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农民工“临时夫妻”背后的苦涩
应读懂农民工“临时夫妻”背后的苦涩
“临时夫妻”的扭曲靠什么来矫正文/时言平近日,安徽代表团的“洗脚妹代表”刘丽为农民工群体建言:因长久分居,城市农民工中已大量出现“打工潮下组建临时小夫妻”情况。她建议解决农民工夫妻两地分居问题。(3月11日《京华时报》)
流动人口不能享受正常的家庭温暖,分居的农民工无法享受基本的夫妻生活,这样的痒痛,正是不少流动人口的真切感受。去年,卫生部(现为国家卫生和计划生育委员会)的官方数据就显示:我国有80%的外来农民工都处于性饥渴状态。
透过新闻报道可以了解到,面对压抑和苦闷,不少农民工都是通过买春、看情色等方式来进行释放。而刘丽代表所反映的问题,有些让人始料未及:饱受压抑和孤寂的农民工们,竟然突破了道德伦理的边界,冒着家庭破裂的风险,做起了“临时夫妻”以相互慰藉。更令人忧心的是,这还不是孤例,而是“大量”、“普遍”。
面对打工潮下组建“临时小夫妻”的情况,挥舞起道德的大棒显然无济于事。必须承认的是,农民工享受正常的夫妻生活以及家庭温暖,这是基本的人伦,更是天赋人权。但现在,这种权利沦陷了,迫使他们不得不突破道德边界寻找温暖和慰藉。是谁造成了这种伦理和道德的畸变?如果是个例,那可能是个人人格和价值观的问题,但普遍存在于农民工群体,或许我们更应该思考的是:是怎样的社会土壤和情感窘境,造就了这些农民工在婚姻家庭观念上的扭曲。
“临时夫妻”的扭曲背后,是农民工们苦涩和辛酸的生存境遇。为了活计,农民工们不得不离开妻儿、舍弃家庭温暖,外出务工。长期的分居生活,渐渐让家庭名存实亡,因为它缺少基本的温暖和慰藉。如此情境下,家庭观念难免变得模糊,当家庭责任和道德伦理被原始的欲望和本能的需要所超越,那么“临时夫妻”的现象,也就不可避免的出现。
也许,解决这个问题最理想的状态,便是流动人口能够带着妻儿一起迁徙。但在当前的社会环境下,显然是不现实的:以农民工的收入,大部分人并不足以支付昂贵的房租等基本的生活成本;而以农民工身份承载的权利,孩子入学等权利实现更是困难重重,更别说其他保障和福利。因此,农民工群体与家庭的分离的现象,也就必然存在。因为,他们无法在城市里背负着如此沉重的家庭,面对孤寂和压抑,买春释放甚至同样苦闷的人组成“临时夫妻”,也就成为某种不得已的选择。
当然,并不是说“临时夫妻”值得同情和理解,就代表其合理性。“临时夫妻”的扭曲,既然是社会环境所造成的,那么矫正这种扭曲的观念,也就必须先从改善农民工的生存境遇上去求解。从长远来看,关键还是能够改变农民工被城市边缘化的现实,其中包括待遇的提高、权利的平等实现等,比如解决农民工子女平等入学、低城市保障性住房的申请标准,让农民工也能住进保障房。而立足眼前,矫正这种扭曲现象,必须依靠政府和社会为农民工夫妻团聚,享受正常的家庭生活创造机会和条件,比如有些地方和单位,为农民工提供“夫妻房”。
由农民工流入地的“临时夫妻”现象,同样要看到,那些农民工输出地的留守妇女们,她们同样忍受着这种苦闷和压抑。有统计数据显示,中国农村留守妇女已达4700万人,这类人群由于丈夫在家庭生产生活中的缺位,面临着多重生存发展困境,尤其是长期的性压抑问题。这些“体制性寡妇”,在对苦闷和压抑的忍受中,有些也突破道德伦理以求满足本能需求,不仅仅婚外恋逐渐高发,甚至还上演着“多女共事一男”的荒诞。
解决农民工夫妻两地分居的问题,消除“临时夫妻”的荒唐,不仅仅是对道德人伦的救赎,更是对人性的敬畏和尊重。很显然,这样的扭曲显然是并不完善的人口流动机制,以及权利尚不能平等实现的体制所造成的,因此,求解的根本,还是在于通过制度的变革和体制的完善,改变农民工破裂的生活境遇和窘迫的权利环境
第二篇:农民工“临时夫妻”现象调查(本站推荐)
