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喜耀粤西学校:《孩子》杂志专访——梁芷媚:成长比成功更重要
喜耀粤西学校:《孩子》杂志专访——梁芷媚:成长比成功更重要
本文作者、《孩子》主编珠子在喜耀粤西学校与梁芷媚合照
我认为对孩子而言,我们能给予的最宝贵的财富,就是美善的性情和良好的思维能力,这也是一个人成长、成功、成才最为重要的衡量标准。做教育,我对自己的角色定位有三个:一是系统设计师,设计能令孩子建立受益一生的良好思维习惯和行为习惯的教育体系;二是性情开发者,让孩子回归生命的本原,从心底生出向上的动力;三是生命接引者,用自己的生命指引、教导、帮助孩子成为一个具有独立人格的人。这就是性情教育,是真正符合人性的、生命成长的教育!
——梁芷媚
梁芷媚老师简介
喜耀教育文化基金董事
喜耀粤西学校执行董事、马来西亚喜耀幼学乐园执行校董、喜耀国际学校顾问 著名中国商业问题专家,服务过的机构超过200家 富二代教育培训专家 网络品牌专家、网易名博
梁芷媚:成长比成功更重要
在广东省靠近广西的一个偏远小城罗定,有这样一间学校,喜耀粤西学校,低调朴实的办学作风与其良好的社会口碑、享誉海外的声名,初见者乍看并不易知其中奥妙:
喜耀,每年都有很多来全国各地,包括香港、新加坡、马来西亚的教育者、热心人士来参观、交流、学习,而喜耀每每总能给远道而来的嘉宾们带来无限的惊喜和感动。
喜耀,经常会有各地知名的媒体记者慕名而来,他们在喜耀待的时间越长、对喜耀的了解越深,就发现喜耀有太多素材值得报道,喜耀总有挖不完的宝、取不完的经、创不完的新。
喜耀的学生,除了本地生外,还有来自云浮、广州、深圳、四川、东北,甚至香港、新加坡、马来西亚的小小留学生。
喜耀学子的优秀,早已远近闻名,他们懂事孝顺、纯朴活泼、知书达理、志向高远、素质超群、成绩优秀。
就是这间看似普通,但却极其特别的喜耀,用的居然也是国家教育部指定教材,老师也多是普通师范院校毕业,校舍硬件方面更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完全跟足国家升学考试体系……。
那么,喜耀到底有什么秘籍法宝,能够把一件最普通的事情做到极致,成为众多学校中最独树一帜的一间呢?为揭开其神秘面纱,我怀着崇敬的心情,走进喜耀,去耳闻、目睹、亲身体验来自喜耀性情教育的巨大魅力!
喜耀孩子在英语操练厅进行英语演练 与喜耀的结缘,弃商从教的传奇经历
到访喜耀,有幸结识喜耀粤西学校执行董事梁芷媚老师,并由梁老师亲自陪同参观介绍,深入学生、老师、课堂、生活,令我大开眼界、耳目一新、更亲身感受到了性情教育的独特魅力。
初见梁老师,很难看出她是一位久经商场十几年,闻名企业界、传统意义上的“女强人”,从梁老师的衣着打扮到举手投足,反而处处散发出一种典雅的东方气质。一谈到教育,梁老师脸上更散发出迷人的光彩,足见其对教育的热爱和倾心。谈到与喜耀的结缘,以及自己弃商从教的传奇经历,梁老师更是感慨万千,非常激动的与我们分享她人生中最为重大的转折。
梁老师说,喜耀学校是由中国当代著名思想家、教育家、国学大师、性情教育之倡导者霍韬晦教授于1999年创办,是一间以国家基础教育大纲为参照,以传统儒家经典文化为根基,以性情教育为理念,旨在培养有性情、有涵养、有理想、有承担的通才、大才的学校,涵盖幼儿园、小学、中学三个学段。
性情教育之倡导者、喜耀粤西学校创办人霍韬晦教授
在梁老师看来,与喜耀的结缘是一种幸运,更是上天的恩赐。
事件源于2006年正值自己的外甥Owen小升中,梁老师及家人遍访广州及周边名校后发现,虽然有很多办学理念好、教学质量高的名校,但看到他们的学生却总感觉欠缺什么,因为学生是学校的产品,好的理念能否落实就看是否能体现在学生身上。
后来,有幸遇到喜耀,几经考量,审慎评估后,梁老师愕然发现,原来苦苦寻觅,梦寐以求的理想学校就是喜耀。但这一决定却遭到家人的强烈反对,因为家人始终认为这样一间地处偏远、名不见经传的学校怎么可能胜过广州众多名校?
