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庾肩吾庾信父子的感谢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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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篇:评庾肩吾庾信父子的感谢函

“人情玄又玄”——评庾肩吾、庾信父子的感谢函

在篡乱相替的南北朝时期,尽管士族仍然发达,文学仍然被推崇,但并不是所有士人都能像王、谢那样强势。新野庾氏就是这样一个式微的文士家族。庾信在《伤王司徒褒》中说到“世途旦复旦,人情玄又玄”,这是一个单薄的文人经历多年世途艰险与人情冷暖后发自内心的感慨。作为侍从文人,庾信与其父庾肩吾仕宦梁朝,以诗文取悦主上,虽然备受宠信,名噪一时,但看那些秾丽的宫体诗词,浮艳的应制歌辞,很难相信都是他们的肺腑之言。《梁书》中记载“子慎八岁能赋诗”,《周书》中对庾信的记载则说“信幼而俊迈,聪敏绝伦,博览群书,尤善春秋左氏传”。不难想见,这样的人物怎会仅仅满足于“竞一韵之奇,争一字之巧”的文学游戏。尤其从庾信熟读春秋可见,其父必是以儒家经典教导,这父子二人应该都是儒家学说的信从者。那么,严肃的儒家思想又能允许他们长期为那些奢靡的贵族写轻艳的宫体诗吗。在他们所处的时代与地位上,又有哪些事能由得自己呢?翻阅《骈文类纂》,无意看到庾氏父子写的多篇感谢信,数量之多让人侧目。初看各篇题目,让人忍俊不禁,其中有《庾子慎谢东宫赐宅启》《庾子山谢滕王集序启》这样的正常篇目,更多的是《庾子慎谢东宫赉内人春衣启》《庾子山谢赵王赉干鱼启》这样难免黑色幽默的信文。初看难免令人哂笑,细品来却另有一份辛酸。这些简短的信函中,折射出的是寄人篱下的儒弱文人的辛酸、矛盾与无奈。

首先从体裁说起,感谢信进行的是一种单向交流,是一种非常模式化和公开化的文体。但我认为感谢信在潜意识层面上却也可以反映人内心诉求。美国的心理学家库利提出过“镜中自我”理论,就是说,你希望你在他人的眼中是什么样的,你就会成为什么样的人。他人是镜面,与他人的交流就像我们照镜子,我们希望在镜子中出现一个什么样的自我形象,那么我们就会努力做出一种形象。庾氏父子常常写感谢信,这是他们希望与他人交流的一种方式。而在这种方式与其承载的内容中,我们就可以读出,他们希望自己在别人心目中是什么形象,他们在努力成为一种什么人。虽然只是一些非常简短的感谢函,却使用了繁复的骈体来完成。虽然广泛的使用骈文是齐梁作家的普遍做法,书启铭诔都不例外,但是用骈文写了如此丰富的感谢信,我认为还是很少见的。《骈文类纂》编录的书启类文章中,有不少用骈文写的谢函,但一般每人只录有一篇,多者也不过两三篇。然而收录有庾肩吾的答谢书信五篇,庾信十篇,数量十分可观。我从中看到的是庾氏父子其实十分拘谨而且追求完美性格。拘谨所以无论多点大的恩惠也要写信致谢,不希望自己在对方眼中显得无礼,于是有了那么多封《„„谢„„启》。追求完美,所以哪怕最短的一篇仅38字的《庾子慎谢东宫赉内人春衣启》用的依然是工整的四六体,希望自己在他人的眼中永远是一个文采斐然的才子形象。感谢信本是一种单调的和收敛的文体,但在庾肩吾、庾信笔下却成为了一种外向的自我表达,成为了像诗词歌赋这样用以展示自己的媒介。这仿佛是庾氏父子的一种下意识行为,并且这种做法在父子两代间具有某种一贯性,那么势必反映了两人在某种程度上一致的价值观和行为方式。我认为这种价值观含有很多儒家“礼”“义”思想的成分,受赠而还谢是为“礼”,由礼而感情是为“义”,在这么多感谢信背后潜藏的是庾氏父子内心受到的儒家伦理的约束。而他们的行为方式,是与这种价值观相符的。这些感谢信从数量上看是“多”,表现了与礼相符的严谨;从形式上说用了华丽的骈文,则体现了一种动情用心的“义”。因此,话语不仅仅在字里行间,形式也是书写者诉求的一种体现。

