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童年经验对艺术家创作的意义和影响
以林语堂为例洞窥童年经验对艺术家创作的意义和影响
关健词:
童年经验 林语堂 坂仔风景 个性自由 林至诚 中西文化交融 林知乐 生活原型 初恋少女 赤足偏嗜
正文:
文艺心理学家们是这样定义童年经验的:一个人在童年(包括从幼年到少年)的生活经历中所获得的心理体验的总和,包括童年时的各种感受、印象、记忆、情感、知识、意志等。心理学研究表明,童年是人生中重要的发展阶段,对一个人的个性、气质和思维方式等的形成和经展起着决定性作用。在艺术家的创作中,童年经验在相当大的程度上决定着艺术家创作题材的选择和作品情感情绪的基调。在国际文艺上,林语堂是一位颇具盛名的作家。他曾被美国文化界列为“20世际智慧人物”之一。他的一生都在致力于中西文化的交流。他为了更好的向外国人宣传中国的文化,直接用英文写作。这些作品如《生活的艺术》、《吾国吾民》所传达出的思想,影响过整整一代外国人的“中国观”。他本人则以自撰联“两脚踏东西文化,一生评宇宙文章”,向世人宣示了他在文艺上独特的追求。任何一个艺术家都不会是天生的艺术家。林语堂在文学上的造诣与其一生的不懈努力是分不开的。毋庸置疑的是,林语堂的童年经验启着相当大的作用。闽南漳州平和县坂仔村,位于西溪河谷,是群山怀抱中的一块肥沃的盆地。林语堂就出生在这样一块风景秀丽的山谷中,并在这里度过了他快乐的童年。家乡的山水是他艺术生命中不竭的源头。在他所有的自传、回忆性文章中,他曾把他思想、观念、性格以致美学观、世界观的形成都归之于家乡秀美的山水风光。林语堂曾在他《西十自叙》中写道:“我本龙溪村家子,环山接天号东湖;十尖石起时入梦,为学养性全在兹”由此可以看出童年家乡的生活环境对他深远的影响。除此之外,坂仔村这种优美的环境还极大地陶冶了林语堂的情操,养成了他“山地上”孩子无拘的性格。这种在大自然环抱里自由打爬的童年,塑造了他酷爱个性自由的个性。数十年之后,使他能够沉心于构建自己“中西合璧”的文化体系,不盲从古今中外任何伟和任何主义,成为文坛上标新立异的作家。林语堂曾在《回忆童年》中谈到幼时所受影响时,把他的父亲林至诚放在了第一位。林语堂的父亲林至诚,不仅是一个虔诚的基督教牧师,还是一个崇拜儒家的同时具有维新思想的人。他的思想颇杂,在朋友的介绍下,曾阅读了大量的介绍西方宗教文化和科学文明的书刊。受其影响,林至诚决心要把家里所有的男孩送进教会中学,教会大学,直到出国“西学”。事实证明,林至诚不是一个空想家,而是一个充满自信的乐天派、一个敢想敢做的实干家。他为林语堂指出了前进的路,为他后来驰骋文坛奠下了基石。不仅如此,林至诚在阅读了大量的报刊后,还向幼时的林语堂描绘了各国的风土人情、世界先进的科技知识。这些“异语”在林语堂幼小的心田里,播下了希望的种子。林语堂六岁启蒙,林至诚把儒家经典著作当作其启蒙读物。林语堂的国学修养,首先要归功于林至诚的“家庭学校”。数十年后,林语堂能以“两脚踏中西文化”而闻名于世,这种中西文化融合的始作俑者与其说是林语堂,还不如说是他的父亲林至诚。
事实证明,童年经验不仅作为即成的心理事实,影响了林语堂对后来人生经验的选择与吸收。而且,日后的人生经验也不断地被浸泡、濡染、改变,并且重塑着他的早期的经验。林语堂回忆往事的时候说“有一个在我生命中影响绝大,决定我命运的人物——那就是外国教士YOUNG J ALLEN”(摘自《林语堂自传》)这位传教士中文名字为林乐知,是中国十九世纪影响颇大的美国传教士。他的著作直接影响了,林至诚决定要让儿子们读英文和受西洋教育梦想的形成。使林语堂后来有机会就读教会学校直至出国。林乐知是当时西方文化的代言人,力图以西方文明来对中国文化进行彻底地改造。对少年林语堂的文化观念产生了重要的影响,并使林语堂找到了通往西方文化的桥梁。但日后成熟了的林语堂,并没有反林乐知宣传的东西全部当作西方文化本身生吞活剥,而是弃之糟粕,取其精华。使之成为用来构建属于他自己的中西文化融合观的素材。为日后写作成哄动国内外的《吾国吾民》打下基础。在林语堂十岁那年,他的父亲林至诚因不满坂仔教会所办小学的师资和教学方法。把林语堂兄弟三个送到了厦门鼓浪屿的教会小学住读。在那里,林语堂结识了他的教母,并常常得到她的照顾。她精美的化妆品所散发出的高雅的香味,以及她为林语堂梳头发的情节,都给林语堂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然而,就是这样一位温柔美丽的教母,却是传统道德规范下的牺牲品。后来,林语堂在塑造《京华烟云》曼娘这个人物时,就是以他的这位处女寡妇教母为有原型的。童年这段与教母相处的体验,深刻影响着日后的他的思想,成为他创作经验选
