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江苏省连云港市灌云县四队中学中学高中语文 校本教材学习指导系列十九 亲切似春风化雨 犀利如匕首投枪
江苏省连云港市灌云县四队中学中学语文校本教材之学习指导
系列:
十九、亲切似春风化雨,犀利如匕首投枪
同学们,大家对杂文很熟悉,但是大家只是熟悉课本里鲁迅先生的杂文,对杂文的印象大概来源于此。其实杂文不仅仅是鲁迅先生所写的这一类,还有其他杂文作家的作品。
究竟什么是杂文呢?我想这是每个同学都想弄明白的问题。
狭义的杂文指现代散文中以议论和批评为主而又具有文学意味的一种文体,是随感录、短评、杂说、闲话、漫谈、讽刺小品、幽默小品、知识小品、文艺政论等文体的总称。
由此可以看出,杂文是散文的一个分支,是议论文的一个变体,兼有议论和抒情两种特性,通常篇幅短小,形式多样,写作者惯用各种修辞手法曲折传达自己的见解和情感,语言灵动,婉而多讽。
中国现代杂文产生于五四文学革命中,最初以“随感录”的名称出现在《新青年》杂志上。上个世纪20年代已有可观的成就,30、40年代风靡文坛。在这以后时起时落,80年代又兴盛起来。杂文以广泛的社会批评、文明批评为基本内容,带有强烈的理性批判精神和思想启蒙色彩。在艺术上普遍追求说理的形象化和抒情化,一般有较鲜明的讽刺、幽默的喜剧色彩和机智、论辩的哲理品格,有着警世、审丑、益智、移情的多重功能。鲁迅是中国杰出的杂文作家,他把杂文推到高度成熟的境地。此外,周作人、林语堂、瞿秋白、郭沫若、茅盾、徐懋庸、唐弢、聂绀弩、夏衍、巴金、邓拓、林放等人,是中国各个时期较有代表性的杂文作家。进入21世纪,伴随着80后的成长,80后作家逐步成为文坛的中坚力量,以韩寒、郭敬明、巩玟语、陆缄为代表的的杂文作家逐步规模化,开始促使新的文学风气转变。
其实杂文我国古已有之,早在先秦散文兴起之时,杂文已经随之出现。先秦诸子百家的文章,实际上就是杂文。后来,杂文又有新的发展。唐代韩愈的《杂说》、柳宗元的《桐叶封弟辨》、晚唐皮日休、陆龟蒙、罗隐等的杂文,明代刘基的《卖柑者言》等,都是有名的代表作品。杂文不仅源流最早,而且它的地位最初也很高。
杂文大概有两类:一类以鲁迅、聂绀弩等为代表,集中体现了杂文“匕首、投枪”的战斗性特征;另一类则以邓拓(马南村)、吴晗、廖沫沙等为代表,体现了杂文解决学习、生活、工作中实际问题的特征,亲切朴素,春风化雨。
鲁迅先生的杂文,由于时代的原因,笔锋指向反动统治者和一切丑恶现象,充满了战斗性,思想犀利,讽刺性强。这里不用再重复了。其实这种文风除了聂绀弩先生继承发展之外,在当代已然有人继承和发扬。请大家看一篇杂文《牛并孙子着》:
“上司开口才半句,早已说是是是,对对对:下级陈词达千言,始终作嗯嗯嗯,噢噢噢。”刊发于2001年第1期《读者》上的这副对联,活生生的写出了某些“公仆”的丑恶嘴脸。如果给这副对联题个横批,窃以为“牛并孙子着”就挺合适。
“什么并什么着”的句式,并不是我的发明。我肚子里的那点墨汁,就是兑上一吨酱油
1两吨陈醋三吨清水,也牛不到随心所欲创造一种新的汉字组合规则的程度。充其量,我只是庄子笔下那个可怜的效颦东施而已。
牛,是一种高难度的状态,一种眼珠上翻,目空一切,居高临下,惟我独尊的状态。不是随便哪个打足气儿的躯壳都能牛的,没有权利、地位、金钱、关系网一类的“硬件”暗中捆绑着腰杆子,神仙也牛不起来。即使有人假模假样的牛起来,心里也一定忐忑着没有底气,惟恐那天遇上青面兽一般的“牛大”把自己当成泼皮牛二“连搠两刀”枉送了性命。孙子,也是一种高难度的状态,一种唯唯诺诺,俯首贴耳,惟命是从,低三下四的状态。不是小人两辈就能当孙子的,没经过李莲英、安德海、高力士这些“经典孙子”的身教言传,又长不出“见个好脸就睡不着觉”的奴颜媚骨,别想当好孙子。即使有人照猫画虎地孙子了几把,事后也一定像阿Q一样憎恨自己:“我怎么笨得连个圈也画不圆呢?”
