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读《城市景观之路—通向生态与人文理想》有感
读《城市景观之路—通向生态与人文理想》有感
文章名称:城市景观之路—通向生态与人文理想
作者:俞孔坚 书名: 《部级领导干部历史文化讲座》
出版社:国家图书馆出版社
《城市景观之路----通向生态与人文理想》最初源于俞孔坚教授受邀参加“部级领导干部历史文化讲座”时的演讲题目,演讲文章被收录到了国家图书馆编、北京图书馆2005年7月出版的《部级领导干部历史文化讲座》一书中,后被引载到各大学术期刊及杂志上,借着这次写论文的机会,又一次把这篇文章从头到尾读了一遍,感觉又有很大收获,在文中,俞孔坚教授以高瞻远瞩的眼光,以一名规划设计者的身份重新审视了城市景观设计的始末,怀着强烈的责任感和造福社会的忧虑心情,从大局的意识出发,从人本意识出发,真正考虑人们生存环境所应该有的面目----有生态健康的物质层面,更要有人文理想的精神层面。
俞孔坚老师总体上从两个方面
阐述了他的观点:“即到底我们需要
有什么样的人文城市,怎样建设一个
生态城市”。
“我们到底需要什么样的人文
城市?”
文章中列举了几个例子包括漫
画《三毛流浪记》的故事:三毛离开
农村向往大城市上海的生活,而他所亲眼目睹后才发现这个城市原来是那么的混乱差,憧憬破灭。以及作者坐飞机去杭州讲课途中,在杭州城市的上空俯视整个杭州湾的全貌,却没发现一寸土地是完整的。由小及大,然后联想到了全中国的其它地区,“谁都没有顾及、谁都不去管大地上发生了什么,谁也不从10000米,1000米高空看看大视野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每个城市的市长都在做眼前的五分钟的快乐,五分钟的城市—小决策,他不知道他应该站在更大的视野去看看,在高空去看看,在国土去看看,这个土地已经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这不仅是他个人的感慨,是每一个去关注这片广大土地的人的共同心声,其实我们每一个人都该有这样的一次亲身体验,从一种大视野下看看我们如今的城市究竟是一种什么样子。
我们的城市正处在一个危险与机遇并存的边缘。文中“中国是一个正处在边缘上的大国,这个边缘指的是传统与现代化的边缘,经济与社会转型的边缘,是
一个蓬勃发展而又充满危机的时代。“危机”两个字在中文中意味着危险和机遇同在。没有危机意识,就不可能有复兴。”复兴来源于危机,真是历史的总结。到目前为止,历史上共发生过两次文艺复兴(一个是本来意义上的欧洲文艺复兴,另一个是20世纪中叶的美国科技文艺复兴)。而中国的文艺复兴在哪里呢?“胡适当年就开始说中国的文艺复兴要到来了。现在我认为是真正的将要到来了,但它必须有的前提是中国人意识到了中国当代面临的两大危机。”是哪两种危机呢?
“民族身份危机和人地关系危机”
讲民族身份危机,当然我们要抛开政治学意义上的,我们要从文化景观和人文地理学意义上去分析,“它是指一个地方有别于其它地方的地理特征,即认定自己属于某一个地方。城市和景观是一个民族及其文化的身份证,也就是说,我们盖的每一栋楼实际上就代表了我们是一个什么样的民族。”我认为,这实际上是把民族情感融入到建筑及景观环境中的一种做法,对于东西方园林景观,也可以用这种观点去解释:东方园林性格内敛自然,也是因为中华大地虽然地大物博,但多山脉丘陵的地理环境迫使人群居住在稀少的河流平原谷地,古往今来随着人口数量的爆发,人口密集程度增大,人均占地面积减少,从而催生了众多像江南私家园林这样小巧精致的居住环境服务于百姓,相比较北美大陆,面积辽阔,人口却极其稀少,这就影响了他们营造景观设计时力求展现出自由开放的格局面貌,他们动辄做大尺度规划设计,视野一望无际,这也是当地地理环境所提供的有利条件所促使产生的。这便是两种民族的身份与性格。我们的景观曲折自然,你们的景观一望无际,还有他们的景观变化多端,其实这都是各自意识形态的表现,自然而然地我们各自的城市景观建筑也会真实的透漏出我们的真正身份。
可问题是,当前现实存在的真的是这样吗?每处场所里的建筑与景观都在如实地展现出它的身份吗?对此我持怀疑的态度,我有自己的亲身经历,那是大一的某个周末去找高中同学,在去往河工大红桥校区的路上,在他们学校西部300米距离的地方有处特别显眼的高级场所,是一座西方古典的巴洛克式建筑,外观
金碧辉煌,建筑体量巨大,六根廊柱赫然矗立,气势凌人,俨然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势。问题来了,要是这座建筑出现在欧洲美洲或许还情有可原,因为是他们天生的性格和宗教历史的原因,但是
它出现在了中华大地上。你肯定会反驳说,天津
可是一座历史上曾经被帝国列强用作殖民统治的城市,欧式建筑的存在很正常。似乎事实是这
样,但你错了,实际上那都是这个身份问题没有解决。意式风情区的规划的人文目的是为了牢记过去屈辱的岁月,牢记我们自己的身份,警醒后人要国家强盛;而那处高级巴洛克景观建筑,抛开炫富的不说,单从设计出发,它又是在展示什么身份呢?
