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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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篇:《边城》解读

教科1002班燕芸071009067

解读《边城》

凤凰,了解凤凰,是从沈从文开始的。1902年12月28日,我国著名作家、历史学家、考古学家沈从文先生诞生在凤凰古城中营街的一座典型的南方古四合院里。四合院是沈从文先生曾任清朝贵州提督的祖父沈宏富于同治五年(1866年)购买旧民宅拆除后兴建的,是一座火砖封砌的平房建筑。四合院分前后两进,中有方块红石铺成的天井,两边是厢房,大小共11间。房屋系穿斗式木结构建筑,采用一斗一眼合子墙封砌。马头墙装饰的鳌头,镂花的门窗,小巧别致,古色古香。整座建筑具有浓郁的湘西明清建筑特色。二十年代就蜚声文坛,被誉为“中国第一流的现代文学作家,仅次于鲁迅”(金介甫Jefferey C.KinKley著《沈从文论》)的沈从文先生在这里度过了他充满传奇色彩的童年。

沈从文的一生是坎坷的一生,是奉献的一生。他1917年到1922年漂游在湘西沅水流域;1923闯入北京,1923年至1928年在北京以写作谋生;1928年至1930年,在上海中国公学任讲师,兼《大公报》、《益世报》等文艺副刊主编;1931年至1933年在青岛大学任讲师;1934年至1939年在北京主编全国中小学国文教科书;1939年至1947年在昆明西南联合大学任教授;1947年至1949年在北京大学任教授;1950年至1978年在北京中国历史博物馆任文物研究员;1978年至1988年在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所任研究员。沈从文先生的文学作品《边城》、《湘西》、《从文自传》等,在国内外有重大的影响。他的作品被译成日本、美国、英国、前苏联等四十多个国家的文字出版,并被美国、日本、韩国、英国等十多个国家或地区选进大学课本,两度被提名为诺贝尔文学奖评选侯选人。沈从文先生不仅是著名的作家,还是著名的历史学家、考古学家,他撰写出版了《中国丝绸图案》、《唐宋铜镜》、《龙凤艺术》、《战国漆器》、《中国古代服饰研究》等等学术专著,特别是巨著《中国古代服饰研究》影响很大,填补了我国文化史上的一项空白。

沈从文在创作思想上,主要是注重湘西地域性的古朴民风、淡淡的乡情,突出一种原始典雅的人性美。他极力探索下民的风雨人生,揭示人生规律。他的着笔点在渡口、码头、石板街、店铺、石拱桥、山间人家、水上船民。这一切都是在他逃学与从军的特殊学习方式中习得的。

读沈从文的作品既有山风扑面、爽心润肺之感,又觉有水性柔美、滴水穿石的钢强之情。春季山风可 是他的风度,水的品格与性情是他的处世之道;看得出温柔中的倔强与倔强中的温柔紧密地结合。当一个多灾多难的国家深受残蚀的时候,他用一种自然美去点化 它,以唤起千百万民众为美好生活而奋斗。他同样用这一手法,呼唤一个愚昧民族心灵上的觉醒。在他那一串串的字符中,看不到刀光剑影,更嗅不到战火消烟,然 而在平静的水面下涌动着浊流,在盛开的玫瑰花中带有尖尖的刺角。读者可感热情洋溢之中的忧虑,幽默后面的隐痛,微笑之间的悲凉。正如金介甫说:“沈从文的 乡愁就像辰河一样静静地流在中国的大地,流动在他和他的民族记忆中的是一条染红的河流,是一腔斩不断的乡愁,是一种古老情绪的振颤,是民族使命感与责任感的体现。”

《边城》是中外读者交口称赞的精美的艺术品之一,是沈从文小说的代表作。作品主要是以30年代 湘西的社会为背景,以湘、渝、黔边交界的茶洞渡口为描述对象,以老船公和外孙女的生活经历为载体,把湘西朴实的民风及独特环境中那种人性美表现得淋漓尽致。在一条清澈见底的茶洞河畔的渡口中,住着一个年过花甲的老船公和他的外孙女。他们任风吹雨打,长年累月摆渡,护送日月星辰,过着山里人宁静的生活。随着岁月的流逝,外孙女翠翠慢慢长大了。奔波于湘、黔、渝做生意的船总顺顺的两个儿子大佬天保和二佬傩送,在翠翠爷孙俩护渡中,兄弟俩不约而同地爱上了翠 翠,而翠翠的心里只有傩送。爷爷不知外孙女的心思,二佬的双亲也猜不透年轻人的心,按照苗家人的礼节,把翠翠“放话”给大佬天保,为二佬傩送也物色一个富 家的千金,并有碾房作陪嫁。但傩送宁愿要渡船也不要碾房。在河边游水长大的天保怀着重重心思竟然在一次乘船外出中溺水身亡,傩送悲痛不已,外出未归。老船 公在一次山洪中谢世,在乡亲们的帮助下埋葬了老船公。翠翠依然在渡口的船中静静地等待着傩送的归来。

《边城》中人物的塑造是以湘西30年代那真挚、朴实的山民为原形而设计出来的。作品的主人翁翠翠是一位美丽、聪明、大方的苗家姑娘。她能歌善舞,过着无忧无虑的清平生活,只有当爱情的潮水凶涌而来时,自己才觉得彷徨不安,这恰恰构成一幅苗家姑娘从少年走向成熟的人生画卷。老船夫是一个为人厚道善良、勤劳朴实、待人诚实、勤勤恳恳、乐于助人又富于敬业精神的苗家阿公。他以苗家老人特有心境来关心下一辈。在翠翠的终身大事上虽然操心,但还是由“翠翠自己做主”,塑造了一个开明、自主的老人形象,说明苗家人千百年来婚姻的自由。至于后来发生的一切都是爱情生活中荡起的涟漪,更能增添故事的曲折性和趣味性。天保、傩送兄弟俩的勇敢、剽悍、诚恳,富有进取精神,撑船下海,肩挑背驮,样样在行,那典型的苗家后生形象浮现在眼前。当地有权有势的富户船总顺顺,出船下海也是一马当先,与伙计也如亲戚朋友之一般。就连奸诈的商人屠户,当老船夫站在摊前时,也要有意给 他多砍点或赠送一刀肉。沈从文笔下完完全全是一副老少无欺、理想化的人间天堂。这种山美、水美、人性美融为一炉的写作手法不是该篇独创,在他不少作品中亦 有。从而证实他自己说的:“用一枝笔来好好保留最后一个浪漫派在20世纪生命取予的形式”,达到自己理想化的艺术境界。

在这里,自然不是人们欲望索取的对象,而是处于与人类一样独立平等的地位。禽兽会做梦,草木能谈吐,边地茶峒独有的山光水色、地域风貌、地方风物、民风民俗等都是有灵性的存在,它们不仅赋予了人类以生命,而且它们的灵性与人类的灵性也是互动和相互依赖的。

比如翠翠。小说中翠翠的一出场,作品就有一段精彩的描写:首先写翠翠常年跟随祖父在渡船上生活,披星戴月,皮肤自然变得黑中泛红,显示出力与美。其次以 触目的青山绿水与清明如水晶的眸子相对映,描绘明亮而幽深的眼睛,勾勒出纯洁而可爱的少女形象。进而以“黄麂”喻人,自然既养育她又教育了她,为人天真活 泼,处处俨如一只小兽物。人又那么乖,和山头黄麂一样,从不想到残忍事情,从不发愁,从不动气。作者选取了自然环境中的三种典型事物,把一个勤劳、善良、聪明、纯洁的山村少女形象描摹得像浮雕一样突现在读者面前,这里把人与自然融合在一起写,找到了湘西少女翠翠的生活特点,既根源于自然、符合自然,又超越自然。这种恬静的自然环境陶冶了少女们的性情。生活

在湘西农村的乡下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终年以风雨为伴,与日月为伍,人与山与土地形成了一种天然联 系,凭着双手来向大自然索取生活资料。作者把翠翠与自然山川灵气融为一体,使翠翠更加焕发出青春的气息。在浓浓的诗情画意中,良好的道德风尚,理想的人物范型也凸现出来了。

