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论王宗仁散文中的生命意识 ——以《藏地兵书》为例毕业论文
学 生 毕 业 设 计(论 文)
论王宗仁散文中的生命意识
课题名称
——以《藏地兵书》为例
2012年 5 月 25日
湖南城市学院本科毕业设计(论文)诚信声明
本人郑重声明:所呈交的本科毕业设计(论文),是本人在指导老师的指导下,独立进行研究工作所取得的成果,成果不存在知识产权争议,除文中已经注明引用的内容外,本设计(论文)不含任何其他个人或集体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作品成果。对本文的研究做出重要贡献的个人和集体均已在文中以明确方式标明。本人完全意识到本声明的法律结果由本人承担。
本科毕业设计(论文)作者签名:
二○ 一二 年 四 月 二十六 日
目 录
摘要...............................................................1 关键字.............................................................1 Abstract...........................................................1 key words..........................................................1 前言...............................................................2
一、对生命的顶礼膜拜...............................................2
二、对死亡的诗意升华...............................................5
三、对于当下的意义.................................................7 结语...............................................................8 参考文献...........................................................10 致谢...............................................................11
论王宗仁散文中的生命意识 ——以《藏地兵书》为例
摘 要:生命意识最直接的认识就是对生和死的认识和体验。当代著名军旅作家王宗仁,上百次穿越“世界屋脊”,挑战生命极限,其独特的人生经历与生命体验决定了其散文中的生命意识也是独特的。这种独特的生命意识表现为对地球家园所有生命的敬畏之情以及对死亡的诗意升华。从青年从戎,到老年解甲,王宗仁一直在散文园地默默耕耘,他的散文创作突破了狭隘的个人生活圈,表现出对高原生命的关注。从人和动物、高原军人与当地藏民的和谐相处中,凸显出军旅散文的新意。
关键词:王宗仁;军旅散文;生命意识;《藏地兵书》
On The life Cconsciousness Iin Wang Zong-ren's
Prose
