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审美与人生论文—《活着》读后感
审美与人生论文
只是为了《活着》
只是为了《活着》
有人问亚里士多德:你和平庸的人有什么不同呢?”亚里士多德回答说:“他们活着是为了吃饭,而我吃饭是为了活着。”
“活着”是一个永恒的话题,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活法。有人为信仰或者,有人为爱情活着,有人为事业活着,有人为别人活着;有人活得很轻松,有人活得很沉重;有人活得洒脱,有人活得笨拙;有人活着别人就不能活,有人活着是为了多数人更好的或。活着,体现一种人生观,价值观,活着也昭示着崇高和猥琐,活着是一种累,活着是一种快乐,活着是一种悲哀,活着是一种享受,活着是一种美丽。读了余华的小说《活着》,我对活着有了更加深刻的体会。
一.生命与死亡的冷静描述
《活着》其实就是一幅活人观看死亡的全景图:“我”爹被活活气死,龙二阴差阳错做了替死鬼,有庆输血时被抽空而死,风霞生产时大出血而死,家珍得了软骨病安然病死,二喜被水泥压死,苦根饿后吃豆撑死,春生自杀而死,至于战争上的死亡事件却像秋风中的落叶一样平凡而集中,成千上万的伤兵在雪地里被冻死……命运的残酷和无常总是将生命逼向死亡的角落,主要人物的活着和其他人物的死亡成了贯穿文本始终的强大对比法则。
这种生死无常的边缘状态,也正是福贵在目睹了各种各样的死亡,在经历了苦难的人生之旅后的一种活着状态。一方面,从亲人的相继离去中他深深地明白了死亡的突如其来和随时性,所以他预先将五十块钱压在枕头底下,随时等待着死亡的降临;另一方面,对亲人的深切怀念使得他处于阴阳混界的状态中,这可以从他和那条同是福贵的老牛的对话中看出。
其次,这种生死无常的边缘状态,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消解了生与死之间一贯的对立性。因为这种生死无常的状态归根结底是由命运的无常决定的,在巨大的命运苦难面前,生与死只不过是承载生命的两种不同的形式而已。
也正因此,生与死在余华笔下成了一种自然交替现象,就像白昼和黑夜一样,正如作品的结尾写道:“我看到广阔的大地袒露着结实的胸膛,那是召唤的姿态,就像女人召唤她们的儿女,土地召唤着黑夜来临。”①土地的召唤容易让人想到死亡的召唤,在这里,死亡卸去了它可憎的面目,而是以土地般的朴实,宽阔呈现,于是,生与死在余华笔下得到了升华和超越。
二、苦难命运的漠然展示
在这里,余华将对人物的关注摆在了突出位置,通过他们的生存状态折射出整个人类的生存状态:人总是活在某种边缘。福贵的家道中落却因而保命;龙二在赌场上使福贵破产,却在大富大贵时被革命政权枪毙;解放后春生春风得意地当上了一县之长,但却在文革中一落千丈,被迫上吊自杀……这一切都深刻孕含着“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的思想。福贵虽然生活在一个大的社会背景和历史变迁中,但是在强大的命运面前,任何历史社会背景都是微不足道的,都将黯然消退,人所面对的除了命运还是命运。因此,《活着》中的苦难便成了一种超越历史,超越社会政治层面的本原性的苦难。
而余华呢,他的任务好像就是站在非人间的立场,以一种不介入的方式将人间的苦难客观冷静的叙述一通了事,刻意地回避排斥了主体对苦难人生和人生苦难的价值评判和情感渗透,使苦难得以纯粹而透彻的呈现。因此,在《活着》里,在福贵平静地回忆他一生的苦难时,我们无法把握作者甚至是福贵对苦难的感受。
同时,余华所展现的苦难及其对苦难貌似无动于衷的方式,从另一角度而言,也剥夺和撞碎了世人习以为常的领悟苦难的方式,也使读者在领悟苦难时屏除了一切道德文化流俗观念的限制而带上了纯粹性和本原性。现时代的人越来越远离情感的本原状态,现时代对苦难的情感反应都离不开流俗观念特别是意识形态的束缚。而余华的《活着》却使我们在一种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赤裸裸地投入到苦难的人生中去并真真切切地感受,从而激发起对生存本原下苦难命运的“畏”。面对福贵,我们在给以有限的同情和怜悯的同时,更多的是一种“兔死狐悲”之感。通过福贵的苦难命运这面镜子,我们也看到了自己的命运,并开始用一种最原始的眼光来重新审视自我。
三、生命意志的沉淀
