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从葛朗台的发家史看法国大革命后资产阶级敛财的特点
从葛朗台的发家史看法国大革命后资产阶级敛财的特点
法国作家巴尔扎克的名作《欧也妮·葛朗台》成功塑造了葛朗台这一吝啬鬼的典型形象,与英国戏剧家莎士比亚喜剧《威尼斯商人》中的夏洛克,法国剧作家莫里哀喜剧《悭吝人》中的阿巴贡和俄国小说家果戈里《死魂灵》中的泼留希金并称西方文学史四大吝啬鬼。小说通过描写葛朗台这个极端自私、极端贪婪的资产阶级暴发户的丑恶嘴脸,深刻揭露了拜金主义的罪恶,揭露了资本主义社会人与人之间赤裸裸的金钱关系。也反映了法国大革命后资产阶级敛财的特点,把资产阶级嗜钱如命的本质展现的淋漓尽致。
我们要探讨的是葛朗台老头这样一个吝啬鬼、守财奴的发家史,看他和他所代表的第一代资本家是如何敛财的:1789年时,他还是个箍桶匠,但日子过得也还算富裕,他读过书,能写会算。法兰西共和国在索莫地区拍卖教会产业时,他已四十岁,刚娶了一位有钱的木板商的女儿。葛朗台用他岳父给的四百路易向标卖监督官行贿,以十分便宜的价钱买下了当地最好的葡萄园、一座修道院及几块分租田。他是种葡萄的好手,他种的葡萄能酿上等的葡萄酒,他对每年的木桶需要量预算得像天文数字一样准确,做酒桶投机买卖从未失败过。他加入共和党,当上了索莫城的行政委员、市长,依仗自己的权力,借助公共资源,使修筑的公路条条通向他的葡萄园和田庄。他每年向共和国军队提供大约一二千桶白葡萄酒,所得收入购入了一座好牧场。1806年拿破仑执政,葛朗台被免职,这一年五十七岁的葛朗台连得岳母、妻子的外婆和外公的三笔遗产而成为全区纳税最多的人,得到了新贵族的头衔。1817年王朝复辟,他进一步扩大地产,出租磨坊,买卖公债,抛售黄金。就这样为自己聚敛起1700万法郎财产。
当历史的车轮转到了葛朗台所在时代的时候,资本主义的发展已经趋于成熟,资本主义体系趋于完备,资产阶级也已经开始当家作主。而葛朗台就是这个时代的典型代表。葛朗台从一个箍桶匠到当地大富豪的发家史与当时的时代有着密切的联系,反映了当时资本主义的发展和新型资产阶级的一系列特点。
首先,他们都拥有一定的知识。比如葛朗台老头“识文断字,能写会算”。他们可能并不具备精深的专业知识,但基本的知识是完全具备的,这就保证了他们在经济政治生活中有精明的头脑。这在他们敛财的过程中是非常重要的。
其次,在这一大变革时期,他们抓住了机遇。葛朗台40多岁的时候,共和国政府在索漠地区拍卖教会产业。精明狡黠的葛朗台,通过贿赂监管拍卖的人,以极低廉的价格合法的买下了当地最好的葡萄园、一座老修道院和几块分租地。在这种动荡的大环境中,通过投机取巧,以不合理却合法的方式,巧取豪夺,为以后攫取更多的财富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再次,他们深刻的了解价值规律的作用,在投机活动中如鱼得水。葛朗台的投机事业从没失败过一次,酒桶市价比酒价贵的时候,他总有酒桶出售,他还会把酒囤积起来,等价格涨到200法郎一桶才脱手,而小葡萄园主早在市值100法郎时就把自己的酒卖光了。这是资本家获取财富的一种经典方式——投机,而葛朗台在投机活动中把价值规律的作用运用的炉火纯青。
还有一种资本家获取财富的手段,葛朗台也精于此道,那就是债券。索漠城最有钱的银行家德·格拉索,葛朗台有时与他暗中勾结,得些好处。某人拿期票向德·格拉索先生贴现,先就扣去了一大部分。债券的出现对于资本主义的发展具有极其重要的意义,是资本的流动更加灵活、方便,从而可以创造更多的财富,将“钱生钱”的游戏模式化。
