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桃云老师的传记 驿站回眸中国档案出版社最近出版十三划清界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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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篇:李桃云老师的传记 驿站回眸中国档案出版社最近出版十三划清界线

十三划清界线

“界线”二字,从“界”字来看,首先是讲田地有界线,然后可能是指国土或地区有界线,再引申开来,自然是指事理或人物之间也该有界线。

西周社会的井田制,一个形象的“井”字把土地分成九份,就标明了封建领主经济下土地划分的份额和界线。儒家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八个字,就高度概括并划清了封建道德礼仪的界线与标准,那就是君要臣死不得不死,父要子亡不得不亡。

解放后,通过政治学习,大家开始明白了一个道理,一切事物皆以政治标准来衡量,香花与毒草必须分清。一切人都按阶级来划分,阶级观点必须鲜明,阶级立场必须坚定,不是革命就是反革命,中间道路是没有的。

解放前,一些先知先觉者,纷纷背叛自己的反动官僚地主家庭,与之划清界线,投向革命,而后成为了老红军、老八路、老干部。解放后,看到他们一个个光荣回乡,奉为上宾,好不羡慕,真后悔自己出生太晚、觉悟太晚,没有赶上好时候。就拿我的同父异母的大哥卢盛雄来说,由于他觉悟早,解放前高中一毕业就参加了革命工作,解放后历任黔阳一中校长,文教局长,县委办公室主任等职,全家、全村都曾以有这么一位老革命而自豪。相反的是我的二哥卢盛罴,不知道早早离开地主家庭,跟随大哥投奔革命,而乐意和父亲一起在家经营田地,土改时竟成了个地主崽子。兄弟俩泾渭分明,日后的境遇又是何等的不同!

还记得我的一个远房姨妈叫梅玉洁,解放初被定为反革命家属,因为她的丈夫是个反动军官,丈夫阵亡后,一直靠国民党的抚恤金维持生活。她没有改嫁,一辈子守寡,全心抚养着自己的独生儿子,把一切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视儿子如自己的生命,没想到视如生命的儿子竟与母亲决裂。

儿子小名叫罗罗,由于娇生惯养,从小很调皮。他们母子俩租住过我家的房子,我们两家曾住在一栋房子里,他是独生子,我在继父家也算独生女,一到不上学,我在前屋睡懒觉,他在后屋睡懒觉,比赛看谁起得晚,两个母亲看到我们能吃能睡,无灾无病,都美滋滋的。我和罗罗每天一块上学一块回家,并同在一个班里,我坐前一排,他坐后一排,他在我的后面以我作掩护,常背着老师玩皮影戏。他用马粪纸雕刻了许多皮影,《西游记》里的人物几乎应有尽有,他自封 1

自己为孙悟空,常把我随意安排一个候补角色,在家里,在学校里,经常自排自演,嘴里还念念有词。我只愿当唐僧,坚决不演白骨精、猪八戒之类的角色,否则我就和他闹得不亦乐乎,他的妈妈总是压制他,要他让妹妹,因此他只得让我,输了之后总自宽自解说,男不和女斗。

解放后,我上了临湘县中,他没有考上,后来在家里不学好,更加的游手好闲了。没有了国民党的抚恤金,他母亲只得靠摆摊做小生意维持母子俩的生活,日子过得非常的清贫,且儿子又恨铁不成钢。据说有一次他母亲忍无可忍,狠狠地打骂了他一顿,并叫了几声“滚”,他狠狠地咬了咬牙说:“滚就滚,我早就想离开这个家,和你这个反动婆划清界线,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那是一九五零年,寒冬腊月出走,身无分文,什么也没有带,罗罗当时才十五岁。就这样再也没有见到他回来,再也寻找不到他的踪影,有传说他上了火车,到过长沙,到过醴陵,但追寻到哪里,都不见踪迹。罗罗是我儿时最难忘的小伙伴,我联想到他小时候爱玩皮影的情景,料想他一定是到西天取经去了,他一定经历了八十一难,可能到了理想的天国。可怜的梅姨,因儿子的出走失踪,精神很快分裂,不久也随之西去。

我在临湘县中读书,正值土改和镇反期间,家中凡是有杀、关、管的亲属,那真是有条毫不含糊的铁的界线,不得探视,不得暗地来往,还得从思想感情上划清界线,不得同情,不得怀有恻隐之心。

那时学校经常组织我们参加公审大会,记得有一次,一对四十岁左右的兄弟,哥哥是乡长,弟弟是伪保长,在宣判死刑按手印的时候,伪乡长仰天长叹:“我们兄弟二人既非同年同月同日生,为何同年同月同日死?”台下即大呼口号:“少说废话,不准放毒,打倒***,打倒***!”据说在台下领呼口号的那一个就是他们家的子侄。在我们的老师和同学中,这类事更是屡见不鲜,当时处决死囚的刑场就在离我校不远的河滩上,好奇的大胆的男生常到那里去玩,我们女生一般是不敢去的。反革命份子经过批斗公审,宣判死刑后,背上插上木牌,名字上打上红叉,押赴刑场时,一个个死刑犯的面目清晰可见,一阵阵枪声清晰可闻。在这些被镇压的对象中时有我们老师和同学中的父兄,年幼的女孩子能做到滴泪不流,年长的老师能做到声色不露,照样上课。他们是那样的明大义识大理,敌我界线、阶级立场是如此的鲜明而坚定。从他们身上,我懂得了什么叫坚强,什

