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关于康熙朝单色釉暨豇豆红瓷器[范文]
关于康熙朝单色釉暨豇豆红瓷器
香港暂得楼组织的一次中国香港、上海、北京“暂得楼清代康雍乾单色釉官窑瓷器展”于2006年4月30日到达首都博物馆进行最后一站展览。此次展览展品来自于纽约暂得楼和上海博物馆暂得楼陶瓷陈列专室,展品包括康雍乾三朝的豇豆红釉、天蓝釉、孔雀绿釉、仿汝釉、仿官釉、仿哥釉、青釉、白釉、炉钧釉、祭蓝釉、黄釉、茶叶末釉等藏品。众多精品“暂得”首博,实属难得。
在“暂得楼清代官窑单色釉瓷器展”大厅正中,摆放一对珍稀的苹果绿印盒。在灯光下,这对通体苹果绿小印盒盖上散现些微豇豆红晕,如美人醉后的粉脸,又似春水上方的朝霞,十分优雅美丽。
关于这对印盒,展示牌这么写道:以绿色为主体的豇豆红釉作品,传世极为少见,清代洪吉亮形容此釉色为“绿如春水初生日,红似朝霞欲上时。”此对印盒盖外,器外通体施苹果绿釉。底书青花“大清康熙年制”楷书款,堪称康熙豇豆红釉瓷中的佳品。
豇豆红是清康熙时创烧的单色釉,由含铜离子的釉料高温还原生成。因颜色淡雅,酷似成熟的豇豆红色而得名。由于生成难度极高,所以豇豆红釉瓷无大器,仅七、八种小巧的文房摆饰,如柳叶瓶、太白尊、苹果尊、水盂、印盒,螭龙菊瓣瓶和莱菔瓶。其中莱菔瓶体形最大。
喜爱单色釉的康熙皇帝据传特别钟爱豇豆红釉,但以三百年前的科技水平,他当然不知道在豇豆红釉生成过程中出现的苹果绿釉是由于二价铜离子未被还原成一价铜离子,也即个别变异,是“无心插柳”的偶然现象,不过,这对印盒据“ 雅”的作者陈浏猜测:“御窑只尚朱红,其化为绿者,窑官以为变成他色即挑出斥去,不得入贡箱”。
暂得楼的历史
提起单色釉瓷器的研究和收藏,就不得不提起香港暂得楼主人胡惠春先生。胡惠春先生系上海著名金融家胡笔江之子,后继承父业,成为一个银行家。由于其对中国陶瓷的喜爱,同时更为了易于商业竞争,胡惠春先生决定集中收藏明清官窑瓷器,作为他藏品的核心。暂得楼是胡惠春先生为自己的收藏所起的堂号,“暂得”一词取自王羲之《兰亭集序》:“欣于所遇,暂得于己,快然自足”,表达了欣然而遇的内心喜悦。胡惠春先生相信这就是如他鉴赏一件器物时的感受。
胡惠春在1949年曾任上海市文物管理委员会委员,后移居香港,在随后的30余年里,其先后以不同形式向上海博物馆捐赠了350余件藏品。上海博物馆后来专门为暂得楼的藏品开设暂得楼陶瓷陈列专室,使其多年收藏终获归宿。
此次首都博物馆所陈列展览的54组/件是由胡先生的女婿、著名美籍华裔收藏家范季融教授倡议,把目前珍藏于纽约暂得楼的清代单色釉瓷器与已捐赠于上博的单色釉瓷器合在一起,在中国香港、上海、北京三地举办一个“暂得楼清代康雍乾单色釉官窑瓷器展”。暂得楼与单色釉收藏
