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读庄子《马蹄》有感
去伪存真
——从《庄子·外篇·马蹄》初探庄子处世哲学
在《庄子》所有的篇目中,《马蹄》应该是其中篇幅最短的一节,也是其中构思最精巧简明的一节。庄子在文中以马喻人,以伯乐喻圣人,通过伯乐对马的摧残,揭露了所谓“圣人”之道对人性的摧残,着意宣讲恢复人的自然本性。
在《马蹄》中,庄子提到了“治天下者之过”、“圣人之过”和“工匠之罪”、“伯乐之罪”。这两过两罪反映了庄子反对束缚和羁绊,否定人为的主张。同时,他还认为:“龁草饮水,翘足而陆”是马之真性;“赫胥氏之时,民居不知所为,行不知所之,含哺而熙,鼓腹而游”是民之所乐。这也反映了他这种无拘无束,归返自然,珍视人的自然本性的主张。综合以上两点,可以概括庄子的处世哲学为——去伪存真。
在庄子的处世哲学中,“真”是与“伪”相对立的两个概念。“真”代表着自然,而“伪”指的就是“人为”的一切,与自然相背离的一切。“人为”两字合起来,就是一个“伪”字。庄子主张顺从天道,摒弃“人为”,即摒弃人性中那些“伪”的杂质,让自然的、人性的东西自然而存。以下将从两方面来论证庄子的去伪存真。
一、谈谈“去伪”(一)伯乐治马
在常人看来,伯乐相千里马,治千里马,是很值得旁人尊重和佩服的事情。而在庄子看来却是“马之死者十二三矣”、“马之死者已过半矣”。在文中伯乐对马匹“烧之,剔之,刻之,雒之”、“饥之渴之,驰之骤之,整之齐之”,此处两次连用10个动词,显出世人为了获得利益,而对自然生物所采取的种种极端的措施。到此,马的遭遇越来越凄惨,由死去十二三到过半。庄子到此,叉开一笔后,又回到讲伯乐治马。此时,庄子对马的形容是“陆居则食草饮水,喜则交颈相靡,怒则分背相踢”,将马的自由真率的性情和之前形成对比,突出人类对自然界所进行的改造给生物带来的不利。最后,等到后来把车衡和颈轭加在它身上,把配着月牙形佩饰的辔头戴在它头上时,马就会侧目怒视,僵着脖子抗拒轭木,暴戾不驯,或诡谲地吐出嘴里的勒口,或偷偷地脱掉头上的马辔。马的智巧竟能做出与人对抗的态度,这完全是伯乐的罪过。他认为,人类的所为改变了人与自然原来的和谐状况,使得马和人处于一种对立面。他在文中直接指出“伯乐之罪”也。
他认为,给自然生物加入人为的成分,就损毁了生物的“真性”。庄子认为“天人合一”,即人类和自然界的其他生物在宇宙当中处于同等的地位,人类并不能凭借主观意志改变生物的天性,不能将人类的主观意志强加于生物。如果那样做了,只能适得其反,甚至会乱了自然界本来的和谐面目。宇宙中的一切事物在混沌未开之时都是由气组成,正所谓“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
与我为一”,肯定了自然与人是有机的生命统一体,肯定了物我之间的融合。由文中可知,他的思想主张人与自然和谐,但是同时也否定了事物的发展。
(二)陶匠治埴木
在《马蹄》中,庄子提出“夫埴木之性,岂欲中规矩钩绳哉”。这也从自然之本性来论述他的无为思想。自然界的事物都有他自己存在的形式,而人们在改造自然,利用自然的过程当中,就会改变事物本来的面目。庄子认为,世世称之的“伯乐善治马,而陶匠善治埴木”的这件事,是治天下者之过。这件事具体说明了庄子是反对人们对事物进行改变。要求保留事物本来的面目。
(三)圣人治天下