余华说:“福贵是一个对自己的经历如此清楚又能如此精彩地讲述自己的人。”面对死亡,他是如此的平静和坦然:“我也相通了。轮到自己死时,安安心心就是,不用盼着收尸的人,村里肯定会有人来埋我的,要不,我人一臭,那气味谁也受不了……我在枕头底下压了五十元钱……”在回忆自己的妻子家珍时也是如此地带者微笑:“家珍死得好,死得干干净净,死后一点是非都没留下,不象村里有些女人,死了还有人说闲话。”面对人生中的苦难时,他又用一句“活着比什么都好”进行阐释。或许这就是余华所谓的“高尚”:“我开始意识到一位真正的作家所寻求的是真理,是一种排斥道德判断的真理。作家的使命不是发泄,而是对一切事物理解之后的超然,对善与恶一视同仁,用同情的目光看待世界。”
对死亡和苦难的理解,使得福贵以一种平和宁静的心态看待生活,而这也正体现了中国老百姓传统的审美心理:怨而不怒,哀而不伤。在亲人的接连死亡,灾难的接踵而至面前,福贵明白了命运的不可扭转和人的卑微,并纵向挖掘其生命的承受潜质,从而做到一种“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淡然处世之道。因为生活原本如此,活着,只是为了活着。
四.悲剧的消解
“没有超越,就没有悲剧”从美学上看,《活着》这种对生存困境的迁就与顺从就是对悲剧的驱逐。当人的生命遭到任何方式的戕害时,都将本能的进行自我保护,寻找生存下去的可能,这种抗争冲动凝聚为意识、观念就叫悲剧性抗争精神——悲剧精神。因此,悲剧性就是指人对死亡、苦难和外界压力的抗争性。在《活着》中,福贵已解悟了生命与死亡的统一性,彻底完成了对死亡意识的超越(前面已论述)。生存对于他而言,只是活着的一种方式,在他的意识里,已没有任何的生存欲望,他所需完成的只是从生命到死亡的过渡。
也因此,《活着》无法在让人震撼的同时产生一种心灵上的纯净之美。他只能给福贵一样活着的人们一剂无奈的心灵之药:缓解痛苦,却救治不了痛苦。
第二篇:活着•人生-活着读后感
活着·人生
——读《活着》有感
之前看完了路遥的《人生》,一直想写一篇读后感,可是不知从什么角度入手,活着•人生-活着读后感。《人生》这本小说,就跟真的人生一样没什么主旨,跌宕起伏好像要告诉我们些什么,但内容太多说不清楚,到头来也只为了——活着。
余华这样说自己的这本小说:“《活着》讲述了一个人和他命运之间的友情,这是最为感人的友情,他们互相感激,同时也互相仇恨,他们谁也无法抛弃对方,同时谁也没有理由抱怨对方;《活着》讲述人如何去承受巨大的苦难,就像千钧一发,让一根头发去承受上万斤的重量,它没有断;《活着》讲述了眼泪的丰富和宽广;讲述了绝望的不存在;讲述了人是为了活着本身而活着,而不是为了活着之外的任何事物而活着。”
这段话,读之前看没有任何感觉,但是读完以后发现,这段话就是《活着》最好的读后感,并且它也告诉我们《活着》讲述的并不是一个悲剧,它让我们看到一条生命的坚强,以及活着的强大渴望。
我先前在想说喜欢《活着》这本书,是不是有点残忍,可是现在我想说《活着》是我看过的书里面给我最大力量的一本,虽然最后只有福贵活了下来,就算他这一生活得多么不幸与不堪;就算他亲眼看到身边他所爱所恨的人一个个离去,但我们还是看到了,一个人活着的力量,活着的美好,活着的可贵,读后感《活着•人生-活着读后感》。
初中的时候,我遇到挫折时总会这样安慰自己:“世上最大的不幸就是死亡,没有什么比死亡更痛苦,所以我现在遭遇的、即将遭遇的都不算什么。”这句话总是很有效的给了我一个退路,就跟福贵被抓去上战场,面对敌人的枪炮时想的那样,只要能够活着回去,怎么样都可以了——这也的确是福贵败家后第一次产生的要好好活着的信念。
人真的就是这样,做少爷时的福贵吃喝嫖赌,除了正事其他什么都做,那个时候他忙着满足自己的欲望,怎么会想到要脚踏实地地活着呢,他的人生好像一团泡沫,随时都有可能破灭的。从战场上保住一条命回来的福贵,开始好好待他的妻子和儿女,但苦难的命运却依然伴随,时局的混乱,家境的贫困,家珍的害病,知道福贵亲眼目睹赢了他所有家产的龙二替他上了制裁地主断头台,他才觉得命运之神一瞬眷顾了他,夺走了他享受的权利,却留给他一条命。
《活着》的情节进行得很快,有点像我们的人生,脚步匆匆,来不及后悔,来不及思考为什么。有庆的死,凤霞的死,二喜的死,接踵而至,泪还来不及风干却又再添一层伤心。二喜的出现,其实是《活着》进行到后面,一个让人欣慰的转折,他的善良是完美的,从前一片灰色的世界,在二喜出现后出现了一片喜庆的红,正当人们觉得生活有了希望有了新的开始时,他又早早地丧了命——留下苦根,从他的名字中我们也能猜到,又会是一个悲伤的结果。到了苦根的死,福贵应该已经有点麻木了吧,我不知道如何确切地形容他当时的感受,一个见过那么多死亡的人,一个注定要孤独的人,他已经习惯了一个人活着。