这样的例子太多了。《边城》把这一切巧妙地编制在一起,凝固在个人之外的场景因而也更具典型意义。

小说是用情节来推动故事发展的。《边城》中的故事情节具有独到之处,人物的命运完全是依照苗乡 的生活规律而铺张安排,尽量捕捉自然界与社会中永远留在记忆中的生活物象,像绘制珍珠图景那样拼凑粘合起来,一层层地深入,一层层地向纵深发展,以小见大,以虚见实。在处理人物命运时玩了高档手法。如人物春风得意时,却尽情掩盖那种喜悦心情,控制大起大落的分寸与尺度,不让其达到癫狂的程度,可谓喜中不 尽喜;而命运操在险滩激流中时,作者尽量避开悲剧的正面冲突,借用次要人物的闲谈而道出来,减少悲剧的凄凉程度,可谓悲中不见悲,减缓人们心里承受的坡度,达到一种特殊的艺术效果。

浓郁的民族特色和地域特色,是《边城》的亮点。作者把人物揉进一个浓厚的风俗环境中,利用风俗 来铺摆故事情节,活灵活现地展示湘西原始古朴的民族风俗。如清澈见底随手可摸的小河,千百年来挂在河边的苗家吊脚楼,穿着节日盛装,男女老少立于河边,人 山人海观看一年一度端午龙舟赛,河边水车、碾房、渡口,悠悠的月夜中传来男女青年夜伴歌声„„令人神往,引起无限遐思。另一方面,《边城》的成功与语言的 巧妙运用是分不开的。其基本语言是湘西方言。作品中尽量选用湘西精炼、朴实的语言,避开那些苦涩难懂、深奥费神的次方言土语,采用俗语和接近生活的口语,就是比喻也是山民们经常看得见摸得着的事物,深入浅出,浅显易懂。在语言的表达方面,做到新奇、状物、传神,让读者感到犹如一阵山风,清凉宜人。因此凌宇 先生在编《沈从文小说选》第二集中这样评述:“所以这一切,作者企望用下层民众中保留的健康、纯朴、充满活力的道德原素来救治虚伪、怯懦、自私的民族老化 症。„„他看到了历史演变的无情规律,眷念着乡村社会朴素的人情美,但总是不断地遭受现代‘文明’的洗刷和吞蚀。”从而达到他自己所说的“我的过去痛苦的 挣扎,受压抑无可安排的乡下人对于爱情的憧憬,在这个故事上,方得到排泄与弥补。”

作者极力地渲染人物的人性美,失去了阶级性及人原本的丑恶的一面,这只不过是作者的一厢情愿罢了。但这丝毫不减作品的艺术魅力,它不愧是苗族现代文学史上的一部优秀作品。生命是由身和心合而成的,其中以心灵为主体,边城的人们在自然长期的融合中,早已形成了对自身的独特观照,赋予了自己生命一种独特的意义。在边城,生死 自然,爱恨自然,所有的人物,“各自有一个厚道然而简单的灵魂,生息在田野晨阳的空气。他们心口相应,行为思想一致。他们是壮实的,冲动的,然而有的是向 上的情感,挣扎而且克服了私欲的情感。对于生活没有过分的奢望,他们的心力全用在别人的身上:成人之美”,这种给予自身的独特观照一代传一代,生生不息。年老的一代渡船老人、顺顺、杨总兵等,勤劳、善良、本分、敦厚„„;年轻的一代天宝、傩送、翠翠也是正直、仗义,豪勇、乖巧„„。在他们身上,都尽显了与自然融为一体的超功利性、非社会化、自然性的诗情品质,展示了一种阔大、庄严、浑厚而又不失浪漫的品质。比如渡船老 人,他五十年如一日的管理渡船,无论刮风下雨、寒暑春秋,他都

非常地忠于职守,虽然清贫,但从不贪心,有时候给他一些,他都一概极力退还,在不得已的情况 下所接受的一点好处,也总是想方设法地超量去报答,“凡事求个 心安理得”。比如书中有这段描写:“翠翠,翠翠,帮我拉着那个卖皮纸的小伙子,不许他走!翠翠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当真便同黄狗去拦那第一个下山人。那人笑 着说:‘不要拦我!’正说着,第二个商人赶来了,就告给翠翠是什么事情。翠翠明白了,更拉着卖纸人衣服不放,只说:‘不许走!不许走!’黄狗为了表示同主人的意见一致,也 便在翠翠身边汪汪汪的吠着。其余商人皆笑着,一时不能走路。祖父气吁吁的赶来了,把钱强迫塞到那人手心里,且搭了一大束草烟到那商人担子上去,搓着两手笑 着说:‘走呀!你们上路走!’那些人于是全笑着走了。翠翠说:‘爷爷,我以为那人偷你东西同你打架!’祖父就说‘他送我好些钱。我才不要这些钱!告他不要钱,他还同我吵,不讲道理!’翠翠说:‘全还给他了吗?’祖父抿着嘴把头摇摇.装成狡猾得意神气笑着,把扎在腰带上留下的那枚铜子取出.送给翠翠。”在这段描写中,爷爷的憨态固执和天真在许多细节上层露无遗,而些微小事,又是反应庄严凝重,二者的反差,已经明示着人与自身的物欲关系,它们是那么的单薄。

因为与自然的平等交流,天性上的互相依赖,这里的人们在把自然当作活的有机体来信仰佑护敬畏的同时,也消除了自身的物欲功利关系,人与人之间更是产生了和谐亲近审美感受的向往和回归。《边城》在展示人与人之间的亲情、友情、爱情时,也处处注意充分表现这一点。

比如亲情。渡船老人对自己的女儿和外孙女,疼爱有加。十七年前,独生女背着他有了一个孩子后,他“却不加上一个有分量的字眼儿,只作为并不听到过这事情 一样,仍然把日子很平静地过下去。”后来,又毫不犹豫地负起.了抚养外孙女的责任,最大的心愿是让翠翠得到自由幸福的爱情。这种无私的亲情的爱的展示,使 我们看到了祖祖辈辈、生生息息得以繁衍的血缘纽带。

比如友情。这里少的是人与人之间的自私狭隘、贪婪世故、阴险狡诈,多的是人与人之间的宽阔 豪爽、光明磊落、正直道行。船总顺顺便是其中的总代表,他“大方洒脱”“喜欢交朋友,慷慨又能济人所急”,对“因船只失事破产的船家,过路退伍兵士、游学 文人墨客”,“凡到了这个地方闻名求助的,莫不尽力帮助”。还有那当年向翠翠母亲求爱遭拒的杨总兵,在渡船老人死后,不仅赶来帮忙,而且担负了渡船老人的 重任,照看起了翠翠。这种友情是人与人之间的一种平等、一种相通、一种互为依赖关系的高层面的展示。

比如爱情。天宝爱翠翠,傩送也爱翠翠,他们不吵不闹,不动干戈,也不凭借自身地位向翠翠施加压力,而是分别通过托媒搭桥的“车路”和唱歌传情的“马路”向翠翠求婚,展开自由平等的竞争。这种至情至性的方式也是人类要成为自然界中最高贵物种的前提之一。

凡此种种,视角在不同空间、时间、情绪、心理段落中穿插跳跃,浅浅深深,沈从文不动声色地架构了一种生态系统。也因为这种人类系统中业已消亡的生态系统 的构建,沈从文成为了现代文坛上的一位风格独特的作家,那么,沈从文为什么要架构这样一种生态系统,意义或目的何在?因此有必要再探讨一下《边城》外的沈 从文。