在庄子的笔下,并不否认圣人对于推动社会进步的积极意义。与此同时,他也认为,圣人是“毁道德以为仁义”的人。在《庄子》中,他还提到“窃钩者诛,窃国者侯”。在《马蹄》中,他提到天下开始出现迷惑与猜疑的原因是“蹩躠为仁,踶跂为义”;天下开始分离的原因是“澶漫为乐,摘僻为礼”。他将社会的不稳定因素概括为“仁义乐礼”。“仁义乐礼”恰是统治阶级用来维护其统治,禁锢人们思想,端正社会风气的工具。庄子认为,统治者运用“礼乐”的直接原因是“白玉毁”、“道德废”、“性清离”。社会不平等,不公平现象的根源就是人们自己加给自己的罪过。如果人们普遍无所希翼,无所要求,那么就不会出现性情背离,道德败坏的现象了。如果社会风气纯朴,民风素朴,那也
就用不着“仁义乐礼”。
在庄子看来,真正的生活是自然而然的,也即他一直所倡导的“无为”,因此不需要去教导什么,规定什么,而是要去掉什么,忘掉什么,忘掉成心、机心、分别心。既然如此,还用得着政治宣传、礼乐教化、仁义劝导?这些宣传、教化、劝导,庄子认为都是人性中的“伪”,所以要摒弃它。
二、谈谈“存真”
(一)马之真性
庄子认为马之真性是“龁草饮水,翘足而陆”。意思就是说:马饿了吃草,渴了喝水,性起时扬起蹄脚奋力跳跃。马匹能够自由自在的享受大自然,不受拘束,没有纷争,没有羁绊,这就是马的真性情。马的真性情还表现在:“喜则交颈相靡,怒则分背相踢”。马能够自由自在的表达自己的性情,这是一种快乐,一种自由。而庄子自己却不能自由自在的生活,要受时间,受社会制度的约束。这在庄子看来都是不自由的,不是自己的真性情。马的真性是“龁草饮水”,它只是动物,它如此自由自在,活的是真自“我”。悲喜由心生,是一种超脱;从马可以想到人,当人面对种种制度、规章时,心神往往被羁绊,被束缚了。
(二)埴木之性
他讲到“夫埴木之性,岂欲中规矩钩绳哉”。这要联系庄子本人的生平来解析。曾错过蒙邑的漆园小吏的他,生活很穷困,却不接受楚威王的重金聘请,生活很清苦。他在道德上是一位非常廉洁、正直,有相当棱角和锋芒的人。生活在战国时期的他,保持如此正直的本性,往往会被人排挤,政治上受到打压,往往不得志。
他以木自喻,暗示自己不愿同流合污,不愿阿谀奉承。他的这种洁身自好的本性对后代中国文人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如魏晋时期的陶渊明“不为五斗米折腰”,唐代李白“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宋代苏轼因卷入党派之争,而被罢官黄州。
“中规矩钩绳”非埴木之性,失去真正的自我,而去迎奉他人,这在庄子看来是万万不可办到的事情。庄子是一位非常有个性的人。在他的妻子去世之时,他“击盆而歌”。别人问他为什么要如此这般。他的回答是:妻子的去世是一种解脱。他对绝对自由的要求太高了,因此这也是不现实的,除非以死相示。
(三)民之真性
庄子认为民之真性是“织而衣,耕而食”,他认为这是人类共有的德行和本能。在上古人类天性保留最完善的时代,“其行填填,其视颠颠”,即:人们的行动总是那么持重自然,人们的目光又是那么专一而无所顾盼。人民各得其所,其乐融融。他认为,山野的路径和隧道,水面的船只和桥梁,乡县的差别,都是人为的结果。这种措施损害了民之真性。
在《庄子》中,自然界的一切生物都能随手引入文章,或取
譬喻,或作佐证。如:“夫至德之世,同与禽兽居,族与万物并”。这种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社会状态在庄子看来是至德之世。在“至德之世”时,庄子又进一步引入了“山、泽”保持其原始状态,万物欣欣向荣的状态。庄子将草木的茂盛和人们的幸福生活联系在一起,进一步证明了人与自然和谐相处对于社会和谐的重要性。
