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之为绝望——鲁迅《忽然想到(六)》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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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篇:希望之为绝望——鲁迅《忽然想到(六)》解读

希望之为绝望

——《范爱农》文本探释

北京八十中

贾小林

鲁迅是很深刻的,所以我总是想先生是不会随便写一词、一句乃至一段文字的;鲁迅是很难理解的,所以我总是想尽可能地去读懂先生的意思。这想法也使我吃尽了苦头,有时候绕来绕去,使自己钻进了死胡同。可我又总希望在山穷水尽时柳暗花明,在疑云重生时豁然开朗;然后再把这种思考和顿悟传达给学生。于是便有了这篇关于《范爱农》的题为《希望之为绝望》的短文。

文章从徐锡麟被杀写起。1907年光复会组织安庆起义,7月6日徐锡麟在巡警学堂举行毕业典礼上刺杀巡抚恩铭,乘势起义。后因寡不敌众,起义失败。陈伯平战死,徐锡麟、马宗汉被捕。消息传到东京,便引发了所谓的“同乡会”争执。徐锡麟被杀是和“同乡会”争执确实有因果联系,所以有人认为,这两个方面重点是写二人的争执。这样的理解是有失偏颇的,事实上,前后两面是各有其用意的。徐锡麟刺杀恩铭,“他将被极刑,家族将被连累。不久,秋瑾姑娘在绍兴被杀的消息也传来了,徐锡麟是被挖了心,给恩铭的亲兵炒食净尽。人心很愤怒。”这里仅用寥寥数语即点出了问题的关键:封建统治的凶狠残暴。死的有徐锡麟,有秋瑾,家族亦将被牵连。封建统治者对革命者的反抗的血腥镇压是决不手软、决不姑息的,致使“人心很愤怒”。前一层意在揭露封建统治之残暴。

徐锡麟之被杀,引起了“同乡会”之争执。鲁迅主张发电,“痛斥满政府的无人道”,这部分缘起于先生的唤醒民众的启蒙思想;范爱农不主张发电:“杀的杀掉了,死的死掉了,还发什么屁电报呢。”这是范爱农满腔悲愤的宣泄。持论者以为,“年轻气盛的鲁迅不理解这一切,只是偏激地认为‘这范爱农离奇,而且可恶。’”(《教师教学用书》15页。北京出版社,2007年6月)以为是在将范鲁二人作比,突出表现范爱农思想的冷峻深刻,而鲁迅的肤浅偏激。这里先生的偏激是有的,但着意不是为了写二人谁对谁错,谁深刻谁肤浅。实际上,鲁迅还是比范爱农年长些,而且见解似乎鲁迅也较深之于爱农。作者只是为了用自己的愤激来反衬范爱农的悲愤。打电报有无用姑且不论,单是满怀悲愤的范爱农,怎能一份电报或几行电文就能一纾爱农悲愤的心情!后一层重点在突出爱农无比悲愤的情感。

第二件事,写的是二人故乡重逢。相同的人生境遇,便是二人“理想的头碰了一个大钉子”(《为了忘却的记念》)。于是“不知怎地我们便都笑了起来,是互相的嘲笑和悲哀”。闲谈之中,说起了当年的逸闻旧事,不仅冰释前嫌,也给我们留下了思索的余地。

“到东京就要假装大脚”,这些号称革命者的青年,依然为“师母”背负着一双沉重的“绣花鞋”;中国读书人的迂腐,即使是革命者,甚至是青年,也是难脱其桎梏的。“连火车上的坐位,他们也要分出尊卑来„„”对此,鲁迅都“很不满”,连续两次摇头。意在说明,封建思想的根深蒂固。对封建主义和封建思想的批判,鲁迅先生是从来不隐讳的,总是给予无情地鞭挞和嘲讽。这里我们看范爱农的态度:

“我真不懂你们带这东西做什么?是谁的?” “还不是我们师母的?”他瞪着他多白的眼。“到东京就要假装大脚,又何必带这东西呢?” “谁知道呢?你问她去。”

范爱农的答话是带有强烈的语气和感情色彩的。“还不是”有明知故问的反诘,“谁知道呢?”是无可奈何的感喟。其中自然隐含了范爱农对此种种的态度:不满和无奈。可见,鲁迅和范爱农反封建的思想认识的基点是一致的。