我们知道《边城》并非写于湘西,而是写于代表了皇城乡土中国向现代中国转换过程中的北京和最和国际接轨的现代大都市上海,是沈从文远离家乡,从

乡下跑到 大城市,目睹了种种似乎聪明、稳重、尊重文明表面下隐藏的腐烂、庸俗、自私、小气、功利,感触到了极端物质化利益化之下“毁人于有意而无意中”的潜在灾难 的降临,体会到了现代文明进程中对人类内在生命的剥夺,他深深忧虑着人与自然的对立,人的本质在现代化进程中的消失沦落。因此当他再次反观故乡时,故乡人 民自然不做作的真性情,蕴藏着蓬勃生命力的民风民俗。清澈诗意的自然风光给了他一种新的生态创作视野,他超越了人与大自然、与周围环境、与生存在地球上的 万事万物的征服控制的关系,终于从生态主义更高层次的角度建构了《边城》。由此,才有了《边城》出版题记时的这段宣布,他说,他的这本书,是给那些“极关 心全个民族在空间与时间下所有的好处与坏处”的人去看的。请注意这里的“空间与时间”,也就是说,沈从文极为强调的是《边城》中构筑的生态时空感,人类只 是自然生态系统中的一个组成部分,人类与自然之间存在着互动的整体关系,在这个整体关系中,人类是成员,而不是主宰,它的存在依赖着整体系统规律的调控,而不是由人类来控制生态系统规律。惟有如此,人心才能得以净化,人类才能生生不息,才能构建生态链的永恒世界。从生态整体系统规律出发,我们应当重新审视 以人类为中心的文明。人既然属于它的自然,便是自然整体图景中的一个成员。“我的读者应是有理性”.他在《边城》题记中还这样写到:“这作品 或者只能给他们一点怀古的幽情,或者只能给他们一次苦笑,或者又将给他们一个噩梦,但同时说不定,也许尚给他们一种勇气同信心J’’他在提醒我们要为自 然,为人类自身自然意识的觉醒,为重建人与自然和谐统一的关系而写作。我想这同样也是今天我们再次解读《边城》的意义所在。

第二篇:边城之精神分析解读

《边城》:弗洛伊德精神分析中不可亵渎的生命形式

——从精神分析角度浅析《边城》

一代文坛巨擘沈从文先生以其作于 1934 年的小说《边城》为我们描绘了一个恬淡优雅的湘西意境,一种“优美、健康、自然,而又不悖于人性的人生形式”,展现了浑身笼罩人性光芒的翠翠,祖父,天保,傩送等人物形象,其纯净、善良、痴情都给我们这些生存于严酷竞争下的人们留下了一片清澈的海洋。然综观整个文本,《边城》的原始生命力时刻隐现着弗洛伊德精神分析主义的影响,这也为笔者提供了精神分析角度浅析该文本的可能。

一、《边城》生命形式:弗洛伊德精神分析主义本我、自我、超我之对应沈从文先生有其自己独到的生命观,他笔下的《边城》人物更是返璞归真,热情地展现人的本性,尤其是“力比多”——性的本能。

(一)自然下纯真的爱情与弗洛伊德“本我”的阐释 在谈到《边城》时,沈从文先生指出。“„„内中写的尽管只是沅水流域各个水码头及一只小船上纤夫水手等等琐细平凡人事得失哀乐,其实对于他们的过去和当前,都怀着不可形诸笔墨的沉痛的隐忧,预感到他们明天的命运„„”

纤夫水手的爱,在《边城》集中表现为其与妓女的情感:“妓女多靠四川商人维持生活,但恩情所结,却多在水手方面。感情好的,别离时互相咬着嘴唇咬着脖颈发誓,约好了,‘分手后各人不许胡闹’”。从某种意义上讲,这是淳朴的乡下人独有的放荡不羁、无拘无束的爱,更是不免提到弗洛伊德精神分析中关于“本我”精辟见解。

弗洛伊德将生命分解为三重人格:本我、自我与超我。其中“本我”表现为一种动物生命的本能欲望与冲动,即“力比多”,这种“为乐原则”的性能量是是混乱的而无理性的。一定程度上,“乡下人”确以其原生态的自然力量消长于万物之间,这种自然力量绝无现代理性的指导,然而这种敢爱敢恨的自在绝不应仅仅理解为动物的本能,而是优美人性的自然形式。

(二)缺乏力比多主动权,翠翠:自我与超我

⒈《边城》中翠翠正值情窦初开的年华,然而作为自小失去父母的少女,并没有人能够从正面阴道她如何进行“爱”的行为,她缺乏对爱情观念的正确理解,以致其对爱情中一个唯美的因子“性”的排斥。她打心眼儿里瞧不上水边的妓女,认为她们肮脏可耻,这实际上表现了其对爱情中“性可耻”的神秘含蓄而又错误的观念,而这种错误观念使她与现实世界不免有些脱节,沉醉在自己的小天地里,缺乏清醒的自我意识,不知道如何才能更好地表达自己的爱情,不了解如何或者说内心抵触“力比多”这种原生欲望。如此看来,在翠翠人格中其实是缺乏一个完整的“本我”观念的。

⒉然而在自主形式中,《边城》又建筑了更高一层的人格,即弗洛伊德精神分析中的“自我”。自我,即现实化了的本能,讲求“唯实原则”,它决定自己的行为,在现实面前更倾向于关注自己的命运。因而翠翠和傩送又都具有这种自主选择的唯实性自我。他们憧憬美好的爱情,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前者拒绝了所谓“父母之命”,而后者反抗了金钱与权威这种拒绝命运安排的反抗正事弗洛伊德精神分析中本我的现实型体现,是沈从文先生着力于展现的“优美、健康、自然,而又不悖于人性的人生形式”

⒊当然,在弗洛伊德三重人格的理念中,能够实现道德化自我、“为善原则”的超我是生命的最高形式,推广至《边城》,这种“超我”则表现在对爱,对正义,对责任对自由的不息追求,即纵使前方艰难万险,也不会忘记自己内心深处那种缘于生命的内心的坚强,一种在艰险环境中仍不懈奋斗的坚持。

《边城》中,傩送内心爱慕翠翠姑娘,然不得不承认的是哥哥天保为成全弟弟的爱放弃约定驾船出事,二老也在负疚之情中离开湘西。一定范围上讲,这是血浓于水的骨头亲情,更是傩送作为个体化的人内心“道德化自我”的深刻体现——离开,代表勇于承担责任的生命的质量,这种生命质量正是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学说中“超我”的实现形式之一。

与此同时,古朴美丽的翠翠也以弗洛伊德超我精神日复一日地在溪边守候着渡船,等待那个端午节龙舟盛会上那个出现的年青人,小说结尾那个人“也许永远不回来,也许‘明天’回来!”词约义丰,与离开相比,这是《边城》自身的守望精神,而这份守望却恰如其分地彰显了翠翠等待真爱的执着,是所谓理想化、道德化的自我形式。

二、“父亲缺位”所造成的恋父情结

(一)恋父之一——对祖父的眷恋依赖

作为刚出生就父母双亡的孤女,翠翠生长于自然。湘西的清风丽日给了她健康的体魄,茶侗的青山绿水给了她晶亮的眸子,然而自然所不能给与她的便是深沉的父爱。应该说翠翠自幼与祖父相依为命,祖父成了她唯一的依靠——唯一的异性依靠,成为她尽情呼吸、耍性儿的对象,因而翠翠从内心深处便比任何人都更渴望得到一份切切实实的父爱,然这份需要感却在后天在孤独的生存依赖中形成逐渐形成恋父情结。此处《边城》中翠翠的恋父在程度上又赶超了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在《厄勒克特拉》中的恋父情结:自幼在孤独封闭的环境下,爱祖父是出于人依赖的的天性。这种爱,一方面是对祖父作为长辈的敬畏,另一方面则掺杂着某些她自己也说不清的情感,即“恋父情感”。

以《边城》第一章人物对白为例,“祖父同翠翠各把小竹作成竖笛,吹着迎亲送女的曲子。当有人过渡来了,祖父便独自去横溪渡人,在岩上的一个,见船开动,于是锐声喊着:你听我吹,你唱。”在这里听到迎亲的曲子无比愉悦,甚至翠翠要求祖父唱迎亲的曲子,实则是在无意识只能够渴望得到异性的关爱,对面的祖父俨然已成她恋父情结的对象。在往复的吹唱中,翠翠的恋父情感在不自觉中滋生与发展。