体裁只是载体,更进一步就要看内容。写感谢信,第一目的当然是对他人表示感谢,但这种写在信上的感谢是真诚的吗?如果并非真诚感谢,那么又是出于一种什么动机呢?产生这样的疑问就产生于这些信的内容。第一眼看到的是标题,虽然接受的馈赠是多种多样的,从贵重的宅邸(《庾子慎谢东宫赐宅启》)到最微小的米(《庾子慎谢东宫赉米启》),既有物质的馈赠如古董(《庾子慎谢东宫赉古迹启》)也有精神性质的诗歌(《庾子山谢赵王示新诗启》),但馈赠来源的方向或者说表达感谢的对象是一致的,是“东宫”、是“武陵王”、是“赵王”、是“滕王”,都是贵族王侯,说俗了就是上级。我们不能偏颇的就此认定庾氏父子是阿谀奉承的人,因为不可以因为被保留下来的感谢信就判断庾氏父子不给别人写感谢信,不对其他帮助他们的人心存感激。但是我们应该看到的一个事实是,这些保留下来的用华丽的骈文写成的感谢信的对象都是一些王公贵族,甚或说就是庾氏父子的保护者。那么至少可以做出这样一个判断,就是庾氏父子对于这些贵人是更为重视的。因此甚至连收到干鱼或者米这样的微不足道之物都要写一封洋洋洒洒的四六体骈文以示谢意。然而我认为这种行为并不是单纯意义的阿谀奉承,而是与庾氏父子的身份地位——侍从文人有着密不可分联系的。侍从文人集团是由文人群体围绕着某个政治中心开展文学活动而形成的,通常具有一些共同的文化功能,展示出相似的文学风貌。庾氏父子都属于侍从文人集团,历侍王侯。庾肩吾曾跟随梁简文帝萧纲、元帝萧铎。庾信则自幼随同父亲加入侍从文人的大军,从十五岁起为昭明太子讲读,庾信历侍萧纲、萧铎、萧续、西魏宇文泰、北周赵王宇文招、滕王宇文逌,经历更加曲折。班固在《两都赋序》中所概括侍从文人“抒下情而通讽喻、宣上德而尽忠孝”的特征到了南北朝时只剩了后半句,却是对其时侍从文人文化功能与文学风貌的精准概括。侍从文人对集团中心人物,或君主或藩王或权贵,具有强烈的政治依附性。而对庾氏父子,这种依附性又建立在了一个更加稳固的基础——家族关系之上。庾肩吾之兄庾于陵即是一位侍从文人,子慎本人作为侍从文人这个角色也可谓成功,跟随萧纲在雍州期间,曾和许擒、刘孝威、鲍至等十人共号为“高斋学士”,在梁始终备受褒赏。庾信本身具有较高才华,借助父亲的身份,亦从小走上侍从文人之路,并且在这条路上比其父走得更远更好。然而到了南北朝,侍从文人集团中的主客关系已畸变为近乎主奴关系,不复梁园宾客的理想范式。这种不对等的依附关系使得庾氏父子这样终身的侍从文人形成了一种特殊的奴性人格和依附心理。在侍从文人心目中,世界似乎专为君主贵族设计,芸芸众生只不过是供君主驱使的犬马。庾信好友王褒的一句话十分具有代表性:“夫贤者,国家之器用也。”他们早已失去独立人格,自己就把自己当成别人的“器用”,任主人驱遣。从这样一个前提出发,我们今天所见的庾氏父子的十数封感谢信便自有其产生的土壤。收到哪怕仅仅是干鱼那样的卑微不足道之物,那侍从文人的思维模式便会驱使他们对此

产生在我们看来是过度的反应。不仅仅是感恩戴德,也是一种脱不掉的奴性驱使下对侍从文人集团中人身依附关系的极力维持。这种奴性与依附的心理,再加上儒家礼教的约束,成就了庾氏父子“骈体感谢信现象”。

一直到这里,所说的都是形式的问题,并且更多的从社会与心理的角度切入。接下来我们回到最根本的文学的角度,这种侍从文人地位对庾氏父子的文品与文风也产生巨大影响。庾肩吾与庾信父子都不乏文才,但最终达到的高度,以今天的标准,从文学史的角度看来,与他们在当时所获的声誉地位不可同日而语。萧铎在庾肩吾的墓志铭里称他“气识淹通,风神闲逸。钟鼓辞林,笙簧文苑”。然而今天总体而观,庾肩吾的诗绝大部分都是应令、应教、赋得、奉和,是典型的文学侍从的作品,内容单薄。王夫之论庾肩吾的诗:“子慎于宫体一流中,特疏俊出群„„其病乃在遽尽无馀,可乍观而不耐长言,正如炎日啖冰,小尔一快,殊损人脾。”这一段话也适用于庾肩吾的文章。虽然庾肩吾的文集散佚,但从所留存的名篇《书品序》来看,虽与钟嵘《书品序》齐名,却囿于骈体的浮夸华丽之风,并没有写出如《诗品序》般的逻辑性与理论性,更多的是在卖弄文辞,缺乏实质性的内容。庾子慎的感谢函承袭了那种一贯的单薄浮华风格。同时期其它人的骈体感谢信,虽然也讲究形式与华丽,但通常还是比较务实,注重真情实感和具体的描写,基本会写出自己收到馈赠的心情和所收受之物的长处。而阅读庾肩吾的感谢信,却通常会使人有如坠云雾之感。譬如《庾子慎谢东宫赉内人春衣启》:“阶边细草,尤推綟叶之光。户前桃树,反讶兰花之色。遂得裾飞合燕,领斗分鸾,顾探采薪,皆成留客。”[1]如果不知道标题,不知道成文背景,任何一个人也不可能读出这是一封感谢信,更不用说知道谢的是什么了。而且并非这一封信如此,庾肩吾的其他感谢信,无论长短亦与此大略相同,都是虚文浮词,缺乏实际内容。虽然不能说这封信缺乏文采,相反,我认为是充满了想象力。但是作为一封感谢信,不能说它达成了其功能。固然对萧纲所赠春衣的赞赏是生动的,但既不直接表达自己的谢意,对赠品的描绘也玄虚不实。与其说是为了表达感谢,不如说是在借机展示文采。相信萧纲阅读这样一封感谢信,他并不会注意其主要功能即传达谢意,反而是将它看成一篇生动的文章欣赏其中的文采,并从中得到乐趣。接到这样感谢信的王公贵族们,很难说会去欣赏写信人的感恩戴德,他们的快感更多来自阅读与欣赏其中富丽精致的文华词藻。而这也正是庾肩吾希望达到的效果。他所形成的侍从文人的奉承应和、娱乐上主的思维模式已经使得他忘记了文章的本质属性和功能,而只是无时无刻都记着自己和自己的文章要具有炫耀文采以娱乐主人的功能,并借此巩固自己的侍从地位。庾信的文才公论是高于其父的,经历较庾肩吾也更加复杂。今天可见的庾信写的感谢信都是他入北之后所写,与他早期风格,也就是更肖似他父亲的风格相迥异,但却能够体现更加丰富的内涵,也更能够看出本质性的东西。早年的庾信,固然有才华,但囿于当时闲适乃至放荡的风气,他的才华并不可能得到充分的激发,也只是“承平之世”的弄臣而已。但叛离萧梁留仕北朝之后,作为受到传统儒家教育的士大夫,他的思想必定会产生痛苦与矛盾,对故土的眷恋和叛离的痛苦交织,更能激发出一个作家的本色。显而易见的,庾信入北后诗文虽然还有早期宫体的绮丽风格,但明显多了苍凉和厚重,不复早年宫体的轻浮。我们也可以在庾信的感谢信文中看到同样的特点。以《庾子山谢赵王賚干鱼启》为例:“某启:蒙賚干鱼十番,澧水

