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论李贺诗歌艺术的奇瑰之美 - 盐城市教育学会首页
论李贺诗歌艺术的奇瑰之美
阜宁第一高级中学赵金平
[摘要] 中唐诗人李贺的诗歌是文学研究界的一个热点。从艺术特色角度研究李贺诗歌的艺术特征,成果较多。本文主要从“奇瑰之美”的角度揭示李贺诗歌的艺术特征和审美价值。因而本文的主要内容是对李贺诗歌的“奇美”特征作较为全面的探索,包括构思想象奇巧奇特、审美意象奇瑰奇异、诗歌意境奇幻奇崛、语言艺术奇丽奇艳四个方面。文章中,将对这些方面进行具体阐述,广泛举例,论证观点。
[关键词] 李贺奇瑰之美构思想象审美意象诗歌意境语言艺术
一般说来,一个有生命力、有独创精神的诗人,正如出色的歌唱家一样,必须具有自己的独特歌喉,不管唱出来的声音是嘹亮或低沉,到底是自己的音调,是别人的喉咙唱不出来的。李贺正是这样具有自己独特声音的人。对李贺的诗歌,杜牧曾指出:“云烟绵联,不足为其态也;水之迢迢,不足为其情也;春之盎盎,不足为其和也;秋之明洁,不足为其格也;风樯阵马,不足为其勇也;瓦棺篆鼎,不足为其古也;时花美女,不足为其色也;荒国侈殿,梗莽邱垄,不足为其怨恨悲秋也;鲸吸鳌掷,牛鬼蛇神,不足为其虚荒诞幻也。”这段评语,虽有形容,却也道着;虽有夸张,却也不谀。李贺的诗歌异军突起,别开生面。他自己走着自己的路,自己唱着自己的调子,在诗歌艺术上追求奇瑰之美:奇思异想,奇形异态,变幻多姿,佳局琳琅,妙语惊人。
翻开李贺的诗集,他那种奇美的艺术特征扑面而来:构思想象,奇巧奇特;审美意象,奇瑰奇异;诗歌意境,奇幻奇崛;语言艺术,奇丽奇艳。
一、构思想象,奇巧奇特
艺术创造离不开想象,浪漫主义诗歌创造更是视想象为基本要素。李贺的诗歌较难读懂,读懂后又深感意味无穷的一个关键处便是构思想象,奇巧奇特。
一方面,表现在奇思异想方面。可以说,李贺诗歌以其奇特丰富的想象,把人们带如幽奇神秘、色彩缤纷的艺术境界。在他的诗歌中,天上地下、仙境人间、日月星辰、山川景物、飞禽走兽、花草树木、神话传说、历史故事等,无不受他 1
派遣驱使。黑格尔曾说:“最杰出的艺术本领就是艺术家的想象。”(1)马克思把“想象力”称为“十分强烈的促进人类发展的伟大天赋。”(2)李贺创作诗歌,神思驰骋,无论何种题材,经诗人丰富的想象,总是画面气象万千、新意迭出。
如《李凭箜篌引》:
吴丝蜀桐张高秋,空山凝云颓不流。江娥啼叫素女怨,李凭中国弹箜篌。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露泣香兰笑。十二门前融冷光,二十三丝动紫皇。女娲炼石补天处,石破天惊逗秋雨。梦入神山教神妪,老鱼跳波瘦蛟舞。吴质不眠倚桂树,露脚斜飞湿寒兔。
在短短的十四句诗中,李贺驰骋想象,飞动神思,淋漓尽致地赞美了乐工李凭弹奏箜篌的卓越艺术才能和惊人艺术效果:它声如鸾凤,响遏行云,勾引起素女愁思绵绵,触动得湘娥凄然泪下;它,清脆如昆山玉碎那样悦耳,柔和如凤凰歌唱那样动听,低回似芙蓉哭泣,欢快似香兰含笑;它,使京城寒冷气候骤然变得暖和起来,使水里的鱼蛟也为之手舞足蹈;它,使女娲补在天上的炼石也被惊破,出现漏洞,引来了一场秋雨,十月宫吴刚倚着桂树听得入神,忘了睡觉。这真是惊天地、泣鬼神,神奇谲怪,意味无穷,表现了李贺千汇万状、丰富多彩的想象力。