(二)恋父之二——无法释怀,傩送 翠翠发自内心地爱着祖父,然而祖父并不能给予她内性即渴望又胆怯的异性情感,于是在得到傩送帮助返回渡口后,翠翠“便平添了一份不能明言也无法明言的心事”。”从此,翠翠情愫的单一性被打破,思念着这个年轻人。当得知傩送父亲——团总顺顺考虑到碾坊一类的商业婚姻时,翠翠不满地嘟囔着 “碾坊陪嫁,稀奇事咧”,这与其说是对金钱的不屑,倒不如说是对对二老傩送爱情的怀疑感,这种怀疑感便造成了恋父情结中的悲剧性:“与悲剧形式相对的决定性的感情模型是什么呢 ? 这模型是由对立性质的两种感情倾向组成的,这两种倾向易于为同一物体、同一情景所激发,并且,这样彼此冲突就产生内在的紧张”。这份紧张感,实则为恋父矛盾情感的升华。

(三)白塔与父亲的必然联系

《边城》中多次提及“白塔”这一意象。“塔”象征伟岸正直,以精神分析学知识鉴定,塔这一坚实的意象完全可视作精神分析象征物:父亲。在《边城》第 20 章中,白塔随着祖父的逝去而坍塌,回首小说结尾处翠翠凝望守候的背影,溪水边等待那个男人的归来,等待重造心中的塔与其归于和谐的一天。从这样的角度看,白塔重建便是女主人公翠翠内心恋父情结的延伸,她渴望重塑父性,而新的生活秩序也有待于傩送去建立。

三、“梦”因愿望而起:弗洛伊德精神分析释梦理论

在弗洛伊德精神分析中,释梦理论占有相当重要的作用。弗洛伊德认为,“梦因愿望而起,梦的内容即在于表示这个愿望,这就是梦的主要特征之一。”在翠翠的潜意识里一直存在一个炽烈的愿望,即渴望有人为她送歌,关心她爱她;作为青春期懵懂的少女,翠翠的愿望以另外一种形式体现在其梦境中,倒也合乎情理:“梦中灵魂为一种美妙歌声浮起来了,仿佛轻轻的各处飘着,上了白塔,下了菜园,到了船上,又复飞窜过悬崖半腰——去作什么呢? 摘虎耳草!”虎耳草作为一种象征,往往是青年女子献给心上人的信物。翠翠之所以梦见“摘虎耳草”乃是由于其睡眠中听觉受到了崖上歌声的刺激,而歌声的刺激又激发了这位少女内心深处对爱人的真切盼望。由此看来翠翠的梦境在弗洛伊德精神分析中是完全成立的。

四、结语

早在 1925 年,美国学者金介甫早便指出,沈从文的小说中已出现了“下意识”这一字眼,沈从文先生对这一说法本身也不可置否。因而《边城》中弗洛伊德精神分析的存在便有其合理性。小说从整体意象把握到人物分析都可运用精神分析的方式进行浅析,而其中的每一个意象都构成了生命的坚实内核,展现了生命的无限可能性。

第三篇:《边城》的解读与分析

《边城》的解读与赏

《边城》以湘西小山城茶峒及附近乡村为背景,描写一个渡船的老人和他的外孙女翠翠的生活,以及翠翠与船总的儿子天保、傩送之间曲折的爱情故事。作品细腻刻画了纯真的男女之爱、和美的亲属之情、质朴的邻里之睦,生动地展现了边城人民健康、优美、纯朴的民风和人情,讴歌一种淳厚的象征着“爱”与“美”的人性与人生,表达了作者内心对理想人生的执著追求。《边城》是一曲真挚、热烈的爱情的赞歌,是一首用小说形式写成的无韵之诗,绘就的无彩之画。寄寓着沈从文“美”与“爱”的美学理想,是他表现人性美最突出的作品,被人们誉为“一颗千古不磨的珠玉”,“田园诗的杰作”。表现的是一种“优美,健康而又不悖乎人性的人生形式”。《边城》是一个怀旧的作品,一种带着痛惜情绪的怀旧作品,《边城》是一个温暖的作品,但是后面同样隐伏着作者很深的悲剧感。那么我们该如何来解读这篇文章呢?我将从人物形象分析、人物心理分析、细节分析、结构分析、艺术特色这几方面来解读这篇文章。

一、人物形象分析

文中有四个主要的人物,翠翠、爷爷、天保、傩送,他们四个人物没有主次之分,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平衡的,每个人物都有较大的独立性。他们是类型化、平面化的人物,并没有引人注意的独特行为。但他们四个在文中的形象对于作者塑造纯朴和谐的乡村世界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他们的一言一行无不时时刻刻体现着本地的风土文化气息。把握好文中塑造的人物形象,对于理解作者建造的理想乡林世界起着绝对的作用,因此,想要把握本文的精髓,必须先对四个人物有个比较清晰的理解。(1)翠翠:

小说中的主人公翠翠是作者笔下“爱”与“美”的化身,她是一个天真善良、温柔清纯、聪明乖巧的少女。自幼父母双亡的她和外公相依为命,对外公关心备至。因为外公不理解她的心事,虽然有外公无微不至照顾自己,但是并不能真正理解她作为一个青春少女的情怀,内心无比孤独。她情窦初开,爱上了傩送,感情纯洁真挚。但少女的羞涩又使她难以明确表达。面对爷爷的委婉引导,旁敲侧击的询问,虽心知肚明,却又闪烁其辞地表明态度。最后天保闯滩而死,傩送离家出走,外公为她的婚事忧愁而亡,她只能凄凉地守着渡船,等待着心上人的归来,没有人能告诉她要孤独地等到什么时候。但她仍矢志不渝地等待着心上的人的归来,表现了她爱的执著。总之,翠翠是一个善良聪慧温婉多情的少女,外表的温婉羞涩与内心的炽热多情融为一体,是一个成功而又独特的人物形象。

(2)爷爷

爷爷是中国传统美德的典范。他善良纯朴、重义轻利、热心好客、甘守清贫。为了心爱的孙女,他献出了一切。她为翠翠的亲事操心担忧,尽力促成翠翠爱情的实现。在生活上,对翠翠也是无比关怀,不让翠翠坐热石头,惟恐翠翠生病;在感情上尽力体谅翠翠的心思,翠翠忧伤寂寞时为她讲故事、说笑活、唱歌。外公因为女儿和女婿的悲剧,在他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伤痕。翠翠害怕地痛哭让他觉得莫名其妙,他给孙女讲母亲的故事,更让孙女感触不已。对于天保兄弟的选择,他却没有直接告诉翠翠,反而让孙女“心中不免有点乱”。他对翠翠“温和悲悯地笑”,表现了他内心的矛盾,既爱孙女,又害怕她再走母亲的老路,却不能直接说出来。节选部分以后因天保的死造成孙女的悲剧,他又无能为力,不能向任何人求助诉说,只能撒手而去。可以说他是在孤独中死去的。(3)天保兄弟

天保:个性豪爽、慷慨。他是船总的大儿子,却爱上了贫苦摆渡人的孙女。他喜欢翠翠,托媒被糊里糊涂地拒绝回来,他不知道翠翠喜欢傩送傩送也喜欢翠翠,在不知情中踏入了爱情的矛盾中。后来他知道弟弟也爱翠翠,两人唱歌“决斗”,他却因为自己先提了亲,“作哥哥走车路占了先”,一定要弟弟先唱“一开口”,他知道自己不是“敌手”,就很大度地成全了弟弟,充分表现了他的手足之情,后来他外出闯滩,一是为了弟弟的幸福,也是为了自己心中的失望和难过,“好忘却了上面的一切”,最后意外遇难,可以说是为了亲情和爱情而死。也正是他孤独的归宿。天保真诚善良,但缺乏傩送的纯洁,他爱翠翠,可又犯难:“翠翠太娇„„”在爱情里掺着世俗的计较。

傩送:外在俊美,善歌。心灵勇敢、坦白、无私、正直,为爱情不计较任何物质得失。他也可以说孤独地追求爱情,和哥哥的“决斗”,夜半唱情歌,却并不为心上人所知。最后也孤独地出走,不知道飘泊到什么地方。

二、写作特色

(一)、牧歌田园风格。

现代批评家常常把那种偏于表现单纯、素朴生活,并常与现代生活相对照的作品,都称作牧歌式的作品。作者以他特有的审美眼光,放开笔墨,绘出了一幅幅明媚秀丽的风景画,溪边的碾坊、水车,河上的方头渡船,攀渡的缆绳,河岸的白塔、青崖、黄狗,山上的翠竹,丛林,鸟语,乃至自然界的雾霭风雷,无不写得美不胜收,使人如置身湘西边地山光水色之中。

