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深处的冷暖亲情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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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篇:记忆深处的冷暖亲情散文

人过中年,上有老,下有小,家庭的责任时常召唤我的心灵。儿时的朦胧感觉,亲人的生死别离,异乡的打工经历,千头万绪的生活岁月,不知有多少往事埋藏在记忆深处。但总有一种亲情,割舍不断,冷暖自知。

1985年入冬时节,我的二叔从东北打工回家了。父母听说二叔在东北干了一年,跟着我的二姑夫承包了村里的石塘,开采石材挣了不少钱。母亲就想让我到二姑夫那里干活挣钱。正巧,与二姑夫同村的本家二大爷和二大娘回老家,准备年前回东北。父亲打听到二大爷和二大娘回去的时间,与他们约好让我跟着一块走。

二姑夫一家人六十年代末,从山东曲阜老家迁移到辽宁灯塔县。1971年二姑夫回老家找对象,经媒人介绍,奶奶听说关外不吃地瓜,尽吃玉米面的饼,觉得生活条件好,就同意了。于是,二姑与二姑夫登记结婚后就去了辽宁。二姑远嫁东北十分想家,二姑夫捎信让我爷爷去了辽宁。二姑夫是生产队长,他安排爷爷帮生产队喂牲畜,一呆就是两年。

天有不测风云。1972年夏,我的三叔因家庭琐事不幸自寻短见,在老家后院一颗桃树上上吊自杀,年仅20岁。那年我不满6岁,至今还记得三叔去世的一些情景。奶奶沉默无语,独自坐在三叔灵前。父亲悲痛欲绝,痛哭着去邻村找他的表哥,商议三叔的后事。三叔去世前几天,父亲和三叔一起用地板车拉石头,他们从村东边的山坡地头寻找一些的石头,准备垒砌老家后院的围墙,我跟着他们后面转来转去。谁也未料想,转眼几天,三叔就与我们相隔阴阳两界,他去了不该去的地方,给亲人留下了极大的悲痛和无尽的思念。三叔出殡的时候,家里院外全是围观的人,哭声一片。我也不知道哭,只是默默地紧跟大人后面。

那年冬天,奶奶离开让她伤心的老家。奶奶与本村的四户人家,经二姑夫帮忙,他们一起迁移落户到二姑夫所在的农村。本家的二大爷和二大娘就是其中的一户。爷爷远在辽宁,奶奶做主把老家三间草屋和宅基地卖给了本家的三爷爷家。卖了400元,分三年付清。西侧隔开的一间房暂且留下爷爷的物品,说是爷爷如果回来,还要让爷爷住。当时奶奶卖房和宅基地的事,父亲劝不了,母亲也阻拦不下。二叔同意,二婶也不阻拦。大姑、二姑嫁人成家自然不过问,三姑年龄小,听奶奶的安排。母亲劝阻奶奶卖房,也有她的道理。由于六十年代初,母亲的村里拦河修水库,她曾带着两个年少的舅舅去过东北辽宁落户,因不适应那里的气候,又返回老家。所以,她好心劝阻奶奶先不要卖房子,怕奶奶去了东北不习惯那里的生活,卖了房子,以后再回家来就没有地方住了。还有一点就是我家有三个男孩,二叔家当时只有一个男孩。母亲觉得奶奶卖了宅基地,我们兄弟三个长大了,大队里不批给宅基地,就没有地方盖房子了。母亲又请奶奶唯一的侄子——父亲的表哥劝说,但奶奶仍不听劝说,自己当家作主,坚决卖掉房子和宅基地,还生气地说,自己去关外,“肉包子打狗,有去的路,没有回来的路。”这句话让我的母亲记了一辈子。奶奶把家里能值点钱的东西都变卖了,置换了去辽宁的盘缠和路费。

奶奶临走那天晚上,母亲把面缸里仅有的一点白面,不足10斤,让父亲送给了奶奶。与奶奶一起迁移的四户人家分两批走的。奶奶和三姑与一户人家先走,二叔跟着去辽宁。其实,二叔也想迁移辽宁,但二婶不愿去,他只好趁着机会先去看看。二叔和三姑白天先到兖州火车站买车票。晚上父亲赶着毛驴车拉着奶奶和带的东西赶往车站,从老家到火车站90多里路。兖州车站都是过路列车,买的车票没有座号。上车的人多,二叔、三姑带着一些东西刚挤上火车,火车就开动了。奶奶带着三只老母鸡没有挤上去,只好改签车次,等下一趟列车。第二天白天,父亲送走了奶奶,独自一人赶着毛驴车,半夜才回到家。父亲一直担心奶奶路上的安全。后来,三姑来信说,他们在沈阳火车站接上了奶奶,父亲悬着的心总算落下来。

奶奶家搬迁的第二年春天,爷爷一个人回老家了,住在给他留的那一间房子里。他说,不习惯东北的生活,与奶奶经常吵架,不愿意在东北那里过了。爷爷的户口又不能单独迁移回来,成了家里没有口粮的人,只好由父亲和二叔两家轮流供养。爷爷患气管炎,常年有胃病,却又闲不住。我记得每到吃饭时,爷爷总是忙碌着扫院子。家里来了客人,母亲买一点肥肉炼炼油炒一些白菜、萝卜,做点好吃的。爷爷陪客人吃饭,自己却舍不得吃。有时,客人实在看不下去,就动手给他夹到碗里。他十分疼爱我们,等客人吃完饭,就从他碗里夹出来几小块肥肉,分给我们这些不懂事的孩子吃。那个年月,家里不富裕,哪有钱买肉吃啊。母亲是个很会过日子的人。如果听说谁家用地瓜干换豆腐吃,那就会让母亲暗地里数落。常对我们说,这家人家真不会过日子,三斤地瓜干换一斤豆腐,太不合算了。你爷爷没有口粮,我们省下给你爷爷吃。你们可不要眼馋人家吃豆腐啊!他们家现在吃豆腐,等到明年春上就会挨饿。在母亲的精打细算下,我们家的日子细水长流,虽然过得紧一些,但从来没有挨过饿,全家人都能吃饱穿暖。爷爷轮到我们家生活也很知足,常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1978年初冬,爷爷因病去世,享年69岁。爷爷住的那一间房子还给了三爷爷家。

