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落雪散文
今年又是一个暖冬,像是过了好长一个初春。总觉着无雪不是冬,盼望着能早点落雪。忘了今冬的第一场雪何时飘落,好在腊八这天总算落了今冬第二场雪,这才有了丝丝冬意。
腊八的雪,浓密于午夜时分,稀疏于次日清晨。一夜之间,大地万物银装素裹、素雅静美,一种冰清玉洁的清新雅韵扑面而来,宛若置身于一个琉璃的世界。
或许是昔日嬉戏的孩童们被风雪攆进了屋子里的缘故,落雪的日子忽然格外寂静了,只剩下不知疲倦的风和着雪缠缠绵绵,洋洋洒洒。此时,想到的是自己的孩子一定是待在暖和的屋子里,同奶奶抗议,嚷嚷着要去雪地里嬉戏……
走出屋外,风劲吹,雪漫舞。很想触摸一下久违的雪瓣儿,却是来不及观赏就融化了。那些凋落的树叶的枝头也落了一层薄薄的雪花,随着寒风微微颤栗,几只调皮的麻雀在枝头跃动,一不小心,雪花被抖落到了脖颈上,一阵凉飕飕的感觉,好不惬意。
雪里天将晚,街市无买卖。平日里沿街叫卖的商贩少了许多,人们大都匆匆而过,奔着暖和的家里而去。呵呵,虽然这冰天雪地别有一番美景,可怎奈室外美丽冻人!?
雪停了,朝阳初升,阳光下的雪一闪一闪的折射着光芒。午间,老人坐在阳光下享受着冬日的温暖,孩童们四处追逐嬉戏,甚是祥和
这一次落雪,也在提醒我们,年已经不远了。远方的游子啊,故乡已装扮的秀美无瑕,翘首盼你们平安归来……
第二篇:雪落长安散文
“已讶衾枕冷,复见窗户明。夜深知雪重,时闻折竹声。”没有谁比白居易写这篇《夜雪》更生动的了,我以为。
一夜醒来,大地全白了。
一场迟来的大雪飘落了一夜,清晨,推窗望去,玉宇琼楼,梨花千树,梅红雪白。大雪还在下着,纷纷扬扬的雪花,落在城头,落在街巷,落在朱雀门玄武门前的石狮子和青石牌坊上,落在了灞河的十七孔桥上,落在了通往西域的路上。这场雪,似乎,静悄悄,落了千年。
积雪,抹去了现代的痕迹,风卷雪舞,惟余莽莽。谁持一枚巨笔,轻轻飏飏,只用白的色彩画冬,素妆淡抹勾勒出一个梦里的大唐。诗人说,一场雪,让西安变成了长安。片片雪花,冻凝了李白的笔砚。晶莹的雪花哦,飞融在大明宫暖阁的熏香炉里,或,晨起的杨玉环正在沐浴,温泉正暖,轻纱霓裳。
心中的那一片柔曼便和轻盈的飞雪齐舞,思念和雪有关。
“一下雪,西安就变成了长安,南京就变成了金陵。北京就变成了北平,故宫就变成了紫禁城。哈尔滨还是哈尔滨……”,这是自由作家、诗人尹丽川博客上的一句话,有一年雪后她去了后海,回来后在博客上开篇便是这句,平淡无奇的字句却动人心魄。后海无奇,只是雪下得温暖。平平荡荡,马路上房顶上被厚厚的积雪覆盖。
落雪,怎么就会有旧时的感觉?或和浪漫有关,“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或是人们厌倦了繁华,厌倦了复杂,厌倦了枯燥无味的重复,把简单洁白拥抱在怀里,你看,她就是亮眼的白,无边无际,一川的平阔,几间老屋在雪中卧着,几棵裸露着虬枝的树在雪中立着,一只乌鸦飞起。千年前的长安城是这样吗?或许,如今没有过去冷了,人们期盼着雪,呼唤着诗意:“日暮诗成天又雪,与梅并作十分春。”天地回暖,冰雪消融,作春日的长安,槐树抽出嫩枝,柳树发出绿芽,“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
“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如是,唐的诗人写古长安的春。如是,不久,便热闹了起来便喧嚣了起来便燥热了起来,我便又跌落到了现在的世俗的西安。
我却对长安的雪情有独钟。或是性格使然,或是老了的缘故,长安的雪能给人带来孤独孑然无尘无染的感觉。长安是老的,白雪是洁净的,写长安落雪的诗必然是孤独的。孤独是一种思考,孤独是一种释然。确切的说,孤独是一种享受,在我这个年龄里,静静地飘着雪花你静静地望着,望着长安落雪,雪落长安。