朝浮,光疑朱鼈,文鳐夜触,翼似青鸾。况复洞庭鲜鲋,温湖美鲫,波澜成雨,鳞甲防寒。某本吴人,常想江湖之味,及其饥也。惟资藜藿之馀,慈賚渥恩,膏腴流竈。不劳狮子之亭,即胜雷池之长,翻惊河伯,独不爱人,足笑任公,终年垂钓。谨启。”[2]这一封书信与庾肩吾的感谢信相比就像样多了。有提头结语,详述了自己表示感谢的原因,读来也充满了真情实感。固然不可能没有骈文的浮华风格,也有应景之辞,这是庾信无法摆脱的侍从文人性格所决定的,为了生存,庾信必须投主人所好,以自己的诗文为那些王公贵族的生活增添情趣。但至少“某本吴人”一句我认为是包含着一定真挚情感令人感动的句子。这样一封信函,就不再似庾肩吾的那些感谢信般丧失感谢功能仅为娱情而作,而是真正向收信人传达了自己的感激之情,相信读信人也就不会仅仅将之作为娱情小品了。从这一点看,庾信作文是比其父多了一份真诚的,至少是保留了文章的本质功能即传达自我情感,不再是单纯的娱乐之作。甚至在某些感谢信中传达了庾信自己的一些文学思想,例如《谢滕王集序启》中所言“不无秋气之悲,实有穷途之恨”,更是显示了庾信从侍从文人的迷梦中的觉醒。当然,也不是说就没有应和之作了,譬如《庾子山谢赵王示新诗启》,其阿谀奉承之气实在可讥。今天保留下来的这些信文与庾信早期只注重技巧,文风浮艳的特点是有较大区别的,而与他晚期大量抒发思乡之情,减少清丽而更添老成的文风是相符合的。由此便可看出,由南入北之痛着实对庾信的文品和思想有了很大的改变。倘若保留有庾信早期写的感谢信,相信风格应与其父是相差无几。但这些庾信入北后所写的感谢信,不仅文采依旧斐然,而且迥异于其父的是,有了回归诗文抒情本质的观念,趋向实际而不再似齐梁文风般轻艳和空虚。

通览庾氏父子的这些感谢信,可谓每写一文都十分用心,甚至可以说有“刻意雕琢”之意。书信一向被作为后人窥探前人真实情感的媒介,尽管我所阅读的仅是一些简短而且较多造作的感谢信,但依然有其特定的价值。从中我们可以看到父子两代的家族承一性,也能看到侍从文人这一特定角色对文人文品与人格的影响,有助于我们从更加细致的角度关照庾肩吾与庾信乃至他们所处的侍从文人集团的内蕴。而从父子两代行文中的差异中,我们也可以看出不同的时间、空间、经历对人和文的影响,深入解读一个时代、一个人群的情感与思想。魏晋散文有许多宏篇巨作,也有许多经典小品,引人注目。但在角落中藏着一些小小的碎石瓦砾也具有特殊的价值,虽然微小,但依然值得我们去发掘与磨砺。不再站在瞻仰的角度去仰观天空中那些明星般的名篇杰作,换一个平视乃至俯视的视角关照一下更加广阔的大地,就会发现一个也许并没有巨大价值却有着许多朴实与乐趣的世界。

[1] 原文本无标点,我自己为其断句加标点,或有错误,见谅。

[2] 同注1。

第二篇:拟咏怀 庾信

《拟咏怀》其二十六○详解

萧条亭障远,凄惨风尘多。关门临白狄,城影入黄河。

秋风别苏武,寒水送荆轲。谁言气盖世,晨起帐中歌!

□“萧条亭障远”,被列为第二十六,“言己入长安之后,即景伤怀,若李陵之长绝,荆轲之不返。又伤江陵之亡,同于垓下也。”(倪蹯《庾子山集注》)

1、诗意脉络的分析 诗的前四句描写塞外凄凉景色。一,二句写塞上景物。亭障,本是在塞上险要处筑的亭堠和堡障,现在望去,寂寞冷落,满目萧条荒凉,再加上大风卷起的尘沙,飞飞扬扬,景色更加凄惨。三,四句写塞外景物,关门以外即是白狄所居之地,城的影子映入黄河之中。后四句抒发羁留异域的感慨。先用李陵别苏武的故事。《汉书·苏武传》说,苏武出使匈奴,被留不返。后李陵降匈奴,二人本为友,苏武南归,李陵置酒相送,感慨地说:“异域之人,一别长绝。”以李陵自喻,言己不得南归。再用荆轲事,荆轲为燕太子丹报仇,出使秦国,太子送他到易水,高渐离为他击筑,荆轲唱,“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以荆轲自比,感慨自己奉命出使,不能再返故国。最后两句用项羽事。帐下歌,即垓下歌。项王兵壁垓下,汉率诸侯兵围之数重,羽夜闻汉军四面楚歌,起饮帐中,对宠姬虞姬唱曰:“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意谓项羽虽气盖当世,终不免失败,借以伤悼梁之败亡,并自叹纵有项羽盖世的英雄气概,到此困境,也无可奈何了。总之,这首诗通过描写边塞景象所引起的羁留异国的感慨,抒发了诗人与家国隔绝,屈身异地的悲凉沉痛的心情。