暂得楼所收藏颇丰,不仅仅局限于陶瓷,其中包括一些清初的紫檀、明代的缂丝花鸟树石画等。对于陶瓷的收藏也不单单只局限于单色釉瓷器的收藏,包括了不少晋、唐、宋、元、明的名品,单是清代官窑精品就达90余件,可以说代表了康熙、雍正、乾隆三朝景德镇瓷器生产高峰时期的作品。过去一般藏家收集清瓷,多以乾隆为限,个别亦兼及嘉庆,胡惠春先生兼及嘉庆、道光、咸丰、同治、光绪甚至宣统瓷的收藏,其中很多都是成对器物,并多数有官窑款,极难能可贵。在陶瓷收藏品中,胡惠春先生却对单色釉瓷器情有独钟,其认为单色釉瓷器可以真正表达出文人的那种喜欢的“雅”。
胡惠春先生在收藏中是一个十分“挑剔”的人,其执著地追求藏品的完美。任何一件清代官窑器若有丝毫瑕疵,他都不会接受。藏品成双配对,以达到陈列时的美观,在这次首博的展览中有许多件收藏品都是成双成对的。展厅中有一对清康熙豇豆红釉的印盒,极为珍贵。豇豆红釉瓷器在康熙时创烧成功,豇豆红釉是以铜为着色剂,在氧化和还原的气氛下烧制出红绿相间的釉色,因色似豇豆色而得名。豇豆红釉瓷传世品极少,而且作品以红色色调为多,而此件展品则不同,主色调主要以绿色色调为主,稍带红色,而且还是成对出现,十分少见。据范季融先生所说,此件藏品原为乾隆皇帝心爱之物,后传至宣统皇帝,将其私自赏赐于溥杰带出宫外,后在天津被太监偷走卖于北京一古玩店,后转手传入胡先生手中。
此外,此展厅中成对出现的展品还有雍正仿汝釉碗一对、雍正仿汝釉花盆一对、雍正胭脂红釉杯一对、雍正黄釉碗一对、雍正珊瑚红釉碗一对、雍正蓝釉水盂一对、乾隆仿汝釉觚一对、乾隆仿官釉觚一对、乾隆仿汝釉瓶一对、乾隆仿官釉瓶一对、乾隆青釉贴花龙纹瓶一对,等等。这些展品都是全品相的,胎釉皆无损伤。暂得楼与单色釉鉴赏
此次展出的暂得楼单色釉瓷器在质量上是非常精的,其中有一件清乾隆青釉古铜器纹瓶,此件展品是当年暂得楼捐赠给上博的藏品。此瓶造型硕大,是目前传世器中青釉器型中最大的单色釉瓷器,胎体厚重,通体纹饰皆为浅刻浮雕,浑然天成,釉色晶莹,可以说是乾隆官窑器的巅峰之作。而另外的一件清乾隆青釉贴花龙纹瓶(一对),此对藏品是一对典型的观赏瓶,通体施淡淡的青灰釉,釉色莹润,口沿堆塑一条龙,首尾相连,为清中期龙纹形象,此展品是官窑制品中的一对上乘之作。更难能可贵的是此件藏品通体没有一点瑕疵,一水的青釉,这符合胡先生所追求的完美。
此次暂得楼所展出的清代康熙、雍正、乾隆三朝单色釉瓷器,有不少珍品如豇豆红、康熙天蓝釉、茶叶末釉、炉均釉瓷等的烧造水平堪称一流。
首都博物馆保管部主任武俊玲女士称赞暂得楼所藏瓷器为“精、雅、美”,单色釉分祭品和陈设器两种,而此次展出的藏品都属于陈设器。有许多展品是当年在皇帝的授意下烧制成功的。康雍乾三朝所烧制的单色釉瓷一种是本朝创烧的,另一种则是仿官釉、仿汝釉的。前者在此次展览中都有代表器,而仿官汝釉的瓷器在此展厅中也有十多件,而且还被分为两组,以供参观者鉴赏。其中展品中有一对清雍正仿汝釉碗,所仿釉色与汝釉十分相似,而且更为不易的是,此展品是目前所发现的清三代仿汝釉碗中器型最大的瓷器,而且是成对出现,更显珍贵。在陶瓷界,仿汝釉与仿官釉瓷是难以分清楚的,而此次展厅中的仿官汝釉瓷分成两组,这为参观者分清仿官还是仿汝釉瓷相对提供了依据。因此,武俊玲女士认为这批暂得楼的展品有助于爱好陶瓷的收藏家对单色釉的了解。