世人谓我恋长安,其实,我,只恋长安的雪。洁白的雪,从韩愈的云横秦岭雪拥蓝关飘到了我的窗前。
大雪弥漫,有多少人困顿在这雪中,当年韩愈“夕贬潮阳路八千”“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你可能会背诵刘长卿的《逢雪宿芙蓉山主人》:“日暮苍山远,天寒白屋贫。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你还记得那个两鬓苍苍十指黑立在南门外的泥中歇脚的卖炭翁吗?“长安雪一尺,朝扉失南山”,可怜身上衣正单,心忧炭贱愿天寒……
卖炭翁啊卖炭翁,什么叫你饥寒交迫,烧炭南山。
长安古道,雪幕中我望见一驾牛车,吱吱嘎嘎向我走来,古道长安,我循着那只乌鸦的叫声,我在找寻那牛车的辙痕,或,这轮辙曾碾过僧侣们诵经的呗声梵音,大雁塔立在雪里,玄奘拄着锡杖立在雪里。我立在雪里,雪花落白了我的衣袄,落白了我诗句。我在聆听,聆听落雪的寂寞的声音。
是长安的那一片云落了西安这一场雪?唐时白居易在一个落雪的日子里问他的朋友刘十九:“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我去问谁?朋友都散了,几多旧友离去。
我又能问谁,雪落了,诗在哪里?雪落了,那道车辙又在哪里?诗情诗意淡了,卷黄烛暗,瞌睡总在读诗的时候。
长安城也老了,它已不禁这风雪严寒。西安城还新,街上,迎接春节挂起在灯柱上的红灯笼戴了雪帽,灯点亮了,洇得雪通红。清晨,雪覆在湖边的水榭游廊,湖中,一只鸭子在游
记得,我在六年前也写过雪,《初雪带来的幸福》:
“说起幸福,有人写了这么一段文字:站在温暖的窗户后面欣赏大雪最初的样子,轻盈、迷蒙,笼罩大地,洁白还无人践踏。的确,很幸福。
他说,幸福就这么飘然而至,就这样轻轻盈盈,就是这么简单。
初雪,很美。
可,我们忽略了这初雪背后的东西:自己的房子,开着暖气或燃着壁炉;镶着玻璃的窗,不是茅屋遮挡风雪的塑料布,更不是监狱的铁窗;还有,你要有赏心悦目的心情:昨天下午老板没有训斥你,你并没有加班回家得很晚,孩子的作业没有让你闹心,夜里,你没有让妻子失望,早上,你没有起早赶车上班,炉子上煲着热腾腾的粥。这时,温暖的你站在了窗前,窗外飘着雪花,轻盈,潇潇洒洒。
还有一条很重要,窗外是雪,而不是沙尘暴。
你看,幸福并不简单。”
现在想想都觉得这些议论太理性,大煞风景。其实,不是有句“人,诗意地栖息在大地上”吗?一直很喜欢明朝归有光的那一篇《项脊轩记》,其中有云:“借书满架,偃仰啸歌,冥然兀坐,万簌有声;而庭阶寂寂,小鸟时来啄食,人至不去。三五之夜,明月半墙,桂影斑驳,风移影动,珊珊可爱。”虽然他的家境是贫寒的,所读之书又大多是借来的,但这一种悄然中的“诗意地栖居”,无疑有着一种难得的静雅之美。
我只应该说雪。
雪终于住了,我回到现实中,人们纷纷走出家门去赏雪去拍雪景,做着各样的姿势,然后,把美照秀在朋友圈子里。同一郭城池同一场雪,却因雪厚路滑,交通瘫痪,网上响起一片抱怨声,谴责政府的懒政。有南京的雪后街道情况的报导传来,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凭什么都是古城,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在北京开会的永康书记三天七道手谕,要求全民动员起来除雪保通行。现实就是如此的实在如此的琐碎难堪,这和诗意大唐的长安隔阂着死与生的距离,逝者已矣,落魄和寂寞已久,生者仍在前行。虽然,雪,依旧那么得轻盈,那么得温柔,飘落得依旧是那么得潇潇洒洒无拘无束。