几局诗中,想象最为出色的是“女娲炼石补天处,石破天惊逗秋雨。梦入神山教神妪,老鱼跳波瘦蛟舞。”白居易写乐声“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这样的思维轨迹是一般读者能掌握的,但李贺却说乐声把女娲炼五色石补天之处震破,引出一场秋雨,这样的想象就新奇了。还有“教神妪”,若按照一般思维模式,就会说李凭的技艺高超,是神女所传授的,但李贺却说李凭教善弹箜篌的神女弹奏,这就不一般了。再如用音乐引动鱼鸟,前人也写过,《列子》一书说:“瓠巴鼓琴而鸟舞鱼哭。”这还是一种常规的思维轨迹,然而李贺却是写“老鱼”,写“瘦蛟”,这样的想象真是十分奇特了。
从这些诗歌中,我们可以处处感受到李贺独特惊人的想象力以及它带给读者的神妙感受,当然,李贺诗歌构思想象的奇巧奇特,除了体现在奇思妙想上之外,还体现在诗境的跳跃度方面。
如《梦天》:
老兔寒蟾泣天色,云楼半开壁斜白。玉轮轧露湿团光,鸾佩相逢桂香陌。黄尘清水三山下,更变千年如走马。遥望齐州九点烟,一泓海水杯中泻。这是一首游仙诗。诗人通过梦游月宫以及从天上俯视人间的情景,抒发了人
世沧桑的感慨,同时也表现了自己在现实社会里寻觅不到出路的苦闷和彷徨。
诗歌前四句写天上——梦游月宫。
一、二句由月光移动联想“云楼半开”,又由月光斜射联想到“壁斜白”,细致得体。
三、四句写明月如轮,轮能转动,因此联想到“玉轮轧露”,把云团都弄湿可。诗人在桂花飘香的小路上,遇到了身佩鸾佩的仙女,浪漫色彩极浓。
后四句写地下,转换角度。
五、六句写沧桑之感,世间千变万化就像骏马迅速飞奔一样,寄予了诗人对世事变幻不定的感慨,七、八句更作进一步联想:从天上看整个中国不过像九点烟尘,而大海也不过像倾倒在杯中的一杯水罢了,想象极为奇特。
全诗忽而天上,忽而人间,忽而仰望,忽而俯视,角度变换,时空跳跃,既符合梦的特征,又展示了李贺不羁的才气。
李贺诗歌的跨越度不仅体现在整首诗中,就是在一句诗歌当中,他也能造成节奏与语意上的陡转。如《恼公》中的饿诗句:“歌声春草露。”乍一看去,歌声和春草露两个似乎不相干的东西怎么能联系在一起呢?确实令人费解。但我们可以细细顺着诗人联想的线索来推寻:把歌声比作珠子声,是第一层(白居易《琵琶行》即有“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比喻);然后又由珠子联想到露珠,是第二层;最后,才将光洁晶莹、圆润自如的事物特性和歌声联系起来。这样几经曲折,巧运心机,借助想象,不但沟通了不同形象之间的联系,突出了最能代表描写对象本质的特性,而且不落俗套显示了诗人卓越的艺术功力。
二、审美意象,奇瑰奇异
诗歌创作是一种艰苦而兴奋的精神活动过程,所谓“夫神思方运,万途京萌,规矩虚位,刻镂无形(《文心·神思》)。”诗人在创作时,往往是千意万象随着灵感的出发而奔腾舒卷于胸臆之间;而蕴含丰富的意象,则是诗人真实的感觉及情绪的流露。李贺诗歌的艺术特色,正是大胆地把自身独特感受的形象直接表现在诗中,使意象带上强烈的主观色彩,从而使诗歌意象奇瑰奇异。《新唐书》中如此描述李贺:“每旦日出,骑若马,从小奚奴,背古锦囊,遇所得,书投囊中。„„过亦不甚省。”这段话恰可说明诗人是要使自己沉入创作的激情和冲动里,从意象中寻求真切而独特的主观感受并加以表现,从而赋予意象奇瑰奇异之美。