《边城》还充分地描绘了湘西边地风俗。元宵节的烟火,端午节的龙船,中秋节的赏月,和月下男女沟下对歌,都表现出湘西边地风俗纯真的美。这一幅抒情诗般的风景风俗画卷,构成了小说中人物活动的背景。同时这风景美与种种光彩夺目的人情美交相辉映,浑然一体。小说中的人物都具有淳朴、美好的天性。沈从文以一种美好而自然的人性建构了一个诗意的田园牧歌世界。

(二)、诗化小说。

沈从文的贡献在于创造了诗意的抒情小说文体。他实际上是把诗和散文引进了小说之中,打破了三者的界限,从而也就扩大了小说的表现领域及其审美的功能。他注意意境,表现凡夫俗子的日常生活时重在风俗,重在人情,使优美与平庸交织,淳朴,健康与原始,蒙昧并存。他的办法是“纯化”,把自然景物,社会生活场景的描绘尽是融入简朴的生活情致之中,人和自然合一,或者自然环境成了人性的外化。如《边城》自然景致如此之美,就掺和着作者的情感,回忆,想象,无处不在体现作者的审美追求。自然景物与人事民俗的融合、作者人生体验的投射、纯情人物的设置、流动的抒情笔致等,共同造成现实与梦幻水乳交融的意境。

小说中写翠翠梦里听到傩送在山崖上为她唱歌一段,把想像、幻境、联想融一体,字里行间则灌注着流动的意绪,是沈从文的抒情韵致的典范。

(三)、出色的心理描写。

作者关于以一种细致入微、逼真传神的心理刻画揭示人物内心的隐秘。心理描写(如第六章最后她望云遐想),“„„她有时仿佛孤独了一点,受坐在上去,向天空一片云一颗星凝眸。祖父若问„„她带点害羞情绪,轻轻地说:在看水打架。“这里展示了一个山村少女单纯天真,害羞迷惘的心灵:刚刚萌发的爱情缠绕着她,她感到有一种新的东西闯进了她单纯的生活,但又因涉世不深,感情幼稚,这势必引来她内心的迷乱和孤寂,也羞于对任何人说出,哪怕最亲近的爷爷也休想知道。”梦中灵魂为一种美妙的歌声浮起来了,仿佛轻轻的各处飘着,上了白塔,下了菜园,到了船上又复飞蹿过悬崖半腰--去作什么呢?摘虎耳草!“这是翠翠的梦境,也是爱情的梦境;这种大胆奇特的想像,梦境正是翠翠对傩送爱情的真实感受。这样细腻逼真地刻画出一个情窦初开的山村少女丰富美好的内心世界,从而给人一种诗意般的回味和美的感受。

在文中,作者对很多小细节进行了详细的描写,我们都知道“细节决定成败”。而这些细节也总是能透露出主人公的心里情感变化。如《边城》中多次写到翠翠一个人无由地哭,她的哭不仅仅是一个行为,我们从中可以体会到主人公细微的内心情感。翠翠的少女春情早已萌动,但这种朦胧的心理翠翠却无法明确说出,没有母爱、心理孤独的翠翠面对内心情感不知所措。而爷爷却又总用说笑话的方式,试探她微妙难言的心理,她只能羞涩地极力回避。加之前来提亲的又是并不中意的天保,去看赛龙舟时又听到关于傩送和有碾坊陪嫁的王团总千金的传闻,这样的难题翠翠不知如何面对。

三、美的体验

作者采用散文化的叙事笔调,生活化的人物语言,对边城的风景美、风俗美与人性美做了理想化的表现。小说灵气四溢,犹如一支优美的田园牧歌,一曲古老人性的绝响。语言文白杂糅,丰富多变,古朴而典雅,流畅而清新。向我们展示了湘西的风景美、风俗美和人性美。

风景美:湘西山城充满了安静活泼、生机盎然的风景美,天朗、风轻、水清。这个健康、自然、优美的世界。“月光如银子,无处不可照及,山上篁竹在月光下皆成为黑色。身边草丛中虫声繁密如落雨。间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忽然会有一只草莺“落落落落嘘!”啭着它的喉咙,不久之间,这小鸟儿又好象明白这是半夜,不应当那么吵闹,便仍然闭着那小小眼儿安睡了。”

风俗美:中秋夜,青年男女用对歌的方式在月夜下倾吐爱慕之情;每到端午节,家家锁门闭户到河边、上吊脚楼观看龙舟竞赛,参加在河中提鸭子的活动,正月十五夜晚,舞龙、耍狮子、放烟火,使小小的山城沉浸在一片欢乐之中„„这些山花流水般的风俗画笔,散发着泥土的清香,显示了湘西山城特有的地方色彩。

人性美:湘西民风古朴而淳厚,老船夫、翠翠、天保、傩送,还有士兵、水手、过往的商旅,尽管物质条件并不相同,但质朴、纯真、善良的品性却是相同的,都具有一种单纯的善良、原始的可爱,他们表现了一种“优美、健康而又不悖乎人性的人生形式”。这里的一切,没有受到都市物质文明的污染,单纯寂寞,如梦一般宁静美好。例如,船总顺顺,作为文中的次要人物,为人和气、大方、能济人之急。老船夫去世的时候,所有人都来帮翠翠办丧事。杨总兵还一直陪着孤苦的翠翠。从这些人物身上我们都能看到人情之美。

作者把边城湘西普通人的生活写得如此美好有着美好的寓意。他把两种现实进行对照:一种是用边城人的淳朴善良、正直、热情跟都市上流社会的虚伪、懦弱、自私、势利、男盗女娼相对照;即把过去的人情美与今天的惟利的人生观相对照。在这两种对照中,使人们能够从一个乡下人的作品中,发现一种燃烧的感情,对于人类智慧与美丽的倾心,健康诚实的赞颂,以及对于愚蠢自私极端憎恶的感情。他主张好的作品,除了使人获得真美感觉外,还有一种引人向善的力量。我想这就是其作品的魅力之处。

第四篇:《边城》

读《边城》有感

少年时不看沈从文,觉得他的文字“拗”。故事也无趣,即使课本学了他的文章,心里也是不屑一顾的。

步入大学以来,却越来越喜欢他。一派冲淡自然,若沉下去咀嚼,便能读出其中的苦味。再品,是苦后的回甘。有些像田园诗里的王维孟浩然,却多了真性情。

三四十年代作家的文章,由于此时白话文初生未久,读来总有文体上的稚拙感,再不然便受西洋文学影响,用词遣句架床叠屋,少了中文的灵动。像茅盾,冰心,丁玲,以及名声稍逊的路翎,沙汀,等等,那一时期的作品皆然。就连鲁迅,有时也难免于此。

在我有限的阅读经验里,那个时代的作家,白话文用得浑然天成不留痕迹的,唯有沈从文与张爱玲。同时,这两位作家也是最远于政治,有意保持与时代的疏离的。这种疏离反而使他们的写作获得了超出时代的审美价值。

现在看沈先生的文章,以我之浅薄,竟难以看出他的文章中有任何来自前人的影响。好似一切源自天然,源自湘西边地。方言野语的大量入文,只是自然,并不粗鄙。沈视自己亦为此地野汉村夫中的一员,笔端饱孕感情与尊重,将艺术加工的痕迹降至最低,仿佛如实白描。这种写作路子,文学史上实少同俦。

沈先生的作品一般在早期比较有名,其重要的散文作品《从文自传》《湘行散记》《湘西》,以及小说《边城》等,都是1930-1940年间所作。他是只有小学毕业文凭的湘西青年,一文不名,1920年代

凭着一支笔和一颗心,以及湘西人特有的野劲,硬生生地闯进了北京文坛。倒是1939年他成为西南联大中文系教授后,再也无法写出早期那种充满野味和韵味的作品。在1943年的《云南看云记》里,能读出掩不住的内心深处的纷乱和苦恼。到了1949年后,由于政治原因,他更全身心转入古代服饰研究,再无重要文学作品问世了。

我在书店上买了这本沈从文散文,坐在亭子里读着。那些亲切的文字啊。沱江水缓缓地在我脚下流,两岸杨柳依依。无因地,我想起我深爱过的人,想起这无常的生。不知道以什么感情,来对此情此景。只是空白。