说起家务事,谁也理不清,还是说一下我去东北的事吧。那年进入腊月,二大爷、二大娘订好了回东北日子,父母决定让我跟他们一起走。我走的那天,父母天一亮就早早地起床了。父亲给收拾行李,行李不多,一件父亲的短大衣和几件正穿着的衣服。母亲忙着包水饺,我烧开锅里的水,母亲下了水饺,盛了两碗,让我和父亲吃。我吃了一碗,父亲吃了一碗。吃过水饺,父亲提着两布袋花生米,我背着行李,我们一起去找二大爷和二大娘会合。他们住在二大娘的娘家那个村,离我家有9里路。我和父亲步行而去,父亲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跟着,一路上我们也没有说几句话。呼呼的北风格外寒冷,我的眼里噙满了泪水,边走边擦,却总也擦不干。去东北打工,我从心里不愿意去。东北的二姑家是个陌生的地方,可又没有办法,家里需要我外出挣钱啊。我心里暗暗地想,让我外出打工吧,这辈子都不想回来了。不知是恨,是发誓,还是故土难离?

见到二大爷和二大娘,父亲把一袋花生米送给了二大爷,剩下的一袋让我送给奶奶和二姑家。当天,二大爷和二大娘带着我一起到县城,乘公共汽车到兖州火车站,买上车票,挤上火车。二大爷在硬座车厢里来回找空座。车厢里哪有空座啊,过道上站满了人。二大爷在车厢里碰上了我二姑夫的大嫂,她从曲阜赶来回东北刚上车。火车到达济南站,有的旅客下了车,二大爷给二大娘找到一个座位,我们几个把行李放在硬座下面,靠在硬座旁边一直站着。过了一会,我也挤到了一个座位,倒头就睡了。那天晚上,我也没有吃东西。经过两天一夜,终于到了沈阳火车站。我们先乘公共汽车到灯塔县城,又转乘另一辆公共汽车才到他们住的村子荣官屯。下了汽车,二大爷让二姑夫的大嫂把我带到二姑家。他们就回家,不管我的事了。二姑夫的大嫂大哥家与二姑家是隔壁邻居。她把我领到二姑家门口,我单独走进二姑家里。奶奶和二姑见到我很惊讶,同时又非常高兴。我认得奶奶,认不清二姑。二姑让我进屋坐上坑头暖和一下。二姑给介绍家里的人,我向二姑夫问好,二姑夫热情地招呼我。小表弟、小表妹觉得从关里来了一个大哥哥十分开心。

二姑家的堂屋是两大间砖瓦房,外间设有锅灶,连通里间的土坑,房子不算宽敞。奶奶在二姑家堂屋东墙下接盖一大间草房,中间隔一个夹墙,外间设有锅灶,里间一个土坑,奶奶住在那里。这哪里是我想象的关外生活啊。

那天晚饭,二姑包了猪肉馅的水饺,二姑夫做了几个菜,挺丰盛的。吃饭时,二姑、二姑夫让奶奶一起来吃。奶奶不来,她单独做了大米饭。二姑让表妹给奶奶送去一碗水饺。一会儿,奶奶又端了回来,说是吃过大米饭了。二姑夫嗓门大,我从他说话的口气里知道他有些生气。面对这个情景,我觉察到自己很尴尬。事先没有写信联系二姑夫,快到年了,我来的太唐突。二姑夫心里肯定不高兴,他碍于亲戚的面子,又不好说什么。外面冰天雪地的,哪有什么活可干啊,更别提挣钱的事了。

奶奶想让我跟她一块吃饭,别吃二姑家的饭。我心里想,奶奶一个人生活不容易,还是吃二姑家的饭吧。既然来投靠二姑夫,就在二姑家吃住吧,自己心里委屈一点没有什么。二姑家5口人,再加上我挤在一起,确实不宽敞。我又没有带被褥,二姑又腾出一套被褥给我用。我暂且吃住在二姑家里,等待春暖花开。

奶奶和二姑虽然住在一个院落,喝一口井里的水,但平时分开做饭,单独过日子。奶奶是个倔犟又好强的人,干什么都自食其力,自己从井里提水,单独烧材做饭。二姑性格真爽,东北猫冬的习惯,让她更加懒惰,几乎整天不下坑。一台黑白电视机从早上起床就打开,直到晚上电视屏幕上出现了“再见”才关闭。她平时不愿意做饭,全靠二姑夫做饭。到了吃饭的时间,也不说做饭的事。二姑夫有时候,心情不好,就会发脾气,与二姑吵架。我吃着二姑家的饭,心里五味杂陈。

在二姑家过了10多天,我对奶奶和二姑说,想到三姑家看看。三姑家与二姑家相距10多里路,三姑和三姑夫在水泥厂上班。他们是长期临时工,三姑在车间,三姑夫在保卫科。我和奶奶步行去的,奶奶驼背,又是小脚,我们吃过早饭就出发,快到中午了才到三姑家。三姑和三姑夫平时不吃午餐。我和奶奶的到来,三姑破例给我们做了午餐,她和三姑夫却不吃。三姑和三姑夫上班工作,没有时间陪同我们。我们在三姑家过了三、四天就回来了。

东北的冬天,农村外面没有什么农活可干,只能帮她们提水、烧火做饭,干一点家务活,清闲的日子实在难熬。但有奶奶、二姑的关爱,我也不感到孤独。我心里想,过了年,一切都会好起来。

过年时,二姑夫宰杀了一只小山羊。二姑家包了羊肉馅的水饺,做了丰盛的菜肴。二姑、二姑夫请奶奶一起吃年饭,奶奶死活不来,非要自己单独过年。看到二姑、二姑夫一家人团聚,奶奶一个人孤独地过年,我心里高兴不起来,这是我长到19岁第一次离开父母在外面过年。那一次过年,让我亲身体会到什么是想家的滋味。

东北的三月,天寒地冻。二姑夫见我在家闲着不是长久之计,来东北总要想法找工作挣点钱。他已不再承包石塘,况且打石头的活又累又危险,说我年龄小,干不了。他打听到,本村的红砖厂已来了一批山东泰安的农民工,就要开工了。问我去不去砖厂打工?我也找不到其他的活,就答应去砖厂干活。二姑夫从家里带着被褥送我到砖厂,找到山东来的工头,安排我到砖机上干活,负责推土。他们已在砖厂开伙做饭,集体宿舍里的土坑上铺满稻草,我把被褥一放就安顿下来,与山东老乡们一起吃住和工作。