那日,雪落长安。
第三篇:落雪时分散文
雪迈着轻盈的步履,飘飘洒洒的走来,飞舞,旋转,坠落。雪花撩拨着冬天里储备的心事,冻僵的小草被惊醒,期盼在土地的温床上接受雪花的这份滋润,成长自己的嫩绿。大地也无所适从的掩盖住春潮涌动慌乱的心跳,借雪的洁白把色彩绚丽的山坡遮盖,熏香自己的五脏六肺。
北国的雪最具柔软的特质,深吸一口甜丝丝把爱情融化,伸出手温柔柔把心湿润。追寻飘落的雪花时又梦幽幽如在那洁白的童话世界里行走,飘忽不定,牵动人的思绪,把人的思维引向白茫茫天地的纵深。“质本洁来还洁去”,脚下踩踏着吱吱作响的积雪,天地一体,寒意微醺,世界从此变得一片圣洁,白茫茫大地真干净,干净的让人心里什么都不想,什么也可以想,想象的翅膀飞越千山万水,漂洋过海,至抵那心魂深处。
雪地里的一对鸟儿借雪的温馨,编织一个浪漫凄美的故事,雪地上留下一串串印痕,简单朴素的叫声,酿造出激情飞扬的生活,在冬天坚硬的表情里,被雪柔软过的心情,开始滋生新的憧憬。
雪飘落的越来越起劲,打破了枯燥沉闷的冬天,活跃在天空中,摇曳着寂寞的冷风,亲吻着枯枝,抚慰着大地,诉说着回归大地的情愫,梦幻中让人诗意的栖息在北国壮美的雪景中。天作帷幕,地作毡帐,雪花铺地,一缕缕情丝雪中筑巢,一杯杯琼浆雪中酿出,一串串梦幻雪中沉醉。起来抖落身上的雪花,伸出舌尖醉饮一口飘落的雪瓣,暗中振奋着,蕴含着无坚不摧的力量,奏响命运的交响乐章。浪漫的雪地留下脚印诗行,捧起一把雪粒,欣喜,兴奋,留恋,更多的是不舍让雪化掉,等候洁白世界的洗礼。
伸手牵着片片梦幻般的雪花,掠过天空,越过田野,飞向云朵,漂浮在变幻无际的空中,像天使般自由,像精灵般歌唱,趁着雪还在飞扬,尽情的放飞梦魇,让所有的故事追赶雪舞的脚步,催发新的希望与人生。
第四篇:雪落有声散文
掬一捧流年在手,让幸福的声音在耳畔敲响,是谁把我的目光拉长,然后停落在纯洁的天地之间?微笑间,一丝丝温暖的风掠过平静的心湖,一片片洁白晶莹的雪花在眼前飞舞。我静坐在媚色的阳光里,期待着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飘然而至,然后静静聆听那雪落的声响,掺杂着花香,在我的心湖里绽放着最柔媚的花朵。
清寒的冬日,阳光拥一丝明媚,从层层叠叠的树叶间隙中望去,斑驳陆离的光影从缝隙中洋洋洒洒地闪烁着独有的颜色,心情忽而放晴,舒倘,漫长。泡上一杯花茶,看着雏菊在温热的茶水中起伏浮沉,以最娇美的形态舒展着独有的婀娜多姿,然后吐出淡雅的清香。
放一曲《秦桑曲》,随着音乐旋律,让心随之袅袅飞舞。喜欢这样的静好的日子。可以暂时放下工作,捧着自己深爱的书本,斜靠在沙发上,享受着这一书一茶一阳光的最美时光。偶然间抬眸时,还可以看到阳光投进室内淡圆而轻盈的光晕。
电话铃声打破了此刻的宁静,我心里暗想:难道又是加班电话?手机的屏幕显示出一个陌生的号码。这应该是推销广告电话,我按下拒绝接听,继续低头看手中的书。没多久,电话又响起,我不禁皱眉。这世道越来越多这样不依不饶的广告推销,我又按下拒绝接听。就在此时,电话再次响起,我不耐烦地按下接听电话,没想到一个喜悦的声音传来:“老师,你好,还记得我吗?我是小来!”瞬间,小来那憨乎乎的样子便呈现在我的面前。
算算日子,小来今年应该有十四岁了。五年前,当我以班主任身份走进课室时,小来的沉静在一群活泼的孩子面前略显特别。望着他的时候,心里有一种别样的感觉,或许这就是别人口中的缘份吧。小来的名字早已在接班时便听到同事的点评,他孤僻,反叛,性格倔强,有早熟的现象。当时我便记下这个名字,没想到见到他时,他的样子便能从人群中一眼认出来。他个头不高,身材略比同龄人瘦削矮小,大大的眼睛嵌在皮肤较黑的脸上。他望着我的时候,眼神有些闪烁不安,当我直视他时,发现他的眉宇间有着与众不同的沉静与成熟。这样的特点让我一下子便深深地记住了他。那一年,他才九岁。