不论生命多么叫人绝望,却依然要倔强地挺立,骄傲地活着。
命运的强权,有时使人感到无力。的确,在书中的背景下,人们其实没有那么多力量去改变什么的,不像我们现在,不像《人生》中的高加林,可以追求一下梦想,拼搏一下未来。《活着》中的人们,也许是看不到所谓未来的,可是他们又对明天分外地清楚:明天我依然活着,我依然面对这片无边的黄土,我依然为了我下一个明天挥下汗水。
是的,倔强地挺立,骄傲地活着。
第三篇:解读电影《活着》的审美
解读电影《活着》的审美
摘要:电影《活着》通过对深刻的思想意蕴、画面、造型、色彩等一系列因素进行创造性的美学处理和表现,形成了与众不同的艺术风貌,带给人们特殊的审美体验。本文对张艺谋影视作品《活着》从审美内容和电影画面、色彩三个方面进行了解读。关 键 词:活着
电影画面
电影色彩
引言
电影《活着》是张艺谋导演的代表作品之一。《活着》之所以能够引起观众的心理接受,这无疑和它本身所具有的审美特性有关,其深刻的思想主题、深沉凝重的画面、与思想意蕴相配合的色彩以及低沉悲凉的音乐都给这部电影带来了强烈的艺术力量。
审美属于人类的特性,而这种特性从哲学的角度来看,是事物对立与统一的极好证明。审美作为人类掌握世界的一种特殊形式,指人与世界形成一种无功利的、形象的和情感的关系状态。审美价值是客观事物所具备的能满足人的审美需要、引起人的审美感受、给人带来美的享受和审美教育的实践价值和精神意义。电影作为一种艺术形式,是表现人类的精神追求的视觉形式,是人们对审美需求的一种表现。在电影的制作过程中,画面、声音等等都要经过艺术家的加工处理后最后重新表现出来。动画画面与音乐作为一种模拟自然的工具在不断的发展过程中具有和自然界相同的视觉属性,同样使用它的过程也是一个加工制作的过程,在电影视觉产生的过程和结果上有所不同,但是其本质是完全相同的。而不同的是它本身的产生已经是人类对客观世界总结上升后的产物,但在电影画面的制作中人们更加渴望得到经过艺术加工的真实。所谓艺术加工的真实就是要完全符合人类审美经验并且在人类已有的视觉经验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的真实,基于这样的状态之下,动画画面与音乐对电影视觉审美方面的指导暂时只能到达一定程度,但是即使这样的状态也已经制造了无数的视觉神话。
电影画面的逼真性
张艺谋对于影片的画面和色彩特别重视。中国电影审美观念根源于对社会现实的认识与批判,美来自生活的观念造就了中国电影现实主义的坚实传统电影在其艺术形象的直观下,之所以能使受众获得深切的生命体验与审美满足,正是因为电影艺术的审美特性:高度逼真性。电影艺术的审美特性决定了受众在电影艺术的世界中,几乎可以同样经历生命意志的考验,经历在现实生活中不可能感受到的各种生命历程和生命体验,而且还能经历和享受在现实的生命行为中不可能实现的,精神世界所期盼所想象的任何生命行为和生命盼望。然而,能带来这一切真切的生命体验的最根本原因,就在于电影艺术与其他艺术种类不同的审美特性:高度的逼真性。
在《活着》中,记录的是中国半个世纪的历史,是成为了过去、一去不复返的各种事件。故事被放在了明确的历史背景下,偶然的故事有着必然的悲剧性背景,所有人物的死亡都变成了具有社会性的非正常死亡,死亡的原因皆出于历史必然:在老爷子死亡的段落中,张艺谋花了浓重的笔墨描绘纨垮子弟的胡闹,让我们看到了一个旧身份的必然沦落。福贵得知母亲去世,在小说中是说“我站在门口脑袋一垂,眼泪便刷刷地流了出来”,张艺谋却硬是将母亲的去世与时代联系在了一起“说起来那天,我和春生正给解放军唱戏呢”、“多亏政府照顾,把老娘给入土了”。有庆的死与“大跃进”“大炼钢铁”直接相关,区长开车是为了来学校检查炼钢,有庆去学校是因为要炼钢铁,而福贵坚持让有庆去学校是因为“大炼钢铁是全民动员,咱可不能落后啊”。凤霞的死则归结于文化大革命中,红卫兵占领了医院,医生都被拉出去批斗了,在心高气盛年轻的红卫兵没有经验的接生中,凤霞的生命被耽误掉了。这样一来,一系列人的死亡都有了社会———历史的原因。因为时代特定,福贵一家曲折而又平凡的一生就完全变成映射中国几十年苦难而又荒诞历史的工具。这段历史过去了,张艺谋想通过电影表达的就是他对这段逝去历史的反思。那么张艺谋对真实的定义便为再现现实,着力在影片中再现这段过去的历史,即追求所谓“事像”的真实。但是电影中要跨越的历史长度非常大,而电影的时间有限,他不可能深入和穷尽,所以为了让浓缩了的历史看上去逼真,张艺谋将历史简单化,抽出了历史中最富有特征的东西一一加以表现。正是在这样一种态度下,影片中加入了许多小说中没有的人为痕迹很浓的象征造型,来体现一个特定的时代。比如每个段落开始时收音机里的广播内容、每个时代片中人物的衣着和行为特色、战争场面中庞大的共产党军队与三两个国军之间反差巨大的不平衡构图、大跃进火红色的色彩、文化大革命中巨大的毛主席头像„„张艺谋找到了历史中可能存在过的元素,将它们放大后注入到他的影片中,从而完成他对“事像”真实的构筑。