一晃三个多月就过去了,山东老家到了麦收的季节。有的农民工要求回家收割小麦,但工头不让走,人走了耽误砖机生产。工头答应先预支一部分工钱,让大家寄回老家,由家里人找人割麦子。我也预支140元工钱,给家里寄回100元。有一次,我到二姑家,奶奶正吃着高梁米饭。她盛了一碗让我吃,我吃了半碗,高粱米又板硬又粗糙,难以吞咽。她说家里没有大米了,先吃几天高粱米吧。发工钱的那天,我花了10多元钱,从砖厂买了20斤大米送给奶奶。奶奶说我挣钱不容易,别花钱买大米了。三姑来看她时,她却笑着说:“大米是祥给我买的,没有吃别人的。”这是我第一次给奶奶买的东西,竟然让她如此高兴。

夏天砖机停产检修,在砖厂干完零活,我就到奶奶、二姑家去玩。有一天,奶奶带我到她的宅基地看看。奶奶的宅基地在村里西北角,已划给她多年了,由于奶奶无力无钱盖新房,一直闲着。宅基地有一亩多,全种上了玉米。奶奶站在那块地上,叹息着说,这里能修建一处好宅子,我是没有那个本事了。她又对我唠叨起来,你们都不愿意来这里安家落户,你们来了在这里盖房子多好啊!我告诉奶奶,父亲在老家已经买了两处宅基地,等攒够了钱就盖房子。父亲和二叔在山东老家,大姑、二姑和三姑她们的家庭不富裕,谁也不会出钱给她盖房子。奶奶修宅子建新房的梦,只能留在她心里。

那年国庆节前,我告别亲爱的奶奶和姑姑,告别相处一年的姑夫和表弟表妹,告别一起工作的山东老乡们,离开辽宁,返回山东老家。不久,我如愿参军,又一次离家远行,走进大西北的军营。伴随着边关的冷月,一封封温暖的家信,让我懂得了什么是骨肉亲情。

第二篇:亲情记忆散文

(一)大舅

大舅死了,认识他的人都说:“还是人家大个子,潇洒自在了一辈子,活得值了。”

大舅身高一米八九,大个子是他的外号,他是参加过抗美援朝的志愿军老兵,把一只眼睛永远的留在了那片土地上。退伍后大舅回家当了农民。别看大舅身高体壮的,可他干庄稼活可不咋的,耕犁锄耙摇耧撒种没一样在行的。这是上世纪的六十年代,当时农村正是公社化大集体,社员干活实行工分制,同工不同酬,别人干一天挣十分,他干活不行只能挣八分,秋后看工分分粮食,工分少分的粮食肯定就少。大舅娶了大妗子后几年内家里接二连三的就添了几个孩子,老的老小的小,哪张嘴不得吃喝?所以那几年大舅家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无奈之下,大舅跑公社找公社书记李瑞珍去了,李瑞珍也曾上过朝鲜战场,和大舅熟识。

“老李,家里揭不开锅了,孩子饿得嗷嗷叫,你看咋办吧?”大舅进门就哭开了穷。

“别人家都不缺吃不少穿的,咋就饿住你了?”李书记问大舅。

“我这人干庄稼活不在行,工分没人家挣得多,这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总不能看俺一家老小饿死吧?”

李书记想想也确实是个事儿,就想办法给大舅找了个活计:用板车从县里给公社的供销社拉货,那时运输力低下,城乡间的货物运输全靠板车,大舅靠这板车一天能挣 两三块钱 ——当时农村一个壮劳力一天挣十分也不过就值两角钱,这美差可不是谁想干就能干的,李书记这是帮了大舅一个大忙。

大舅刚开始干得挺起劲的,可没多久就有人找李书记告大舅的状了,说大个子拉回的东西不是缺这就是少那,不够数。

李书记把大舅找去了:“大个子,供销社说你昨天拉的铁锨少了五把,是不是你拿了?”

“是我拿了,昨天孩子发烧没钱抓药,我把那铁锨卖了给孩子抓药了”。大舅满承满招的。

看大舅拿人东西还理直气壮的,李书记气坏了,“你这人咋这样?你干庄稼活不行,我这好不容易给你找个活计,你这样干人家会愿意?你拿人家东西人家在我面前说难听话,你让我咋下这个台阶?”

“你咋下台阶我不管,没钱花不拿东西换钱我咋办?孩子病了,我就看着让孩子病死?”大舅赖上李书记了。

毕竟是战场上共过生死的兄弟,说不得也打不得。但这板车是没法让他再拉了,谁也不能天天跟在身后给他擦屁股啊。没有办法,李书记又东奔西跑的求人给大舅安排了个工作:在公社外贸负责生猪收购,大舅吃上商品粮了!

有了正式工作的大舅再也没有给李书记添过麻烦。公社外贸算是个清闲单位,也就收个生猪卖卖大肉,那年头一年能卖几头猪啊?风吹不住雨淋不着,活没多干钱不少挣,大舅活得惬意!

消闲自得日子过得就是快,不知不觉的孩子就大了,儿子大了要娶媳妇儿,要娶媳妇儿就得盖房子。别人家大人都急着给孩子建房盖屋,可大舅不急,每天依旧不慌不忙的喝个小酒打打麻将:“儿孙自有儿孙福,想娶媳妇儿自己去找,想住房子自己盖去,把你们养大了就行了,当牛做马的事情我可不干。”

这世上的事情就是这样:有坐轿的就得有抬轿的,有人清闲自在就得有人替他吃苦受累。大舅不知道操心顾家,就苦了小我一岁的表弟了,表弟初中一毕业就立马到城里打工去了,每天起早贪黑风吹日晒挣个钱也舍不得吃穿,苦苦的干了两年,终于盖起了起了几间砖房,自己成家娶了媳妇儿还没喘口气,又忙着张罗弟弟的房屋了。那年表弟去老城拉水泥路过我家,我拉他进屋吃个饭,看表弟年龄不大已是满脸风霜,我问他:“你弟兄俩的事情俺大舅就一点都不管,弟弟的房子也得靠你一个人前后忙乎?”“他就不管你有啥法,我这当哥的总不能看着弟弟打光棍吧?”表弟一边擦汗一边苦笑着。

