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东门行原文翻译及赏析
东门行原文翻译及赏析
东门行原文翻译及赏析1原文
汉家三十六将军,东方雷动横阵云。
鸡鸣函谷客如雾,貌同心异不可数。
赤丸夜语飞电光,徼巡司隶眠如羊。
当街一叱百吏走,冯敬胸中函匕首。
凶徒侧耳潜惬心,悍臣破胆皆杜口。
魏王卧内藏兵符,子西掩袂真无辜。
羌胡毂下一朝起,敌国舟中非所拟。
安陵谁辨削砺功,韩国讵明深井里。
绝胭断骨那下补,万金宠赠不如土。
翻译
亚夫平叛,天兵发威;横扫千里,所向披靡。
鸡鸣狗盗,雕虫小技;如蚁门客,貌合神离。
少年刺客,杀人无忌;官兵捕快,丧失警惕。
歹徒一吼,护卫逃逸;可怜冯敬,遇刺归西。
凶手得逞,狞笑窃喜;文武噤声,惊若木鸡。
魏王救赵,虚情假意;子西被害,可痛可惜。
相如讽喻,车轼防断;吴起劝谏,修德第一。
袁盎枉死,真凶难辨;聂政行侠,深井认尸。
忠良殉国,人头落地;厚葬犹可,宠赠予谁?
注释
汉家三十六将军:汉景帝三年(前154),吴王刘濞纠合六个诸侯王叛乱,史称“吴楚七国之乱”。景帝命太尉周亚夫率领三十六位将军前往讨伐。
东方:本指吴楚等国,这里是借以暗指叛将吴元济盘踞的淮西地区。
客如雾:指当时过关的人很多。
貌同心异:指人群中的人虽然貌同常人,但各自怀有心事,有的心怀鬼胎。
数:计算,这里转意为识别的意思。
夜语:指刺客夜间联系的暗号。
飞电光:形容凶器闪闪发光。
徼巡司隶:掌管京城巡逻和缉捕盗贼的官吏及其手下。
一叱:一声大吼。
百吏走:护卫们四散逃跑。
冯敬:汉文帝时的御史大夫,因奏议淮南厉王谋叛,被刺客杀死。
函:剑匣,这里用作动词,刺进的意思。
凶徒:指王承宗、李师道派出的刺客。
侧耳:躲在一旁探听。
潜惬心:心里暗暗高兴。
悍臣:强悍的大臣,指朝中有权势的文武官员。
杜口:不敢开口说话。
羌胡毂下:羌胡,是中国古代西北部少数民族的泛称,统治者往往把他们看作威胁自己的危险势力。
毂:车轮。
一朝起:突然出现。
拟:比拟。
讵:哪里。
绝胭断骨:割断咽喉,砍断骨头。胭,一作“咽”。
那下补:哪能补救。下,一作“可”。
创作背景
元和十年(815)六月三日清晨力主平叛的宰相武元衡被杀死于上朝途中,力主讨藩的御史中丞裴度也在通化坊被歹徒刺成重伤。事件发生后,朝野哗然,一些当权的朝官畏惧强藩势力,只以宠赠厚葬了事。而另一些主战的官员如许孟容、白居易等,则坚决要求缉捕罪犯,追查首恶。刚到柳州上任的柳宗元得知这一情况,无比悲愤。于是用乐府旧题《古东门行》的形式表明了自己的政治态度。
鉴赏
此诗从某种意义上看,也只是发发牢骚而已。诗中多典故,皆隐语,借古讽今,隐而有指,十分曲折含蓄地表达了诗人复杂的思想感情。
众所周知,封建王朝的皇帝是至高无上的。历朝历代,臣下对皇上进谏,必须投其所好,只能用前朝故事或看似不相干的生活趣闻引喻取譬,转弯抹角地表达自己的意见,皇上才有可能恩准采纳。无人敢触龙鳞,逆圣听。否则,轻者丢掉乌纱,为民为奴;重者人头落地,甚至九族遭诛。所以,自古以来,文武百官讽谏启奏都很讲究,唯恐龙颜大怒。柳宗元自然深谙此理,故其乐府《古东门行》几乎句句有典,并无锋芒。表面看来,所引者皆前朝之事;但细细琢磨,所射者乃当朝之政,言在此而意在彼也。试举之则有:
一、二句明叙周亚夫奉命率领三十六位将军前往讨伐刘濞等吴楚七国乱贼之事,暗指朝廷命令宣武等十六道进军讨伐吴元济等叛逆之功,歌颂了这场战争的正义性。
三、四句明写孟尝君赖门客“鸡鸣函谷”之力出关逃逸之怪事,暗射王承宗之流居心叵测,意浑水摸鱼,刺杀忠良之歹心。柳宗元不怎么赞成鸡鸣狗盗,因为“客如雾”,因为“貌同心异”,潜伏着的危险多,因而酿成了武元衡被刺的悲剧。用“鸡鸣”之典便有了一箭双雕的作用:既是一种否定,又是一次警策。
第十一、十二两句明赞信陵君窃符救赵之举,暗刺唐宪宗平叛不力之实;援子西“以袂掩面而死”的故事,喻武元衡无辜殉国的悲剧。这两句话写得大胆,却也极有讲究:魏王不下令,救赵乃是一句空话;唐王犹豫不决,吴元济等益发猖狂,这是明摆着的道理。子西固死得无辜,武元衡也死非其所。说的是春秋故事,为的是“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却又不露痕迹,可谓妙绝。
又如第十三、十四两句,引司马相如《谏猎疏》之意,谈吴起舟中劝谏武侯之语,目的是提醒宪宗:“潜伏在您身边的危险远比当年大得多,稍有懈怠,便有车翻舟覆的悲剧发生。所幸的是,现在这些危险已暴露无遗,皇上您该采取措施了吧!”这两句话,语重心长,言外有意,弦外有音。
基于上面数例的分析,柳宗元完全可以将《古东门行》写成另一首内容与之对应而不用一典的乐府诗。在这首新的《古东门行》中,所有的'典故均可改为现实,所有的历史人物都将被换成吴元济、王承宗、李师道、武元衡、裴度、唐宪宗等,春秋战国时代自然也化作中唐社会,这应该是柳宗元的本意。但是,柳宗元胆子再大也不敢写这样一首《古东门行》。从另一角度审视,倘若柳氏写的真是此诗,他的官位可否保住,有无生命之虞,姑且不谈,而其艺术效果也只能差强人意,很难满足读者二度创造的审美愉悦,故这种借古讽今的艺术手法非常可取。
章培恒、骆玉明对柳宗元的诗作有一个评价:“柳宗元诗确如苏轼所说,兼有简洁、靖深、温丽、含蓄之长,在自然朴素的语言中蕴含了幽远的情思。”读《古东门行》,的确令人有这种感觉。此诗语言简洁晓畅,不奥僻,少雕琢,通俗易懂,意味深长。读者可以在这自然朴素的语境中体会到含蓄,领悟到靖深,感受到诗人炽烈的爱国之情和深沉的悲愤之意。如透过“徼巡司隶眠如羊”,读者可感受到诗人痛惜哀叹之情。刺客们行凶之前,官府捕快只要稍加防备,多点警惕,叛逆们决不可能轻易得手,只可惜官兵百姓均松懈,故汉代恐怖活动频繁,唐代刺客杀手不绝。善良的人们,太麻痹了,太大意了,真是可叹。读“子西掩袂真无辜”一句,读者分明体会到诗人既惋惜 “掩袂而死”的子西,也同样悲叹武元衡的殉国,而更深一层的意蕴和情思是,诗人用不完全归纳法昭示人们:忠君报国者未必有好下场,子西、武元衡如此,“二王八司马”如此,古往今来,几概莫能外。“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柳宗元分明是借别人的酒杯浇自己心中的垒块。
此诗最后两句“绝胭断骨那下补,万金宠赠不如土”,更是通俗易懂。其字面意思是,头已断,骨已碎,无法起死回生,再多的赠予和恩宠都已毫无意义;实际上是为武元衡鸣不平,对主和派的妥协表示强烈愤慨,对“宠赠厚葬”的建议嗤之以鼻,对唐宪宗的首鼠两端表示不满,对时政进行了嘲讽和鞭挞。这卒章之句极观柳宗元的爱憎之情,为此诗点睛之笔。
东门行原文翻译及赏析2东门行原文:
出东门,不顾归。
来入门,怅欲悲。
盎中无斗米储,还视架上无悬衣。
拔剑东门去,舍中儿母牵衣啼:
“他家但愿富贵,贱妾与君共哺糜。
上用仓浪天故,下当用此黄口儿。今非!”
“咄!行!吾去为迟!白发时下难久居。”
翻译:
刚才出东门的时候,就不想着再回来了。
回到家进门惆怅悲愁。
米罐里没有多少粮食,回过头看衣架上没有衣服。
拔剑出东门,孩子的母亲牵着衣服哭泣说: “别人家只希望富贵,我情愿和你吃粥。
在上有青天。在下有年幼的孩子。你现在这样做不对!
” 丈夫说:“你不要管!我去了!我已走得太晚了!我已见白发脱落了,这种苦日子谁知还能够活几天?”