么叫刚毅,我对他们佩服得五体投地。我经常反思,要是我,能控制住自己的情感吗,能管得住自己的眼泪吗,我感悟到自身性格的软弱,并料到自己今后不会有什么大出息。

到长沙女子师范上学后,一九五五年夏天又遇上反胡风运动,我的语文老师兼班主任一度被扣上胡风份子的帽子,我怎么也不相信,不仅没和他划清界线,仍把他当恩师。一九五七年的反右斗争,一九六六至一九七六年的文化大革命,我都跟不上潮流,当不上左派,政治上不得意自然事业上也不会得志。识时务者为俊杰,回想起来,当时的俊杰现在辉煌腾达者又有几人?平平庸庸一生者,但保住了良知,落得了心安。

在华师上大学期间,曾看到校园里多少男才女貌成双成对花前月下,到处理右派之时,多少情侣劳燕纷飞。一方成为右派,岂只是一般的在思想上划清界线,工作去向,劳改地区的鸿沟就把两人相距十万八千里。从而印证了一句古话,可略加修改为:“恋人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

记得高我一个年级的一位女生,她也是个湖南妹子,因在大鸣大放中,攻击了党的某位领导,而被打成右派,毕业时下放到鄂西山区去劳动改造,和她要好达三年之久的男朋友某助教,终于斩断情丝和她分手,临走时连送都未送她一程。我们悄悄和她告别时,多情的湘女哭成了一个泪人。

还有一位校友,几年后我们在宜都师范相遇,他是学数学的,才华横溢,在校时也曾有自己的女友。打成右派后,经历了劳动改造,也经历了情变,只得和乡下的表妹结了婚。他常感叹终身的两大错误:一是不该参加鸣放,二是不该和表妹结婚,铸就遗憾终身。在阶级斗争激烈的年代里,不仅一时失足千古恨,一时失言也恨千古啊。

到了文化大革命,阶级阵线就更为分明了,更不能有丝毫的模糊不清,地富反坏右五类份子,铁板订钉是专政的对象,其子女为“黑五类”。阶级队伍必须经常清理,地主资本家的父母怎能进入机关学校的大门,谁寄钱回去就是封建地主阶级的孝子贤孙。新揪出的走资派和牛鬼蛇神,亲属必须立即表明自己的立场,划清界线,反戈一击,争取站到革命阵营。

我们语文教研组的老组长武敬业,他是我们华师的老校友,比我大十岁,其经历就更为坎坷了。他和他的妻子本是青梅竹马和和美美的一对,他在中学教语

文,妻子在小学教语文,业务上互切互磋,同在县城里工作,有自己温馨的家,还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一九五七年孩子刚满一岁,妻子被打成右派,在极左思潮的威慑下,无奈只好和妻子离婚,为了孩子的前途,彻底脱离干系,要求将孩子判给了他。

一九五九年,我初到该校时,常见到一小女孩在办公室内或蹲在门外,后才知晓,我们这位组长为什么既当爹又当妈,大家都非常疼爱这位可怜的小姑娘。若干年后,他只得在老家找了一个农村妇女,由于凑合的婚姻,感情不和,武老师很少回家,该农妇强悍泼辣,常到办公室来揪住武的衣襟不放,打打闹闹,不是要钱就是要粮票,并质问他为什么不回家,武老师沉默不语,表情淡漠。老婆走后,我们劝他,他只是摇头,连说错错错,其内心痛苦真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

事隔九年之后,没想到又轮到女儿要和他划清界线了。一九六六年,因语文教学中的自由主义,曾讲过一些有关领袖私人生活方面的事,被戴高帽游街,并送进了牛棚。女儿叫平平,正上小学四年级。在邻居的关爱下,学习生活开始自理,这倒没有难倒她,可叫她难以接受又难以拒绝的是,有人经常找她谈话,要她和爸爸划清界线,要她检举揭发爸爸,在再三的动员和指导下,平平终于准备好了一篇批判稿。一天,牛鬼蛇神批斗大会在学校礼堂召开,武敬业等挂牌站在舞台两旁,发言的一个接一个,口号声此起彼伏。