人类的所为损害了民之真性,世上的圣人于是采取措施:“蹩躠为仁,踶跂为义”、“澶漫为乐,摘僻为礼”,而此时的人民已经失去了像生绢和原木那样保持其自然的本色的“素”和“朴”。庄子人为,圣人们所尊奉的礼乐是矫造的,所尊奉的仁义是不可企及的。在这种情况下,人们就会铤而走险,去寻求智巧,去竞逐私利。庄子认为,世上的不和谐现象是圣人的罪过。
由于圣人们标榜“仁义乐礼”,人们的追求不再是织布穿衣,耕种吃饭。人为的“伪”因素让人类失去了原有的本能和天性,社会才会出现不和谐现象。庄子极力反对人为,提倡“天道无为”,人为自然的要比人为地好。他认为“同乎无知,其德不离;同乎无欲,是谓素朴”。这种思想很大程度上是一种愚民思想,庄子是站在统治阶级的立场看待问题,这也是他的“无为”的政治思想。他的“无为”是以“无为”成“有为”,达到“无为而治”。
庄子的处世哲学包括了他对待自然的态度,对待人的态度,以及他的政治主张。他的处世哲学可以概括为“去伪存真”,即
顺从天道,摒弃“人为”。
综上所述,总结全篇,由马及人,庄子在文中推从所谓“至德之世”,即在原始社会,人与禽兽为伍,与万物并生,无知无欲,居不知所为,行不知所知,没有君子小人之别,处于“常然”,“是谓朴素”,是谓去伪存真。及至儒家圣人,提倡仁义礼乐,以匡正天下,使民自矜好诈,争归于利,罪大恶极!庄子反对“圣人”以仁义礼乐禁锢人的自由思想,主张个性解放,在当时来说,具有很大的进步意义。同时,作者因主张恢复人的自然本性,而向往愚昧无知的原始社会,显然,一定程度上这种思想又显得愤激,带有严重的消极虚幻性。
第二篇:读《庄子》有感
读《庄子》有感
高中的时候学过庄子的一篇文章《逍遥游》,至今仍能诵出其中的一两句。“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故曰: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意思是说,若能顺乎天地万物的自然本性,应乎阴阳、风雨、晦明的自然变化,而逍遥于广袤之间,那还有什么依待的呢!所以说: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
一直都很喜欢庄子所推崇的那种自由自在的思想,在空中自由遨游,在风中翱翔,无拘无束,自由自在。所谓逍遥,不是四处乱潇洒,而是让心灵进入到一种自由和快乐的状态中去,忘记那些难以忘记的烦恼。只要做到这一点,你将会时时觉得自己始终是轻松和坦然的。所谓自由,就是与“道”合一,“与宇宙精神往来”。这种自由的获得,靠生命体验而不是客观认识,从心灵的角度而言,是情感论,不是知识学或知性论的。所谓“天在内,人在外”这种看似反主体论的语言,其实正是提倡生命的情感主体、德性主体,而反对知性主体,表明庄子哲学以“无我”、“忘我”的心灵境界为人生的真正自由。
自由境界是庄子哲学的最高的价值追求,这种自由是超越的“真情自由”,不是今人所说的社会自由,选择自由。情感生命是庄子哲学的内在核心。既不是知识论,也不是意志论,而是情感论,才是庄子哲学的真正特色。
庄子最赞赏的是自然之乐,甚至主张与自然界的动物共处而同游,这其中有深刻寓义。一方面表现出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理想,另一方面隐涵着对自由的无限向往。在这里,自由与自然不是对立的,而是统一的,自由即是自然。自然界不是认识的对象,而是生存的环境;不是决定论的因果必然性,而是一切生命的自由敞开。“鸢戾于天,鱼跃于渊”,这是儒家的自由观,海阔天空任鸟飞,充满了乐观主义精神。庄子的感受和体验则更加深沉,乐观与悲情是同时存在的。当江湖干涸之时,鱼“相吹以湿,相濡以沫”,这才是生命的真情,毫无计较之心。人难道不应该如此吗?因此,真正的自由应当