东门行赏析
赏析:
《东门行》描绘了一幅凄惨又壮丽的画面。主人公走出家门,不想回家,可是妻子儿女又难以割舍。一进屋门,家徒四壁,生活无望,又拔剑出门,妻子生怕出事,一边哭泣一边劝阻,但主人公仍感到无路可走,终于挥衣而去。
诗的前半写主人公要去“为非”的原因,用了六句。前二句写他下了决心走出东门,诗中却说“出东门,不顾归”。“不顾归”,是说原本下了决心,不打算来归,但又不得不归,因为心中毕竟有所顾念。所顾念的自然是妻子儿女。可以想象:主人公在东门外踟蹰、扼腕,过了好一会,终于又脚步沉重地走回家来。然而,家中的景况,对于他来说,不啻当头棒喝,打消他的任何幻想。所以接下的两句说,“来入门,怅欲悲”。现在他清醒地意识到:除了那一条路,别无他路可寻。心中悲酸,都系于一个“怅”字,这并非平常的怅然之叹,而是一种绝望之感。摆在他面前的,是残酷的现实:“盎中无斗米储,还视架上无悬衣。”无衣无食,这比出去干那桩事更可怕。要么冻馁待毙,要么拚作一腔热血,同命运作最后的决斗。如取后者,尚存万一生的希望,顶多牺牲个人,却可能救活可怜的一家老小,若取前者,全家人只有死路一条。这是明摆着的事。这一段,通过主人公复杂心理活动的描叙,把主人公推向矛盾的顶点。诗中入情入理地写出此君之所以走上这样一条可怕的道路,乃是为贫穷所逼。诗的主题建立在这样一个现实基础之上,就不致使人产生伦理上的厌恶之感。这便是此诗的不可动摇的美学价值。
这六句在炼意上颇有独到之处。一个本来安分的人怎样走上那条危险之路,这是一个很复杂的过程。而诗人则紧紧抓住主人公几度徘徊,归而复出这一心理和行为的激烈矛盾,就写出其中的必然性。又如“盎中”以下两句。盎中无米,架上无衣,都是主人公眼见的事,可是,诗人却将“视”字属下句。这样,在表现效果上就大不同。盎中无米,架上无衣,是悲感之所由发,也就是主人公之所以不得不去冒险的根本原因。这是全诗的关键所在。如说“视盎中无斗米储”,就将本句与上句隔断,从而使语势陡然转折,上句的“悲”字就失却那种震撼心灵的力量。像诗中这样将“视”下属且加“还”字,就更加重了上句的意义:吃没吃,穿没穿,还有什么活路呢?因而具有征服读者的不可辩驳的力量。
后半,“拔剑东门去”承上句而来,是主人公由犹豫、反复到下定最后的决心。主人公要出去做事,不一定非要作出一副剑拔弩张的架势。但诗中这样处理,却异常真实地表现出主人公决绝而无反顾。以下妻子牵衣哭劝一段文字,是对主人公这不顾一切的行动的戏剧性烘托。妻子说,别人富贵我不羡慕,我甘愿和你喝稀饭。这是自欺欺人的话。家中灶下连一粒米都没有了。大约她也觉出自己的话没有说服力,就又说:你看在老天爷的分上吧。这话当然也不会生出什么效果。主人公早就不信老天爷了。她又让他为儿女着想,而他正是为了儿女才这样做的啊。妻子想到的是另一层:一旦事败,触犯“王法”,不但救不了一家老小,而且还会将他们投入更深的深渊。这句话对前面主人公的极度矛盾的心理作了注脚;同时前后照应,加深了此诗悲剧的内涵。主人公的行为不免饮鸩止渴,又势在不得不饮。最后妻子无可奈何地说,“今时清,不可为非。”(余冠英认为“今非”中似有脱文,应作“今时清,不可为非”)主人公这样回答他的妻子:“咄!行!我去为迟!”两个单字句,一个四字句,短促有力,声情毕肖地表现了主人公的决难回转,他是就要去拚命了。“咄”在这里是急叱之声,吆喝他的妻子走开,不要拦阻他。他说现在去已经为时太晚,并非指这次行动,而是说先前对自己的可悲处境尚不觉悟,对这世道尚缺少清醒的认识。“白发”一句,可能是汉代的俗语,意思大概如今天说的“谁知还能活几天”。表明主人公把这罪恶的人生看穿了,而不是说人的年龄。
这篇诗歌虽然采取了杂言形式,但是由于用字简练,句子长短相济,读来有顿挫流离之感。
乐府中有两篇《东门行》歌辞,这里用的是本辞。另一篇为晋乐所奏,共四节,较本辞有所增衍。其中最显眼的是“今时清廉,难犯教言”之类的句子。这是站在封建统治者的立场,对黑暗的社会现实加以粉饰。尽管作了这样的改动,基本思想内容还是不能改变,最后只好予以排斥。这篇民歌的遭遇,见诸《古今乐录》所引王僧虔《技录》的记载:“《东门行》歌古‘东门’一篇,今不歌。”
第二篇:东门行原文翻译及赏析
东门行原文翻译及赏析
东门行原文翻译及赏析1原文:
汉家三十六将军,东方雷动横阵云。
鸡鸣函谷客如雾,貌同心异不可数。
赤丸夜语飞电光,徼巡司隶眠如羊。
当街一叱百吏走,冯敬胸中函匕首。
凶徒侧耳潜惬心,悍臣破胆皆杜口。
魏王卧内藏兵符,子西掩袂真无辜。
羌胡毂下一朝起,敌国舟中非所拟。
安陵谁辨削砺功,韩国讵明深井里。
绝胭断骨那下补,万金宠赠不如土。
译文及注释:
译文
亚夫平叛,天兵发威;横扫千里,所向披靡。
鸡鸣狗盗,雕虫小技;如蚁门客,貌合神离。
少年刺客,杀人无忌;官兵捕快,丧失警惕。
歹徒一吼,护卫逃逸;可怜冯敬,遇刺归西。
凶手得逞,狞笑窃喜;文武噤声,惊若木鸡。
魏王救赵,虚情假意;子西被害,可痛可惜。
相如讽喻,车轼防断;吴起劝谏,修德第一。
袁盎枉死,真凶难辨;聂政行侠,深井认尸。
忠良殉国,人头落地;厚葬犹可,宠赠予谁?
注释
⑴古东门行:乐府旧题,多写时事。
⑵汉家三十六将军:汉景帝三年(前154),吴王刘濞纠合六个诸侯王叛乱,史称“吴楚七国之乱”。景帝命太尉周亚夫率领三十六位将军前往讨伐。东方:本指吴楚等国,这里是借以暗指叛将吴元济盘踞的淮西地区。吴元济叛乱后,朝廷下令削去其官爵,命令宣武等十六道进军讨伐,一时战云密布,形势紧张。
⑶鸡鸣函谷:《史记·孟尝君列传》记载,战国时齐人孟尝君到秦为客卿,受到秦王的猜忌和扣留,后设法逃出,半夜潜至函谷关。按关法规定,要等鸡叫后才能开关放行。孟尝君的门客中有善为鸡鸣的,他一学鸡叫,引得周围的鸡跟着大叫起来,关吏打开关门,让孟尝君逃出了关口。客如雾:指当时过关的人很多。
⑷貌同心异:指人群中的人虽然貌同常人,但各自怀有心事,有的心怀鬼胎。数:计算,这里转意为识别的意思。
⑸赤丸:据《汉书·尹赏传》记载,长安城里有谋杀官吏为人报仇的组织,雇用少年当刺客。行动前摸取弹丸分派任务,摸得红色弹丸者杀武官,摸得黑色弹丸者杀文官。夜语:指刺客夜间联系的暗号。飞电光:形容凶器闪闪发光。
⑹徼(jiào)巡司隶:掌管京城巡逻和缉捕盗贼的官吏及其手下。
⑺一叱(chì):一声大吼。百吏走:护卫们四散逃跑。
⑻冯敬:汉文帝时的御史大夫,因奏议淮南厉王谋叛,被刺客杀死。函:剑匣,这里用作动词,刺进的意思。这两句是暗指武元衡被害事件。
⑼凶徒:指王承宗、李师道派出的刺客。侧耳:躲在一旁探听。潜惬心:心里暗暗高兴。
⑽悍臣:强悍的大臣,指朝中有权势的文武官员。杜口:不敢开口说话。
⑾“魏王”句:据《史记·信陵君列传》载,公元前257年,秦国攻打赵国,魏王应赵国请求派晋鄙率十万兵马救赵,但魏王和晋鄙并不真心相救,屯兵不前。魏王之弟信陵君应赵国平原君的请求,听从侯嬴的计策,说动魏王的宠姬如姬,从魏王卧室窃得兵符,锥杀晋鄙,夺得魏军的指挥大权,解了赵围。
⑿“子西”句:《左传·哀公十六年》载,楚平王太子建为郑国所杀,其子胜为白公,数次向令尹(相当于宰相)子西请求伐郑,未行。后晋人伐郑,梦国前往相救,白公怒,遂于哀公十六年作乱攻打楚惠王,“杀子西、子期于朝,而劫惠王。子西以袂(mèi,衣袖)掩面而死”。
⒀羌胡毂(gǔ)下:羌胡,是中国古代西北部少数民族的泛称,统治者往往把他们看作威胁自己的危险势力。毂:车轮。据《史记·司马相如列传》载,司马相如向皇帝上《谏猎疏》说,陛下喜欢打猎,难免遇上特殊的野兽,就会像胡人出现在车轮之下,羌人接触到车后的横木一样危险。一朝起:突然出现。
⒁敌国舟中:据《史记·孙子吴起列传》载,吴起曾在同魏武侯乘舟游览时,在舟中劝说魏武侯:“君若不修德,舟中之人尽为敌国也。”拟:比拟。
⒂“安陵”句:据《史记·袁盎晁错列传》和《史记·梁孝王世家》载,汉景帝时,大臣袁盎向窦太后进言,不宜立景帝的弟弟梁王为储君,以免发生祸端。梁王便派刺客把袁盎杀死在安陵门外。事后,经磨制刀剑的工匠辨认刺客丢下的剑,查出了刺客及其幕后指使者。但景帝碍于窦太后的面子,不得不将梁王解脱,杀其宠臣羊胜、公孙诡等了事。削砺功:磨制刀剑的工匠。
⒃“韩国”句:《史记·刺客列传》载,战国时期,韩国的刺客聂政,刺杀了相国侠累,为免累及亲人,毁面自杀,韩国的人分辨不出是谁,便暴尸于市。结果,刺客的姐姐前来认尸,才查出刺客是家住河内轵县(今河南济源县)深井里的聂政。讵(jù):哪里。
⒄绝胭断骨:割断咽喉,砍断骨头。胭,一作“咽”。那下补:哪能补救。下,一作“可”。
鉴赏
此诗从某种意义上看,也只是发发牢骚而已。诗中多典故,皆隐语,借古讽今,隐而有指,十分曲折含蓄地表达了诗人复杂的思想感情。
众所周知,封建王朝的皇帝是至高无上的。历朝历代,臣下对皇上进谏,必须投其所好,只能用前朝故事或看似不相干的生活趣闻引喻取譬,转弯抹角地表达自己的意见,皇上才有可能恩准采纳。无人敢触龙鳞,逆圣听。否则,轻者丢掉乌纱,为民为奴;重者人头落地,甚至九族遭诛。所以,自古以来,文武百官讽谏启奏都很讲究,唯恐龙颜大怒。柳宗元自然深谙此理,故其乐府《古东门行》几乎句句有典,并无锋芒。表面看来,所引者皆前朝之事;但细细琢磨,所射者乃当朝之政,言在此而意在彼也。试举之则有:
一、二句明叙周亚夫奉命率领三十六位将军前往讨伐刘濞等吴楚七国乱贼之事,暗指朝廷命令宣武等十六道进军讨伐吴元济等叛逆之功,歌颂了这场战争的正义性。
三、四句明写孟尝君赖门客“鸡鸣函谷”之力出关逃逸之怪事,暗射王承宗之流居心叵测,意浑水摸鱼,刺杀忠良之歹心。柳宗元不怎么赞成鸡鸣狗盗,因为“客如雾”,因为“貌同心异”,潜伏着的危险多,因而酿成了武元衡被刺的悲剧。用“鸡鸣”之典便有了一箭双雕的作用:既是一种否定,又是一次警策。
第十一、十二两句明赞信陵君窃符救赵之举,暗刺唐宪宗平叛不力之实;援子西“以袂掩面而死”的.故事,喻武元衡无辜殉国的悲剧。这两句话写得大胆,却也极有讲究:魏王不下令,救赵乃是一句空话;唐王犹豫不决,吴元济等益发猖狂,这是明摆着的道理。子西固死得无辜,武元衡也死非其所。说的是春秋故事,为的是“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却又不露痕迹,可谓妙绝。
又如第十三、十四两句,引司马相如《谏猎疏》之意,谈吴起舟中劝谏武侯之语,目的是提醒宪宗:“潜伏在您身边的危险远比当年大得多,稍有懈怠,便有车翻舟覆的悲剧发生。所幸的是,现在这些危险已暴露无遗,皇上您该采取措施了吧!”这两句话,语重心长,言外有意,弦外有音。
基于上面数例的分析,柳宗元完全可以将《古东门行》写成另一首内容与之对应而不用一典的乐府诗。在这首新的《古东门行》中,所有的典故均可改为现实,所有的历史人物都将被换成吴元济、王承宗、李师道、武元衡、裴度、唐宪宗等,春秋战国时代自然也化作中唐社会,这应该是柳宗元的本意。但是,柳宗元胆子再大也不敢写这样一首《古东门行》。从另一角度审视,倘若柳氏写的真是此诗,他的官位可否保住,有无生命之虞,姑且不谈,而其艺术效果也只能差强人意,很难满足读者二度创造的审美愉悦,故这种借古讽今的艺术手法非常可取。
章培恒、骆玉明对柳宗元的诗作有一个评价:“柳宗元诗确如苏轼所说,兼有简洁、靖深、温丽、含蓄之长,在自然朴素的语言中蕴含了幽远的情思。”读《古东门行》,的确令人有这种感觉。此诗语言简洁晓畅,不奥僻,少雕琢,通俗易懂,意味深长。读者可以在这自然朴素的语境中体会到含蓄,领悟到靖深,感受到诗人炽烈的爱国之情和深沉的悲愤之意。如透过“徼巡司隶眠如羊”,读者可感受到诗人痛惜哀叹之情。刺客们行凶之前,官府捕快只要稍加防备,多点警惕,叛逆们决不可能轻易得手,只可惜官兵百姓均松懈,故汉代恐怖活动频繁,唐代刺客杀手不绝。善良的人们,太麻痹了,太大意了,真是可叹。读“子西掩袂真无辜”一句,读者分明体会到诗人既惋惜 “掩袂而死”的子西,也同样悲叹武元衡的殉国,而更深一层的意蕴和情思是,诗人用不完全归纳法昭示人们:忠君报国者未必有好下场,子西、武元衡如此,“二王八司马”如此,古往今来,几概莫能外。“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柳宗元分明是借别人的酒杯浇自己心中的垒块。
此诗最后两句“绝胭断骨那下补,万金宠赠不如土”,更是通俗易懂。其字面意思是,头已断,骨已碎,无法起死回生,再多的赠予和恩宠都已毫无意义;实际上是为武元衡鸣不平,对主和派的妥协表示强烈愤慨,对“宠赠厚葬”的建议嗤之以鼻,对唐宪宗的首鼠两端表示不满,对时政进行了嘲讽和鞭挞。这卒章之句极观柳宗元的爱憎之情,为此诗点睛之笔。
东门行原文翻译及赏析2东门行
佚名〔两汉〕
出东门,不顾归。
来入门,怅欲悲。
盎中无斗米储,还视架上无悬衣。
拔剑东门去,舍中儿母牵衣啼:
“他家但愿富贵,贱妾与君共哺糜。
上用仓浪天故,下当用此黄口儿。今非!”