农民工“临时夫妻”现象调查
走出家门到大城市赚钱养家,是中国亿万农民工的选择。由于各种因素,很多外出农民工无法携带家眷,夫妻二人长期分居。为了寻求心理与生理上的慰藉,越来越多的已婚打工男女组建起“临时家庭”,成为游走在伦理和法律边缘的“临时夫妻”。
搭伙过日子,“临时夫妻”悄然增多
国家统计局今年5月27日发布的报告显示,2012年中国有超过1.6亿农民工外出打工,其中21岁到40岁的农民工比重超过54%。
近期有媒体称,中国农民工“临时夫妻”可能有10多万人,这一话题引起公众的关注。
事实上,在今年全国两会上,来自农民工群体的全国人大代表刘丽的话就曾“一石激起千层浪”。她说,一些已婚农民工男女结成“临时夫妻”的现象在她身边已经很普遍,这一现象直接造成农村夫妻婚外恋增多,离婚率升高,建议政府加以重视。
半月谈记者调查发现,“临时夫妻”现象在部分农民工输入集聚地区如浙江、上海等地很普遍,并形成群居效应。而引发这种现象的原因——夫妻分居,也有两种模式:一是一方外出打工,另一方留守照顾家庭,由于男方打工收入较高,很多时候都是男打工、女留守;二是夫妻两人异地打工。经济收入、住房和户籍等客观条件的制约,使合法夫妻无法团圆,“临时夫妻”现象由此产生。
和未婚青年恋爱、同居不同的是,打工“临时夫妻”互不问对方家庭情况,互不干涉经济。有当事人称,双方“好聚好散”,没有固定约定,“不过是搭伙过日子”。
样本透视:心灵在矛盾中挣扎
浙江省每年输入近两千万农民工。作为服装生产基地的杭州乔司,是个典型的农民工集聚地,在这里存在大量“临时夫妻”现象。
在乔司的一个出租屋里,记者见到了一对“临时夫妻”张伟和陈丽(均为化名)。由于是周日,俩人没有上班。陈丽坐在床上绣十字绣,一边的张伟则看着电视。十字绣上面有五个字:家和万事兴。在陈丽心里,家有两个:一个远在安徽,一个就在眼前。她没想好,这幅十字绣完成后该挂在哪个家里。
张伟和陈丽承认是对“临时夫妻”,对于这个身份,他们内心挣扎了许久。张伟30岁,安徽阜阳人。2007年,因为杭州工资高,他来到乔司一服装加工厂做小工,妻子在老家照顾孩子和父母。为了多赚钱,张伟只在过年回家几天,平时每周给妻子和孩子打个电话。
“一个人常常觉得孤单无聊。电话里,老婆不说关心我,只是常常要钱,感觉不到夫妻温暖。”张伟说,在一年多时间里,他努力坚守着对婚姻的忠诚,直到遇到陈丽。
陈丽比张伟小两岁,安徽亳州人,有两个孩子,丈夫在老家务农。2008年,陈丽来到乔司服装工厂做熨烫女工。她和张伟在同一条加工线上工作,张伟时常帮陈丽整理服装,清理线头。时间一长,俩人相互产生好感。2009年,张伟向陈丽表明了心意,想要跟她组成“临时夫妻”,表示不会破坏其家庭。
“一开始,我很为难,一边是家里的丈夫和孩子,一边是阿伟对自己的照顾,挣扎了很久。”陈丽说,一个月后,她答应了张伟,理由是丈夫曾经背叛过她,加上周围姐妹不少都组成了“临时夫妻”,过得很幸福,她因此减少了负罪感。
至今,张伟和陈丽在一起已有4年时间。但是,他们都不想影响与老家“那一位”的关系,毕竟已经有小孩了,所以维护得小心翼翼。他们会按时给家里寄钱,甚至以寄得更多来作为补偿。
不过,很多时候纸是包不住火的。“临时夫妻”发展到最后,造成家庭破裂的例子并不少见。显波的妻子赵颖(均为化名)在四川老家照顾孩子,显波在浙江余杭打工。两年后,显波与打工者刘梅(化名)成为“临时夫妻”。2011年,刘梅怀孕,赵颖知道后赶到杭州质问显波。最终,显波选择与赵颖离婚,和刘梅在一起。
“临时夫妻”冲击婚姻,伤害孩子
招聘网站大谷打工网2012年发布《新生代打工者婚恋交友、两性观念调查报告》显示,打工者普遍觉得“空虚寂寞冷”。这份超过1.8万人参与的调查显示:在已婚夫妇中有62%的人处于异地状态中,一年到头难见面的达13%,仅有38%的人和另一半在同一座城市打工。但是,因为工作地点相隔过远、休假日过少,夫妻双方即使同城打工也难以见面。