择与吸收外资的素材。
“痛苦的体验常常使艺术家具有敏感的心灵和博大的同情心,并养成独立思考的习惯。”文艺心理学家们以简炼的文笔,精僻地指出了童年痛苦体验对艺术家们深刻的影响。这一点,就是在一生颇为风顺的林语堂身上,也是可以看到的。
林语堂与初恋少女赖柏英,是一对同龄的伙伴,自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赖柏英曾带给少年时代的林语堂很多欢欣的时刻。林语堂在《八十自叙》中曾说“赖柏英是我的初恋情人……”“她能献出无私的爱心,不要求回报,但是环境反我们分开了……”这段自幼时就建立起的感情被无奈地割舍,给予了林语堂很大的心灵创伤,是他心灵深处不可触及的秘区。这次失恋影响了林语堂文学创作的取材与构思。在现实中失落的东西,艺术家们总会试图在艺术的世界里寻求补尝。林语堂后来以这段恋情为原型,创造了自传体小说《赖柏英》,爆光了这段鲜为人知的初恋。人们这时才发现,在林语堂众多作品中反复吟唱的故乡山水的秘密所在。他是以乡情、乡思、乡恋为载体,寄托了对这段刻骨铭心的初恋的追忆。林语堂非常喜欢赖柏英的赤足,并在《赖柏英》中借新洛之口,再次表达了对“赖柏英”赤足的偏嗜。“人生必有所痴,必有癖嗜。没有偏嗜的人,大半靠不住,而且就变为索然无味的不各趣的一个人了。”(林语堂《论趣》)失恋后,林语堂把对赖柏英赤足的偏嗜转移到了自己的脚上。宣传赤足、赞美赤足成为林语堂终生的偏嗜。在林语堂一部以超时代为背暗男∷怠对毒啊分校共煌┎辶耸橹腥宋锕赜凇俺嘧阒馈蔽侍獾奶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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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书目:
《林语堂自传》——林语堂
《林语堂传》——施建伟
《文艺心理学》——童庆炳、炳程正民
第二篇:浅谈童年经验对艺术家体验生成的意义
浅谈童年经验对艺术创作的意义
摘要:一个人的童年经验常常为他的整个人生定下基调,并规范以后的发展方向和程度,是人类个体发展的宿因,在个体发展史上打下不可磨灭的烙印。童年时期一些印象深刻的经验往往给艺术家的一生涂上一种特殊的基调和底色,影响着艺术家对于创作题材的选择和作品情感或情绪的基调。童年时的痛苦体验对艺术家的性格和气质的影响尤其巨大,并在相当程度上决定着他的创作的题材选择、人物原型、情感基调、艺术风格等。本文将通过分析一系列的文学作品及文学现象来阐述童年经验对艺术家艺术创作的影响。关键词:童年经验 体验生成 艺术创作 痛苦体验
童年经验是指一个人在童年(包括从幼年到少年)的生活经历中所获得的心理体验的总和,包括童年时的各种感受、印象、记忆、情感、知识、意志等。童年是人生中一个重要的发展阶段。这不仅仅是因为人的知识积累中有很大一部分是来自童年,更因为童年经验是一个人心理发展不可逾越的开端,对一个人的个性、气质、思维方式等的形成和发展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童年经验作为个体心理发展不可逾越的开端,往往是作家创作的源泉和触动力量,同时还体现为艺术创造所需的本真心灵状态,与成年后的人生经验进行着互动。
著名文学评论家童庆炳先生将作家的童年经验分为缺失性经验与丰富性经验,前者即“童年生活很不幸或物质匮乏,或是精神遭受摧残、压抑,生活极端抑郁沉重”,后者即“童
[1]年生活很幸福,物质、精神两方面都得到了最大限度的满足,生活充实而绚丽多彩”。通常认为,缺失性经验容易造就作品沉郁、苍凉或激烈、焦灼的风格;而丰富性经验常使作家笔下流淌出恬静、温柔、富有诗意的篇章。
一、缺失性童年经验与艺术创作
艺术家童年时父母亡故或离异、家道中落等的痛苦经验即是艺术家的缺失性体验,对其创作影响巨大。痛苦的体验常常能使艺术家具有敏感的心灵和博大的同情心,养成独立思考的习惯。童年的痛苦体验对艺术家的影响是深刻的、内在的,它造就了艺术家的心理结构和意志结构,艺术家一生的体验都要经过这个结构的过滤和折光,因此即使不是直接表现,也常常会作为一种基调渗透在作品中。