然而彻底让家人改变想法的事件是源于Owen入读喜耀后的第一次回家。短短两天的时间,却有两件小事让全家万分感动:第一件事是一些猫粮掉在客厅里,Owen见到后,居然主动捡起来放回原位。而过去的他是连自己的衣服掉在地上,都要等保姆来收拾的人。第二件事是和全家人出门时,他第一个走到门口,主动把门推开,并一直扶着,等家人都陆续出去后,自己才出门。这些小事对于一些孩子而言也许根本不算什么,但对于Owen而言,却近乎奇迹。当Owen回校后,外公随即向全家人发表了极具“前瞻性”的讲话:小处见大,看来,Owen是入对学校了。自此之后,家人全力支持Owen入读喜耀,这一读就是三年,直至高分考取广州执信中学。对于喜耀,梁老师一直心怀感念,始终关注着喜耀的发展,只要是喜耀需要的,作为家长,也作为关心教育的社会人士,她总是第一个站出来支持。
Owen从喜耀毕业后,他在喜耀养成的良好学习习惯和行为习惯一路跟随着去到高中。看着Owen一路的变化,梁老师亲眼见证了喜耀教育的成功。
在2010年,受喜耀创办人霍韬晦教授的感召,梁老师决定正式加盟喜耀,一进喜耀便难以自拔,遂毅然弃商从教。很多朋友得知这一消息后,很是为她惋惜,更为企业界失去一位如此优秀的管理顾问而惋惜。然而在梁老师看来,自己其实一直都在做教育,只不过以前的教育对象是机构中的高层管理者、老板、富二代,现在则把教育对象提前到更早的适龄儿童,专注于更有意义,更有价值的基础教育。
在梁老师看来,十几年来的商界“教育”经验,仿佛一直都是在为喜耀而储备,因为这些经验在今天已经几乎全部用在了喜耀:帮助喜耀用四流四化搭建内部管理体系,让喜耀在2012年与携程网并列获得“中国最受尊敬的知识型组织大奖”入围奖;富二代教育经验和网络思维融入喜耀,实现了传统国学和现代教育的完美结合。而最重要的是,在伴随孩子们成长的过程中,每年迎来送往的一批批喜耀学子,看着他们快乐健康的成长,这远远比帮助多少机构、赚多少钱更让人有成就感、更令人感到欣慰。
喜耀性情教育体系:开发性情提升思维
谈到喜耀的性情教育体系,梁老师认为“对孩子而言,我们能给予的最宝贵的财富,就是美善的性情和良好的思维能力,这也是一个人成长、成功、成才最为重要的衡量标准”,而由创办人霍韬晦教授在遵循孩子生命特征的基础上,独创的两个方法论即对应于此,喜耀性情教育法主要针对孩子性情的开发,喜耀性情教学法则针对孩子思维能力的提升。
喜耀性情教育法,指接纳、转化、开发。当老师发现孩子出现问题时,首先要接纳、接受,这样才能真的会了解孩子。而要想深入了解一个孩子,老师先要留意自己的心会不会有偏见。性情教育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坚信,每个人心底深处都想学好,都有向往光明、美善的一面,不管他表现出来的行为如何,其实都在反应他心底深处想要学好的诉求。这就是“性”,只不过他的“情”有了偏差,所以作为老师,要引导他们将错认的心重返人的本心、初心上,帮助他从自己生命深处开出向上的动力。在具体落实方面,内容丰富,形式多样,有性情日、性情周、性情主题活动、性情剧、海量阅读、有报天天读、蒙以养正立德树人公演活动等等。
喜耀性情教学法,指输入、转化、输出,主要针对知识教育、能力培养和思维提升。传统教学上的“入、转、出”分别是:“入”是填鸭式教育,“转”就是拼命做功课,“出”就是考试,结果往往导致高分低能。而在喜耀,“入”则是调动孩子眼、耳、鼻、舌、身全方位输入,形式多样丰富,让孩子热爱学习。“转”则更多代表孩子的学习转化能力——能 “把坏事变好事,把好事变成更好的事情”,而“转”的能力又分为三个层次,第一个层次“练”和“记”,是中国古老的教育智慧,这根据人的记忆力特征来设计,经典诵读就是最好的锻炼;第二个层次“问”和“想”,结合西方的教育智慧,根据人的理解力来设计,通过探索、引导、参与,放手让孩子们自己去寻找答案;第三个层次“感”和“悟”,则源于儒家思想,是性情教育的核心,让孩子懂得感受、感动、感恩、感悟。“出”其实就是孩子“做、写、说、画、演”的能力展示,“做”就是会做事情,不仅只是做功课、做考试。还可以设计很多的活动让孩子去做,做完还要能够“写”出来,写出来还要能“说”出来。另外,喜耀还有让孩子“演”的传统,演剧,演故事,演节目。由演,延伸感,由感,生发悟,由悟上升通,感通,融通,汇通,孩子的能力在过程中得到全面提升,性情得到全面开发,这就是喜耀追求的大才、通才之道。
梁老师认为,做教育,自己对角色定位有三个:一是系统设计师,设计能够令孩子建立受益一生的良好思维习惯和行为习惯的教育体系;二是性情开发者,让孩子回归生命的本源,从心底生出向上的动力;三是生命接引者,用自己的生命指引、教导、帮助孩子成为一个具有独立健全人格的人。梁老师多年来一直是这样要求自己,同时也是这样教导和培养喜耀的老师。
喜耀学生在接受性情教育周的实践活动
从孔子六艺到喜耀新六艺(十八德)
此外,创办人霍韬晦教授还根据孔子的六艺《诗》《书》《礼》《乐》《易》《春秋》,结合喜耀做了一个现代化转型,形成喜耀新六艺(十八德),简化为六种能力的培养,即感受力、记忆力、自制力、创造力、理解力和领导力,进一步把六种能力演化为十八种能力(十八德)。喜耀性情教育,在教学内容设计上依此为目标,在教学方法上让孩子主动学习,快乐学习,孩子的进步都非常快,而且全面成长,成为一个有情有义,有志有行,有纪有律,有敬有信,有才有学,和有始有终的人。这些都是“德”,生命成长之“德”,在现在道德虚无、思想偏向功利的社会十分重要!
