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清明 怀念我的父亲演讲稿Microsoft Word 文档
清明,怀念我的父亲
纸钱化作白蝴蝶,泪水染成红杜鹃
——题记
清明节就要到了,每每要到清明时节,我的心情总是非常沉重的。因为我想念自己的父亲。
十一年了,我都有点忘了父亲的声音。记忆中的父亲,方正的国字脸,总是挂着和蔼的微笑,十一年了,每每梦到父亲,他都是满脸笑意,我想知道他在那边还好吗?
在您刚刚离去的日子里,每天上学的路上,我总能看到路旁您那矫健的身影,每晚有机会看夜空时的我,又总是希望您的灵魂出现。
您会告诉我:你不适应的,不一定是不好的。这句话真不平常,让我在生活中慢慢的适应,习惯我不喜欢的事,理解我讨厌的人。
我看爸爸的照片,从左绕到右,从上看到下,我发现,爸爸的眼睛,竟是一直盯着我,我明白这双眼睛里的期望,我能感觉到,那双眼睛里的责备。是学习的不认真,是生活的不努力,是太多的太多,让我无法言语。
我依然记得爸爸生气的样子,满脸怒气,胳膊在空中挥一下,或是拍一下桌子,就算是发火了。但我更多记忆的是爸爸歪嘴笑时的模样,有那么点可爱,还有些天真,让我能看到童心依然的父亲。
记得一个夏天的中午,我们全家在吃饭,我还想喝绿豆汤,就去厨房找,看到灶台上的小白盆里有汤水,端起就喝一口,嗯?不对,还没反应过来,第二口却紧跟着喝下去。哇,是油。
我笑着跑回家里,大声的说:你们猜,我喝了什么?
爸爸立刻指着我说:油!
我问:你怎么知道?
爸爸说:我喝了一口
我笑起来:我喝了两口。
爸爸得意的笑着,样子很是可爱。
这是我和爸爸的故事,到现在,我想起来,还要笑。
父亲他,总会在我生日的时候说:想吃什么?需要什么?他会给我买书,会告诉我去认真品味,让我增长知识。会给我买字帖,会告诉我字是一个人的形象。他会给我买相册,会告诉我去照相,让我留住青春,留住快乐,直到有一天他要出远门,妈妈说我们送父亲去车站,而我却因贪玩而不去,却不曾想到这一去竟是永别,从此他却再也不会像在那天问我 想吃什么?需要什么?没了他的爱,我方寸大乱,每天每时都在想他,大年三十我会躲起来大哭。
怀念父亲,怀念自己的根,所以我想说,珍惜你该珍惜的,不要等到失去再后悔,因为你没有选择的余地。在清明这一天感恩生命。我们感恩父母,感恩世界,感恩这片土地,感恩我们相遇的每一个人,让这种感恩去多理解我们的父亲,理解今天还来得及懂得的人,理解我们自己的心,理解未来。
狄栋
第二篇:清明祭 怀念父亲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小河水面上的冰块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清澈的河水悄无声息的缓缓的流淌着,或者在一处激流处哗哗的吵闹着。河水中的青苔由于春的到来,绿的逼你的眼,那是一种嫩嫩的充满生命活力的绿!父亲每年的这个时节,都会在地里忙碌的劳作,忙碌整整一上午的时间后,就会坐在小河边的石头上,脱下灌满了沙土的鞋子,把里面的泥沙磕干净,再把脚伸进清澈的微带凉意的河水里,把泥沙冲洗干净,再回家吃午饭。有时父亲高兴的时候,便会把小河边的那几块大石块搬开,捉一些小虾,螃蟹,回家后它们便成了我口中的美味。可如今呢,只见河水依然静静东流,唯不见父亲河边洗涤泥沙的身影!