“咄!行!吾去为迟!白发时下难久居。”
译文
刚才出东门的时候,就不想着再回来了。回到家进门惆怅悲愁。米罐里没有多少粮食,回过头看衣架上没有衣服。拔剑出东门,孩子的母亲牵着衣服哭泣说:“别人家只希望富贵,我情愿和你吃粥。在上有青天。在下有年幼的孩子。你现在这样做不对!”丈夫说:“你不要管!我去了!我已走得太晚了!我已见白发脱落了,这种苦日子谁知还能够活几天?”
注释
东门行:乐府古辞,
载于《乐府诗集·相和歌辞·瑟调曲》中。
东门:主人公所居之处的东城门。
顾:念。不顾归,决然前往,不考虑归来不归来的问题。
不归:一作“不愿归”。
来入门:去而复返,回转家门。
怅:惆怅失意。盎(àng):大腹小口的陶器。
还视:回头看。
架:衣架。“拔剑”句:主人公看到家中无衣无食,拔剑再去东门。
儿母:孩子的母亲,主人公的妻子。
他家:别人家。
哺糜(bǔmí):吃粥。用:为了。
仓浪天:即苍天、青天。仓浪,青色。黄口儿:指幼儿。
今非:现在的这种冒险行为不对头。
咄(duō):拒绝妻子的劝告而发出的呵叱声。
行:走啦!
吾去为迟:我已经去晚啦!
下:脱落。这句说:我头上常脱落白发,这苦日子难以久挨下去。
赏析
《东门行》描绘了一幅凄惨又壮丽的画面。主人公走出家门,不想回家,可是妻子儿女又难以割舍。一进屋门,家徒四壁,生活无望,又拔剑出门,妻子生怕出事,一边哭泣一边劝阻,但主人公仍感到无路可走,终于挥衣而去。
诗的前半写主人公要去“为非”的原因,用了六句。前二句写他下了决心走出东门,诗中却说“出东门,不顾归”。“不顾归”,是说原本下了决心,不打算来归,但又不得不归,因为心中毕竟有所顾念。所顾念的自然是妻子儿女。可以想象:主人公在东门外踟蹰、扼腕,过了好一会,终于又脚步沉重地走回家来。然而,家中的景况,对于他来说,不啻当头棒喝,打消他的任何幻想。所以接下的两句说,“来入门,怅欲悲”。现在他清醒地意识到:除了那一条路,别无他路可寻。心中悲酸,都系于一个“怅”字,这并非平常的怅然之叹,而是一种绝望之感。摆在他面前的,是残酷的现实:“盎中无斗米储,还视架上无悬衣。”无衣无食,这比出去干那桩事更可怕。要么冻馁待毙,要么拚作一腔热血,同命运作最后的决斗。如取后者,尚存万一生的希望,顶多牺牲个人,却可能救活可怜的一家老小,若取前者,全家人只有死路一条。这是明摆着的事。这一段,通过主人公复杂心理活动的描叙,把主人公推向矛盾的顶点。诗中入情入理地写出此君之所以走上这样一条可怕的道路,乃是为贫穷所逼。诗的主题建立在这样一个现实基础之上,就不致使人产生伦理上的厌恶之感。这便是此诗的不可动摇的美学价值。
这六句在炼意上颇有独到之处。一个本来安分的人怎样走上那条危险之路,这是一个很复杂的过程。而诗人则紧紧抓住主人公几度徘徊,归而复出这一心理和行为的激烈矛盾,就写出其中的必然性。又如“盎中”以下两句。盎中无米,架上无衣,都是主人公眼见的事,可是,诗人却将“视”字属下句。这样,在表现效果上就大不同。盎中无米,架上无衣,是悲感之所由发,也就是主人公之所以不得不去冒险的根本原因。这是全诗的关键所在。如说“视盎中无斗米储”,就将本句与上句隔断,从而使语势陡然转折,上句的“悲”字就失却那种震撼心灵的力量。像诗中这样将“视”下属且加“还”字,就更加重了上句的意义:吃没吃,穿没穿,还有什么活路呢?因而具有征服读者的不可辩驳的力量。
后半,“拔剑东门去”承上句而来,是主人公由犹豫、反复到下定最后的决心。主人公要出去做事,不一定非要作出一副剑拔弩张的架势。但诗中这样处理,却异常真实地表现出主人公决绝而无反顾。以下妻子牵衣哭劝一段文字,是对主人公这不顾一切的行动的戏剧性烘托。妻子说,别人富贵我不羡慕,我甘愿和你喝稀饭。这是自欺欺人的话。家中灶下连一粒米都没有了。大约她也觉出自己的话没有说服力,就又说:你看在老天爷的分上吧。这话当然也不会生出什么效果。主人公早就不信老天爷了。她又让他为儿女着想,而他正是为了儿女才这样做的啊。妻子想到的是另一层:一旦事败,触犯“王法”,不但救不了一家老小,而且还会将他们投入更深的深渊。这句话对前面主人公的极度矛盾的心理作了注脚;同时前后照应,加深了此诗悲剧的内涵。主人公的行为不免饮鸩止渴,又势在不得不饮。最后妻子无可奈何地说,“今时清,不可为非。”(余冠英认为“今非”中似有脱文,应作“今时清,不可为非”)主人公这样回答他的妻子:“咄!行!我去为迟!”两个单字句,一个四字句,短促有力,声情毕肖地表现了主人公的决难回转,他是就要去拚命了。“咄”在这里是急叱之声,吆喝他的妻子走开,不要拦阻他。他说现在去已经为时太晚,并非指这次行动,而是说先前对自己的可悲处境尚不觉悟,对这世道尚缺少清醒的认识。“白发”一句,可能是汉代的俗语,意思大概如今天说的“谁知还能活几天”。表明主人公把这罪恶的人生看穿了,而不是说人的年龄。
这篇诗歌虽然采取了杂言形式,但是由于用字简练,句子长短相济,读来有顿挫流离之感。
乐府中有两篇《东门行》歌辞,这里用的是本辞。另一篇为晋乐所奏,共四节,较本辞有所增衍。其中最显眼的是“今时清廉,难犯教言”之类的句子。这是站在封建统治者的立场,对黑暗的社会现实加以粉饰。尽管作了这样的改动,基本思想内容还是不能改变,最后只好予以排斥。这篇民歌的遭遇,见诸《古今乐录》所引王僧虔《技录》的记载:“《东门行》歌古‘东门’一篇,今不歌。”
第三篇:村行原文翻译及赏析
村行原文翻译及赏析4篇
村行原文翻译及赏析1村行 宋朝 王禹偁
马穿山径菊初黄,信马悠悠野兴长。
万壑有声含晚籁,数峰无语立斜阳。
棠梨叶落胭脂色,荞麦花开白雪香。
何事吟余忽惆怅,村桥原树似吾乡。
《村行》译文
马儿穿行在山间小路,路旁的野菊已微微开放,任由马儿随意行走兴致悠长。
秋风瑟瑟在山谷间不停回响,看数座山峰默默伫立在夕阳斜晖中。
棠梨的落叶红得好似胭脂一般,香气扑鼻的荞麦花啊洁白如雪。
是什么让我在吟诗时忽觉惆怅,原来是这乡村景色像极了我的家乡!
《村行》注释
信马:骑着马随意行走。野兴:指陶醉于山林美景,怡然自得的乐趣。
晚籁:指秋声。籁,大自然的声响。
棠梨:杜梨,又名白梨、白棠。落叶乔木,木质优良,叶含红色。
荞麦:一年生草本植物,秋季开白色小花,果实呈黑红色三棱状。
原树:原野上的树。原,原野。
《村行》赏析
这首诗是作者即景抒情小诗中的代表作之一这首诗以村行为线索,以多彩之笔逼真地描绘了山野迷人的景色,以含蓄的诗语真切地抒发了诗人拳拳思乡之情。
“马穿山径菊初黄,信马悠悠野兴长。”两句交代了时、地、人、事。时令是秋季,这是以“菊初黄”间接交待的;地点是山间小路,这是以“山径”直接点明的;人物是作者本人,这是从诗的结句中的“吾”字而得出的结论;事情是作者骑马穿山间小路而行,领略山野旖旎的风光,这是从诗行里透露出来的消息。这两句重在突出作者悠然的神态、浓厚的游兴。
“万壑有声含晚籁,数峰无语立斜阳。”两句分别从听觉与视觉方面下笔。前句写傍晚秋声万壑起,这是耳闻;后句写数峰默默伫立在夕阳里,这是目睹。这里,“有声”与“无语”两种截然不同的境界相映成趣,越发显示出山村傍晚的沉寂。尤其值得一提的是:“数峰”句写数峰宁静,不从正面着墨,而从反面出之,读来饶有情趣。这正如钱钟书先生在《宋诗选注》中所说的“山峰本来是不能语而‘无语’的,王禹偁说它们‘无语’或如龚自珍《己亥杂诗》说‘送我摇鞭竟东去,此山不语看中原’,并不违反事实;但是同时也仿佛表示它们原先能语、有语、欲语而此刻忽然‘无语’。这样,‘数峰无语’、‘此山不语’才不是一句不消说得的废话······”
“棠梨叶落胭脂色,荞麦花开白雪香。”耳闻“有声”与目睹“无语”两种截然不同的境界相映成趣,越发显示出山村傍晚的沉寂,富有情趣。诗人迷恋山间那份宁静,然而暮色已悄然降临,还是且行且回。第三联写山乡的红叶与荞麦花:经霜的棠梨叶随风飘落,红艳似火,在山野间分外耀眼;成片的荞麦花开如雪,阵阵清香扑鼻而来。“胭脂”与“白雪”对举,令红的更艳,白的更纯,给读者带来极唯美的视觉感受。
最后尾联“何事吟余忽惆怅,村桥原树似吾乡。”诗人乘兴而游,胜景触目,吟咏成诗,可是吟完诗句,一丝怅惘涌上心头,诗人看见了:前面的小桥流水、原野平林,很是眼熟。似乎重归故里,那份近乡情切的感觉也许仅在刹那间一闪,便恍然回转过来,——此地并非诗人的故乡,诗人心中的那份恼意自不待言说,这次村行的情绪也由悠然转入怅然。满目山川,清晖娱人,宦途失意的异乡人却有家不得归,此情此景,真的是“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作者在前六句诗里描绘了一幅色彩斑斓、富有诗意的秋日山村晚晴图,较好地体现了宋人“以画入诗”的特点。诗的最后两句由写景转入抒情。前句设问,写诗人在吟诗之后不知为什么忽然感到闷闷不乐;后句作答,写这原来是诗人因蓦然发现村桥原野上的树像他故乡的景物而产生了思乡之情。这样写,就使上文的景物描写有了着落,传神地反映出了作者的心情由悠然至怅然的变化,拓深了诗意。
《村行》创作背景
公元991年(宋太宗淳化二年),王禹偁得罪了宋太宗,贬官商州,《村行》便是这一时期的产物,作于淳化三年。
村行原文翻译及赏析2原文:
马穿山径菊初黄,信马悠悠野兴长。
万壑有声含晚籁,数峰无语立斜阳。
棠梨叶落胭脂色,荞麦花开白雪香。
何事吟余忽惆怅,村桥原树似吾乡。
注释:
(1)野兴:指陶醉于山林美景,怡然自得的乐趣。
(2)棠梨:杜梨,又名白梨、白棠。落叶乔木,木质优良,叶含红色。
(3)荞麦:一年生草本植物,秋季开白色小花。果实呈黑红色三棱状。
(4)原:原野。
翻译:
马儿穿行在山路上菊花已微黄,任由马匹自由地行走兴致悠长。
千万的山谷回荡着声响静听夜,看数座山峰在夕阳下默默无语。
棠梨的落叶红得好似胭脂一般,香气扑鼻的荞麦花啊洁白如雪。
是什么让我在吟诗时忽觉惆怅,原来乡村小桥像极了我的家乡!