另一种更残酷的“钱生钱”的游戏葛朗台老头也是涉足其中,那就是高利贷。葛朗台老头有一个替他放债的公证人克罗旭先生,某人买地需要钱,通过克罗旭先生借到一笔贷款,但要付一分一的利息。高利贷从它诞生开始就带有极大的残酷性,多是走投无路的人的一种无奈的选择。毫无疑问,高利贷是要被限制和禁止的,但从另一个侧面来说,他对于资本的流动、创造有着不可磨灭的作用。
到了葛朗台老头这个时代的资本家,已经不光在经济领域有所作为,他们的手开始触及到政治方面。而他们对待政治的态度就是要为自己谋取更大的经济利益。葛朗台老头曾被提名为索漠专区行政委员会委员,拿破仑任执政的时候,他甚至当上了市长。他在任上为本地区的利益修建了几条优质公路,却都直达他的产业。从这可以看出,他们其实并不真的关心政治,而只把它当作一种发财的工具和手段。
在逃税方面,葛朗台老头也是非常在行。葛朗台的房子和产业在土地登记造册时占了不少便宜,只完很轻的税。另外,他把修道院普通的和彩色的玻璃窗及门全部封死,这样既可以***税,又可以保存文物。通过这种投机取巧的方式逃避了税款,也可以说间接增加了财富。
葛朗台老头为了积累财富,已经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就像书中写的“说到理财,葛朗台先生兼有老虎和巨蟒的本领。他会蹲在那里,长时间窥视的猎物,然后扑上去,张开钱袋的大口,吞进大堆的金币,然后安安静静的躺下,像吃饱的蛇一样,冷酷而不动声色,徐徐消化吃到肚里的东西。”
到此,我们看到了葛朗台老头这个著名的吝啬鬼、守财奴是如何创造和积累自己财富的,从他身上我们可以一窥那个波澜壮阔的时代和资本家贪婪的本性。这些“老虎和巨蟒”,通过精明的算计、投机、债券、高利贷和利用政治权利谋私利,成为了腰缠万贯之士,同时也成了“钱”的奴隶,让人感到既钦佩敬畏,又可怜可悲。
这是一个资产阶级日益得势和贵族社会解体灭亡的时代,拜金主义是这个时代的主旋律。葛朗台和他所代表的第一代资产阶级,通过政权更迭大发横财,是大革命后的是的资产阶级代表,又是复辟王朝时期游刃有余的大财主。这批人积聚财富的历史充满了血腥味。葛朗台老头懂得商品流通和投机买卖的诀窍,尤其是懂得公债投机和资金周转的重要性,精通如何利用债务关系和商业信用提供的机会。他既是大土地所有者,又是一个金融资本家,他的得势反映了复辟王朝时期土地、金融资产阶级主宰一切的社会现实。
第二篇:从《欧也妮·葛朗台》看巴尔扎克(模版)
从《欧也妮·葛朗台》看巴尔扎克
普文07 周雅馨 25号作品介绍:
《欧也妮•葛朗台》是巴尔扎克《人间喜剧》中的“最出色的画幅之一”。小说叙述了一个金钱毁灭人性和造成家庭悲剧的故事,围绕欧也妮的爱情悲剧这一中心事件,以葛朗台家庭内专制所掀起的阵阵波澜、家庭外银行家和公证人两户之间的明争暗斗和欧也妮对查理倾心相爱而查理背信弃义的痛苦的人世遭遇三条相互交织的情节线索连串小说。小说形象地告诉我们:资产阶级的每一个金钱都充塞着“污秽和鲜血”,人和人之间,除了“赤裸裸的金钱关系”、冷酷的“现金交易”再也没有任何联系了。
葛朗台是法国索漠城一个最有钱、最有威望的商人。他利用1789年的革命情势和种种手段使自己的财产神话般地增长了起来。这老头十分吝啬,有一套理财的本领。葛朗台作为吝啬鬼的典型性是“执着狂”.过了七十六岁的葛朗台老头在看到女儿把玩自己的定情之物金梳妆匣时,竟“身子一纵,扑上梳妆匣,好似一头老虎扑上一个睡着的婴儿”。一个“纵”和一个“扑”字将老葛朗台贪婪到发狂的形象活化到纸上。但葛朗台毕竟是拜金狂。当他到弥留之际,生命力退守在眼睛里时,他能够睁开眼时,竟几小时地用眼睛盯着金子,脸上的表情仿佛进了极乐世界。