人说有山靠山没山独担,大舅不管事,可经过了生活历练的两个表弟可都是知道顾家的好男人,不依靠父母,两个表弟的日子过得照样的红红火火,现在每家住的都是两层的小别墅。我最后一次看见大舅是98年的夏天,那时大舅已经从乡外贸退了休,那天大舅上身穿件老头衫,下身穿着大裤衩子,头上戴顶破草帽,一手拿镰一手擓只柳条筐,说要到地里割草去,家里养了几只羊,等过年时杀了吃肉。

大舅终于还是没能吃上自己养大的羊,没等过年大舅就死了,大舅死后埋在村前他们家的责任田里,帮忙的乡亲们把装了大舅的棺材放进挖好的墓坑里,一边填土一边笑着谈论着大舅生前的趣事,两个表弟跪在棺前,看着泥土在大舅的棺材上越堆越高,终于堆起成了高高的坟丘。表弟默默地化着纸灰,沉默的脸上没有忧伤,更没有泪水。

或许洒脱的大舅不会在乎孩子们的脸上有没有那两滴眼泪的。

(二)二婶

二婶子是三爷家的二儿媳。

当初二婶子嫁给二叔的时候,人们都认为是二婶子沾了大光,恐怕当时就连二婶子自己都这么想的,要不结婚时二婶子咋就乐得一直合不上嘴呢?二叔在城里的工厂里上班,是吃商品粮的正式工,而二婶子家是农村的——那年头哪个农村姑娘不是做梦都想着跳出农门进城去变龙化凤呢?

可真到结婚后过起日子来,才发现生活远不像想象的那么美好,二婶子户口是农村的,在城里没有工作,没有工作自然也就没有了收入,娘家的责任田也没法搬到城里来。而二叔这正式工的名声说起来好听,可实际上一个月三瓜俩枣的也挣不了几个钱,结婚后家里肯定还要添丁进口,二叔那微薄的收入也就只够塞牙缝的,没办法,二婶子就张罗做点小生意补贴家用。

摸爬滚打的做过来,二婶子逐渐熟悉了做生意的门道,十几年下来,除去一家人的吃喝拉撒日常开支,二婶子还小有盈余,这中间自然吃过不少的苦,但倔强的二婶子硬是没服过输。到了九十年代中期,二婶子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而二叔这时也从国营厂子里下了岗。二婶子在电影院前面的小吃市场摆摊卖稀饭油茶等小吃。二婶子的小吃味道好分量足,吃过的没有不说好的,回头客特别多。后来小吃市场里形成了这样一种局面:二婶子的小吃如果不卖完,别人家的竟就难以开张,气得那些同行的娘们开玩笑时骂她:“老二家的,看你忙得七手八脚的,也不怕累叉了。”这玩笑开得有些恶毒,影射到女人的生殖系统去了,二婶子也不生气,总是哈哈一笑,说:“我那地方长得结实着呢,嫂子你先别急,我这一会就完,等下就收摊。”二婶子每天真的就定量那么多,生意再好也不加量,每天卖完就收摊回家。有次我问她,说二婶子生意这么好,你每天咋就不多做点呢,卖得多不就挣得更多?二婶子笑了,说“大家做点小买卖都是为了混口饭吃,咱吃饱了也不能让人家饿着,再说你二叔那人以前国家厂里子惯出来的臭毛病,他清闲自得惯了,里里外外就靠我一个人,再加量不得把你二婶子累死?”

在这里我得编排我那二叔点不是,二婶子说的是实话,二叔那人是有点不顾家,大生意做不好,小生意不愿做,二婶子再忙,也很少看到二叔上前帮一会的,有空就是喝酒打牌,二叔的两个儿子长大也仿二叔,挣钱没本事吃吃喝喝的比二叔还在行。二婶子每天收摊回家还得洗衣做饭收拾家务,时间久了,连我的叔叔姑姑们都看不过眼。有次小姑鼓动二婶子,说一家人都清闲自在就苦着你一个人,你就不会和他闹?二婶子听到这话笑了,说碰到这货蛋子我有啥法,他不想干闹就管用?老天爷安排俺俩成一家人,肯定是我上辈子欠了他的,我这是还上辈子的债来了。说完又屋里屋外的忙了起来。小姑听了不由得苦笑,说你一家人的能才灵气都聚集你一个人身上了,就我二哥这货,要不是遇到嫂子你,真不知道他这日子该咋过。

你别说这世上还真的没有暖不化的冰,一天天的日子过下来,随着年龄的增长,虽然二婶子不说不管的二叔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是,逐渐的改掉了吃吃喝喝不顾家的毛病,和二婶子一心合己的过起了日子,而两个堂弟成家后也都收了心,一心一意的经营着自己的小家,现在家家都楼房住着,日子过得滋润着呢。前几天往老家通电话,和父亲聊起二婶子,父亲说二婶子这几年日子过得舒心,一天到晚都乐呵呵的,现在还在做着小生意,“别看你那二婶子也已经是六十多岁的人了,走起路来比年轻人都快,一路小跑,一天到晚使不完的劲。”

我总是在想,像二婶子这种人,勤劳,能干,不怕吃苦,无论对别人还是对自己家人,凡事苦着自己,遇事先想别人,这样的人你无论把她放到怎样的环境里,她都能很好地生活下去,这样的女人,只可遇,不可求。

二叔,你好福气!