赏析:
王禹偁自称“本与乐天为后进,敢期子美是前身”,此诗风格淡雅飘逸,词句明白晓畅,通俗易懂,深得白居易、杜甫诗的神韵。首联由动态写景:金菊绽放,花径飘香,马蹄声碎,菊韵流美。颔联中的“万壑”言群山峻岭,巍峨磅礴。“有声”指山泉飞瀑,流水淙淙。“数峰无语”句以人态写山,构思精妙,山峰本不能言,以“无语”称之,“立斜阳”更见晚山有情,人对山而忘言,山对人而“无语”,两情和谐,长相默契。颈联色彩明艳美丽,“胭脂色”与“白雪香”此红彼白,有色有香;“叶落”与“花开”相对,物象天演,灭生自然,富于思理。尾联陡转,以“惆怅”引出作者思乡归隐之意,包含着贬官失意,异乡漂泊的沦落之感,乡愁浓浓,情趣轻盈而凝重。[2]
《村行》是一首七言律诗,是王禹偁在宋太宗淳化二年(九九一年)被贬为商州团练副使时写的。写的是山村的傍晚景色,季节是秋天。诗中的内容大概是说诗人骑在马上,安闲地欣赏著,沿途的风光,听黄昏时山谷的声响。
作者在欣赏风景、吟咏诗歌的时候,突然发现眼前村庄里的小桥和原野上的树木,与自己故乡的十分相似,因而产生了思乡的愁绪。
诗中首先细致地描写了秋天的景色,然后再借眼前村庄里的小桥和原野上的树木,以触景生情的写作手法,表达了作者对农村的喜爱和家乡的怀念,这种触景生情的写作方法,是先描写眼前的景物,接著抒发自己因这些景物而产生的思想感情,这样能令全文结构更有条理,而且能引起读者的阅读兴趣。
这首诗的首段是写作者骑著马,欣赏秋天的风景,本是一件乐事,但后来却因为看见小桥和树木,想起故乡,这样能使诗中的首段和末段作出对比,使读者更能体会到作者对家乡的怀念。
“数峰无语立斜阳”是本诗广为传诵的名句。钱钟书先生《宋诗选注》:“按逻辑说来,‘反’包含先有‘正’,否定命题总预先假设着肯定命题。诗人常常运用这个道理。山峰本来是不能语而‘无语’的,王禹偁说它们‘无语’或如龚自珍《己亥杂诗》说:‘送我摇鞭竟东去,此山不语看中原’,并不违反事实;但是同时也仿佛表示它们原先能语、有语、欲语而此刻忽然‘无语’。这样,‘数峰无语’、‘此山不语’才不是一句不消说得的废话。……改用正面的说法,例如‘数峰毕静’,就削减了意味,除非那种正面字眼强烈暗示山峰也有生命或心灵,像李商隐《楚宫》:‘暮雨自归山悄悄’。”
季节(初秋)
这首《村行》是北宋王禹偁即景抒情小诗中的代表作之一。开头两句,交代了时、地、人、事。时令是秋季,这是以“菊初黄”间接交待的;地点是山间小路,这是以“山径”直接点明的;人物是作者本人,这是从诗的结句中的“吾”字而得出的结论;事情是作者骑马穿山间小路而行,领略山野旖旎的风光,这是从诗行里透露出来的消息。这两句重在突出作者悠然的神态、浓厚的游兴。
三、四两句分别从听觉与视觉方面下笔。前句写傍晚秋声万壑起,这是耳闻;后句写数峰默默伫立在夕阳里,这是目睹。这里,“有声”与“无语”两种截然不同的境界相映成趣,越发显示出山村傍晚的沉寂。尤其值得一提的是:“数峰”句写数峰宁静,不从正面着墨,而从反面出之,读来饶有情趣。这正如钱钟书先生在《宋诗选注》中所说的“山峰本来是不能语而‘无语’的,王禹偁说它们‘无语’或如龚自珍《己亥杂诗》说‘送我摇鞭竟东去,此山不语看中原’,并不违反事实;但是同时也仿佛表示它们原先能语、有语、欲语而此刻忽然‘无语’。这样,‘数峰无语’、‘此山不语’才不是一句不消说得的废话……”
五、六两句进一步描写山村原野的景色,作者选择了“棠梨”与“荞麦”这两种具有秋日山村特征的事物来加以描绘,用“胭脂”和“白雪”分别比喻“棠梨叶落”的红色与“荞麦花开”的白色,把山村原野写得色彩斑斓,可谓有声有色有香。
读完这6句诗,我们自然会产生这样一种感觉:
在那菊花初黄的时节,人到中年的诗人骑着马在山间小路穿行,他神态悠然,任凭马儿随意行走,尽兴地观赏着秋日黄昏山野的景色:时而倾听着回荡在众山沟里的秋声,时而观看默默无语伫立在夕阳下的数座山峰,时而又将视线投向那红似胭脂的棠梨落叶与洁白如雪的荞麦花……
作者在这6句诗里为我们描绘了一幅色彩斑斓、富有诗意的秋日山村晚晴图,较好地体现了宋人“以画入诗”的特点。
诗的最后两句由写景转入抒情。前句设问,写诗人在吟诗之后不知为什么忽然感到闷闷不乐;后句作答,写这原来是诗人因蓦然发现村桥原野上的树像他故乡的景物而产生了思乡之情。这样写,就使上文的景物描写有了着落,传神地反映出了作者的心情由悠然至怅然的变化,拓深了诗意。
总之,《村行》这首诗以村行为线索,以多彩之笔逼真地描绘了山野迷人的景色,以含蓄的诗语真切地抒发了诗人拳拳思乡之情。诗中,写景与抒情相结合,写景是为抒情打伏笔,抒情是为写景作结的。诗人的心情由悠然至怅然的变化过程,正从这“两结合”中传神地反映了出来。这是一首风物如画的秋景诗,也是一支宛转动人的思乡曲。从中,可窥见王诗简淡清新诗风之一斑。
村行原文翻译及赏析3原文
秋日行村路
宋代:乐雷发
儿童篱落带斜阳,豆荚姜芽社肉香。
一路稻花谁是主,红蜻蛉伴绿螳螂。
译文
儿童篱落带斜阳,豆荚姜芽社肉香。
斜阳西照,孩子们正在院落的篱笆旁欢快地玩耍;农妇烧煮豆荚、姜芽和社肉的香味,从屋舍中阵阵飘出。
一路稻花谁是主,红蜻蛉伴绿螳螂。
路旁田间的稻谷正在扬花秀穗,远远望去,一个人也没有,只有红色蜻蜓低飞,绿色的螳螂在稻叶上爬动着。
注释
儿童篱落带斜阳,豆荚姜芽社肉香。
篱落:篱笆。豆荚:豆类的荚果。社肉:社日祭神之牲肉。
一路稻花谁是主,红蜻蛉(líng)伴绿螳螂。
蜻蛉:蜻蜓的别称。一说极似蜻蜓。惟前翅较短,不能远飞。
赏析
这首诗写的是秋天经过郊野的一座小村时的所见所感,描绘了淳朴、自由、优美的农村田园风光。诗清新可爱,含蓄隽永,表现了诗人热爱农村自然风光,追求自由、闲适、和谐的田园生活的情趣。
诗逐次展开一幅绝妙的田家景物风情图,使人读后为之神往。诗写道:他走近了一个村庄,这时候,天已是黄昏时候,一道金色的斜阳照耀着,农民们劳累了一天,都已回到家中,门外院落的篱笆边,孩子们在快乐地玩耍着。正是烧晚饭的时间,烧煮豆荚、姜芽和社肉的香味,从农舍中飘出。村外的小路旁是连绵不断的稻田,稻谷正在扬花秀穗,这时远远望去,一个人也没有,十分寂静,只见到红色的蜻蜓在低低地飞着,稻叶上爬动着绿色的螳螂。这一派和谐自然的乡村风光,使诗人深深地陶醉了。
诗就眼前所见,精工细描,把农村傍晚的景物一组组摄入诗中,使人应接不暇。诗人没有在诗中倾诉自己的心情,但把自己的情感贯注到了景物的描写中,使整诗洋溢着喜悦欢快的气氛。
如诗的第三句由问句形式出现,明知风光无主,偏要问“谁是主”,便突出了眼前的丰收景象带给人的喜悦,也细微地表现黄昏的岑寂。
第四句写红蜻蜓与绿螳螂,不仅在色彩上很艳丽,在二者之间加一“伴”字,运用了拟人的手法,把红蜻蜓与绿螳螂这两种可爱的小生物营造在一个相依相伴、和美融洽的氛围里。更突出它们的勃勃生机,使全诗给人以积极向上的感觉。
这首诗的三、四句是名句,它的好处,钱钟书先生在《宋诗选注》中专门作了发挥,对理解诗很有帮助。钱先生说:古人诗里常有这种句法和颜色的对照,例如白居易《寄答周协律》“最忆后庭杯酒散,红屏风掩绿窗眠”,李商隐《日射》“回廊四合掩寂寞,碧鹦鹉对红蔷薇”,韩偓《深院》“深院下帘人昼寝,红蔷薇映碧芭蕉”,陆游《水亭》“一片风光最画得?红蜻蜓点绿荷心”。乐雷发的第三句比陆游的新鲜具体,全诗也就愈有精彩。
村行原文翻译及赏析4原文:
马穿山径菊初黄,信马悠悠野兴长。
万壑有声含晚籁,数峰无语立斜阳。
棠梨叶落胭脂色,荞麦花开白雪香。
何事吟余忽惆怅,村桥原树似吾乡。
译文:
马儿穿行在山路上菊花已微黄,任由马匹自由地行走兴致悠长。
千万的山谷回荡着声响静听夜,看数座山峰在夕阳下默默无语。
棠梨的落叶红得好似胭脂一般,香气扑鼻的荞麦花啊洁白如雪。
是什么让我在吟诗时忽觉惆怅,原来乡村小桥像极了我的家乡!