为了更好地开展工作,我对班上的孩子作了一个初步的了解。原来,小来的父母在年初便带着他从河北来到这里打工。为了让孩子有一个良好的成长环境,父母希望多赚些钱供他读书学习,生活过得富足一些。可是父母没有多少文化,母亲干一些粗重活和简单的劳作,父亲在工厂工作八小时外,还兼职两份零散的工作来维持一家人的生活。很多时候,小来放学回家,父母总不在身边。班上最脏的衣服肯定首选小来,加上性格内向,同学都不愿意与他交往。因此小来很孤独,需要得到的温暖也不多。
面对小来的情况,我便开始做孩子的工作,希望通过我的教育让他感受到阳光。只是,小来的内心仿佛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防御感,你越接近他,他便倔强地封锁自己。同学说他几句,他便冲动地打人。为了争取解开他的心结,我想与他的父母进行沟通。
当小来听说我要到他家的时候,显得有点紧张无措,想拒绝更想阻止,一天都显得慌张无措,甚至在我和他约好一起回去时,竟然也提早逃跑了,这是我从教以来第一次遇到的事情。
那晚我打通了小来父亲的电话,告诉他第二天我要去家访,并说了小来逃跑的事情。小来的父亲无奈地叹气说:小来是一个自尊心较强的人,怕别人看到自家穷困的情况。小来的内心是多么的脆弱、敏感,他像极一只刺猬,竖起刺保护自己。
或许是小来的父亲与他谈心,第二天小来竟然早早地站在办公室门口等我。当他见到我时,竟然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细声地说:老师,我等你一起回去。望着眼前的他,不知该是怜,还是爱,其实小来也有他乖巧懂事的一面。
小来把我带到他的“家”,那是在工厂的厂房一角用木板围起十多方的空间。小来的父亲见到我便急忙迎了出来,而我也一眼就认出这个酷似小来的人。小来望着父亲局促不安的表情时,显得更加安静,我可以猜想小来面对我的到来那颗忐忑不安的心。
小来父亲对我很热情,把家里唯一的一张小板凳让给我坐,自己坐在床边。家里的陈旧让小来更加不安,他捏着衣角站在父亲身旁,甚至父亲催促他拿出准备好的易拉罐饮料给我也好像听不见。他的父亲看起来很开心,原来我是唯一一个到他家家访的老师,因此认为我没有把他们看轻,能尊重他们。当小来听到父亲的话时,对我更加恭敬了。
那一天,我根据小来的表现,在小来父亲面前表扬了小来,说他是班上的小书迷,是热爱劳动的好孩子,是热心助人的学生,只是欠缺了一些主动性。看到我没有把他在校打架的事告之父亲,那一刻我分别看到小来如释重负的表情。临走时,小来的父亲说自己没文化,希望小来能在学校里好好读书,遇到我是小来的福气,他希望小来能珍惜这份缘。
自从家访后,小来有了明显的转变,我也知道小来欠缺关爱,因此在学校里,我尽量给他更多的关爱与肯定。小来看我的眼神慢慢变得炽热,还会走到我身边帮我做些小事。在班上他更喜欢看课外书,劳动更积极,还会热心帮助同学,不再打架了。看着他慢慢融入这个班集体,我心感安慰。
有一天,孩子们告诉我小来上黑网吧了,而且还带了外边的孩子到校打群架了。听到这消息,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于是,我迅速找小来了解事情的经过。当我询问他时候,我觉得“冰释和解”的暖流开始瓦解,他有些不友善地看着我,一句不哼。
我看着眼前的小来,让他坐下来,温言细语地说:“小来,你饿了没?”他错愕地看着我。我递给他一块面包,说:“吃吧,味道不错的。”也许我这样的处理方式让他感到疑惑,那仇视的眼神略去了一半。我故作不解地说:“你肚子不饿?听说你好久没吃过一顿饱饭,这面包可是我最喜欢吃的,一般我只给家人吃。”