他们是他的亲人。可是,他们真的了解他吗?他并不想做一个战士,他也并没有做到不折不从。他只是一个被尘世折磨的凡人,不同的是,他有文章来表达自己的苦痛。终于,他化迹于湘西故乡,与这片山水同在。而他的文字,与后世的读者同在。

第五篇:浅谈《边城》

目录

目录„„„„„„„„„„„„„„„„„„„„„„„„„„„„(1)内容摘要„„„„„„„„„„„„„„„„„„„„„„„„„„(2)正文„„„„„„„„„„„„„„„„„„„„„„„„„„„(3—8)

一、朴质,憨厚的人性美

二、鲜明,可感的典型人物

三、作者心中的《边城》

参考文献„„„„„„„„„„„„„„„„„„„„„„„„„„(9)

浅淡《边城》

―――风土孕育人性美

作者 张闯 完成时间:2010年3月

摘要:

《边城》中所渲染的是人性美,这种美来源于湘西的风土人情,来源于湘西人民纯朴、憨厚的个性。让我们阅读《边城》评味作者。从《边城》中去发现朴质、憨厚的人性美,去了解《边城》中鲜明、可感的典型人物。让翠翠的天真、活泼、勤快、无忧无虑的形象,让大老和二老以及渡船老人身上所洋溢的湘西人所有的个性在我们的脑海中留下一串又一串的涟漪。

作者在《边城》赞美着湘西,也在惋惜着湘西,因为时代在发展。作者的惋惜白塔可以作证----塔倒塌了,虽然是新建的,毕竟老的一去不复返了„„„

关键词:平易 和谐 质朴 悲伤 希望

“文学作品是社会生活的反映,是艺术家的心灵创造,是艺术家心理实验的产物。文学作品为我们提供了一个生活的海洋,一部人类灵魂的演变史,一所情感的储存库。这是一个无限辽阔,无限深远的心理实验场。”○《边城》是沈从文先生创作于1934年4月19日,原载于《国闻周报》11卷,1至4期,10至16期。小说描写的是湘西的风土人情,讲述的是主人公翠翠和天保大老与傩送二老之间蒙胧而带有羞涩,清晰而富有地域特点的爱情悲剧故事,给我们展现了湘西青山碧水之间,和谐近于完美的具有风土人性的漫长画卷。不必说“宽约二十丈的小溪”,“清澈透明,河中游鱼来去”的溪水,“弓背”似的溪流,“弓弦”似的山路,不必说“俨然如一条长蛇,缘山爬去”的城墙,“依山筑城”的茶峒镇,也不必说“上行”运棉花,棉纱的行船,“下行”运桐油,青盐,染色的五倍子的商队。单是小说中的茶峒小镇,三里之外的小溪之畔,就蕴含着无穷的,耐人寻味的风土人情,浪漫而又悲苦的故事,让人平心向往的和谐与美丽。

读《边城》,谈湘西文化,不得不让人回眼览望战国时期的屈原,他流情悲痛,他为国而丧于汩罗,他的精神,他的文采,给后人展现的是文化,也是湘西的风光,虽然文于修饰,但满含思索的韵律。谈湘西文化,不得不说王昌龄,他寄情塞北,心怀社稷,他远贬龙标,位列谪人之名;谈到湘西文化,就不得不说邱良玉,他身为亡国之将,力行民族大义,跃然力薄功微,名不闻经传,但那种志气,那种胸怀,后人难及。时光流逝,历史发展,30年代中国的湘西缺少了屈原的悲壮,没有了王昌龄的塞北高唱,也淡化了邱良玉的气宇轩昂,有的是朴质的人生,憨厚的的个性,和谐的生活,平淡的人心。

一、朴质,憨厚的人性美

“生活中的人不是孤立存在的,总是生活在一定的环境里,同社会其他成员发生错综复杂的关系。这就决定了文学作品要写人,就必须描写人生活的环境。也就是说,作家为了展现人物的活动,提示人物性格的形成和发展,必须描写人物赖以存在的社会环境和具体环2 境。”○也就是说人物的个性,离不开大的社会环境,更离不开小的具体环境。社会环境可以反映人的社会观,价值观。具体的环境则说明着人物在事件中所反映出的个性和人品。说到这里不由得让人想到《阿Q正传》中的阿Q所生活环境,是落后,偏辟,闭塞的江南农村--未庄,是同赵太爷,赵秀才,假洋鬼子以及吴妈、王胡、小D等发生的矛盾冲突。这种大的社会环境和具体的环境,所铸造的就是阿Q的墓地,所充斥的就是惟生存而设下的压迫,剥削和人性的丑陋,精神的扭曲。而《边城》不是,它脱离了中国东部的战乱,远离了都城生活的腐化与沉迷,远离了农村的生离死别的剥削与压榨,它所塑造的是一种和谐,一种质朴,一种反映着人性美的社会环境。

山水孕育了茶峒镇的人---“二十丈宽”的小溪,依山傍水的茶峒岭,溪流旁,小屋后的小山,峭壁间的虎耳草,还有那具有一定象征意义的白塔。这样的山,这样的水,必然养育出这样的人---朴质,憨厚,具有一定的人性美。

由山边水旁说起,茶峒岭的人是“这些诚实勇敢的人,也爱利,也仗义,同一般的当地人相似,不拘救人救物,却同样在一种愉快冒险行为中,做得十分敏捷勇敢,使人见及不能不为之喝彩。”这可以说茶峒岭人的群像,而正是这群像,写出的是他们丰满的个性--“也爱利,也仗义”。这“仗义”岂不是写出了茶峒人的质朴,人性的美?

具体到了顺顺,他可以“喜欢结交朋友,慷慨而又能济人之急”,他可以“凡帮助人远离患难,便是入火,人到八十岁,也还是成为这个人一种不可逃避的责任!”从小说中,顺顺请渡船老人吃酒,送渡船老人鸭子,以及渡船老人死后要接翠翠到自己家中去住都可以看出他的“仗义”,他的豪爽和急人之急。说到人物性情的和谐,质朴,不得不渡船老人。他 3 不为利,不为名,为的是助人,为的是心情的舒畅。那茶水呆以随意的让人喝,那烟草可以随人拿,那酒可以在镇上随意的请人喝„„都在展示着老人的美丽心灵和质朴的人性,也在反映着湘西的风土人情。是山水的功劳,是地域的造就,也是中国当时苦难社会的理想,正如作者在小说中说的---“中国其他地方正在如何不幸挣扎中的情形,似乎就还不曾为这边城的人民所感到。”

谈到风土人情,说到质朴,憨厚,不能不说茶峒岭的娼妓。正如作者所说“由于民情的淳朴,身当其事的不觉如何下流可耻,旁观者也就不用读书人的观念,加以指摘与轻视。”是呀!她们可以“别离时互相咬着嘴唇咬着脖子发了誓”,约好了“分手后各人不许胡闹”。她们可以“梦里投河,吞鸦片烟”,她们也可以“手执菜刀,直向那水手奔去。”“她们生活虽那么同一般社会疏远,但是眼泪与欢乐,在一种爱憎得失间,揉进了这些人的生命里时,也便同另外一片土地另外一些年轻生命相似整个身心为那点爱憎所浸透,见寒作热,忘也一切。”她们没有职业上的道德--为利而生,为利而活,他们没有悲苦,没有阴谋,没有多戕的命运。他们身上流露的是茶峒岭人的真情,是质朴,是憨厚,是人性的美,是心灵的超越和升华,但归于底是湘西的文化,是湘西的文化沉淀让这里的人---美。由此可以对比于莫伯桑笔下羊脂球,她的处境没有了人情,没有了国丧之耻的悲痛,而自私和自利,洋溢在字里行间。所以我们必须要用心灵去体会湘西的人文和风土。

二、鲜明,可感的典型人物

《边城》是以翠翠的爱情故事为主线,是湘西那特有的文化环境,那典型的环境,塑造出来的具有典型意义的人物。典型人物,在文学作品中以鲜明,独特丰满的个性,深刻的反映出一定历史时期某些社会本质和规律最成功的人物形象。说到了典型人物就要有典型的环境。“典型环境是为典型人物而设置的,因为要描写典型环境,就不仅要真实反映时代的总