喜耀新六艺(十八德)图 附:喜耀粤西学校介绍
喜耀粤西学校,坐落于广东省罗定市,由中国当代思想家、教育家、性情文化之倡导者,霍韬晦教授于1999年创办的一所民办非营利学校,涵盖幼儿园、小学、中学三个阶段。
学校的课程基于东方生命成长的修养、西方儿童成长心理学,并配合二十一世纪的全球教育,为孩子设计全方位的课程。教学内容生活化、趣味化;教学方法灵活运用渗透式教学、行动式教学、对应式教学及主题式教学,全面评估学生的表现,除智优之外,更要求性情美。为培养学生的创造、组织及领导的才能,学校还专门设置了丰富充实的课外活动,性情话剧表演、性情文学朗诵、集体游戏、语言游戏、益智电影欣赏、音乐游戏、舞蹈、手工艺等……
喜耀学校——不愧为一所唤醒生命教育的校园。
《孩子》杂志2014年4月刊
第二篇:于丹:孩子成长比成功更重要
于丹:孩子成长比成功更重要
时值暑假,北京师范大学教授于丹与本报记者论“家教”、谈成长,说事说理,生动活泼。征得于丹教授同意,记者将谈话内容整理成文,独家发表于《解放周末》,以飨读者。
我们现在的孩子,远离了“分享”这个词
以前人们夸一个孩子,经常说“家教好”,现在这个评价用得越来越少了。家长们说得更多的是孩子“奥数拿过冠军”、“外语口语是多少等级”。在评价孩子的时候,我们越来越多地使用社会人格的成功标准,却渐渐忽略了自然人格的流露。
可我依然很喜欢“家教”这个词,因为它是一种耳濡目染,是一种长期的人格养成。对中国人而言,家庭教育是一个人价值观形成的基地。孔子提出一个人的学习要分为几个阶段:第一阶段“入则孝,出则悌”,就是讲家庭教育;第二阶段是“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说的是社会教育;第三阶段是“行有余力,则以学文”,就是说你前两个阶段都完成了的话,就可以去学习文献知识了。我们现在是反过来了,在学校接受了很多年教育之后再去接受社会教育,而家庭教育呢?往往被我们牺牲掉了。
传统中国人接受的是一种农耕文明的土地教育。孩子春天撒着欢儿地玩耍,夏天在河沟里游泳,秋天掰玉米、摘土豆回来烤了吃,冬天换上新棉袄放鞭炮、贴春联、过大年。四季的循环,在农耕文明里清晰展现。因为崇尚多子多福,每家每户都是大的拉扯着小的。一个馒头热气腾腾地出锅时,可能要掰成四块,每个孩子吃一块。这就叫分享。
我们现在的孩子,远离了“分享”这个词。家里的水果,都是爷爷奶奶剥好了、切成块、用叉子喂到孩子小嘴里,说:“多吃两块,你还得练琴去呢!”从一人捧着一块馒头在阳光下玩耍,到现在的锦衣玉食、叉子叉在水果上送到嘴边,我们究竟是进步了还是倒退了?
进步有它的社会标准,但进步也有它的心灵标准。有时候我们只欣喜于得到的东西,却忽略了付出的是什么。今天,我们可能得到的是更多的知识,但付出的却往往是一个孩子快乐的能力。
巨人教育集团
拿我自己和我的孩子来说,我们童年的游戏方式就有着天壤之别。我小时候是上世纪70年代,在北京的胡同里,女孩流行玩砍沙包和跳皮筋。橡皮筋一角钱可以买一大把,然后我们一根一根地把它们套起来,连成一根皮筋,从脚踝到腿弯到大腿到腰间到肩膀,可以一直跳到“大举”。那时穷有穷的玩法,而且我们的玩法很公平,哪一方输了绝对不允许耍赖,谁跳坏了谁就得下来撑皮筋。这是一种游戏规则。
现在,我们小区里几乎每个孩子都有一个滑板车、一副轮滑鞋,孩子们滑到面前,彼此打个招呼又散开了。他们拥有的空间越来越大,速度越来越快,但是他们已经失去了一个群体游戏的环境。滑板车和轮滑鞋给了他们一种自由奔跑的速度,却缺少了大家都必须服从的规则。为什么现在的小孩子长大了容易耍赖?因为他们小时候处于规则之中的时间越来越少了。我们跳皮筋、砍沙包都是和同龄人一起,你要是耍赖,人家就不和你一块儿玩了。所以我们会自己解决规则认同的问题。再来看我们的孩子,他们也是好孩子、乖孩子,但他们在玩的时候就缺失了这种规则的协商和认同。当所有的孩子都踩着滑板车在速度中独往独来时,他们怎么能懂得牺牲和谦让?
家教是一种伦理的认同,也是一种规则的认同。家庭教育是让孩子从小就找到一种生命的自觉,一种建立在服从基础上的自觉。这种服从是伦理的服从,规则的服从,个人对集体的服从。为什么很多考上大学的高材生,却总是磕磕碰碰、与人有那么多冲突呢?到了念大学时你再告诉他们什么叫作“规则”,已经晚了。
家庭教育输出的终端产品,是“态度”
我们都懂得“无以规矩,不成方圆”,但是我们的观念和行为往往很混乱。一方面我们教孩子要尊重老人,另一方面老人却在伺候孩子;一方面我们告诉孩子要尊重他人、服从规则,另一方面,在绝大多数独生子女家庭中,孩子依然唯我独尊;我们嘴上告诉孩子要艰苦朴素,但在行为方式上,还在给孩子买很多奢侈品。
“言传不如身教”,相对于行为的强大,思想和语言往往是苍白的。我的女儿也是独生女,她两岁时,我们就告诉她,姥姥有糖尿病,每顿饭前都要吃药。所以她养成了习惯,每
巨人教育集团
次吃饭前刚拿到筷子,她就说:“姥姥,吃药!”她会明白她对姥姥是有责任的,有了责任会觉得很光荣。我们以前带她出去玩时,她都会带一个布娃娃,说那是她“妹妹”。但是到了4岁,出去玩她就不带她的“妹妹”了。我们问她为什么,她说:“我要腾出手来扶我姥姥啊!”