--to“ Tibetan military story” as an example Abstract:: Tthe most direct realization of the consciousness of life is the understanding of life and death experience.The wWell-known contemporary writer s Wang Zong-ren, has broken thundreds of times through the“ roof of the world”hundreds of times , challenginge the limits of life, the its unique life experience and life experience determines the prose of life consciousness is unique, this unique life consciousness reflected the respecting for all lives inon the earth all life awe and poetic sublimation of death.From youth in army to old age ’to enlist,retiring, DDR, Wang Zong-ren has been in the essay silently, his prose creation breakthrough personal life circle, and strive to thoughts about life, showed his natural, life concerns, the plateau as human life home.From the meaning of life, military personnel and Tibetan ethnic integration perspective, analysis of great prose new.Key Words: Wang Zong-ren;military prose;life consciousness;Tibetan military story 前言 生命意识是指人类个体对自我价值的反思与认识,这种意识贯穿在文学活动的全过程,既存在于文学的创作过程,也存在文学的欣赏过程。作为人类的意识,是有层次之分的,文学中的生命意识也是这样,有层次的深浅之分,浅层次的生命意识是就生命的本体而言,“是指对生命的物质形式和感情欲望的强烈渴望,主要表现为对生存的眷恋和对死亡的恐惧。深层次的生命意识是从生命价值的角度而言的,是指对于生命根本的探求,是对人类命运和生存境遇的关注,是对于生命存在意义的追求,也是个体力图使自己有限的生命化作无限俺的永恒的尝试。”[1]
生命意识是王宗仁散文十分明显而又独特的主题呈现,他的散文集《藏地兵书》,是用100多次穿越世界屋脊的记忆和40多年高原文学创作的沉淀,把青藏线和藏地士兵的表层生活叠加在一起,诗化为生命在极限状态下呈现出的一种光辉。王宗仁的散文大都以真实的故事作为依托,用凝重的笔调书写深刻的自我生命体验。
王宗仁是二十世纪五十年代青藏线上的汽车兵,他忍受着高寒缺氧的痛苦,在青藏线上摸爬滚打,四十多年来一百二十多次从接近死亡的唐古拉山巅走过,将自己化作为青藏高原的一部分。“在高原上走,我也是高原上的一部分。”[2]他呕心沥血40多年,将自己的生命体验融入创作,用自己的生命与青藏高原交心,把自己的情感献给了在青藏高原上拼搏的军人。王宗仁的《藏地兵书》从始到终一直贯穿着强烈的生命意识,无论生或死,喜或悲,无不渗透着内心对生命的思考。
一、对生命的顶礼膜拜
青藏高原被称为“世界屋脊”,平均海拔在4000米以上,雄伟的昆仑山、唐古拉山、喜马拉雅山、冈底斯山等共同构成了高原的内架。这里是我国藏族的主要分布区,颇有荒凉和神秘色彩,被称为“生命禁区”。可以说,青藏高原是几代高原人用生命筑起的高地,是真正意义上的世界屋脊。面对这一块广袤而荒凉的高原,王宗仁内心世界有着强烈的冲动。40年来,他都把笔触、情感甚至生命交付给巍峨的雪山和一批又一批在生命禁区顽强战斗、拼搏,甚至默默死去的高原官兵。散文集《藏地兵书》记录的便是在青藏高原上无私奉献的一群共和国军人,在最艰苦的地方建功立业的感人事迹。反映了当代军人核心的生命价值观,这也是作者在反思西藏高原的生命之美中探寻着生命存在的意义所在。