《活着》的色彩
有色电影的出现,色彩便开始作为一种元素、手段与风格进入了银幕的世界。色彩首先增强了电影对现实世界的再现能力和艺术表现能力,同时色彩也是表现人物、表达情感的艺术手段。色彩在电影中的运用,拓展了电影的表现形式,增强了电影的视觉效果,丰富了电影的艺术风格。著名摄影师斯托拉罗曾经说过:“色彩是电影语言的一部分,我们使用色彩表达不同的情感和感受。就像运用光与影象征生与死的冲突一样。”随着科技的日益发展,观众的欣赏水平的日益提高,色彩变成了无可取代的电影艺术语言,既传递情感,又表现思想;既烘托气氛,又体现风格。电影的构图、光线、色彩等基本元素和手法都和绘画、雕塑相近,影像的语言系统在形成时继承了美术的大量经验,这就造成了电影和美术在视觉艺术符号方面密切而深入的关系,这种联系在色彩中体现得很明显,使电影更加贴近自然。同时作为电影观赏语言最外在的一种重要表现形式,色彩成就了中外电影人的梦想,激发了观众的审美趣味。对电影的叙事、造型等都有一定的影响,色彩的运用与心理和文化结合,成为自由的创作元素,从而更合乎艺术创作的规律。《活着》中的主体色彩有三种:黄、红、灰蓝。毋庸置疑,张艺谋导演的电影偏爱色彩、钟爱大色块儿的应用,尤其偏爱红色。在本部电影中,亦有所体现。贯穿于整部影片中的红色,构成了最为引人注目的基调演职人员的介绍采用蓝字,而《片名》选用大红字体,片名几乎强行闯进人们的视线,铺张的红色跃入眼帘,导演红色映象征服的场面。赌场中浮现的红色不限于福贵的账目,形形色色的大红灯笼、红色的蜡烛、骰子、红色的指印„„福贵的生活已经被红色填充。黑白照片的出现以及结尾字幕的回归,标志着红色的退场„„通过张艺谋的分时叙事,红色在整个影片中是语意独特,寓意相关的重要手段。影片中的红色成为共产主义的同义语。影片的前部,红色作为共产主义政权到来之前的过渡和先兆。很多事物都穿插着红色的象素,赌场,人物的服饰,皮影,一切集中到不可避免的政权。影片的结尾,红色的退场,最后归于那幅家庭的照片,寓意贯穿前后。张艺谋在他的电影中调动美学的因素营造红色的氛围,意味深长。从开始的到结束时的字幕,耐人寻味。而当福贵的女儿在医院因难产而死去的场面,整个色调又是灰蓝色的,这种色调有一种凄怆和悲凉的一位在里面,和故事情节氛围紧密联系,很好的衬托了家珍、福贵的心情以及他们的悲剧命运,与人物心理相契合,同时也与观众的审美心理相契合。
电影《活着》就是这样一部集深刻的内容和精湛的艺术表现于一身的作品,显示了导演非凡的创造力,同时也满足了观众的审美需求,引起观众的生命思考,在这一方面是成功的。
参考文献
1、《余华谈<活着>》
2、《活着——从余华到张艺谋》
3、《电影艺术的色彩审美功能》
4、《论中国电影美学的建构》
5、《直面现实的艺术审美深度》
第四篇:审美的人生
审美的人生
路尘
尼采在《悲剧的诞生》里,用日神阿波罗和酒神狄奥尼索斯的象征来说明艺术的起源、本质和功用乃至人生的意义。“日神精神的潜台词是:就算人生是个梦,我们要有滋有味地做这个梦,不要失掉了梦的情致和乐趣。酒神精神的潜台词是:就算人生是幕悲剧,我们要有声有色地演这幕悲剧,不要失掉了悲剧的壮丽和快慰。”①
活出人生梦的情致,活出悲剧壮丽的色彩——金大中,我不得不想到他。在所有的政客里,他是让我感动的少数几个中的一个。当一个人把自己面对死亡的困境都当作审美对象时,还有什么能让他屈服?审美的人生,金大中深刻领悟了酒神的精神。他的一生所遭遇的苦难真是让人感慨万千。他五次面临死亡,五次侥幸逃脱。被绑架到海上的临死时刻,他“拉住上帝的衣襟,乞求上帝拯救”②他,冥冥之中他感知了上帝的光芒,死亡都变得轻盈起来。是悲剧吧,更是信仰之光的闪耀。信仰的支撑让金大中的人生韧劲十足,“与无所希望中得救”。
而尼采,他也亲身演绎着审美的人生。是痛也好,是悲也好,他在他悲剧的人生里活出了一个骄傲的自我。“我的‘我’教给我一种新的骄傲,我又以此教人:不要再把头埋进天堂这类东西的沙堆里,而要使头自由,使这颗尘世头颅为尘世创造意义。”③