他望着手上的面包开始不哼声地咬起来。许是我的关心瓦解了他的城墙,在我的追问下,他道出了整件事的来胧去脉。原来小来想和伙伴们交往,可是当伙伴们说起网络小游戏的时候,自己却变得懵懂不清,小伙伴开始讥笑他家里穷,没有玩过网络小游戏,父亲不爱他,所以总不到校接送他。这样的话大大地伤害了他的自尊心,他希望在同学面前表现一下,于是,把父亲每天给他的早餐钱凑起来,去网吧玩同伴口中的游戏。他知道自己没办法让父亲到校接送他,因此在游戏方面更想努力表现自己的才华。
网络游戏的确让他沉迷了,连续好几天泡在网吧里,也因此让他结识了好几个年龄稍大的同伴。忽然得来的珍贵友谊,让小来感觉自豪。可是好景不长,他到黑网吧的事情让小辉发现了。他有些慌张,害怕父亲责备的眼光,害怕老师的不信任,于是,他去恳求小辉别把事情抖出来,但遭到小辉的拒绝,甚至骂起他来。言语碰撞间,两人竟然动手推撞起来,网吧结识的哥们见到此事,赶来帮忙,因此便成了同学口中的群欧了。
小来说完此事的经过后,略显紧张,他对我说:老师,求求你,别告诉我的家人,我知道去网吧是我的不对,但是,我不想父亲失望,我以后保证绝对不到网吧玩。看着小来如此重视父亲对他的看法,我终于答应了他。
小来的成长年龄比同龄人早熟,如果不及时引导,可能会影响他的一生,关爱更显得尤为重要。我与小来的父亲进行了一次详谈,让他的父亲给予小来一丝关爱。当我说清理由后,小来的父亲意识到自己的责任,于是就果断地放弃一份兼职工作,把照顾小来放在首要的位置上。那天放学,我如往常把班里的孩子送到校门口,小来一眼看到来校接他放学的父亲,竟然感动得哭了起来。或许对于小来来说,父亲第一次的接他对他来说是太过奢侈的事情。
小来变了,变得踏实且谦逊,礼貌且乖巧,积极且认真。我始终坚信世间上最伟大的就是爱,是爱转变小来,是爱给小来带来了巨大的变化,从小来身上我看到了爱的诠释。
天有不测之风云,小来突然接到奶奶病危的通知,然后他以最快的速度办理转学。我匆匆为他办了一个简单的欢送会,在欢送会上,他哭了。临别时,他依依不舍地看着我,我可以在他的眼睛里捕捉到一丝不舍的神情。他回老家了,那一年,刚好十一岁。
时间悄然流逝,他那副黑乎乎的面孔,已经快要在我的记忆里消失的时候,我竟然意外地接到了他的电话。这是自从与他分别后第一次接到他的电话,远方传来的声音与原来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声音低沉却富有磁性,低沉的声音里却掩饰不住那份喜悦。
小来在电话里除了简单的问候外,不外乎就是说起离别后他的学业成绩。当我问及他奶奶的情况时,他却沉默了,然后幽幽地叹气说:“奶奶走了,就在我离开你的那一个月,她敌不过病魔的召唤离去了。”电话那端的低语让我可以想象出他那略带忧伤的样子,我知道奶奶的离逝一定会让他很伤心。正当我想安慰他的时候,他竟然说:“没事的,老师,别担心我,都过去了好几年了,我也接受了这个事实。”听到他这样说,我感觉小来真的长大且成熟了,不再是那个莽撞而冲动的少年了。时间真是一个可以让人快速成长,忘记伤痛的医生。我为小来的成长感到高兴。
感觉腿弯曲得有点儿麻木,我调整了一下坐姿,抬手拿起那杯早已泡好的花茶,慢慢地喝下。一股淡淡的花香迅速地钻进我的鼻孔,像极我现在的心境。
小来忽然间压低声音说:“老师,你见过雪吗?”我一下子愣住了,“没有呢,怎么了?”
小来一下子松了口气说:“幸好,你到现在还没见过雪。”
我一脸惊讶地说:“什么意思?”
小来故作神秘地说:“老师,我想成为第一个和你分享下雪的人。”
“啊?为什么?”我忽然觉得小来这突然而来的话有点儿滑稽。
“老师,你还记得曾经跟我们分享过看海的相片吗?那时我们都非常羡慕你,后来我还问你有没有看过雪,你说没有,让我以后要与你分享,难道你忘记了?”
