刘倩的丈夫说,妻子在进产房前做B超时,产科B超室医生问他有没有购买待产包。“我说没买,她说等我买了再给做B超。我到楼下小卖部买了回来再重新排队,等B超单打出来羊水都破了。”刘倩的丈夫说。
据记者1个多小时的观察,产房医生多次开门收钱,或接收家属提前买好的待产包。在此期间,一名护士用载货小车拉着一堆待产包进入产房。多名家属对记者表示,医生明确要求到医院小卖部购买这两个包。“价格贵,很多东西用不上。”一名家属说。另一名家属在一旁小声抱怨:“媳妇在里面躺着,要你交钱你敢不交?”
在产科接待台,记者向一名女医生咨询:“婴儿包自己准备行吗?”“不行!”“怎么办呢?”“统一在这里买!”
3月31日,在云南省最大的医院——昆明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妇产科办理入院手续处,产妇李敏在登记入院信息时,医生吩咐其家属到便利店购买待产包。
另一名产妇谢琼雁在登记时,这名医生拿出一份《入(出)院健康指南》,在“新生儿用品包”处画了一个大圈,“这个必须要买,你到一楼便利店买!”
3月9日,在昆明市妇幼保健院产科,记者发现这里同样要求产妇购买指定待产包,而且待产包由产科代售。
记者调查发现,这些医院都有共同点:在科室或到指定的院内商店购买,院内、院外周围只有一家商店出售指定物品;只能用现金,价格在300多元至700多元不等。
有医院两年待产包卖了240万元
据了解,各科室尤其像产科、儿科的患者在治疗、住院过程中均会不同程度需要一些医辅或生活用品,这些商品不属于医疗用品,医院并不能出售。
为何强制要求购买指定待产包?附二院产科4月7日当班护士对记者表示,家属自带的抱被等物品未经消毒,进产房易引起感染。附一院产科医生说,按照消毒管理办法规定,接触皮肤黏膜的医疗器械、器具和物品须达到消毒水平。院内小卖部出售待产包为患者提供了方便。
有患者提出质疑,以附二院内小卖部出售的725元的两个包为例,内含新生儿抱被、血液垫、吸收巾等21件物品。“就算里面真空包装的婴儿抱被是合规定的,难道不能缺什么买什么吗?”一名家属说。
根据记者了解到的情况,2014年1月1日至2015年12月31日,附二院小卖部销售了待产包6000余套;2015年1月1日至2016年4月,附一院便利店销售待产包内主要物品售价203元的婴儿睡袋7900余件。
附二院小卖部两年时间内待产包一项销售额超过240万元;附一院便利店开业六年销售额超过9000万元,2015年接近1300万元,其中婴幼儿用品一项近120万元。
附一院、附二院均否认存在强制消费的问题。5月6日,附二院副院长邓丹琪对记者表示,根据院内规定,严禁在医务科室出售物品,严禁科室收现金,严禁强制患者购买商品。邓丹琪随后说:“医院日前对产科和儿科进行了检查,没有强制患者购买物品的行为。”
邓丹琪同时表示,患者在医院内需要使用的生活用品不属于医疗用品,所以也不存在规范化的要求,无论是自带还是新买只要能用就行。
有医院便利店和科室之间按比例分配利润
记者调查发现,这些便利店有两种管理方式:一种是由个人承包,其经营所得表面上与医院毫无关系;另一种是医院“借壳”经营,其营销收入进入医院财务。
5月6日,邓丹琪对记者表示,院内出售待产包的小卖部从2009年开始向社会公开招租。记者发现,小卖部营业执照上的经营性质是“国有分支机构”,食品流通许可证上的主体类型是“国有企业”。6年多来,这个小卖部一直租给一名叫董晓云的人,此人是附二院的一名职工。
以产科需要的待产包为例,记者粗略调查发现,院内3家小卖部,院围墙一周约6家小卖部,再远一些有10多家商店、药店均无此待产包出售。与这家小卖部一墙之隔的另一家个体经营的小卖部,店员笑笑说:“你去他们家买,我们不卖。”
5月12日,附一院副院长倪师今对记者表示,院内便利店由医院全额投资,实行医院财务统管,进行独立核算。由于医院无权经营小卖部,便以职工张琳名义办理了营业执照。张琳出具的情况说明显示,该便利店实际归属于医院,经营收入与其无关。
据记者了解,附一院便利店和科室之间存在分配比例。例如,涉及儿科的商品,按销售收入分配,儿科96%,便利店4%;涉及营养科产品,肠内营养制剂类按销售利润分配,营养科85%,便利店15%;诺伽特商品(营养品)按销售利润分配,医院1/3,营养科1/3,便利店1/3。