是,“鱼相忘乎江湖,人相忘乎道术。”鱼依靠江湖河海自得,人则必须凭借“道术”才能够“逍遥”“无为”。在《逍遥游》中,庄子并没有详细传授这一高妙的“道术”,只给出了一个高度概括的要领,叫做“至人无己”。“己”是私我,“无己”就是去除私我。
庄子哲学对于提高人的心灵境界,培养人与大自然融为一体的生活乐趣,实现人的心灵自由,具有极重要的价值。“人如何生活?”“人如何生活得更好”?庄子哲学从情感心灵的角度为我们做出了极有意义的回答。
第三篇:读庄子有感
庄子——逍遥的探求者(读庄子有感)
备注:①本人只读了其中一小部分并对此部分作了解读与感悟。不代表全文感想
②参考文献:1,《庄子》,2《庄子的享受》。(王蒙)
实在是自己不争气,两个星期还没有读完庄子(在这里向思修老师道歉)。因而,对这本书也只是一知半解。谈不上什么感想。但是,仅就我读的部分来说,我看到的是一个对逍遥孜孜不倦的探求者。
《庄子》是集中了庄子思想的一部书,出版在战国时期,其语言可谓晦涩难懂。多用寓言体,表达的是另一种价值观。在战国乃至今世产生极大的影响。是他第一次提出了如何出世,对于在社会上经受打击的人还有心灵鸡汤的作用。庄子奠定的学说,使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入世学说与其对立起来。极大地丰富了中国古代的思想深度。
开篇的逍遥游,可谓是恢弘磅礴。庄子从大鹏的北徙中感悟到那无可抗拒的逍遥,那种无所御的快乐和极致。接着,那小事物轮番登场。不过像什么蜩与学鸠只不过用来起到对比的作用。庄子从自然中感悟到那是一种大智与小智的区别,你的思想水平决定了你看事物的角度,看法。因此,鹏不会看得起斥鷃的安于平庸,而斥鷃也不会理解大鹏飞得如此高的用处。所以,就会产生隔阂,所以,什么文学牢牢结合群众的说法根本就是胡说。现
在就是如此。人都没有结合,又怎么会产生共鸣。但是,庄子没有郁于自然,而是谈到了我们该如何实现逍遥。那些知效一官,行比一乡,德合一君的人不过就是俗人,做不到不依外物。宋荣子,列子自是高人一等,至少他们超脱了一般的追求。但是,他们仍是有所依。而要真正的做到逍遥,只有“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换一种说法,即使“物物而不物于物”。此为神游也。从这种对自然的探求中,庄子得到了一些感悟,当然不是什么如何入世,而是出世。是如何做到不受条规的约束。不受外人的约束。甚至不受礼法道德的约束。这钟逍遥,我们可以从逍遥游那超脱不羁的文风和那种霸气中看到庄子的自信甚至是狂傲。因而想到那庄子在其妻子去世时的鼓盆而歌也就不作为奇了。但是庄子放在现在,恐怕就是不和谐因素。这种道法自然的超脱也恐怕不能被人理解。
但是,这种神人怎么做到这般超脱?这是我的疑问,因为就我这十几年的经历来说,我没有有过脱离社会的想法,在中珠,我也没有见过有这种倾向的人。因而,我认为庄子也是受过伤的,而且伤的不轻。有谁在少年只是不是意气风发,想建立自己的功业。陆游这么一位老者,在僵卧孤村之时还有铁马冰河入梦来的想象。何况一位刚出世的少年。但是,在那个春秋战国,需要的是老子孔子的治世之道,而不是庄子的那种出世之说,于是,他屡屡碰壁。最终,他也看破了这些无谓的虚荣。转向了追求逍遥。于是,会出现庄子呵斥前来的使臣的“子亟去,无污我”。也会