2、表现艺术的讨论 这首诗借景抒怀,取得了很好的艺术效果。诗的前四句,笔笔写景,却又句句言情。就诗的表现艺术来说,写景是借景抒情,不是单纯写景,“一切景语皆情语也”(王国维《人间词话》)。诗人在前四句诗中,所写的景物“亭障”,“风尘”,“关门”,“白狄”,“城影”,“黄河”等,都具有边塞异域的特色,借此可以写出各种各样的诗篇,但是从这些“景语”的前后连缀成分中,可以看出,“景语”已为情所化。“亭障”之前冠以“萧条”,“风尘”之前冠以“凄惨”,客观景物已明显地染上了诗人的主观感情。就连那“远”宇,“多”字,“临”字,“映”字之中也包含着诗人的无限情思。我们可以想象,诗人在与家国隔绝,羁留异域的情况下;心情是不平静的,他由那边境哨所的冷落,防御工事的废弛,只有风沙弥漫的景象,自然会联想到家国,亲人。填满他胸臆间的不正是丧家亡国之痛,羁留异国之悲吗?关门之外“临”着异族的疆域,自己成了“关外之人”,只有那孤城的影子“映”入黄河之中,与自己相伴,一种身世飘零的孤独之感,便会油然而生。诗人触景伤怀,数不尽的忧虑,悲伤咬啮着他的心灵,孤独的阴影笼罩着他的充满创伤的心扉,此景此情难道不正是诗人当时心境的真实写照吗?因此这些寻常的字句一旦注入了诗人的感情,就包含了非常丰富的思想内蕴。在这里诗人遣词造句颇具匠心,一句与二句,三句与四句不仅构成工稳的对句,而且“远”与“多”,“临”与“入”也互相对应。“亭障”与“风尘”具有静与动的区别,“白狄”与“黄河”也有色彩的不同。

第三篇:庾信《拟咏怀》

拟咏怀诗二十七首 庾信

步兵未饮酒。中散未弹琴。索索无真气。昏昏有俗心。涸鲋常思水。惊飞每失林。风云能变色。松竹且悲吟。由来不得意。何必往长岑。

赭衣居傅岩。垂纶在渭川。乘舟能上月。飞幰欲扪天。谁知志不就。空有直如弦。洛阳苏季子。连衡遂不连。既无六国印。飜思二顷田。

俎豆非所习。帷幄复无谋。不言班定远。应为万里侯。燕客思辽水。秦人望陇头。倡家遭强娉。质子值仍留。自怜才智尽。空伤年鬓秋。

楚材称晋用。秦臣即赵冠。离宫延子产。羁旅接陈完。寓卫非所寓。安齐独未安。雪泣悲去鲁。凄然忆相韩。唯彼穷途恸。知余行路难。

惟忠且惟孝。为子复为臣。一朝人事尽。身名不足亲。吴起常辞魏。韩非遂入秦。壮情已消歇。雄图不复申。移住华阴下。终为关外人。

畴昔国士遇。生平知己恩。直言珠可吐。宁知炭可吞。一顾重尺璧。千金轻一言。悲伤刘孺子。凄怆史皇孙。无因同武骑。归守灞陵园。

榆关断音信。汉使绝经过。胡笳落泪曲。羗笛断肠歌。纤腰减束素。别泪损横波。恨心终不歇。红颜无复多。枯木期填海。青山望断河。

白马向清波。乘冰始渡河。置兵须近水。移营喜灶多。长坂初垂翼。鸿沟遂倒戈。的颅于此去。虞兮奈若何。空营卫青冢。徒听田横歌。

北临玄菟郡。南戍朱鸢城。共此无期别。俱知万里情。昔尝游令尹。今时事客卿。不特贫谢富。安知死羡生。怀秋独悲此。平生何谓平。

悲歌度燕水。弭节出阳关。李陵从此去。荆卿不复还。故人形影灭。音书两俱绝。遥看塞北云。悬想关山雪。游子河梁上。应将苏武别。

十一

摇落秋为气。凄凉多怨情。啼枯湘水竹。哭坏杞梁城。天亡遭愤战。日蹙值愁兵。直虹朝映垒。长星夜落营。楚歌饶恨曲。南风多死声。眼前一杯酒。谁论身后名。

十二

周王逢郑忿。楚后值秦冤。梯冲已鹤列。冀马忽云屯。武安檐瓦振。昆阳猛兽奔。流星夕照镜。烽火夜烧原。古狱饶冤气。空亭多枉魂。天道或可问。微兮不忍言。

十三

横流遘屯慝。上墋结重氛。哭市闻妖兽。颓山起怪云。绿林多散卒。清波有败军。智士今安用。思臣且未闻。惜无万金产。东求沧海君。

十四

吉士长为吉。善人终日善。大道忽云乖。生民随事蹇。有情何可豁。忘怀固难遣。麟穷季氏罝。虎振周王圈。平生几种意。一旦冲风卷。

六国始咆哮。纵横未定交。欲竞连城玉。翻征缩酒茅。折骸犹换子。登爨已悬巢。壮冰初开地。盲风正折胶。轻云飘马足。明月动弓弰。楚师正围巩。秦兵未下崤。始知千载内。无复有申包。