如《残丝曲》:
垂杨叶老莺哺儿,残丝欲断黄蜂归。绿鬓少年金钗客,缥粉壶中沉琥珀。花台欲暮春辞去,落花起作回风舞。榆荚相催不知数,沈郎青钱夹城路。这首诗歌描写青年男女在暮春中宴游,诗歌仅八句,就接连用了黄莺、黄蜂、浓绿的杨柳、青色的榆钱、粉红的落花、绿鬓的少年、金钗女子,还有青白色的虎、琥珀色的酒,组成了一幅色彩斑斓、意象奇瑰的行乐图。
还有一些诗歌,李贺在开篇就展现奇瑰的意象,“先色夺人”。如《还自会稽歌》开篇:“野粉椒壁黄,湿萤满殿梁。”《竹》开篇:“入水文光动,抽空绿影春。”《同沈驸马赋得御沟水》开篇:“入苑白泱泱,宫人正靥黄。”《送沈亚之歌》开篇:“吴兴才人怨春风,桃花满陌千里红。”《咏怀二首》(其一)开篇:“长卿怀茂陵,绿草垂金井。”《大堤曲》开篇:“妾家住横塘,绿纱满桂香。”《河南府试十二月乐词·九月》开篇:“离宫散萤天似水,竹黄池冷芙蓉死。”《屏风曲》开篇:“蝴蝶栖石竹银交关,水凝鸭绿琉璃钱。”《三月过行宕》开篇:“渠水红蘩拥御墙,风娇小叶学娥妆。”《贵主征行乐》开篇:“奚骑黄铜连锁甲,罗旗香干金画叶。”《秦宫诗》开篇:“越罗衫袂迎春风,玉刻麒麟腰带红。”《龙夜吟》开篇:“鬈发胡儿眼睛绿,高楼夜静吹横竹。”《昆仑使者》开篇:“昆仑使者无消息,茂陵烟树生愁色。”„„这些诗句令人一展卷顿时视境豁亮,眼境清明,诗歌意象之奇瑰之美,使人宛如置身于珠宫贝阙之中,七宝楼台之内,让人目眩神摇,应接不暇。
当然,除了奇瑰意象之外,李贺诗中奇异意象也是俯拾皆是。在李贺传世的而百四十多首诗歌中,有相当大一部分是以诡谲和罕见的事物为意象的,如“瓦棺篆鼎,荒国侈殿”,如“牛鬼蛇神”、“衰火坟茔”。在他的诗歌中,我们经常可以看到“红、黑、紫、绿”等表现浓烈色彩的形容词,见到如“玻璃、铜骨”等冷硬的名词,见到如“死、血、泣、哭、愁”等字眼,以及具有刚决、狞恶等性质的词语。由此构成的李贺诗歌的意象便可见一斑了。如《长平箭头歌》写一久埋于地下沾有人血的古铜箭头是“漆灰骨末丹水砂,凄凄古血生铜花。”箭头黑处如“漆灰”,白处如“骨末”,红处如“丹砂”,而“凄凄骨血”,经蚀竟然生出班驳的“铜花”,这些恐怖奇异意象的组合,使人不寒而栗。
此外,李贺的诗歌在表达常见主题时擅长用独特离奇的意象。例如写酷暑,李贺不提毒热的太阳,不提汗流浃背的人群,也不提枯焦的禾苗,而是别出心裁地选择了洞蛇和江鱼这两个意象:“蛇毒浓凝洞堂湿,江鱼不食衔沙立。”(《罗浮山人与葛篇》)蛇铜因为溽暑熏蒸,毒气不散,以致越来越浓,凝结成水滴似的东西,黏糊糊的,整个洞堂都布满了。那么,洞里的蛇是怎样的窒息难受,就可想而知了。江里的鱼热得无可奈何,直立起来,仿佛想逃离那滚热的江水似的。它不吃东西,嘴里最衔着沙粒,那显然是它烦躁不安乱窜乱咬的结果。洞堂和江水本是最不容易受暑热侵扰的地方,如今炙热如此,其他地方就不言而喻了。毒雾浓凝的蛇洞和衔沙而立的江鱼,恐怕谁都没有见过。但诗人刻画的饿特殊意象,却能清晰得显现在读者眼前,并产生一种异乎寻常的感染力——使人感到窒闷,如同自己在忍受着暑热的煎熬。如此不寻常的意象,恐怕也只有李贺这样的“怪才”才想的到吧。