牛并孙子着,是一种超高难度的的状态。因为这是一种既能眼球上翻,目空一切,居高临下,惟我独尊,又能唯唯诺诺,俯首贴耳,惟命是从,低三下四的状态。学不会民间艺人出手如电的变脸绝活,就别想“牛并孙子着”。
千万别小瞧了中国人的聪明才智,越是高难度的东西越有人练,而且练得炉火纯青登峰造极。找几个日子无比滋润而且前途无限光明的“主儿”观察观察,就知道“牛并孙子着”的角色一直顽强地旺盛地活在我们身边。
一个人当一回孙子并不难,难的是一辈子当孙子。看见有人大步流星给局长的外孙送泡泡尿糖吗?看见有人一溜小跑为干咳了一生的领导捧上纸巾吗?看见有人汗流浃背为书记的女儿擦亮桑塔纳了吗?看见有人浑身泥水为厅长的女儿清洗抽水马桶里了吗?那就是孙子们在尽心尽力,尽职尽责地忙碌着。孙子们天生一副奴才相,腰杆子弯得让人担心,不知哪阵风会把他们的脑袋和尊严“咔嚓”一声一同吹到裤裆里去。孙子们记不清老爹老妈的生日,却忘不了局长的孙子哪天学琴学画局长夫人的宠物哪天洗澡打针。孙子们在家里大多是“油瓶倒了也不扶”的“大丈夫”,到了领导面前却是手脚出奇利落脑子出奇灵巧的“小媳妇”,领导一摸烟,立马就递上火,领导一打饱嗝,立马就想到“消食解闷”的去处,甚至领导日理万机后的“业余生活”,也无不周到妥帖机密丰富,就连市面上难得一见的壮阳药片,也费尽心机折腾来,“悄悄地”孝敬到领导的内衣口袋里。
尽管孙子难当,还是有人心甘情愿前仆后继争先恐后去当,因为这是一块跳板一条捷径,不仅有用有效,而且回报率高,屡试不爽。要学历没有学历,要资历没有资历,要能力没有能力,一个又一个的“废物点心”大摇大摆堂而皇之地挤到一大片能人志士,独得要职如探囊取物,青云直上如直升飞机,其实就是写在孙子另一面的“牛”字在说话。“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不服不行。学识、水平、能力、素质、成果、贡献,人缘、机遇、责任心、原则性,所有的东西你都卓尔不群一枝独秀,但“命运的大蒜头”总把失落和沮丧留给你,你还真别转不过弯,和春风得意者相比,你肯定在一些方面自愧不如,比如“马屁经”,比如“孙子术”。
牛并孙子着,练的是变色龙的功夫——遇见孙子就牛,牛得盛气凌人;遇见牛就孙子,孙子得低声下气。这功夫的基础是当孙子,当孙子只是“初级阶段”,把孙子当足了悟透了,再取牛,才得心应手,洞察一切,才能牛出层次,牛出水平。而且在初步牛起来之后,再当孙子,脑子和腿脚都高人一等,高人一等的孙子得了宠,身上的牛气自然远非凡夫俗子可比。所谓“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遗憾的是,我们周围“经历过风雨”的孙子越来越多,以致许多正人君子一肚子学问、见识和抱负、激情都憋进了“气死人胡同”。牛起来的孙子们掂量他的属下时,手里拿的自然是一把重孙子的尺子。作为“过来人”,他们最清楚“下属的规范和标准”,他们看重和需要的,不是学识和能力,而是态度和忠心。换句话说,他们宁要看家护院的笨狗,也不要冲锋陷阵的猛虎。你的身上不多长几两笨肉,休想跻身于心腹和近臣的行列。你的心里不多装几页“牛和孙子的辩证法”,就别想得到领导的赏识。这还不算,牛起来的孙子们因为当过孙子更知道珍惜“牛气”,干起指手画脚、趾高气扬的事来,往往后来者居上,让人目瞪口呆,叹为观止。在这样的牛爷面前当孙子,无形中就多了几分难度。
好在,“先牛起来”的只是一部分人,牛并孙子着的,也只是一部分人。有更多谦虚勤勉的志士仁人做栋梁,我们的社会才充溢着朝气、正气和希望。但是,我们不能忽视那些“牛并孙子着”人的存在,因为他们是臭豆腐,而我们则是一锅大鲜汤。
文章机智幽默,极尽杂文讽刺辛辣之能事,把笔锋指向了哪些占着茅坑不拉屎、只为自己前途着想的所谓“公仆”,为他们画了一幅绝妙的肖像,读后令人捧腹!