在现代文学中,张爱玲是我们熟悉的作家之一。她笔下的女性形象与二三十年代的其他作家塑造的“时代新女性”不同,她描写的女性或庸俗、或浅薄、或放荡、或变态,就连一向被视为最高尚、最无私的母爱也被她刻画的千疮百孔,这些母亲形象黯淡无光,甚至被扭曲、异化,并且充满了调侃、亵渎和批判。在张爱玲犀利的笔锋下,我们看到,母亲的形象无力招架沉重的传统,她们感情扭曲、心灵异化,失去了母爱神圣的光环。张爱玲颠覆了传统的母亲形象的原因是什么呢?这应该归结于她的童年体验。张爱玲笔下的母亲形象与其童年生活的重创和严重的母爱缺失有着直接关系。
张爱玲笔下母亲形象庸俗、冷漠自私甚至变态。在童年张爱玲的眼中,生母虽然受过受过高等教育,但在思想上却还是中国传统女性,不敢对丈夫荒唐的行径作出反抗。张爱玲在后来由于金钱问题与母亲造成了大堆矛盾使其过早洞见到人性的自私与冷酷。童年时期后母对张爱玲残忍暴戾。于是在张爱玲的字典里,后母便成为疯狂和变态的代名词。这些童年经验直接或间接地渗透了到作家的创作之中,并产生潜移默化的影响。
二、丰富性童年体验与艺术创作
艺术家童年时期对爱的温暖的丰富性体验,是他们人格健康发展的重要因素及必要条件。他们欢乐幸福的体验,对其创作有着重要的促进作用。快乐可以为创作提供更好的智力活动背景。
著名女作家冰心,从小生活在一个充满着爱的温馨家庭。创作早期以不同的文学样式集中表现了母爱、童真、自然美等基本主题。她的体验生成与她的童年经验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冰心以“爱的哲学”贯穿创作一生,成为当代文学史上有相当影响的作家。我们读冰心的诗歌、散文,都能感受到字里行间的浓浓爱意,如春风拂面。从冰心作品尤其是早期作品更能看出童年经验对艺术家的创作的不可估量的作用。
在冰心的作品中,“母爱”始终占有主导的地位。这与她的童年生活有关。母亲的慈爱开通、家庭的和睦幸福,都给其作品唱响了爱的旋律。在冰心的“母爱”的意象里,涵义丰富。母爱构成了她人生观、世界观的基本底色,使她的爱从具体的、个别的延伸及对宇宙自然、万事万物的博大的爱。冰心把童真看得十分珍贵。她讴歌童年,也热爱儿童。这是由于现实的虚伪,促使冰心更加追慕着那逝世的幸福童年。冰心还是一个自然歌颂者,她陶醉于自然界的一切现象,爱宇宙的一切。这与她童年时同和睦幸福的家人住在海边的特定自然生活环境紧紧相关。
三、结语
童年经验之所以被艺术家所珍视,在于童年经验包蕴着最深厚、最丰富的人生真味它本身就是一种审美体验。缺失性和丰富性两种童年经验虽然都可以成为创作的“动力源”,但缺失经验比之丰富性经验,在激发创作动机的内在心理趋动力上更为强烈,对艺术家影响生成的影响更大。
第三篇:莫言童年经验对其创作活动的影响研究
童年经验对莫言创作活动的影响研究
沧州师范学院中文系 韩丽梅
内容摘要:童年经验是莫言创作的重要源泉和动力,童年经验是莫言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藏。父亲的严格管教,母爱的救赎,极度饥饿与寂寞是莫言童年经验的几个重要要素。莫言的童年经验不仅直接进入到创作中,成为原型,还深刻地左右了莫言创作的整体风格和精神风貌。
关键词:童年经验 父亲 母爱 饥饿 寂寞
早在上世纪九十年代,莫言就挟着一股“狂气”和“雄风”席卷中国文坛,他的创作突破了已有的成就、规范,解脱束缚,开始了独特的闯荡。莫言的小说独步当代,在世界文坛上创造了有独特风格的这一个。探究莫言独特的创作心理,追寻创作的重要源泉成为极其重要的课题。
