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诗经》感想
翻开薄薄的一册《诗经》,我们竟然在须臾间遁回两千五百年前,尽现于眼前的是那个时代全面而细致的风物,以及那时流淌于各色人物之间的丰富情感。
《诗经》作者在社会各个阶层的广泛分布,使《诗经》从全方位的视角把当时的社会面貌完整地记录了下来。大到亡国之痛,小到儿女之情,都得到了细微的刻画。在文学史上,虽有“孔子删诗”之说,但我认为《诗经》(尤其是国风部分),作为可供吟诵歌谣,千百年来经过社会下层民众的传袭,是受到了民众的接受和认可的.因此我认为《诗经》与同时期作品相比,对社会情状的表现是最为真实和全面的。正是由于《诗经》的存在,我们才穿过千载的光阴,触摸到了远至周朝的断壁残垣。
《诗经》还以当时最广泛的文学形式——诗歌,给予了生活在那个时代的人最深刻的精神关怀。人们的情感不再像以前那样随着岁月的变迁而烟消云散,于是那遥望漠北的哀伤;那隐匿在墙角的急切盼望;那田野中对劳苦的嗟伤;那归途上征夫的惆怅„„都在我们这些处在岁月远方的心灵相通频率的激荡。
从美学价值上来看。《诗经》中的作品已经成熟地体现了那时的美学标准。《卫风·硕人》中对庄姜的描绘是对女子美丽最具体的表达。《秦风·蒹葭》中的“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是对景致的美丽最直观的欣赏。在形形色色的《诗经》作品中,作者们运用她们古拙淳朴的美学观念,对美好的事物进行了诚挚的接近灵魂深处的礼赞。更休论那些美学观念中的大部分都还在现代人的精神领域中生生不息。
《诗经》成熟的创作手法;情景相生的意趣;赋、比、兴的自然结合,无不使《诗经》作品倍加深切动人。“彼黍离离”的反复出现让哀伤层层深入,力透纸背。“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给予征夫的情感具体而浓烈的表达。“赋”的铺陈其实,浓墨重彩地将诗歌的情景铺展开来,感情真实而强烈。“比”和“兴”都有一定程度上的隐喻特征。它们不管对是事物还是情感,都给予了巨大的情感认同。并且,《诗经》作品往往采用优美的动、植物作为比拟的对象,这就使作品更加富于一种来自于生命的灵秀之美。
简而言之,《诗经》通过成熟的文学技艺为我们铺开了从前的一幕幕绮丽的画卷。而我也得以在对《诗经》的学习中以一种更优美的姿态品味那过往的瑰丽。
第二篇:诗经感想
由诗经引发的看法
第一次接触”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这句话是小时候小说里看到的,写的是一个父亲给女儿取名就是因了这句诗,这也便成了我印象中记忆最深刻也是最喜欢的一句诗.彼时还没有接触到赋比兴之类的表现手法,更是不知还有虚实相生这种专表达文学意境的手段,只是单纯的看到这句话,很喜欢,而已.那时单纯的对这句话字面意思的理解,就觉得很美,好像漫天缤纷的桃花就在眼前飘零散开,身陷一片粉色的华光,铺天盖地的涌在眼前.后来接触到了诗经,也就特地去查了这首诗的解释,也不知那些译文是当时人就是这个意思那么写的,还是后人在读的过程中给予的赏析,就觉得把这首诗给世俗化了,有些道不明的意味在里面,总觉得自己幼时心里那副仙界般的画面就被那么轻描淡写的一解释,轰塌了.我知道这诗的本意是凸显了待嫁女子的羞涩,以及包括婚后生活的美满,甚至可以联想到带给夫家的欢乐,早生贵子.但还是固执的认为这句话就是不同的,是自己感觉到的意思,是和自己幼时那甜美的梦境幻化一体的.更是有那些题目,非要问这首诗那首诗表达的含义,回答也都是有公式套路一般的,固定好那个框架,碰到哪首诗就换几个形容词,便大功告成.不能说是鄙视之类的心情,毕竟是教育制度的影响,但总觉得不该这样的,每个人都会有不同的见解,在见到这诗的第一次,便会有不一样的感觉,那是言语所不能表达的,只有意会的了的感触,我觉得这样才算是到位了.而现今这些把文学都当做出题工具来考察的现象,我觉得是把人心弄浮躁的表现,也就怪不得为何现在很少有人在对文学感兴趣,再去沉心研究些什么,也许原先有过的一瞬间的感觉,在看了那些所谓的译文后,都消失殆尽了.但尽管古时很多东西被世俗话,仍不会改变我对于诗的最初看法和感觉,我还是会依照我自己的主观印象给予其我的判断.给予其最初最真的想法.丁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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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篇:诗经
诗经·采薇
大意:回想当年我出征时,正值春天,微风吹拂着柔嫩的柳枝。如今归来之日,一是漫天飞雪的冬天。
思想感情:是写一位远征战士归来,在回乡途中,他抚今忆昔,回想自己在军中的情况与情况。叙述了他转战边陲的艰苦生活,表达了他爱国恋家、忧时伤事的感情。
表达手法:原诗共六章,阅读材料节选的是第六章的前四句,都是先写景,再抒情的结构。
景物特点:“杨柳依依”和“雨雪霏霏”表示军旅生活的漫长,分别描写了春天和冬天有代表性的自然景物。
春夜喜雨