3而湘西朴质的乡土风俗,体性氛围,更要具体刻画出人物,每个典型人物所在的具体环境”○和谐而平淡的风情培养出了翠翠这一典型的人物。

翠翠是典型环境中的典型人物,作为一种艺术形象,有艺术形象的具体可感性,概括性,美感意义的特征。德国美学家黑格尔说:“艺术之所以异于宗教和哲学,在于艺术用感性形

4读《边城》式表现最崇高的东西,因此,使这种最崇高的东西更接近我们的感觉和情感。”○就应该把我们的心融入那种可感的环境中,把我们的感觉和情感抛洒在湘西的山水风物和人文景观之中,去了解他们,去消融他们,体会他们的性格中所物有的率真,物有的朴质和单纯。

5这种理论把形高尔基也说:“艺术的作品不是传述,而是用形象,图画来描写现实。”○象的概念具体化了,比黑格尔的“感性形式”前进了一步,更确切,也科学了。

“在艺术作品中,形象是一个多层次的概念,每个人物是一个形象,每个场面是一个形

6翠翠的出场完全是小姑娘的形象,每片自然风景或具体生活环境的描写都是一个形象。”○象,天真,活泼,勤快,无忧无虑。正如作者所写:“翠翠在风日里养着,把皮肤变得黑黑的,触目为青山绿水,一对眸子清明如水晶,自然既长养她且教育她。为人天真活泼,处处俨然如一只小兽物。”这样的描写充分体现出人物的乖巧,体现这一环境中翠翠如何无忧无虑,如何聪明懂事。这一时期的翠翠完全生活在渡船和对茶峒镇的憧憬之中,就如“一只小兽物。”

作为小说的主人公,作为作者精心塑造的悲剧人物,翠翠也在一日日的走向成熟,一日日的跳入社会的大包围中。和爷爷的单独生活让她学会了如何做人,如何生活。在渡船过程中的所见所闻也让她丰富了许多,至少来说翠翠不是一个封闭的人物,她有知道外面世界的愿望,她有向往美丽的心情。如果说小说前半部分的翠翠完全融于了山水,完全融于了生活 4 的话,那么和傩送二老的第一次见面则是翠翠对以前生活的超脱,是人物走向复杂,反映作者内心思想情感的趋势。我们可以想像作者是多么想多写一点以前的翠翠的生活呀!从“爷爷,爷爷,你听我吹,你唱”的娇气与快乐中,从“翠翠跟着花轿走,送队伍上山,站到小山头,目送这些东西走去很远了”的求知和新鲜中,从“采一把野花缚在头上,独自装扮新娘子”的好奇和趣味中,我们都可以想像到翠翠的快乐和幸福,在向我们传递着湘西的青山碧水养育的人们的美和洒脱。

但小说必定是小说,小说就要反映一定历史时期,特定环境中的社会现实,如果说小说的结尾是作者含泪完成的,那翠翠和傩送二老的相爱是依依不舍的。虽然,离小说的结局还有很多内容,还有很多时间,但作者的心应该有所体现。

关于翠翠和傩送二老的爱情故事,启蒙在两年前的第一次见面,孕育于两年时间的耳濡目染中,开启于两年后的“端午日赛龙船”时,虽然此时二老是在下游六百里外沅水中部青滩过端午的,但翠翠明明的有意识的,存心的听到那位曾经送她回家的长年这样说:“翠翠,你长大了!二老说你在河边大鱼会吃你,我们这里河中的全,现在可吞不下你了。”此句话可以知道翠翠已经长大成人了,可以知道虽然翠翠没有留意什么,二老会在那两年中多多的说起,或留意过那祖孙二人,那位渡船女---翠翠。

三个人的爱情故事始终有一种迷蒙感,有一种孕育的过程。因为翠翠的平和的心,在两年后的看龙船的顺顺家的吊楼上被打破了。因为她听到了“那人向祖父说,翠翠长得很美,问过翠翠年纪,又问有不有了人家,祖父很快乐地夸奖了翠翠不少,且似乎不许别人来关心翠翠的婚事,因此一到这件事便闭口不谈。”这是作者的设计,也是翠翠的命运。其实,微妙的变化完全在言语之间,也可能是翠翠的心灵中早有二老给占据了,所以,当爷爷说把翠翠嫁给大老做媳妇时,翠翠要把鸭扔了,还说“谁也不希罕那只鸭子!”如果这说明了翠翠爱的人不是大老是二老。那也说明爷爷现在还没有知道翠翠的心。只是心中的高兴,伴随哑沙沙歌声,在小溪的上空飘散了,也注定了婚姻的弯路和曲折。

如果说这次是翠翠的第一次想自己的心事,那么,后面翠翠的迷茫和无言的犹豫就顺理成章了。关于大老的提亲,关于是走水路,还是走马路,关于兄弟如何竞赛的事,其中都让人感到翠翠的不妙。毕竟是那样的年代,毕竟是那样的岁月,所以,没有了“月上柳稍头。人约黄昏后”的相遇,相谈,完全凭了忠厚的渡船老头,去猜测,去应付.如果说翠翠的爱情是祖父造成的不科学,说翠翠有一定的责任有点佐证:翠翠明白了,原来做媒的是大老!但她没有向祖父说明白自己的心事,以至于祖父的不明白,没有回报大老的话,也就等来了大老出事的消息.

翠翠对二老的爱情,如果说源于第一次的相见有点勉强,那么说源于祖父送走一位青年商人后的一句话,引起了翠翠的反映,应该没有错:

祖父明白那话里意思,又说:“前年还更有趣,你一个人在河边等我,差点儿不知道回来,天夜了,我还以为大鱼会吃掉你!”

提起旧事,翠翠嗤的笑了。

这一个“嗤”字化解了翠翠前面的“翠翠却微带点儿恼着的神气”。表达翠翠对傩送二老爱慕之心的,还有二老邀请他们祖孙二人到茶峒岭看赛龙船的事上。那对话中分明含着一定的微妙感:

“翠翠,我不去,你同小狗去好不好?” “要不去,我也不想去。” “我去呢?”

“我本来也不想去,但是我愿意陪你去。”

那句“我本来也不想去”可以看出翠翠的羞怯,翠翠的心事,以及下文中“翠翠却似乎有心事怕到那边去”。都在表现着,渲染着这纯洁女孩的心。

事情的转折点应该在天保大老的去世。马路走不了了,水路的桥梁也断了。二老曾公开的说大老是渡船的害死的。我们且不说二老的偏执,单说从事而论。本来说给哥哥的媳妇,因为哥哥的没了而又说给了弟弟,总是有点让人难以接受,而此时的祖父没有跳出这个圈,还一心想把翠翠许配给二老。他曾这样迫不及待地说:“你来管船员好的,妙的,这只船归你管!”那“船”言外之意是翠翠。而真正打破老船工梦想的应该是和顺顺的交谈,那言语之间闪出的是拳头。“老船夫被一个闷拳打倒后”希望没有了,就归于灭亡吧。所以,祖父又打了一双草鞋,在那风雨交加的夜晚洒手而西了。

大老出事后,翠翠是迷蒙的,是困惑的,责任不在她,但思绪在她,任务在她。她会一个人坐在那里糊思乱想,想爷爷的去世,想母亲的事情。这既是热恋中的迷茫和愀心,也是故事结局的预照。

翠翠的悲苦结局不能归结于湘西的风土人情,不能归结于当时的某一个人,而应该是偶然性的事件,让这位女子陷入了让人同情和哀怜的境地。

三、作者心中的《边城》

《边城》反映的是湘西这“世外桃源”中发生的一件让人悲怜的故事,作者要展现的是理想化的生活环境。这不能不让人想到汪增琪的《受戒》。《受戒》写的是湘西某地和尚海明和英子之间的故事。避开理论上和技术上的不说,单单说一下两部小说中的女性形象--英子和翠翠。

其实,我们可以把英子看作是翠翠的童年时,英子聪明,活泼,喜欢做了和尚的海明,那完全是另“一只小兽物”。《边城》是虽然没有过多的去写翠翠的童年,但从她勤劳,懂事中可以影印出英子的某些方面。

两位湘西文化的代表大师,以他们独特笔调,完全富有个性的语言为我们展示的是湘西山水养育的两个女子的形象。我们可以说《边城》中的翠翠是痛苦中充满希望的,那么《受戒》中的英子则是在希望中的希望。英子虽然没有走到青年时代,真正的和海明相恋。就在于作者满怀希望和微笑中结尾了。小说中海明受戒后在小船上和英子的对话就更能说明这一点了:

又划了一气,看见那一片芦花荡子了

小英子忽然把桨放下,走到船尾,趴在明子的耳朵旁边,小声地说: “我给你当老婆,你要不要?” 明子眼睛鼓得大大的。“你说话呀!” 明子说:“嗯。”

“什么叫‘嗯’呀!要不要,要不要?” 明子大声地说:“要!” “你喊什么!”