倪师今解释,此分配方式仅为考核便利店的计量方式,收取一定的管理费用于聘用人员工资和场地成本。附一院财务部出具的一份情况说明中称:“所有涉及项目的收入均未作分配。”
中国消费者协会副会长刘俊海介绍,这种现象并非只在云南部分医院存在,在一些医院,包括待产包等在内的大部分医辅、生活用品销售已经成了一个灰色地带,卫生、工商等部门应完善行政监督,严查强制消费背后可能存在的利益输送,严查一些科室通过小卖部产生的“自留地”“小金库”,保障患者合法权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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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篇:揭“莆田系”医院盈利秘密
揭“莆田系”医院盈利秘密
文丨《中国新闻周刊》记者张燕
编辑丨子愚
一般民营医院收回投资通常5—8年,“莆田系”一年半左右就可盈利,3—5年内就可收回投资;培训医护人员重要内容是“话术”。
因为“魏则西事件”,百度、“莆田系”等被推上风口浪尖。此次事件背后隐藏的医院科室外包问题,甚至有部分三甲医院也被曝出存在科室外包情况,以及由此引起的过度医疗问题,也都成为舆论关注焦点。
北京健康促进会会长王昊飞告诉《中国经济周刊》记者,虽然目前医疗领域“公私合作”包含委托管理、特许经营等多种形式,但“科室外包”一直属于政府明确禁止的行为,任何公立医院不得与其他组织合资合作设立“非独立法人”资格的科室、病区。
冯仑、刘永好等均为“莆田系”股东
随着“魏则西事件”的发酵,其背后的“莆田系”也逐渐浮出水面。《如何辨认你身边的莆田系医院》《这些医院千万不敢去》等帖子开始活跃在各大社交媒体上,甚至不少地图平台争先推出了“莆田系”医院地图,打开APP,输入“莆田系”,你所在城市的所有“莆田系”医院就出现在了地图上。
在网上流传的“莆田系”医院名单中,北京有20多家疑似“莆田系”医院。事件发生后,部分医院的网站已经无法打开。记者随机走访了8家位于北京的医院,全部都在正常营业。
现场前来就诊的患者中,部分患者表示并不清楚该医院是否属于“莆田系”医院。其中一名患者向记者表示了自己的疑问,“网上都说‘莆田系’是骗子医院,如果这家医院是,不是应该早就被关掉了么?这么大的医院,如果一直在行骗,那政府为什么不管?”
在与“莆田系”同在风口浪尖的百度上键入“莆田系”三个字,显示出来的搜索结果超过1500万个。短短几天时间,无论是隐藏在“莆田系”背后的四大家族,抑或是“莆田系”医院一直以来的“行骗”案例,都成为了舆论焦点。
在铺天盖地的报道中,“莆田系”被描述为“诈骗坑害、谋财害命”。但是同时,这样的医院却占据了中国民营医院80%的份额,在其背后的股东名单中,甚至出现了冯仑、刘永好等大佬的名字。
业内人士:“莆田系”如何做到一年半就盈利
一位从事医疗投资的业内人士对《中国经济周刊》记者表示,在目前国内的民营医院市场,“莆田系”无疑是最赚钱的医院。该人士告诉记者,国内民营医院的投资回收期通常需要5~8年,但是在“莆田系”医院内,一般情况下只要一年半左右的时间就可以实现盈利。3~5年内就可以收回投资。“这种投资回报率在业内基本上是绝无仅有的。”他称。
梳理目前已经曝光出来的“莆田系”医院名单,不难发现其中最常见的是男科、妇科、不孕不育等专科。同时,“莆田系”也拥有整形美容、牙科、眼科和高端产科等科目。而这些专科的共同点是:低风险、高利润、非医保。
此外,“莆田系”医院在广告上的投入也是民营医院里少有的慷慨。据不完全统计,2015年“莆田系”医院一年的广告费用接近200亿元。这或许是莆田人从游医时代起建立的传统。从电线杆贴纸条,到最早投电视广告,时至今日他们的广告遍布电视、电台、网络和路边站牌。而这些广告之中,有相当部分都将疗效夸大。
一位曾经在“莆田系”多家医院工作过的人士告诉《中国经济周刊》记者,私立医院相较于公立医院的专业和权威性是短板,所以为了让消费者接受民营医院,莆田人花费了巨额的广告费引流。他透露,“莆田系”医院主要宣传的病症分为三类:第一类是类似男科、不孕不育等病人难以启齿的疾病;第二类是高血压、糖尿病等无法治愈的慢性疾病;第三类则是近年来刚开始涉及的,本次“魏则西事件”中出现的很难治愈的肿瘤类疾病。