文章不但为所谓的公仆画了一幅绝妙的肖像,还富于深刻的思想性,由眼前“牛并孙子着”的小辈们联想到了历史上的李莲英、安德海、高力士等“牛并孙子着”的诸位前辈,讽刺性极强,真可谓妙且绝矣!不是作者关注社会生活,不是作者有着强烈的社会责任感,他那会写出这种痛斥时弊如投枪似匕首的文字?爱之愈切,恨之愈深。在辛辣讽刺、诙谐幽默的文字背后,是作者关注人生、关注社会的一腔热忱。
让我们把目光投向学校之外更为广阔的社会生活吧!我们正处于人生的黄金时期,这是风华正茂、激扬文字、议论时事的大好年华,千万别让那些复习资料阻挡了我们的视线,缩小了我们的视野。请记住:人生有更可贵的东西在等待着我们,拿起自己的笔表达自己的见解和主张吧,这样的文章就藏在你的胸中,你的笔下!
下面在请同学们读一篇鬼才魏明伦的杂文,我就不再饶舌了,您就自己品吧——
《巴山鬼话》自序
蛰居巴蜀小城,半生从事戏文。敝姓魏,这个字不能简化,一半委,一半鬼。姓氏注定委身于鬼,写起戏来便有些鬼聪明、鬼点子、鬼狐禅,总爱离经叛道,闯关探险。于是招来褒贬不明的绰号--戏鬼!
褒之可上《录鬼簿》,在元人杂剧前辈诸公之后叨陪末座。
贬之则用铁扫帚打入另册,与牛鬼蛇神为伍。
前几年编剧之余,洒了些剩墨,凑成些闲文。写戏是有心栽花,作文是无意插柳;偶尔到文学界客串几场,数量甚微,就那么几板斧。只求少而不粗,短而不浅,从内涵到形式皆斗胆独树一面鬼帜。虽是江山易改,鬼性难移,但鬼话不离人间烟火;鬼眼儿盯住多灾多难的中国;鬼胎里怀着一片责任心,几分使命感;鬼头鬼脑思考人的价值,神的奥秘,官的沉浮,民的忧乐,会不会七八年又来一次不大不小的“节日”?„„
现将连篇鬼话收为一集,杂文与散文拼盘,白话与文言骈骊,思辨与抒情对照,麻辣与清淡兼容。打个好吃鬼的比喻:川菜特产,鸳鸯火锅。
古代杂文、散文、论文没有明确分门别类,统称文章。五四新文化运动逐渐演变界定为杂文、散文、论文几种体裁。杂文领袖鲁迅,散文大师朱自清、林语堂、周作人、谢冰心等等。当年杂文、散文一时瑜亮,各有千秋。据我偏爱愚见,诸家散文精品再美,也不及鲁迅杂文解剖人生,震撼灵魂,推动时代,彪炳史册。可惜鲁迅风骨后继无人,谁继承谁倒楣。锋利的杂文,带刺的玫瑰,开始凋零于五十年代中期那个寒冷的夏天,后又全军覆没于那场说来众所周知,其实众所不知的滔滔浩劫中,重重黑幕里„„
得了,“历史问题宜粗不宜细”,伤心往事宜忘不宜记。咱们都去购买一种名传电视的妙药(洁尔阴)--难言之隐,一洗了之吧!