对于“临时夫妻”现象,部分网民表示,这种情况不可避免,应该给予理解和同情;也有网民认为,这种婚外情既不合情,也不合法,应该被唾弃。专家分析,这是当前社会环境中打工者正常生理和心理需求的反映,也是陌生环境下道德约束失效产生的结果。
“临时夫妻”带来的危害不可小视。一方面,会对农村传统婚姻生态带来冲击,在一些地方,离婚率达到50%以上,名存实亡的婚姻数量更多;另一方面,会对孩子造成伤害,影响到他们的成长。
一位14岁的河南籍留守儿童告诉记者,自从知道爸爸在外面组建“临时家庭”后,父亲的“英雄形象”在心目中轰然倒塌。“真不想生活在这样的家庭里,从小得不到关心,老爸现在又这么没骨气,觉得很丢脸。”令他更为难过的是,母亲知道这件事后,选择和父亲离婚。他说,自己成了没爹没娘的孩子,对生活也失去了信心。
浙江省社科院调研员杨建华认为,“临时夫妻”现象影响最大的是下一代。父母离异后,很多孩子疏于管教,从而走向犯罪道路。另外,“临时夫妻”会影响到孩子的婚恋观,在未来的婚姻中出现类似行为,形成恶性循环。刘丽认为,消除“临时夫妻”现象,关键在于让打工夫妇能够团聚。她建议,降低城市保障性住房对农民工的申请标准,让农民工住上廉租房,使他们在城市安居乐业。
杨建华则表示,这个问题完全靠政府解决不太现实,政府、社会以及当事人都要一起想办法。比如社会多为他们提供一些文化娱乐活动,解决打工者精神空虚的问题;企业要保障员工的探亲休假权,让夫妇多一些团聚的机会和时间;另外,打工者也要意识到,做“临时夫妻”虽然解决了一些心理与生理方面的需求,但从长远看,必然会导致悲剧的发生。
第三篇:农民工临时夫妻调查:谈不上感情 就是过日子
农民工临时夫妻调查:谈不上感情 就是过日子
深度报道现代金报郑振国2013-05-13 09:45 我要分享 腾讯微博 QQ空间 QQ好友 新浪微博 3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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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北洪塘下沈村,由于租金便宜,许多“临时夫妻”租住在这里
写在前面的话
今年全国“两会”上,全国人大代表刘丽指出,一些已婚农民工来到城市打工,由于长期两地分居,出现了许多在不影响夫妻关系的情况下组建临时小夫妻的情况。随即,一石激起千层浪,农民工中“临时夫妻”问题,引起了全社会广泛热议。
在当下,我国城市化进程中,人口流动频繁,大批农民工涌入城市务工。然而在城市里的他们,正常的生理需求普遍不能满足,也很难获得和城里人一样的教育、就医、社保,有的甚至连一个住的地方都成问题。在这样的条件下,他们只能选择一方外出打工一方留守家中。“临时夫妻”正是在这样的条件下产生。
2011年,宁波市外来务工人员服务管理工作会议上曾指出,宁波市外来务工人员已达430万,外来人口总量超过温州而居全省第一。当时,宁波市户籍人口为574万,外来人口达430万,占到总人口的43%。其中北仑、鄞州、镇海等市辖区的外来人口已超过户籍人口。
宁波作为浙江省外来人口第一大市,本报记者历时一个多月,先后走访了江北、鄞州、北仑、镇海等外来务工大量聚居的地方,试图真实还原“临时夫妻”这一群体的生活状态,从而希望能引起政府相关部门的重视,正视这个存在的问题,思考如何缓解或解决这个尴尬“存在”。
江北洪塘街道下沈村,这里由于租金便宜,住着几千名外来务工人员。
路边杂货店,30多岁的女老板在被问到生活中是否存在“临时夫妻”时,立马笑出了声,“这个是人家的隐私,怎么会跟别人讲呢?”