“‘莆田系’一直以来都是打的市场需求的擦边球。”该人士告诉《中国经济周刊》记者,“莆田系”医院内部对于医护人员有着严格的培训,其中很大一部分是针对说话的技巧和对待病患的态度。
“不能完全算是诈骗,但是我们会要求医生学会察言观色,知道病人需要什么。比如一些慢性疾病,不危及生命的话公立医院往往不以为然,但是病人会有很强烈的渴望希望根治,我们就会根据话术来让病人相信他是可以被治愈的。”该人士向《中国经济周刊》记者透露,这些宣传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希望病人会掏出原本不需要花的钱。对此,他曾经工作过的医院还曾经对医生有过明确规定,即单个病人疗程必须在5天以上;在确保安全的基础上,尽可能多安排检查和使用昂贵的药物。
受利益驱动的“过度医疗”
前文中涉及投资行业的业内人士告诉记者,过度医疗一直以来是“莆田系”的痼疾。一方面,过度医疗和超范围使用医疗技术和药物给“莆田系”带来了优厚的利润;另一方面,“莆田系”的“骗子”名声也由此而来。
此次曝光的“魏则西事件”,业内大部分专家认为涉及的治疗是一次无效的、带有欺诈性质的过度治疗。北京健康促进会会长王昊飞告诉《中国经济周刊》记者,细胞免疫治疗法在医学界被认为是用来治愈肿瘤的一个方向,但是目前缺少大规模、正规的临床试验。规范的做法应该是向患者客观、全面、准确地披露其病情与疗法之间可能会产生的作用,而非一味夸大治愈的效果。
“在这种情况下滥收费、推广治疗,有一定的原因是缘于受利益驱动而并非出于公益的治病救人。” 王昊飞说。
在被问及应如何避免悲剧再次重演之时,王昊飞说,首先是要全社会重视和加强科学的健康教育,这其中搜索引擎可以扮演更积极的作用。其次,坚持依法办医的方向,当道德约束不起作用的时候,可以从更加严格的监管法律体系来处理各种形式的违法行医。比如是否可以用《广告法》来打击夸张、虚假的医疗宣传。
“但这并不是免疫治疗本身的错误。免疫治疗还在发展中,产生了很多令人振奋的实验结果。在规范和审慎的条件下应用该类技术,会在延长生存期、提高生存质量等方面造福患者。”他说。
国家网信办公布进驻百度调查结果:竞价排名机制立即整改
国家网信办5月2日会同国家工商总局、国家卫生计生委和北京市有关部门成立联合调查组进驻百度公司,集中围绕百度搜索在“魏则西事件”中存在的问题、搜索竞价排名机制存在的缺陷进行了调查取证。调查组认为,百度搜索相关关键词竞价排名结果客观上对魏则西选择就医产生了影响,百度竞价排名机制存在付费竞价权重过高、商业推广标识不清等问题,影响了搜索结果的公正性和客观性,容易误导网民,必须立即整改。
调查组对百度公司提出了以下整改要求:
一、立即全面清理整顿医疗类等事关人民群众生命健康安全的商业推广服务。即日起,对医疗、药品、保健品等相关商业推广活动,进行全面清理整顿,对违规信息一经发现立即下线,对未获得主管部门批准资质的医疗机构不得进行商业推广。
二、改变竞价排名机制,不能仅以给钱多少作为排位标准。立即调整相关技术系统,在2016年5月31日前,提出以信誉度为主要权重的排名算法并落实到位;对商业推广信息逐条加注醒目标识,并予以风险提示;严格限制商业推广信息比例,每页面不得超过30%。
三、建立完善先行赔付等网民权益保障机制。畅通网民监督举报渠道,提高对网民举报的受理、处置效率;对违法违规信息及侵害网民权益行为,一经发现立即终止服务;建立完善相关机制,对网民因受商业推广信息误导而造成的损失予以先行赔付。
(摘编自中国网信网)
调查组公布对武警北京市总队第二医院的调查结果
5月2日,国家网信办会同国家工商总局、国家卫生计生委和北京市有关部门成立联合调查组进驻百度公司,对“魏则西事件”进行调查。同时,国家卫生计生委、中央军委后勤保障部卫生局、武警部队后勤部卫生局于5月3日进驻武警北京市总队第二医院(以下简称武警二院),对“魏则西事件”涉及的医院问题进行调查。
调查认为,武警二院存在科室违规合作、发布虚假信息和医疗广告误导患者和公众、聘用的李志亮等人行为恶劣等问题。调查组责成武警二院及其主管部门采取以下措施立即整改:
一是立即终止与上海柯莱逊生物技术有限公司的合作。同时,对其他合作项目运行情况进行集中梳理清查,停止使用未经批准的临床医疗技术。按照中央军委《关于军队和武警部队全面停止有偿服务活动的通知》要求,对所有合作项目立即终止;对全院聘用医务人员从业资质进行逐一核查,对发现的问题立即按规定整改。
二是彻底整治涉及武警二院的虚假信息和医疗广告,合作方立即终止与有关媒体公司的合同,停止发布虚假信息、各类广告和不实报道;严格按照原解放军总后勤部、国家工商行政管理总局、原卫生部等五部门《关于禁止以军队名义发布医疗广告的通知》要求,对涉及部队医疗机构的各类广告、信息推广以及宣传进行全面彻底清理,积极配合有关部门进行监测,坚决查处、严肃处理。
三是对涉事的医务人员依据有关规定,由其主管部门实施吊销医师执业证书等行政处罚和纪律处分;对涉嫌违法犯罪的,移送司法机关处理。
四是在武警二院开展依法执业宣传教育和纪律整顿,完善规章制度,规范执业行为,加强内部管理,改进行业作风,彻底扭转管理混乱问题。同时,以此为鉴,举一反三,加强全系统依法执业管理,全面强化行业作风建设,快速、彻底清理整顿医疗合作项目。
(摘编自新华社消息)
资料来源:《中国经济周刊》2016年第19期,p24。查询码:zjzk201619。
第三篇:中央“御用”医院-301医院的秘密:领导人们如何面对死亡
在很多国人眼里,301医院是一个既神秘又威严的地方。不仅因为其医术高超、医疗设备先进,而且它还是众多党和国家的领导人就医的地方。邓小平、叶剑英、李先念、聂荣臻、黄克诚、王震等都先后在301医院接受手术和治疗。
301原是华北军区一所学校的代号,后来这所学校改为医院。规模小、设备落后,技术力量也比较薄弱。中央决定以301医院为基础,充实力量,增加设备,扩大规模。1957年,更名为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医院。但是,很多人还是习惯称之为301医院。
解放军总医院是全军规模最大的综合性医院,集医疗、保健、教学、科研于一体,是国家重要保健基地之一,负责中央、军委和总部的医疗保健工作,承担全军各军区、军兵种疑难病的诊治,医院同时也收治来自全国的地方病人。
301医院南边有座楼,从外表看来,和其它内外科的病房楼没有多大的差别。可是这里却是整个医院防卫最严密的地方,没有出入证不允许进入。晚上,整座楼灯火辉煌,门口两侧的警卫放出十几米远,周围还有三人一组的流动哨。这里就是中央领导人接受治疗和保健的地方,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南楼。
邓小平,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如果没有这个“打不倒的小个子”,中国或许没有现在的日新月异。小平同志在1976年末的一个暖冬住进了301医院。
为了保密和方便进行手术,邓小平同志当时住在南楼的五楼,整个一层只有他自己住。南楼走廊很长很宽敞,空间很大也很方便,安全方面也有条件。中间走廊有一道门,是工作间、会议室、活动室、会诊医生办公室,到里面病房走廊还有一个门。单元房是高级首长用的,还有专用的电梯。
手术进行的非常顺利,大家配合的很默契,出血很少,没有对小平同志进行输血。随着主刀一声“好了”,大家都舒了一口气。邓小平同志不愿全麻也不想睡觉,手术一半,问他需不需要用点药睡觉,邓小平同志说:“不要紧!我不用药,没事。”这样的一句话,让所有在场人员肃然起敬。
1977年春节过后,首长便出院了。20年后,我们伟大的设计师,令人尊敬的首长再次住进了301医院,还是在南楼,而这一次,他却没有再站起来,带着所有人的不舍,离开了。告别仪式上,所有医护人员,深鞠三躬,泪流不止。
1982年叶帅身体开始不适,入住301医院,被查出患有“帕金森氏病”,但程度不高。最初只是走路步幅越来越小,而且不稳。1985年叶帅肺炎又复发,病情加重,中央接连发了三个病情通告,甚至安排人民大会堂停止一切活动,以备叶帅百年后使用。
所幸的是,经过医护人员的尽心抢救和精心护理,再加之叶剑英元帅的自身努力,1985年叶帅病情开始稳定,甚至撤掉了一直都用的呼吸机。胡耀邦称医护人员创造了“医疗史上的奇迹”,并在人民大会堂举办招待会,为医护人员庆功。