王宗仁的散文通过写青藏高原的风雪、奇寒、缺氧、荒凉的严酷环境,展示藏民和军人崇高的精神品格,并且融入自己对生命深沉的哲学思考。王宗仁用40余年青藏高原军旅生活的体验去书写西藏,这使得他的散文散发出生命的炽热与情感的张力。无论是叙事还是抒情,每一次都让人感到他那颗深沉的心脏在脉脉跳动。他捕捉到的是高原军人与大众的心跳共振的生命气息,以他独具的敏锐透过生活的表象抵达人生、生命、人性的深处。
青藏高原的不同寻常在于条件的艰苦,生存异常艰难,生命十分脆弱,厉风暴雪,严重缺氧,零下几十度的严寒等,尽管没有枪林弹雨,战火硝烟,但生命时时受到残酷的挑战,死亡随时可能降临。面对如此强大的死亡威胁,仍有许许多多在生命禁区报效祖国的青藏兵顽强地活下来了,他们用生命直接与大风雪、缺氧、沼泽以及孤独肉搏,试图为我们展示西藏生命成长的艰难。王宗仁长期在青藏线上工作,在他的作品中,有三分之二是反映青藏兵站军营生活的。他以饱满炽热的激情,真实的生命体验,抒写兵站官兵特殊的高原生活。这些顽强地一代代高原官兵在王宗仁的笔下站立成了一排青藏高原上亮丽的风景。他们时刻与风雪、缺氧、沼泽、冰寒的威胁较量,终日与渗入骨髓的孤寂抗争,没有爱情,告别亲情,隔离繁华,这就是一个青藏兵的生活主题。这样残酷的环境,催生出了终日与发电机为伴、与孤独对抗,默默为光明而坚守的陈志军;也养出了带领运粮驼队九死一生完成任务,感天憾地的慕生忠„„除了这些数不清的西部好儿郎,这里还有善良的德吉达娃阿妈“赎罪”的温泉茶水站;有小梅朵神奇的歌声;有英雄藏牦牛;有嫂镜带给战士的温暖和憧憬„„这些普普通通的人,虽有常人的悲欢离合,但又是那么的不平凡,我们能够从他们的身上感受到生命本身的美好与高贵,在时代潮流的漩涡之外,普通生命所体现的力量和光泽。在高原,在生命的禁区,他们的身上映显出的是生命超乎想象的强度,生命的魅力与伟大。
王宗仁不但在“生命禁区”的青藏高原壮丽苍凉的自然景物中,展现藏民和士兵的精神品格,而且融入了自己深沉的哲学思考。他不是在追求散淡自在,而是苦心孤诣地表现着他对自然、生命的睿智沉思。
《西藏驼路》讲述的是在解放时期,为了给解放西藏的三万多官兵向拉萨运送粮食,许多年轻的生命及与他们朝夕相处的骆驼和马,死在茫茫途中,“运粮队的人马只要没有死绝,他们的脚步就永远朝着前方,活着的灵魂比死去的更辉煌,因为他们肩负的是不朽的为西藏送去春天的灿烂使命。”[3]这绝非是作家的豪言壮语,而是用无数个生命谱写的历史真实。生命是如此的顽强,而生命又是如此的脆弱。在荒凉的青藏高原上,站立的是不屈的、英勇无畏的生命。《雪山无雪》中五个可爱的十八岁的女通讯兵在等车回营地时,再也没有醒来,变成了五个洁白的雪堆,永远的雕像。“从此,这里留下了一个新的地名:五女峰”。[4]作者书写了一批批军人在青藏高原人类无法生存的生命禁区,以毁灭性的悲剧,以人类无法承受的生命之重,唱响了一首首千古绝唱,昭示了一个个无名、但却顶天立地的军魂。
《传说噶尔木》中主要塑造了两个形象:一个是20岁出头的女军人,因不堪高原缺氧而倒下,“从昆仑山下的噶尔木路口起步踏上了她远行的路”,“这里没有一个熟人、战友,她是孤身一人踏上了远行之路的。她将走向哪里?不知道„„”。[5]一个是藏族老阿爸,他默默地守护着她,为保护女军人的尸体与野狼搏斗,最后打死了野狼,而他自己却也因体力透支严重缺氧而活活的“挣死”。这其中老人与狼的形象具有了某种象征性意义。人是自然的主人,也是自然之子,人既能战胜自然也会被自然打败,这胜败之间就有了某种悖论式的悲怆与壮烈,也正是在人与自然的交融与撞击中,作为万物之灵长的人更能流露出人的本性,昂扬出生命的壮美。