审美的人生并非审美化的人生。审美是一种自然而然的状态,是发自肺腑的。因为内心极度渴求,才不得不这么做,就像马太,他激动得浑身颤抖着记录来自天堂的福音。尼采宣告上帝的死亡,他在自己的狂醉里活得壮丽;马太激动于上帝的存在,他在上帝的召唤中传播福音,一样精彩的人生。截然相反的人生状态,却都是完完全全自然而然的,都是审美的人生。如歌德所说,诗人作诗也应该自然而然,否则,他就只是“勉强的诗人”。④ 如果写诗必须痛苦,这痛苦决不是来自绞尽脑汁,而是来自于内容本身带来的激动。我们可以做的,是多多积累生活经验,从拥有中提炼,审美才不至于这么辛苦。歌德说:“如果有现成的材料,工作就会容易些,做得好些。” ⑤ 金字塔的底座够宽广,塔尖才可遥指天空。而审美化的人生却处在脱离现实生活的土壤、悬置于空中的状态。没有生活的土壤的滋养,生命之树的精彩之果何以结成?太唯美会丧失踏实感。
与审美化的生活相反,还有一种物质化的人生态度存在。功利使人生变成一种负累,审美的生活才充满情趣。审美的人生并不排斥功利,因为人始终都生活在社会中。但是,功利决不能成为人生的主导。虽然物质和精神是人生中均不可缺的两部分,但是,生活态度是决不可物质化的。相反,对生活中物质的追求却可以是审美的。“理性的最高行动是一种审美行动。”⑥不仅是最高行动,我们大可以化解被物质化的生活积聚的焦躁、抑郁而使其处于一种审美的状态,只要人愿意收敛自己的欲望。物欲横流,会破坏人生的美。
审美与灵感在某些地方有相似点。灵感要求自然而然,我们常常把灵感的出现看作“顿悟”;审美也是,也要求那种自然而然的感叹。但是,灵感的突然闪现是与作家们日积月累的思索密切相关的。柴科夫斯基是举世闻名的大音乐家,他的音乐才华世人称叹。他每年至少有一部作品诞生,而且每一部都是可以在世界音乐宝库里占据一席之地的佳作,并且这些作品几
乎涉及了音乐样式中的各个方面:歌剧《叶甫根尼·奥涅金》、交响曲《“悲怆”》、芭蕾舞剧《天鹅湖》、《第一钢琴协奏曲》等等、等等。无疑,这些作品里有灵感闪现的因子,但更多的是柴科夫斯基勤奋不懈的结果。在灵感闪现的时刻他努力捕捉,没有灵感的日子里他依然孜孜不倦。如尼采所说:“实际上,优秀艺术家和思想家的想象力是在不绝地生产着,产品良莠不齐,但他们的判断力高度敏锐而熟练,抛弃着,选择着,拼凑着;正如人们现在从贝多芬的笔记中所看到的,他是逐渐积累、在一定程度上是从多种草稿中挑选出最壮丽的旋律的。谁若不太严格地取舍,纵情于再现记忆,他也许可以成为一个比较伟大的即兴创作家;但艺术上即兴与严肃刻苦地精选出的艺术构思深切关联。一切伟人都是伟大的工作者,不但不倦地发明,而且也不倦地抛弃、审视、修改和整理。”⑦
同样,要使生活变成审美的生活而不是审美化的生活,也需要审美经验的不断积累。审美能力的提高与审美经验的积累有着紧密的联系。什么是要的,什么是不该要的,在不断的审美过程中,不倦地抛弃、选择、审视、整理,才有形成自己独特审美品位的可能。这样的可能才为审美的人生提供可能性,也可以说是坚定了个人审美的人生的思想基石。
柴科夫斯基也好,贝多芬也好,都亲身演绎着审美的人生的真谛。活出人生梦的情致,活出悲剧壮丽的色彩。
伦理与艺术无必然联系,但是,与人生不能不说有着那么丝缕牵扯。个体审美的人生当以不危害他人为底限,以珍爱生命为总线。曾有一位功成名就的摄影记者,他有一件作品记录了这样一个事实:一只凶猛的秃鹰、一个孱弱的女孩,秃鹰从天际直飞向无助的女孩,恰逢遭遇的刹那,记者按动了快门。这件作品在国际大赛上获了大奖,但是记者却因此自杀了,因为他不能忍受自己眼见悲惨的发生却选择了摄录而不是拯救。曾经,他那么珍爱他的相机、他的作品,他用那第三只眼表达着他对人生的态度,然而,这件作品,却最终让他明白了美的底限是什么。
审美的人生需要抗争,对自己的苦难需要抗争,对别人的也是。别人的苦难并不在审美对象所属之列。
人生若是梦,就活出梦的滋味,在梦里陶醉;亦或是悲剧,是悲剧就将这悲剧演得壮丽。在生活的基调上奏出绚丽的乐章,是生命之乐和谐而惊异的所在。
第五篇:《活着》论文
解读《活着》透视人生
张 献 凤
内容摘要:优秀的文学作品可以作为我们借以透视社会透视人生的一个重要途径。作为先锋派的代表作家,余华以其特有的思维方式、感觉方式、语言风格独树一帜。他的《活着》用“死亡”这一主题给我们讲述了人生要如何活着如何不死。透过《活着》,我们得以透视到人生的许多问题。“活着”意味着什么?如何在苦难中找到平衡支点?学会关注自己的生命过程,关注当下的生活。
关键词:活着;苦难;人生