大意:这一场雨好像选好时候,正当春天万物生长之时就随即降临。细雨随着春风在夜里悄悄来到,它默默地滋润万物,没有一点声音。雨夜中,田野间的小路黑茫茫,只有江中渔船上灯火独自明亮着。要是早晨看看带有雨水的红花之地,就会看到在锦官城里的花因沾上雨水而显得饱满沉重的样子。
思想感情:赞美了来得及时、滋润万物的春雨,抒发诗人对春夜细雨的无私奉献品质的喜爱赞美之情。
表现手法:先是诗人盼雨,再听雨,看雨,最后想雨。
景物特点:对春雨的描写,体物精微,绘声绘形,是一首入化传神,别具风韵的咏雨诗,为千古传诵的佳作。
西江月·夜行黄沙道中
大意:天边的明月升上了树梢,惊飞了栖息在枝头的喜鹊。清凉的晚风仿佛吹来了远处的蝉叫声。在稻谷的香气里,人们谈论着丰收的年景,耳边传来一阵阵青蛙的叫声,好像在说着丰收年。天空中轻云漂浮,闪烁的星星时隐时现,山前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诗人急急从小桥过溪想要躲雨,往日,土地庙附近树林旁的茅屋小店哪里去了?拐了弯,茅店忽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思想感情:作者笔下这一个个画面,流露出诗人对丰收之年的喜悦和对农村生活的热爱。这正是作者忘怀于大自然所得到的快乐。
表现手法:单从表面上看,这首词的题材内容不过是一些看来极其平凡的景物,语言没有任何雕饰,没有用一个典故,层次安排也完全是听其自然,平平淡淡。然而,正是在看似平淡之中,却有着词人潜心的构思,淳厚的感情。在这里,读者也可以领略到稼轩词于雄浑豪迈之外的另一种境界。
景物特点:作者用淳朴的语言为我们描写了一幅秀美的田园风光,字里行间让人感受到一种恬静的生活美。
天净沙·秋
大意:太阳渐渐西沉,远处安静的村庄是多么的孤寂。炊烟淡淡飘起,几只乌鸦栖息在偻佝的老树上,在残霞的映照下,那一身羽毛闪闪发亮。忽然,远处的一只大雁飞掠而下,划过天际。顺着它远远望去,山清水秀;再往近处看,霜白的小草、火红的枫叶、金黄的菊花,在风中一齐摇曳着,颜色几尽妖冶。
思想感情:曲中虽无“断肠人在天涯”之类句子,抒情主人公却时隐时现,在烟霞朦胧之中,传达出一种地老天荒式的寂寞和淡淡的哀愁。
表现手法:此曲极富艺术张力,一笔并写两面,成功地将秋日迟暮萧瑟之景与明朗绚丽之景融合在一起,把赏心悦目的秋景作为曲子的主旋律,不失为又一篇写秋杰作。
景物特点:前二句的“孤村落日残霞,轻烟老树寒鸦”,共用了六个图景:孤村、落日、残霞、轻烟、老树、寒鸦,而其中任何一个图景,都代表著秋日秋景的萧瑟气氛。为了要使这种萧瑟气氛活泼起来,於是作者接下来选用了“一点飞鸿影下”作为上半段的结语。如此一来,原本萧瑟的画面转成了活跃,寂寞的秋景彷佛也展现了另一种鲜活的生气。
第四篇:诗经
《 诗经·蒹葭》
教学目标:
1、掌握有关《诗经》的文学常识。
2、了解《诗经》中爱情诗在内容和艺术表达上的特色。
3、赏析《蒹葭》把握其情感和特色。教学重点:
了解《诗经》中爱情诗在内容和艺术表达上的特色。
把握《蒹葭》其情感和艺术特色。教学时数:四课时 教学过程: 一、二课时
一、关于《诗经》
《诗经》是我国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最初并不叫《诗经》,在孔子时代,《诗经》有两个名称:一个是简称为《诗》,孔子说:“不学《诗》,无以言。”另一个称为《诗三百》,这是因为《诗经》共三百零五篇,称名时便举一个整数,孔子说:“《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到了汉武帝时,罢黜百家学说,单独提倡儒家学说,尊孔子整理过的书为经典,这样便确立了《诗经》的名称,后人也就沿用下来了。
《诗经》又称为《毛诗》,汉初传授《诗经》学的共有鲁、齐、韩、毛四家,也就是四个学派:鲁人申培公传《鲁诗》,齐人辕固生传《齐诗》,燕人韩婴传《韩诗》,赵仁毛亨、毛苌传《毛诗》,鲁、齐、韩三家诗都先后失传,只存有《韩诗外传》。我们今天读的《诗经》,就是毛诗一派的传本,毛亨作诗注,叫做《毛诗故训传》,所以后人又称《诗经》为《毛诗》。
二、关于风、雅、颂
《诗经》里的作品是按《风》、《雅》、《颂》三部分来编排的。《风》有十五国风,共一百六十篇;《雅》又分《大雅》、《小雅》,《大雅》三十一篇,《小雅》七十四篇;《颂》包括《周颂》三十一篇,《商颂》五篇,《鲁颂》四篇。
1、风、雅、颂
古人为什么要用它为《诗经》分类呢?这个问题,汉以来的学者有各种不同的说法。经过一千多年的纷争、探索和近代一些学者的研究,认为风、雅、颂都是乐调名,《诗经》的分类是以音乐为标准的。
“风”就是土调的意思。古人所谓风,多指声调说的。好象现在的申曲、昆腔、绍兴调一样。《诗经》中的“风”,又称“国风”,即指当时诸侯国所辖各地域的乐曲,带有地方色彩的音乐,十五国风就是十五个地方的土风歌谣。
“雅”有“正”的意思,“雅乐”就是“正乐”,对于地方乐而说的,当时把王畿之乐看作是正声——典范的音乐,《左传》:“天子之乐曰雅。”风、雅的区别,好像现在地方调和京调的区别一样。《大雅》、《小雅》之分,众说不同,大约其音乐特点和应用场合都有些区别。“颂”是专门用于宗庙祭祀的音乐。古代祭神祭祖是王朝的大典,要扮演歌舞,“颂”就是用于这种场合的一种舞乐。
三、关于赋、比、兴