二十世纪初,清廷覆灭,豇豆红瓷部分外流,苹果绿也混杂其中,倒是精明的西洋古董商“贵重变化者若此其甚哉”。在他们追捧上,苹果绿身价陡然倍增。
“
雅”作者自述:余家草帽胡同,得一苹果绿之印合,盛以檀盒,袭以锦囊,已而发异香,非兰非麝,盖瓷香也。
著名陶瓷专家汪庆正先生在见过“暂得楼”藏品后这么写道:“其中特别使我惊奇的是竟能看到一对康熙豇豆红印盒,由于特殊的窑变,豇豆红色竟变成了翠绿色。这对印盒是上世纪四十年代,胡惠春先生斥巨资在上海购得,久已闻名于世。”
上海博物馆陶瓷研究部专家陆明华先生估计,日前存世的康熙豇豆红器仅数百件。而目前公之于众的康熙苹果绿更是凤毛麟角,难得一见。陈浏曾称“苹果绿一合值千金”。陆明华感叹:千金之价,在当时可以买到十分高档的宋代五大名窑或明代景德镇官窑瓷。
豇豆红是铜红高温釉中的一种,为清代康熙晚期出现的铜红釉品种。景德镇御窑厂仿造明代永乐、宣德红釉衍生出来的一种名贵的高温铜红釉新品种。因其色调淡雅宜人,以不均匀的粉红色、犹如红豇豆一般、造型灵秀美而得名。又因其浅红娇艳似小孩脸蛋、如三月桃花,又被人称为“娃娃脸”、“桃花片”、“美人醉”。豇豆红釉质都很匀净细腻,含有粉质。红釉中往往散缀有因烧制时氧化还原不同形成的天然绿色苔点。釉色有上下高低之分。上乘者,名为“大红袍”或“正红”,釉色明快鲜艳,通体一色,洁净无瑕。居中者,釉如豇豆皮,含有深浅不一的斑点,甚是柔和悦目。有的器身或口沿露出“缺陷美”的绿斑苔点,今称作“美人醉”或“美人霁”。色调再浅些被称为“娃娃面”或“桃花片”,虽不如深者美艳但却有幽雅娇嫩之态。下品者,或色调更浅,或晦暗浑浊,名为“乳鼠皮”或“榆树皮”。至于器身呈灰黑不匀的“驴肝、马肺”色,与器下部呈黑釉焦泡的一类,则为最次品。豇豆红无大器,常见为文房用具。
豇豆红也是清朝最有代表性的红釉品种之一。与郎窑红齐名。红釉中有一种与豇豆红釉酷似的—“郎窑红”。郎窑红釉色宝光鲜艳夺目,而豇豆红釉则幽雅清淡,柔和悦目,予人以意境深远的美感,郎窑红釉犹如美艳贵妇,而豇豆红釉则如清雅高士。
郎窑红以浓艳著称,豇豆红则以淡雅见长。豇豆红,酷似豇豆红色,并带有绿色苔点,看上去,其色幽静清淡,柔和悦目,给人以意境深远的美感。因此,人们誉为“满身苔点泛于桃花春浪间”可谓恰倒好处。各种形制的豇豆红釉瓷器,颜色深浅不一,从较深的玫瑰灰,到苹果红色,至浅淡的粉红色都有,而在上述颜色中又常常出现绿色斑点。
豇豆红的烧成难度大,制作时间短,较郎窑红更难。因此只由官窑少量生产,以供皇室内廷使用。其器物内白外红。外壁用吹红法吹釉,再高温烧成,在用还原焰烧制过程中,巧妙地放入一点空气,使得红色既出,又形成了红釉层次不同的水渍现象,部分氧化铜,变成绿斑点,釉色美感特别。
烧制时先在坯胎上施一层底,釉然后吹上一层颜色釉料,再盖上一层面釉,入窑高温还原焰烧成,呈色变化较多,粉红色中略带灰色的称“豇豆红釉”。所以传世数量极少,历来是收藏家搜猎的目标。天津博物馆收藏了一件康熙豇豆红釉太白尊,其釉色红绿相间,呈现出桃花春浓般的奇趣。