柳树早已发芽了,那一枝条错落有致的嫩芽,参差不齐的排列在柳枝的周围,远远望去,嫩黄色的一树少女瀑布般的长发。每到这个时候,我总是缠着父亲给我做柳哨。折下一支,用力拧上几圈,然后抽出里面白白嫩嫩的柳的枝干,柳树的树皮就成了空心的圆圆的筒子了,用小刀把一端切齐,再把这一端外面厚厚的树皮刮掉,捏扁,就成柳哨了。细细的柳哨声音尖脆,粗粗的柳哨声音浑厚,有时弄一支比较长的,再挖几个小窟窿,就成了可以吹出韵律的笛子样的乐器来了。每到这个季节,村庄里,田野中,到处都响着呜哩哇啦的柳哨声。春天年年来,柳芽季季绿,可是父亲再也不能给我做柳哨了!
每到清明时节,是庄稼人最忙的时候。施肥,犁地,垒坝子……那时候,满山遍野都是劳作的人们。热的人们脱得只剩下一件小衫,但还是满脸的汗水。最向往的是劳作后的休息时间,有几个嗓门大的,见过世面多的,坐在田间坝头像说书般讲解自己的见闻,即使说几遍几十遍也没有人在乎;或者亮开嗓子,吼一段《朝阳沟》。父亲年轻时走南闯北,见过的世面多,每次都是他的主角。最开心的是坐在一边,静静的欣赏父亲的表演。可如今呢,漫山遍野劳作的人中,哪里有父亲的背影? 转眼间,父亲去世已经两年多了,但是父亲的身影时时在梦里出现。忘不了父亲殷切的眼神,父亲关怀的话语,更忘不了父亲蹒跚的背影!
(写在清明节来临之前,纪念父亲。),
第三篇:永远怀念我的父亲
永远怀念我的父亲
空中飞人
金秋十月,我那平凡、睿智的父亲走完了人生的最后一程,如今已过了头七,可我好像做了一场梦,久久不愿醒来。父亲选择在国庆期间离世,一方面体谅儿女们的辛苦,另一方面能最后一次见到所有亲人的面,更重要的是跟他已故的妹妹结伴而行,去拜见他们久违的父、母亲。
父亲寿终正寝,去世时没有痛苦,在睡梦中安然离去,享年84岁。大姐挨着父亲睡,我们姊们几个就在旁边,就在父亲即将离世前夕,还在呼唤三姐的名字,生怕自己孤零零地离开阳间。
敬爱的父亲,您在天堂还好吗?和爷爷奶奶姑姑团聚了没有?我知道您一定是思念他们才忍痛离开您相伴一生的夫人和爱您、您爱儿女、孙儿、外孙们。您在天上一定眷顾着您的爱人、儿女。您有什么需求,请托梦给我们。
一想到阴阳相隔,再也见不到父亲的尊容,再也没有了爸爸,泪水不由得留下来。以往见到别人的老人去世,好像与自己无关,真的等到自己的父亲去世,我才感到深深的痛。
父、母亲一生生育我们五人,一男四女,为我们成长、成才呕心沥血,为家庭生计奔波,工作日在单位兢兢业业上班,周末回村里干农活。父亲一生耿直不阿,不向权贵低头,不巴结领导,鄙视势力小人,不占公家一份便宜,虽在事业上没有多大建树,但却受到同事、邻里、儿女们尊敬。
近一年,主要由我的母亲照顾不太方便的父亲,姐姐哥哥不时探望。最后两个月,父亲不能自理,姐姐哥哥轮流日夜看护,为父尽孝,尽到儿女的责任。我仅在去世前一周才赶回去,侍奉父亲太短。羊有跪乳之恩,鸦有反哺之情,何况人呼?女儿不孝,未能在床前朝夕伺候,惟有临终前在父亲身边聊以慰藉。儿女们尽心侍奉,寻医问药,孰料天年已尽,于公元2012年10月3日,农历8月18日与世长辞了。
父亲走了,留下我们无尽的思念,您的音容笑貌会永远留在我们心中,您的精神会在子孙后代中发扬光大,安息吧,我的父亲!