前人从《诗》三百中归纳出所谓“赋”、“比”、“兴”的表现手法,概括和总结了《诗经》的艺术技巧,揭示出古代诗歌艺术表现手法的基本特点。赋、比、兴与风、雅、颂旧时合称“六诗”或“六义”。
南宋朱熹认为: “赋者,敷陈其事而直言之者也”,“兴者,先言他物以引起所咏之词也”,“比者,以彼物比此物也。”(《诗集传》卷一)简而言之: 赋即铺陈直叙,就是对事物进行直接的陈述描写;比即比喻,对事物加以形象的笔况,使它的特征更突出,更鲜明,或更能暴露其本质;兴即起兴或或发端,即先借用别的事物或所见的眼前之景起头儿,然后再引出所要歌咏的事。
赋、比、兴三者交相为用,互为补充,构成《诗经》表现手法的基本特征。
四、《诗经》中的爱情诗赏析
1、卫风·伯兮
伯兮朅(音怯)兮,邦之桀(通杰)兮。伯也执殳(音殊),为王前驱。自伯之东,首如飞蓬,岂无膏沐,谁适为容!
其雨其雨,杲杲(稿音)日出。愿言思伯,甘心首疾。
焉得谖(音萱)草,言树之背。愿言思伯,使我心痗(音昧)。
诗歌分析:《伯兮》以一位在家独居的妻子内心独白的方式,表达了对从军的丈夫的思念之情,其内容、意境及表现手法对后世闺怨诗的创作有深远影响,是古典 “征夫”“思妇”诗歌的创作母题。
“闺中少妇不曾愁,春日凝妆上翠楼。忽见陌头杨柳 色,悔教夫婿觅封侯”—(唐)王昌龄
“打起黄莺儿,不叫枝上啼,惊醒妾之梦,不得到辽 西。--(唐)金昌绪
小结本诗的艺术特色 1.层层递进,表现怨思之深
1)英俊丈夫随王远征,独自在家的妻百无聊赖;
2)思念啊、期盼啊,想得头疼也心甘;
3)思念日深,不堪承受,希望忘忧;
4)久念成疾矣!
2.赋比兼用,曲尽其妙。赋:铺排敷衍;比:其雨其雨,杲杲日出 3.感情真挚热烈,富有感染力。
2、郑风·子衿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3、周南·桃夭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fén)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zhēn)。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4、邶风·静女 静女其姝,俟(sì)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chíchú)。静女其娈,贻(yí)我彤管。
彤管有炜(wěi),悦怿(yi)女美。自牧归(kuì)荑(yí),洵(xún)美且异。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
五、引导学生在赏析的基础上小结其内容和风格的特色。
(一)、《诗经》是我国第一部诗歌总集,代表了西周初年至春秋中叶的诗歌创作,其中描写爱情的篇幅占了很大比重(三分之一多)
(二)、《诗经》中爱情诗的思想内容
1、表达爱情的自由浪漫与纯真
2、表达爱情的坚贞
3、表达爱情的难耐的相思之苦
4、对意中人可望而不可及的痛苦之情
5、封建礼教压抑下的屈服与反抗
(三)《诗经〉中爱情诗的艺术风格
1、优美的环境描写。
2、真切纯朴的的抒情风格(热烈而浪漫,清纯而自然;质朴深情,率真与灵动)
3、富有个性的人物形象。
4、具有修辞美与韵律美
(1)赋比兴的运用 ;(2)重章与叠句(四言为主,章节复沓,反复咏叹)(在诗歌中大量运用了双声、叠韵、重言、叠字、叠句、叠章的方式,反复咏叹,使诗句节奏分明,音韵铿锵,和谐宛转,有浓重的韵律美);
三、四课时 教学内容:《秦风·蒹葭》赏析
一、播放歌曲《在水一方》营造氛围,导入课文
大家刚才欣赏到的这首由台湾女作家琼瑶作词的《在水一方》,是根据《诗经》中的名篇《蒹葭》改编而来的。
《蒹葭》被誉为“诗三百”中最优美的诗篇之一,它以丰富的内涵和美感打动了千百年无数的读者。秋水蒹葭,千古绝唱,一直吟唱至今。今天,我们就共同来感受一下这水蒹葭的醇厚韵味。
不过,“诗非读不能品也”,首先,让我们投入地朗读全诗。
二、朗读课文
1、以小组为单位散读,选出小组中读的最出色的同学
2、背景音乐响起
(1)请同学朗诵全诗;
(2)师生集体朗读全诗。
三、分析全诗的音乐美和建筑美
同学们的朗读颇具感染力,下面就请大家总结一下:为什么我们能够把它读得这么美呢?(小组讨论)这不仅是因为大家朗读时十分投入,也因为诗歌独特的形式。
1、韵脚
苍、霜、方、长、央
萋、晞、湄、跻、坻
采、已、涘、右、沚
2、叠词
苍苍、萋萋、采采
还有“所谓伊人•”•、“溯洄从之•”•、“溯游从之•” •
重章叠句,反复吟唱,是《诗经》的特点。
3、诗人用了不同的字眼,对景物的形态和变化,反复进行了描绘(赋)
不同形态 不同时间 不同地点 路途艰难 伊人所在地(无结果)
苍苍 为霜 一方 且长 水中央
凄凄 未睎 之湄 且跻 水中坻
采采 未已 之涘 且右 水中沚
总结:该诗四字一句,节奏鲜明而短促,重章叠句、回环复沓,产生了一唱三叹,余音绕梁的效果。
小结:重章叠句,反复咏叹一唱三叹,抒情强烈,易形成一种回环往复的音乐的美感。
四、分析诗歌中所蕴含的丰富的情感
1、古人云:“诗源情而绮靡。”意思是说诗歌因其丰富的情感而精妙华丽。那么,这首诗抒发了诗人什么情感?大家是怎么体会到这种情感的?