王宗仁对于生命存在的思考,并没有只停留在对于人类生命这一层面上,而更多的表现出是一种宇宙意识,即把人与自然看做宇宙中不可分割的组成部分,凸显出一种对地球家园所有生命的敬畏之情。《谁的藏靴晾在草滩》中的阿德和多吉遇到一只迷路的小羚羊,为了让小羚羊重新回到母亲的身边,阿德用自己最心爱的藏靴做小羚羊的窝,天天把藏靴晾在草滩上。他们对生命的呵护,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英雄藏牦牛》中的五头牦牛帮我们将沼泽地里的汽车拖出来后,其中一头藏牦牛因为用劲太狠,伤了内脏,离主人而去,它用生命慷慨地满足了我们急切渴盼的那种需求,而自己却常眠在青藏高原。这样的献身让我们敬重,作者要为这头献身的牦牛写一篇祭文,这就蕴涵着作者对自然界一切生命消逝的悲悯情怀。
在王宗仁的《藏地兵书》中,生命体验与人文情怀是其散文的灵魂和生命线,人文情怀是对生命的敬畏,对弱者的同情,对道义的守望,作家有着人文情怀,作品中才会时时处处体现出对人性命运的关照和关怀。《情断无人区》中善良的藏族姑娘拉姆在藏北无人区与追叛匪的士兵相遇并结婚生子,又捡回狼崽养大取名“甲巴”。当儿子小多吉被狼恶性报复吞吃后,拉姆依然把“甲巴”当成正自己的“儿子”。后来,拉姆夫妻俩又来到了很多藏羚羊“避热”的湖边,在这些藏羚羊面前,善良的拉姆变得更加善良。她把自己为羊儿准备的“食品”匀出一部分,撒到水面上,喂养羚羊。从此,拉姆就多了一项额外的任务,负责喂养藏羚羊吃草,有时还从不算太远的清水泉里打来干净水给它们喝,然而当藏羚羊发情交配季节来临,公羊之间常常要为能与一只母羊交配进行拼斗,使这个季节的“草滩上满是公藏羚羊血淋淋的尸体”。[6]但是,“这么美味的鲜肉,拉姆从来不去捡拾”。[7]这个季节,她总是很少说话,差不多眼睛每天都红肿着,她夜里睡不着觉。这天,当她又目睹了几只公藏羚羊间因决斗而自相残杀的惨象后,她“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惊叫一声,双手掩面” [8]无法面对和承受血腥,最后竟然离开了深爱着的丈夫,去庵里做了尼姑。在她的心中,没有强者生存的自然法则,只有对一切生命的关照与珍爱,对大自然一切生命的敬畏,她最终的举动是对残忍无道的愤怒和抗击!升华出动物生命哲学的内涵:不论是强大或弱小,也不管生存方式与命运如何,存在便是生命珍贵的呼唤。
王宗仁笔下的青藏线官兵平凡而普通,没有想象中军旅生涯应有的激烈战争和宏大事件,可他们仅仅是活着就是一种勇敢和无畏,他们以常人难以想象的毅力坚守在寒冷缺氧寂寞艰苦的青藏线上,以健康和生命的代价挑战人类意志的极限,铸造中国军人的铮铮铁骨。
二、对死亡的诗意升华
生命一旦降生则注定了死亡,诚如莫里斯·布朗肖在《文学空间》一书所说:“死亡是文学的一种情结。”[9]在王宗仁散文集《藏地兵书》中,“死亡”成了与生命相伴的孪生兄弟。他不仅将人类生命力在茫茫自然中一次次高傲与辉煌的展现,更重要的是用凝重的文字诗意地升华死亡的意蕴。
在青藏高原,死亡随时威胁着每一个人,这是任何人都必须面对的残酷现实。而对青藏线上得军人来说更是如此,酷寒、冰川、缺氧,以及难以想象的恶劣环境和自然,使得每一个军人都必须时时刻刻做好献身的准备——早晨两个战友还肩并肩地走在一起,傍晚其中一个就被雪崩夺去了生命;丈夫开着运输车上路了,妻子跑着松了一程又一程,谁也不会想到这是他们最后的诀别;昨天他还在电话里跟连长滔滔不绝地汇报自己在外执勤的情况,今天就传来了噩耗,他已经死于车祸;出车前他怀里揣着远方未婚妻的来信,一路行车,一路背着战友偷看,他准备执行完这趟任务后给未婚妻写一封长长的回信,然而因为高原反应他永远长眠在拉萨河谷了„„在青藏高原上,有多少青春就这样提前谢幕,有多少等待永远没有回音!生与死,是人类永恒的主题,这些带有悲剧性的死亡是《藏地兵书》中最沉重也最撞击心灵的内容。
上百次的深入青藏高原采访,曾无数次的站在死亡的边缘,习惯了死亡的威胁,因而让作家对死亡有了更深刻的生活感悟,“对于青藏高原的军人来说,死亡已经成为一种力量,一种让活着的人为了好好活着而格外坚强的力量。我写青藏高原,如果离开了死,就是离开了高原军人的心灵。我写他们悲壮的死,也写他们死时留下的诸多遗憾,写死是为了生,是为了还活在哪里的人能够活的更有价值。”[10]面对死亡,作家有一种无惧的坦诚。