文学作品作为一种精神产物,是人类对自身生命体验的产物,它是将人的自身生活体验直接对象化,并且以感性的形式呈现与人面前。所以,优秀的文学作品可以作为我们借以透视社会透视人生的一个重要途径。首先,欣赏者可以透视到作品中所描绘的人的生存状态,即人是怎样活着的。其次,也可以了解到作品中所表现的心灵状态,文学艺术所要表现的中心是人,人是有思想、有感情、有灵魂的,要表现人也就是要表现人的思想、感情和灵魂。对于人生的哲理的感悟,则是欣赏者借助文学对人生进行透视的最高层面。每当读者在阅读欣赏的过程中发现某些“熟悉而又陌生”的哲理时,就有一种抑制不住的兴奋,或者顿悟在某一时间内,能够与作者产生共鸣。
在中国当代小说史上,80年代中后期,随着商品经济的发展,文学与社会政治的关系不再如以前呈“黏着”状态,“纯文学”的“边缘化”趋势也日益明显。小说方面出现了“寻根小说”、“现代派小说”、“先锋小说”和“新写实小说”。其中,“先锋小说”最引人注目的共同之处是注重“叙述”,“他们关心的是故事的‘形式’,即如何处理这一故事。他们把叙事本身看作审美对象,运用虚构、想象等手段进行叙事方法的实验,有的并把实验本身直接写进小说中。”①他们对于性、死亡、暴力等主题极为关注。代表作家有马原、余华、残雪等。
作为先锋派的代表作家,余华以其特有的思维方式、感觉方式、语言风格在先锋派作家中独树一帜,在80年代被认为是最有前途的先锋作家之一。从他不多的作品中,作为欣赏者的我们接触到了一种“真实”的“现实”,有着冷静的叙述和被无限夸大的细部描写。作品《活着》就以其独特的方式——死亡,来告诉人们什么是“活着”。读者对这部作品的品读,从进入故事到体验其中生活再到体会人生意义,相当于完成了一次虚拟的人生经历。
一、《活着》的文本解读
余华一贯拒绝用传统的代码去处理生活,试图建构一种背离常规经验的认识方式。作为纯然旁观者,他对丑恶和暴力纤毫毕见,不动声色地向我们淋漓尽致地展现,否认了人身上出现美好、高尚的可能性。也许与他五年的医生职业生涯有关,也许与他的体验与偏好有关,余华在揭示人性恶方面的确是深刻而近乎残酷。他的作品中有着泛滥的暴力、习见的死亡、下意识的原始冲动及荒诞的命运,但我们无法不被一片别样的天空深深吸引,那就是余华于1992年发表的《活着》。这篇具有“闪光质地”的作品,以其明确的非自我重复性及对人的精神维度的独特探索,打开了一片崭新的心灵视界。余华的语言风格、思维方式乃至价值尺度均有明显转向。
《活着》以福贵身边的亲人不断死亡的事件来构架全文。福贵曾是一个家有良田百亩的地主少爷,同时也是一个浪荡子、败家子。他将田产和房屋全部输在牌桌上,将父亲活活气死。当他洗心革面准备重新生活时却被抓了壮丁一去数年。在这期间母亲撒手西去。归家后他与家人安心活命,虽苦亦其乐融融。但变故接二连三:妻子家珍患了软骨病卧床不起,儿子有庆为校长献血被过度抽血致死,家珍受不住这沉重打击凄然离世。女儿凤霞因病致哑,她好不容易找了个贴心丈夫,却死于难产。女婿二喜在上班时又死于意外事故。爷孙俩艰难度日,孙子苦根又因吃多了豆子被撑死。到头来,福贵孑然一人,形影相吊,与一头老牛相依为命。小说除了中途一次时空转换(由福贵作为叙述人回到“我”作为叙述人)外,没有什么可用来缓释这些犀利的非正常死亡给人造成的沉重压抑。福贵的一生简直就是一部灾难与苦痛的历史,他命运多舛经历种种世事变迁,心中伤痕历历在目,但外在的死亡体验不断重复,他内心的死亡感受却越来越轻飘空灵,直至进入一种淡泊宁静的境地。他虽无法理解贫困、苦难、死亡的内部规则,却仍持一种坚忍、平和的心境去注视人生,去化解苦痛,去战胜岁月。作品似乎藏着一种恶作剧心态:黑夜中刚看见火光,然后它马上熄灭,再次点燃,又再次熄灭……一次次,让人的心灵在希望与绝望之间摇摆。
作家余华用他“不确定的语言”给我们展示出了这样一个“真实”得几近残酷的现实人生,即使是“暴力”事件
也是娓娓道来,没有主观色彩的强加干预。如富贵的儿子有庆因为为校长的妻子献血过度致死。作品中只有简单的情节交代,却是当时那个年代的一处真实的社会缩影。一个小孩子,“幸运”地和病人吻合的血型,不管情愿不情愿,“无私”地被超限度地抽走赖以生存的血液,直至自己生命的终结。余华告诉我们,这就是活着!走了的人已经活“过”了,活着的人依然要“活着”!
作品也给我们展示了富贵年轻时的生活方式,夜以继日地吃喝嫖赌,由一阔少终于变成一文不名的穷光蛋、佃农,父亲是被活活气死的。比起之后遇到的种种磨难,富贵至少曾经领略过富足生活的美好,作为一个人,他首先是一个自然人,他纵欢纵欲不受各种约束。但当自然属性和社会属性相抵触时,他没有逃避。前期的生命之轻与后来的生命之重发生在同一个人身上,而他居然也平静地承受了下来。这样一个令人感觉匪夷所思的人生,以笑的方式哭,在死亡的伴随下活着。“活着”到底意味着什么?是去忍受命运强加的一切苦难,去承担生命赋予的所有重担?还是去摆脱痛彻心底的绝望?活着本身是否就已经有了巨大的意义?