[明确]:
(1)思念向往。(通过诗人的上下求索)
(2)执著、坚贞不渝。
(提示:诗人追寻伊人的道路一帆风顺吗?)
“道阻且长”、“道阻且跻”、“道阻且右”通过重章叠句反复的吟唱来突出道路的艰难,这么艰难的道路,诗人仍然一次又一次“溯游”、“溯洄”地去寻找,足见其执著、坚贞不渝。
(3)可望而不可即的惆怅失望。(提示:诗人寻觅伊人寻觅了多长时间?他寻到了没有?)
“白露为霜”、“白露未晞”、“白露未已”又是通过反复的吟唱来说明诗人寻觅时间之长。他应该是从黎明时分就来到岸边寻觅伊人,直到旭日东升仍未找到。“在水一方”、“在水之美”、“在水之涘”、“宛在水中央”、“宛在水中坻”、“宛在水中沚”说明伊人的位置在不断变化,与诗人始终是若即若离、可望而不可即,诗人独自一人面对茫茫秋水久久徘徊,该是多么惆怅啊。
《毛诗稽古篇》中对这种情感作了恰如其分的评价:“夫悦之必求之,然惟可见而不可求,则慕悦益至。惟其慕悦益至,而可见不可求,则失望怅惘愈甚。”我们在追求一种美好事物之时,都体验过这种心情,越得不到的东西,我们越喜欢,越喜欢,那种得不到的失望感也就越浓重。
2、外在的行为往往是内心情感的折射,除此以外,诗人的情感还可以通过什么来抒发?“一切景语皆情语”,文中的景物描写对诗人情感的抒发起到了怎样的作用呢?
A、诗中哪几句是写景?
B、这里的景物描写运用了《诗经》中哪种表现手法?
C、它是怎样表现诗人的情感的呢?写了什么景?营造了怎样的意境?
D、为什么选择蒹葭?
[明确]:
A、“蒹葭苍苍,白露为霜”、“蒹葭萋萋,白露未晞”、“蒹葭采采,白露未已”这几句是写景.B、运用的是起兴手法,“兴”是《诗经》中比较独特的手法,多为环境描写,渲染气氛,烘托情感。
C、“蒹葭”就是芦苇,在中国古典文学当中有许多基本定型的意象,芦苇就是其中之一,它与秋水结合,往往能营造出凄凉萧瑟、迷离朦胧的意境。而这种凄凉迷离的秋景与诗人追求伊人时的如痴如醉以及追求不获的失望惆怅是和谐统一的。
D、另外,芦苇的特点是纤细修长,柔而坚韧,诗人对“伊人”的情感不正是柔情似水而又坚贞不渝的吗。
诗人写景只用了8个字、两句话,却给与了我们无限的想象空间,美丽的景、动人的情全都浓缩在这短短的三章之中。《诗经》距今有几千年左右,同时期世界上的许多民族恐怕尚未开化,而我国人民已经可以吟唱出这么细致、隽永诗歌作品来了,真是太了不起了。让我们再来读读这首诗吧,再来品味它那醇厚的韵味吧。
男女生分部分朗读全诗,再度感受诗歌的韵味。
五、想象“伊人”的形象
诗人苦苦追寻的“伊人”是怎样的一个形象呢?大家是如何感受到这种形象的?诗中并没有描写伊人的面貌,甚至连她的大致轮廓都没有,你们为什么觉得她就是美丽高洁的?
[明确]:通过诗人热切执着的追求,可见“伊人”必然是个美丽高洁的人。蒹葭的修长柔韧也可视为“伊人”的形象:柔美修长而坚贞高洁。这种美尽管没有直接描写,却留给我们丰富的想象空间。
其实,不单伊人的面目是模糊的,“诗人”的面貌、身份同样是模糊的,还有,他究竟是怎样追求的?运用了什么手段?走了多少路程?诗中都没有交待,只是反复吟唱“溯游从之”、“溯洄从之”,这也给了我们无限的遐想空间。这种距离美再次体现了《蒹葭》的含蓄朦胧的特点。
六、分析“伊人”的多层内涵
因为伊人身份、面目的含蓄朦胧,千百年来读者对“伊人”的解读也是众说纷纭。对伊人的不同理解也导致了主题的多义性。那么,大家是怎么理解“伊人”的?诗歌的主题是什么?