今年春节我带她去丽江玩,女儿第一次去养鸡场捡鸡蛋,感觉特别新鲜。回来后她一手握着一只鸡蛋,吃饭时也攥着不放。我们都笑她,“你那鸡蛋都快孵出小鸡来了。”在机场过安检的时候,她也舍不得放下。就这样,两只鸡蛋颠沛流离地跟着她回了家,一进门还没来得及换鞋,她就扑到姥姥怀里说:“姥姥,我给你带回来两只鸡蛋!”那一刻我心里挺惭愧的,因为我顶多想到给我妈妈买些土特产,但没想过不花钱还能给她带回来什么。那时我就在想,孩子做了什么事情本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心中有没有牵挂。
一个从小懂得牵挂别人的人,长大了才可能被别人牵挂。家庭就是一个让我们从小酝酿牵挂的地方。从这种意义上来说,家庭的行为方式本身就是一种重要的教育。今天的我们常感到人越来越像工业流水线上生产出来的标准产品,越来越失去了属于每个家庭的烙印。“烙印”这个词的英文是“brand”,它还有一个意思就是“品牌”。企业要有品牌,其实人也需要有品牌。人的品牌不是指你拥有几亿资产,拿到了多么高的学位,或是有多么显赫的地位,而是我们带着什么样的家族烙印融入社会,我们用一种什么样的个人印记去对抗过于规范化的“流水线”。
家庭教育输出的终端产品,是“态度”。我女儿4岁时,在手工课上做了一个花篮。有一天她“哐当”一声把花篮摔了,花篮的一个角摔出了一个三角口子,她“哇”地哭了。我说:“我们试试,看看能不能让花篮比没摔破时更漂亮!”我们又是剪又是贴,她还用彩笔画上颜色,最后,我们做出来一个非常漂亮的花篮。她和我说,“妈妈我懂了,哭是没用的。”我听了很欣慰。让我郁闷的是,后来家里每逢打坏什么东西,她都特别高兴,说:“我们试试,看能不能让它比没坏的时候更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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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是所有的东西都能再做成比它没坏的时候更好,我们的底线只能是不让它更坏。这是一种生命的修复能力。一个人一辈子会遇上什么事情,我们无法左右,但是修复生命的能力,却在我们自己的掌握之中。
我们做父母,要培养孩子掌握自我修复的能力,要传递给孩子一种态度,让他们明白该怎样去面对挑战。如果你告诉孩子:“我会把你呵护得好好的,你这一辈子都不会打破花篮。”这就是谎言了。孩子不仅会打破花篮,还会打破他们自己,会撞得头破血流。这时候就要看他们有没有一种能力,像修复花篮一样把自己修复得更好,这种能力,我觉得在4岁时告诉他们,并不算太早。
一切努力都是为了提升尊严、延展自由
现在,社会上关于成功学的教育太多了,我们几乎把成功作为人生的终极目标。但我始终认为,成长比成功更重要。
成长是一个过程,成功是一个结论;成长是相关于生命的评价,成功是相关于社会的评价;成长是一个内在的系统,成功是一个外在的体系。我更希望孩子注重心灵、注重自我、注重人格,而并不是那么在乎外在的标签。
我非常喜欢“成长”这个词。一个人的生命要成长,两个人的爱情要成长,一个群体的建设、一个社会的发展,都要成长。从一个人到一个国家,“成长”是最健康的力量,也是最恒久的力量,它不依附于外在,而是你自己内心的一种状态。儒家讲“君子日三省乎己”,是在“反省”中不断成长。道家讲的“道”是“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一个人的生命,难道不应该保持这样一种状态吗?一个人过分热闹了,就被社会的标准绑架了;一个人不独立了,就放弃了自由;一个人失去了周行不殆的能力,就停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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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篇:孩子的成长比成功更重要美文摘抄
大家好:
以前人们夸一个孩子,经常说“家教好”,现在这个评价用得越来越少了。家长们说得更多的是孩子“奥数拿过冠军”“外语口语是多少等级”。在评价孩子的时候,我们越来越多地使用社会人格的成功标准,却渐渐忽略了自然人格的流露。
可我依然很喜欢“家教”这个词,因为它是一种耳濡目染,是一种长期的人格养成。对中国人而言,家庭教育是一个人价值观形成的基地。孔子提出一个人的学习要分为几个阶段:第一阶段“入则孝,出则悌”,就是讲家庭教育;第二阶段是“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说的是社会教育;第三阶段是“行有余力,则以学文”,就是说你前两个阶段都完成了的话,就可以去学习文献知识了。我们现在是反过来了,在学校接受了很多年教育之后再去接受社会教育,而家庭教育呢?往往被我们牺牲掉了。
传统中国人接受的是一种农耕文明的土地教育。孩子春天撒着欢儿地玩耍,夏天在河沟里游泳,秋天掰玉米、挖土豆回来烤了吃,冬天换上新棉袄放鞭炮、贴春联、过大年。四季的循环,在农耕文明里清晰展现。因为崇尚多子多福,每家每户都是大的拉扯着小的。一个馒头热气腾腾地出锅时,可能要掰成四块,每个孩子吃一块。这就叫分享。
现在的孩子,远离了“分享”这个词。家里的水果,都是爷爷奶奶剥好了、切成块、用叉子喂到孩子小嘴里,说:“多吃两块,你还得练琴去呢!”从一人捧着一块馒头在阳光下玩耍,到现在的锦衣玉食、叉子叉在水果上送到嘴边,我们究竟是进步了还是倒退了?