突然全场鸦雀无声,一个小女孩走上了舞台,大家猛然一惊,果然是武老师的女儿平平,她拿出稿子念起来,至今令我印象最深的是这样的几句话:“他骗我,不告诉我有关我妈妈的实情,他说我的妈妈是个好妈妈,又漂亮又能干,现在到很远的地方去了,以后会回来看我的。现在我才知道了我的妈妈是个右派份子,我恨死她了。我也恨武敬业,他是个牛鬼蛇神,恶毒攻击我们伟大的领袖。我要和你们划清界线,我不要那样的妈妈,也不要这样的爸爸……”说到这里,平平呜呜的哭了,最后她扔掉稿子,不顾一切扑到了爸爸的面前,抱着爸爸的腿喊了起来:“爸爸,你看看我,你为什么要当反革命?我一个人在家好害怕。”全场肃然,台上台下为之动容,多少人在此时流下了不该流的眼泪,一场严肃的批斗化为了儿女悲情。为什么要将这些告诉孩子?为什么要把孩子牵连进来?给幼小的心灵制造如此沉重的创伤!回想起这惊心动魄的一幕,至今都叫人黯然神伤。

当然也有令人暗暗发笑的一幕。在那红色恐怖的年代,随之人们的智慧和应

变能力也在与日俱增。想起朱匹夫夫妇在全县批斗大会上上演的一折戏,至今都叫人忍俊不禁。朱匹夫是我校的教导主任,平日对政治很感兴趣,对党的方针政策和现实中的一些事物总有自己独特的见解,在政治学习会上常爱高谈阔论。一九五七年差点打成右派,一九五九年比右倾机会主义份子还右倾,对三面多次遭批判,因不是党员才未给他戴上右倾机会主义帽子。文革期间自然是该对他算总账的时候。

一天,朱匹夫专场批斗大会在县礼堂召开。扩音器里惊天动地一声,把朱匹夫揪上台来!会场的口号声如狂风暴雨般的响起:打倒漏网右派朱匹夫!打倒反革命份子朱匹夫!朱匹夫不投降就叫他灭亡!朱匹夫立于台中央,由两个红卫兵驾着,做低头认罪状。接着是批判发言,开始一个个慷慨激昂,义愤填膺,口号此起彼伏。发言都是老一套,列举罪状,引用毛主席语录,无限上纲上线,大会发言由冗长而转入沉闷。

正当大家有些无精打采之时,突然高潮迭起,一女子操湖南口音高呼口号,从礼堂门外大步冲入,纵穿会场,跃上讲台,指着朱大骂:“失匹夫,你平日不好好学习毛主席著作,不好好接受改造,爱翘尾巴,爱夸夸其谈,胡说八道,今天是罪有应得。要老实交待你的罪行,争取从宽处理。你要是死不改悔,我们娘儿们不背你这个黑锅,一定要和你一刀两断,何去何从,你自己取舍。”接着是做了一些鸡毛蒜皮的揭发。这两口子都是我的同乡,我都熟悉不过,朱的妻子是位出色的小学老师和少先队大队辅导员,善于辅导学生的文娱活动,有表演才能。

一九七二年,我和朱匹夫、危世琼等抽调宜都文化馆搞文艺创作,常在一起笑谈往事,谈到失匹夫两口子上演的那折戏,我们连呼:“匹夫,佩服!”朱笑而不答,似仍心有余悸。朱的妻子私下对我说:“不表态,不划清界线,我怎么能过得了那一关啊,大家都盯着我,工作组三番五次的找我。”

是的,在政治运动频繁,阶级斗争天天讲的年代,家有地富反坏右、反动学术权威、牛鬼蛇神、走资派的,亲属们都得过好这一关。否则就会遭到株连,就会遭到大字报围剿,揪出狗妻**,打倒狗崽子**。

为了表明自己与上述败类划清了界线,人们就这样上演了一幕幕悲喜剧。悲剧是严肃的,撕毁了多少亲情和真爱;喜剧是诙谐的,演绎了多少荒唐和无奈。

历史发展到今天,可喜的是通过改革开放,中国已进入法治时代。法治就是

依法办事,一人犯法一人当,其他人不得包庇、窝藏、做伪证,否则也要负连带的法律责任。在这一前提下对犯人,对犯人的家属更注重的是人文主义的关怀。在今天,高墙内外,狱警和犯人,犯人家属和社区,犯人和犯属之间演绎了多少真情而感人肺腑的故事。

犯人夫妻之间,公安民政部门,一般劝和不劝离,犯人的子女如无依无靠,政府和社区有妥善的安置和照顾,鼓励亲属探监关心亲人。犯人在监狱可学习文化,完成自学考试,可学习各种技艺,获取谋生的本领。表现好的节假日可假释回家,夫妻有团聚假,愿意结婚的可在监狱内举行婚礼。即使是死刑犯,在临刑前还要通知家属,可探视,可送食物,甚至还可以合影留念。法律无情人有情,尊重人的人格、感情和尊严,这正是人之所以为人的最起码的权利和要求。以往是一个人犯法全家遭殃,一人有问题生拉硬扯,逼着所有亲属表态,划清界线,甚至连孩子都不放过。社会在进步,今天与过去真是文明与野蛮的天壤之别。

中国的改革开放已进行了二十五年,在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两个建设方面都取得了令人刮目的可喜成果,确实可庆可贺。有比较才有鉴别,从过去走过来的我们,才真真切切地体会到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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