(老师收集了历来对此诗的解读,在此与大家分享一下。)
[明确]:(1)“爱情说”:近代学者余冠英认为“这篇似是情诗,男或女词。” 翻译家许渊冲就将这首诗译成a love song,伊人是the lover。
(2)“明志说”:“伊人”象征高洁品质,代表自己对美好高洁品质的追求。
(3)“讽刺说”:汉代《毛诗序》中说“《蒹葭》刺襄公也,未能用周礼,将无以固其国焉。”意思是说这首诗是讽刺秦襄公的,因为他不遵守周礼,因此将招来亡国之祸。(东汉郑玄《诗笺》:“秦处周之旧土,其人被周之德教日久矣,今襄公新为诸侯,未习周之礼法,故国人未服焉。”所谓“伊人”是“知周礼之贤人,乃在大水之一边,假喻以言远”。)
(4)“求贤说”:清代学者姚际恒认为 “伊人”是春秋时代一位隐居水边的贤人,该诗表达了君主求贤招隐之意。
(5)“人生哲理说”:涵盖了世间各种可望而不可即的人生境遇:情人难得、知音难觅的怅惘,仕途坎坷、功业未遂的忧思,理想幻灭、前途渺茫的失望。
“伊人”是一个具体而缥缈的目标,他(她)或许是诗人思念追寻的爱人,或许是千载难逢的知音,或者是明君寻觅的贤臣,或者是一种崇高的理想„„似可知但又不得而知。这种借美人来表现一定主题的写法对后世影响颇深,比如曹植的《洛神赋》、戴望舒的《雨巷》等等。清代叶燮在其《原诗》中指出:“诗之至处,妙在含蓄无垠,思致微渺,其寄托在可言不可言之间,其旨归在可解不可解之会;„„言在此而意在彼,所以为至也。”《蒹葭》就达到了这种境界,它的这种主题的多义性恰恰又一次体现了诗歌含蓄朦胧的特点,而这种含蓄朦胧正是全诗着力营造的意境美。也是百读不厌的原因所在。
七、布置作业
1、总结有关《诗经》的而文学常识
2、结合《蒹葭》一诗谈谈重章叠句的手法的作用。
第五篇:诗经
《诗经·王风·丘中有麻》这首诗只有三章,章四句,表面上看起来并不复杂,但是对于诗的内容以及诗中人物的姓名,却仍有争议,迄无定论。《小序》云:“《丘中有麻》,思贤也。庄王不明,贤人放逐,国人思之而作是诗也。”毛认为是“思贤”诗,《笺》、《疏》并无异议。[1]《传》的故训由于最接近于《诗经》时代,大体上是可信的。但是,对于“国风”中某些诗篇的诗旨,尤其是那些反映男欢女悦的情爱诗篇,囿于思想的保守性,《小序》往往牵扯到帝王后妃的身上,其说多半不可考之于史。自然亦有少数可考者,如《鄘风·君子偕老》、《邶风·新台》、《齐风·南山》、《齐风·载驱》、《陈风·株林》,但大多数情爱诗篇,往往是诗人即事即景抒情之作,并不反映什么历史事件和历史人物,何可考耶?窃以为《丘中有麻》就属于此类民歌。对于这些诗歌,只能就诗论诗,味之以文情,审之以辞气,衡之以语法,核之以训诂,来探索其主题。朱喜作为一个理学家,思想也是保守的,但他的《诗集传》尚能遵循就诗论诗的原则,如《丘中有麻》,朱子就认为是一首爱情诗,其说一出,后人多有信之者,但朱说亦有瑕疵。朱子云:“子嗟,男子之字也。”“子国亦男子之字也。”“之子,并指前二人也。”在首章之后评点曰:“妇人望其所与私者而来,故疑丘中有麻之处,复有与之私而留之者,今安得其施施而来乎?”[2]果如朱子所言,妇人私会二人且二人均赠其佩玖,揆之以情理,今天虽然有如此荒唐之事,但在古代确是够大胆的了,纵有,当事人也不会形之于诗,即使作诗人未必诗中人,亦不会如此津津乐道地赋之于诗。程俊英、蒋见元《诗经注析》引崔述《读书偶识》驳那些认为《齐风·东方之日》是讽刺诗者,曰:“夫天下之刺人者,必以其人为不肖人,乃反以其事加于己身,曰我如是,我如是,天下有如此之自污者乎?”[3]其理亦可用于此。《诗经》中确有刺淫刺秽之诗,如《新台》、《南山》、《载驱》、《株林》,但决非当事人自作或以当事人口吻所做。《株林》刺陈灵公,作为一国之君,竟然偕大夫孔宁、仪行父通于夏姬,君臣宣淫,终为夏姬之子夏征舒所弑。朱子评曰:“灵公淫于夏征舒之母,朝夕而往夏氏之邑,故其民相与语曰:君胡为乎株林乎?曰:从夏南耳。然则非适株林也,特以从夏南故耳。盖淫乎夏姬,不可言也,故从其子言之,诗人之忠厚如此”[2]。真正有伤风化、有悖人伦之事,旁观者亦羞以道之,正如《鄘风·墙有茨》所云:“中冓之言,不可道也。所可道也,言之丑也。”由此观之,《丘中有麻》至少不是妇人歌咏与两个情人苟且之事。《诗经注析》认为《丘中有麻》“也不像朱熹所说的这位女子和子国、子嗟父子有私情,而这二人在丘中有麻处又为新欢所留。《诗经注析》”认为朱子和方玉润都将“留”解释为挽留之留,致有此误。