有《庄子.秋水》中凤凰(打不出那个字,只能自己翻译过来)与小鸟(还是打不出来,也翻译不出来)的对比,在那里再想变成了腐鼠。在这一点上,贾宝玉到时像其几分,但是宝玉还没有抛弃男女之情,如此看来,庄子在追求逍遥的道路上还是有所收获。至少,他不会靠太多的凭依过活。但是,至少他实在一片黑暗中摸索进行的。但,这不就是探索者应该有的吗?他不是圣人,他并没有做到说整整无所依,他去藐视别人不就是凭借自己的人生观吗?只是,狂妄的他还不知道出世,入世并没有分别,纯粹是你自己的选择。但他是强人,他不断地探索,也算是善始善终。并且敢于表露自己在别人看来是荒谬的想法。这恰恰是当今的我们所缺乏的勇气。
我读完这部分的书,感想至少有两点,第一点:《庄子》虽然深奥,但是是可以揣摩出来的,第二点:坚持地探索,只求无愧我心,不亦乐乎?下笔千言,离题万里。再怎么扣题在高考也版不回老师的心。这篇文章耐心看完我的愚见,然后打上个勉强及格。看来,我不是庄子,我还是有所求,而且要求还很多。
第四篇:读庄子后有感
得道
——读《庄子》后有感
我读的这本是《庄子》是节选的,但就算是节选的我也从中汲取了很多营养.首先说《庄子〃逍遥游》中有处说到‚宋国有一善于调制药物能让人皮肤防冻伤的人家,世世代代以漂洗丝絮为职业。有个游客听说了这件事,愿意用百金的高价收买他的药方。全家人聚集在一起商量:‘我们世世代代在河水里漂洗丝絮,所得不过数金,如今一下子就可卖得百金。还是把药方卖给他吧。’游客得到药方,来游说吴王。正巧越国发难,吴王派他统率部队,冬天跟越军在水上交战,大败越军,吴王划割土地封赏他。能使皮肤不被冻伤,药方是同样的,有的人用它来获得封赏,有的人却只能靠它在水中漂洗丝絮‛.这里就告诉我们说使用的方法不同,结果会有巨大差异.《庄子〃养生主》中有说‚人们的生命是有限的,而知识却是无限的。以有限的生命去追求无限的知识,势必体乏神伤,既然如此还在不停地追求知识,那可真是十分危险的了!遵从自然的中正之路并把它作为顺应事物的常法,这就可以护卫自身,就可以保全天性,就可以不给父母留下忧患,就可以终享天年‛。这里我知道了养生之道重在顺应自然,不要硬碰事情以伤身心,这样可以使身心更加健康.《庄子〃秋水》中说‚秋天里山洪按照时令汹涌而至,众多大川的水流汇入黄河,河面宽阔波涛汹涌,两岸和水中沙洲之间连牛马都不能分辨。于是河神欣然自喜,认为天下一切美好的东西全都聚集在自己这里。河神顺着水流向东而去,来到北海边,面朝东边一望,看不见大海的尽头。于是河神方才改变先前洋洋自得的面孔,面对着海神仰首慨叹道:‚俗语有这样的说法,‘听到了上百条道理,便认为天下再没有谁能比得上自己’的,说的就是我这样的人了。而且我还曾听说过孔丘懂得的东西太少、伯夷的高义不值得看重的话语,开始我不敢相信;如今我亲眼看到了你是这样的浩淼博大、无边无际,我要不是因为来到你的门前,真可就危险了,我必定会永远受到修养极高的人的耻笑‛这里我知道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永远不要对自己感到满足.《庄子〃杂篇〃外物》中说‚任国公子做了个大鱼钩系上粗大的黑绳,用五十头牛牲做钓饵,蹲在会稽山上,把钓竿投向东海,每天都这样钓鱼,整整一年一条鱼也没钓到。不久大鱼食吞鱼饵,牵着巨大的钓钩,急速沉没海底,又迅急地扬起脊背腾身而起,掀起如山的白浪,海水剧烈震荡,吼声犹如鬼神,震惊千里之外。任公子钓得这样一条大鱼,将它剖开制成鱼干,从浙江以东,到苍梧以北,没有谁不饱饱地吃上这条鱼的。这以后那些浅薄之人和喜好品评议论之士,都大为吃惊奔走相 1
告。他们举着钓竿丝绳,奔跑在山沟小渠旁,守候小鱼上钩,至于想得到大鱼那就很难很难了‛。我认为这里是在借任公子钓大鱼的故事,讽刺眼光短浅好发议论的浅薄之士,比喻治理世事的人必须立志有所大成。
读《庄子》,我得到了养生之道,处世之道,为人之道.