上句话刚说完,女老板又转了口风:“有也是很正常的,毕竟一个人在外面打工,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心里多多少少总是会有些想法的,只是这种事情知道,也不好说的,开门做生意,怕的就是得罪人。”
下沈村的电线杆上,随处可见贴着写有出租房屋信息的小纸条。按照上面的联系方式,我们找到房东沈师傅。沈师傅一听到“临时夫妻”便直言,“这个我早就见惯不怪了,只是这个是人家自己的事情,也不好多管,只要给租金,不弄坏东西就行了。”
之前,沈师傅就将房子租给过一对“临时夫妻”。“一开始我还不知道,以为他们是真夫妻,直到有一天,另外一个女的带儿子出现时,我才知道。”碰到这种事情,沈师傅也不会多说什么,毕竟是人家自己的事情,总不好去拆散人家家庭。
同样在镇海庄市街道兴庄路上,一家小卖部的老板娘告诉我们,“对面那幢办公楼里就有,男的做保安,女的就不知道是做什么的了,一到夏天就经常在我们店门口来乘凉。”
虽说大家早已见怪不怪,但试图让他们讲讲“临时夫妻”的生活状况时,绝大多数人都转过身去,不愿多说。
经过一个多月走访,我们最终接触到了愿意接受采访的“临时夫妻”。
通过当事人的自我讲述,揭开了覆盖在“临时夫妻”上面的那层神秘的面纱,体会到的却是“临时夫妻”背后的辛酸和无奈(为了不影响他们的生活,以下人物均用化名)。
起初只是想找人说说话
后来慢慢慢慢就在一起
老沈,江苏人,2000年来宁波打工。目前他在江北一家机械厂做电工。在工厂里,老沈有一个独自的办公室,里面没有电脑,只有一张写字台。说是办公室,其实说仓库更合适,因为里面到处摆放着一些电工设备,螺丝、螺帽更是随处可见。
在写字台上,放着一本妇科医院的宣传小杂志,里面有一些性方面的报道及情感故事。翻开杂志,我们意外地看到了一行铅笔字:“我爱你,你爱我”。
“无聊的时候,随便写写的。”老沈一把拿过写字台上的杂志,放进抽屉里,看样子他有些羞愧。
老沈的工作不忙,只要厂里的设备不出问题,他基本都没事可做,就一个人待在办公室。
“起初,我和老婆一起过来的,一起做了两三年,但家里孩子没人管,老婆就回家照顾孩子去了。”老沈说,自那以后,他就一人独自在宁波打工赚钱。为了省钱,他很少回家,甚至好几年连春节都没回老家过。
“过年,火车票太难买了,而且回家,人情世故又多,得花不少钱,索性就不回了,在宁波还能多赚点加班工资。”说起这些,老沈非常平静。
说完了家庭,我们都沉默了一会。毕竟,临时夫妻这个话题,对老沈来说还是稍显沉重。
过了一会,大概是做好了准备。老沈低下头,从裤兜里拿出一支红塔山,点燃之后猛抽了几口。他慢慢打开话匣子。
去年,老沈认识了同个工厂里的肖燕。“当时,她在我眼里只是个老实不爱说话的女人。”老沈说,直到有一天,她出租房里的电灯坏掉,叫他可不可以帮忙修一下。老沈爽快地答应了。
下班后,老沈跟着肖燕一起去了她住的出租房。从那开始,两人每天晚上都会打电话聊天。“那段时间,每天都想着早点下班,不为别的,就为有人可以聊聊天。”老沈说当时的感觉像谈恋爱一样,但又不敢往那方面想。
除了电话,两人也会一起出去逛逛街,但基本属于只逛不买的那种。这种说不清楚的距离,让老沈和肖燕都很满足,毕竟,不用再一个人待着房间里发呆了。“逛的时候,开心的同时,其实也很紧张,生怕遇到熟人。”老沈说,一开始两人都不敢走得太近。