二、当活着遭遇了苦难
活着究竟有什么意义?这是一个永远的追问,一个属于行而上的问题。人的一生,若将其比成一个“0”的话,起点即为终点,过程即为空。但不争的事实是:起点和终点之间毕竟有着一道生命的痕迹。而这痕迹中,我们会遭遇很多,特别是苦难。
富贵的生命轨迹是弯弯曲曲的,也被各种苦难打击得深深浅浅、坑坑洼洼。他活着好象就是为了看着身边的亲人一个个离去。但于他个人而言却没有这种“幸运”,他只能活着,因为这是他的命运!一头牛在犁完所有该犁的地之前,一个人在挑足他应挑的担子之前,上天是不会让他的生命提前逃离的。在失去了其他的亲人之后,福贵与苦根相依为命,他们共同的心愿就是攒钱买一头牛。钱终于攒够的时候,苦根却已经死了。福贵一人买回了牛。那本来是一头正要被宰杀的濒死的老牛,它已经干了很多活受了很多罪,就算不杀它恐怕也活不长了,但是,因为不愿看着老牛在哭,早已不再会哭的福贵买下了它。起个名字也叫福贵。
一过10年,“两个老不死的”———徐福贵和老牛福贵———居然都没有死,他们活着。福贵赶着福贵去犁田,在吆喝福贵的时候嘴里也喊着所有死去亲人的名字,好像他们也都是些驾着轭正在埋头犁田的牛。生活就是人生的田地,每一个被播种的苦难都会成长为一个希望。他们就是我们自己的驭手,不管身上承受着什么,不管脖子上套着什么,不管肩上负载着什么。
余华是个高明的作家。他采用一种与主题背道而驰的写作手法,将贯穿故事始末的悲剧人物富贵描写的幽默、达观也是麻木,并非鲁迅的讽刺,而是一种游离于死亡之上的平淡和睿智。朴素的语言和以农村生活为背景的白描式铺诉,一个人的一生何其漫长又是何等的简简单单。出生,就要面对死亡,这是人生两端必经的过程。“死亡面前人人平等”。这也只是一个结果的问题,可是面对死亡前的心理挣扎和如何去死之类的琐碎细节,人与人还是不平等的,死亡的偶然性和必然性正是人们滔滔乐道也一样避之不及的话题。
《活着》为中国人的苦难找到了一个平衡支点,为福贵漫长健忘的一生找到了活着的最佳理由。《活着》讲述了眼泪的广阔和丰富,讲述了绝望的不存在,讲述了人是为了活着本身而活着。同时,活着“是去忍受生命赋予我们的责任,去忍受现实给予我们的幸福和苦难、无聊和平庸”。
富贵的故事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国二十世纪六十年代的男人的故事,在中国,从二十世纪四十年代到八十年代之间的那几代人,他们承受了战争、饥饿、贫穷、十年浩劫、失去亲人……一切生命最残酷的方式都以他们的生命做了实验,这个实验使人的生存状态直达底线,那就是“人为活着本身而活着”。没有苦难的人生自然有着生命不堪承受之轻。我们在具体、现实的社会生活和错综复杂的人际环境中,自然会遇见许多不可预知的状况,更多的是苦难。作为一个人,最大的使命就是活着。在最困难的时候,想到的不是死和放弃,而是希望。即使与命运相互仇恨,却也深深感激,无法离弃。就像富贵,在他的极度“清醒”之中,其实暗含着无奈之极,但他毅然抖起肩扛了下来。也许生活不会真的把这么多的苦难加诸在一个人的身上,就像祥林嫂的经历,现实中也许不会倒霉至此。然而,文学作为一种艺术,总是把发生在你、我、他身上的一切串联起来,放到故事中主人公身上,让他一次感受到我们所有人的辛酸。
如果说活着是一场虚无一场绝望,这种人生的尴尬就应该用“顽强不屈的人生实践创造一个充实欢乐的人生过程。这,既是人生的态度,同时也是人生的意义。”②“‘虚无’作为背景是人的‘宿命’。是生命的前提,谁也避不开逃不掉,逃避的结果只能更痛苦更沉重更悲惨,所以与其消极逃避不如勇敢抗争。勇敢抗争的结果当然仍然免不了最后的虚无,但在抗争的过程中张扬了生命的意志,展现了生命的潜能,用欢乐充实的人生过程,赢得了生命的骄傲和尊严,让生命焕发出悲壮而热烈的辉光。”③富贵的一生就是这样的一生,以无声的方式默默抗争。先是由最初的放纵的生活方式活着,与社会发生冲突后,迎难而上承担了生活所给予他的所有苦难。看似“顺命”,实则是无言的抗争,因为在一次次极端
状态的挑战中,富贵依然顽强地生存了下来,他的忍受力及对希望的期待是无限的。活着,就是对苦难最好的挑战!
三、当活着消解了苦难
个体的生命存在于茫茫宇宙之中,更显得有限、渺小,个体生命存在也是不可逆转不可重复的。因此,我们知道了每个人都是独特的,别人不可替代的,做人不可妄自尊大也不能妄自菲薄,任何极端都走不得,惟有中庸之道可走了。人生是一个过程,一个由生到死的过程,这一过程中会有许多的磨难,人灾天祸。面对苦难,勇者会迎难而上,遭遇即是一种挑战!然而,当活着消解了苦难之后,人生的意义和幸福又该如何?