第五篇:读庄子有感
读庄子有感
逆境中成长起来的庄子悟性极高,他在对大自然的观察中,在工艺技巧的体验中发现了哲学意义上的普遍存在,即所谓“道”。
人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这些亘古不变的问题,在庄子这里的答案是:人从道中来,回归道中去。庄子的“道”为中国特色的世界本源问题提出了一种最为彻底、最为深刻、唯一可以和西方本体论相媲美的一种解释。理论只要彻底,就能征服人,所以,虽然庄子的理论与当时流行的儒家学说正好相反,主张人应淡泊功名,养生全真,却由于其新奇、自圆其说的深刻性赢得了不少人的好奇和崇拜。于是一套本来属于退隐山林的学说,反而帮助它的创造者彰显了名声。所以,庄子也有一些弟于,甚至有层次极高的朋友。
庄子与惠施的交往构成了庄子的人生中最动人心弦的一幕。惠施是当时超一流的政治家、外交家,还是名家“合同异”派的代表人物。他在魏国先后当了12年宰相,实际掌权近20年,帮助魏惠王“为法......民人皆善之”,他主张“去尊”、“偃兵”,变法图强;开六国称王之局,是山东六国“合纵”政策的实际组织者。这样一个风云人物,却是隐士庄子一生唯一的谈友。
惠施年长于庄子,于公元前314一310年之间去世。庄子从惠施墓前经过时,曾对随从的弟子们说:“楚国郢都有两个人,一人把蝇翅大小的一点灰泥涂在鼻尖上,另一人抡斧去砍削,斧头运行如风般地砍将下来,两眼一闭,‘噌'地一声,灰泥削得干干净净,鼻于却毫无损伤。二人从容不迫,面不改色心不跳。宋元君听说后,就把抡斧匠人召来让他表演一番,匠人说:‘我原来是有这么个绝招,不过,我的伙伴早就死了
自从惠老先生死后,我也像匠人一样失去了辩论的对手,我怕再也找不到一个能理解我的人来和我说说话了。”一种“子期不在对谁弹”,失去知音的悲哀充分说明了庄、惠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庄子和惠子在一起讨论切磋的问题范围广,深度大,其中最有趣的是所谓“壕梁鱼乐之辩”。他俩在濠水上游春,庄子说:“鱼儿悠然自得地摇头摆尾,游来游去,是多么快乐哟!”惠子说:“你又不是鱼,怎么知道鱼很快乐呢?”庄子说:“你也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不知道鱼的快乐?”惠子说:“我不是你,当然不知道你想些什么,你也不是鱼,理所当然地不可能知道鱼的快乐,这不就完了!”庄子说:“嗨!咱们风头想想,你问我怎么会知道鱼的快乐时,那已经假定了我是知道鱼的快乐的。你问我怎么知道的,现在我告诉你,我是在濠水的侨上知道的。”
此外,他们还就“大而无用”、“人固无情”等价值论、人性论、本体论问题进行过十分深刻的阐述,有的甚至是现代人也无法回答的重大哲学问题。这里就不一一例举了。庄子妻子死的时候,惠施作为退休宰相亲自参加吊唁活动,又是二人关系非同一般的例证。有这么高档次的朋友,即使他如何与人无争、与世无求地退隐山林,他仍然会有很高的知名度。因此在私学盛行的战国中期,庄子肯定有不少的学生和崇拜者,他的学生也有可能到惠施手下去为官。所以庄子仍不是一隐了之,而是在迟隐理论的指导下,过着一种恬淡寡欲、清高自守、沉思默想、著述不辍的学术研究生活。
相濡以沫非真性
在庄子看来,混沌无知的状态,是万物最为适宜的状态。不管是什么东西,不管它与其他东西的处境是多么不同,或高或低,或热或凉,或干或湿,或净或脏,只要是合于自己的原本真性,它就会生活得很自在,以致达到什么都不感觉,什么全都忘记的程度。庄子把这种情况称为“相忘”,意思是完全适宜、无所感知。与此相反,一理脱离了与其原本真笥相适应的环境,它就会感到不适,甚至受到伤害,不管他眼下所处的环境在旁人看来多优越,多么令人羡慕,也毫不例外。换个角度说,一个东西一旦对自己
所处的环境有所感觉的时候,这个环境便与它的原本真性产生了距离,感觉越大,距离也就超越大,到它的感受达到不能再忍受的时候,那它就难以存在了。
庄子在《大宗师》中用鱼的处境变化来说明这个道理。他说:
湖泊干涸了,原先在水中嬉戏的鱼都被搁浅在了陆地上。它们快要干死了,相互之间吹出湿气河护着,吐出唾沫湿润着,多么友爱!多有亲情!可是这都不愿意这样,在 它们看来,与其在干涸的陆地上如此友爱亲情,还不如在江湖水中各自游走、相互忘去。
也就是说,当它们相互牵挂,相互怜悯的时候,也就是处在最不适宜、最为危险的 境地的时候。一旦脱离了不适和危险的境地,它们就忘记了对方,甚至也就忘记了自己。当它们忘记了对方,忘记了自己,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知的时候,它们也就完全 回归到了自然而然、自由自在的境界。这种境界也是最符合它们真性、它们最为适宜的 境界。所以庄子说,鱼儿相濡于陆地,不如相忘于江湖。
按照这样的道理来观察社会和人情,友爱和亲情并不是一种好现象,它是真性受损、环境恶化的象征,是混沌消散、人心奸巧的结果。假如不是如此,大家都自然而然地生活自然而然地交往,都在与自己真笥相适的环境里自由成长,哪里用得着故意亲近?庄子由此得出结论说,最好的生活是自然而然、无感无知的生活。一旦打破了这种生活环境,哪怕是进入一种看上去很为豪华、很为荣耀的境地,那可就要注意了,它很可能带来与自己的追求完全相反的结果,因为这种环境的改变与自己的本性、真笥不相适应。
《至乐》讲了这样一个故事:孔子的弟子颜回要去齐国宣传孔子的学说,孔子面有忧色。子贡离开自己的座位悄悄地问孔子:“先生在上,学生想问一个问题,不知是否妥当。颜回要去齐国,先生面有忧色,这是为什么呢?”孔子说:“这个问题问得好!过去管子曾经说过一句话,我很赞赏。他说:‘小口袋不可以用来装大东西,短绳子不可以用来汲深井水。这是说,每种东西都有固定的性能,都有一定的形体,只能从事与其性能相适应的工作,只能办成与其形体相适应的事情,既不能超越,也不能不及,超越和不及都会给它带来危害。现在颜回要齐国了,我怕他向齐王讲什么尧舜事迹、黄帝功果,再加上有关燧人和神家的业绩。如果讲这些,齐王一定会用来反省自己。反省而不得要领,那就会对颜回讲的道理产生怀疑。一旦有所怀疑,颜回就有可能被处死。你不是听说过吗?过去有一只海鸟落在了鲁国的郊外,鲁侯将它迎入庙堂之上,给它奏最高雅的音乐,给它吃最精美的食物。可是海鸟却感到满眼昏花,忧愁悲哀,不敢吃一嘴肉,不敢喝一杯酒,没有过三天便死了。鲁侯这是以养活自己的方法来养活鸟,不是以养活鸟的方法来养活鸟,与鸟的本性不相适应,所以鸟不能生活。用养活鸟的方法养活鸟,那就是让它居住在森林里,漫步在沙滩上,漂浮在江湖中,觅食于鱼鳅间,与自己的同类共飞同止,与自己的伙伴同游共处。综怕人声嘈杂,为什么要用那嘈杂的声音来招待它呢?《咸池》、《九韶》这些人们认为高雅的音乐,在洞庭的旷野中弹奏,鸟听到后会吓得高飞,兽听后会吓得逃走,鱼听到后会吓得深潜,就连一般的人刚刚听到,也不过是围观而已。鱼在水中才能生活,人在水中就会淹死。他们的性能不同,所以彼此的好恶也就相异。正因为如此,所以圣人不要求不同的事物有同样的性能,不要求不同的人做成同样的事情。他只要求名誉与实际相符合,做事与能力相适应。这就叫做理通情顺而福气常存。”
这个故事是说,一种事物有一种事物的特性,一种东西有一种东西存在的特殊环境。如果想要维持一种事物,保存一种东西,就不能脱离了它的特性,不能改变其存在的环境,也不能用其他事物的特性要求它,用其他东西存在的环境对待它,否则的话,就会适得其反,事与愿违。也就是说,事物存在的最佳环境,就是与其原本真性相适应的环境。处在这种环境中,事物就安闲自在,这就叫做顺其自然;安闲自,也就既不学得甘甜,也不觉得苦涩,无知无觉,这就叫做混沌。自然、混沌就是事物存在的最佳状态。孔子所以为颜回担心,就是怕他不懂得这个道理,用齐王听不懂的道理去教育齐王。如果这样就会此来两个恶果:一
个是齐王更加迷惑不解,一个是颜回遭到杀身之祸。
《达生》篇讲了一个类似的故事。说:有一个名叫孙休的人前来求教扁子。他说:“请问先生,我住在乡里,没有听人们说过我没有道德,也没有听人们说过我不勇敢,可是我种田老是遇不到好年成,做官老是遇不到好上司,乡里把我当外人,州郡不让我驻留,我怎么得罪了老天爷,为何命运这样坏?”