去年8月份的一天,肖燕得了重感冒,打电话给了他。老沈放下工作赶忙来到医院,陪肖燕挂了整整一天点滴。挂完所有点滴时天色已黑,老沈自告奋勇送她回家。
这一送,老沈直到第二天早上才从那里出来。“那天晚上,她抱着我,不让我走,结果两个人就睡在了一起。”老沈说,早上天亮的时候,自己就慌乱穿好衣服跑了出去,然后去工厂上班。
之后那一整天,老沈都有意躲着肖燕。
工厂就那么大一点,两人还是碰面了。“她没说什么,就对我笑了一下,就走开了。”老沈说,当时自己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从那以后,每个礼拜他都会去肖燕那里三四次,一开始还会聊会天,到后面就一见面就直接躺床上了。
“和我有关系之前,她已经好几年没夫妻生活了。”老沈说,肖燕的丈夫在云南打工,两人过年才能见次面。其实,老沈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
然而,每当身体上得到满足之后,老沈就不自觉地点上一支烟,埋头猛吸几口。
“每当夜里自己一个人醒来的时候,一直睡不着,心里一直感到自责,心想这样做能对得起谁?能对得起自己的家人,自己的老婆吗?心里特别矛盾,想离开她,但又有些舍不得。”老沈心里的那份愧疚,让他很受伤。
今年春节,老沈还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回到老家跟老婆摊牌了。“离婚了,老婆闹得死去活来,儿子、女儿都不认我这个爹了,有什么办法呢,事情都已经做了,我什么都没要,一个人又回到了宁波。”老沈说,现在连老家都回不去了,老家那边都在讲他的笑话,外面乱搞女人,现在能做的就是把每个月赚来的钱寄回老家。毕竟,儿子永远都是自己的儿子。
与此同时,肖燕也离婚了。如今,他跟肖燕同居了。但两人并没有结婚,因为他们彼此都不敢确定,两人的关系到底能够维持多久。
怕被人发现不敢同居
一有时间就去小旅馆
虽说都是临时夫妻,但相比老沈的需求,他的朋友建国则更为直接。
建国是山东人,来宁波快十年了,人长得非常魁梧,在工地里做小工。如果老沈还有一些感情在里面的话,建国却过得更为干脆——满足性需求。建国的生活远没有老沈来得舒服,除了下雨天,基本上每天都要干活。干完活,他就只能待在几十个人一间的工地宿舍里。“跟老沈一样,老婆在老家带孩子,只能一个人出来赚钱。”建国说,每当一个人难受的时候,就特别想让老婆孩子也一起过来。但随后仔细算一算成本,就暗自否定了。
“儿子过来上学,三个人得租房子,这里消费这么高,工资根本不够。”建国告诉我们,来宁波一年多后,他通过QQ找了一个女的,对方也有了家庭。跟老沈不一样的是,他们并没有住在一起,而是平时电话联系,只要双方一有空,就去城中村那些小旅馆开个钟点房,价格很便宜,就十几块钱。
做完事情后,双方又各自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她也是住在工厂宿舍的,大家其实就是彼此需要,租房子太费钱了,还是这样省。”建国说,他们彼此都不会问对方家里的事情,合的来就在一起,哪一天感觉合不来了,就不再联系了。
如果看到那个女人跟别的男人有过密的动作,心里会不会不舒服?