课文第三部分是全文之重点,作者着墨也最多。“报馆案**”,是这部分所写的主要事件,作者以此为介,勾勒了辛亥革命的全过程,同时也婉曲地写出了范爱农对革命的心里路程。这里作者巧妙安排了两条线索:

一是客观表现辛亥革命的过程:(辛亥革命的“革命者”)投机革命——收买革命——镇压革命———窃取革命果实。

王金发做了革命的都督,“也就被许多闲汉和新进的革命党所包围”。那些原本“穿布衣来的”,“不上十天大概换上了皮袍子了”。鲁迅用极其形象而简洁的语言,一针见血地点明了辛亥革命的实质。这也就恰如阿Q革命之洋钱和女人,革命性质之狭隘局限略可窥见一斑。而这些所谓的革命者对革命之认识亦如阿Q一样肤浅。当一群少年看到了这一点,便“要办一种报来监督他们”,然而却未能看清王金发的蜕化变质,错误地将其用来收买革命的钱视之为“股本”,这其中包含两层意思:一是写都督的蜕变,辛亥革命已经变质变味;二是少年对政府和革命的基本认同,对革命的性质缺乏根本性的理解。“报馆案是我到南京后两三个星期了结的,被一群兵们捣毁。”王金发派兵捣毁报馆,德清遭难,“大腿上被刺了一尖刀”,连绍兴师范学校校长的职位也落在了孔教会会长傅力臣手中。投机,收买,镇压,窃取,这才是辛亥革命之全过程和本来面目。今天我们回视德清带着寸长刀痕的照片,无形中会有这样的认同:辛亥革命不过是一场革命者自取其辱的游戏。

二是写范爱农对辛亥革命的情感态度的变化。革命前,范爱农和作者一样,热切地向往革命,这是他们的政治理想和革命追求。所以当革命到来时,素以喝酒为好的爱农带着“从来没有见过的”“笑容”:“老迅,我们今天不喝酒了。我要去看看光复的绍兴。我们同去。”革命的到来,使爱农一扫久抑的苦闷,虽然真相却并不尽如人意。“满眼是白旗”,“内骨子是依旧的”。可爱农还是竭尽自己之能事。做了学监的范爱农“不大喝酒了,也很少有工夫谈闲天。他办事,兼教书,实在勤快得可以”。绍兴革命也不过是昙花一谢,一切又恢复了旧观。鲁迅要前往南京了,“爱农也很赞成,但颇凄凉,说:‘这里又是那样,住不得。你快去罢„„。’”这“凄凉”是爱农在认清了现实,对革命的失望乃至绝望之再次碰壁。这也就自然成为爱农之死的社会因素。不难看出,爱农对革命正是循着这样一条线索:向往革命——参加革命——绝望革命——(殉葬革命)。

这里我们不妨截取上面分析的几个结论,一徐锡麟被杀,揭示了封建统治在政治上的凶狠残暴;二绣花鞋事件和让座**,表明了封建统治在思想上的根深蒂固;三“报馆案**”,昭示辛亥革命的结局和范爱农精神理想的破灭。一二 两部分从历史的客观性上表明辛亥革命的艰巨性,为下文写辛亥革命的失败,在政治上和思想上作了张本。和鲁迅一样,范爱农也是一个精神战士。当一个革命者的精神理想被彻底扼杀时,无异于抽却了范爱农的精神生命之灵魂。所以说,辛亥革命的失败是范爱农之死的社会根源。

文章以徐锡麟被杀开头,结尾又以范爱农之死作结,巧妙连缀,别具意义。徐锡麟被满清统治者血腥镇压,预示了革命之残酷和艰巨性;范爱农却死在辛亥革命的当口,死在封建遗老遗少的围攻和排斥中,充分表明爱农的悲剧正是辛亥革命悲剧的缩影和写照。