窃以为误则误矣,因为倘若“留”解释为挽留之留,第三章“彼留之子,贻我佩玖”语句不顺,但朱子并没有说子国、子嗟是父子,齐襄公淫乎其妹,实有其事,而这首民歌,查无史据,父子聚麀,有悖天伦,以朱子之智慧及其人生哲学,断不会作如此主观臆测。方玉润《诗经原始》亦误解了朱子,他说:“子嗟、子国既为父子,《集传》且从其名矣,则一妇人何以私其父子二人耳,此真逆理悖言,不图先贤亦为是论,能无慨然?惟是《序》、《传》亦有所疑,子嗟、子国既为人名,则‘之子’又何指?”方氏又驳姚际恒“嗟”、“国”皆为助辞说,曰:“嗟为助辞可也,国亦为助辞乎?”方氏主张嗟为助辞,国即“彼国”之“国”,犹言彼留子于其国,其国不可久留也,何不就我?方氏主张此诗为招贤偕隐之诗,云:“《丘中有麻》招贤偕隐也,周衰,贤人放废,或越在他邦,或互相招集,退处丘园以自乐。”[4]窃以为诗中看不出招贤偕隐的痕迹,更何况“彼留子嗟”、“彼留子国”、“彼留之子”明显为同一种句型,而按方氏说,独独“彼留子国”要在“国”前加“于”才能解通。高亨的《诗经今注》认为《丘中有麻》是“一个没落贵族因生活贫困,向有亲友关系的贵族刘氏求救,得到一点小惠,因此作诗以述其事。”[5]《传》以为子国为子嗟父,而高亨以为子国是刘氏家族的另一个人的名字,把“彼留之子”解释为“那刘氏的人们”。窃以为这种解释值得商榷,因为《诗经》时代人称代词固然无单复数之分,但是“子”是名词,无论是用来替代第二人称代词还是作为偏正结构的中心语,“子”指二人或二人以上这样的用法恐怕没有,此种情况,先民是用加数词的方式来表示的,如《邶风·二子乘舟》。其次,既然是没落贵族救助于刘氏,刘氏施与一点小惠,恐怕还不至于“贻我佩玖”。窃以为赠玉不外乎以下三种情况,或是主恩浩荡,或是朋友之间因有深情厚谊而分手脱相赠,寄予平生一片心,或是恋人或夫妻之间情到深处感情的流露和表示。笔者认为此诗按第三种情况来理解更显得贴切、自然,把诗理解为女子的口气更为吻合。正因为“贻我佩玖”是爱情成熟的标志,故女主人公反复咏叹之,此所谓“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永歌之”(永,咏也。引文见《大序》)。
程俊英、蒋见元《诗经注析》的说法令人耳目一新,他们认为:“这是一位女子叙述她和情人定情过程的诗。首先叙述他们二人的关系,是由请子嗟来帮忙种麻认识的。后来又请他的父亲子国来吃饭。到明年(应说‘第二年’)夏天李子熟的时候,他们才定情,子嗟送她佩玉,作为定情的礼物。”[3]这种说法,笔者大体赞成,但仍有疑问。首先,这种说法固然解释了诗中何以出现两个男人的名字,但仍不能令人信服,因为,子国既为子嗟父,女主人公直呼恋人父,就显得不恭。据我所知,《诗经》中没有直呼恋人名字的诗篇(一般用代称),更何况连姓带字,更何况称恋人之父连姓带字?其次,笔者认为此诗作为叙事诗欣赏还不如作为抒情诗欣赏,因为作为抒情诗欣赏不须那么多猜测,我主张,“丘中有麻”、“丘中有麦”、“丘中有李”首先应作为起兴手法来理解,这是国风多数诗篇常用的表现手法,其次《诗经》的起兴虽说是先言他物以引起所咏之辞也,但并非与所咏之事毫无关联,恰恰相反的是往往是有所关联,如这首诗的起兴,就反映了季节的变换,“丘中有李”寓意爱情的成熟,“贻我佩玖”是爱情成熟的标志,正如《卫风·木瓜》所写:“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非报也,永以为好也。”
《丘中有麻》是一首爱情诗,闻一多先生信之不疑。他认为“将其来食”之“食”是性欲的廋语,古谓性的行为曰“食”,如《株林》“朝食于株”,而“将其来施施”,《颜氏家书·书证》:“江南旧本单为施”,闻氏认为施指天施地生之施,亦是性欲的廋语(见《风诗类钞》)[6]。果真如此,施与食对文同义,全诗皆为四字诗句。这是极有可能的,从风格上来说,《诗经》里不乏大胆、泼辣的爱情诗篇,从结构上来,全诗唯一的五言诗句“将其来施施”在诗中也显得不相称。可能是因为古人误解了施字之义,故又加一施字,这样一来,“将其来施施”就有语法问题了,因为他处不再有“来施施”的说法,按上古汉语语法,只能说,施施而来,或曰其来施施,或如《孟子》言:“施从良人之所之”、“施施从外来”,置于介宾短语前。从口气、语法、结构、古训等方面全面权衡,笔者认为《丘中有麻》作为一首爱情诗,最无疑义。