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多情只有春庭院犹为离人照落花散文
多情只有春庭月,犹为离人照落花
不待预言熬成相思,践约也会寻息潜入
我记住这一世的桃花,是梦回最初的缤纷
花瓣如雨,你的眼眸似海,宿命的纠缠在海天之间亲吻
辗转花叶纷飞的雨季,迷途把脚步搁浅在此岸与彼岸之间
不待青梅凝成风景,怅然也会催老传说
你忘记昨日的失落,是遗失最后的红尘
浪涛如血,我的城市似眼,仰望的秋水在山水之间流淌
筑不成欢城的记忆,缄默又一次低低徘徊在来与去的深处
时光像一条青石铺就的巷子,逢一个雨天,巷子里就会如丝如绸飘缈着惆怅的故事,你路过的每一处细微的雕饰都会把惆怅如涟漪一样圈圈荡开,不经意推开一间虚掩的门闩,宛如开启一瓶陈年的老酒,扑鼻而来的是你熟悉又久远的醇香。
四年的光阴足够沉淀很多人与事,太多的风刀雪剑让人疲惫又厌倦,真的要途经很多的风景,你才会幡然醒悟我佛菩提树下的淡凉,才是人生的真谛。波若从来都是某一刻的偶得,还好,我醒来时发现时光还不曾侵袭你我,初初的记忆还能忆起那样一个小插曲,想来最是那朝花夕拾惹人去拍打沉淀的往事,拔开尘封的记忆,一路追寻,欢喜已然在纸间惊艳。
你是我经年之后偶得的一朵浪花,晶莹温然,在这薄凉的尘寰里,披给朝夕一次优雅的绽放。你从来不迷信美丽,所以,我从未告诉你,再见你时的一笑,再见你时的红衣,更见你浅浅的笑靥,足堪倾国倾城。可是,你又何曾在意过倾了哪处国又倾了谁家的城,每每将心事付予无息,还真不曾见你将哪一枝被你送嫁给东风?
闲时品茶,亦想起你也好茶,于是,莫名的思绪开始轻描浅画你纤指捧茶品茗时的闲逸情形,依稀间,能嗅到于一室静谧的空间散发中的茶香。你曾说,富贵又如何,柴门竹篱花下,也未必不是桃源。我从来与富贵无缘,还好我能有墨字书香,有绿意环身,能在更深的夜推开一窗弯月,长长通向远方,好似胸怀锦锈,就能迎来纷至沓来的欢喜。可世间本残,哪有那么多的欢喜装点在眉间,周身的寒,到底是藏也藏不巧,时而的晦,也是明不明,暗不暗。莫名的梦,做了一场又一场,暗夜拧开灯,好似有什么飘落了下来,仿佛是一场急赴季节的雨一般忧伤,总是不忍心把太多的苦涩与无奈渡入你的世界,留下你无措的言语或不安的紧张。
事今,我依然为一句“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而将惆怅的叹息洒满绰约的红尘。佛言,人本是人,何必刻意去做人。可世间有太多的人,只能在绝境与困苦中,才能获得突兀的蜕变,变得高深,变得隐忍,变得果断,变得圆融。那些打马而过的风景,经年后再次显现红色的脉络,那是杜鹃泣血的色泽,清新如昨。
我努力不用苦涩浸染的字句来探索你的世界,却有太多的无奈沁透骨髓,笔墨失了色,茶杯凉了茶,屏间已深默,无声又无声,飘忽的烟灰又灼热了杯中的酒,世间事,要来的躲不了,去去的留不住,如何收藏?