最多,它只模仿了西方的形式,并没有西方的精神,到头来,无任何意义。
“我们都在追求某种奇异的东西,在标榜某种向往的身份,结果导致了我们失去真实的身份”。
“民族身份问题是从文化层面上讲这个民族是不是能独立存在的问题,而人地关系的危机是你能不能在这个地球上继续待下去的问题。”这其实是当前中国所面临的最大的危机,文章中分别讲述了三种景象:第一个景象,乡下农民贪图几百元放弃祖宗的荫护,将祖坟上面的一棵古樟挖掉,倒卖给商人。最终致使周围的整个生态系统几近崩溃;第二
个景象,越来越多的农民放弃他们的土地奔向城市,致使城市化进程
加速,城市化用地在无情的蔓延、扩张,吞掉农田;第三个景象,南
北方的母亲河都在哭泣,“可以看
到,大江南北没有一条河流是完整的了,没有一条河流是自然的了。
原来是杂草丛生、充满诗情画意的河流现在都变成了虚假的河道。”文章中先后提到了长江、钱塘江、淮河等各大河流让人堪忧的场景,我们不用找那么远的,就拿我们身边的说吧。说说我们天津的母亲河----海河,因为我是外地生,所以每次放假和开学都会去天津站候车,这必然会碰见前广场的那段海河,如果出于实用功能,沿岸的水泥硬质驳岸确实发挥了重要作用,但是这样我们同时也牺牲了河流维护生态系统平衡的作用,我们不能单单因为防洪缘故就用钢筋水泥将自然绿地河流护坡给取代,失去诗情画意事小,生态系统脆弱消亡事大啊。所以说,我们必须用新的土地系统理念来对待我们的河流。在全国普遍缺水的情况下,洪水是资源。洪水之所以变得如猛兽豺狼,只应我们没有善待河流水系。“防洪之道决不在高筑河堤,而在建立一个滞洪的湿地系统,从区域尺度上解决水资源的蓄留。”所以说无论从短期经济利益还是长远国土生态考虑,都告诉我们必须走生态之路来协调旱涝之灾的问题。
“危机产生的主观根源”
作者在文中将危机背后的根源归纳为三种根本的意识,就是“封建集权意识、暴发户意识和小农意识”,这三种意识综
合作用构成这两大危机的最根本的主观
根源。封建集权意识常表现在建设大而无
用的市政广场,只为政绩而建的;暴发户
意识,这是时代的局限,一切向钱看,表
现在开发商盲目买地建楼盘,损伤了无数
亩良田;小农意识,这是始于农业文明时
期,直到现在一直根深蒂固的存在于社会中。
针对这些危机,作者提出了解决办法,就是“要续唱新文化运动之歌,要在思想上有一次比较深刻的革命”。
作者主张建设“白话”的城市,“中国的城市若要有活的城市,就必须用活的语言,就必须用白话文,而不能用死的语言。”“这种新的白话的城市是什么呢?叫‘足下的文化与野草之美’,也是回到科学与理性,回到人性与公民性,回到土地与地方性。”
“足下的文化”就是要回到平常,尊重平常的人和平常的事,平常应该有的生活。“野草之美”就是要回到土地,尊重和善待土地,回到完全意义上的土地,而不是片面意义上的、经济意义上的。我们都常说适合的才是最好的,这是有道理的,千百年,无数祖辈们在于自然的无数次矛盾和抵触中,一点点融入自然,适应自然,不断积累经验,最终找到了这些最适的生活方式,与自然和谐的,才是最合适的。
为实现这个目标,作者在文章最后给出了一种不同寻常的规划设计途径,即“反规划”。所谓“反规划”,就是我们首先要确定不建设的区域和土地系统。事实上,“反规划”的思考方法类似于排斥法,就是告诉土地使用者不准做什么,而不是要去做什么。“面对变革时代的城市扩张,需要逆向思维的国土和城市规划方法论,以不变应万变。”
“反规划”理念的关键战略:第一大
战略,“维护和强化整体山水格局的连续
性。”破坏山水格局的连续性就等于切断了
自然的过程。河流廊道是大自然唯一的连
续体;第二大战略,“维护和恢复河道和海
岸的自然形态”。河流水系是大地的血脉,是大地景观生态的主要基础设施,必须坚
决维护和恢复河道和海岸的自然形态,走区域生态之路;第三大战略,“保护和恢复湿地系统”。湿地是自然之肾,生物多样性极其丰富;第四大战略,“建立无机动车绿色通道”。这对未来的城市格局极其重要;第五大战略,“建立绿色文化遗产廊道”;第六大战略,“溶解城市,保护和利用高产农田作为城市的有机组成部分”。
中国古人云: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我认为,随着中国城市化加快,城市规划设计的决策者们应该把眼光放在更大的区域来研究战略,哪怕是牺牲眼前的局部利益来换得持久的利益。所以说,用作者的话来讲,即“决策者非凡的眼光和胸怀,以及对现行城市规划及管理法规的改进,是实现战略性城市生态基础设施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