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名实论原文及译文
【原文】
天地与其所产焉,物也。物以物其所物而不过焉,实也。实以实其所实 而不旷焉,位也。出其所位,非位,位其所位焉,正也。
以其所正,正其所不正;以其所不正,疑其所正。其正者,正其所实也 ;正其所实者,正其名也。
【译文】
世界及其所产生的一切现象,都是来源于物质。
以概念来称谓事物而不超过事物的实际范围,只是概念的外延。以事物 的本质属性来规定概念所表示的事物,使该事物充足具备而不欠缺其本质属性,这时概念的内涵。概念的内涵不充足就是错误的概念;概念具备充 足的内涵就是正确的概念。
以正确的概念来校正不正确的概念,又以不正确的概念的失误之处,反 过来探究正确的概念之所以正确的所在。要使概念正确,就必须正确反映事物的本质;而要正确反映事物的本质,就必须依靠正确的概念。
【原文】
其名正则唯乎其彼此焉。谓彼而彼不唯乎彼,则彼谓不行;谓此而此不 唯乎此,则此谓不行。其以当不当也。不当而当,乱也。
故彼彼当乎彼,则唯乎彼,其谓行彼;此此当乎此,则唯乎此,其谓行 此。其以当而当也。以当而当,正也。
【译文】
正确的概念必须是彼或此的概念相应于彼或此的事物。以彼名称呼彼物 而无彼物与之相应,则彼名不适用于彼物;以此名称呼此物而无此物以之相应,则此名不适用于此物。这是阴维充当事物的概念不正确,以不正确 的概念来称呼事物,会引起逻辑混乱。
所以,彼名称呼彼物并且符合于彼物,就是于彼物相应,则称为适用于 彼物的概念;以此名称呼此物并且符合于此物,就是与此物相应,则称为适用于此物的概念。这时因为充当事物的概念符合于事物,以与事物相符 合的概念来称呼事物,便称为正确的概念。
【原文】
故彼彼止于彼,此此止于此,可。彼此而彼且此,此彼而此且彼,不可。
夫名,实谓也。知此之非此也,知此之不在此也,则不谓也;知彼之非 彼也,知彼之不在彼也,则不谓也。
【译文】
所以,以彼名称呼彼物并且仅当称呼彼物,以此名称呼此物并且仅当称 呼此物,这时正确的,即遵守了同一律。彼此不同的事物只能名称其彼此而不可称彼亦且是此;此彼不同的事物只能各称其此彼而不可称此亦卿是 彼,这时违反排中律的。
概念是事物的称号。知道此物而非此物,知道此物已经变化而不是此物 了,就是不可以此名来称呼此物;知道彼物而非彼物,知道彼物已经变化而不是彼物了,就不可以彼名来称呼必物。这就是要遵守不矛盾率。
【原文】
至矣哉,古之明王。审其名实,慎其所谓。至矣哉,古之明王。
【译文】
古代英明的帝王无不关切名实治国的头等大事!必须详尽考察名实关系,慎重而准确地给事物命名。古代英明的帝王无不关切名实治国的头等大事!
第二篇:《名实论》阅读练习及答案附译文
〔北齐〕颜之推
名之与实,犹形之与影也。德艺周厚①,则名必善焉;容色姝丽②,则影必美焉。今不修身而求令名于世者③,犹貌甚恶而责妍影于镜也。上士忘名,中士立名,下士窃名。忘名者,体道合德④,享鬼神之福祐,非所以求名也⑤;立名者,修身慎行,惧荣观之不显⑥,非所以让名也;窃名者,厚貌深奸,干浮华之虚称⑦,非所以得名也。
(选自《颜氏家训·名实》)
【注释】
① 德艺:德行与才能。周厚:丰厚。
② 姝丽:美丽。
③ 令名:这里指美好的声誉。
④ 体道:躬行正道。合德:合乎道德。
⑤ 非所以……也:不是用来做……的。
⑥ 荣观(ɡuān):犹荣名,荣誉。
⑦ 干(ɡān):追求,求取,旧指追求职位俸禄,如干禄。
【译文】