第四篇:怀念我的父亲
怀念父亲
陈仕林
父亲离我而去,已整整六个年头了。2003年的中秋节那天中午,75岁的父亲带着诸多的挂念和对人世间的无限眷恋,因患食道癌辞世;父亲的印象在记忆中渐渐模糊,好多时候想写下点什么,却迟迟没能动笔,我害怕对父亲的记忆让我心痛,可是痛苦的记忆不能隔断我对父亲的怀念;谨以我笔怀念我的父亲,那曾给予我生命的伟大父亲。
父亲算得上是个能文能武的人。用我奶奶的话说,是读过九年长学的人,父亲不但中文学得好,而且写得一手漂亮的毛笔字,奶奶说当年她跟爷爷帮地主打长工,父亲就跟着地主家的少爷陪读,幼时读过私塾.熟知《四书》《五经》,而对村闻野史,更是信手拈来。儿时的印象里,经常看到村里人每逢有什么喜事,都要请父亲写对联什么的,即便是正在吃饭,父亲也十分乐意的立马放下碗筷。当时乡下文化人是十分的稀缺,小时的我以父亲的助人为乐和父亲的文化感到无比的自豪。父亲年轻时也曾“投笔从戎”,1947年被国民党抓了两年的壮丁,在旧时黄冈的罗田县自卫大队当兵,据说那时识文断字的人不多,父亲还当了几个月的秘书,49年全国快解放前夕,当官的和有钱人纷纷随着国民党残余跑向台湾,父亲则乘着混乱开了小差跑回家了,这段历史幸好是清白的,在历次运动中,没有影响到父亲,解放后,父亲本来在粮食部门谋了份会计工作,当时全国正赶上“大跃进”人民公社吃食堂,家中没有劳动力,憨厚的母亲带着姐姐及爷爷奶奶在家,生产队经常以“你家没劳动力”为由,克扣家里的粮食。实在没法子,父亲仗着年富力强、毅然辞去了公职,回家种田了,他那时的同事后来都当上了县长书记什么的,我常笑问父亲后悔否,父亲总一笑了之。
父亲的婚姻不如意,第一个妻子没有结婚就病逝了,父亲按当年的习俗,把没过门的媳妇抬到本家坟山安葬了,至今我们还会按父亲的要求为她上坟,父亲的第二次婚姻,也就是我的母亲,是经媒人介绍聘娶,两人差距太大,母亲虽是一个富农家之后,且挑花绣朵、纺纱织布样样拿得起,但斗大字不识几个,个性上母亲节俭,父亲好客爱面子(父亲也承认:由于母亲的节俭,才使得在那饥荒的年代,一家人平安度过),从我们记事起,父母的争吵就没停止过;当然这其
中还有父亲在外面花心有关,作为下辈,当年我对父亲的那些绯闻有些怨恨,后来母亲唠叨多了,我们也就从中听出了一些眉目,每当他们争吵,我们就跑得远远的,从不指责他们谁对谁错,父亲跟母亲生育了一女二男三个孩子,姐姐、哥哥和我,但父母争吵再多,却从没提出过离婚,我知道父亲是从内心爱着我们姐弟三个,如果换成现代人(甚至包括我)也许早离了的,说明父亲对孩子的责任心很强的,晚年时他最不放心的是母亲,总说她老人家太老实,如果他死在前面了,母亲会受别人欺负,不幸被他自己言中,不过没预言到也是值得告慰父亲的是母亲到现在生活得很好。