进步有它的社会标准,但进步也有它的心灵标准。有时候我们只欣喜于得到的东西,却忽略了付出的是什么。今天,我们可能得到的是更多的知识,但付出的却往往是一个孩子快乐的能力。
拿我自己和我的孩子来说,我们童年的游戏方式就有着天壤之别。我小时候是20世纪70年代,在北京的胡同里,女孩流行玩砍沙包和跳皮筋。橡皮筋一角钱可以买一大把,然后我们一根一根地把它们套起来,连成一根皮筋,从脚踝到腿弯到大腿到腰间到肩膀,可以一直跳到“大举”。那时穷有穷的玩法,而且我们的玩法很公平,哪一方输了绝对不允许耍赖,谁跳坏了谁就得下来撑皮筋。这是一种游戏规则。
现在,我们小区里几乎每个孩子都有一个滑板车、一副轮滑鞋,孩子们滑到面前,彼此打个招呼又散开了。他们拥有的空间越来越大,速度越来越快,但是他们已经失去了一个群体游戏的环境。滑板车和轮滑鞋给了他们一种自由奔跑的速度,却缺少了大家都必须服从的规则。为什么现在的小孩子长大了容易耍赖?因为他们小时候处于规则之中的时间越来越少了。我们跳皮筋、砍沙包都是和同龄人一起,你要是耍赖,人家就不和你一块儿玩了。所以我们会自己解决规则认同的问题。再来看现在的孩子,他们在玩的时候就缺失了这种规则的协商和认同。当所有的孩子都踩着滑板车在速度中独往独来时,他们怎么能懂得牺牲和谦让?
家教是一种伦理的认同,也是一种规则的认同。家庭教育是让孩子从小就找到一种生命的自觉,一种建立在服从基础上的自觉。这种服从是伦理的服从,规则的服从,个人对集体的服从。为什么很多考上大学的高才生,却总是磕磕碰碰、与人有那么多冲突呢?到了念大学时你再告诉他们什么叫“规则”,已经晚了。
我们都懂得“无以规矩,不成方圆”,但是我们的观念和行为往往很混乱。一方面我们教孩子要尊重老人,另一方面老人却在伺候孩子;一方面我们告诉孩子要尊重他人、服从规则,另一方面,在绝大多数独生子女家庭中,孩子依然唯我独尊;我们嘴上告诉孩子要艰苦朴素,但在行为方式上,还在给孩子买很多奢侈品。
“言传不如身教”,相对于行为的强大,思想和语言往往是苍白的。我的女儿也是独生女,她2岁时,我们就告诉她,姥姥有糖尿病,每顿饭前都要吃药。所以她养成了习惯,每次吃饭前刚拿到筷子,她就说:“姥姥,吃药!”她会明白她对姥姥是有责任的,有了责任会觉得很光荣。我们以前带她出去玩时,她都会带一个布娃娃,说那是她“妹妹”。但是到了4岁,出去玩她就不带她的“妹妹”了。我们问她为什么,她说:“我要腾出手来扶我姥姥啊!”
今年春节我带她去丽江玩,女儿第一次去养鸡场捡鸡蛋,感觉特别新鲜。回来后她一手握着一只鸡蛋,吃饭时也攥着不放。我们都笑她:“你那鸡蛋都快孵出小鸡来了。”在机场过安检的时候,她也舍不得放下。就这样,两只鸡蛋颠沛流离地跟着她回了家,一进门还没来得及换鞋,她就扑到姥姥怀里说:“姥姥,我给你带回来两只鸡蛋!”那一刻我心里挺惭愧的,因为我顶多想到给我妈妈买些土特产,但没想过不花钱还能给她带回来什么。那时我就在想,孩子做了什么事情本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心中有没有牵挂。
家庭教育输出的终端产品,是“态度”。我女儿4岁时,在手工课上做了一个花篮。有一天她“哐当”一声把花篮摔了,花篮的一个角摔出了一个三角口子,她“哇”地哭了。我说:“我们试试,看看能不能让花篮比没摔破时更漂亮!”我们又是剪又是贴,她还用彩笔画上颜色,最后,我们做出来一个非常漂亮的花篮。她对我说:“妈妈我懂了,哭是没用的。”我听了很欣慰。让我郁闷的是,后来家里每逢打坏什么东西,她都特别高兴,说:“我们试试,看能不能让它比没坏的时候更好看。”
做父母的,要传递给孩子一种态度,让他们明白该怎样去面对挑战。如果你告诉孩子:“我会把你呵护得好好的,你这一辈子都不会打破花篮。”这就是谎言了。孩子不仅会打破花篮,还会打破他们自己,会撞得头破血流。这时候就要看他们有没有一种能力,像修复花篮一样把自己修复得更好,这种能力,我觉得在4岁时告诉他们,并不算太早。
现在,社会上关于成功学的教育太多了,我们几乎把成功作为人生的终极目标。但我始终认为,成长比成功更重要。成长是一个过程,成功是一个结论;成长是相关于生命的评价,成功是相关于社会的评价;成长是一个内在的系统,成功是一个外在的体系。我更希望孩子注重心灵、注重自我、注重人格,而并不是那么在乎外在的标签。
我非常喜欢“成长”这个词。一个人的生命要成长,两个人的爱情要成长,一个群体的建设、一个社会的发展,都要成长。从一个人到一个国家,“成长”是最健康的力量,也是最恒久的力量,它不依附于外在,而是你自己内心的一种状态。儒家讲“君子日三省乎己”,是在“反省”中不断成长。道家讲的“道”是“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一个人的生命,难道不应该保持这样一种状态吗?一个人过分热闹了,就被社会的标准绑架了;一个人不独立了,就放弃了自由;一个人失去了周行不殆的能力,就停滞了。