杂文是个奇特品种,太黑暗或太光明的时代都没有她
天下太无道,不准庶民非议,庶民不敢公开非议。
天下太有道,放手让庶民非议,庶民则无可非议。
当天下进入新旧更替,美丑交织,光明与黑暗周旋,真理与假话角逐,改革与保守碰撞,开放与封闭拉锯,分娩伴随阵痛,裂变引出奇观,法制虽不健全却又保持相对的民主,„„这时代,杂文应运而生。
别说其他,单揭官场腐败,就足够杂文家嘻笑怒骂:追问这种被老百姓深恶痛绝的所谓“现象”是否已渗入本质?为何其生命力如此顽强,繁殖力如此普遍,应变力如此灵活?反腐败号令久矣,为何老是雷声大,雨点小?反来反去,腐败现象反而每况愈“上”!真奇怪,为什么腐而不“败”呢?!
好在有一定程度的民主,杂文可以揭示;同时又有一定范围的禁忌,揭示便受局限。而局限,正好因势利导,构成杂文艺术特征之一:曲笔。回廊九转,曲径通幽,味道就在伊人曲线美啊„„
如果生活中出现倚仗权势,指鹿为马,杂文家无权无势,只好运用曲笔,指桑骂槐。指鹿为马是严肃认真的假话!
指桑骂愧是佯狂假痴的真话!
深夜苦思,真话与真理是个什么关系。
可否这样说:真话是真理的基础,真理是真话的升华。真话不等於是真理,但真理起码必须是真话。
当代提倡讲真话的代表人物巴老,在历经多年谎祸之后大彻大悟,归真返朴,叩响真理之门。
吾乡四川地灵人杰,出了这么一位文坛泰斗。写到此,自然联想起另一位川籍文豪--从大佛脚下沫水若江走遍天下,成名于高唱《女神》,鼎盛于疾呼《雷电颂》,终结于瞎说《李白与杜甫》!
从前我喜欢郭沫若青春灿烂,如今我敬仰巴金晚霞辉煌。若论学识渊博,才华横溢,巴老比郭老逊色。若论道德风骨、人格力量呢?„„
恕我直言,暮年的郭老有些可悲,他用违心的假话否定自己黄金时代说过的大量真话。晚年的巴老确实可贵,他用掏心的真话忏悔自己灰暗时期说过的少量假话。
后生小子鄙人则可恶,竟用痛心的鬼话议论大人物。我沉重地叹息自己曾经那么倾倒的文豪,临终时留下一个假聪明真糊涂的遗嘱--骨灰不埋在生他养他的桑粹乐山,硬要撒到与他自己毫不相干,已经摇摇欲坠的大寨旗杆之下!„„
杂文别多写,这劳什子惹祸。若从个人眼前安危着想,远不及挥洒散文保险。杂文多辛辣,散文多恬淡。杂文如烈火,散文似清泉。写杂文非刺不可,写散文没刺无妨。杂文如净友,散文似情侣。杂文是怒目金刚,散文是低眉菩萨。杂文逆耳,散文开心。写杂文风涛涉险,写散文安步当车。所以,人们趋利避害,形成现阶段散文热,杂文温,两种姊妹文体发展不平衡。像我这种酷爱并擅长杂文的角色,刚露两手独门活儿,就给自己惹出一身麻烦,吃了许多大亏。换招吧,与其降格减锐去弄那种人云亦云,不痒不痛的杂文,倒不如索性改写散文,玩玩美文,从兹只谈风月,彼此相安无事。
果然一写散文即连连获奖。手捧实惠,口尝甜头。回顾写杂文如同端起一碗忆苦饭!7
魔鬼附身,这序言怎么不知不觉又搞成一篇杂文了!
算一算,这本小集子譬如十个指头,其中九个半取得共识,皆大欢喜。只余几篇有过争议法难,就算半个指头吧,岂能力拔山兮?大山也不至于那样脆弱,经不起弹指一挥。今夕何夕?《巴山鬼话》想必不会重复《燕山夜话》之厄运。中国向何处去?明白人心中都有数,就无须“鬼话”说穿了„„
魏明伦先生被称为巴蜀鬼才,这篇《巴山鬼话》的序文鲜明集中地体现了魏氏杂文的个性特征,潇洒自如,风流倜傥,真话出肺腑,满纸起云烟。
至于以邓拓为代表的劝喻类杂文,就不再举例了,希望大家多读杂文,继承中国特色的杂文传统,为杂文园地开放一朵小花吧,就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