几乎每一位伟大的作家都把自己的童年经验看作是创作的重要源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童年,有生养他的父母,有养育他的故乡,有属于他的特殊的成长心路历程和大大小小的故事。每一位成名的作家都意识到自己的童年经验在他的事业中具有的重要地位。“童年经验是指从儿童时期(现代心理学一般把从出生到成熟这一时期称为“儿童期”)的生活经历中所获得的体验。”[1]这种童年经验在作家内心深藏,轻易不会翻动,但一旦有外部的刺激与巨大触动,让作家不得不动用其中的深层矿藏的话,就一发不可收拾。莫言曾自述说,每个作家都有他成为作家的理由,我自然也不例外,但我为什么成了一个这样的作家而没有成为海明威、福克纳那样的作家,我想这与我独特的童年经历有关。莫言在多个场合总结自己的写作经验时谈到,到目前为止,他写作的素材还仅仅取材于二十岁以前的经验。莫言对自己的童年经验进行过痛苦又诙谐的总结,话语的背后承载着对童年经验的巨大无奈和无助,现代人不再拥有这份感伤。“由于我相貌丑陋,喜欢尿床,嘴馋手懒。在家庭里最不讨人喜欢的一员,再加上生活贫困,政治压迫长辈们心情不好,所以我的童年是黑暗的,恐惧,饥饿伴随我成长。”[2]伴随莫言成长的是一段难忘的灰色童年记忆。童年正是一个人心智成长的关键时刻,这一段灰色的童年记忆导致莫言形成内向、敏感、耽于幻想的性格。童年经验是莫言创作的重要源泉和动力,童年经验是莫言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藏,童年经验不仅直接进入到创作中,成为原型,还深刻地左右了莫言创作的整体风格和精神风貌。
“痛苦的童年经验是莫言的精神创伤。”“莫言的精神创伤首先在于其痛苦压抑的童年体验,使得他形成了内向敏感、自卑而又孤傲的性格,体现在其小说中,则呈现出强烈的悲剧色彩。”[3]莫言的创作动机来源于他受到的生活重压与深层的心灵创伤。他的作品或直接或间接表现了曾经深埋莫言内心的精神创伤与情感压抑,同时他的作品是压抑情感的最好释放。正如洪子诚教授所言,莫言作品的乡村图景,“来源于他童年的记忆,在那片土地上的见闻,以及他的丰沛的感觉和想象”。莫言对童年的记忆深刻而终身难忘,而苦难的童年是作家最好的教材。莫言说:“我近年来的创作,不管作品的艺术水准如何,我个人认为,统领这些作品的思想核心,是我对童年生活的追忆,是一曲本质是忧悒的、埋葬童年的挽歌,我用这些作品,为我的童年,修建了一座灰色的坟墓。”[4]
1、父亲的“阴影”
莫言的父亲管贻范,仁义耿直,性情刚烈,有责任感、敢担当。但由于出身贫寒,饱尝艰辛,生活境遇的不幸(家庭成分较高),生活负担极重,所以形成了暴躁、刚烈的性格。“上世纪六十年代,父亲四十多岁,正是脾气最大,心情最不好的时候”“永远板着脸,不管我们是处在怎样狂妄喜悦的状态,只要被父亲的目光一扫,顿时就浑身发抖,手足无措,大气不敢出一声。父亲的严厉在高密东北乡是有名的。”[5]父亲对莫言的管教极其严格。有一次村里的保管员让一群孩子学狗叫,谁学的像就给谁吃豆饼,莫言也在其中。但为此事莫言遭到了祖父、父亲的严厉训斥。一方面是食物的巨大诱惑,一方面是正义崇高的宝贵人格,在童年莫言未必懂得其中缘由,但是父亲的严厉,时刻闪现了普通人身上的宝贵品质,呈现出一个民族在困苦中不堕落的精神魂灵。父亲严厉的爱与刚毅成就了莫言文学阳刚的一方面。
“父亲意象”是威严的象征,在父亲身上,他象征责任,理性,纪律,能力,秩序,权威等字眼。在儿童眼中父亲是具有巨大辐射力的人物。父亲管教因过于严厉,让莫言幼小的心灵留下了强烈的创伤记忆。莫言曾自述童年时代也有撒野忘形的时候,只要有人在身后低沉说,你爹来了,莫言立马打一个寒战,脖子紧缩,呆若木鸡。莫言还有被父亲用鞭子教训,脱下裤子打的经历。上海作家程德培曾评论说:“在缺乏抚爱与物质的贫困面前,童年生活的黄金辉光便开始黯然失色。于是,在现实生活中消失的光泽,便在想象的天地中化为感觉与幻觉的精灵化为安徒生笔下那个小女孩手中的火柴微光。”“微光既是对黑暗的心灵抗争,亦是一种补充,童年失去的东西越多,抗争与补充的欲望就越强烈。”[6]莫言少年时最大的兴趣是喂养鸟雀,也被父亲扼杀了童趣,莫言曾撰文自述:“鲁迅先生早就呼吁要对父母们进行训练,他说仅仅爱并不及格,因为母鸡也会爱。何况最真挚的爱的另一面往往是最苛虐的酷政„„在某种意义上父母与子女是仇敌。”
即使父亲不打骂他,父亲已经在莫言心中树立了高大威严的形象,神圣而不可战胜。童年的一些经历对莫言心理造成了巨大的精神创伤。面对高大威严的父亲,童年莫言显得渺小而萎缩,家庭中未得到重视的现状让莫言产生了被边缘化的感觉。童年莫言如小兽一般在夹缝里偷偷生存,对他心理成长产生了巨大的阴影。“莫言的创作动机因在于其受到的压抑和深层精神创伤,他的作品是他的精神创伤的间接或直接的表现,是他压抑的情感的释放。”