(于丹关于家庭教育的演讲《孩子成长比成功更重要》演讲上)
第四篇:于丹谈家庭教育:孩子成长比成功更重要
于丹谈家庭教育:孩子成长比成功更重要
http://www.xiexiebang.com
2011年07月17日 16:18
解放日报
“家庭就是一个让我们从小酝酿牵挂的地方。家庭的行为方式本身就是一种重要的教育。”
“所有时间中,最重要的就是当下;所有权利中,最重要的就是成长。”
时值暑假,北京师范大学教授于丹与本报记者论“家教”、谈成长,说事说理,生动活泼。征得于丹教授同意,记者将谈话内容整理成文,独家发表于《解放周末》,以飨读者。
我们现在的孩子,远离了“分享”这个词
以前人们夸一个孩子,经常说“家教好”,现在这个评价用得越来越少了。家长们说得更多的是孩子“奥数拿过冠军”、“外语口语是多少等级”。在评价孩子的时候,我们越来越多地使用社会人格的成功标准,却渐渐忽略了自然人格的流露。
可我依然很喜欢“家教”这个词,因为它是一种耳濡目染,是一种长期的人格养成。对中国人而言,家庭教育是一个人价值观形成的基地。孔子提出一个人的学习要分为几个阶段:第一阶段“入则孝,出则悌”,就是讲家庭教育;第二阶段是“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说的是社会教育;第三阶段是“行有余力,则以学文”,就是说你前两个阶段都完成了的话,就可以去学习文献知识了。我们现在是反过来了,在学校接受了很多年教育之后再去接受社会教育,而家庭教育呢?往往被我们牺牲掉了。
传统中国人接受的是一种农耕文明的土地教育。孩子春天撒着欢儿地玩耍,夏天在河沟里游泳,秋天掰玉米、摘土豆回来烤了吃,冬天换上新棉袄放鞭炮、贴春联、过大年。四季的循环,在农耕文明里清晰展现。因为崇尚多子多福,每家每户都是大的拉扯着小的。一个馒头热气腾腾地出锅时,可能要掰成四块,每个孩子吃一块。这就叫分享。
我们现在的孩子,远离了“分享”这个词。家里的水果,都是爷爷奶奶剥好了、切成块、用叉子喂到孩子小嘴里,说:“多吃两块,你还得练琴去呢!”从一人捧着一块馒头在阳光下玩耍,到现在的锦衣玉食、叉子叉在水果上送到嘴边,我们究竟是进步了还是倒退了?
进步有它的社会标准,但进步也有它的心灵标准。有时候我们只欣喜于得到的东西,却忽略了付出的是什么。今天,我们可能得到的是更多的知识,但付出的却往往是一个孩子快乐的能力。
拿我自己和我的孩子来说,我们童年的游戏方式就有着天壤之别。我小时候是上世纪70年代,在北京的胡同里,女孩流行玩砍沙包和跳皮筋。橡皮筋一角钱可以买一大把,然后我们一根一根地把它们套起来,连成一根皮筋,从脚踝到腿弯到大腿到腰间到肩膀,可以一直跳到“大举”。那时穷有穷的玩法,而且我们的玩法很公平,哪一方输了绝对不允许耍赖,谁跳坏了谁就得下来撑皮筋。这是一种游戏规则。
现在,我们小区里几乎每个孩子都有一个滑板车、一副轮滑鞋,孩子们滑到面前,彼此打个招呼又散开了。他们拥有的空间越来越大,速度越来越快,但是他们已经失去了一个群体游戏的环境。滑板车和轮滑鞋给了他们一种自由奔跑的速度,却缺少了大家都必须服从的规则。为什么现在的小孩子长大了容易耍赖?因为他们小时候处于规则之中的时间越来越少了。我们跳皮筋、砍沙包都是和同龄人一起,你要是耍赖,人家就不和你一块儿玩了。所以我们会自己解决规则认同的问题。再来看我们的孩子,他们也是好孩子、乖孩子,但他们在玩的时候就缺失了这种规则的协商和认同。当所有的孩子都踩着滑板车在速度中独往独来时,他们怎么能懂得牺牲和谦让?
家教是一种伦理的认同,也是一种规则的认同。家庭教育是让孩子从小就找到一种生命的自觉,一种建立在服从基础上的自觉。这种服从是伦理的服从,规则的服从,个人对集体的服从。为什么很多考上大学的高材生,却总是磕磕碰碰、与人有那么多冲突呢?到了念大学时你再告诉他们什么叫作“规则”,已经晚了。
家庭教育输出的终端产品,是“态度”
我们都懂得“无以规矩,不成方圆”,但是我们的观念和行为往往很混乱。一方面我们教孩子要尊重老人,另一方面老人却在伺候孩子;一方面我们告诉孩子要尊重他人、服从规则,另一方面,在绝大多数独生子女家庭中,孩子依然唯我独尊;我们嘴上告诉孩子要艰苦朴素,但在行为方式上,还在给孩子买很多奢侈品。
“言传不如身教”,相对于行为的强大,思想和语言往往是苍白的。我的女儿也是独生女,她两岁时,我们就告诉她,姥姥有糖尿病,每顿饭前都要吃药。所以她养成了习惯,每次吃饭前刚拿到筷子,她就说:“姥姥,吃药!”她会明白她对姥姥是有责任的,有了责任会觉得很光荣。我们以前带她出去玩时,她都会带一个布娃娃,说那是她“妹妹”。但是到了4岁,出去玩她就不带她的“妹妹”了。我们问她为什么,她说:“我要腾出手来扶我姥姥啊!”