(三)小爹

小爹是四爷家的小儿子。

在他们那辈人中小爹是年龄最小的一个,和我平辈的兄弟姐妹都这么喊他,总觉得喊小爹比喊小叔更多了份亲切。小爹喜欢这称呼,称呼里带了个“爹”字,便就像是有了好多个儿子或女儿似的,他常说,有这么多的干儿子干闺女,等我死的时候,该有多少的孝帽子孝布衫啊!我们乡里的习俗,老人故去了,干儿子干女儿是和亲生的穿一样的孝衣的,想到老去的时候有这么多的儿子女儿送他,小爹肯定高兴,我听得出他的言语里带着自豪。

小爹命苦,四爷死的时候他才一岁多,我最大的姑姑也就不过八岁多点,含辛茹苦的把几个孩子拉扯大,这中间虽然有亲戚邻居们帮衬着,但四奶奶也肯定比别人更多了份不为人知的艰辛,小爹成家不久四奶奶就死了。家境不好,小爹没进过几天学校门。说句实在话,在农村里小爹应该算是个没啥能耐的人,没有技术,也不会做个生意,乡里人眼窝子浅,你没本事,人家就看不起你。小爹和花娘成家后生了两男一女三个孩子,花娘的身体也一直不太好,一家人就靠着家里的几亩责任田,一年到头辛辛苦苦的也挣不了几个钱,在我的印象里,小爹的日子好像从来就没有怎样宽裕过。

许是日子紧吧心情不畅的原因,花娘中年时神经出了毛病,一天到晚神叨叨的,家里地里全不管,一不高兴就和小爹闹,又是打又是骂的。小爹虽然忙里忙外的还要伺候花娘吃穿,可从没有嫌弃过。有次我下地回来看小爹家门前围了一群人,花娘正惦着棍子追着小爹打,小爹头上都出了血,我赶上去拉住花娘一把夺过棍子扔进旁边的水沟里。那时我已是个身强力壮的大小伙子了,花娘看我恼了,一头钻屋里不敢出来了,我看看热闹的人也散了,正要走,小爹喊住了我。

“你先别走,我问你,花娘是不是你的长辈?”

“我没说不是啊。”

“那你就这样对待她?”

听这话后我愣了,看来我夺花娘的棍子,小爹生气了,我说:“小爹你看你这是过的啥日子啊,一天到晚忙了家里忙地里,花娘啥也不干还和你闹,我看到了能会不管?”小爹说:“你花娘有病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打我两下还能把我打坏了?我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咋能和一个病人计较,这次就算了,以后你得记住,花娘是你的长辈,你得敬着她!”

我一下子明白了,小爹这人虽然没有什么大的能耐,可他不管自己吃苦受累也像大山一样的呵护着自己的家人,小爹是真正的男子汉!

作为一个标本式的农民,小爹性格里同样有着农民式的狡黠:大堂弟结婚时要盖新房,可他家没有新的宅基地,没宅基地这房就没法盖,你总不能把这房盖到空中吧?这事儿要是搁到别人身上早就心急火燎寝食难安了,可小爹一声不吭的也不着急,原来他心里有谱:我家有片宅基地闲着呢。可这宅基地在乡下人的心里比命都主贵,谁家也不会把宅基地轻易让人,那几天父亲正好有事出门去了,小爹瞅准时机赶紧找人运砖拉瓦打夯垒墙在我家的宅基地上盖起了房子,等我父亲办完事回来时,小爹家的房子主体已经完工了,父亲赶去问罪:“一声不吭的就在我家地上盖房了,你咋恁当家啊?”小爹说:“要是事先找你商量,你不让我盖我可咋办?”父亲问:“你就不怕我把你盖好的房子扒掉?”小爹说:“这事儿要是事前找你商量,还真的不一定能商量成,可我房子盖好了你再让我扒掉,俺哥哎,我有把握这事情你一定干不出来。”父亲气得手足无措得摇着头:“咋就碰到你这样的货蛋子了,啥人啊你!”

小爹转过脸偷偷地笑了。

小爹家的日子红火起来是近几年的事儿,大弟结婚后在县城里做起了生意,虽然说不上腰缠万贯,可每天家里多少都有点进项,小爹在村里的建筑队当了个小工,工资不高,每天也能挣上个几十块钱,家里的零花钱是不断的,弟妹也懂事,花娘好啊歹啊的她也不计较。二弟更出息,名牌大学毕业后考取了香港大学的博士生,上学期间每月就有近万元的收入,小爹这草窝里真的就飞出了个金凤凰,日子顺心了人的心情也就跟着好了,现在花娘的毛病也很少发作了,小爹一天到晚乐呵呵的,好像一下子年轻了十几岁,过年时我给他打电话拜年,电话一接通,就听见那头小爹爽朗的笑声,隔着千上万水,我仿佛看到了小爹满脸的喜悦。

辛苦操劳了大半辈子,小爹,你该享福了!

第三篇:记忆深处白茅根散文

中药课上,老师突然出了一个语文题:“打断骨头连着筋”,找一个意义相仿的成语。

老师突然发问,同学们有点蒙。不过,几分钟后像死鱼翻身,活泛了起来,一扫课堂的沉闷。有的说“骨肉相连”,有的说“唇齿相依”,有的说“牵藤挂角”,还有的说“蛇鼠一窝”“狼狈为奸”……说的老师也笑了起来。

等同学们笑够,老师清了清嗓子,大声说:“拔茅连茹”。所有人都惊异地望着老师,不知老师口中说的是哪几个字。看着同学们疑惑的目光,老师转过身,坚韧地在黑板上写了出来。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拔茅连茹”这个词。它的生僻让我感觉到在汉字的博大精深中,即使我穷经皓首也难窥门径。老师接着解释,“茅”是茅草,就是山上、田埂长的那种草。“茹”,根之相连者。这儿指茅草根相互勾连的状态。老师说,自然界是奇异的世界,花草树木各有秉性,有的喜欢孑然独行,有的愿意抱团奇暖,有的则若即若离,彼此眺望。而茅草,就是拔起一棵带出一团来。古人将这个情状叫做“拔茅连茹”。老师还说了一句现在也算“鸡汤”的话:“当医生和做人一样,千万不能一根筋。拔茅连茹,生活远比故事复杂。”

“生活远比故事复杂”。老师将“拔茅连茹”转换另一种意义,真是金玉之言。老师后来还说了啥,现在已经记不清了,只是知道当年老师讲中药课,喜欢从故事生发,让枯燥的中药也充满性灵。

那天,老师因为要讲“白茅根”而作了上面一段开场白。现在,我回述当年的情景,仿佛发生在昨天。昨天,我们多年轻。

在中药这个大家族中,白茅根并不高大上!当我三四岁的时候就已经认识并学会采摘了。当年,我所成长的乡村,垅头上,渠道边,水沟,河堤,只要是稍微爽水的地方,都有这寻常物,只是土话并不叫白茅根,而是叫“沙根”。白白的,脆脆的,水灵灵的。那是埋在黄土中的微型“甘蔗”,方寸一节,搓去薄衣,柔白似雪,嚼在口中,甘甜清滑,津汁如饴。相信每个生活在农村的孩子记忆中都有它。在它的上面,就是一蓬蓬葳蕤的草,白茅。白茅不止根可食,苗还可啜。早春时节,嫩叶破土而出,布地如针,针心茸白如絮,嚼在口中,鲜嫩绵柔,俗呼“抽茅针”。春天茅针,秋天沙根,在遥远的从前,在漫长的日头,在物质匮乏的年代,它,温暖了我们童年的单调和冷色。