直到父亲病重时,据说有一位很体面的老太太专程到我家照料和陪伴父亲一个多月直到父亲逝世,母亲已经不再计较了,自己跑到菜园子种菜,让他们在父亲临终前回忆着他们曾经美好的爱情故事,没想到这三个平凡人,竟然在晚年都这么伟大,垸子的人都对此事称赞我母亲的宽容,羡慕父亲的爱情,也敬佩那位老太太的情义;此时,我也完全理解了父亲为我们及这个家庭作出的牺牲。母亲竟然在父亲死后也道出了她的心声,老人家说我父亲再花心,也没能跳出她的手掌心,她没管住父亲的心但管住了父亲的人,也许这是那个年代人的生活方式,愿父亲带着他的爱情含笑九泉。
父亲是个活得很洒脱的人,抽烟喝酒,广交朋友,邻近几个县都有他的朋友,出游半年都会有吃有喝,晚年他跟着一位地仙高人学会了看风水和研究周易预测,更是高朋满座,甚至还牵头盖了一座寺庙,信起佛来,听他们到一起说起风水,那是神乎其神,有一年,我回家跟父亲笑谈风水之事,还送他一首诗,诗云:“风水先生惯脱空,指南指北指西东;山中纵有王侯地,何不搜寻葬自翁”。父亲当时大笑,并未与我争辨,后来我才知道看风水和帮人做佛事竟然也能有些收入,姐姐命苦,嫁到婆家后,中年丧夫,外甥中学毕业后患上了精神病,日子艰难,还需要娘家扶助,哥哥在县城一个针织厂上班,人又老实,工厂也面临倒闭,一家子在县城生活连房子也没有,我那时候虽说当着一个企业的厂长,也极少管家里的事,老两口的日常开支全靠父亲的那些收入,每年还向村里上交近千元的农业税费,真是苦了他,想想父亲一辈子爱面子,临死时还带着他自己买的一只旧手表,做儿子的我没能帮他添置一件新衣,更不说手机电话之类,每每到县城看我们的时候,妻子找出我不再穿的衣服给他老人家,父亲总是乐呵呵的笑,妻
子还跟我笑话,说父亲爱好看,现在想起那时的情景,让我感觉刀子割心般的痛。
父亲是个坐不住的人,年轻时上南京到上海,老了后也是不着家,我们回家难得碰到他在家,总把母亲一人留在家里,母亲总说他把别人家的事当大事,全村子里的红白喜事、搬家建房、甚至是分家劝架,都少不了他,虽然年龄不是他最大,但宗族中他是最具威信的人了;2003年我和妻子在深圳,儿子署假要到深圳去过,我们托老乡带到深圳,后来听垸子里的人在他死后跟我说,那时父亲特想借送孙子顺道去深圳看看,怕我们花钱,没说出来,我听罢泪流满面;那时的父亲也许感觉到了他的身体不行了,想到处走走。现在,我回到了武汉,工作和生活都变好了,每当我在飞机上或是火车上,总是想到父亲的这点愿望,我没有帮他实现,后悔莫及;也恨当年我太困难,如果父亲再活几年,按现在的情况,我能带他坐飞机、坐动车组,让他老人家在晚年好好转转。
父亲生得也是人高马大,一米七八的样子,老年一直很瘦,都说他喜欢好看,却从没见他照片,妻子说父亲就像电影《暖春》里田成仁扮演的那位爷爷,我也觉得越看越像,父亲死后,竟然没有遗像,还是伯父听说父亲有次在村里帮人家办喜事时,有人拍照里有他的像,找人家要了一张到照相馆翻拍出一张模糊的照片,每每看到那张模糊的照片,我自责,痛心疾首!为什么没想到他老人家在生时帮他照一张呢,这个遗憾也许要痛苦我一辈子,我还算什么孝子啊!