“讲不舒服是假的,但要说很难受,也是没有的,其实大家一开始在一起的时候,就知道谁也甭想对方对自己有什么责任这些玩意,这根本就不现实。”建国说得很直白,老婆不在身边,他又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去洗头房不但费钱,而且又不安全,找这个,大家彼此都有需求,彼此也不讨厌,就在一起了。
让人有些吃惊的是,建国跟在家里的老婆关系非常好,很恩爱。
只要一回老家,建国肯定会给老婆买一堆东西回去。“自己在外面做这种事,心里总是会觉得亏欠。”建国说,每次买东西给她,看到她开心的样子,心里也多少会好受一点。
在宁波这些年,建国先后找了近十个女的,一起过过“临时夫妻”生活。
对建国来说,“临时夫妻”很简单,根本没什么感情,有的就是彼此对性的需求,如同相互帮忙一样的简单和平常。除了对老婆的愧疚外,建国丝毫没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对。
住在一起谈不上感情
一起搭伙过日子罢了
跟老沈、建国不同,江西人丽娟却找了一个男人,而且还住在了一起。
丽娟,在镇海329国道旁边一家小菜馆当服务员。为何独自来宁波打工,丽娟说,老公在河南一建筑工地打工,前年儿子上了高中,听老乡讲宁波工作机会多,待遇也不错,就来了。
来到宁波,人生地不熟的,租不到合适的房子。为了省钱,她跟一个男老乡国良合租了一间房子。租的是那种仓库隔成的房间,面积比较大,有近30平方米。一个房间里,放了两张床,床跟床之间拉着一张红色床单做遮挡。独自在外的生活远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工作苦点累点倒不怕,在老家,干农活还要苦,怕就怕晚上,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丽娟说,国良家里也有老婆孩子,再说孤男寡女住一起,又不好表现得过于亲密。
一开始,丽娟做饭的时候都会多做一点,留给晚归的国良。这个举动对早来宁波几年,一直独自生活的国良说,让他感到了家的温暖。
去年中秋节,国良厂里发了箱粽子。下班后,他买了一些熟食和啤酒,拎上粽子急忙回到家中。
让他失望的是,丽娟还没有下班回家。国良先把粽子煮上,然后坐在房里抽烟,虽然肚子饿得直叫,但他还是忍住了,并没有先剥个粽子吃吃。
晚上9点多,丽娟带着一身疲倦回到家中。“看到锅里冒着热气的粽子,还有桌上的饭菜,心里热热的。”丽娟说,一个人在这么大的城市,生活又是在最底层,心里的那种感觉,真的说都说不出来。
那天,两个人喝了很多啤酒,也讲了很多话,聊得非常开心。丽娟起身想去自己床上睡觉时,国良一把从后面抱住了她。
“起床后,前天晚上的美好感觉立马没有了,坐在床上不停地哭,脑子想的都是对不起丈夫和儿子。”那天,丽娟故意很晚才回家,她怕国良还没睡。
开门一看,国良早就躺在床上。丽娟衣服都没脱,轻手轻脚爬到了自己床上,躺在被窝里,她怎么也睡不着。
“说没有需求,那都是假话。”丽娟说,那个晚上,他其实并没有睡着,后来又爬上了自己的床,她再一次选择了默认。
从那以后,虽然帘子一直没有拿掉,丽娟却再也没有睡过自己那张床。
两人如同夫妻一样生活,但谈不上有感情。一起的时间越来越久,丽娟心里反而有了一种更加清晰的感觉,“他对我的生理需求远大过感情。”
也正是因为这个,每当丽娟打电话给老公或家人时,国良便会自觉地走出房间。同样,国良打电话时,丽娟也会默默地走开。
每到春节,两人便各自回家过年。过完年,他们又先后回到宁波,再次住在一起。说起这种生活,丽娟自己也知道不对,但心里又似乎很难摆脱,为了孩子,在外打工总比家里赚得多。
对于心里的那份愧疚,丽娟只有每个月给儿子汇钱的时候,心里才会舒畅一些,真正感觉到快乐。
(现代金报)
第四篇:农民工临时党支部规章制度
大丽高速公路28合同段
农民工临时党支部规章制度
总 则