名誉对于实际来说,就如同容貌对于镜中之像。(如果)德行与才能丰厚,那么声誉一定好;(如果)容貌和神色美丽,那么镜中之像一定美丽。现在不陶冶身心,涵养德性却要在世上求得好名声的人,(就)如同相貌非常丑陋(的人)却要求在镜子中有美丽的容貌。贤良有才能的人不慕声誉,一般人树立名声,才德差的人以不正当手段获得名声。不慕声誉的人,躬行正道,合乎美德,享有鬼神的保佑(而有名),并非是真的追求声誉;树立名声的人,修养品德,行为谨慎,担心好的名声不显著,并非是真的退让名誉;以不正当手段获得名声的人,外表忠厚,内心狡诈,追求表面华美的虚名,并非是真的获得美名。
【演练】
1.分别比较下列两组句子中加点字的意义和用法,判断正确的一项是()
德艺周厚,则名必善焉 犹貌甚恶而责妍影于镜也
窃名者,厚貌深奸 厚貌深奸,干浮华之虚称
A.两个“厚”字相同,两个“貌”字不同
B.两个“厚”字相同,两个“貌”字也相同
C.两个“厚”字不同,两个“貌”字相同
D.两个“厚”字不同,两个“貌”字也不同
2.与“容色姝丽,则影必美焉”的“则”用法相同的一项是()
A.项王曰:“赐之彘肩!”则与之一生彘肩
B.非死则徙耳
C.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
D.于其身也,则耻师焉
3.对加点字解说错误的一项是()
A.德艺周厚,则名必善焉。(善,美好)
B.体道合德,享鬼神之福祐。(道,事理,规律)
C.惧荣观之不显,非所以让名也;(让,责备,责怪)
D.干浮华之虚称,非所以得名也。(干,动词,求取)
4.把下列句子翻译成现代汉语。
(1)德艺周厚,则名必善焉;容色姝丽,则影必美焉。
(2)今不修身而求令名于世者,犹貌甚恶而责妍影于镜也。
5.结合上文,联系生活,请谈谈你对“名”与“实”的认识。
文言文阅读专题训练答案
1.D(深厚;忠厚。面容,容貌;外表)
2.A(连词,表承接关系,就,那么。B.连词,表不相容选择关系,就是;C.语气副词,才,就;D.连词,转折关系,却)
3.C(让,辞让,谦让)
4.见译文。
5.人过留名,雁过留声。追求好的名声,本无可非议。问题在于,求名的人应在自身的品德修养上下工夫,做到名副其实,而不应采取种种不正当手段窃取名声。如今,中国“名人”满天飞,有人求助于金钱,有人求助于吹捧……如此虚名,求之何用?(言之成理即可)
第三篇:《范增论》文言文原文及译文
【原文】
范增论
苏轼
汉用陈平计,间楚君臣,项羽疑范增与汉有私,稍夺其权。增大怒曰:“天下事大定矣,君王自为之,愿赐骸骨,归卒伍。”未至彭城,疽发背死。
苏子曰:“增之去,善矣。不去,羽必杀增。独恨其不早尔。”然则当以何事去?增劝羽杀沛公,羽不听,终以此失天下,当以是去耶?曰:“否。增之欲杀沛公,人臣之分也;羽之不杀,犹有君人之度也。增曷为以此去哉?《易》曰:‘知几其神乎!’《诗》曰:‘如彼雨雪,先集为霰。’增之去,当于羽杀卿子冠军时也。”
陈涉之得民也,以项燕。项氏之兴也,以立楚怀王孙心;而诸侯之叛之也,以弑义帝。且义帝之立,增为谋主矣。义帝之存亡,岂独为楚之盛衰,亦增之所与同祸福也;未有义帝亡而增独能久存者也。羽之杀卿子冠军也,是弑义帝之兆也。其弑义帝,则疑增之本也,岂必待陈平哉?物必先腐也,而后虫生之;人必先疑也,而后谗入之。陈平虽智,安能闲无疑之主哉?
吾尝论义帝,天下之贤主也。独遣沛公入关,而不遣项羽;识卿子冠军于稠人之中,而擢为上将,不贤而能如是乎?羽既矫杀卿子冠军,义帝必不能堪,非羽弑帝,则帝杀羽,不待智者而后知也。增始劝项梁立义帝,诸侯以此服从。中道而弑之,非增之意也。夫岂独非其意,将必力争而不听也。不用其言,而杀其所立,羽之疑增必自此始矣。
方羽杀卿子冠军,增与羽比肩而事义帝,君臣之分未定也。为增计者,力能诛羽则诛之,不能则去之,岂不毅然大丈夫也哉?增年七十,合则留,不合即去,不以此明去就之分,而欲依羽以成功,陋矣!虽然,增,高帝之所畏也;增不去,项羽不亡。亦人杰也哉!