三、诗歌意境,奇幻奇崛
意境是中国古典诗歌艺术审美的最高境界,李贺的诗歌以奇幻奇崛的意境取胜,使人遐思无穷、迷离恍惚,想象空间广漠无垠,意蓄多层。李贺虚荒诞幻的诗歌境界,尤其让人望之“灵魂出窍,物我皆忘,一直奔向茫茫无限。”
例如诗人那首著名的《苏小小墓》,这是一组用外表上不相连属的意象组成的诗篇:幽兰、露珠、烟花、芳草、青松、春风、流水、彩车、翠竹、西陵、风雨。这些意象的组合,形成了一中奇幻的境界。又如《感讽》中的“月午树立影,一山惟白晓,漆炬迎新人,幽旷萤火扰扰。”则塑造了一个更为阴冷奇崛的幽灵世界。再看他的《北风寒》:“一方黑照三方紫,黄河冰合鱼龙死,三尺木皮断文理,百石强车上河水,霜花草上大如钱,挥刀不入迷蒙天,争营海水飞凌喧,山瀑无声玉虹悬。”著名古诗词学者周啸天先生对之发出这样的惊叹:他把读者带进一个奇异的冰雪世界。那里天上墨的,地是亮的,宛如一座神秘的水晶王宫„„。这种诗歌意境,真是奇幻又奇崛。
四、语言艺术,奇丽奇艳
李贺的诗歌在语言上可以追求,不断锤炼,铸造出了独特的诗歌语言。他的语言艺术不同于白居易的通俗,也不似李白的清新飘逸;不同于王维、孟浩然的淡雅清秀,也不似韩愈、孟郊的硬瘦。(3)前人说李贺的诗歌,“从来琢句之妙,无有过于长吉者。”(黎简语,见叶葱奇《李贺诗集》)“李长吉诗如镂玉雕琢,无一字不经百炼,真呕心而出也。”(叶衍兰语,见叶葱奇《李贺诗集》)这些评价
不免有夸张、溢美之处,但却也道出了一个公认的事实,那就是李贺的诗歌不拾人牙慧,不蹈常袭故。概括地说,他的诗歌语言具有奇丽奇艳的特点。
我们可以从李贺一些脍炙人口的名句中看到语言艺术的特点。如“桃花乱落如红雨”、“飞香走红满天春”、“踏天磨刀割紫云”、“甲光向日金鳞开”等等,语言色香特异,新奇浓艳。李贺的艺术语言不是一般地注重语言的色彩性,而且着意去把色彩抹得浓浓的。他的诗歌语言中的色彩不是水气氤氲的水彩画色彩,也不是浓厚的油画色彩,更不是淋漓落墨的国画色彩,打个不完全恰当的比方,他的诗歌语言色彩就像我国鎏金绘彩的磨漆画的色彩,看上去色彩缤纷、艳丽夺目。如《雁门太守行》诗中,黑、金、燕脂、紫、红、白、黄等色彩跳入了人们的眼帘,这些色彩是那么厚重、丰富,可见李贺的语言着色浓艳华丽。
李贺在诗歌语言上,不仅着意涂抹浓艳的色彩,而且还努力追求新鲜奇特的用语,突出其与众不同的特色。如“天河”,一般人称为“银河”、“银汉”,他却创造出“银浦”、“云渚”、“天江”、“别浦”等代词;花,一般以“红”代之,他创造出“冷红”、“愁红”、“堕红”、“老红”;草,一般以“绿”代之,他创造出“寒绿”、“颓绿”、“细绿”、“浓绿”、“静绿”。从声、色、情、态方面,给人以实感。