十六

横石三五片。长松一两株。对君俗人眼。真兴理当无。野老披荷叶。家童扫栗跗。竹林千户封。甘橘万头奴。君见愚公谷。真言此谷愚。

十七

日晚荒城上。苍茫余落晖。都护楼兰返。将军疎勒归。马有风尘气。人多关塞衣。阵云平不动。秋蓬卷欲飞。闻道楼船战。今年不解围。

十八

寻思万户侯。中夜忽然愁。琴声遍屋里。书卷满床头。虽言梦蝴蝶。定自非庄周。残月如初月。新秋似旧秋。露泣连珠下。萤飘碎火流。乐天乃知命。何时能不忧。

十九

愦愦天公晓。精神殊乏少。一郡催曙鸡。数处惊眠鸟。其觉乃于于。其忧惟悄悄。张仪称行薄。管仲称器小。天下有情人。居然性灵夭。

二十

在死犹可忍。为辱岂不宽。古人持此性。遂有不能安。其面虽可热。其心长自寒。匣中取明镜。披图自照看。幸无侵饿理。差有犯兵栏。拥节时驱传。乘亭不据鞍。代郡蓬初转。辽阳桑欲干。秋云粉絮结。白露水银团。一思探禹穴。无用鏖皋兰。

二一

倐忽市朝变。苍茫人事非。避谗应采葛。忘情遂食薇。怀愁正摇落。中心怆有违。独怜生意尽。空惊槐树衰。

二二

日色临平乐。风光满上兰。南国美人去。东家枣树完。抱松伤别鹤。向镜绝孤鸾。不言登陇首。唯得望长安。

二三

鬬麟能食日。战水定惊龙。鼓鞞喧七萃。风尘乱九重。鼎湖去无返。苍梧悲不从。徒劳铜雀妓。遥望西陵松。

二四

无闷无不闷。有待何可待。昏昏如坐雾。漫漫疑行海。千年水未清。一代人先改。昔日东陵侯。唯见瓜园在。

二五

怀抱独惛惛。平生何所论。由来千种意。并是桃花源。榖皮两书帙。壸卢一酒樽。自知费天下。也复何足言。

二六

萧条亭障远。凄惨风尘多。关门临白狄。城影入黄河。秋风别苏武。寒水送荆轲。谁言气盖世。晨起帐中歌。

二七

被甲阳云台。重云久未开。鸡鸣楚地尽。鹤唳秦军来。罗梁犹下礌。杨排久飞灰。出门车轴折。吾王不复回。

第四篇:第八讲庾信

第八讲庾信诗文赏析——《拟咏怀》和《枯树赋》

一、从梁元帝被杀说起:

梁武帝晚年,深受梁武帝信任、来自北方的叛将侯景发动叛乱,很快就攻入建康,围台城,饿死梁武帝(时年八十六岁)。梁武帝第三子萧纲继立,是为梁简文帝。侯景自任丞相。梁武帝第七子湘东王萧绎遣大将王僧辩攻侯景,侯景作战失利,遂逼杀梁简文帝。王僧辩追击,侯景败走途中为人所杀。萧绎继位,是为梁元帝。侯景乱起,已有梁朝官吏率州投靠西魏,西魏也趁乱攻打南方。梁元帝承圣三年(554),魏遣其柱国万纽于谨率众攻梁,十一月破江陵,俘梁元帝。十二月,梁元帝被害。

二、孤臣孽子的悲哀:

庾信(513~581),字子山,祖籍南阳新野(今河南新野)。梁武帝时期,庾信就同他的父亲庾肩吾出入宫廷,深得梁太子萧纲(后来的简文帝)的宠信。诗文绮艳,与徐陵并称,号“徐庾体”。庾信又是湘东王萧绎的老部下,刚出仕时即为湘东王府的常侍,因此庾信对于萧氏父子有着极深的感情。侯景乱起,庾信为建康令,曾率兵抵御,兵败后投奔萧绎。萧绎即位后,庾信被任命为御史中丞,转右卫将军,封武康县侯,加散骑常侍,并被派去出使西魏。西魏攻梁,庾信被扣留。对于梁元帝被杀,庾信感到即位震惊和悲痛。这从他的名篇《哀江南赋》即可看出。但西魏非常崇拜他的文才,崇以高官厚禄,拜使持节、抚军将军、右金紫光禄大夫、大都督,寻进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北周时,与陈通好,北朝多遣返被扣留的江南人士,唯庾信、王褒不遣。北周末年卒,隋文帝杨坚深为悼惜。

南朝梁的著名赋家江淹《恨赋》云:“孤臣危涕,孽子坠心。”庾信在北朝虽位望通显,但于自己有恩的君王梁元帝被杀,自己却无能为力,无可奈何,而且还不得不身仕敌国,正和汉代李陵一样,“名辱身冤”(《恨赋》)。“孤臣”、“孽子”,正是庾信形象的极好写照。他的内心痛苦,可想而知。史载:“信虽位望通显,常有乡关之思。”(《周书·卷四十一·列传第三十三 庾信》)在北朝,庾信写下了大量的诗文,表达了他对南方故国的想念、不能归国的哀伤以及身仕北朝的屈辱。著名的《拟咏怀》诗、《哀江南赋》、《枯树赋》、《小园赋》等,都是这一时期的杰作。

值得一提的是,庾信是南朝骈体文学的集大成者。他的骈文,用典繁富,音节谐畅,对偶精工,苍劲悲凉,达到了极高的艺术成就。但是,这样一位杰出的文学家,却被唐代史学家诬为“词赋之罪人”(《周书·庾信传论》),实在有失公允。可能他们只看到庾信早期创作宫体文学的成绩及其影响:文辞轻艳,人多宗之。如《周书·卷十三·列传第五 ○文闵明武宣诸子》:“赵僭王招,字豆卢突。幼聪颖,博涉群书,好属文。学庾信体,词多轻艳。”