当然,范爱农之死也有其自身的性格因素。文章的结尾写范爱农死有这样一句话:“第二天打捞尸体,是在菱荡里找到的,直立着。”“直立着”三个字,形象地归结了爱农的性格特点——固执,倔强,耿介,狷直。这是他与黑暗社会格格不入的体现,也是他追求精神独立的真实写照。他是一个“眼球白多黑少的人”,作者刻意表现了他的冷峻,揭示他作为一个革命者对封建统治者的仇恨。“你还不知道?我一向就讨厌你的,——不但我,我们。” 回忆“同乡会的争执”,坦然地告白自己对鲁迅的情感态度,表现出了万分的坦诚和直率。辛亥革命时的热情和勤奋,表现了他暂时走出苦闷和颓废的欣喜和兴奋。“也许明天就收到一个电报,拆开来一看,是鲁迅来叫我的。”单是这句话,我们又不难看出他生活的窘迫和性格的天真。这让我忽然想到鲁迅评价笔下的另一个人物——刘半农时的一句话——“他的浅,却如一条清溪,澄澈见底”(鲁迅《忆刘半农》)。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受着轻蔑,排斥,迫害,几乎无地可容”。直至他“景况愈困穷”、“在各处飘摇”,已是“唯死而已,端无生理”(范爱农致鲁迅信)。所以先生才疑心“他是自杀”。

爱农去了,带着他对革命的满怀隐痛的绝望,也淡去了周遭世界对他的厌恶和迫害。从这个意义上说,他的死,是他对腐朽社会强烈不屈的抗争,也是他作为一个精神战士对辛亥革命的生命的薄奠。

行文至此,我给自己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鲁迅和范爱农经历大体相同,都留学日本,又都参加了光复会,都是革命的精神战士,可是他们的人生命运之结局却不尽相同,为什么?

在我看来,鲁迅与范爱农的交往时间不长(1905——1912),可二人的思想认识,情感态度,有着惊人的一致性。对革命的热情期盼,革命失败后的苦闷和彷徨,对朋友的真诚,甚至嬉笑怒骂,很相像。“同乡会的争执”,鲁迅对范爱农有过误解:“天下可恶的人,-------第一倒是范爱农。中国不革命则已,要革命,首先就必须将范爱农除去。”这是作者愤激的言语,借此来突出范爱农无比悲愤的心情,对于徐锡麟被杀,鲁迅主张发电报,也表现出了悲痛和愤怒。就此而言,二者的情感态度所指是一致的;甚至后来范爱农直言相告:“我一向就讨厌你的,——不但我,我们。” 也不过是因误会而起,没有根本的矛盾。第二部分写鲁迅两次摇头,表现出对封建思想的否定和批判;而透过范爱农的语言和表情,可以看出他的认识和思想和鲁迅毫无二致。第三部分对辛亥革命的态度,鲁迅和范爱农一样,经历了向往革命,热情投身,悲怆失望三个阶段。即使在私人感情上,也是相互牵挂,包含着对对方的无尽的思念。一个在北京,一个在绍兴。“我想为他在北京寻一点小事做,这是他非常希望的,然而没有机会。”“也许明天就收到一个电报,拆开来一看,是鲁迅来叫我的。”在范爱农死后不久,鲁迅 即写了三首诗悼念,“奈何三月别,竟尔失畸躬。”甚至在爱农死后十多年,鲁迅还依然牵挂着他唯一的女儿。“倘在上学,中学已该毕业了罢。”殷殷之情,系于言表。所以贯穿二人生活思想的共同线索为:愤恨——无奈——绝望——苦闷——思念。

身处同样的时代,历经相同的遭遇,感受了同样的思想变化,可他们的结局却迥然而异。在我苦思冥想的当儿,忽然记起了鲁迅在《野草·希望》中引用裴多菲的一句名言:“绝望之为虚妄,正与希望相同。”鲁迅和范爱农,一个是在绝望中抗争,走向新生;一个是在绝望中沉沦,走向死亡。

忽然又想起钱理群先生的一句话:“带着极大的屈辱,竭诚奉献了一切,却被为之牺牲的年轻一代,以至整个社会无情地抛弃和放逐。”(《与鲁迅相遇》285页。三联书店,2003年8月)这话是在写鲁迅,我以为更适于范爱农。

(贾小林,中学语文高级教师,北京八十中语文教研组长。电话:***,邮编:100102 晓喻,本名喻祖权,语文特级教师)