我努力地翻找以前的记忆,终于让我想起带儿子去看海的事情。那时由于要建立一个网络班级论坛,我便把自己看海后写的一篇文字和一些相片贴到班级论坛上。当孩子们看到那个贴子时,都闹着要看我所有的相片,和我一起分享喜悦。没想到那时的一句戏言,竟成了小来与我的约定。
我尴尬地假装记起,说:“哦,记得,我以为你不记得呢。”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明显觉得自己的脸是火辣辣的。
小来高兴地说:“不会的,这是我们的约定,老师,今天我们这下雪了,而且雪下得很大很大。可惜我没有钱买相机或者手机,不然我一定会拍张相片给你看。”
我可以想象到小来那失望的表情,于是说:“没事,你描述给我听的。”
那边传来他雀跃的欢呼声,于是,电话那端便听到他绘声绘色描绘的雪景:“我们这里一片白茫茫,雪花纷纷扬扬从天上飘落下来,就像拉起了白色的围幕一样,到处都是白色,公路,屋顶,树梢上都是雪。老师你一定不知道雪是什么颜色吧,让我来形容一下,雪是白色,不是银色的,就像牛奶的那种颜色。雪落下来的时候很美的,真的像你所说的柳絮一样,柳絮的样子就是以前校园那棵木棉树飘落的棉絮儿一样,轻轻的,真的像鹅毛……”
随着小来的述说,脑海里想像着那边的景色,眼前便不断呈现了一些雪落的美景:那雪花洁白如玉,它像月宫桂树上落下的叶絮,像极了飞舞在空中的白蝴蝶,似舞如醉。此时的大地一定是银装素裹,就像“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鹅毛般的雪花一会儿落到树上,一会儿落到屋檐上,一会儿落至窗台……到处都是白茫茫的,雪花在天空中打着转,忽散忽聚,飘飘悠悠,轻盈漫舞。我可以想像出小来在雪后穿着棉袄在雪地里追逐,打雪仗的样子,我仿佛听见小来踩在软绵绵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我可以想像出小来一家人拿着工具清理积雪,乐也融融的样子;我甚至想到小来手捧着干净的雪,用舌头舔了一下牛奶般的雪,然后吐吐舌头,呵出一口寒气然后向我招手……
孩子啊,一直以来,我都以为这个世界最好的信差就是四季的轮转,不急不缓,总用季节独有的声音告之世人,它如期而至。可是,当我接到你看雪的电话时,我知道,这一年最好的信差就是你。是你让我感知雪落的美,让我感知承诺的珍贵,让我感知爱的魅力。你就是雪落的标识。当雪落的时候,是你扣响了季节的音符,又是你让流年中敲下雪落的声音。我想和你通电话的那一刻,雪落的声音在我清澈的心湖里早已敲响,一如此刻柔美时光带给我的欢愉。
放下电话,我继续游离在雪色之中,仿佛是一种超然,心中泛起一阵阵暖流。我想这就是所谓的爱吧。当寒冷的冬季来临之际,指间的岁月,在繁忙中走过,心里只要有爱,便会温暖如初。季节的寒冷,只因听到你落雪的声音,便得不相信入眼的寒冬是如此的温暖。暖暖的气息,暖暖的云朵,暖暖的心意,便是你给予我最好的馈赠。繁忙中,也觉得生活充实而美好。
窗外,温暖如昔,远方雪落纷纷。踏着雪落的声音,我看见了幸福就在拐角处,夹裹着一缕清凉的风吹过耳畔,拂过我的发梢,风中依旧夹杂着花香,一半飘向远方的你,一半落入我的心间,在我的心湖里绽放着最柔媚的花朵。
第五篇:落雪无声散文
前几天,从老家传来消息,说是二姐的身体又不好了,由三姐和四妹陪伴去了哈尔滨复查,听到这个消息,我没敢给二姐打电话,只是让女儿侧面的了解了一下情况。两年多以前,大哥和大姐相继去世,对我的打击很大,尤其是已过知天命的年龄,更是不忍闻见这样的噩耗。都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却也是谁都不愿意撒手人寰。