作品人物:
葛朗台是小说着力刻画的人物。他贪婪、狡诈、吝啬,金钱是他唯一崇拜的上帝,独自观摩金子成了他的癖好,临终前也不忘吩咐女儿看住金子。他做起生意来是个行家里手,常装口吃耳聋,诱使对方上当受骗而自己稳操胜券。他家财万贯,但开销节省,每顿饭的食物,每天点的蜡烛,他都亲自定量分发。为了钱他六亲不认,克扣妻子的费用;要女儿吃清水面包;弟弟破产他无动于衷;侄儿求他,他置之不理。作者笔下的这一形象刻画得极为生动,成为世界文学史上四大吝啬鬼形象之一。老葛朗台死后,虽然欧也妮·葛朗台有了一大笔遗产和收入,可是她和以前一样,过着俭朴的生活。她也是精打细算地积攒了许多年的家产,有人说她和她的父亲一样吝啬。可是,她把钱用到了慈善机构和教育上。她和她的爸爸形成了鲜明的对照。欧也妮是被金子摧毁了爱情的值得同情的资产阶级女儿形象,是巴尔扎克所创造的最动人的女性形象之一。他满怀同情与赞美之情塑造了欧也妮,使人们在这个为金钱遮蔽的黑暗世界里看到了一抹光亮。艺术特色:
从艺术上看,作品在塑造人物、描写环境、叙述故事等方面取得了惊人的成就。精细入微的环境描写,反映了时代风貌,生动再现了社会各个层面的生活,可以说是整个法兰西历史的一个真实断面。《欧也妮·葛朗台》对于巴尔扎克本人来讲,是他小说创作的一次飞跃。葛朗台的形象作为世界文学人物长廊中四大吝啬鬼之一而流传后世。这部书对于读者来说也是巴尔扎克小说中最具可读性的一部著作,它以讽刺的巧妙运用而吸引着人们。巴尔扎克其他批评现实主义作品虽博大精深,却很难让人一气读下,原因在于他叙述的冗长,技巧的呆板,唯此部除外。总之,巴尔扎克仍以其《人间喜剧》成为当时法国社会出色的书记员。巴
尔扎克不仅属于他的时代,也不仅属于法兰西民族,巴尔扎克是全人类的骄傲。巴尔扎克创造了一个完美的第二世界,他征服的精神疆土比拿破仑征服的物质世界要辽阔得多,所以他是一个更伟大的英雄。巴尔扎克是个孩子,至死都没有长大。这种强烈的依赖心理持续了他的一生。巴尔扎克的生活是一团疯长的野草,没有秩序,没有条理。他行事仅凭热情、疯狂、冲动和心血来潮。他没有节制和节俭的美德,这个具有惊人创造天赋和充沛活力的人在生活方面几乎是个弱者,他在小说里是个天才式的人,在现实生活中却是个低能儿。他右手可以凭一支笔赚来二百万法郎,但左手又可以挥霍掉八百万法郎。他穿着豪华的衣服,租着高贵的马车去秘密会见情人德·韩斯迦夫人,回来时分文皆无,不得不向情人借一千金币做路费。他终生为债务所苦所累,不得不经常更换住所来躲避债主和警察。直到生命终结,他也没有还清那些高额债务。巴尔扎克的创作为小说开辟了一个新天地,使小说获得了空前的表现力。他艺术气魄宏伟,生气勃勃,和显示生活一样丰富多彩,却比现实更加集中、凝练和强烈。巴尔扎克的时间表启示我们:要想在有限的生命中在写作上取得一定成就,没有坚韧不拔的意志和争分夺秒的拼搏精神是难以做到的。他硕大无比的脑袋,装满了对这个罪恶世界的悲愤,他魁梧健壮的身体,洋溢着对生活的痛苦与欢乐,他的代表作《人间喜剧》揭露了人性中的种种丑陋。
巴尔扎克为后人留下的不仅是意义深刻的作品,还有更多的是一种永远不可被磨灭的精神。他的独具个性的幻想与写作,为世界文学史上建立了一座丰碑。
第三篇:破财的吝啬鬼和敛财的守财奴——严监生与葛朗台之比较
严监生与葛朗台之比较
【内容摘要】 本文对现实主义文学的两个典型形象(《儒林外史》的严监生和《人间喜剧》的葛朗台)在历史学和美学这两个学科方面作比较研究。结果发现,由于作家生活在不同的社会环境和持有不同的世界观,而对其所塑造的典型形象蕴藏的社会内涵和注入的审美情趣在本质上都有明显的差异。【关键词】 严监生 葛朗台 吝啬鬼 性格
