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舌尖上的中国283满族名吃苏叶糕背后的亲情牵绊
舌尖上的中国283满族名吃苏叶糕背后的亲情牵绊
先来认识一下苏叶糕的样子。苏叶糕,满族名吃,相传自努尔哈赤时代甚至更早就有。因其表层半裹苏子叶而得名。经过清朝中期至1930年代几次大规模的移民潮,苏叶糕这种满族名吃已被辽宁地区各族民众普遍喜爱,并延续数百年。苏叶糕的做法不是很复杂,但个中细节会因人因地而异。在辽宁地区,做苏叶糕的过程被称为包苏叶糕。最初,满族人需要在秋天备足高粱米或糯米,留待来年盛夏苏子叶随处可见时包苏叶糕。只是到了近几十年,随着冷藏冷冻技术被广泛使用,包苏叶糕才不大受时令的制约。(共70张图片)虽说包苏叶糕的事情不大受时令的限制,但是,那被冷冻过的苏子叶怎能与新鲜的相提并论?于是,伏天一到,家家户户便忙碌起来。糯米或高粱米倍受冷落差不多有三个季节,赶紧出来抖落一下吧。用清水将糯米或高粱米淘洗两到三遍。用炊帚挡住,将水滗净。(滗净只是相对的)滗净水份的糯米或高粱米不可在日光下暴晒。普通人家常用的办法是将被清洗过的糯米或高粱米摊在大锅的周围,利用大锅的坡度使没有滗出来的水份流向锅底。用清水洗净红小豆。头伏天的一个午后,赵先生用摩托车驮着阴干(相对的)的一小袋糯米,急匆匆地来到村里的加工房。在赵先生的少儿时期,必须要推着石碾子一圈圈地艰难绕行,方能将阴干的糯米或高粱米碾压成面状。后来使用了“高大上”的毛驴,赵先生和小伙伴们才从繁重的拉碾推磨的繁重劳动中解放出来。还在午睡的加工房承包人被赵先生喊醒,赶快给磨面机换上了专门用来加工阴干的糯米的筛子。阴干的糯米被倒入槽中。加工房是人民公社时期的产物,经过几次的修缮扩充已经有了明显的现代气息。对于这里,赵先生太熟悉了,1970年代中期,这里有了第一台电动磨面机,赵先生和小伙伴们虽然被大人们吼着喊着,却执拗地围观,甚至趁着加工房负责任不注意的时候上去拥抱。加工房承包人推上电闸后,连着磨面机的长条口袋鼓胀了起来。仅过了个把分钟,磨好的糯米面从长条口袋 被倒了出来。整个过程,赵先生都急急匆匆,加工房的承包人提醒着他悠着点,赵先生回应:孩子明天就回来了,得抓点儿紧啊。
这条路,赵先生走了超过半个世纪。最初的时候是跟着大人肩扛背驮,后来有了自行车,现在,则换成了摩托车。赵先生住在新农镇马圈子村。说起村子的名字,赵先生说,这里最早是满族人养马的地方。赵先生拎起加工好的糯米面进了自家院里,妻子孙女士就迎了上来。接下来的事情需要孙女士唱主角了。苏子这种植物喜阴喜水,盛夏一到,雨水充盈,房前屋后的苏子叶比学赶帮超一般地扎堆出现,但这段时间高温少雨,打苏叶就有点不容易了。“幸好我有远见在这块地留了几棵”,苏女士边走边说。“紫苏子叶味道太浓,一般多为药用,很少有人用它,用的都是白苏子叶。”这是某搜索引擎在“苏叶糕”条目中给出的释义,对此,孙女士有些愤愤然,“那都是吃饱了撑得胡说八道呢,什么紫苏子白苏子,打了叶子就包,听兔子叫还不种豆子了?”在孙女士这里,紫苏子叶才是包苏叶糕的主角。打完一圈紫苏子叶,数量显然不够,孙女士只能另寻”出路“。这个盛夏,绿色的苏子叶只能是孙女士包苏叶糕的辅助”力量“。回到家中,孙女士先看看煮在电饭锅中的红小豆。趁着红小豆还在电饭锅中煮着,孙女士插空清洗刚打回来的苏子叶,”也就是洗洗上面的浮灰,这里的苏子叶没有任何污染,生吃都可以。“
刚刚洗净苏子叶,红小豆出锅了。红小豆是苏叶糕馅儿的主料。苏女士解释说,里面的花生米面不是非要不可的,前些天炒了点熟花生没吃完,我就顺便碾碎了掺在里面。往红小豆面中加糖。还需要往馅儿里放一小碗糯米面?对。孙女士说,往馅儿加点糯米面是为了增加馅儿的黏性,免得松散。红小豆面、花生米面、适量白糖、一小碗糯米面——包苏叶糕的馅儿调好了。孙女士和面也是与一般人家有所不同,她是选择给一小片区域注入开水使其呈半熟状。孙女士说,这是我做了五十年苏叶糕摸索出来的经验,一小块糯米面半熟后,再和加了凉水的大片糯米面混在一起,这样调和出来的苏叶糕皮儿,蒸熟之后不瘫软,彼此之间不粘连。说话间,糯米面和好了。孙女士说,包苏叶糕不像包饺子,不需要将和好的面“苏醒”一会,和好就包。大豆油准备。说起大豆油,孙女士一脸自豪,“我们这里没有工业,没有污染,大豆油是自己家地里产的大豆榨的,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添加剂。城里人天天羡慕什么特供啊,有什么好羡慕的?农村的地方大了去了,真羡慕的话,就到俺们这里来种地吧。”来看看苏叶糕是怎么包的吧——揪出一小团糯米面。拍成饼状。放一勺调好的豆沙馅儿。围起来——注意,手上必须沾满豆油。取出一张苏子叶。将包好的类似大饺子状的面食放在苏子叶上——这就是苏叶糕了。孙女士在家里忙,赵先生在大门口忙。蒸苏叶糕需要大锅硬火。柴枝折好,一锅帘的苏叶糕也包好。伏天,尽量不在家里的大锅生火,厦子里的大锅排上了用场。大锅中的苏叶糕。赵先生劈柴烧火是把好手。苏叶糕从下锅到蒸熟需要十几分钟,闲下来的孙女士习惯性地拿出一堆照片。对于赵先生孙女士这对年过六旬的夫妻,这些年盛夏包苏叶糕,寄托了太多舐犊之情。“明天,小孙女就回来了。”拿起小孙女的照片,孙女士自言自语。赵先生孙女士夫妻俩有一儿一女。儿子儿媳在大连,女儿女婿在东港,难得回来一次。孙女士的背后是儿子儿媳的婚纱照。苏子叶飘香的时节,孙女士和丈夫总会用包苏叶糕向远方的儿女发出回家的信号。苏叶糕出锅了,满屋子氤氲着苏子叶的香气。孙女士说,这是一家人都喜欢的味道。
在苏叶糕之外,孙女士还让我见识了满族另一名吃雄蚕蛾的做法。据说,雄蚕蛾是清朝历代皇帝的必选美食。将雄蚕蛾的翅膀揪掉后倒入盆中。用水清洗。下锅爆炒。山区农家的晚饭延续几百年来的传统:在户外。背靠青山,那是怎样的天人合一啊。满族名吃:爆炒雄蚕蛾上桌了。满族名吃苏叶糕也上桌了。盛夏时节,苏叶糕和雄蚕蛾才是满族美食的顶级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