手术过后,叶帅便迎来了其90大寿。此后叶帅便一直与身体做抗争。直到1986年10月22日凌晨,叶帅身体中的几乎所有脏器功能衰竭,停止呼吸。当时正值红军长征50周年纪念大会,胡耀邦在会上宣布了这一噩耗。29日在人民大会堂召开了追悼会,胡耀邦致悼词,高度评价其革命的一生。
1981年王震将军例行查体时在尿里发现了5至10个红血球,但却没有任何症状。无痛性红血球正常值是5个以下,如果到了5至10个就要引起注意了,警惕最常见的膀胱瘤。不到半个月时间,王震将军体内的红细胞,增到了15至20个。当时,老首长已经70多岁了,身体虚弱,最主要的身体病症是支气管炎,折磨的老首长经常咳嗽,身体也因此比较瘦弱。
针对此,301医院的主治医生给中央打报告给王震的夫人汇报,告其可能出现的意外和因此采取的预防措施。王夫人只说了一句话:“听你们医生的。”说完,便签字同意手术。检查前,医生向首长报告说:“麻醉效果很好,不用怕。”首长继续用他那种无畏无惧的口吻说:“打仗死都不怕,怕什么?”但是检查结果令人沮丧。
在将军体内发现肿瘤。针对肿瘤对首长实施了手术,过程顺利病后没有发现任何不适症状。1983年,首长再次复查时,原病灶部位又长了两个瘤子。医院考虑到这种病容易复发的特点,便对王将军据实以告,并要求首长每半年检查一次。
1997年,王震将军因为肺部感染引起的休克而以高龄病逝。301医院的医生们总记得他爱说的那句:“他妈的!”对这位有鲜明性格的将军记忆犹深。
提起301医院,有三个人不得不提。一个是周恩来总理,一个是黄克诚将军,另外一个就是洪学智将军。因为301医院是在他们三位领导的具体关怀下成立的。
洪学智将军两次被我军授予上将军衔。他先后参加过土地革命、抗日战争、国内革命战争、抗美援朝战争和解放后至新时期军队建设。他曾两度担任后勤部长,在任期间做了很多好事,其中积极组织筹建301医院便是一件。
80年代初期,洪老经常在301医院查体。一次例行检查中,医生发现了洪老身体存在问题。想给他动手术。洪老开始存在顾虑,不想要手术,并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一个小本本说:“有人给我介绍注射疗法,他们说不通过手术也有办法,你了解一下,是不是真的有效啊。”
经过调查之后再做决定是洪老一贯的工作方法,他相信科学。在经过医生的实地调查后否定了此种疗法,相信科学的洪老同意手术。2003年“非典”过后,洪老再次住进了医院,人毕竟上了年纪,各种器官开始老化,也慢慢的趋向衰退。
“爷爷”,这是解放军总医院(301医院)医护人员对国学大师季羡林老先生一致的称呼。从2003年2月直到2009年7月11日去世,季老在301医院南楼病房度过了6年多的时间。
“爷爷走了,我们都很想念他。”曾经照顾过季老的医护人员们,以前有点不高兴的事,跟“爷爷”唠叨唠叨,听听老寿星不紧不慢地宽慰几句,那些不快立马就烟消云散了。“只要看到爷爷,就会让人觉得很安静……”季老在301医院住院期间,生活起居安排得非常规律,除了工作,其他时间主要就是睡觉。
因为缺少运动,加上身体的消瘦,季老最后几年,手臂和腿部肌肉出现了萎缩,腿部关节也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僵直。为了改善他的身体状况,医生为他编了一套活动胳膊和腿的健康操。
季羡林没有半点大师的架子,总是那么平易近人,每年护士节,季老都会让秘书为病区的医护人员送上一个大蛋糕,和他们一起分享,闲暇时和他们拉拉家常、开开玩笑,为人处事非常讲礼节,甚至连为他开关电梯的服务员都从来不忘说一声谢谢。
除了上述名人外,李先念、聂荣臻、杨得志、张爱萍、余秋里、秦基伟、康世恩等著名人物也在301医院接受治疗和手术,那幢普通的南楼用医护人员日日夜夜的辛勤忙碌记录下了为共和国操劳一生的功臣们生命的最后时刻。
这里很神秘,因为众多的中央和军队领导人经常出入其中;这里也很普通,因为在这里褪去了权力的外衣,只剩下最纯粹的医患关系。这里,是301,或领导人、或普通百姓,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在这里,努力寻求生存的希望,和自己抗争,和死亡赛跑。这里,只是一所医院,繁华落尽时,生命皈依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