今年春节我带她去丽江玩,女儿第一次去养鸡场捡鸡蛋,感觉特别新鲜。回来后她一手握着一只鸡蛋,吃饭时也攥着不放。我们都笑她,“你那鸡蛋都快孵出小鸡来了。”在机场过安检的时候,她也舍不得放下。就这样,两只鸡蛋颠沛流离地跟着她回了家,一进门还没来得及换鞋,她就扑到姥姥怀里说:“姥姥,我给你带回来两只鸡蛋!”那一刻我心里挺惭愧的,因为我顶多想到给我妈妈买些土特产,但没想过不花钱还能给她带回来什么。那时我就在想,孩子做了什么事情本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心中有没有牵挂。
一个从小懂得牵挂别人的人,长大了才可能被别人牵挂。家庭就是一个让我们从小酝酿牵挂的地方。从这种意义上来说,家庭的行为方式本身就是一种重要的教育。今天的我们常感到人越来越像工业流水线上生产出来的标准产品,越来越失去了属于每个家庭的烙印。“烙印”这个词的英文是“brand”,它还有一个意思就是“品牌”。企业要有品牌,其实人也需要有品牌。人的品牌不是指你拥有几亿资产,拿到了多么高的学位,或是有多么显赫的地位,而是我们带着什么样的家族烙印融入社会,我们用一种什么样的个人印记去对抗过于规范化的“流水线”。
家庭教育输出的终端产品,是“态度”。我女儿4岁时,在手工课上做了一个花篮。有一天她“哐当”一声把花篮摔了,花篮的一个角摔出了一个三角口子,她“哇”地哭了。我说:“我们试试,看看能不能让花篮比没摔破时更漂亮!”我们又是剪又是贴,她还用彩笔画上颜色,最后,我们做出来一个非常漂亮的花篮。她和我说,“妈妈我懂了,哭是没用的。”我听了很欣慰。让我郁闷的是,后来家里每逢打坏什么东西,她都特别高兴,说:“我们试试,看能不能让它比没坏的时候更好看!”
当然,不是所有的东西都能再做成比它没坏的时候更好,我们的底线只能是不让它更坏。这是一种生命的修复能力。一个人一辈子会遇上什么事情,我们无法左右,但是修复生命的能力,却在我们自己的掌握之中。
我们做父母,要培养孩子掌握自我修复的能力,要传递给孩子一种态度,让他们明白该怎样去面对挑战。如果你告诉孩子:“我会把你呵护得好好的,你这一辈子都不会打破花篮。”这就是谎言了。孩子不仅会打破花篮,还会打破他们自己,会撞得头破血流。这时候就要看他们有没有一种能力,像修复花篮一样把自己修复得更好,这种能力,我觉得在4岁时告诉他们,并不算太早。
一切努力都是为了提升尊严、延展自由
现在,社会上关于成功学的教育太多了,我们几乎把成功作为人生的终极目标。但我始终认为,成长比成功更重要。
成长是一个过程,成功是一个结论;成长是相关于生命的评价,成功是相关于社会的评价;成长是一个内在的系统,成功是一个外在的体系。我更希望孩子注重心灵、注重自我、注重人格,而并不是那么在乎外在的标签。
我非常喜欢“成长”这个词。一个人的生命要成长,两个人的爱情要成长,一个群体的建设、一个社会的发展,都要成长。从一个人到一个国家,“成长”是最健康的力量,也是最恒久的力量,它不依附于外在,而是你自己内心的一种状态。儒家讲“君子日三省乎己”,是在“反省”中不断成长。道家讲的“道”是“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一个人的生命,难道不应该保持这样一种状态吗?一个人过分热闹了,就被社会的标准绑架了;一个人不独立了,就放弃了自由;一个人失去了周行不殆的能力,就停滞了。
中国人说“人过三十不学艺,人过四十天过午”。但是在今天这样一个知识快速更新的时代,人到六七十,难道就不要学习新的生活方式吗?如果一位80岁的老奶奶,能够跟孙子学着玩游戏,能够试试孙女的新裙子,能够跟孩子出去郊游,我相信这个老人一定是幸福、快乐的,因为她仍然保持着成长的力量。
那么在孩子的成长过程中,家长应该看重什么呢?我觉得有两个特别重要的指标,就是尊严和自由。其实人这一辈子,一切努力都是为了提升尊严、延展自由。无论多好的职业、多好的爱情,一旦侵犯到尊严和自由,就会产生冲突,甚至出现新的选择。作为父母,我们不应该用任何好的名义去剥夺孩子的尊严和自由。
我相信尊严与生俱来,它不是被父母赋予的,也不是可以向任何人乞求的,一个人的尊严是他(她)自己的选择。我记得女儿5个多月就在选择玩具这件事上,表现出了一种强烈的个人取向。她的周围堆着各种玩具,但是她爱玩的只有一样——空药瓶子,她喜欢“咔啦咔啦”起劲地拧瓶盖。我们家的阿姨就从她小手里抢过瓶子说:“这个不好玩,你还是玩电动娃娃吧!”可是我女儿把电动娃娃推到一边,顽强地去抓那个瓶子,继续痴迷地拧瓶盖。我后来去咨询儿童心理学专家,他说那个阶段正是孩子的手指开始学习精细化动作的时候,拧瓶盖这个动作对孩子小肌肉的发育大有益处,可比玩电动娃娃好多了。所以,我们认为昂贵的电动娃娃更好,这只是成年人的标准。孩子的尊严是与生俱来的,不该粗暴地剥夺它。
我们的社区经常会举办孩子们的游艺比赛,有一次我女儿去玩,得了很多奖券,可以兑换玩具或是家庭卫生用品。之前她都是换气球的,但那一次她特别犹豫,一个人自言自语地说,“我已经是大孩子了,不要气球了!”那时候正闹“甲流”,她就选了一块洗衣皂。回家以后,她一天十遍八遍地提醒我们:“你们洗洗手吧,那个肥皂是我带回来的!”家里的洗手液都不能用,洗手全用她拿回来的洗衣皂,那段时间我们全家人的手都特粗糙!但是我们觉得要充分肯定她的劳动,因为她牺牲了自己的气球,她在为我们着想。“尊严”关联着“责任”,她有这种意识,觉得能为别人做事很光荣。
“山坡上开满了鲜花,但在牛羊的眼里,那只是饲料。”我们今天并不是鲜花少了,而是牛羊的眼光多了
除了尊严,还有一个很重要的成长指标是“自由”。很多人问我,你这么主张自由,那你教你的孩子背诗词吗?我说我当然教。可我不是让她手放在背后一本正经地背诵,而是她在踩着滑板车跑时,我们俩大声地背诵;是她在浴缸里泡着、打着水花时,突然饶有兴趣地提议说:“妈妈,我们背首诗吧!”