父亲的严加管教给他带来了莫大的恐惧,莫言从心底惧怕了象征权威的东西和原则的东西,但从另一个角度讲,现实的不可战胜与不可满足,让年幼的莫言不得不归隐于内心,久而久之,莫言的内心活动异常活跃,产生较大的心灵自由,获得幻想的腾飞,这为日后创作奠定了丰厚的基础。短篇小说《枯河》中曾经细致地描写了一个孩子遭受全家的毒打最后致死的经过,其中就有莫言童年的影子。
2、母爱的救赎
“母爱意象”是世界上最无条件的爱。母亲永远与无私、温暖、善良、体贴、柔情、安慰、包容等字眼联系。童年莫言在父亲那里印下的心理阴影在母亲那里得到救赎。对母亲的依靠与依恋是莫言对母亲情感的核心。正如埃·弗洛姆所说:“母亲就是生养我们的家,她就是自然,她就是土地,她就是海洋。”[7]
莫言母亲,高淑娟,一个极度坚韧而顽强的典型的中国农村妇女。在大家庭中,母亲勤劳、坚韧、刚强,默默奉献,忍受生活的重重磨难。母亲是大地母亲的象征。中国大地上不乏这样隐忍、坚强的女人,可以同时承担着劳累、饥饿、病痛而顽强地活下去,并以坚毅顽强的性格言传身教,影响着有幼年的莫言,让他时刻感知到母亲的伟大与坚强,忍辱负重与巨大的承受力。所以莫言在母亲身上加重了对于生存的理解。母亲是幼年莫言的精神支柱,身为幼子,他比别的孩子表现出来的对母亲的依恋非同寻常。
莫言在母亲那里得到了心灵的庇护,于是莫言对母爱产生了依恋,甚至依靠的畸形心态。相貌丑陋的莫言极度自卑,甚至遭到同村性格蛮暴的孩童的追打,内心敏感的莫言在周围人那里遭到的冷漠与嘲讽,不得不最后求助于母亲。母亲的话多少年后依然留存在莫言心头。“你不丑,你不缺鼻子不缺眼,四肢健全,丑在哪里?”莫言从母亲的鼓励的话语中得到了安慰,得到了心理上的支持与安慰。
母亲不识字,却从骨子里敬畏读书人、有知识的人。只要是莫言提出买书本,母亲都要尽量满足。即使莫言因为贪恋读书,而忘记了割草、干活,她都要想尽办法保护。母亲是童年莫言的保护神,在母亲那里可以得到精神的救赎。所以在莫言的最重要的作品《丰乳肥臀》中,莫言将一直淤积在心头的对母亲的依恋、感恩,更是对大地母亲的崇拜与思考,通过母亲的形象表达出来。小说热情地讴歌了生命最原始的创造者——母亲的伟大、朴素与无私,同时还塑造了一个患有恋乳症的上官金童,一个备受关注,精神萎缩、穷困潦倒、最终一事无成的男性。此书的腰封文字是,你可以不看我所有的作品,但你如果要了解我,应该看我的《丰乳肥臀》。彻底走进莫言的《丰乳肥臀》,就不得不全面了解莫言的童年经验。童年经验是触发文学创作的巨大动力。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莫言对母亲形象的塑造不仅是个人童年经验的艺术呈现,更是对中**亲的典型形象塑造。当然童年经验到文学形象是具有重大联系的两回事,我们既不能在两者之间划等号,又不能将两者完全隔离开,但两者之间存在千丝万缕的联系,对梳理莫言文学创作心路历程不无裨益。
3、“神奇”的爷爷与耽于幻想的寂寞童年
马尔克斯有一个擅长讲故事的奶奶,莫言则有一个神奇的庄稼活能手的爷爷。这是一位给予莫言无穷想象力的重要人物,在莫言的童年期与少年期,曾经给予莫言极大的情感抚慰,为他日后的创作提供了诸多创作原型,提供了阔大的想象空间。在莫言1985年写成的短篇小说《大风》里,直接写到“我”跟随爷爷一起去大洼子割草的故事。《红高粱》里,小说开创的家族史式的叙述角度开创了战争小说崭新的叙述视角,叙述的就是“我爷爷”抗战的故事。甚至在长篇小说《生死疲劳》中,那位“全国唯一的单干户”蓝脸的形象,不得不让我们联想到在平日生活深谙农村各种活计的爷爷。
莫言1955年生在一个贫困的家庭,有爷爷、奶奶、叔叔、婶婶、哥哥以及母亲的大家庭里,衣食无着,莫言的降生只会给整个家庭的生存带来更多的困难,将整个家庭拖入更加贫困的深渊。莫言在这个家庭里是个被忽略的孩子,他在大人的夹缝中偷偷生长。童年莫言辍学在家,过早地脱离群体,排除在正常的学习生活之外,对莫言是极大的心理打击。劳动之余,莫言将大量的闲余时间,用在大量阅读和体味与大自然、动植物进行特殊交流上。莫言幼年爱书如命,通过读书,莫言认识了世界,找到了排解寂寞的突破口。莫言深谙动植物习性,建立了与动物通灵的感觉方法。童年的这段经历,为日后创作提供了丰富的素材。是童年的生活磨砺了莫言观察生活,穿透生活的眼光与睿智的思维,培育了空灵的感觉,也孕育了小说《生死疲劳》中动物的六次轮回的创作灵感,才让读者在作品中真实地感喟与动物的通灵之感。