18世纪,中国的吴敬梓在《儒林外史》中创造了一个严监生的形象,一个世纪后,法国的巴尔扎克在《人间喜剧》中也创造了一个葛朗台形象。这两个艺术形象性格颇相似:吝啬而缺少人情,前者是破财的守财奴,后者是敛财的吝啬鬼。这两者确实有许多相同之处,但是,二者的精神深层及其产生条件也存在着很大的差异。本文从历史学和美学两方面把他们作跨学科的研究。
一、社会学:没落的封建社会与上升的资本主义
吴敬梓生于封建的名门望族,“五十年家门鼎盛”,但他却经历了由盛到衰的过程,受尽了冷遇,和巴尔扎克一样,同样体会到世态炎凉。他接触到社会各个阶层,周旋于官僚、绅士、名流、清客之间,对他们卑污的灵魂有很深刻的认识:官僚的徇私舞弊,豪绅的武断专横,膏粱子弟的平庸昏馈,举人的利欲熏心。社会的现实使他逐渐清醒,也促使他形成了自己阶级的浪子与叛逆者,是封建社会的自觉批判者与个人性解放、民主思想的追求者。处在复杂动荡、变革的时代使他有机会以广阔的历史视角、敏锐的观察目光冷眼注视着清王朝的黑暗、庸俗、卑劣的种种世相人情,于是愤世嫉俗写就了《儒林外史》。吴写《儒林外史》时约在1736—1750年。这时清王朝虽然显出一派繁盛的景象,但封建社会末世的黑暗腐朽的迹象已从政治、经济、思想、文化各方面显露出来。它终究已是旧社会的老人,已无法阻住滚滚向前的历史车轮。吴敬梓很清楚历史这种发展必然性。《儒林外史》中塑的严监生的形象即是注入了作家对甘于受金钱奴役的社会现象的揭露、批判和对封建社会行将就木的预言。由于严监生的形象蕴含着作家对人生的深刻思考,故能“震动一时,而流传于一世”(严复、夏尊右:《国闻报》附印说部缘起)。
巴尔扎克生于一个中产阶级家庭,1816—1819年在一家律师事务所工作,这是他认识社会的三年,通过律师事务所的窗口,他看到巴黎社会的腐败与司法界的卑鄙勾当。以后社会上的坎坷经历使他进一步认识社会,深感金钱的魔力,领略人与人之间赤裸裸的金钱关系,觉察到社会痼疾:腐朽的、贪婪的、虚伪的、丑恶的。他创作《人间喜剧》是在1829年至1848年之间,正是大资产阶级金融贵族统治上升时期,作家生活于“金钱污秽和鲜血同归一流”的恶浊社会中,认识“金钱肆虐,人欲横流”的资本主义现实,由于他坚持“真实”、“典型”地“照原样表现世界”,因而《人间喜剧》实质就是贵族阶级的衰亡史与资产阶级的发展史的再现。它“汇集了法国社会的全部历史。”(恩格斯语)而《欧也妮·葛朗台》作为《人间喜剧》中最出色的画幅之一,其中典型的艺术形象葛朗台,无疑是作家对这个独特的社会独有的观察与长期的思考的结果。
人生的经历与对社会的理解,吴敬梓与巴尔扎克很相似,但是,吴敬梓已从自已的阶级分化出来,成为叛逆者,巴尔扎克虽然对资产阶级的腐朽深恶痛绝,但最终未能摆脱自己阶级对本身的束缚。这在他们的作品中都明显地体现出来。
“文学是人学”(高尔基语),一个作家的文学创造无疑贯穿着作家自己对人生的独特体味,对社会的深刻观察,倾注了作家个人感受、认识、评价与理想,着眼于一定历史时期的人的思想、感情、命运、心理冲突和人与人之间关系的描绘与揭示。吴敬梓的《儒林外史》与巴尔扎克的《人间喜剧》也不例外地包含着他本人对生活的反省。吴敬梓与巴尔扎克根据自己的社会体验各自塑造了一个“吝啬鬼”形象,成为文学史的不朽典型,各自从一定程度上概括了某种社会内容。但是,吴敬梓的“吝啬鬼”与巴尔扎克的的“吝啬鬼”又有着本质的差异。严监生生活于封建阶级衰落的中国,葛朗台生活于资产阶级上升时的法国,因而,他们的身上各自呈现出鲜明的时代、民族、阶级和个人性格、气质,各自形成“这一个”。形成这种差异是与这两位作家的经历、世界观、创造方法有关。