【译文】
刘邦采用了陈平的计策,离间疏远楚国君臣。项羽怀疑范增和汉国私下勾结,渐渐剥夺他的权力。范增大怒,说:“天下大事已经大致确定了,君王自己处理吧。希望能让我告老还乡。”回乡时,还没到彭城,就因背上痈疽发作而死。
苏子说,范增离去是好事,若不离去,项羽一定会杀他。只遗憾他没有早早离开而已。既如此,那么范增应当在什么时候离开呢?当初范增劝项羽杀沛公,项羽不听;终因此而失去天下;应当在此时离去吗?回答说,不。范增想要杀死沛公,是做臣子的职责。项羽不杀刘邦,还显得有君王的度量。范增怎能在此时离去呢?《易经》说:“知道选择恰当时机,那不是很神明吗?”《诗经》说:“观察那气象,若要下雪,水气必定先聚集成霰。”范增离去,应当在项羽杀卿子冠军的时候。
陈涉能够得民心,因为打出了楚将项燕和公子扶苏的旗帜。项氏的兴盛,因为拥立了楚怀王孙心;而诸侯背叛他,也是因为他谋杀了义帝。况且拥立义帝,范增实为主谋。绝没有义帝被杀,而单单范增能够长久得生的道理。项羽杀卿子冠军;就是谋杀义帝的先兆;他杀义帝,就是怀疑范增的根本。难道还要等到陈平出反间之计吗?物品必定先腐烂了,然后才能生蛆虫;人必定先有了怀疑之心,然后谗言才得以听入。陈平虽说智慧过人,又怎么能够离间没有疑的君主呢?
我曾经评论义帝;称他是天下的贤君。仅仅是派遣沛公入关而不派遣项羽,在稠人广众之中识别卿子冠军、并且提拔他做上将军这两件事,若不是贤明之君能做到这些吗?项羽既然假托君王之命杀死了卿子冠军,义帝必然不能容忍。因此,不是项羽谋杀义帝,就是义帝杀了项羽,这用不着智者指点就可知道了。范增当初劝项梁拥立义帝,诸侯因此而服从;中途谋杀义帝,必不是范增的主意;其实岂但不是他的主意;他必然力争而却没有被接受。不采用他的忠告而杀死他所拥立之人,项羽怀疑范增,一定是从这时就开始了。
在项羽杀卿子冠军之时,项羽和范增并肩侍奉义帝,还没有确定君臣之身份,如果替范增考虑,有能力诛杀项羽就杀了他,不能杀他就离开他,岂不是毅然决然的男子汉吗?范增年龄已经七十岁,意见相合就留下来,意见不合就离开他,不在这个时候弄清去、留的分寸,却想依靠项羽而成就功名,浅陋啊!虽然如此,范增还是被汉高祖所畏惧。范增不离去,项羽就不会灭亡。唉,范增也是人中的豪杰呀!
第四篇:典论论文原文译文
典论·论文
[魏] 曹丕
原文:
文人相轻,自古而然。傅毅之於班固,伯仲之间耳;而固小之,与弟超书曰:“武仲以能属文为兰台令史,下笔不能自休。”夫人善於自见,而文非一体,鲜能备善,是以各以所长,相轻所短。里语曰:“家有弊帚,享之千金。”斯不自见之患也。
今之文人:鲁国孔融文举、广陵陈琳孔璋、山阳王粲仲宣、北海徐干伟长、陈留阮瑀元瑜、汝南应玚德琏、东平刘桢公干,斯七子者,於学无所遗,於辞无所假,咸自以骋骥於千里,仰齐足而并驰。以此相服,亦良难矣!盖君子审己以度人,故能免於斯累而作论文。
王粲长於辞赋,徐干时有齐气,然粲之匹也。如粲之《初征》、《登楼》、《槐赋》、《征思》,干之《玄猿》、《漏卮》、《圆扇》、《橘赋》,虽张、蔡不过也。然于他文,未能称是。琳、瑀之章表书记,今之隽也。应玚和而不壮,刘桢壮而不密。孔融体气高妙,有过人者;然不能持论,理不胜辞,以至乎杂以嘲戏;及其所善,扬、班俦也。
常人贵远贱近,向声背实,又患闇於自见,谓己为贤。
夫文本同而末异,盖奏议宜雅,书论宜理,铭诔尚实,诗赋欲丽。此四科不同,故能之者偏也;唯通才能备其体。
文以气为主,气之清浊有体,不可力强而致。譬诸音乐,曲度虽均,节奏同检,至於引气不齐,巧拙有素,虽在父兄,不能以移子弟。
盖文章,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年寿有时而尽,荣乐止乎其身,二者必至之常期,未若文章之无穷。是以古之作者,寄身於翰墨,见意於篇籍,不假良史之辞,不托飞驰之势,而声名自传於後。故西伯幽而演《易》,周旦显而制《礼》,不以隐约而弗务,不以康乐而加思。夫然则古人贱尺璧而重寸阴,惧乎时之过已。而人多不强力,贫贱则慑于饥寒,富贵则流于逸乐,遂营目前之务,而遗千载之功。日月逝於上,体貌衰於下,忽然与万物迁化,斯志士之大痛也!融等已逝,唯干着论,成一家言。