豇豆红难烧。苹果绿釉面的难度则更甚,清末《淘雅》中说.“瓷之苹果绿最为神妙,官窑只有朱红一种,一变为苹果绿,再变为豇豆红,皆朱红之化身,古无此名称也,苹果绿一盒值千金,余犹屡见之”。一年也烧制不超过两件的类似的玩意.谓可遇不可求。
“豇豆红”釉是康熙官窑创烧于康熙末期。当时,作为官窑垄断生产的新的制瓷工艺,民窑获得其生产技术的可能性不大。退一步说,民窑及后代官窑即使有了生产技术,也未必能生产出相同质量的产品。如清末、民初生产的“豇豆红”器,仅从瓷釉的温润度或胎质、釉色等某一方面就能与康熙产品区别开来。
由于豇豆红釉比郎窑红烧成难度更大,烧制成本巨大,使得当时官窑都不能生产大器。最高不过20厘米左右,器型也不过七·八种,大多是文房用具,亦有少数柳叶瓶、菊瓣瓶之颣。由于豇豆红烧制极不容易,只能是官窑少量生产供皇室内廷使用,雍正时虽有少量烧制,但釉色灰暗。雍正后已很难见到了。
民国出版的《增补古今瓷器源流考》中所列出的三种“为世所宝”的康熙单彩釉作品中,就有所谓的“美人霁”,当时对它的评论标准是:“美人霁佳处在于淡红中显鲜红色与茶褐色之点背光则显绿色。《”饮流斋说瓷》中亦将其“可贵”之处定义为:“莹润无比居若鲜右暗之间妙在难以形容也”。实际上美人霁(或称豇豆红)与其他霁红作品一样也是以含铜釉料作呈色剂,它的那些“可贵”的效果来源于烧造时对氧气的控制不力,正如开片瓷器来源于烧造过程的缺陷,由于氧气的过量造成的绿斑反而成为一种偶然的美丽釉色。豇豆红,系由祭红变化而来者,以其似豇豆,故以名之。釉中多有绿苔点,或大片绿斑,亦有纯红者,以康熙款者为最多,若雍正款者,则其釉与豇豆红无异,人亦辄以雍正祭红呼之矣。豇豆之黯败者,俗称乳鼠皮,价值殊贬,稍深入云豆色,近紫又入茄皮色。豇豆红之所以可贵者,在莹润无比,居若鲜若黯之间,妙在难以形容也。豇豆红一色,旧者之釉厚而润,仿者薄而粗,旧者釉内多有白珠,犹水珠滴于釉中,而与釉中之色仍不相混。仿者,绝无是据也。旧者之绿斑,润而且细,其色系由釉中返出。仿者之绿斑,或大绿或发黑。
因此可以推断,当时的民窑即使有生产“豇豆红”的技术,也不会甘心冒赔本钱的危险进行损毁量过大的实用器生产。器底足内施白釉青花“大清康熙年制”六字三行楷书款。郎窑红则不见有书写年款。
2004年4月25日,苏富比拍卖行在香港一次古瓷拍卖会上,一件高12.5cm的清康熙豇豆红釉太白尊成交价为360000港元;同年12月8日,一件高8.8cm的清康熙豇豆红龙纹水盂在上海信仁拍卖成交308000元。到了2005年5月30日,在香港佳士得一次拍卖会上,一件高16cm的清康熙豇豆红柳叶瓶成交1017600港元;2005年11月28日在香港佳士得另一次拍卖会上,一件直径12.6cm的清康熙豇豆红釉太白尊成交1144800港元。清代豇豆红釉器物拍卖价连续走高的可喜现象,吸引了多少陶瓷收藏投资者的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