注释:
信马:骑着马随意行走。
野兴:指陶醉于山林美景,怡然自得的乐趣。
晚籁:指秋声。籁,大自然的.声响。
棠梨:杜梨,又名白梨、白棠。落叶乔木,木质优良,叶含红色。
荞麦:一年生草本植物,秋季开白色小花,果实呈黑红色三棱状。
原树:原野上的树。原,原野。
赏析:
古代文人被贬谪期间,难免情绪抑郁,但却摆脱了案牍之劳形,可以纵情流连于山水胜景之中,而偏远之地,美丽的大自然最能安顿迁客的心灵。商州的自然美景带给王禹偁极大的抚慰,他曾在《听泉》诗里自嘲说:“平生诗句是山水,谪宦方知是胜游”。时间久了,一方山水之美也就渐渐融化在他那颗诗心里,化作人与自然相谐的动人诗篇。这首诗是他与商山的自然风景进行心灵对话的艺术结晶。
开头两句,交代了时、地、人、事。时令是秋季,这是以“菊初黄”间接交待的;地点是山间小路,这是以“山径”直接点明的;人物是作者本人,这是从诗的结句中的“吾”字而得出的结论;事情是作者骑马穿山间小路而行,领略山野旖旎的风光,这是从诗行里透露出来的消息。这两句重在突出作者悠然的神态、浓厚的游兴。
三、四两句分别从听觉与视觉方面下笔。前句写傍晚秋声万壑起,这是耳闻;后句写数峰默默伫立在夕阳里,这是目睹。这里,“有声”与“无语”两种截然不同的境界相映成趣,越发显示出山村傍晚的沉寂。尤其值得一提的是:“数峰”句写数峰宁静,不从正面着墨,而从反面出之,读来饶有情趣。这正如钱钟书先生在《宋诗选注》中所说的“山峰本来是不能语而‘无语’的,王禹偁说它们‘无语’或如龚自珍《己亥杂诗》说‘送我摇鞭竟东去,此山不语看中原’,并不违反事实;但是同时也仿佛表示它们原先能语、有语、欲语而此刻忽然‘无语’。这样,‘数峰无语’、‘此山不语’才不是一句不消说得的废话······”
颔联耳闻“有声”与目睹“无语”两种截然不同的境界相映成趣,越发显示出山村傍晚的沉寂,富有情趣。诗人迷恋山间那份宁静,然而暮色已悄然降临,还是且行且回。第三联写山乡的红叶与荞麦花:经霜的棠梨叶随风飘落,红艳似火,在山野间分外耀眼;成片的荞麦花开如雪,阵阵清香扑鼻而来。“胭脂”与“白雪”对举,令红的更艳,白的更纯,给读者带来极唯美的视觉感受。诗人乘兴而游,胜景触目,吟咏成诗,可是吟完诗句,一丝怅惘涌上心头,诗人看见了:前面的小桥流水、原野平林,很是眼熟。似乎重归故里,那份近乡情切的感觉也许仅在刹那间一闪,便恍然回转过来,——此地并非诗人的故乡,诗人心中的那份恼意自不待言说,这次村行的情绪也由悠然转入怅然。满目山川,清晖娱人,宦途失意的异乡人却有家不得归,此情此景,真的是“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作者在前六句诗里描绘了一幅色彩斑斓、富有诗意的秋日山村晚晴图,较好地体现了宋人“以画入诗”的特点。诗的最后两句由写景转入抒情。前句设问,写诗人在吟诗之后不知为什么忽然感到闷闷不乐;后句作答,写这原来是诗人因蓦然发现村桥原野上的树像他故乡的景物而产生了思乡之情。这样写,就使上文的景物描写有了着落,传神地反映出了作者的心情由悠然至怅然的变化,拓深了诗意。
第四篇:东门之墠原文翻译赏析
东门之墠原文翻译赏析
东门之墠原文翻译赏析1原文:
东门之墠,茹藘在阪。其室则迩,其人甚远。
东门之栗,有践家室。岂不尔思?子不我即!
译文
东门附近有广场,茜草沿着山坡长。他家离我近咫尺,而人却像在远方。
东门附近种板栗,房屋栋栋排得齐。哪会对你不想念,不肯亲近只是你。
注释
①墠(shàn):经过整治的郊野平地。
②茹藘(rú lǘ):草名。即茜草。
③阪(bǎn):小山坡。
④迩(ěr):近。
⑤栗:木名。
⑥有践:同“践践”,行列整齐的样子。
⑦家室:房舍;住宅。
⑧不尔思:即不思尔。不想念你。
⑨不我即:即不即我。我不想亲近你;即:走进,接近。
赏析:
鉴赏
这是一首青年男女相唱和的民间恋歌。它的表现形式,不是恋人之间面对面地放声高歌,而是室近人遥无由相会,自为赠答,分别抒发内心焦急渴望的情怀。
全诗分三章,每章四句。方玉润在《诗经原始》中指出:“就首章而观,日室迩人远者,男求女之词也。就次章而论曰:‘子不我即’者,女望男之心也。一诗中自为赠答而均未谋面。”一方在追求,一方在盼望,两种图景,一样心愿。本来是好端端的美满姻缘,却遭到某种社会原因的阻挠,使得这对恋人深深地陷入烦恼与忧郁之中。男女青年热恋中可望不可及的内容,在《诗经》中是屡见不鲜的,但这首诗却通过两个不同的典型场景,让男女主人公分别登场,在望而不见的特定环境中倾诉衷曲,有境有情,充分表现了双方“心有灵犀一点通”的真实情义。
首章前二句,赋中有兴。点明了实地,展现了女家住所的特定环境。通过这幅明洁而富有生意的画面起兴,烘托出女主人公的端庄大度和丰盈美丽的风采。同时,也含蕴了小伙子凝神相望、思潮起伏的情态;广场空阔,毫无遮掩,一切景象,尽收眼底,从中得到了莫大的慰藉,又生发出无限的惆怅。因之后二句由景人情,展示小伙子烦忧的心境。“其室则迩,其人甚远“,正是咫尺天涯,莫能相近,其中自有无限的难言之痛
有践家室,犹今谚语所称“好好人家”。次章变换场地,由女主人公登场,另是一番景象。前二句写景,一排排屋舍俨然的美好人家就坐落在城东那片高大的栗树丛中。从姑娘心目中的这幅繁茂的'、欣欣向荣的图景来看,自是景中有情,它暗示了恋人的英俊与善良,是个理想的对象。其中也蕴含着美好的憧憬热烈的期待。后二句转人言情,正是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姑娘在向意中人倾诉自己的爱慕之情忠贞之志也在埋怨小伙子近来为什么不来到自己身边表明心迹,因而姑娘感到孤独彷徨,她在哭泣,她在忧伤,她在饱尝着爱情遭受挫折时的无限悲苦。
创作背景
作者:佚名
对于《东门之墠》的旨,古今认识较为一致,历来学者大都认为是男女之词。《毛诗序》说:“刺乱也,男女有不待礼而相奔者也”。但是《毛诗序》没有指明究竟是男奔女还是女奔男。郑笺就说:“女欲奔男之辞“。方玉润《诗经原始》则认为是“托男女之情以写君臣朋友之义”。程俊英认为:“这是一首男女。相唱和的民间恋歌”,并说:“诗共两章,上章男唱,下章女唱”。属于各自抒发情怀。通常认为这首诗是女子一人所作,是女子对男子暗恋的倾诉。今人则多以为是恋歌,其中又有男词、女词或男女唱答之分。今从“女词”一说,视诗中所写为女子的单相思。
东门之墠原文翻译赏析2作者:诗经
朝代:先秦
东门之墠,茹藘在阪。其室则迩,其人甚远。
东门之栗,有践家室。岂不尔思?子不我即!
译文
东门附近有广场,茜草沿着山坡长。他家离我近咫尺,而人却像在远方。东门附近种板栗,房屋栋栋排得齐。哪会对你不想念,不肯亲近只是你。
注释
①墠(shàn善):土坪,铲平的地。②茹藘(rú lǘ如驴):草名。即茜草,可染红色。阪(bǎn板):小山坡。③迩:近。④有践:同“践践”,行列整齐的样子。⑤即:就,接近。
赏析:
方玉润《诗经原始》则认为是“托男女之情以写君臣朋友之义”,也没有离开“男女之情”。只有傅恒《诗义折中》看法特殊,认为写的是“思隐士”,他说:“贤人不仕而隐于圃,在东门之外除地为墠,植茜于陂,而作室其中。诗人知其贤也,故赋而叹之。以为室在东门,虽若甚迩,而其人则意致甚远,可望而不可即也。”似亦能自圆其说,故录以备考。今人则多以为是恋歌,其中又有男词、女词或男女唱答之分。今从“女词”一说,视诗中所写为女子的单相思。
此诗两章的头两句应合观,诗人点明她所热恋的男子的住处及周围环境。诗人爱屋及乌,在他的心目中这儿是非常优美、非常迷人的。随着她那深情的目光,可以看到城东那块开阔的土坪,这是用人工开拓出来的,不消说,这也有着她所爱者的辛勤汗水,也许正因为这样,她才特别用了一个“墠”字。紧挨着土坪有座小山坡,沿着山坡长满了茜草,附近还有茂密成荫的粟树,她那朝思暮想的心上人的小屋就座落其中。她凝望着,痴想着。茜草的根是染大红色嫁衣最好的材料,而栗树薪也是人们嫁娶要用的东西,这一下不免触动了她敏感的神经,忍不住要和盘托出自己的心事,这就是两章诗的后两句的内心倾诉:首章诗人埋怨所恋者“其室则迩,其人甚远”。依常理,主人没有外出,则室迩人近,而此云“室迩人远”,十分反常。头句是实写,讲的是实在的空间距离长度,后句则着眼于情感体验,讲的是诗人潜意识驱动下形成的心理距离长度。从下章两句可知,造成这一心理距离长度的原因是:“岂不尔思,子不我即。”诗人是单相思,她虽想念着他,他却无情于她,故觉得咫尺天涯。从“室迩人远”的反差中,展现了诗人感情虚掷的委屈,爱情失落的痛苦,较之直说,显得有简约委婉之趣。姚际恒《诗经通论》有一段精妙分析,他说:“‘其室则迩,其人甚远’,较《论语》所引‘岂不尔思,室是远而’所胜为多。彼言‘室远’,此偏言‘室迩’,而以‘远’字属人,灵心妙手。又八字中不露一‘思’字,乃觉无非思,尤妙。‘思’字于下章始露之。‘子不我即’正释‘人远’,又以见人远非果远也。”
第五篇:早行原文翻译及赏析
早行原文翻译及赏析
早行原文翻译及赏析1原文:
露侵驼褐晓寒轻,星斗阑干分外明。
寂寞小桥和梦过,稻田深处草虫鸣。
译文
露水降落,我穿着厚厚的毛衣还感到丝丝的寒意;仰望天空,北斗星横斜着分外光明。
孤单单地,我半醒半睡地过了座小桥,耳边传来稻田深处唧唧虫鸣。
注释
驼褐:用驼毛织成的衣服。
星斗:特指北斗星。
阑干:横斜的样子。
赏析:
钱钟书《宋诗选注》:“《南宋群贤小集》第十册张良臣《雪窗小集》里有首《晓行》诗,也选入《诗家鼎脔》卷上,跟这首诗大同小异:‘千山万山星斗落,一声两声钟磐清。路入小桥和梦过,豆花深处草虫鸣。’韦居安《梅磵诗话》卷上引了李元膺的一首诗,跟这首只差两个字:‘露’作‘雾’,‘分’作‘野’。”
《梅磵诗话》卷下:“早行诗,前辈多佳作。近世如杨万里诗:‘雾外江山看不真,只凭鸡犬认前村。渡关蒲板霜如雪,印我青鞋第一痕。’……刘应时诗云:‘登舆睡思尚昏昏,斗柄衔山月在门。鸡犬未鸣潮半落,草虫声在豆花村。’三诗意皆高远。”所引刘诗与《早行》诗意境也有相仿之处。
第一句,不说“鸡唱”,不说“晨起”,不说“开门”,不说“整车”或“动征铎”,而说主人公已在旅途行进。“行”得特别“早”,既不是用“未五更”之类的语言说出,又不是用“流萤”、“栖禽”、“渔灯”、“戍火”、“残月”之类来烘托,而是通过诗人的感觉准确地表现出来。“驼褐”,露水不易湿透;诗人穿上此衣,其上路之早可见。而“露侵驼褐”,以至于感到“晓寒”,其行之久,也不言而喻。