一、为了进一步规范农民工临时党支部的学习工作制度,增强农民工党员的意识,努力提高党支部的理论水平,确保中央的路线、方针、政策、省委、省政府及上级部门的决定在工作中得到及时有效的贯彻执行,根据《中国共产党章程》特制定本制度。
二、农民工临时党支部成立的目的,是为了提高农民工党员的思想政治理论素质。党支部成员要在整个政治理论学习中起好带头作用,做出表率。
三、农民工临时党支部工作中应遵循的基本原则:
坚持不懈地加强学习思想政治理论知识,树立坚定的政治理想和政治信念:坚持以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和邓小平理论为指导,紧紧团结在以胡锦涛同志为首的党中央周围,全面贯彻执行党的基本路线和基本方针;
坚持解放思想,实事求是,从项目部施工队的实际出发,创造性地贯彻中央、省委、省政府及上级有关部门的方针政策;
农民工党员应认识到农民工临时党支部成立的现实意义,争取在公路建设一线积极开展“创先争优”活动,发挥党员先锋模范带头作用。
学习制度
四、大丽高速公路28合同段将抓好自身建设,增强党支部凝聚力。临时党支部始终坚持把加强自身建设、服务党员群众作为工作的出发点和落脚点,有针对性地组织农民工党员利用业余时间进行安全生产、实用技术、外出务工人员权益保护等知识培训,使农民工党员尽快掌握岗位技能,成为岗位工作的行家能手。开展职业道德教育,引导农民工“遵纪守法做事,诚实守信做人”,严格执行公路建设各项规章制度,努力建设平安工区。开展法律知识教育,增强农民工的维权意识和模范守纪意识。
五、加强管理引导,发挥农民工党员模范作用。根据农民工党员流动性大、不便于管理的实际,临时党支部建立了动态信息台帐和农民工党员档案。积极引导农民工党员立足本职“创先争优”,结合本职工作,围绕理想信念、理论学习、履行职责、服务群众、工作作风、组织纪律、廉洁自律、道德修养等八个方面向群众做出了公开承诺,进一步激发了农民工的生产积极性,形成了党员示范、群众跟随、热火朝天抓生产的良好风气。
六、学习的方式是坚持以自学为主,适当组织集体交流。理论学习以参加项目部党支部小组活动为主,每年组织二次集中学习交流。
七、农民工党员的职责:
(一)制定贯彻执行中央的路线方针政策和省委、省政府及上级部门重大决定的具体措施;
(二)讨论怎样更有利于项目建设,并对工程建设中的工作提出意见;
(三)严格按照党员标准来要求自己,并协助项目部把工程进度赶上去。
(四)按照中央、省委、省政府和上级有关部门要求,在农民工队伍中抓好党的建设和党风廉政建设,带动农民工干好本职工作。
组 织 原 则
八、农民工临时党支部要认真贯彻执行个人服从组织,少数服从多数,下级组织服从上级组织,领导农民工按上级的有关要求进行施工。
九、民主生活会制度
1、支部每半年召开一次民主生活会,交流思想,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转变作风,增强团结,促进工作。
2、民主生活会要坚持民主集中制的原则,充分发扬 党内民主,发挥党组织和广大党员的积极性、创造性。
3、民主生活会要将重大问题提交广大党员讨论,充分听取党员意见,集思广益,改进工作。
4、在民主生活会中要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作自我批评要不夸大,不缩小,批评别人要根据事实,不能道听途说、无中生有,切实做到摆事实、讲道理,与人为善。
5、民主生活会应该以正面教育和自我批评为主,避免出现过火斗争和无原则的纠纷。
6、通过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要达到相互学习、取长补短,增进团结的目的。
十、组织生活会制度
1、每半年召开一次组织生活会,并形成大会记录。