一路行来,见过了那么多的生生死死,对死这个字眼多少有些畏惧。自己倒是不怕死,就是不忍闻来自亲人的噩耗。我也知道,人们从生下来的那天起,就在一步步向死亡逼近,最终,都会走向最后的归宿。父亲走的时候,我在病榻前陪伴了一个月,也算是尽到了孝道,面对那一刻到来的时候,依旧是心如刀绞,不肯面对那份现实。到了这一天,就是再不肯,也必须面对,再不忍心,也必须去承受。但凡经历过生离死别的人都会明白,心里的那份痛,是痛彻心扉的痛,是痛到骨髓深处的痛。真的要把那种痛说得明明白白,还真的找不到恰当的字眼。
随着年龄的增长,沉积在心里的那份情越发的浓,越发的厚重。尤其是远游在外的游子,心里的那份相思,对远方亲人的思念,也越来越强烈。当听到亲人的身体欠佳的时候,脑海中不知为什么就会冒出:“时日不多”这四个字来,心里的那种怕,就像魔鬼一样,撕咬你的肉体,撕咬你的灵魂。一九九九年春天,我做完阑尾炎手术后的第二天,就接到了母亲病危的电话,大哥和三姐当即收拾行囊回了老家,去看望母亲,我弯着腰,手捂肚子,遥望故乡的方向,默默的祷告:母亲,等我,等我呀!拆线的当天晚上,我就踏上归家的列车,一路一直通电话,到达望奎的时候,传来消息,说母亲见好,大哥正计划着用什么药,进一步治疗母亲的病,谁都不会想到,那是母亲回光返照,用尽最后的体力,和病魔做顽强的抵抗。我进屯子的时候,母亲咽下最后一口气,香魂渺渺,飞到天国去寻找父亲。
我没有眼泪,只有一脸的悲戚。听到母亲病危的消息时,我一直流着眼泪,如今,再也没有眼泪了,有的只是麻木与痛苦。老妹妹来大兴安岭的时候,父母也一同来了,一直和大哥生活在一起,大哥搬家之后,父母和老妹就和我们生活在一起,好景不长,一场大火,烧毁了住房,父母只好搬到三姐家,后来又被大哥接到了十八站。十八站离我家八十多公里,没事的时候,我就骑上摩托车,前往十八站。九三年夏天,父亲去世之后,母亲回到了老家,和二哥生活在一起,直到去世。母亲去世之后,有一次大哥和我闲聊,问我:父母的遗产我们三兄弟平分,我二哥孝敬父母多一些,两间房子归他一间,另外一间房子我和大哥一人半间房子。听到这里,我就笑了,告诉大哥,你和二哥一人一间房子吧,我的那半间房子就归你。大哥听后就笑了,拍拍我的肩膀,啥都没有说,其实我明白,大哥是怕我回去和二哥分家产。我就是再不济,也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从我八二年结婚到母亲最后去世,十几年的时间里,父母只在我家居住了短短的几个月,要说尽孝道,与二哥相比,相差的实在是太远。就我家的兄妹八个来讲,我也是做的最差的一个,而我得到的爱,却比任何一个兄弟姐妹还要多一些。那时候,年少轻狂,肆意妄为的事情很多,脾气又倔得很,别说是哥哥姐姐,就是两个小妹,也是退避三舍。现在想起这些的时候,才深深感觉到,父母当时要付出多少牵挂与我。记得七六年二月份离开家乡的时候,是天刚蒙蒙亮。今年我就要毕业,要到户口所在地上学,毕业,等待分配。在小伙伴眼里,我是另类,是街溜子,是吃粮食本的,将来还要挣现钱,小伙伴们都羡慕得紧。那个年代,对于吃商品粮,眼热得紧。父亲背着重重的行囊在前面走,我紧随其后,一步三回头,眼泪像断线的风筝,一个劲的掉。走出很远,再回头看时,依旧会看到,母亲站在料峭的寒风里,向远处张望。虽然我看不见母亲的面容,分明可以感觉到,母亲的长发就在料峭的寒风里飘啊飘,弥漫了我整个的生命。
一九七八年三月份参军,七九年对越自卫反击战,当时,国际国内的形势都很紧张,部队进入一级战备状态,早就断绝与家里的联系,为了防止泄密,只能收到家里的来信,无法给家里回信报平安。三月,部队奉命调往黑龙江明水驻防,一去就是一个多月,等我们回到四平驻地的时候,姑娘们已经穿上了连衣裙,我们就是一身棉军装,雄赳赳走在四平的街道上。三个多月的时间,终于可以给家里写信了。接到我这封平安信的时候,二姐正巧在家,娘俩个抱头痛哭,悬了几个月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在明水驻防一个多月,而明水离母亲只有一百多公里。直到八零年底复员返回家乡,才逐渐知道,母亲和二姐一直流了三个多月的眼泪,了解内情的邻居形容道:有好几大碗。我却不以为然,男子汉大丈夫,扛枪当兵,保家卫国,甚至是马革裹尸,都不在话下。我却不了解,母亲当时心里那份痛楚有多深,那份牵挂有多揪心。直到我做了父亲,才理解“儿行千里母担忧”那句至理名言。