译文 :
文人互相轻视,自古以来就是如此。傅毅和班固两人文才相当,不分高下,然而班固轻视傅毅,他在写给弟弟班超的信中说:“傅武仲因为能写文章当了兰台令史的官职,(但是却)下笔千言,不知所止。大凡人总是善于看到自己的优点,然而文章不是只有一种体裁,很少有人各种体裁都擅长的,因此各人总是以自己所擅长的轻视别人所不擅长的,乡里俗话说:”家中有一把破扫帚,也
会看它价值千金。“这是看不清自己的毛病啊。
当今的文人,(也不过)只有鲁人孔融孔文举、广陵人陈琳陈孔璋、山阳人王粲王仲宣、北海人徐干徐伟长、陈留人阮瑀阮文瑜、汝南人应旸应德琏、东平人刘桢刘公干等七人。这”七子“,于学问(可以说)是(兼收并蓄)没有什么遗漏的,于文辞是(自铸伟辞)没有借用别人的,(在文坛上)都各自像骐骥千里奔驰,并驾齐驱,要叫他们互相钦服,也实在是困难了。我审察自己(之才,以为有能力)以衡量别人,所以能够免于(文人相轻)这种拖累,而写作这篇论文。王粲擅长于辞赋,徐干(文章)不时有齐人的(舒缓)习气,然而也是与王粲相匹敌的。如王粲的《初征赋》、《登楼赋》、《槐赋》、《征思赋》,徐干的《玄猿赋》、《漏卮赋》、《圆扇赋》、《橘赋》,虽是张衡、蔡邕也是超不过的。然而其他的文章,却不能与此相称。陈琳和阮瑀的章、表、书、记(几种体裁的文章)是当今特出的。应旸(文章)平和但(气势)不够雄壮,刘桢(文章气势)雄壮但(文理)不够细密。孔融风韵气度高雅超俗,有过人之处,然而不善立论,词采胜过说理,甚至于夹杂着玩笑戏弄之辞。至于说他所擅长的(体裁),是(可以归入)扬雄、班固一流的。一般人看重古人,轻视今人,崇尚名声,不重实际,又有看不清自己的弊病,总以为自己贤能。
大凡文章(用文辞表达内容)的本质是共同的,而具体(体裁和形式)的末节又是不同的,所以奏章、驳议适宜文雅,书信、论说适宜说理,铭文、诔文崇尚事实,诗歌、赋体应该华美。这四种科目文体不同,所以能文之士(常常)有所偏好;只有全才之人才能擅长各种体裁的文章。
文章是以”气"为主导的,气又有清气和浊气两种,不可勉强而得。用音乐来作比喻,音乐的曲调节奏有同一的衡量标准,但是运气行声不会一样整齐,平时的技巧也有优劣之差,虽是父亲和兄长,也不能传授给儿子和弟弟。
文章是关系到治理国家的伟大功业,是可以流传后世而不朽的盛大事业。人的年龄寿夭有时间的限制,荣誉欢乐也只能终于一身,二者都终止于一定的期限,不能像文章那样永久流传,没有穷期。因此,古代的作者,投身于写作,把自己的思想意见表现在文章书籍中,就不必借史家的言辞,也不必托高官的权势,而声名自然能流传后世。所以周文王被囚禁,而推演出了《周易》,周公旦显达而制作了《礼》,(文王)不因困厄而不做事业,(周公)不因显达而更改志向。
所以古人看轻一尺的碧玉而看重一寸的光阴,这是惧怕时间已经流逝过去罢了。多数人都不愿努力,贫穷的则害怕饥寒之迫,富贵的则沉湎于安逸之乐,于是只知经营眼前的事务,而放弃能流传千载的功业,太阳和月亮在天上流转移动,而人的身体状貌在地下日日衰老,忽然间就与万物一样变迁老死,这是有志之士痛心疾首的事啊!孔融等人已经去世了,只有徐干著有《中论》,成为一家之言。
第五篇:野望原文及译文
野望
王绩·唐
体裁:五言律诗 题材:抒情诗 东皋(ɡāo)薄暮望,徙(xǐ)倚欲何依。树树皆秋色,山山唯落晖(huī)。牧人驱犊(dú)返,猎马带禽归。相顾无相识,长歌怀采薇。
【译文】:
傍晚时分站在东皋纵目远望,我徘徊不定,不知该归依何方。层层树林都染上秋天的色彩,重重山岭披覆着落日的余光。牧人驱赶着那牛群返还家园,猎马带着鸟兽驰过我的身旁。大家相对无言,彼此互不相识,我长啸高歌,真想隐居在山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