既然《丘中有麻》是一首爱情诗,那么诗中所歌咏的男子如是二人甚至是父子二人,那是不可思议的。即使不是一首爱情诗,也同样令人费解,“贻我佩玖”者是谁呢?故姚际恒、方玉润有“嗟”为语助说,立意弥合这一矛盾,而黄焯先生有互足说,立意解决这一问题。《毛诗郑笺平议》焯案:“首章《传》云:‘丘中硗确之处尽有麻麦草木,乃彼子嗟之所治。’《传》统三章为言,则次章之麦,卒章之李,皆以为子嗟所治也。其知子国为子嗟父者,以卒章称子嗟为‘彼留之子’,明次章子国为子嗟父矣。诗有重章互文以足意者,此篇次章言子国,盖下省‘之子’之语,末章言‘之子’,盖上承‘子国’为言,意皆谓彼刘子国之子,而为子嗟之变文耳。”[7]黄氏发明《毛传》,指出名字不同其因在于变文以协韵,是正确的。不过,窃以为不必如此征实也,子嗟、子国无非是女主人公恋人名字的代称而已,正如《郑风·山有扶苏》之子都、子充,无非是美男子的代称而已。《传》曰:“子都,世之美好者也。”窃谓嗟、国、都、充是常用字,可以想见是当时的男子取字的常用字,如子产之父就叫子国,至于子都,《孟子》曰:“不知子都之姣者,无目也”,春秋郑大夫公孙阏即字子都,都,美也,《诗》曰:“洵美且都”(见《郑风·有女同车》),充亦有美的意思,古人认为充实而有光辉,是美也,嗟,嗟叹之,以上诸字,以其常见,故诗人信手拈来作为美男的代称或情人的代称,故子国、子都与历史上的真实人物并无多少关联。同样,《鄘风·桑中》亦更换所思者之名以协韵,诗是以一个男子的口气写的,首章云:“云谁之思?美孟姜矣”,次章换云“美孟弋矣”,卒章更言“美孟庸矣”。朱子曰:“姜,齐女,贵族。”《陈风·衡门》曰:“岂其取妻?必齐之姜。”孟姜为美女的代称,用来称呼情人。孔颖达疏《陈风·东门之池》“彼美淑姬”曰:“美女而谓之姬者,以黄帝姓姬,炎帝姓姜,二姓之后,子孙昌盛,其家之女美者尤多,遂以姬姜为妇人之美称。”[1]陈奂《诗毛氏传疏》考订,“淑”为“叔”之误,陆德明《经典释文》本作“叔”[8],叔姬如孟姜也,孟(伯)、仲、叔、季为排行,古代女子无名无字,故称之排行和姓。孟姜、子都为代称,大家不会怀疑,孟弋、孟庸、子充根据文理,亦为代称,是不必去考证也无法去考证是否实有其人的。同理,子嗟之名亦不可考。如承认《山有扶苏》、《桑中》换名以协韵,则《丘中有麻》换名以协韵,极有可能。综上所述,我们可知,这类男欢女悦之词,多半以男女一方的语气写出,诗中主人公的情人名字均为代称,并非实名。后世犹有此风,如《孔雀东南飞》、乐府民歌《陌上桑》里的“罗敷”即为美女的代称。总而言之,笔者认为《传》以子国为子嗟父,并无实据,不过是从下文“彼留之子”猜测出来,其实“子”在《诗经》指男子或女子比指儿子更为常见。笔者认为,“之子”,是子也,有如《东方之日》“彼殊者子”之“者子”。王引之《经传释词》曰:“之,是也。故《尔雅》曰:‘之子者,是子也。’”“之”为“者”之借词,《说文》曰:“者,别事词也。”不过,之字在《周南·桃夭》“之子于归”中显然是指示代词,“彼留之子”、“彼殊者子”中的之字、者字指代意义已虚化
最后,笔者想从文学语言的角度,通过对诗的修辞以及句法研究,对《丘中有麻》“留”通“刘”说予以献疑。如果“留”通“刘”作为姓氏,“彼留子国”、“彼留子嗟”、“彼留之子”这样的句子不仅无文采可言,实在不象诗句,而且《诗经》也没有这样的句型。“留”本可通“刘”,如《大雅·常武》“不留不处,三事就绪”,陈奂《诗毛氏传疏》:“留,古刘字。《武》,《传》云:‘刘,杀也。’处,犹安止也。《传》意以诛其君,释经之留。吊其民,释经之处。两不字,皆发声也。”[8]留也是姓氏,《广韵·尤韵》:“留,姓。出会稽。本自卫大夫留封人之后„„”,一说即古刘字。我认为这是可信的。但我认为《丘中有麻》中的“留”通“刘”,就诗之本事而言,《传》并无实据,故朱熹、姚际恒、方玉润不从《传》说。如上文所述,称人以字,表示尊敬,再加上姓氏,则有画蛇添足之嫌,若是晚辈称长辈,还显得不恭。更重要的是,留作为姓氏,“彼留之子”语句不顺,有点类似的句子有《陈风·东门之枌》“子仲之子”,但后者流畅一些,诗人何不曰彼留氏之子或彼子国子?窃以为“留”可通“懰”,因为《陈风·月出》“佼人懰兮”之懰字,《经典释文》本作刘,刘当是《诗经》原字,心旁为后人所加,《说文》无懰字,懰亦作嬼,《埤雅》:“嬼,妖也。”《广韵》:“嬼,美好。”妖亦美好也。表示杀的意思,《说文》有镏字,古书亦借用留字,如《荀子·议兵》:“不屠城,不潜军,不留众”,按理,表示美的意思,古书自然也可能借用留字、刘字,因为刘、镏皆从留得声。声符相同,古多通假,之所以如此,有两种情形,一、声符是古字,后人加意符,形成形声字,许多古今字就是如此形成的;