第二句,诗人不写“月”而写“星斗”。“星斗阑干分外明”,这是颇有特征性的景象。“阑干”,纵横貌。古人往往用“阑干”形容星斗,如“月没参横,北斗阑干”之类。月明则星稀,“星斗阑干”,而且“分外明”,说明这是阴历月终(即所谓“晦日”)的夜晚。此其一。露,那是在下半夜晴朗无风的情况下才有的。晴朗无风而没有月,“星斗”自然就“阑干”、就“明”,写景颇为确切、细致。此其二。更重要的还在于写“明”是为了写“暗”。黎明之前,由于地面的景物比以前“分外”暗,所以天上的星斗也就被反衬得“分外”明。
第三句“寂寞小桥和梦过”,可以说“立片言以居要,乃一篇之警策”。以梦与“寂寞小桥”结合,意象丰满,令人玩索不尽。赶路而作梦,一般不可能是“徒步”。独自骑马,一般也不敢放心地作梦。明乎此,则“寂寞小桥”竟敢“和梦过”,其人在马上,而且有人为他牵马,不言可知。
第一句不诉诸视觉,写早行之景;却诉诸感觉,写寒意袭人,这是耐人寻味的。联系第三句,这“味”也不难寻。过“小桥”还在做梦,说明主人公起得太“早”,觉未睡醒,一上马就迷糊过去了。及至感到有点儿“寒”,才耸耸肩,醒了过来,原来身上湿漉漉的;一摸,露水已侵透了“驼褐”。睁眼一看,“星斗阑干分外明”,离天亮还远。于是又合上惺忪睡眼,进入梦乡。既进入梦乡,竟知道在过桥,那是因为他骑着马。马蹄踏在桥板上发出的响声惊动了他,意识到在过桥,于是略开睡跟,看见桥是个“小”桥,桥外是“稻”田,又朦朦胧胧,进入半睡眠状态。
第一句写感觉,第二句写视觉;三四两句,则视觉、触觉、听觉并写。先听见蹄声响亮,才略开睡眼;“小”桥和“稻”田,当然是看见的。而“稻田深处草虫鸣”,则是“和梦”过“小桥”时听见的。正像从响亮的马蹄声意识到过“桥”一样,“草虫”的鸣声不在桥边、而在“稻田深处”,也是从听觉判断出来的。诗人在这里也用了反衬手法。“寂寞小桥和梦过”,静中有动;“稻田深处草虫鸣”,寂中有声。四野无人,一切都在沉睡,只有孤寂的旅人“和梦”过桥,这静中之动更反衬出深夜的沉静,只有梦魂伴随着自己孤零零地过桥,才会感到“寂寞”。“寂寞”所包含的一层意思,就是因身外“无人”而引起的孤独感。而“无人”,在这里又表现天色尚“早”。“寂寞”所包含的又一层意思,就是因四周“无声”而引起的寂寥感。而“无声”,在这里也表现天色尚“早”,比齐己《江行晓发》所写的“鸟乱村林迥,人喧水栅横”要“早”得多。
这首诗的最突出的艺术特色,就表现在诗人通过触觉、视觉和听觉的交替与综合,描绘了一幅独特的“早行”(甚至可以说是“夜行”)图。读者通过“通感”与想象,主人公在马上摇晃,时醒时睡,时而睁眼看地,时而仰首看天,以及凉露湿衣、虫声入梦等一系列微妙的神态变化,都宛然在目;天上地下或明或暗、或喧或寂、或动或静的一切景物特征,也一一展现眼前。
早行原文翻译及赏析2蝶恋花·早行 宋朝 周邦彦
月皎惊乌栖不定,更漏将残,辘轳牵金井。唤起两眸清炯炯。泪花落枕红绵冷。
执手霜风吹鬓影。去意徊徨,别语愁难听。楼上阑干横斗柄,露寒人远鸡相应。
《蝶恋花·早行》译文
月光皎洁明亮,乌鸦的叫声不停。更漏已经要没有了,屋外摇动轳辘在井里汲水的声音传进房间。这声音使女子的神情更加忧愁,一双美丽明亮的眼睛流下泪水,她一夜来眼泪一直流个不停,连枕中的红绵湿透了。两人手拉着手来到庭院,任霜风吹着她的头发。离别的双方难舍难分,告别的话儿听得让人落泪断肠。楼上星光正明亮,北斗星横在夜空。天色渐明,远处传来鸡叫,仿佛催人分别。
《蝶恋花·早行》译文二
月光皎洁明亮,乌鸦噪动不安。更漏将残,摇动轳辘汲水的声音传到耳边。这声音使女子的神情更加焦烦,两只明亮的眼睛泪水涟涟。一夜来眼泪未断。湿透了枕中的红绵。
手拉着手来到庭院中,秋风吹着美人的鬓影。离别的双方恋恋不舍,告别的愁语让人不忍细听。楼上星光灿烂,斗柄横空。清露寒冷,伊人越走越远,偶尔传来晨鸡的报晓之声,与那远人的脚步声遥相呼应。
《蝶恋花·早行》注释
月皎:月色洁白光明。《诗经·陈·月出》:“月出皎兮。”
更漏:即刻漏,古代记时器。
轳辘:井上汲水轳辘转动的声音。轣辘,即辘轳。因“轳”字是平声字,用在句中失粘,故用“轣辘”。金井,指用黄铜包装的井栏,是富贵人家景象。张籍《楚妃怨》诗:“梧桐叶下黄金井,横架辘轳牵素绠。”欧阳修《鸭鸩词》:“一声两声人渐起,金片镀轳闻汲水。”
眸:眼珠。
炯炯:明亮貌。
红绵:是指用棉花填充的红色枕头。
执手:是紧握对方之手。
徊徨:徘徊、彷惶的意思。
阑干:横斜貌。纵横的意思。唐人刘方平《月夜》诗里有“北斗阑干南斗斜”的句子。
斗柄:北斗七星的第五至第七的三颗星象古代酌酒所用的斗把,叫做斗柄。
《蝶恋花·早行》赏析
此首纯写离情,题曰:“早行”,出现在词中的是行者在秋季晨风中离家时那种难舍难分的情景。篇中没有感情的直抒,各句之间也很少有连结性词语,所以,词中的离情主要是靠各句所描绘的不同画面,靠人物的表情、动作和演出来完成的。
上片写别前。开篇三句自成一段。“月皎惊乌栖不定”写的是深夜,月光分外明亮,巢中的乌鸦误以为天明,故而飞叫不定。这是从视觉与听觉两方的感受概括出来的,暗示行者整夜不曾合眼。“更漏将阑,辘轳牵金井”两句,点明将晓。这是从听觉方面来写的。更漏中的水滴已经快要滴尽,夜色将阑。同时远处传来辘轳的转动声,吊桶撞击着井口声,已经有人起早汲水了。这三句表现出由深夜到将晓这一时间的进程。“唤起”两句另是一段,转写女方的悲伤。“唤起”的施动者是谁过去有两种解释,一种认为是行者,“知天已晓,唤起所别之人”;一种认为“闻乌惊漏残、辘轳声响而惊醒泪落。”“唤起”,既是前三句不同声响造成的后果,同时又是时间演变的必然进程:离别的时刻来到了。所以,就全篇来看,似以后一种解释为佳。如解释为行者把女方“唤起”,则自然要冲淡这首词所表出的那种离情的深刻性。“两眸清炯炯”,也非睡足后的精神焕发,而是离别时的情绪紧张与全神贯注。联系下句“泪花落枕红绵冷”,可见这双眼睛已被泪水洗过,“唤起”之后,仍带有泪花,故一望而“清”,再望而“炯炯”有神。同时,这一句还暗中交待出这位女子的美丽,烘托出伤别的气氛。“冷”字还暗出这位女子同样一夜不曾合眼,泪水早已把枕芯湿透,连“红绵”都感到心寒意冷了。
下片写别时、别后。前三句写别时依依难舍之状,曲折传神。“执手”,分别时双方的手相互紧握。古诗文里“执手”,多和惜别有关,兼示深情。柳永《雨霖铃》词里说“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咽。”《诗经·邶风·击鼓》里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霜风吹鬓影”,是行者饱看女方,刻印下别前最深刻的印象:鬓发在秋季晨风中微微卷动。“去意徊徨,别语愁难听”二句,看似写情,实则是写动作。作者几度要走,却又几度转回来,相互倾吐离别的话语。这话语满是离愁。“难听”不是不好听,而是令人心碎,难以忍听。终篇两句写别后景象,又是一段。这两句写行者远去,但还恋恋不舍地回头遥望女子居住的高楼,然而这高楼已隐入地平线下去了,眼中只见斗柄横斜,天色放亮,寒露袭人,鸡声四起,更社出旅途的寂寞。人,也越走越远了。沈义父在《乐府指迷》中说:“结句须要放开,含有余不尽之意,以景结情最好。如真清之‘断肠院落,一廉风絮。’又‘掩重关、偏城钟鼓’之类是也。”其实,“楼上阑干横斗柄,露寒人远鸡相应”也是“以景结情”的成功的妙句。
如上所述,该词最显著的特点是全篇句句均由不同的画面组成,并配合以不同的声响。正是这一连串的画面与音响的完美组合,才充分表现出难舍难分的离情别绪,形象地体现出时间的推移、场景的变换、人物的表情与动作的贯串。词中还特别注意撷取某些具有特征性的事物来精心刻画,如“惊乌”、“更漏”、“辘轳”、“霜风”、“鬓影”、“斗柄”、“鸡鸣”等等。与此同时,作者还特别着意于某些动词与形容词的提炼,如“栖不定”的“栖”字,“牵金井”的“牵”字,“唤起”的“唤”字,还有“吹”、“清”、“冷”等等,这一系列手法综合起来,不仅增强了词的表现力,而且还烘托出浓厚的时代气息与环境氛围,使读者有身临其境之真实感。
《蝶恋花·早行》句解
月皎惊乌栖不定。更漏将残,轣辘牵金井
曹操《短歌行》诗里写“月明星稀,乌鹊南飞。”辛弃疾《西江月》词里写“明月别枝惊鹊。”中国古代绘画中也常有乌鹊明月之境。周邦彦词,长于翻新出奇。一句“月皎惊乌栖不定”,自足与曹孟德、辛弃疾鼎足而三。阒静之夜,空无一物,唯有一轮皎洁明亮的`圆月当空高照,这明月光耀得触目惊心,以至于枝头的乌鹊惊魂落魄,飞栖不定。轣辘,即辘轳。因“轳”字是平声字,用在句中失粘,故用“轣辘”。金井,指用黄铜包装的井栏,是富贵人家景象。漏是沙漏,或者水漏,古人用以计时。更漏将残,是说夜色将尽。
唤起两眸清炯炯,泪花落枕红棉冷
唤起,是说闺中人被唤醒了。美人的双眸,自是清亮之极。炯炯,是明亮的样子。周邦彦这里是用《楚辞》严忌《哀时命》诗“夜炯炯而不寐,怀隐忧而厉兹”的语典。之所以“炯炯”,乃是因为当事人有一腔心事,长夜难眠。泪花落枕,当是梦中啼哭之故。红棉,是指用棉花填充的红色枕头。不知闺中人梦见了什么伤心事,梦中流泪,竟湿透了枕头。“冷”字包含三重意思:一是枕头为泪水湿透而冷;二是时间上后半夜最冷;三是点明闺中人独眠,感觉冷。至于闺中人被什么唤醒——是被惊乌唤醒?还是被所梦见之事惊醒?便全都交给读者意会了。
执手霜风吹鬓影。去意徊徨,别语愁难听
执手,是紧握对方之手。古诗文里“执手”,多和惜别有关,兼示深情。柳永《雨霖铃》词里说“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咽。”《诗经·邶风·击鼓》里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执手惜别之时,但见霜风吹动鬓影。徊徨,就是徘徊、彷徨。情人之间的离别总是难舍难分,反复叮咛之语总是令人听来生愁。霜风鬓影,刻画出一副单薄酸楚的样子。这三句是回想当初分别景象。忆起心上人,脑海里浮现的是离别之时良人酸楚模样。想起当时伤心惜别之语,怎不教人泪下呢?