现实生活的阴影和无爱的童年,使莫言在心理上压抑而孤独,之间形成了内倾自卑的气质特征,在文学系的同学曾经这样评价莫言:“一颗天真烂漫而有骚动不安的童心,一副忧郁甚至变态的眼光,寡言而又敏感多情,自卑而又孤僻冷傲,内向而又耽于幻想。”
4、饥饿的无形压力
莫言1955年生于山东高密县东北乡的一个荒凉村庄的贫困家庭中,文革开始辍学回家,以放牛割草为业,二十岁以前没有离开过家乡。离开这块贫瘠的土地是童年莫言梦寐以求的事。饥饿——一个困扰莫言童年的早期重要记忆。童年期莫言长着一个永远不知道餍足的巨胃,正当他长身体的时,身体需要大量的食物和营养,遇到了上世纪六十年代饥寒交迫的粮食大匮乏的年代,天灾人祸的打压下,让那时代的人充分理解生的巨大挑战。
40年后的2000年作者在斯坦福大学做演讲时,将这段回忆就附在《饥饿与孤独是我创作的财富》题下。莫言自比童年期的自己为“饥饿的小狗”,每天想的就是如何搞到食物。从树叶、树皮、树干到煤块都难逃孩子们饥饿的牙齿,孩子们都快成了啮齿类动物。莫言对童年的印象是缺爱少欢的,极其不愉快的。
饥饿的记忆几乎每每跃然纸上,在纸面上划出永不磨灭的印迹。《五个饽饽》、《粮食》、《铁孩》里写的不只是自己的饥饿,自己是饥饿的目击者、参与者或受害者,但是蕴藏在别人故事里的饥饿的体验却是私人的,没有挨过饿的人写不出那样的惨状。莫言从对食物的渴求与摄取欲望触发,发现了由事物匮乏而发生的对食物的控制权,构成了令人触目惊心的罪恶事实。所以当日后莫言在表达自己的童年经验时,几乎可以直奔主题,而扑向食物和对食物的摄取,并从中挖掘出隐藏着事实背后的社会权利以及社会伦理的主题。
食色之性,人之伦常。本能的记忆大约最难将息。莫言自述他成为他这样的作家,根本理由是他的童年经验,对于这一点,莫言自述说,“我认为这是我的幸运,也是我在今后的岁月里还可以继续从事写作这个职业的理由”。摆脱饥饿的强大动力将莫言推向了文学创作,同时,莫言又通过作品细腻地记录了这段不堪回首的历史记忆与心路历程,于是我们在《透明的红萝卜》中读到了关于饥饿、善良、灾难、尊严的悲剧;在《枯河》中读到了蕴藏着巨大时代阴影的悲剧;在《白狗秋千架》中品尝着爱情的悲剧。莫言的小说,不管在情节中设置了多少变化,也不管给它穿上多少件古怪的现代派外衣,其精神内核,其实质都是为了反映世世代代生息繁衍的那片神奇土地上的人民,故乡土地和父老乡亲们的那种既充满着复杂矛盾有终生难忘的深厚情义。无论莫言走多远,他均毫无好留地彰显着支持着他的生命并使之顽强地生存下来的是他对童年生活的真实体验。
参考文献:
[1]童庆炳:《作家的童年经验及其对创作的影响》[J],《文学评论》1993年第04期第54页。
[2]莫言:《超越故乡》[J],《莫言散文新编》,文化艺术出版社,2010年2月第1页。[3]杨茜:《心理探微:莫言小说中的精神创伤》[J],《当代文化与教育研究》2009年第6期第23页。
[4]莫言:《十年一觉高粱梦》[J],《中短篇小说选刊》,1980年第3期。[5]莫言:《写给父亲的信》[J],春风文艺出版社,2003年10月第1版第3页。[6]程德培:《被记忆缠绕的世界——莫言创作中的童年视角》[J],《上海文学》,1986年第4期第81页。
[7]埃.弗洛姆:《爱的艺术》[M],华夏出版社1987年版第37、38、39页。
作者简介:韩丽梅(1976--)河北沧州人。沧州师范学院中文系教师。文学硕士,主要研究方向:中国现当代文学,儿童文学。
第四篇:谈一谈童年体验对作家创作的影响
谈一谈童年体验对作家创作的影响
几乎每一个伟大的作家都把自己的童年经验看成是巨大而珍贵的馈赠,看成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创作的源泉。一般而言,童年经验是指从儿童时期的生活经历中所获得的体验。每一个人都有一个童年,童年的一切构成了他(她)的最初的生活环境和人生遭际,形成了他(她)的短短的却是重要的经历。童年经验基本上是一种心理效应,它是随人的年龄的增长和环境的变化而变化着,童年经验作为一种体验更倾向于主观的心理变异。童年经验的这种性质对作家至关重要,它意味着一个作家可以在他的一生的全部创作中不断地吸收他的童年经验的永不枯竭的资源。
童年经验对作家而言必然是刻骨铭心的,必然要这样或那样影响他一生的创作。曾有一位青年作者问海明威:“一个作家最好的早期训练是什么?”海明威回答说:“不愉快的童年。”