中药教科书讲,白茅根性味甘、寒,归心、肺、胃、膀胱经。主要功效凉血止血、清热生津、利尿通淋。凡是因血热引起的各种出血证包括吐血、咯血、尿血、女子妇科出血、皮肤肌肉出血(紫癜)都可以用,它还有清热利尿的作用,对泌尿系感染效果特别好。前人总结,白茅根味甘不碍胃,性寒能养阴,利水不伤津。基本没有毒副作用,如果可能用鲜品最好,量还要大(30克以上)。古人说,茅之为物薄,而用可重也。“物薄”则力小,量大才有劲道。

张锡纯(1860年-1933年)是清末民初著名的中医泰斗,中西医汇通学派代表人物。我国第一家中医医院就是他1916年在沈阳创办的。他的《医学衷中参西录》可以说是最早的中西医结合著作,在近现代影响深远。主席1956年提出“中西结合”的口号,多少受了他们这一代人的启发。张是河北盐山县人,早年在家乡行医,民间有个他用白茅根治病的传说故事,很有见地:话说有一年冬天,邻村一个二十来岁的后生得了水肿病,肚子肿的像抱了一个大瓦罐,不仅不能躺下,还影响呼吸,难受得要死。家里找了很多名医都摆手。那时张还不出名,最后抱着死马当活马医请他上门。张问小伙子最不舒服的是什么,小伙子说,又热又尿不出来,越是尿不出来越气短。张看了以前医生开的方子,都是利水药。仔细把脉,发现病人六脉细而数(中医认为,细为阴虚,数为有热),心想这是久病阴虚,阴不敛阳,虚阳浮越于上呀?急忙叫其家人,到野外刨开冻地,找出新鲜的白茅根,加水三大碗,煎为两碗做一天量,徐徐当茶饮,又用车前子数两,炒至微熟,当瓜子嚼。晚上醒了也不间断。这小伙子就这样搞了一夜,喝了两碗药,吃了车前子七八钱(一钱等于三克),感觉小便通畅,能尿出来了。可腹部按着还是硬而胀,他又找来葱白三斤,切成细丝,醋炒至微熟,趁热用布裹在肚脐上热熨。如果凉了,再加醋炒热,就这样熨了一晚上,一夜小便十余次,病情转危为安。

故事在流传中可能不断添油加醋,让神奇变得更神奇,但白茅根清热利尿是不争的事实。所以然,白茅根中空有节,与尿管的形状相仿,符合中医的取类比象逻辑思维,历代本草将其列为利水要药。葛洪《肘后方》说,虚后水肿,白茅根合赤小豆,“赤小豆主肾水之心谷,藉茅根之明丽,釜底燃薪,吸呼肺气,营卫乃将,水道乃行也。”张锡纯这个案例基本也是这个道理。焦树德先生在《用药心得十讲》中对白茅根家族作了个总结,大意是生茅根偏于清热、凉血、利尿(鲜用更好);炭茅根止血效果好(炭是中药的一种炮制方法,简单说药物炒黑为炭);茅针偏用于外科,能溃破疮疡脓肿(那个“针”是不是很尖啰?);白茅花治吐血衄血优于白茅根(花类药物轻,主要作用在人体上部。也是一种取类比象)。甚至,茅草叶也有治疗作用,古书记载屋上败茅,苦平无毒,治痘疮溃烂,难靥不干,择洗焙干,为末掺之(撒在疮面上);妇人阴痒,与荆芥、牙皂等分,煎水熏洗等等。不夸张“茅”全身都是宝,至少并非一无用处。

晚年的杜甫,寄居成都浣花溪畔,盖了一座茅屋。茅屋为秋风所破,杜甫顿足嚎啕中有个心愿,生得广厦千万间,让天下寒士都有落脚处。杜甫的心愿很实在,茅虽贱物,能遮风挡雨。看来住房问题,不仅现在是问题,在历史上也是一个问题。