扁子说:“先生没有听说过至人的行为吗?至人忘记了自己的肝和胆,遗弃了自的耳和目,迷迷糊糊地漫游于尘世之外,逍逍遥遥地从事于无事之事。这就是所谓创作了东西而不持那东西,培养了东西而不主宰那东西。而你却不是这样,有了一点聪明就在愚人面前卖弄,修养身形是为了显示自己洁净,这就好像是举着日月在街上行走一样,为得是炫耀自己,像你这样的人,能够保持一个完整的身体,维持九窍的齐备,没有中途聋哑盲瘸,那就很不错了,哪里还有资格埋怨老天呢!你快快走吧!”
孙休走后,扁子回到屋里,坐了一会,若有所思,仰面长叹了一声。弟子问他:“先生为什么叹息呢?”
扁子说:“刚才孙休到我这里,我告诉他至人的德性,我怕他不能理解反而更加疑惑,于是在此叹息。”
弟子说:“不会的,假如孙休说的话对百先生您说的话不对,那么,说话对的不会被错话所迷惑。假如孙休说的话不对而先生说的话对,那么在先生说话之前孙休就是迷惑的,在先生说话之后他仍然迷惑,那也怪不得先生。”
扁子说:“你这个话不对。过去有一只鸟落在了鲁国的郊外,鲁君喜欢它,把它迎入台阁之中,用最精美的食物招待它,奏最高雅的音乐给它听,最后这个鸟悲率目,什么也不敢吃,什么也不敢喝。这就是以养活自己的方法来养活鸟,而不是以养活鸟的方法来养活鸟。孙休本来是一个寡闻少识的人,而我却给他讲做至人的道理,变像是用豪华的马车载乘老鼠,用高雅的音乐招待家雀一样,他怎么能不迷惑呢?”
家雀只适宜于跳跃于枝头,老鼠只适宜于居于洞穴,在人看来,枝头、洞穴是那么简陋、寡淡,而对家雀、老鼠请到高堂、宫室中来,待之以美味馔肴,闻之以高雅音乐,在人看来,那可是非常优厚的了,而家雀和老鼠却接受不了,它们会非常难受,以至死亡。之所以会这样的结果,那是因为人的这种行为违背了家雀和老鼠的真性,使它们脱离了最适合它们真性的环境。孙休本是市井粗人,扁子却以至人的道理去开导他,这就像让老鼠乘车,让家雀听乐一样,离开了本人的真性去对待他,其结果也就可想而知了。所以扁子为之担扰,为之叹息。
这是告诉人们,无论对己还是对人,都要顺应其原本真性,不要人为造作,主观生事。什么是原本真性?原本真性就是天生原有的、没有被人为改造过的形体、特质、性能和喜好。
如何判定是否符合原本真性?最好的方法,就是看自己或对方有没有异样的感觉。没有异样的感觉,说明自己或对方是处在与环境融为一体、不分物我的自然混沌状态,说明原本真性自然存在,没有受到损害;出现了异样的感觉,说明自己或对方与环境有了隔阂,发生了错位,说明原本真性受到了制约和伤害。
《达生》篇中用脚和鞋的关系说明了这一点。文中说:
有一个工匠名叫工倕,他用手指画圆画为比用规矩还要准确,手指行止随着物件的变化而变骅,从来不用心来计量,所以他的心境自由自在,从来不受外物制约。这是什么原因呢?原因在于他适应事物自身的本笥。正因为适应事物的本性,所以也就用不着用心计量,所以也就没有什么感觉。这就像穿鞋子一样,当人忘掉自己腰的时候,也就是腰带最合适的时候。由此推论,当自己忘掉是非的时候,也就是心境最舒适的时候,那就是与外物最吻合的时候,一旦到了连舒适都忘掉的时候,那就没有什么不吻合的东西了。
没有什么不吻合的东西,也就是自身与一切东西相吻合。那就是自身处在与自己本性完全适宜的环境之中。处在这种环境之中,自己便失去了一切感受和知觉,也就是说达到与外界混为一体、内心无知无识的境地。这就是混沌的境地。达到了这种境地,也就成了扁子所说的那种至人,所以扁子在描绘至人时说:至人忘记了自己的肝和胆,遗弃了自己的耳和目,迷迷糊糊的漫游于尘世之外,逍逍遥遥地从事于无事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