那一夜,无由梦见你,你从梦中向我走来,犀亮亮的牙齿,犀亮亮的笑,背景又有纷飞的花瓣雨,仿佛印证着岁月的凋零,花瓣掠过尘间,掠过树梢,掠过我的脸庞,太多无名的梦,太多结局是悲伤的景,难解因何,叹一句只道是平常。
只是,那一夜,我又断了魂。
醒来后,清亮的叹息,招回了直坠的灵魂,多想这样飘着飘着了此残生。可慈悲是醒着的,告诉我们,月是有轮回的,或许世人真的可以抱着一轮满月,只是,更多的是一个在初一,一个在十五,拿起床边被我搁置冷落很久的琴,轻轻拔动琴弦,等一场雨汇合这无韵琴声相约流浪,世间生生不息的轮回,原来还是仰望。
还是寻一个没有雨的雨季,我们可以在那条蜿蜒的小路上走走。如果潮水没有漫过那边的水域,会有一条很宽的沙滩可以踩踏,松软的沙里也会有残缺不一的贝壳,铺展如鱼鳞的嶙峋怪石有风霜的痕迹,青葱的苔藓在上面呼吸着天地的灵气,偶尔也会有小鱼,石蟹在游走或爬行。展臂欢呼,阳光漫过来的时候,依然会是淡淡晨曦一样,泛着稀薄的光,你会沉醉这样的好风好景中,而我,却会是在这流光中,觉出了一抹与生而来的凉。或许只因这世间事有不可预知的可怕,就如小路伸向远方,微澜的海平面,人不欢呼,汽笛不响,静静而寂。
喜欢把心思放在海边,嗅着咸湿的空气。水的刚强令坚硬的石层都会一点一点腐化,被侵蚀的截面,闪着温和的晶莹,沁透泛着我佛的温润。抬起头,竟想起你的目光像那水一样,那是无法融的泽波,亦是我只可飞鸿一踏却不可停泊的湖面。有海欧低俯,那是远方涉水而来的英雄,喜欢看它飞翔亦喜欢看它悠然飞起或栖落在微蓝海平面,因为那海欧如你,带着彩云。
石阑早已在黎明的时候被露水洒扫,点点水洇,像那旧时倚着青梅树的女子,初初妆成,额前些许的凌乱带着清晨还未有阳光窥得的湿润。两岸的苍翠,蓊蓊郁郁,为世间的寂静或喧闹缄默承担着不动的背景。偶尔风掠过,枝叶像迎宾少女的笑容,那枝条亦像身姿,顺和有致,掠过心海,温暖而又无觉,恭敬而又活泼泼的气息一次次漫来,将人缓缓引至欢喜的面前。
那是怎样的一场盛大,即使四月芳菲远去,娇颜不现,但日光也贪热闹,浅笑双颊微现绯红在我心上闪亮。你的身后就是一座承载两岸的石桥,白底的图案,早已成为世间生命的标记,竖立在了每一刻的时光里,不用贪看不用眷恋,阳光一现,那日光浴下刷洗的颜色会更深,不过它用安静来做的涂染,像极了你娴静的目光,装满我惊叹而贪婪的倾望,那不顾及的痴看,是你纵容的简单。在你纵容的目光中,我如盛开的木棉,孤傲的身姿早已经浅散,成为净白的水凉,唯那点点忧伤还固执贪喜那掠在枝叶间的白月光,在你不经意间,我已携了拌你气息的花香,于案几间悄悄揣进墨字里。
我看过你怀拥小女孩的怜惜与疼爱,还未经世事的纯真偎在你的身前取暖,她那不知事的目光,微微噘起的表情,揽尽了你一程的微笑。于你身前屏前的我,以为可以居高远望,却是那你的目光比海的平面更辽阔,宿命的身躯比世间的纷扰更高,阻隔了所有的心思纷飞,只余一腔荼蘼都付在海的微澜之上。遥远的你,亦像那海,无言,却囊括了我所有的遥望,穿不过你的身影,就像越不过宿命一样。
我知道,依然是虚妄,或许一世世的情缘都注定着折戟于碧海蓝天的微仰。唯,波波折折,绕成水岸花明的春天,沉静在梦里的深处。一望无际,青草悠悠,展卷而观,不惊不忧,裹心而忆,只为片片水域次次重绕有你流淌的世世清香。
爱煞那幅场景,相遇的背景下,我拿着酒壶,你就站在我身旁,待酒喝完,把壶一扔,把你也一脚踹下海。
后记:谨以此文赠于林然,最近诸多烦事俗欲缠身,身心俱疲,诸多想说的话,隐于唇齿,不再絮絮叨叨,三十而立,已然古稀而知天命,多情只有春庭院,犹为离人照落花,更喜杯酒盈手,了此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