第四篇:记忆深处

记忆深处

今天是秋氏集团千金秋意涵的生日,即使只是一个生日而已,却不得不办得如此盛大,秋意涵不得不自嘲:难道这就是有钱人的特别之处么,连和家人好好吃顿生日饭的机会都没有。秋意涵并不愿意和那些嘴脸多接触,现在一个一个来奉承自己的不就是因为秋氏集团的含金量。但是一个好的生意人是不会把真实的心情表现出来的。“意涵,生日快乐!”章氏集团的董事长章啸天笑着和秋意涵打招呼。“谢谢,章伯伯能来,意涵真是受宠若惊。”即使现在心里已经百般不耐烦,但是秋意涵还是一脸笑意的和他聊天。“云龙有你这个女儿真是让人羡慕啊,不仅长得美,还把秋氏集团打理得一番风顺,哪像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一天到晚只知道吃喝玩乐。”章啸天打趣道。“章伯伯妙赞了,意涵还要多向章伯伯和其他叔伯们学习呢!”秋意寒笑着应付章啸天的话,确实,现在秋氏集团的事业基本上都是秋意涵这个总经理在打理,董事长秋云龙,也就是秋意涵的父亲已经占居幕下,虽然是占居幕下但实权还是没有交到秋意涵的手上。父亲打得什么主意难道她还不清楚么,秋意涵讽刺的笑笑。章啸天终于把目光所在了她父亲身上,终于摆脱了宾客的秋意寒随意找了一个角落坐下,正当她端起一杯酒准备喝的时候,四周突然陷入了黑暗。十年前那晚的场景又在这个屋子重现。年幼的秋意涵看着母亲在阳台近乎疯狂的样子,她好害怕,害怕母亲会离开她,她不停地求着父亲救救母亲,放过母亲,求父亲不要再刺激母亲,可是父亲仍然无动于衷。“想死你就快点死,不要在这里浪费我的时间。”秋意涵不敢相信这句话是从父亲口中说出来的,可是她还来不及质问父亲,母亲就从阳台跳了下去,她跟着父亲下了楼,看到母亲躺在地上,地上的血太多,染红了母亲的衣服,她想把母亲抱离那块血泊,那母亲就不会继续被血弄脏了,可是她抱不动,后来父亲把她拉开,关在了房子里。等她出来时便再也找不到母亲了。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时候,母亲现在正浑身是血的躺在院子里,“妈咪,妈咪掉下去了,我要去找她。”秋意涵喃喃自语,不知不觉她已经来到了母亲当初躺的地方,“好多血,妈咪你起来好不好,小涵带你去洗香香啊,洗干净你就醒来好不好。”可是抱在怀里的母亲变成了血水,意涵看着自己的双手满是血,“妈咪,妈咪,意涵手上好多血啊,你快出来,我们去洗香香好不好,不要跟意涵玩游戏了,对,母亲一定躲在这块土里。”意涵不停的用手刨开土壤。仲霖本来是要到花园透气的,可刚出来就看到一个女子在那里喃喃自语,听不清她到底在说什么,可是看到她用手开始刨土,看着她伤心的眼泪和疯狂的样子,一向不管闲事的仲霖慢慢地走向了她,双手也不听指挥的抱住了她。“乖,不哭,不哭”。“妈咪,是你吗,妈咪,我就知道你还没有离开我,可是小涵身上好多血,是你的血,小涵好害怕。”“小涵”仲霖觉得这个名字好像再哪听过,再低头看了看她的长相。这不是今天的寿星么,嘴角不禁出现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现在这个弱不禁风、一碰就会碎的瓷娃娃和先前那个充满自信,不可一世的千金大小姐会是一个人。现在大厅里已经恢复了先前的热闹,沉浸在party的欢乐中的人,都没有发现今天的主角还在这里哭泣。party主角的失踪,应该时间很好玩的事吧!仲霖将秋意涵带到了海边想让她好好静一静,果然意涵停止了哭闹。但是她不哭后,仲霖才发现偷偷把她带出来似乎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原本是想整整秋云龙那只老狐狸的,现在看来被整的人是他。“妈咪,妈咪,这里好大一个浴缸啊,快来和小涵一起洗香香啊!”说着意涵已经一支脚踏进了海里。仲霖赶紧跑过去制止她自杀式的行为。他可不想见到明天报纸上的头条写着:秋氏集团大小姐生日当晚投海身亡!打消不了她洗香香的念头,只好用最快的速度把她塞到车里,带她回到了自己的公寓,还好他早就搬离了那个冰冷的家,所以今晚就方便了许多。现在正在放洗澡水的仲霖不禁苦笑,想不到自己二十七岁就当起了奶爸。不过这感觉好像也不坏。“小涵,水放好咯,可以洗了。”仲霖宠溺地对意涵说。“妈咪,这个衣服怎么脱啊”现在仲霖笑不出来了,三下五除二地脱光了她的衣服并把她塞进了浴缸。“洗好了叫我。”仲霖黑着脸冲出了浴室。煎熬了半个小时,意涵终于从浴室洗好出来了,但他怎么能认为一个没有意识的小孩能自己穿衣服呢?连忙拿起身边的毯子将她裹好,抱着秋意涵轻哄她入睡。将睡着的她安放到床上后。才回到了客厅,看来今晚是不能睡了,她有事的话他才能及时发现。捏了下眉心便打开电脑开始了工作。秋意涵好久没有像这样睡一夜好觉了,睁开眼巡视了一下四周,秋意涵发现这是并不是她自己的房间,昨晚发生的事也一并想了起来,但接下来的发现让她到吸一口气。被子下面她居然什么也没有穿,不过经过仔细的审查发现并没有异样,看来她并没有遭到侵犯。用薄被裹好身体走出了房间。看到沙发上睡着的男人,再看着茶几上的笔记本,看来是早上才躺下,本来他昨夜那样照顾自己,现在不应该打扰他休息,但现在找到她的衣服才是当物之极,在这个社会上,只有善待自己才是明智之举。毫不客气的弄醒这里的主人,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说明了她的意图。仲霖看着这个又恢复自信公主一面的女子,联想到她昨晚的表现,不禁好笑。更何况这个女人没穿衣服便开始跟一个男人讲起了条件,不知道她是太自信呢,还是太不自信呢?不由得兴起一抹玩味之心。“你昨晚的衣服你觉得还能穿的话,那它们都在浴室,你可以自己去拿。”来到浴室的意涵看到被撕破的衣服,想起了昨晚浴室的情景,便觉得他是故意的,更是生气。但理智告诉她,不能把情绪表现出来。“能借你几件衣服吗?”意涵语气生硬地说道。“哟,大小姐求人还这么嚣张,可是我有洁癖,我不想别人穿自己的衣服。”仲霖也不客气。秋意涵不想再跟他多说,但现在的处境又让她无可奈何,只有打电话向自己的秘书拿衣服过来了,秋意涵庆幸自己当初请的秘书是女的。“那借你手机或电话用一下总可以吧。”“抱歉,我说过我有洁癖。”“你!!”嘟嘟嘟,仲霖不理会她自顾地接起了电话。“总经理,衣服已经准备好了,现在要拿上去吗?”“嗯,拿上来。”没有多余的话,仲霖已经挂断了电话,走到玄关,打开门接过东西。秋意涵现在正在气头上,自然也没理会仲霖在做什么。然而一袋衣服却递到了她,望了他一眼,便拿着衣服走进了浴室。虽然他早就命人帮她准备了衣服,但刚刚的所作所为却更令人气愤。换好衣服走到他面前“衣服的前我会再给你,还有,我不会跟你说谢谢。”说完便准备离开。“不送。”