二、美学:滑稽之美与丑恶之美
艺术“形成”有的表现为丑,但若能贯注着进步的审美观点,也具有美感。“美就在丑的旁边”(雨果语)。“美和丑互相对照而显著”(达·芬奇)。无疑严监生、葛朗台其阴险、自私、冷漠、孤僻、吝啬构成了形式的“丑”,是畸形的,毁损的,芜杂的,然而由于这个艺术形象体现了艺术家创造性劳动,注入独特的审美观点,因此,他“内容”是“美”的。它从反面肯定了美,体现了美的规律。
“从悲剧中发现喜剧,从喜剧而且是从生活的绝对的庸俗里发现悲剧”(别林斯基语)。《儒林外史》中严监生的塑造正是通过悲剧与喜剧性反照来实现的。葛朗台同严监生一样,他们出名,均由于吝啬成性,令人不可思议,并且达到荒唐的地步。他们吝啬常为着每一个铜板费尽心机,甚至连自己的性命都不放过。但他们的吝啬又有差异,一个是地主阶级的吝啬鬼,一个是资产阶级的吝啬鬼;一个吝啬是为了保家产,一个吝啬是为了守财。他们都一样给人不同的丑恶体验,并从中洞识人生。
严监生是作家精心塑造的反面人物,然而他却一直用喜剧手法去写他。“喜剧是对比较坏的人的摹仿”【2】。小说写道:有一次在席间批判其兄一买肉就是五斤,还要烧煮得稀烂。这些带有喜剧性的描述,很成功地“将无价值的撕破给人看。”(鲁迅语)这确实令人忍俊不禁。但是,一写到严监生哭念亡妻,扶妾为正,临死托孤时,作品就浸着了悲剧性。给人以强烈的震荡,以至引起“恐惧”和“怜悯”。从美学角度来说,这是滑稽美和崇高美的反映,这都由作家的讽刺手法体现出来。尤其是,作家在写严监生咽气前时用夸张手法把那种滑稽美推动到顶峰:“严监生喉咙里痰得一进一出,一声不到一声,总不得断气,还把手从被单里拿出来,伸着两指头”表示对灯盏点了两根而不放心归西,深刻地触入吝啬的灵魂深处,其灵魂是何等渺小,行为是何等卑琐,愈是努力显出其可笑性。其思想实质是可卑的,严监生的本身就构成了滑稽美:笑其荒唐,悲其不幸。
但是,巴尔扎克的“吝啬鬼“完全是用正剧形式来塑造的,虽然不乏讽刺、夸张。葛朗台是资产阶级上升时期的暴发户,自由资产阶级分子的典型,是金钱的崇拜者和吝啬鬼的典型形象。作家同是描写其死时的本能反应以用来表现其内在的性格,但写法有差别,从而也体现出不同的灵魂。吴在夸张的基础上有喜剧的倾向,因而使人感到发笑,而巴尔扎克的手法虽不少夸张,但其态度是很严肃的,笔调是辛辣的、尖锐的,这很好地把一个金钱嗜好成性,吝啬无情的机械人的性格写出来,对他临死忏悔时对金十字架的最后一跃的细节描写,给人们画出了一个活脱脱的吝啬鬼形象,暴露了资产阶级即使在死时对金钱都致命追求的阶级本性。难怪作者要把它写成一部反映19世纪上半叶法国社会丑恶的喜剧。人们也可以从这丑恶的“形象”中领会滑稽美的内质,于是在“丑”的旁边发现“美”。严监生与葛朗台同样非常吝啬,但由于其本质的相异,也给人不同的审美感受。从严监生身上,人们可以窥见封建阶级地主的灵魂,而从葛朗台身上人们却审察到资产阶级的本质。
五、结论
葛朗台是资产阶级上升时期的暴发户,但又带有劳动的痕迹,有资产阶级特有的冷酷、吝啬的本质,又有劳动者的能劳会做。严监生是封建社会衰落时期地主阶级的剥削者、吝啬,其本质是保护封建地主的资财。葛朗台的性格产生于社会重大变革时期,带有过度色彩。严监生的产生主要出自作家对社会思考的结果,是封建社会没落的概括。
黑格尔认为,“具体活动状态中的情致就是人物性格”,性格就是理想艺术表现的真正中心(《美学》第一卷p30)
。“喜剧是对比较坏的人的摹仿”(亚里士多德《诗艺》P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