上学的时候,母亲从来不督促我好好学习之类的话,而是慢条斯理的讲诉大哥上学的故事。那时候家里穷,在县里上学的大哥,只有一床小薄被,哪里有闲钱买褥子,冬天冷,也不敢脱衣服,就哆嗦成一团,佝偻在冰凉的床板上,实在太冷的话,就将谷草堆在棉被上,人一筛糠,就能听见谷草发出相互摩擦的声响,就这样,大哥,还是从公社考到县里,又从县里考到佳木斯医学院。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在学习上,一直都没用大人操心,无论是在班级,还是在全校,都是名列前茅。七七年恢复高考的时候,三姐已经给我报了名,为了那身国防绿,我与大学的门槛失之交臂,尽管如此,我依旧不后悔。记得小时候一下雨,就会唱起儿歌:“大雨哗哗下,北京来电话,叫我去当兵,我还没长大。”
说起当兵,我还真得感谢大哥,要不是大哥帮忙,我还真的就难圆当兵的梦。那个时候,当兵难,谁都想去当兵,却不是每个人都能如愿。那个时候,当兵有一个好处,就是当兵回来就是正式工人。对于正式工人一说,我还真的没考虑,能够穿上军装,神气一番也是好的。说起大哥,真的还要特书几笔。大哥为人正直,不卑不亢,无论是当官的还是百姓,一视同仁。在塔尔根当卫生院院长期间,无论是谁家,无论是何时,有患者,首先到场,绝不怠慢一分钟。那些年,好像是犯邪了,夫妻拌嘴也好,婆媳吵架也罢,都爱喝个药,经大哥之手,有三十七位有机磷中毒的患者,挽回了生命。大哥已经离开塔尔根好多年了,已经走下了生命的舞台,至今提起来,那些老人还是念念不忘。
窗外,大雪飞扬,大片大片的雪花,漫天飞舞,飘落在庭院上,一直飘落在我的心底。接到大哥住院做手术的消息时,就是满天飞舞着雪花,只不过那是冬雪,这是春雪而已。雪花大朵大朵的飘着,从那年春节前,一直飘到现在。人生有许多遗憾无法弥补,人生有许多无奈不可强求,人生有许多眼泪,不一定都流在表面。流在心里的眼泪,更是痛彻心扉,痛彻骨髓。大哥是一个乐观豁达的人,但凡是学医的,对生死早已经看淡。不是麻木而是彻悟。大哥六十大寿的时候,我赶去了河北京唐港,那是我们兄妹最后一次大团聚。翻开影集,翻看那些老照片,不禁潸然泪下。兄妹八个聚首在美丽的海港,定格在欢乐的一瞬间。老照片上,已经有两个人不在了,大哥和大姐都走完了人生的旅途,随父母而去了。生老病死,不是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主观愿望再好,也只是愿望而已,谁都无法违拗生命的规律。
再次去京唐港的时候,大哥正在唐山肿瘤医院接受化疗,我赶去医院的时候,大哥正和主治医师探讨治疗方案,由此可见大哥的乐观豁达。作为一个癌症病患者,知道自己剩下的时日不多了,还这样乐观豁达,那是怎样的一个胸襟,我真的不知道,我将来面对死亡时,能不能也像大哥那样坦荡,豁达,笑声朗朗,我想我做不到大哥那样的定力。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来时无牵无挂,去时就会有许多遗憾和不忍。不忍是人之常情,遗憾虽然是在所难免,能尽量减少遗憾,也是人生的一大况境。坐在电脑旁,抬头看一眼窗外,雪花依旧在轻轻的飘,时急时缓,扬扬洒洒,雪落无声。有时候我就想,人生本应该像这落地的初雪,洁白无瑕。却因填不平的沟壑,使灵魂蒙上了一层尘埃。
清明的雪飘飘洒洒,落满山林,落满我此时的心境。缅怀已故的亲人,本来就没有什么好心境,不免有些沉重,但是,我坚信,此刻,他们都在天国,正默默注视我,同时,也希望我幸福。我也默默祈祷,愿我的亲人,在天国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