三、赏析:

拟咏怀(27首)

其三

俎豆非所习,帷幄复无谋。

不言班定远,应为万里侯。

燕客思辽水,秦人望陇头。

倡家遭强娉,质子值仍留。自怜才智尽,空伤年鬓秋。

注释:1.俎豆:《史记·孔子世家第十七》:“孔子为儿嬉戏,常陈俎豆,设礼容。”2.帷幄:《史记·留后世家第二十五》:“上曰:‘夫运筹筴帷帐之中,决胜千里外,吾不如子房。’”3.班定远:《后汉书·卷四十七·班梁列传第三十七》:“班超字仲升,扶风平陵人,徐令彪之少子也。„„其后行诣相者,曰:‘祭酒,布衣诸生耳,而当封侯万里之外。’超问其状。相者指曰:‘生燕颔虎颈,飞而食肉,此万里侯相也。’„„封超为定远侯,邑千户。”4.燕客:荆轲客燕,燕太子丹遣其刺杀秦始皇,于易水送别。事见《史记·刺客列传》。

5.秦人:《陇头歌辞》(其三):“陇头流水,鸣声呜咽。遥望秦川,心肝断绝。”

其五

惟忠且惟孝,为子复为臣。

一朝人事尽,身名不足亲。

吴起常辞魏,韩非遂入秦。

壮情已消歇,雄图不复申。

移住华阴下,终为关外人。

注释:1.吴起:战国初期的政治家、军事家。卫人。曾为魏文侯将,守西河,秦人为之敛手。后事魏武侯,受谗,去魏之楚。见《史记·孙子吴起列传》。2.韩非:《史记·老子韩非列传》:“秦王见《孤愤》、《五蠹》之书,曰:‘嗟乎,寡人得见此人与之游,死不恨矣!’李斯曰:‘此韩非之所著书也。’秦因急攻韩。韩王始不用非,及急,乃遣非使秦。秦王悦之。”3.华阴:西魏、北周的都城长安(今陕西西安市),在秦岭北,故云。

其十一

摇落秋为气,凄凉多怨情。

啼枯湘水竹,哭坏杞梁城。

天亡遭愤战,日蹙值愁兵。

直虹朝映垒,长星夜落营。

楚歌饶恨曲,南风多死声。

眼前一杯酒,谁论身后名。

注释:1.摇落:宋玉《九辩》:“悲哉秋之为气也,萧瑟兮草木摇落而变衰。”2.湘水竹:传说舜出巡,死于苍梧。舜二妃娥皇、女英望苍梧而哭,泪洒竹上,尽成斑点,后自沉于湘水。3.杞梁城:相传春秋时齐大夫杞梁战死,其妻悲伤哭泣,杞城为之崩坏。4.天亡:《史记·项羽本纪》:“於是项王乃欲东渡乌江。乌江亭长檥义船待,谓项王曰:‘江东虽小,地方千里,众数十万人,亦足王也。原大王急渡。„„’项王笑曰:‘天之亡我,我何渡为!’”此处指梁元帝被俘杀,梁被灭亡乃出于天意。5.日蹙:《诗经·大雅·召旻》:“今也日蹙国百里。”形容国家的领土一天天缩小。6.直虹:古代认为长虹映照军垒为兵败之象。7.长星:诸葛亮最后一次伐魏时,驻军五丈原。临死时,有长星赤而芒角,流落营中。据说这是主将死亡的征兆。当时在江陵防守战中,梁朝大将胡僧祐中流矢而死。8.楚歌:《史记·项羽本纪》:“项王军壁垓下,兵少食尽,汉军及诸侯兵围之数重。夜闻汉军四面皆楚歌,项王乃大惊曰:‘汉皆已得楚乎?是何楚人之多也!’„„於是项王乃悲歌慷慨,„„左右皆泣,莫能仰视。”9.南风:《左传》襄公十八年:“晋人闻有楚师,师旷曰:‘不害。吾骤歌北风,又歌南风。南风不竞,多死声。楚必无功。’”此以南风比梁朝。10.身后名:《世说新语·任诞》:“张季鹰纵任不拘,时人号为‘江东步兵’。或谓之曰:‘卿乃可纵适一时,独不为身后名邪?’答曰:‘使我有身后名,不如即时一杯酒!’”