在父亲的眼里,我是他的骄傲,虽然不是什么大干部,毕竟是自己跳出了农门,还当上了厂长,跟别人提到我时,总是眼里放光,每年的春节,我们回家过年,在火塘边,父亲带上老花镜帮他两个孙子算命,头几年算我儿子(大孙子)陈思将来是个文官,哥哥的儿子(小孙子)陈绩是武官,后几年,听我说陈思读书不行,他老又变了,说陈思将来是武官,陈绩是文官,我们都心照不宣,知道那是他老人家的祝福和愿望,如果他老人家知道在他逝世后,大孙子陈思真的当兵了,还是驻香港的三军仪仗队,不知他有多高兴,要是他还在,也许他就得吹他算命有多准了。
父亲不是个光辉笼罩的人,他很平凡.就是个很普通的人,父亲一生中养育了我们姐弟三人;父亲是个大孝子,爷爷那一代兄弟有五人,只生育了父亲和伯父两个亲生兄弟,父亲过继到四爷爷名下,但上一辈所有的老人都是父亲负责安葬的,最后,为了我们下一代,把他一生最后的力量也奉献了出来。
更让我不能原谅自己的是父亲咽气时,身边居然没有一个亲人,虽然我哥在父亲病重后从深圳回家了(按父亲自己写好的分家约,父亲由哥哥赡养,怕影响我的工作,不让我回家照顾他),姐姐也回家了,但那时正是家乡板粟成熟的季节,父亲让他们采收板粟去了,等到垸子里的人喊他们回来时,父亲已经走了,我不知道他在临走时还有什么话要说,我只听我姐说,父亲走时,双眼一直大张.直到我姐说,父亲,您安心走吧,已经给仕林打电话了,他们都在回家的路上了.父亲合上了眼,再没睁开过.父亲走时,我在深圳,等我们赶到家时,父亲的棺柩已经下葬了,一盏长明灯在他的灵位前孤独的燃着。
我已经没有了意识,我跪在父亲灵前,一任泪水肆意横流。
那几年也是我人生的低谷,工厂效益不好,为了帮厂里的职工谋些福利,我大胆卖掉了旧厂房,发动厂里职工集资建房,以解决工人的住房问题,可是好事变成了坏事,没分到房子的职工到处告我的状,纪委、检察院天天来查,再由于我自己也买了房,经济上困难得很,我毅然向组织上搁了挑子,决定到深圳去发展,那时父亲对我辞去了固定的工作有多么担心,看到他那帮不上我的愧疚的目光,我的心在滴血,当我在深圳找到一个电线厂当厂长的工作后,我的信息传到他的耳中,他跟别人说,他不担心小儿子,他相信他的儿子的能力。
父亲是2003年7月初查出癌症的,那天我正在上班,父亲突然给我电话,说他到县城看病了,我的心就一沉,因为我知道父亲从来不到县城看病的,一般小病对他们来说从来不到医院,我就问父亲查出什么病了,父亲开始支吾着不想说,在我的追问下,他才告诉我是癌症,我听了立马双泪长流,说不出话来,倒是父亲安慰我,说没多大的事,让我安心上班,父亲年龄到了,总是要往那条路上去的,我当时甚至不知道往家里寄点钱让他住院,父亲说食道里有东西卡着,咽不下食物了,他信佛,佛会让他去天堂享福了,我躺在床上无声地哭了一夜,泪水浸湿了枕头,没想到他老人家走得那么急,才一个多月的时间,本来我已经跟老板说好,中秋节一过,我就请假回家,没想到中秋那天他竟提前走了,没能等到他心爱的儿子送他一程,父亲抱病时是非常需要我们在他身边的,可是我不能啊。几年来,记忆中好象父亲从没托个清晰的梦给我,可能是父亲太爱自己的儿子吧,在那边过的好与不好,不让儿子担心,就如他在生时一样,我以为。
每年的清明节,我都要为父亲的坟头加把土,父亲留在黄土地上的气息,弥漫在往事里,记忆仅有的片段有时变得今天一样清晰;我将永远怀着一颗感恩的心,来怀念我平凡的父亲。
2009-6-14于武汉
第五篇:怀念我的父亲
父亲升入天国整整11年了,就在今天。如果他活着,今年88岁了。