第二篇:“救救孩子”鲁迅的希望还是绝望

“救救孩子”鲁迅的希望还是绝望

摘 要:鲁迅的小说《狂人日记》以短短六千余字揭露了几千年旧社会的黑暗和罪恶,“吃人”就是它的总罪状,而结束语中“救救孩子”的呼喊也成为众多学者研究的对象。本文着重分析了“救救孩子”这一呼喊其实表现了鲁迅深深的绝望,由此反映出鲁迅终其一生都在“反抗绝望”的战斗精神。

关键词:鲁迅 《狂人日记》 “救救孩子” 希望 绝望

众所周知,鲁迅是我国现代文学史上一位极具影响力的作家,不仅是因为其作品的艺术价值,更重要的是他将手中的笔化作利器,毫不犹豫地刺向封建社会的本质,以此来唤醒国人的灵魂。“以一篇短的小说而成为时代精神所居的大宫阙者,是极其少见的”,而鲁迅的小说《狂人日记》就是这种“极其少见”的作品之一。

《狂人日记》于1918年5月发表在《新青年》上,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第一篇白话小说,成为中国现代文学的开掘源头,学界对于《狂人日记》的深度阐释,其实早已超越了作品自身的文本意义。作者在文中对“狂人”心理的细腻描写和对中国历史的独特发现,以及白话体的日记文本和文言的小序,都给作品的解读带来了更多的可能性。在此,我们简单地分析一下文中“救救孩子”的意蕴。

对于文章结尾“狂人”“救救孩子”的呼喊,常被人们解释为表示鲁迅还有希望,他们认为“孩子”象征着中华民族的未来希望,他们的心灵纯洁天真,具有极大的现实可塑性,他们应是一种现代启蒙思想的接受主体,故他们的被“救”也就意味着中华民族的被“救”。事实上,我们深入分析一下文本就会体会到,“救救孩子”这一呼喊是“狂人”在病中发出的,现既已痊愈,这句话的力量自然要减弱了,更何况“狂人”也不能确定还存在着“没有吃过人的孩子”,这声呼喊其实更深刻地表达了鲁迅的失望甚至绝望。

最后一个章节,总共就只有两句话:

没有吃过人的孩子,或者还有?救救孩子……

这是“狂人”在病中发现历史“吃人”的本质后,在极其痛苦中发出的微弱的呼喊。这两句话的标点是“问号”和“省略号”,很显然,“问号”代表着作者的疑问,而“省略号”则代表着一种不确定性,我们也可以从另外的方面把它理解为作者的一种疑问。两个疑问重复叠加,代表了一种更深的疑问,其实也是在暗示作者对于自己所提问题的一种不自信、不确定的态度。如果作者对问题的答案是肯定的,即“没有吃过人的孩子,或者还有”。那么“孩子”自然有其可“救”之意义,可如果“或者没有”了,那么“孩子”究竟还有什么可“救”之价值呢?我们可能还会继续追问:到底由“谁”去“救救孩子”呢?“赵贵翁”与“大哥”他们当然不行,难道“我”就行吗?

“狂人”其实是能够清醒地透视社会的“吃人”本质的,在日记文本中,他研究发现:

古来时常吃人,我也还记得,可是不甚清楚。我翻开历史一查,这历史没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叶上都写着“仁义道德”几个字。我横竖睡不着,仔细看了半夜,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满本都写着两个字是“吃人”。

如果单是这样的人,是完全可以肩负起拯救“孩子”的重任的。可问题是鲁迅塑造的“狂人”并不是一个清醒的反封建的斗士,而是一个患有“迫害狂”的“病人”,即患有精神病学上的“被害妄想”。所谓“妄想”,是指患者坚持相信某种不真实的思想内容,这是一种思维障碍。这种患者,也有可能出现“幻觉”。“幻觉”与“妄想”是有区别的,它是一种虚幻的知觉,属于知觉障碍。例如“狂人”时刻以为别人要吃他,这是“妄想”,它从历史书的字缝里看出“满本都写着两个字是‘吃人’”,这就是幻觉。由于他患有被害妄想型精神病《,狂人日记》中所反映的客观事物,都经过了他的幻觉的折光,不管事物原来是如何,同吃人、迫害他有没有联系,“狂人”都把它与吃人特别是要迫害他、吃他联系起来。试问这样一个精神病患者怎么样去拯救“孩子”?在文本第四章中“,狂人”知道了“大哥”是“吃我”的真正主谋,而“我”与“大哥”之间有着无法割断的血缘关系,如果有一天他自己被人吃了,也仍然是吃人的人的兄弟!这样,他便陷入了内心世界的巨大恐惧之中。于是,在想要说服“大哥”而终究失败后,“狂人”大彻大悟:

不能想了。

四千年来时时吃人的地方,今天才明白,我也在其中混了多年;大哥正管着家务,妹子恰恰死了,他未必不和在饭菜里,暗暗给我们吃。

我未必无意之中,不吃了我妹子的几片肉,现在也轮到我自己……

有了四千年吃人履历的我,当初虽然不知道,现在明白,难见真的人!

这是“狂人”对自我文化身份的重新确认。那么,我们是否真的还能依靠这样一个与其他“吃人”者并无本质区别的人来拯救“孩子”呢?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通过分析《狂人日记》的整体故事结构和内涵,笔者认为结束语中的“救救孩子”,其实包含着“孩子不可救”的深层意蕴,也透露出作者无限的绝望。首先,作者在文本第二章节中写道:“前面一伙小孩子,也在那里议论我;眼色也同赵贵翁一样,脸色也都铁青。我想我同小孩子有什么仇,他也这样。”这说明“狂人”已经清醒地意识到,小孩子是“赵贵翁”与“大哥”的“吃人”同伙,而“他们娘老子教的”那些“吃人”法宝,恰恰又反证了“吃人”文化的一种连续性。在这样的连续性中,我们看到连小孩单纯的心灵也早已受到了毒害,何谈希望!其次,回想鲁迅在其他的小说创作中对“孩子”命运的一些描写:《药》中华老栓的“孩子”死了,《明天》中单四嫂的“孩子”也死了,《故乡》中的“孩子”变得麻木了,《长明灯》里的孩子也更是孺子不可教也。这些相似的描写向我们暗示了:如果说鲁迅将“孩子”视为民族“拯救”的最后希望,那么这些“孩子”最终都归于肉体或精神的彻底毁灭,无疑是作者对于自己所谓脆弱“希望”的无情否定,终归于失望甚至是绝望。还有,我们还可以试作分析:“孩子”既然是“吃人”者的嫡子嫡孙,那么“吃人”之类的传统文化早在他们生命的孕育过程中,就已通过其母体血缘被赋予了这种遗传基因。因此,“没有吃过人的孩子”在“狼子村”里过去不存在,现在不存在,将来也不会存在!“孩子们在瞪眼睛中长大,又向别的孩子瞪眼睛”,在作者的眼里,“赵贵翁”反不了,“大哥”以及“狼子村”那些下层村民们劝不了“,孩子”更是救不了。

当鲁迅弃医从文,拿起笔打算以此来唤醒民族的酣梦时,却“犹如独处大漠荒野,得不到应有的回应”,他失望至极。在钱玄同邀他为《新青年》撰稿时,他回答说:

假如一间铁屋子,是绝无窗户而万难破毁的,里面有许多熟睡的人们,不久都要闷死了,然而是从昏睡入死灰,并不感到就死的悲哀。现在你大嚷起来,惊起了较为清醒的几个人,使这不幸的少数者来受无可挽救的临终的苦楚,你倒以为对得起他们么?

这个著名的“铁屋子”的比喻反映了鲁迅的悲哀和深深的绝望。然而如果仅有悲哀与绝望,也就不会有可景仰的鲁迅了。钱玄同力辩道:“然而几个人既然起来,你不能说绝没有毁坏这铁屋的希望”,因此,纵观后来的鲁迅,笔者宁愿相信,他在之后的日子里,一直在力行他自己“反抗绝望”的至理名言,因为感到“绝望”,所以要“反抗绝望”。鲁迅终其一生都在进行着这种抗争,这才是他的伟大之处。

参考文献:

[1]鲁迅.狂人日记[A].鲁迅全集(第一卷)[C].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5.[2]陆耀东,唐达晖.论《狂人日记》[A].鲁迅研究(1)[C].上海文艺出版社,1980.[3]杨义.中国现代小说史(上)[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6.(赵芬 重庆 西南大学文学院 400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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