初三:龙的传说2000

第五篇:沉淀在记忆深处的家散文

上个世纪五十年代末,我出生在辽北一个偏僻的村庄,位于三道老山梁之间,叫三道沟。由于屯里家家房后长着高大的白杨树,所以又叫杨树园子。有关家的最初记忆是刻印在乡村的早晨白昼或夜晚的寂静或是热烈劳动的画面。比如太阳从东山梁上升起,老队长敲响挂在榆树丫巴上的铧钟,唤醒父老们下地干活的神经;比如夕阳西下,月亮升起,送回父老们疲惫的身躯,随后村庄里的炊烟袅袅升起,间或有几声狗吠划过夜空。这些画面都与母亲,与家有关。那时父亲在公社信用社工作,常年下乡驻村工作或是在单位值班。家里完全由母亲操持。不仅要张罗柴米油盐,还要处理家际邻里关系,是名符其实的里里外外一把手。母亲还是生产队的妇女队长,每天天刚麻麻亮就起来为我们做好早饭,然后出门带领妇女劳力出早工。待到她回来,我已把桌子放好,把米饭盛出,全家围坐在一起吃早饭。饭后我带弟弟去上学,母亲还要带领妇女们下地干活,家中由年逾耄耋的爷爷留守。

我是家中长子,又是大哥,自然要为家分忧,替母亲分担家的压力。常言道,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那时正当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的困难时期,家中生活是很艰难的。每个大人一年的口粮只有300斤皮粮,小孩则更少。所以那时是每天盯着粮囤儿过日子。家中口粮年年不够吃,这不仅是母亲的一块心病,也是我的年少的忧愁。眼看着粮囤一天天减少,还不到八月份,口粮没了,青黄不接。母亲只好到一个叫上三道沟的屯里去找我的表姑借粮。说好之后,母亲叫我去取。我到队里找到老经官儿(饲养员)牵一条毛驴,当然要牵最老实的客驴,去时道好走还能骑上一段。表姑家离我家八九里地儿,出屯儿行约一个时辰就到了。借来的50斤苞米,放到驴背上驮回。

待到傍晚母亲干活回来,背着苞米到碾坊,套上戴蒙眼的毛驴碾压成面粉,是带皮碾压的混合面,用粗罗筛的。碾压过几圈,母亲用簸箕收起倒在罗圈里,我在大笸箩上筛苞米面。筛过的破瓣苞米粒再倒回碾盘碾压,如此反复进行。忙活到小半夜总算完成了。第二天的早餐是苞米粗拉面菜汤。偶尔中午才可以吃上一次锅贴大饼子,粗面儿的吃起来有点儿剌嗓子,但在我的记忆里还是挺香的午餐。晚餐自然还是苞米粗拉面菜汤。

除了口粮,家里养猪的饲料也是母亲挺操心的事。好在农村遍地有野菜可挖。每天放学后我的第一要务就是挖野菜。从早春挖到晚秋,那些镪脖菜,婆婆丁,车轱辘菜,兰花菜,刺菜,灰菜,苋菜等等不一而足。它们都是我最熟悉的朋友。偶尔还得到八面城酒厂拉一车酒糟参合野菜做猪饲料。由于没有精饲料吃,猪长的缓慢。从年头喂到年尾,只长到120斤左右,卖到副食收购站三十、二十块钱也算是一笔不小的收入。过年杀猪是很奢侈的事,几乎是不可能的。即使杀了也是卖肉换钱。不过吃上一顿蒸猪血,煮上一小块肉能吃上几片倒也是很解馋的。

那时家里的烧柴也是个难题。生产队分下来的两车苞米秸秆烧不到几个月就没了。所以除了挖野菜,就是打柴火。我常年打柴火供灶坑。春秋搂柴火叶子,比如苞米叶子,杨树叶子,豆筋豆叶,入夏打蒿草,比如老菅草,兰花蒿,青蒿,黄懒草,不管哪个蒿草,只要长成梆一点都是打柴的对象。年少的我盯着柴火垛成长,练就了一双铁肩膀。一捆捆柴草扛到家里,眼见那柴火垛越堆越高,我的成就感是极明显的。当然,得到父母夸奖的那份荣耀亦是不言而喻的。

最忙碌最辛苦的季节算是秋天,正所谓,三春不如一秋忙。为解决家的生计,常常跟母亲去捡秋。所谓捡秋就是生产队的哪块地庄稼收完了,允许人们进去捡粮食。于是紧盯着队里的哪块地“解放”了,便跑过去拣拾。因为捡秋的人多,需要贪黑起早地赶时间。在八月十五前后有月亮的夜里,会跟着母亲跑出很远的地方去捡秋,捡一兜苞米,或一捆大豆枝子是很幸运的事。第二天鸡叫头遍,我又被母亲唤醒去捡秋,迷迷糊糊的跟母亲走,直到走进地里才完全清醒过来。地上一层霜,身上一层霜,手脚冻的都麻木了。但收获的喜悦盖过了所有的困苦。捡一个秋,能落到一二百斤黄豆,换来豆油食用,豆饼喂猪做精饲料;落到百八十斤苞米,接济了口粮,这可是一个不小的收获啊。

后来到公社中学念书,每天走读往返二十多里地。即使在上学的路上也常常关注着哪块地有野菜可挖,哪个山坡有蒿草可打。下午放学回来吃过一盆儿面汤,直奔有野菜有蒿草的地方去忙活。夕阳西下时会背回一袋野菜或一背柴草。这在自己的内心是做完了一件大事,完成了一个"使命"。这就是家在心灵深处的位置,其他无可替代。高中毕业后去当兵,给家里留下我的一份口粮,母亲从此不用再去借粮了。我人虽在外,但对家的牵挂从未间断。常常给家里来信询问状况,得知粮够吃了,便颇感安慰。

从部队退伍后到乡镇工作,月薪35元工资舍不得花掉一分一毛,全部用来补贴家计。甚至连几块钱的稿费收入也舍不得花,全都交到母亲手里。心中有家,只要有家这个港湾的风平浪静,我就心安,亦快乐。后来在八十年代末恋爱结婚成家,结婚时没舍得买一件新衣,只置几件简易家具。就这样亦说服爱人认可,简简单单办了婚事。为家、为母亲分忧,并分担持家的重任,亦是我那时年少至青春直至不惑的宿命。那时的艰苦奋斗,造就了我的勤俭持家艰苦朴素的传统习惯。苦难是最好的大学,这个大学我读过,所以我受益匪浅。至今依旧舍不得乱花钱,舍不得浪费粮食,舍不得丢掉旧衣服。成由勤俭败由奢,这是家留给我的最宝贵的精神财富,亦是我自强不息的力量源泉。半生以来,我之所以能够依靠自己的努力考上大学,毕业后考进政府机关工作并走上领导岗位,为党和人民的事业做出一定贡献,这在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家给予我的造化,得益于家给予我的动力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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