楼上阑干横斗柄,露寒人远鸡相应
“阑干”,是纵横的意思。唐人刘方平《月夜》诗里有“北斗阑干南斗斜”的句子。醒来之后,闺中人再也无法入睡。夜色将残,举目所见,唯有北斗七星。天将亮了,鸡鸣不已。梦中之人,远在他方。良人宿处,当亦如此地鸡鸣不已吧。然而,终究只有我(闺中人)独自楼上凝望,独自感受风露的寒冷。
早行原文翻译及赏析3山行·布谷飞飞劝早耕 清朝
姚鼐
布谷飞飞劝早耕,舂锄扑扑趁春晴。
千层石树遥行路,一带山田放水声。
《山行·布谷飞飞劝早耕》译文
布谷飞来飞去的劝说人们早些耕种,白鹭趁着天晴在天上扑打着翅膀。
在层层石树之间的路上行走,听得山里田园放水的声音。
《山行·布谷飞飞劝早耕》注释
舂(chōng)锄:白鹭;
扑扑:扑打翅膀。
《山行·布谷飞飞劝早耕》赏析
开头两句用形象而整饬的对仗句式刻画两种鸟儿的活动,为写春耕营造一种正当其时的氛围。布谷鸟即杜鹃,是人们再熟悉不过的,它在南方春天耕种季节鸣叫,它“播谷播谷”的叫声听上去就像在催人种谷一样,所以叫布谷鸟。一“劝”字,将布谷鸟的叫声人格化,形象生动而富有情味。舂锄即白鹭,它也是江南常见的一种鸟类,全身雪白,两腿细长,喜欢在水田与河边活动。这种鸟在水中起飞,很远就能听到翅膀打水的“扑扑”的声音,当它们成群地在清澈的水边、绿色的山野、湛蓝的碧空飞翔时是很美的,所以杜甫留下了“一行白鹭上青天”千古佳句。该诗中,作者着一“趁”字,同样将舂锄人格化,好像它明白风和日丽的大好春光转瞬即逝似的,因此要抓紧时间一展风姿。可以说,春耕期间山间这两种鸟的活动,既将春天的山乡点染得生机勃勃,又为下文写春耕营造了浓浓的氛围。
第三句写扣题发挥,从仰望的角度写山路之陡峭曲曲。从山下向上望去,只见山路盘旋而上,被层层叠叠的树木和岩石遮断阻隔,有时又露出那么一小段,就这样时断时续,蜿蜒而上,层层盘旋,越盘越高,越高越细。作者以细腻的笔触,巧妙的视角,将江南山路的特点形象地表现出来了,也凸显了山乡生活的大背景。同时,又暗扣了一“行”,暗写了诗人沿山路而上,边登山边欣赏的情形,给人以无穷的想象和回味。如果没有这一句,那么最后通过山田放水声写春耕也就没有依据了。
最后一句是全诗的主旨所在,写的是山乡农民放水播谷的繁忙景象。诗人关注的是山乡的春耕,此时终于凸现出来了。这时,诗人已经来到了山上。低头俯瞰,只见山下斜坡上面层层如梯的水田平整如镜,在阳光的反射下,带子似的一道道绕在山间;从梯田方向正传来汩汩的放水声。由放水声可以想见农民们巳开始播种稻谷,繁忙的春耕就此拉开序幕。至此,首句布谷鸟的劝耕得到了呼应,全诗的主旨得到了凸显,诗人山行之始就带有的欣喜之情更是溢于言表。作者本来就热爱自然,本来就对与自然融为一体的农村生活极为欣赏,当自然景物已经和人们生活和谐地融为一体时,诗人怎能不由衷地赞美和歌唱呢?
该诗写山行所见所闻,构思巧妙,剪裁得体,卒章显“志”,语言清新雅丽,没有冗辞赘语。桐城派主张的“雅洁”和反对“冗辞”,从这里可见一斑。
早行原文翻译及赏析4蝶恋花·早行原文
月皎惊乌栖不定,更漏将残,辘轳牵金井。唤起两眸清炯炯。泪花落枕红绵冷。
执手霜风吹鬓影。去意徊徨,别语愁难听。楼上阑干横斗柄,露寒人远鸡相应。
翻译/译文
月光皎洁明亮,乌鸦噪动不安。更漏将残,摇动轳辘汲水的声音传到耳边。这声音使女子的神情更加焦烦,两只明亮的眼睛泪水涟涟。一夜来眼泪未断。湿透了枕中的红绵。
手拉着手来到庭院中,秋风吹着美人的鬓影。离别的双方恋恋不舍,告别的愁语让人不忍细听。楼上星光灿烂,斗柄横空。清露寒冷,伊人越走越远,偶尔传来晨鸡的报晓之声,与那远人的脚步声遥相呼应。
注释
①月皎:月色洁白光明。《诗经·陈风·月出》:“月出皎兮。”
②更漏:即刻漏,古代记时器。轳辘:井上汲水轳辘转动的声音。轣辘,即辘轳。因“轳”字是平声字,用在句中失粘,故用“轣辘”。金井,指用黄铜包装的井栏,是富贵人家景象。张籍《楚妃怨》诗:“梧桐叶下黄金井,横架辘轳牵素绠。”欧阳修《鸭鸩词》:“一声两声人渐起,金片镀轳闻汲水。”
③眸:眼珠。炯炯:明亮貌。
④红绵:是指用棉花填充的红色枕头。
⑤执手:是紧握对方之手。
⑥徊徨:徘徊、彷徨的意思。
⑦阑干:纵横的意思。唐人刘方平《月夜》诗里有“北斗阑干南斗斜”的句子。
⑧斗柄:北斗七星的第五至第七的三颗星象古代酌酒所用的斗把,叫做斗柄。
赏析/鉴赏
此首纯写离情,题曰“早行”,出现在词中的是行者在秋季晨风中离家时那种难舍难分的情景。篇中没有感情的直抒,各句之间也很少有连结性词语,所以,词中的离情主要是靠各句所描绘的不同画面,靠人物的表情、动作和演出来完成的。
上片写别前。开篇三句自成一段。“月皎惊乌栖不定”写的是深夜,月光分外明亮,巢中的乌鸦误以为天明,故而飞叫不定。这是从视觉与听觉两方的感受概括出来的,暗示行者整夜不曾合眼。“更漏将阑,辘轳牵金井”两句,点明将晓。这是从听觉方面来写的。更漏中的水滴已经快要滴尽,夜色将阑。同时远处传来辘轳的转动声,吊桶撞击着井口声,已经有人起早汲水了。这三句表现出由深夜到将晓这一时间的进程。“唤起”两句另是一段,转写女方的悲伤。“唤起”的施动者是谁过去有两种解释,一种认为是行者,“知天已晓,唤起所别之人”;一种认为“闻乌惊漏残、辘轳声响而惊醒泪落。”“唤起”,既是前三句不同声响造成的后果,同时又是时间演变的必然进程:离别的时刻来到了。所以,就全篇来看,似以后一种解释为佳。如解释为行者把女方“唤起”,则自然要冲淡这首词所表出的那种离情的深刻性。“两眸清炯炯”,也非睡足后的精神焕发,而是离别时的情绪紧张与全神贯注。联系下句“泪花落枕红绵冷”,可见这双眼睛已被泪水洗过,“唤起”之后,仍带有泪花,故一望而“清”,再望而“炯炯 ”有神。同时,这一句还暗中交待出这位女子的美丽,烘托出伤别的气氛。“冷”字还暗出这位女子同样一夜不曾合眼,泪水早已把枕芯湿透,连“红绵”都感到心寒意冷了。
下片写别时、别后。前三句写别时依依难舍之状,曲折传神。“执手”,分别时双方的手相互紧握。古诗文里“执手”,多和惜别有关,兼示深情。柳永《雨霖铃·寒蝉凄切》词里说“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咽。”《诗经·邶风·击鼓》里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霜风吹鬓影”,是行者饱看女方,刻印下别前最深刻的印象:鬓发在秋季晨风中微微卷动。“去意徊徨,别语愁难听”二句,看似写情,实则是写动作。作者几度要走,却又几度转回来,相互倾吐离别的话语。这话语满是离愁。“难听”不是不好听,而是令人心碎,难以忍听。终篇两句写别后景象,又是一段。这两句写行者远去,但还恋恋不舍地回头遥望女子居住的高楼,然而这高楼已隐入地平线下去了,眼中只见斗柄横斜,天色放亮,寒露袭人,鸡声四起,更社出旅途的寂寞。人,也越走越远了。沈义父在《乐府指迷》中说:“结句须要放开,含有余不尽之意,以景结情最好。如真清之‘断肠院落,一廉风絮。’又‘掩重关、偏城钟鼓’之类是也。”其实,“楼上阑干横斗柄,露寒人远鸡相应”也是“以景结情”的成功的妙句。
如上所述,该词最显著的特点是全篇句句均由不同的画面组成,并配合以不同的声响。正是这一连串的画面与音响的完美组合,才充分表现出难舍难分的离情别绪,形象地体现出时间的推移、场景的变换、人物的表情与动作的贯串。词中还特别注意撷取某些具有特征性的事物来精心刻画,如“惊乌”、“更漏”、“辘轳”、“霜风”、“鬓影”、“斗柄”、“鸡鸣”等等。与此同时,作者还特别着意于某些动词与形容词的提炼,如“栖不定”的“栖”字,“牵金井”的“牵”字,“唤起”的“唤”字,还有“吹”、“清”、“冷”等等,这一系列手法综合起来,不仅增强了词的表现力,而且还烘托出浓厚的时代气息与环境氛围,使读者有身临其境之真实感。
名家点评
王世贞《艺苑卮言》:美成能作景语,不能作情语;能入丽字,不能入雅字,以故价微劣于柳。然至“枕痕一线红生玉”,又“唤起两眸清炯炯,泪花落枕红绵冷”,其形容睡起之妙,真能动人。
沈际飞《草堂诗余正集》:末句“鸡相应”,妙在想不到,又晓行时所必到。闽刻谓“鸳鸯冷”三字妙,真不可与谈词。
江顺治《词学集成》:张祖望曰:“泪花落枕红绵冷”……苦语也。
黄苏《蓼园词选》说:按首一阕,言未行前,闻乌惊漏残,辘轳响而惊醒泪落。次阕言别时情况凄楚,玉人远而惟鸡相应,更觉凄婉矣。[1]
沈谦《填词杂说》:“唤起两眸清炯炯”、“闲里觑人毒”、“眼波才动被人情”、“更无言语空相觐”,传神阿堵,已无剩美。
乔批《片玉集》:秀语。
俞陛云《唐五代两宋词选释》:此纪别之词。从将晓景物说起,而唤睡醒,而倚枕泣别,而临风执手,而临别依依,而行人远去,次第写出,情文相生,为自来录别者希有之作。结句七字神韵无穷,吟讽不厌,在五代词中,亦上乘也。
唐圭璋《唐宋词简释》:此首写送别,景真情真。“月皎”句,点明夜深。“更漏”两句,点明将晓。天将晓即须赶路,故不得不唤人起,但被唤之人猛惊将别,故先眸清,而继之以泪落,落泪至于湿透红绵,则悲伤更甚矣。以次写睡起之情,最为传神。“执手”句,为门外送别时之情景,“风吹鬓影”,写实极生动。“去意”二句,写难分之情亦缠绵。“楼上”两句,则为人去后之景象。斗斜露寒,鸡声四起,而人则去远矣。此作将别前、方别及别后都写得沈着之至。
早行原文翻译及赏析5商山早行
晨起动征铎,客行悲故乡。
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
槲叶落山路,枳花明驿墙。
因思杜陵梦,凫雁满回塘。
译文
黎明起床,车马的铃铎已震动;踏上遥遥征途,游子悲思故乡。
鸡声嘹亮,茅草店沐浴着晓月的余晖;板桥弥漫清霜,先行客人足迹行行。
枯败的槲叶,落满了荒山的野路;淡白的枳花,鲜艳地开放在驿站的泥墙边。
回想昨夜梦见杜陵的美好情景,一群群鸭雁,正嬉戏在岸边的湖塘里。
注释
商山:山名,又名尚阪、楚山,在今陕西商洛市东南山阳县与丹凤县辖区交汇处。作者曾于大中(唐宣宗年号,847~860)末年离开长安,经过这里。
动征铎:震动出行的铃铛。
征铎:车行时悬挂在马颈上的铃铛。铎:大铃。
槲(hú):陕西山阳县盛长的一种落叶乔木。叶子在冬天虽枯而不落,春天树枝发芽时才落。每逢端午用这种树叶包出的槲叶粽也成为了当地特色。
明:使……明艳。枳(zhǐ):也叫“臭橘”,一种落叶灌木或小乔木。春天开白花,果实似橘而略小,酸不可吃,可用作中药。
驿(yì)墙:驿站的墙壁。驿:古时候递送公文的人或来往官员暂住、换马的处所。这句意思是说:枳花鲜艳地开放在驿站墙边。
茅店:乡村小客舍,同“茅舍”。用茅草盖成的旅舍。
板桥:木板架设的桥。
杜陵:地名,在长安城南(今陕西西安东南),古为杜伯国,秦置杜县,汉宣帝筑陵于东原上,因名杜陵,这里指长安。作者此时从长安赴襄阳投友,途经商山。
凫(fú)雁:凫,野鸭;雁,一种候鸟,春往北飞,秋往南飞。
回塘:岸边曲折的池塘。