枯树赋

殷仲文(东晋人,曾任骠骑将军、咨议参军、征虏长史等职,才貌双全,颇有名望。)风流儒雅,海内知名。世异时移(桓玄{殷仲文内弟}称帝,以仲文为咨议参军、侍中,领左卫将军。后桓玄为刘裕所败,晋安帝复位,仲文上表请罪。此句即指此。),出为东阳(郡名,在今浙江金华一带)太守。常忽忽不乐,顾庭槐而叹曰:“此树婆娑(《晋书·桓玄传》:“仲文因月朔与众至大司马府,府中有老槐树,顾之良久而叹曰:‘此树婆娑,无复生意。’”),生意尽矣。至如白鹿贞松(贞:坚。晋黄义仲《十三州记》载,甘肃敦煌有白鹿塞,多古松,白鹿栖息于下。),青牛文梓(唐徐坚等辑《初学记》引《录异传》载,春秋时“秦文公伐雍州南山大梓木,有青牛出走丰水矣。”)。根抵盘魄(又作“盘薄”、“盘礴”,通“磅礴”,根深牢固貌。),山崖表里(枝叶覆盖山崖之表里。)。桂何事而销亡(汉武帝《悼李夫人赋》:“秋气潜以凄目兮,桂枝落而销亡。”),桐何为而半死(语出枚乘《七发》:“龙门之桐,高百尺而无枝„„其根半死半生。”)?昔之三河(河东、河内、河南,今山西、河南一带)徙植,九畹(十二亩,或曰三十亩为一畹)移根。开花建始之殿(洛阳宫殿名),落实睢阳之园(今河南商丘,汉为梁国,有梁孝王所建梁园。)。声含嶰谷(嶰谷:指黄帝时的音乐。相传黄帝曾命乐官在昆仑山北的嶰谷取竹制作乐器。),曲抱《云门》(《云门》;黄帝时的舞乐。)。将雏集凤,比翼巢鸳。临风亭而唳鹤,对月峡而吟猿。乃有拳曲拥肿,盘坳反覆。熊彪顾盼,鱼龙起伏。节竖山连(《易·说卦》:“艮为山„„其于木也,为坚多节。”),文横水蹙。匠石(古代名匠)惊视,公输(公输班)眩目。雕镌始就,剞劂仍加。平鳞铲甲,落角摧牙。重重碎锦,片片真花。纷披草树,散乱烟霞。若夫松子、古度、平仲、君迁(松子:即赤松子。古度:即桹木。平仲:疑是银杏树。君迁:也称君迁子。以上四树均生南国。),森梢(指枝叶繁盛茂密)百顷,搓(音茶,斜砍树木。)枿(音聂,树木砍后重生的枝条。)千年(此句是说这些新芽也会生长千年。)。秦则大夫受职(受封大夫之职。秦始皇到泰山封禅时,风雨骤至,避于松树下,乃封其树为“五大夫”。后便以“五大夫”为松的别名。),汉则将军坐焉(东汉将领冯异佐刘秀兴汉有功。诸将并坐立功,他常独坐树下,军中称其为“大树将军”。)。莫不苔埋菌压,鸟剥虫穿。或低垂于霜露,或撼顿于风烟。东海有白木之庙(白木:指白皮松。白木之庙:相传为黄帝葬女处的天仙宫,在今河南密县。其地栽种白皮松,故称。),西河有枯桑之社(应劭《风俗通义》载,东汉汝南南顿[今河南项城西南]人张助在干枯的空桑中种李,有患目疾者在树荫下休息,其目自愈,于是在此处设庙祭祀。),北陆以杨叶为关(以“杨叶”为关卡之名。),南陵以梅根作冶(据说当地以梅树根作冶炼金属时用的燃料,日久习称其地为“梅根冶”。)。小山则丛桂留人(淮南小山《招隐士》:“桂树丛生兮山之幽„„攀援桂枝兮聊淹留。”),扶风则长松系马(扶风:郡名。在今陕西泾阳县。晋刘琨《扶风歌》:“据鞍长叹息,泪下如流泉。系马长松下,发鞍高岳头。”)。岂独城临细柳之上(临:看。细柳:细柳城。汉文帝时周亚夫屯军处。在今陕西咸阳市西南。),塞落桃林之下(落:停息。桃林:桃林寨。在今河南灵宝以西、潼关以东地区。《尚书·武成》:周武王灭商后,“乃偃武修文,归马于华山之阳,放牛于桃林之野。”)。若乃山河阻绝,飘零离别。拔本垂泪,伤根沥血(《三国志·魏志·武帝纪》注引《曹瞒传》:曹操命花匠移植梨树,“掘之,根伤尽出血。”)。火入空心,膏流断节。横洞口而敧卧,顿(顿:倒下。)山腰而半折,文斜者百围冰碎,理正者千寻瓦裂。载瘿衔瘤,藏穿抱穴(藏:指在树上的虫子。穿:咬穿。抱:环绕。指整天环绕树木飞行的飞鸟。穴:作动词用,作窝。),木魅睒睗(木魅:树妖。睗(音是)睒(音陕):目光闪烁的样子。亦作“睒睗”。),山精妖孽(山精:山妖。妖孽:危害,扰乱。)。况复风云不感(风云:喻局势。感:感奋,振奋。意谓国家再无复兴之望。语出《后汉书·二十八将论》:“中兴二十八将,咸能感会风云,奋其智勇,称为佐命。”),羁旅无归。未能采葛(采葛:完成使命。《诗经·王风·采葛》本是男女的爱情诗,汉郑玄解作“以采葛喻臣以小事使出”,庾信是出使北朝时被迫留下的,他以此典喻自己未能完成使命。),还成食薇(食薇:薇是野豌豆。相传商臣伯夷、叔齐在武王伐纣灭商后,隐居首阳山,耻食周粟,采薇而食。后知薇亦周之草木,不再采食,饿死山中。以上借古人故事说自身的思想与经历。)。沉沦穷巷(沉沦:沦落。穷巷:为平民百姓住处。),芜(杂草)没荆扉,既伤摇落,弥嗟变衰(摇落:喻衰老。宋玉《九辩》:“悲哉,秋之为气也。萧瑟兮,草木摇落而变衰。”)。《淮南子》云“木叶落,长年悲”(《淮南子·说山训》:“桑叶落而长年悲也。”),斯之谓矣。乃为歌曰:建章三月火(建章:西汉宫殿名,汉武帝