2、每名农民工党员都要在农民工队伍中起到模范带头作用,组织工人开展党员生活大会,传达中央、省委、省政府的文件精神。
3、农民工党员要根据批评意见,制定整措施,支部要落实专人监督整改,并在一定范围内通报组织生活会召开情况。
第五篇:“高薪”农民工背后秘密:每天工作12个小时以上
“高薪”农民工背后秘密:每天工作12个小时以上
2013年07月15日 10:40来源:人民日报 李薇 殷梦昊
农民工月收入近万元的传闻不断,他们的真实工作状况如何
“高薪”农民工的一天
近日,关于“农民工工资逆袭白领”等传闻不断。有网友晒出建筑工地的“民工工资单”,最高过万元,最低也有5000多元。农民工的真实工作状况真像网友晒出的那么“美好”吗?6月28日,我们跟随在北京通州区朝阳北路地铁6号线在建工地打工的黄登玉一起出工。
清晨5点半,黄登玉就起床了。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儿子,他轻声走出了家门。老黄来自四川广元农村,今年38岁。2011年这个地铁工程开工后,老黄就在工地附近租了这个十几平方米的房间,一个月480元的房租。这个地方原来是个工厂厂房,现在二层改造成了出租屋,下面是仓库。
6点15分,老黄到达了6号线地铁北京物资学院站工地。没带家属的农民工基本都住在工地旁边的宿舍里,有的工友还没吃完饭,今天的早饭是米粥馒头。老黄最早出来打工时只有14岁,小学还没毕业。从1997年起,他辗转在北京和广州之间,参与地铁修建,算是农民工中的技术工。
6点半,老黄作为3号井班组的组长,给同组的十几个工人交代了今天的工作任务后,就戴上安全帽下井了。
扶着扶手走下临时搭建的四五层铁梯,到达工作地点。工作井有20多米深,黑暗阴冷,墙边几个白炽灯发出刺眼的灯光。灯光下烟尘飞扬,气味刺鼻。他们走上靠铁架子搭起来的木板上,开始悬空作业。他们负责的这段地铁工程已经完成了初衬挖土阶段,进行到二衬阶段,高四五米的拱形通道已经用一些钢筋搭好。今天白天的任务是要用铁丝绑扎钢筋,然后晚上立拱架、打混凝土。
早上9点,井下的工人们正干得热火朝天。有人拿着锤子敲敲打打,有人拿着电焊焊接铁板。井下气温不到20摄氏度,阴冷潮湿,可他们额头上都已经布满了汗珠。黄登玉一边绑着钢筋,一边时不时关心大家的工作进展。他们大多数是普通工人,还有钢筋工、电焊工、模工。
“初衬挖土的时候最辛苦,纯体力活儿,现在已经算轻松的工作了。干这活儿年龄不能太大,一般过了45岁身体就跟不上了。”对此,老黄很有几分自豪:“我呀,身体棒,两三年不会生病一次,就算生病了也照样出工。”
中午12点,上午的工作告一段落。工人们从井里出来吃午饭,他们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趁吃饭的时候,我们和老黄聊了聊。老黄说,如果每天都出工,他一个月能拿到7000元。听起来不低,但这是建立在高强度的劳动基础上的。他每天工作12个小时以上,一个月没有一天休息日。工期紧时,一年365天,一天也不休息。去年春节,他就是在工地上过的年。何况,老黄是拥有多年经验的熟练工,如果普通工人还拿不了那么多。
“我们干活都是临时性的。今天跟这个老板,明天也许会去另外一个地方。”黄登玉说,一般一项工程干完不一定能接上下一个活儿,常常要等两三个月找活儿,这段时间就是没有收入的。“说白了农民工就是干的苦力活儿,我们怎么能跟人家坐办公室的比呀!”
12点25分,老黄刚放下碗筷又赶去工地。下午他没下井,在上面轧钢筋。这个活儿很费力,需要两个人一起把两指粗的钢筋抬起来放在机器上,再用双手把钢筋牢牢按住,用机器轧出弧度。长期在工地的工作已经让他的手掌长满了厚厚的茧子。
下午6点半,一天的工作结束了。工人们陆陆续续地从井下上来,老黄也向家走去。晚上9点左右上床睡觉,明天又是满负荷的一天。(李薇 殷梦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