“有情芍药含春泪”是宋代诗人秦观《春日》中的名句,我们可以拿它和李贺《南山田中行》中的“冷红泣露娇啼色”加以比较,更可以看出李贺诗歌语言的精彩。秦观写的是经雨芍药,李贺写的是带露的秋花,描写的对象相似,都是以人拟花,用的手法相同。《春日》一诗,绮丽清新,自具特色,不失为一篇佳作。不过从语言的表达来看,李贺的诗句更为精彩。“冷红泣露娇啼色”,说“娇啼”则“有情”自现;“泣露”是写花朵上晶莹的露珠,像啼眼里闪动着的泪水,“含泪”就不用明说了。花是红的,妇女面颊涂有脂粉,也是红的饿,因而古人诗歌中往往把泪水说成“红泪”。“娇啼色”的“色”是从上面的“红”字生发出来的。“冷红”的“冷”字,对花来说,是秋天气氛的渲染,对人来说,是悲凉心情的写照。在这七字一句的诗中,可以说字字都经过了斟酌推敲,每个字都发挥了自己的最大作用,体现了李贺诗歌语言新奇浓丽的特色。
而通感手法的运用,更使李贺诗歌的语言达到相当的高度,也在更深层次上凸现了语言之奇的特色。如“冷红泣露娇啼色”(《南山田中行》),“冷红”,以触觉写视觉,“娇啼色”,以听觉写视觉。短短一句七言诗,通感手法连用两次。再如“东关酸风射眸子”(《金铜仙人辞汉歌》),诗人将日常生活中只有味觉才能品
尝得出的“酸”味,用来形容铜人离开汉宫时,迎面吹来的使人眼睛发酸落泪的凄凉之风,更加烘托出金铜仙人被搬迁时对故居的留恋和对武帝的眷恋之情。
当然,通感手法的运用在我过古代诗歌中并非李贺所独有。杜甫、王维等都有佳句。但与李贺相比,都极其有限。我们拿李贺的《听颖师弹琴歌》和韩愈的《听颖师》来做个比较。韩愈虽然运用了“浮云柳絮无根蒂,天地阔远随风扬”的视觉形象来表现琴声的高扬远逸,但只是夹在直接描摹乐声的句子中偶一为之,且所用形象也是人们所习惯的,比喻意味较强。而李贺则并不直接摹写乐声,只是突出强调听乐时和听乐后不时激起的幽忽激楚、飘渺清肃的主观感受。全诗十六句,前八句:“别浦云归桂花渚”,状其幽忽之乐感;“蜀国弦中双凤语”,状其和缓之乐感;“芙蓉叶落秋鸾离”,状其凌切之乐感;“越王夜起游天姥”,状其高卓之乐感;“暗佩清臣敲水玉”,状其清肃之乐感;“渡海娥眉骑白鹿”,状其飘渺之乐感;“谁看挟剑赴长桥”,状其激烈之乐感;“水看浸发题春竹”,状其纵横之乐感。诗人提供了丰富多彩的形象和想象余地,使读者得以调动视觉器官,通过各种奇瑰的意象和诗人一起欣赏音乐,体会和建立诗人听乐时的那种独特感受。
李贺这种“状难写之景,含不尽之意”的妙法,更加突出了他深厚独到的艺术功力。
像一颗耀眼的流星,只活了二十七岁的李贺在唐代诗国的星空上一闪而过,时间虽然短暂,然而他却在诗国繁星闪耀的苍穹上,划下了一道令人难以忘怀的强烈光弧。“我有迷魂招不得,雄鸡一声天下白。”李贺以其不同凡响的歌唱,在唐代中期的诗坛上占有他独特的、不可动摇的艺术地位。他的诗歌主要不是在内容的深厚上获得人们的称许,而是在艺术上以其特异的光泽使人们赞誉不已。本文所详述的李贺诗歌的奇瑰之美,正是他对文学发展作出的杰出贡献。正如宋代大诗论家严羽所说:“玉川之怪,长吉之瑰谲,天地间自久此体不得。”
总之,李贺的诗歌艺术,在构思想象、审美意象、诗歌意境、语言艺术方面都有不凡的饿建树,实为一代之才。
[参考文献]:
(1)黑格尔语见张福庆著《唐诗美学探索》华文出版社第298页
(2)马克思语见童庆炳主编《文学概论》 武汉大学出版社1989年版第68页
(3)《李贺诗歌赏析》梁超然广西教育出版社1987年8月第1版第8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