赏析:
这首诗之所以为人们所传诵,是因为它通过鲜明的艺术形象,真切地反映了封建社会里一般旅人的某些共同感受。
首句表现“早行”的典型情景,概括性很强。清晨起床,旅店里外已经响起了车马的铃铎声,旅客们套马、驾车之类的许多活动已暗含其中。第二句固然是作者讲自己,但也适用于一般旅客。“在家千日好,出外一时难。”在封建社会里,一般人由于交通困难、人情淡薄等许多原因,往往安土重迁,怯于远行。“客行悲故乡”这句诗,很能够引起读者情感上的共鸣。
三、四两句,历来脍炙人口。宋代梅尧臣曾经对欧阳修说:最好的诗,应该“状难写之景如在目前,含不尽之意见于言外”。欧阳修请他举例说明,他便举出这两句和贾岛的“怪禽啼旷野,落日恐行人”,并反问道:“道路辛苦,羁旅愁思,岂不见于言外乎?”(《六一诗话》)明代李东阳进一步分析说:“二句中不用一二闲字,止提掇出紧关物色字样,而音韵铿锵,意象具足,始为难得。”“音韵铿锵”,“意象具足”,是一切好诗的必备条件。李东阳把这两点作为“不用一二闲字,止提掇紧关物色字样”的从属条件提出,很可以说明这两句诗的艺术特色。所谓“闲字”,指的是名词以外的各种词;所谓“提掇紧关物色字样”,指的是代表典型景物的名词的选择和组合。这两句诗可分解为代表十种景物的十个名词: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虽然在诗句里,“鸡声”、“茅店”、“人迹”、“板桥”都结合为“定语加中心词”的“偏正词组”,但由于作定语的都是名词,所以仍然保留了名词的具体感。例如“鸡声”一词,“鸡”和“声”结合在一起,完全可以唤起引颈长鸣的视觉形象。“茅店”、“人迹”、“板桥”,也与此相类似。
古时旅客为了安全,一般都是“未晚先投宿,鸡鸣早看天”。诗人既然写的是早行,那么鸡声和月是必然要体现的。而茅店又是山区有特征性的景物。“鸡声茅店月”,把旅人住在茅店里,听见鸡声就爬起来看天色,看见天上有月,就收拾行装,起身赶路的特征都有声有色地表现了出来。
同样,对于早行者来说,板桥、霜和霜上的人迹也都是有特征性的景物。作者于雄鸡报晓、残月未落之时上路,也算得上“早行”了;然而已经是“人迹板桥霜”,这真是“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啊!这两句纯用名词组成的诗句,写早行情景宛然在目,确实称得上“意象具足”的佳句。
“槲叶落山路,枳花明驿墙”两句,写的是刚上路的景色。商县、洛南一带,枳树、槲树很多。槲树的叶片很大,冬天虽干枯,却存留枝上;直到第二年早春树枝将发嫩芽的时候,才纷纷脱落。而这时候,枳树的白花已在开放。因为天还没有大亮,驿墙旁边的白色枳花,就比较显眼,所以用了个“明”字。可以看出,诗人始终没有忘记“早行”二字。
旅途早行的景色,使诗人想起了昨夜在梦中出现的故乡景色:“凫雁满回塘。”春天来了,故乡杜陵,回塘水暖,凫雁自得其乐;而自己,却离家日远,在茅店里歇脚,在山路上奔波。“杜陵梦”,补出了夜间在茅店里思家的心情,与“客行悲故乡”首尾照应;而梦中的故乡景色与旅途上的景色又形成鲜明的对照。眼里看的是“槲叶落山路”,心里想的是“凫雁满回塘”。“早行”之景与情,都得到了完美的表现。
早行原文翻译及赏析6原文:
蝶恋花·早行
周邦彦〔宋代〕
月皎惊乌栖不定,更漏将残,辘轳牵金井。唤起两眸清炯炯。泪花落枕红绵冷。
执手霜风吹鬓影。去意徊徨,别语愁难听。楼上阑干横斗柄,露寒人远鸡相应。
译文:
月光皎洁明亮,乌鸦噪动不安。更漏将残,摇动轳辘汲水的声音传到耳边。这声音使女子的神情更加焦烦,两只明亮的眼睛泪水涟涟。一夜来眼泪未断。湿透了枕中的红绵。手拉着手来到庭院中,秋风吹着美人的鬓影。离别的双方恋恋不舍,告别的愁语让人不忍细听。楼上星光灿烂,斗柄横空。清露寒冷,伊人越走越远,偶尔传来晨鸡的报晓之声,与那远人的脚步声遥相呼应。
注释:
①月皎:月色洁白光明。《诗经·陈风·月出》:“月出皎兮。”②更漏:即刻漏,古代记时器。轳辘:井上汲水轳辘转动的声音。轣辘,即辘轳。因“轳”字是平声字,用在句中失粘,故用“轣辘”。金井,指用黄铜包装的井栏,是富贵人家景象。张籍《楚妃怨》诗:“梧桐叶下黄金井,横架辘轳牵素绠。”欧阳修《鸭鸩词》:“一声两声人渐起,金片镀轳闻汲水。”③眸:眼珠。炯炯:明亮貌。④红绵:是指用棉花填充的红色枕头。⑤执手:是紧握对方之手。⑥徊徨:徘徊、彷徨的意思。⑦阑干:纵横的意思。唐人刘方平《月夜》诗里有“北斗阑干南斗斜”的句子。⑧斗柄:北斗七星的第五至第七的三颗星象古代酌酒所用的斗把,叫做斗柄。
赏析:
此首纯写离情,题曰:“早行”,出现在词中的的行者在秋季晨风中离家时那种难舍难分的情景。篇中没有感情的直抒,各句之间也很少有连结性词语,所以,词中的离情主要的靠各句所描绘的不同画面,靠人物的表情、漏作和演出来完成的。
上片写别前。开篇三句自成一段。“月皎惊乌栖不定”写的的深夜,月光分外明亮,巢中的乌鸦误以为天明,故而飞叫不定。这的从视觉与听觉两方的感受概括出来的,暗示行者整夜不曾合眼。“更漏将阑,辘轳牵金井”两句,点明将晓。这的从听觉方面来写的。更漏中的水滴已经快要滴尽,夜色将阑。同时远处传来辘轳的转漏声,吊桶撞击着井口声,已经有人起早汲水了。这三句表现出由深夜到将晓这一时间的进成。“唤起”两句另的一段,转写女方的悲伤。“唤起”的施漏者的谁过去有两种解释,一种认为的行者,“知天已晓,唤起所别之人”;一种认为“闻乌惊漏残、辘轳声响而惊醒泪落。”“唤起”,既的前三句不同声响造成的后果,同时又的时间演变的必然进成:离别的时刻来到了。所以,就全篇来看,似以后一种解释为佳。如解释为行者把女方“唤起”,则自然要冲淡这首词所表出的那种离情的深刻性。“两眸清炯炯”,也非睡足后的美神焕发,而的离别时的情绪紧张与全神贯注。联系下句“泪花落枕红绵冷”,可见这双眼睛已被泪水洗过,“唤起”之后,仍带有泪花,故一望而“清”,再望而“炯炯”有神。同时,这一句还暗中交待出这位女子的美丽,烘托出伤别的气氛。“冷”字还暗出这位女子同样一夜不曾合眼,泪水早已把枕芯湿透,连“红绵”都感到心寒意冷了。
下片写别时、别后。前三句写别时依依难舍之状,曲折传神。“执手”,分别时双方的手相互紧刻。古诗文里“执手”,多和惜别有关,兼示深情。柳永《雨霖铃》词里说“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咽。”《诗经·邶风·击鼓》里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霜风吹鬓影”,的行者饱看女方,刻印下别前最深刻的印象:鬓发在秋季晨风中微微卷漏。“去意徊徨,别语愁难听”二句,看似写情,实则的写漏作。作者几度要走,却又几度转回来,相互倾吐离别的话语。这话语满的离愁。“难听”不的不好听,而的令人心碎,难以忍听。终篇两句写别后景象,又的一段。这两句写行者远去,但还恋恋不舍地回头遥望女子居住的高楼,然而这高楼已隐入地平线下去了,眼中只见斗柄横斜,天色放亮,寒露袭人,鸡声四起,更社出旅途的寂寞。人,也越走越远了。沈义父在《乐府指迷》中说:“结句须要放开,含有余不尽之意,以景结情最好。如真清之‘断肠院落,一廉风絮。’又‘掩重关、偏城钟鼓’之类的也。”其实,“楼上阑干横斗柄,露寒人远鸡相应”也的“以景结情”的成功的妙句。
如上所述,该词最显著的特点的全篇句句均由不同的画面组成,并配合以不同的声响。正的这一连串的画面与音响的完美组合,才充分表现出难舍难分的离情别绪,形象地体现出时间的推移、场景的变换、人物的表情与漏作的贯串。词中还特别注意撷取某些具有特征性的事物来美心刻画,如“惊乌”、“更漏”、“辘轳”、“霜风”、“鬓影”、“斗柄”、“鸡鸣”等等。与此同时,作者还特别着意于某些漏词与形容词的提炼,如“栖不定”的“栖”字,“牵金井”的“牵”字,“唤起”的“唤”字,还有“吹”、“清”、“冷”等等,这一系列手法综合起来,不仅增强了词的表现力,而且还烘托出浓厚的时代气息与环境氛围,使读者有身临其境之真实感。
句解:
月皎惊乌栖不定。更漏将残,轣辘牵金井曹操《短歌行》诗里写“月明星稀,乌鹊南飞。”辛弃疾《西江月》词里写“明月别枝惊鹊。”中国古代绘画中也常有乌鹊明月之境。周邦彦词,长于翻新出奇。一句“月皎惊乌栖不定”,自足与曹孟德、辛弃疾鼎足而三。阒静之夜,空无一物,唯有一轮皎洁明亮的圆月当空高照,这明月光耀得触目惊心,以至于枝头的乌鹊惊魂落魄,飞栖不定。轣辘,即辘轳。因“轳”字是平声字,用在句中失粘,故用“轣辘”。金井,指用黄铜包装的井栏,是富贵人家景象。漏是沙漏,或者水漏,古人用以计时。更漏将残,是说夜色将尽。
唤起两眸清炯炯,泪花落枕红棉冷唤起,是说闺中人被唤醒了。美人的双眸,自是清亮之极。炯炯,是明亮的样子。周邦彦这里是用《楚辞》严忌《哀时命》诗“夜炯炯而不寐,怀隐忧而厉兹”的语典。之所以“炯炯”,乃是因为当事人有一腔心事,长夜难眠。泪花落枕,当是梦中啼哭之故。红棉,是指用棉花填充的红色枕头。不知闺中人梦见了什么伤心事,梦中流泪,竟湿透了枕头。“冷”字包含三重意思:一是枕头为泪水湿透而冷;二是时间上后半夜最冷;三是点明闺中人独眠,感觉冷。至于闺中人被什么唤醒——是被惊乌唤醒?还是被所梦见之事惊醒?便全都交给读者意会了。
执手霜风吹鬓影。去意徊徨,别语愁难听执手,是紧握对方之手。古诗文里“执手”,多和惜别有关,兼示深情。柳永《雨霖铃》词里说“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咽。”《诗经·邶风·击鼓》里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执手惜别之时,但见霜风吹动鬓影。徊徨,就是徘徊、彷徨。情人之间的离别总是难舍难分,反复叮咛之语总是令人听来生愁。霜风鬓影,刻画出一副单薄酸楚的样子。这三句是回想当初分别景象。忆起心上人,脑海里浮现的是离别之时良人酸楚模样。想起当时伤心惜别之语,怎不教人泪下呢?
楼上阑干横斗柄,露寒人远鸡相应“阑干”,是纵横的意思。唐人刘方平《月夜》诗里有“北斗阑干南斗斜”的句子。醒来之后,闺中人再也无法入睡。夜色将残,举目所见,唯有北斗七星。天将亮了,鸡鸣不已。梦中之人,远在他方。良人宿处,当亦如此地鸡鸣不已吧。然而,终究只有我(闺中人)独自楼上凝望,独自感受风露的寒冷。
周邦彦
周邦彦(1056年-1121年),中国北宋末期著名的词人,字美成,号清真居士,汉族,钱塘(今浙江杭州)人。历官太学正、庐州教授、知溧水县等。徽宗时为徽猷阁待制,提举大晟府。精通音律,曾创作不少新词调。作品多写闺情、羁旅,也有咏物之作。格律谨严。语言典丽精雅。长调尤善铺叙。为后来格律派词人所宗。旧时词论称他为“词家之冠”。有《清真集》传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