在许多作家那里,童年经验以作品的生活原型和题材直接进入创作之中。列夫·托尔斯泰、高尔基的同名小说《童年》以及许多作家的自传体小说,都直接把自己完整的童年经验作为题材写进作品。曹雪芹、歌德、鲁迅等许多作家则以童年经验为生活原型进行创作,他们的《红楼梦》、《少年维特之烦恼》、《朝花夕拾》等基本上是他们童年生活的结晶。在许多作家那里,几乎每一部作品都可以或多或少地寻找到童年经验的印记。譬如,如果我们有意识的查证的话,作家笔下的可亲的女人形象,都可以找到他的初恋少女和母亲的影子。
其次,童年经验作为先在意向结构对创作产生多方面的影响。整个童年的经验是其先在意向结构的奠基物。冰心说:“提起童年,总使人有些向往。不论童年生活是快乐,是悲哀,人们总觉得都是生命中最深刻的一段;有许多印象,许多习惯,深固的刻划在他的人格及气质上,而影响他的一生。”
童年经验作为创作的动力源。一般而言,童年经验按其类型可分为两种,丰富性经验和缺失性经验。弗洛伊德说:“幸福的人从不幻想,只有感到不满意的人才幻想。未能满足的愿望,是幻想产生的动力。”丰富性经验与幸福相连,而幸福就是欲望的满足,满足更容易变成厌倦,满足的厌倦会使生命失去追求的动力。童年的缺失经验更易于转化为强大的创作动力。
比如张爱玲,童年生活中母亲的出走,母亲的困窘以及与母亲之间的不愉快经历给予张爱玲的印象实在太深刻,这些缺失性的童年经验过早地促使她开始思索女性的命运,并因此在以后的创作中将关注的目光一直聚焦于在社会中处于弱势群体的女性。她清醒地认识到以男性为中心的文化和制度对女性精神、肉体的戕害。女性在社会生活中难以找到安放自我的所在,社会只允许女性作为男性的依附而存在,女性的命运只能是悲剧地活着,悲剧地死去。童年的诸多缺失性体验使张爱玲过早地开始了人生的觉醒“ 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子, 爬满了虱子”。张爱玲的一生都未能克服童年带给她的“ 咬啮性的小烦恼”。她一生始终都生活在那让她感到万分不幸的童年回忆中。童年中的生活、体验和感受成为了她一生不竭的创作源泉, 童年中那些不愉快的经历也养成了她孤独、敏感、内倾、自卑而又自信的复杂心理。这一切对于形成一个伟大的作家都是具有重大意义的。
童年的缺失性经验,从根本上说,是作家的沃土,作家在他的一生中永远可以从这里获得生命力的发动。回忆早年的缺失、不幸、苦难诚然使人感到痛苦,但却能使人的生命能量畅然一泄,从而使人快乐地享受生命的自由与甜美。
对作家来说,保持童心并充分利用童年经验是重要的。康·巴乌斯托夫斯基说:“对生活,对我们周围一切的诗意的理解,是童年时代给我们的最伟大的馈赠。如果一个人在悠长而严肃的岁月中,没有失去这个馈赠,那就是诗人和作家。”
童年是人生旅程的第一站, 它常常给人的一生打下某种底色。童年的悲惨与不幸往往会构成一个人对童年的缺失性体验, 这种体验对作家的创作影响深远。
第五篇:特殊的童年经历对余华创作的影响
特殊的童年经历对余华创作的影响
【摘要】余华曾经写过一篇小说,叫做《我胆小如鼠》。习惯了安静和顺从的余华从小就有一颗对生活敏感而细腻的心。他总能从生活中看到别人注意不到的细节,所以他的作品中的人物总是栩栩如生,色彩鲜明。
【关键词】特殊;童年;创作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0278(2014)03-257-01
一、“我”胆小如鼠
在小说中,作者讲述了一名叫杨高的胆小男孩,展现了男孩苦涩、悲剧的生存境遇。杨高六岁时还不敢和别人说话,到了八岁,还不敢一个人睡觉,十岁还不敢把身体靠在桥栏上。在学校里,不仅饱受着男生的欺负,连女生、同学也欺负他,甚至连家里养的鹅追起来他都害怕。杨高总是因为胆小饱受嘲讽和欺辱,就连工作后,也是因为胆小,被人排挤,于是由车工变成了清洁工。
二、挥之不去的“文革情节”
“一切都是历史的注定。当集体性的革命理想与现代权力在非理性的层面上达成强烈共识的时候,癫狂与文明便会自然而然的走到同一个点上,形成一股奇特的历史潮流。从而对一切社会发展的理性秩序进行空前的颠覆”
当余华开始自己童年的时候,恰巧碰上了这股颠覆性的潮流――文化大革命,于是余华很自然的成为了这场社会颠覆的见证人。在这十年的浩劫中,余华看到的是充满了喧嚣与不安的场景:一支支游行的队伍;学校中神色凝重的人们;昼夜不停的高音喇叭;贴满批斗、揭发标语的大字报;还有充满暴力意味的革命活动。到处都是动荡与混乱,这也让余华在童年生活中感到了不安与迷茫。