时修建。三月火:指东汉建武二年时被焚。语用《史记·项羽本纪》:项羽引兵“烧秦宫室,火三月不灭”。),黄河万里槎(槎:音茶,木筏。晋张华《博物志》:“年年八月,有浮槎往来不失期。”此句是说,建章宫被焚烧时,灰烬在万里黄河中漂流,有如浮槎。)。若非金谷满园树(金谷:金谷园。在今河南洛阳市东北。晋石崇所筑。园中有清泉,遍植竹柏,树木十分繁茂。),即是河阳一县花(河阳:在今河南孟县西。晋潘岳任河阳令时,全县到处都种桃树。这二句是说,黄河里漂流的灰烬,都是昔日的绿树红花。)。桓大司马(指东晋桓温,简文帝时任大司马。)闻而叹曰:“昔年种柳,依依汉南。今看摇落,凄怆江潭。树犹如此,人何以堪!”(《晋书·桓温传》载,桓温自江陵北伐,行经金城,见年轻时“所种柳皆已十围,慨然曰:‘木犹如此,人何以堪!’攀枝执条,泫然流涕。”按,又见《世说新语·言语》篇。)

作品题解

《枯树赋》是庾信所作的诗赋,为其暮年所作,感伤遭遇,对当时的社会**也有所反映。全篇的“文眼”,即陆机所说的“一篇之警策”,是“生意尽矣”四字。作者借《续晋阳秋》和《世说新语》所记两则晋人殷仲文、桓温对树兴叹故事,演绎敷衍,借阐说树的荣枯,抒写自己的乡关之思。《枯树赋》在写树之荣枯时,奢丽宏衍,恣肆夸炫,且极力征事用典,以显文思富赡,也使此赋在情感充沛、气骨清健的风格中,带有齐梁文学的华丽面貌,是庾信文风集南北大成的体现。唐张鷟《朝野佥载》记载了这样一则轶事:“庾信从南朝初至北方,文士多轻之。信将《枯树赋》以示之,于后无敢言者。”其实庾信入北以前,他的文名已经震动大江南北,不可能出现文中所说的被轻视的情况。唐代诗人杜甫在《戏为六绝句》中说:“庾信文章老更成,凌云健笔意纵横”,又说他“暮年诗赋动江关”,正是对他后期作品所作的高度评价。毛泽东晚年甚爱此赋,常读其中“昔年种柳,依依汉南;今看摇落,凄怆江潭。树犹如此,人何以堪!”(节自“百度·知道”)

四、讨论:如何看待庾信前后的行为和创作?

第五篇:文言文阅读题:庾信

阅读下面的文言文,完成4-7题。

庾信字子山,南阳新野人。祖易,父肩吾,并《南史》有传。

信幼而俊迈,聪敏绝伦,博览群书,尤善《春秋左氏传》。身长八尺,腰带十围,客止颓然,有过人者。父肩吾,梁武帝时,为粱太子中庶子,掌管记。东海徐摛为右卫率。摛子陵及信并为抄撰学士。父子东宫,出入禁闼,恩礼莫与比隆。既文并绮艳,故世号为徐、庾体焉。当时后进,竞相模范,每有一文,都下莫不传诵。累迁通直散骑常侍,聘于东魏,文章辞令,盛为邺下所称。还为东宫学士,领建康令。

侯景作乱,梁简文帝命信率宫中文武千余人营于朱雀航。及景至,信以众先退。台城陷后,信奔于江陵。梁元帝承制,除御史中丞。及即位,转右卫将军,封武康县侯,加散骑侍郎,聘于西魏。属大军南讨,遂留长安。江陵平,累迁仪同三司。

周孝闵帝践阼,封临清县子,除司水下大夫。出为弘农郡守。迁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司宪中大夫,进爵义城县侯。俄拜洛州刺史。信为政简静,吏人安之。时陈氏与周通好,南北流寓之士,各许还其旧国。陈氏乃请王褒及信等十数人。武帝唯放王克、殷不害等,信及褒并惜而不遣。寻征为司宗中大夫。明帝、武帝并雅好文学,信特蒙恩礼。至于赵、滕诸王,周旋款至,有若布衣之交。群公碑志多相托焉。唯王褒颇与信埒,自余文人,莫有逮者。

信虽位望通显,常作乡关之思,乃作《哀江南赋》以致其意。大象初,以疾去职。隋开皇元年,卒。有文集二十卷。文帝悼之,赠本官,加荆、雍二州刺史。

(节选自《北史·文苑传》)

4.对下列句子中加点词的解释,不正确的一项是()(3分)

A.当时后进,竞相模范 范:效法。

B.梁元帝承制,除御史中丞 承:沿袭。

C.明帝、武帝并雅好文学 雅:高雅。

D.自余文人,莫有逮者 逮:赶上。

5.下列选项中直接体现了庾信文才出众的一项()(3分)

①既文并绮艳,故世号为徐、庾体焉

②当时后进,竞相模范,每有一文,都下莫不传诵

③文章辞令,盛为邺下所称

④武帝唯放王克、殷不害等,信及褒并惜而不遣

⑤明帝、武帝并雅好文学,信特蒙恩礼

⑥至于赵、滕诸王,周旋款至,有若布衣之交

A.①②③ B.②④⑤ C.①②④ D.②⑤⑥

6.下列对原文的分析与概括不正确的一项()(3分)

A.梁武帝时,庾肩吾为太子中庶子,庾信任抄撰学士。庾氏父子与徐摛父子出入太子宫中,受到极高的恩宠和礼遇。

B.侯景之乱爆发,简文帝派庾信率领宫中文官武将上千人守朱雀航,侯景兵到,庾信率领众人先行撤退。

C.梁元帝派庾信出使西魏,还未完成使命回到梁朝,就赶上西魏率兵南下。江陵被平定后,庾信留在北方,再也没能重返江南故乡。

D.庾信出使长安,本出于皇帝之命,出仕北朝也实属无奈之举,但作者对此还是流露了不满和讥讽。

7.把文言文阅读材料中画横线的句子翻译成现代汉语。(10分)

(1)时陈氏与周通好,南北流寓之士,各许还其旧国。(5分)

(2)信虽位望通显,常作乡关之思,乃作《哀江南赋》以致其意。(5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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