二、当时古人以字代词时,不可能像今天这样有规范化的要求,更何况,匆促之间也来不及深思熟虑,求其音同音近可矣,故声符相同者而多借用现象。加之,国风是民歌,采风者记下来苛求其字字本字,那是不可能的。即使今天采风,也做不到,因为现在的民歌,也像古代的民歌一样,有些词,是本无其字的。故《诗经》中一篇之内尚且本字、借字同现,何况是不在同一篇呢?古书中刘、镏、榴、瘤、鶹皆有借用留[10]的现象,最初本无其字也;又刘,为木名,字亦作榴(与石榴有别,见《尔雅·释木》),《文选》左太冲《吴都赋》“ 榴御霜”,榴,一本作刘;古“浏亮”亦作“溜亮”,流亦通留,因为刘、留、流同音也。《文选》潘安仁的《笙赋》:“懰檄籴以奔邀,似将效而中匮”,李善注引《埤苍》:“懰,留宿也”,懰自然是留的借字。由此观之,留与刘、懰本可相通。刘或懰字表示美貌,《诗经》中仅《月出》一例,似乎是孤立的用例,但如果我们把与其音同音近的一系列词联系起来来看,它是不孤立的。《月出》用刘字,不过是借音,毫无疑问,当时有这样一个词表示美的意思,与留、刘同音,其本字当为僚也,《说文》:“僚,好皃”(即美貌)。《月出》首章僚字、卒章燎字,与懰字互文同义,陈奂曰:“燎,当作嫽。„„《方言》、《广雅》云:‘嫽,好也’。”《说文》:“嫽,女字也。”[8],嫽与嫽音义同,因嫽是美好义,故女人用做表字。此三字同声同为来母,上古韵部同为幽韵,好亦幽韵字。窃以为僚、懰、燎三字民歌本为一词,载之于书,写成了不同的字。从留得声的字,多有美的意思,应该不是巧合,留,流也,《诗经·郑风·溱湋》“浏其清矣”,水以清而流动为美,人们常以行云流水以喻文章流畅之美,马跑得快,今人犹说“跑马溜溜”,亦并非无因也,溜溜本是形容流水的,形容马,行云流水意也,故古俊马曰骝;瑠,琉璃,流光溢彩,故曰瑠、琉;琉实际上也是从流得声,旒亦如此,旗之飘扬似流也,故古之冕饰或垂玉,造字为上下结构,上为流字,下为玉字,徐锴《说文解字系传》曰:“自上而下,动则逶迤,若水流也”,字亦作鎏,经典借用旒字,鎏还可指美金也;柳字得声之由亦如此;璙与留、流同音,《系传》曰:“金美者谓之璙,然则璙亦美玉也”[10];榴为安石榴的简称,本是外语借词,古人借用留然后造榴字,不为无因,因为石榴子光溜溜的。综上所述,从古人用字的习惯上来说,《丘中有麻》“留”可与《月出》“刘”(懰)相通,而皆为“僚”之借字。如上所述,“留”作为姓氏,“彼留之子”义有不安,但如通“懰”(从共时的角度应该说通“僚”),表示美貌,如此句型,则《诗经》中不显得孤立,如《月出》“彼姝者子”。窃以为“彼留之子”与 “彼姝者子”不仅结构完全相同,而且意思也相同。《诗经》中结构相同的句子还有《秦风·黄鸟》“彼苍者天”,而《苑柳》“有苑者柳”,《小宛》“有漼者渊”之类的句子句前用词头“有”,窃以为此处“彼”已虚化,与“有”并无实质差别,这种句型可以表示如下:彼(有)形容词 之(者)逻辑主语。亦有不用词头者而形容词重叠者,如《四牡》“翩翩者鵻”,《皇皇者华》、《菁菁者莪》、《裳裳者华》、《渐渐之石》(首句与标题同)。亦有“彼”置于形容词之后者,如《召南·小星》“嘒彼小星”,《信南山》“信彼南山”。大体相同的句子还有上文提到的“彼美淑姬”、《郑风·有女同车》“彼美孟姜”以及《小雅·都人士》“彼都人士”,此三句与“彼留子嗟”、“彼留子国”同。由此观之,《丘中有麻》“彼留子嗟”、“彼留子国”、“彼留之子”整齐而有变化,而按旧说,则会打破这种整齐的美感。如果“留”通“懰”,那么这些诗句就不再是简单地呼喊对方,而是在诗句中带有赞美和欣赏的字眼(此种情况《诗经》中比比皆是),那么此诗用反复和呼告的手法,这实在是女主人公深情的流露。
综上所述,笔者认为,《丘中有麻》是一首爱情诗,女子盼望意中人亲近她,最终如愿以偿,对方赠送佩玖作为定情物,故她情不自禁地唱出这首歌。每章中间二句,是呼告,也是叹美之词,或因情之所系,或因盼之心切,或因意中人“贻我佩玖”而内心喜悦,故反复咏叹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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