她背诗,我从不限制她如何使用和想象。我清楚地记得,她第一次使用诗词是在两岁多的时候,有一次我出差回来,问她:“你想妈妈吗?”她冷不丁地说了句:“路上行人欲断魂。”她背诗居然能“活学活用”!她喜欢把我们的大床当蹦床,有一回她爸爸说:“你别蹦了,都把我们的床单蹦破四条了!”谁知她一边蹦,一边高声说:“人生得意须尽欢!”把她爸爸噎得瞠目结舌。
后来她竟然开始给人讲诗了。杜甫的《春望》,我听她给别人讲过一个特别“雷人”的解释。她说:“‘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这说的是杜甫他们那儿地震了。国还在,但是震破了;山河也在,但是走样了。为什么‘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呢?因为地震太厉害了,大家很伤心。”听着她这个地震版《春望》,我想我没有办法纠正她。她3岁时在电视上看到汶川大地震的惨景,4岁时看到玉树地震,后来她又看到日本海啸地震,她知道地震是一种苦难。所以我想,那就让她这样解读吧,长大了老师会给她讲“安史之乱”的。
女儿从小就在解构经典。但是我没有纠正过她一次,因为我觉得,她可以胡说八道的年华还有多少呢?我很留恋她可以胡说八道的自由。她不知道什么是权威,她认为她有阐释的权利,而这种权利可能到她读小学时就要被剥夺了。我认为小孩子在思想上的自由期持续得越长越好,这样等他们长大了,还可以保留一些突破常规的思维能力。
有一次女儿坐在床上看唐诗,正好那个标题的字她都认识——《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她像见到老朋友似的点点头说:“哦,这也是王维的。”我就教她念,“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讲到一半,她说:“王维的诗,也不是都好。”我说:“怎么不好了? ”她说:“不押韵。”我一看,还真是不押韵。到了晚上,我正在漱口,她突然摇头晃脑地感慨:“李白这个人,写诗还是可以的。”我一口水差点喷出来!我问她为什么,她说:“起码比王维押韵。”我后来一想,李白的诗不管多么清浅通俗,还真都押韵。我发现她能讲出一些我没想到的道理,因为我讲诗词讲了那么多年,对大家难免心怀敬畏,却也失去了一个小孩子对诗词的遴选标准。所以,现在经常是她给我讲诗词,我觉得这很有意思,我愿意呵护她这种自由的权利。
让一个人有尊严、自由地成长,是我们的一种期许。有时我看着女儿练琴、跳舞或者画画,我就很欣慰。我一点都不求她在专业上能有多大成绩,她只要能在里面找到一种快乐的能力,就够了。我们这一代人,小时候缺少艺术方面的训练,所以我们感到压力很大、疲惫不堪的时候,总是找不到寄托。我女儿酷爱画画,碰上别人过生日、送礼物,她都说:“我给你画幅画吧!”口气就跟齐白石似的。她现在还不会写作文,但是外出旅游的时候,她可以用绘画记录旅游日记。我觉得这个挺好,因为她有自己的表达,拥有让自己快乐的能力。这种能力不会因为没钱而被剥夺,一个人只要一息尚存,就有本事让自己快乐起来。
“山坡上开满了鲜花,但在牛羊的眼里,那只是饲料。”我们今天并不是鲜花少了,而是牛羊的眼光多了。我们越来越失去了一种审美的眼光,而把这个世界看成是同一种功利标准的筛选。我们越来越成功了,但是我们失去了成长的力量,失去了那种在漫山遍野的鲜花中漫步时心灵上的愉悦。
“成功”,或许是一个评判人的标准,但只是成长中的一部分标准。成长的过程中,有一套综合、多元的标准体系。一个人,只要生命能成长,就一定有未来。有这样一个故事,一个年轻人对料事如神的老酋长很不服气,有一天他捉了一只刚孵出来的小鸟放在身后,问老酋长:“我手里的小鸟是生还是死? ”他想,你要说它是活的,我手指一捻就掐死它;你要说是死的,我手心一张就让它飞起来。凭什么你说的都是对的?我一定让你错一回!结果,那位睿智的老人只是宽容地一笑,他说:“生命就在你的手中!”
这是一个好故事,它关乎生命的成长。所有时间中,最重要的就是当下;所有权利中,最重要的就是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