明子小小声说:“要——!” “快点划!”

那种天真和孩童的稚嫩都融进了,明子的小小声说:“要―――!”里面了。翠翠却没有那样的爱情经历,她只是含羞的让她的外公去做没有目的的工作。这一点英子要比翠翠更加的洒脱和开放。没有必要去预测英子的未来,但是我们可以去根据中国的社会现实和人性的弱点来肯定,在未来的岁月中,英子的爱情也是不会一帆风顺的。因为艺术形象是一个多层次的概念,每个人物是一个形象,每个场面是一个形象,每片自然风景或具体生活环境的描 6 写是一个形象。所以说小说《受戒》中的英子和小说《边城》中的翠翠的爱情故事是两种不同的爱情的结局。

但我们可以知道,真正的完美,真正的快乐应在于童年,当我们体会到做人难,做好人更难,这句话时,就有了另一种想法---英子的道路并不平坦,因为翠翠就是很好的例证。

说到两部小说中的两位女性,除了她们性格上的相似外,未来命运的猜测中的相似外,在她们身上永远有着不可磨灭的光辉形象---她们应该是湘西文化的代表,她们是两位大师精心塑造的对于湘西风土人情,民族民风的一种肯定,一种宣泄。除去时代的现实,来描绘“温柔,美丽和平静”的湘西现实,不能不说是中国近代文学创作的一枝奇葩。

老舍说:“创造人物是小说家的第一项任务。把一件复杂热闹的事写得很清楚,而没有

7《边城》中的人物创造出人物来,那至多也不过是一篇优秀的报告,并不能成为小说。”○生活在典型的湘西平静和和谐的社会环境中,而且每个人物又有着多元性的特征。我们可以说是每个典型人物在每个典型环境中所表现出来的个性。翠翠的无忧无虑的开始,经历着迷茫而辛苦的热恋,最后归结于心酸的留守爷爷的身边。顺顺的开朗和豁达也在大老死后表现的语言如“闷拳”击倒了渡船的老人。二老的热情也随着哥哥的死而冷淡,而迁怒于人。

回头来我们从《边城》看作者是如何表现自己对湘西文化的赞美,那只有循了作者的笔端,慢慢的来品味。

首先是渡船的老人,“他从不思索自己职务对于本人的意义,只是静静的很忠实的在那里活下去。”是的,没有“意义”就是没有人可以说清的意义。可见作者心中的渡船老人是何等的品质,也写出了作者对奉献的渴望,对人生平淡而充实生活的追求。同时也能反映出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中,作者要让大家明白,被战争,压迫,黑暗笼罩的中国,还有一片净土,还有蕴涵着许多美好的人性美。

在对茶峒岭的描写中有这样的一段话:一切总永远那么静寂,所有的人每个日子都在这种不可形容的单纯寂寞里过去。一份安静增加了人对于“人事”的思索力,增加了梦,在这小城中生活的,各人自然也一定各在分定的一份日子里,怀有对于人事爱憎必然的期待。这种“必然的期待”是生活的希望,每个艺术形象因人而不同。“一部分文学作品就是由一系

8把每列有机联系的个别形象构成的一个形象体系---都是一种反映社会生活的图画。”○个人对生活的希望,“必然期待”联系在一起,就是《边城》小说中人物生存的指路灯,虽然各不相同,但是是有光,有热的。

“中国其他地方正在如何不幸挣扎中的情形,似乎就还不曾为这边城人民所感”,这是作者对边城社会变故描写后,发表的自己的看法,字里行间流露出来的是对边城民族民风的纯朴的一种赞美,一种向往。虽然,我贯以小说以悲剧,但作者并不悲伤,因为二老“也许永远不回来了,也许明天回来”。这也不能不反映出作者对湘西的文化和风俗充满的仍然是希望,是赞美。

关于翠翠母亲的事,作者写到“到底还像青年人,说是放下了,也正是不能放下的莫可奈何容忍到的一件事情。摊派本身的一份说来实在不太公平!”作者写的是翠翠母亲的死,是悲痛吗?不,是哀怨吗?不。那是湘西文化的缩影,那是当地民族民风的化身,作者是应该赞美的,是应该敬佩的,是用虔诚的心来书写的。虽然翠翠的母亲只是旁带的有所交待,对于她的死,不能归于封建的礼教,社会的黑暗,应该归结于爱情,归于对爱情的希望,归结于山水养育的湘西人的个性。翠翠的命运作者并没有越发恨心的去书写的那么惨苦。因为有“是应当把祖父先收回去,再让那个年青的在新的生活上得到应分接受那一份幸或不幸,才合理!”可以说作者对翠翠是充满希望的,毕竟这里远离了许许多多的罪恶,毕竟这里是湘西的山水养育出来的富有浓厚湘西文化底蕴的人民。

关于翠翠迷茫的描写是姑娘成熟的标志,是发展的必然,脱不了作者的着力塑造。翠翠曾想到爷爷的死,也有这样:“为一些很神秘不易具体明白的东西驰骋在她颗小小的心上” 7 的思绪万千。她的思想预示这故事的结局,也丰富了她作为恋爱中的姑娘的形象。“黄昏照样的温柔,美丽和平静。”这是出现在第13章的一句话。它出现在这里,而不是开头,当我读到此句时,我知道该结束了。这“温柔,美丽和平静”是山雨欲来的前兆,是故事高潮的来临,是翠翠命运急转即下的转折点。这是典型的环境烘托,典型的环境塑造,让心儿平静,再让心儿起伏不平,悲不欲生。

作者心中的湘西形象就是那座白塔,它在风雨交加中坍塌了,它在渡船老人归西中坍塌了,我们不可以说预示着一个新时代的到来,至少我们可以说老人的历史结束了。那座新的白塔又在人们虔诚的捐募中建立起来了。那是翠翠的,是茶峒岭人的,是湘西的,是作者心中的。就如作者所说:“天保佑你,死了的到西方去,活下来的永保平安。翠翠明白那些捐钱人的怜悯与同情的意思,心里软软的,酸酸的。”其实,翠翠的心,作者的心,读者的心都是“软软的,酸酸的”。“软软的”是渡船老人的死,“酸酸的”是故事的结局。但希望又在这“软软”“酸酸”的心底升起来了,因为二老“也许明天回来!”

总之,《边城》有这很高的艺术成就,不但在中国文坛响有盛名,而且受到了国际的关注,曾经被译为日,英,法等版本,流于海外,针对她所蕴含的更多的艺术美,还需要再进一步的去读解,去剖析。

参考文献:

1《文学原理教程》 毕桂发 主编 中国书籍出版社 300页 ○2《文学原理教程》毕桂发 主编 中国书籍出版社 12页 ○3《文学原理教程》毕桂发 主编 中国书籍出版社 120页 ○4黑格尔《美学》第一卷 商务印书馆 1979年 第8页 ○5高尔基《同进入文学界的青年突击队员谈话》,《论文学》,人民文学出版社1978○年版 第279页

6《文学原理教程》毕桂发 主编 中国书籍出版社 31页 ○7《文学原理教程》毕桂发 主编 中国书籍出版社32页 ○8《老舍论创作》上海文艺出版社1982年版 第52页 ○

【 级本科毕业论文】

浅淡《边城》

―――风土孕育人性美

作者 张闯 完成时间:2010年3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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