还是要从富贵说起。富贵所遭遇的困难可以说是由一串多项加数相加得出的:财尽——摇身为穷光蛋,父亡——洗心革面重新生活,决心改过——被抓了壮丁一去数年,继而母亲撒手西去。作品在描述富贵归来后的又一串变故时,已经让主人公平静了下来,从遭遇到平静,这是一种清醒的无奈。从文本中我们已经看不出他的情绪有无变化,在谈到死去的亲人时,“眼睛里流出了奇妙的神色,分不清是悲伤,还是欣慰”。
这时的富贵已经不再看重生离死别了。死亡面前人人平等,活着只是一个过程而已。这是余华借以传达的思想,一个相当深刻的命题。不过,这一命题通过富贵的命运表现出来,多少显得有些悲凉和无奈,让人心里感觉到沉重和压抑。余华正是以祸福无常的故事情节传达出一种“贵生”的 趋向,作为人,活命成为第一要义,其他可忽略不计。在大自然的天灾人祸面前,人像一根稻草,不堪一击,富贵坚韧的生命力和求生的顽强意志使他一次次死里逃生。但是,我们不得不思考另一个问题,他真的活出了温暖活出了幸福了么?
什么是幸福?参阅资料结合实际,我们可以知道,幸福是一种心灵上的体验,是一种内心快乐的状态,感到幸福,也就是感到自己的饿生命意义得到了实现,是一种极具深度的精神体验。
命运的不幸使富贵承受不能想象的痛苦,而痛苦,正是检验能否具有幸福感的标准之一,因为幸福必须从痛苦中提炼,靠不幸来提醒。富贵所遭遇的苦难全都化解到了他的生活之中,化解之后他以一种顺命隐忍的态度生活。但他的苦难就像永远也达不到目的地,每解决一个问题,又有新的问题横在前头。每一次对苦难的消解都给予了富贵更深刻的人生体验,尽管他没有说过什么,但对于死亡对于生存对于幸福,他逐渐接近真相接近真理。
我们看到了苦难下的富贵承受着生命赋予的责任,面对现实给予他的幸福和苦难、无聊和平庸,淡定自如地看着这个匆忙的世界,静默地品味其中的苦乐。对于生命的终极——死亡,他处之泰然。这种平静与泰然是真正的看破。简单说是看破了人生的虚妄但仍追求仍奋斗。“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智者“已超越了狭隘的功利目的,超越了一己之私利,超越了沉重的物欲、肉欲,而把兴趣转向了过程,面对虚无仍然进行绝望的抗战,用顽强不屈的奋斗去完成一个壮丽充实的人生过程”。
智者的这种人生态度,哲学家周国平有过很好的说明,他说:“由于只有一个人生,颓废者因此把它看作零,堕入悲观的深渊。执迷者又因此把它看作全,激起占有的热望。两者均未得到智慧的真髓。智慧是在两者之间,确切地说,是包容了两者又超乎两者之上。人生既是零,又是全,是零和全的统一。用全否定零,以反抗虚无,又用零否定全,以约束贪欲,智慧仿佛走着这螺旋形的路。不过,这只是一种简化的描述。事实上,在一个热爱人生而又洞察人生的真相的人心中,悲观、执着、超脱三种因素始终存在着,没有一种会完全消失,智慧就存在于它们此消彼长的动态平衡之中。”
如周国平先生所言,智者的人生态度包含悲观、执着、超脱三种因素,是三者“消彼长的动态平衡”,这个理论分析落实到富贵的生命痕迹中恰如其分。
中国古人的人生智慧:尽人事以听天命。“尽人事”强调的是个人的主观努力,是积极的拼搏与奋斗;“以听天命”是结果如何不必计较。事与愿违的事情太多,重在过程而非结果,做事如此,人生亦是如此。只要在过程中最大限度地努力了拼搏了,即使失败也问心无愧,精神上会有崇高感和自豪感。
四、人生的启示
一个人来到世间,也许命运从一开始就会不公平,这些所谓命运的不公平与不合理,换个角度看其实就是哲学上所谓的差异,这种差异是不可消除的。人的命运不可捉摸,就连生命的存在都带有偶然性。生活中也常常回游许多恶作剧般的事情,让人产生敬畏敢、肃穆感的生命常以荒诞的形式和渺小的人儿开着玩笑。人生到底是怎样的一连锁过程,谁也无法预测和提前演习。那么,人该怎样对待命运呢?
两种选择,一是向命运低头,听天由命;另一种是坦然接受它然后与它抗争到底。选择第二种,命运可以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掌握自己的命运要从关注当下做起:学会关注自己的生命过程,关注当下的生活。人生的第一要务就是生活本身!
胡适在回答一个青年的问题时说到“人生的意义”,他说“生命本没有意义,你要能给他什么意义,他就有什么意
义。与其终日冥想人生有何意义,不如试用此声做点有意义的事情。”⑤④
注释: ① 洪子诚:〈〈中国当代文学史〉〉,第338页,北京大学出版社,1999年 ② 胡山林:〈〈文学与人生〉〉,第62页,河南大学出版社,2006年 胡山林:〈〈文学与人生〉〉,第62页,河南大学出版社,2006年 胡山林:〈〈文学与人生〉〉,第76页,河南大学出版社,2006年 胡适:〈〈人生大策略〉〉,第1页,湖南文艺出版社,1989年 ③④⑤
参考文献:
余华 :〈〈活着〉〉,上海文艺出版社,2004年
胡山林:〈〈文学与人生〉〉,河南大学出版社,2006年
洪子诚:〈〈中国当代文学史〉〉,北京大学出版社,1999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