余华在许多作品中都提到了“文革”的历史,这是余华深入骨髓的记忆,也是他无法磨灭的痛楚。《一九八六年》,这是余华第一部中篇小说,也是他描述文革历史的一部重要作品。余华说他一直想写一部反映文革历史的作品,因为有关文革的童年记忆太多,尤其是大大小小的批斗会和游行,都使他亲眼目睹了打倒臭老九的悲惨遭遇,于是余华创作了《一九八六年》,创作了那位被迫害的历史老师。历史老师通过自虐、自残的方式来反映文革对无辜人们的戕害。这是一个胆小、谨慎的历史老师,但他仍旧没有逃脱“文革”的厄运。余华描写历史老师的自残与自虐,正是对整个文革荒诞历史的再现与抨击。在那个颠覆的时代里,家庭的血缘、亲情丧失殆尽,生活中到处都是冷漠与恐慌。这让余华过早的体会到了人与人之间的脆弱关系,也看到了社会背后的伦理危机。
1972年,文革的斗争不断深入,批判与揭发的范围越来越大,各个部门利用各种形式,广大发动群众,其一便是张贴大字报。海盐街道两边的墙上,贴满了各式各样的大字报,他们一片鲜红,一层覆盖一层,每隔一会便有新的出现。余华在这样的环境中逐渐留意起这些大字报,余华说“我迷恋上了街道上的大字报,每天放学回家的路上,我都要在那些大字报前消磨一个来小时”
这种癫狂时代的文化象征,充分吊起了一颗少年的好奇之心。当然这种好奇心主要在大字报的内容上,这些内容虽然看起来荒诞不经,但谁也不敢轻易撕掉它,它直接导致了同事关系的四分五裂、也导致家庭之间的反叛,这让余华对社会的理解产生了重大转变,也对余华的小说创作产生重大影响。
三、“冷静”的叙述手法
很多评论家说余华的血液中流动着的是“冰碴”。因为在余华的作品中,我们总能够看到他以一种超乎常人的从容与平静的心态去叙述每一场暴力与死亡。似乎这些血腥的场面,已经不足以再引起他心中的波澜。正如余华所说“一个作家的童年决定了他今后的写作方向”。的确,一个作家在童年的所见所闻,经历体验,往往会对其创作情感和创作倾向产生重大影响。
可以说余华的童年是在医院里度过的。余华的父母都是职业医生,那么,从这种特殊的生活环境来说,余华比其他同龄人有更多机会接触到种种的血腥与死亡的场面。余华是胆小的,但命运却给他安排在一个充满恐惧的环境中――医院。这样,余华的童年就意味着需要不停的与自己内心的恐惧进行较量。虽然,作为一个孩子而言,血腥、死亡这些词可能还很陌生,但是,通过父母工作潜移默化的影响,余华也习惯了面对这些常人感到恐惧的血腥场面。因此,余华在创作中,在描述这些暴力的场景时,总能带着一颗平和、冷静的心。
也许是余华习惯了医生们对待生命的自然常态,对于这些寄放在太平间的死人,他都没有畏惧之感。到了夏天炎热的午后,余华还会时不时的跑到阴暗的太平间里,美美的躺在里面睡一个舒服的午觉。“我喜欢一个人呆在太平间里面,那用水泥砌成的床非常凉快。在我的记忆中,太平间总是一尘不染。”正是这种奇特的童年经历让余华在创作中始终保持着一种惊异的冷静。
四、血腥内容的由来
余华对鲜血钟情已久。在余华的众多作品中都将鲜血贯穿其中,例如,在成名作《十八岁出门远行》中,司机跳上了抢苹果的拖拉机,与村民一同消失在沉沉的暮色之中,而“我”却带着满身血迹,在破旧不堪的卡车中等待着夜晚的来临。在《死亡叙述》中,“我”抱着女孩的尸体,请求其家人的原谅,结果却被女孩的家人在镰刀、锄头的攻击下残忍的结束了生命。其中余华是这样描写鲜血的,“动脉的血‘哗’的一片涌了出来,像是倒出去的洗脚水似的”。
在小说《现实一种》中,余华描写了一群医生对尸体的解剖场面。从切开死者的皮肤,到完成对尸体肢解的整个过程,余华直接对人体解剖场面进行机械化的描写,解剖人体如解剖动物一样冷漠熟练。这段描写的十分专业,没有任何医学背景的人根本无法呈现出如此鲜活的文字。而这份记忆恰巧与余华童年的医院生活环境不谋而合。在《古典爱情》中,余华也有类似的描写。这样血腥的文字看得人惊心动魄、惊叹不已。然而,正是这份对鲜血的独特童年体验,使得余华能够更加直面鲜血与死亡,在描写中,能够让施暴者、受害者、甚至旁观者从多个角度融入叙事之中,使作品更具视觉冲击力和感染力。
参考文献:
[1]余华.我能否相信自己[M].人民日报出版社,1998.[2]洪治纲.余华评传[M].郑州大学出版社,2004.[4]余华.没有一条道路是重复的[M].上海文艺出版社,20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