每一次去青藏线,王宗仁都必须去一个地方,那就是青藏线起点城市格尔木的“昆仑烈士陵园”。他每次都去那里祭奠英魂。王宗仁说:“因为他们,我不停地写青藏线,一直写了40年。当我走上高原将将瓶中的酒洒向陵园的时候,我都能听见地下战友们啧啧的咂嘴声。”[11]在王宗仁眼中,每一个在青藏线消逝的生命都是一曲无尽的长歌。尽管这些生命大都极为普通,甚至很少有人知道他们的名字。生前如此,死后,更是无声无息地躺在那里。但是,作者王宗仁把他们的那让人落泪的人生故事,美丽梦想生动地表现了出来,并且纯真的解读他们的“死亡”。写大量的死亡,是为了让他们永远的活着,活在高原上,活在人民的心里,同时,也是为了让明天活得更好,并且永远不忘记那些牺牲的人。对于生命这样一种深刻的理解,与西方哲学中所说的“向死而生”有异曲同工之妙。德国哲学家罗伯特·谢勒尔在谈到死亡时曾经说:“一方面,这个人因为其生命作出贡献之力的全部丧失而牺牲;另一方面,这些力又重新对后代的生命发生凝聚性影响。”[12]
《藏地兵书》没有也无法回避那些让人心疼、心碎的死亡。几乎所有的故事都是和死亡有关的,而且,也不是所有的死亡都可以得到英模式的推崇、典型一般的表彰。他们的故事更多的显现出的是命运的偶然、情感的执著,或者是心灵的独白等等。一个辞掉教员工作到温泉兵站陪伴丈夫至死的无名“大姐”;一对在江河源医疗站恋爱,结婚并且生子的军人夫妻胡明和叶萍;一汉一藏,两个同样怀着负疚之心,结伴去拉萨朝觐的少女柳倩和德吉梅朵;就西藏贵族女子拉姆与解放军评判部队班长李湘的传奇婚恋„„这些故事,差不多每一个故事里的主人公,如今都在青藏线上清冷岑寂的墓穴中化作永恒了。
高原军人英勇献身的故事成了王宗仁散文书写的主体,如《女兵墓》、《苦雪》、《开满鲜花的坟墓》等。《女兵墓》讲述的是一个女兵,为了保护一车人的安全,像黄继光一样勇敢,只身冲上去,死死抱住土匪的杈子枪,用一个生命换来更多生命的安全。而她自己的青春却提前谢幕,长眠于唐古拉山巅,没有遗嘱,甚至没有人知道她的名字和籍贯,墓碑上被刻上的是五个大字:高尚的女兵。几十年来,作者常去看她,为她献上一束雪莲花,为她的坟山培层新土。以表达对女兵的怀恋,以及为此来歌颂壮烈而美丽的死。
奉献和牺牲是军人品格中最令人感动的部分。《苦雪》写不冻泉兵站女站长宋姗的感人故事。宋姗的父亲——以为老汽车兵30多年前牺牲在青藏线上,如今自己又把美好的青春奉献给青藏高原,儿子来探亲因水土不服也死在兵站。虽然祖孙三代将青春甚或生命都奉献给了青藏高原,但宋姗意志坚强,丝毫不退缩。她表示即使转业,也决不会回中原老家,要在高原落户。她将兵站附近的一面山坡视作为自家的祖坟地,将儿子埋葬在那里,并发誓“要在高原干下去,死在不冻泉,埋在昆仑山。”刻骨铭心的亲身经历,让作者感受到:“雪峰上多了一座墓茔,一个兵的永远归宿地。”只有青藏高原军人,才能真正体会到这些坟墓的冰冷与鲜活。
三、对于当下的意义
当代中国畸形发展的“消费文化”“诱导人们把吃、喝、玩、乐作为自己生活追求的目标,除了无限制地刺激人们的欲望之外,使得人们对自身存在不再有终极的关怀,以致拜金主义、享乐主义、利己主义在当今社会成风,它与科技理性一起共同把人推向物化的深渊。”[13]应该说“人在生活中是需要有两个‘家园’的,除了‘物质的家园’之外,还有一个‘精神的家园’。” [14] 古往今来的英雄志士,当他们有精神追求的时候,尽管对自己的自然生命不能说是全然不顾,但也足可以说是义无反顾。因此,当人进入了一定层次的精神领域之后,他对生命的理解会更深,对精神境界的追求也会更高。