父亲的一生,是苦难的一生。他自幼家境极其贫寒,穷得经常揭不开锅。一个姐姐从小给人当了童养媳,妹妹几个月时因养不起就送了人。他十二、三岁开始给人当长工,过着牛马般的生活。刚成家时,一只眼得了病,而后,慢慢就看不见东西了。再后来,另一只的视力也渐渐地模糊,只能凭声音和朦胧的人影来辨别来人。年轻时父亲还得了一种奇怪的头疼病。听母亲说,刚开始半年左右犯一次,然后间隔逐渐变短,次数越来越频繁。至今我还清晰地记得,他每次头疼病发作,躺在床上一天不吃不喝,不停地痛苦的呻吟、剧烈的呕吐······在他生命的最后几年,又得了脑血栓,经过治疗,扶着他也能下地走路了。然而,还是瘫痪在床将近三年,直到离开这个世界······这样一个饱受病魔摧残的人,生命也竟是如此顽强,父亲终年77周岁。
在他的五个子女眼里,他是一位了不起的父亲。在这个凄冷日子里,我把父亲留在我心中的记忆写下来,和我的亲人共享,拜祭父亲的在天之灵。
在我的脑海里,父亲的头总是理得光光的,天冷的时候绑着一个白手巾,很像《地道战》或《地雷战》中的老农。他长着浓眉大眼,眉毛长的自己都能看得见。父亲非常勤劳,从不挑吃穿,做得一手好茶饭。我们小时候吃的面条都是父亲用手擀的。先和好面团,醒一段时间,面片擀的薄而透亮,切出来的面条非常细像“丝窝子”。吃饭时,不懂事的我们总是侧着勺子,想用勺子把儿多挂点稠的。最后一个盛饭的是父亲,他从来就是不管稀稠,盛着什么吃什么。吃完饭,又把锅碗刷净摆放整齐,锅台扫得干干净净。每到雨过天晴,地面变得稍硬的时候,他便带着我们在院子里踩来踩去,把鸡呀猪呀这些牲口留下来的脚印踩平,使院子里的地面变得平平整整。由于身体的原因,父亲挣不到男劳力一天应挣的十分工分,但他靠给生产队放牛也能挣来八分,和母亲一起共同分担苦难,养活着瘫痪的祖母和五个子女。
也许是生活困苦的原因,父亲只是默默地劳作,却从不苟言笑。然而有一次,我见到了他的笑脸。记不起是什么原因了,我受到了父亲的责怪。他板着脸,训我说:“瞅瞅,你头不洗脸不梳!”说完,自知失言,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那难得的笑容至今仍清晰的留在我的记忆里。
自从落实了邓小平的好政策,我们有了自己的土地,父亲母亲和我们一起没黑没明的在地里劳动,终于,我们不再为吃不饱肚子发愁了。我家有了自己的第一头牛,后来还添了牛崽。父亲更是起早贪黑的喂牛,清理牛圈。冬天的时候缺少草料,父亲在农闲的时候就带着我们到沟边地头,铲些青草晒干,冬天也能把牛喂得毛色发亮。
父亲从没上过学,一生只认识一个字,就是他名字中的“广”字。然而就是这样一位父亲,执着地和母亲一起,供出了大哥、二哥、姐姐三个高中生以及我和弟弟两个中专生!这在我们方圆数十里绝无仅有!其中的艰辛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后来,姐姐、二哥和我先后在南阳有了自己的家。93年11月底,父亲去姐家住了一段时间,就要回方城老家了。在我的再三央求下,父亲才答应去我家看看。(因为我结婚不到一年,当时和公婆一起住,父亲眼色腿脚都不好,从不愿给人添麻烦)我试着用三轮车推着他艰难地行走着,下午又推着去了二哥家。父亲鼓励我慢慢学着骑,他说:“听听不如看看,看看不如干干。”父亲朴素的话语里也含着耐人寻味的哲理!一天下来,我居然能骑着三轮车把他送回姐姐家了。
父亲生活极为节俭,从没乱花过一分钱。我们给他买东西,稍稍不实用一点,就会招来他的埋怨。他七十岁生日那天,我带着提前在白鸽面包房定的大蛋糕,回去给父亲祝寿。父亲却说:花恁些钱买这东西干啥,还不如买成鸡蛋,能吃好些天哩。
我的父亲虽然目不识丁,没说过豪言壮语,没做过惊天大事,但他和我的母亲一起,用他们勤劳善良朴素的人格影响着我们,给我们留下了一生受益无穷的精神财富!
11年前那个大雪纷飞的日子,我可怜而又慈爱的父亲受到了上帝的垂爱,终于离我们远去······父亲,如果有来生,我还做你的女儿,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