在今天这样一个市场经济塞满人们生活角角落落的时代,人们仍然崇尚英雄,喜欢阅读军事题材的作品。当下,中国散文中所表现出的闲适、矫情已是相当的茂盛。处于失重状态下的散文,无法撞击我们的心灵,引领我们进入诗意和理性的精神后花园。然而,当我们阅读王宗仁的散文时,却感到了一种久违的情感冲动。在当今社会,他在军旅文学阵地上用笔抵挡了金钱物欲的洪水猛兽,涤荡了读者的心灵。他一直是用他40余年间对青藏高原军旅生活的体验去抒写西藏。他像红柳一样深深地植根在高原,高原军人的精神已经融入了他的生命里,变成了他从事写作需要的一种精神,他用生命去体验生命,用生命去抒写生命。王宗仁说:“青藏高原的不同寻常在于它氧气稀薄,气候酷寒,在于通向它的仅有的几条道路非常艰险,更在于那些在这种特殊环境中生活的人,特别是军人,他们以我们完全不同的生活观念和生存状态居住,驻守在那里,高原上每天发生的都是令我感动不已的故事,这种城市生活中难得的感动,召唤着我一次次走向青藏高原。”[15]在功利主义盛行的时候,他始终面对苦难,在超越苦难中寻找精神之光。因此,他也成为当之无愧的“昆仑之子”。
人是不能没有英雄气概的,特别是对于一个男人,一个士兵。很多泡在鲜花和香甜生活中的男人,早已失去了这些可贵的东西,在他们追逐去权势、谋取金钱的紧张节奏中,无暇顾及别人的生命。但是不可否认的是,那些热爱着祖国和人民的战士们在青藏线上无所畏惧的牺牲精神,总是能够拨动人们的心弦。苍茫的青藏线,因为一群军人的先后倒下,而变得更加高大和伟岸。在缺氧的地带,一个比冰雪纯净的军人世界,像昆仑山上的雪水,滋润着我们的灵魂和生命。这种无声的浸染,来自王宗仁多年来对青藏线的无限眷恋和他笔下残酷而富有人格魅力的高原军人真实的生存状态。
结语
面对高原,王宗仁看到的不仅仅是军人的奉献、牺牲与创造的辉煌,而是把军营放到青藏高原的文化背景下,把高原放在人类文明的大背景下去考察,把高原看作人类生命的家园的一部分。他从描述人的生存,进而追寻生存的意义,沉浸于对人类的终极关怀中。当他面对高原时,他也不再仅仅是以曾经在那生活的老兵的身份,而是目光中揉进了文化史家、宗教史家的悲天悯人的情怀,去洞穿世间的种种悲欢炎凉,凭吊人类生命的苦难的遗迹。所以,高原之于他,不仅仅是抒情的载体,而且是被他当作自然和生命兴衰的“可解说的文本”加以解读、探索的。这样,他所感受到的与其说是真、善、美的愉悦,还不如说是自然力的残忍、肆虐与生命的悲壮与豪迈。这是他对高原以及对自己生命的重新审视与超越。
由此可见,王宗仁在彰显军人无私奉献与牺牲精神的散文集《藏地兵书》里,展现了对生命意识的独特感悟。“王宗仁把高原当作人类生命的家园,力求表现出对自然、生命的关注。通过描述人的生存,进而追寻人生存的意义,沉浸于对人类的终极关怀中;在人的生命意蕴和高原军人与藏民族的交融中,既有今天的故事,又有往昔的故事,使历史记忆、故事传说与现实情景相互沟通,在今与昔的对接、渗透与徘徊中,令人感到一种生命的沧桑与反思,从而使作品的意蕴更加丰厚与深沉。”[16]王宗仁的作品带给当代军旅散文的,正是这种沉雄的悲剧精神和美学风格。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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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谢: 大学四年的学习以今天的毕业论文画上了一个句号。本文研究工作从选题到完成,无不倾注了导师王泉教授诲人不倦的关怀、指导和教诲。王教授宅心仁厚,闲静少言,不慕荣利,对学生认真负责,在他的身上,我们可以感受到一个学者的严谨和务实,这些都让我们获益菲浅,并且将终生受用无穷。值此论文完成之际,谨向导师表示我崇高的敬意和衷心的感谢,并诚挚地祝愿导师工作顺利,身体安康,合家幸福!
同时还感谢四年来帮助和教育过我的刘中顼老师、饶迎老师、袁志成老师、王竹良老师„„一路走来,从他们的身上我收获无数,却无以回报,谨此一并表达我的谢意。感谢与我共同走过大学的朋友们、同学们。
最后,最应该感谢的是千里之外的父母家人对我的容忍、坚定支持和无言奉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