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放言五首·其一原文及赏析
放言五首·其一原文及赏析
原文:
朝真暮伪何人辨,古往今来底事无。
但爱臧生能诈圣,可知宁子解佯愚。
草萤有耀终非火,荷露虽团岂是珠。
不取燔柴兼照乘,可怜光彩亦何殊。
译文
白日真黑夜假谁去分辨,从古到今的事无尽无休。
只喜臧生能骗过圣人,又怎知甯子识破了装傻的。
萤火虫有光非真的火光,荷叶上的露水虽圆岂是真珠?
不要烧柴去照亮车马,可怜的光彩有甚么不同呢?
注释
1.放言:意即无所顾忌,畅所欲言。
2.元九:即元稹,“九”是其排行。他在元和五年(810年)被贬为江陵士曹参军。其间曾作《放言五首》,见《元氏长庆集》卷十八。
3.长句诗:指七言诗,相对五言诗而言;五言为短句。
4.李颀:唐代诗人,开元十三年(725年)进士,诗以写边塞题材为主,风格豪放,慷慨悲凉,七言歌行尤具特色。此举其两句诗见于他的《杂兴》诗。济水:源出河南省济源县西王屋山,其故道过黄河而南,东流入今山东省境内。《元和郡县志》:“今东平、济南、淄川、北海界中,有水流入于海,谓之清河,实菏泽。汶水合流,亦曰济河。”河:黄河。白居易《效陶潜体十六首》有云:“济水澄而洁,河水浑而黄。”与李颀此诗上句之意相近。周公:姓姬名旦,周武王弟,成王之叔,武王死,成王年幼,周公摄政,管、蔡、霍三叔陷害,制造流言,诬蔑周公要篡位。周公于是避居于东,不问政事。后成王悔悟,迎回周公,三叔惧而叛变,成王命周公征之,遂定东南。接舆(yú)狂:接舆,传说是春秋时楚国的一个隐士,他以佯狂避世,故此说“接舆狂”。其真实姓名不可考,因他曾迎着孔子的车而歌,故称接舆(见《论语·微子》、《庄子·逍遥游》)。舆,本指车厢,亦泛指车。
5.予:我。出佐浔阳:被贬出京,到江州去做司马,辅助治事。浔(xún)阳:指江州。隋设九江郡,唐代叫江州或浔阳郡。治所在今江西省九江市。
6.未届所任:还未到达任所。届:到。
7.暇(xiá):空闲时间。
8.缀(zhuì):撰写。续其意:谓读元稹《放言》之意。耳:叹词。
9.辨:一作“辩”。底:啥。
10.臧(zāng)生:指臧武仲。《论语·宪问》:“子曰:臧武仲,以防求为后于鲁。虽曰不要君,吾不信也。”臧:一作“庄”。防:是武仲的封地。武仲凭借其防地来要挟鲁君。武仲:臧孙氏,名纥,官为司寇,在贵族中有“圣人之称”(《左传·襄公二十二年》杜氏注:“武仲多知,时人谓之圣”)。诈圣:欺诈圣人。甯(nìng)子:指甯武子。《论语·公冶长》:“甯武子,邦有道则知,邦元道则愚。其知可及也,其愚不可及也。”荀悦《汉记·王商论》:“甯武子佯愚(装傻)。”甯:今亦作“宁”。知:同“智”。此二句意谓:世人只是上了假圣人的当,去爱臧武仲那样的人,哪知道世间还有甯武子那样装呆作傻的人呢?
11.“草萤”二句:以萤光并非火,露滴不是珠来比喻人世间的某些假象,并告诫人们不要为假象所蒙蔽。这是从侧面说明要从本质去看问题,或者说要善于透过现象看出本质。
12.“不取”二句:进一步明示辨伪之法,指出如不兼用明亮的火焰和照乘珠的光,这就不能发现真伪的区别。燔(fán)柴:《礼记·祭法》:“燔柴于泰坛。”疏:“谓积薪于坛上,而取玉及牲置柴上燔之,使气达于天也。”此用为名词,指火光。照乘:珠名。《史记·田敬仲完世家》:齐威王“与魏王会田于郊。魏王问曰:‘王亦有宝乎?’威王曰:‘无有。’梁(魏)王曰:‘若寡人,国小也,尚有径寸之珠,照车前后各十二乘者十枚。奈何为万乘之国而无宝乎?’”殊:异。
赏析:
予出佐浔阳,未届所任,舟中多暇,江上独吟,因缀五篇,以续其意耳。”据序文可知,这是公元815年(唐宪宗元和十年)诗人被贬赴江州途中所作。当年六月,诗人因上疏急请追捕刺杀宰相武元衡的凶手,遭当权者忌恨,被贬为江州司马。诗题“放言”,就是无所顾忌,畅所欲言。组诗就社会人生的真伪、祸福、贵贱、贫富、生死诸问题纵抒作者的己见,宣泄了对当时朝政的不满和对作者自身遭遇的忿忿不平。此诗为第一首,放言政治上的辨伪——略同于近世所谓识别“两面派”的问题。
“朝真暮伪何人辨,古往今来底事无。”底事,何事,指的是朝真暮伪的事。首联单刀直入地发问:“早晨还装得俨乎其然,到晚上却揭穿了是假的,古往今来,什么样的怪事没出现过?可有谁预先识破呢?”开头两句以反问的句式概括指出:作伪者古今皆有,人莫能辨。
“但爱臧生能诈圣,可知宁子解佯愚。”颔联两句都是用典。臧生,即春秋时的臧武仲,当时的人称他为圣人,孔子却一针见血地斥之为凭实力要挟君主的奸诈之徒。宁子,即宁武子,孔子十分称道他在乱世中大智若愚的韬晦本领。臧生奸而诈圣,宁子智而佯愚,表面上的作伪差不多,但性质不同。然而可悲的是,世人只爱臧武仲式的假圣人,却不晓得世间还有宁武子那样的高贤。
“草萤有耀终非火,荷露虽团岂是珠。”颈联两句都是比喻,意思是:“草丛间的萤虫,虽有光亮,可它终究不是火;荷叶上的露水,虽呈球状,难道那就是珍珠吗?”然而,它们偏能以闪光、晶莹的外观炫人,人们又往往为假象所蒙蔽。
“不取燔柴兼照乘,可怜光彩亦何殊。”尾联紧承颈联萤火露珠的比喻,明示辨伪的方法。燔柴,语出《礼记·祭法》:“燔柴于泰坛。”这里用作名词,意为大火。照乘,指明珠。这两句是说:“倘不取燔柴大火和照乘明珠来作比较,又何从判定草萤非火,荷露非珠呢?”这就相当于谚语所说的:“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诗人提出对比是辨伪的重要方法。当然,如果昏暗到连燔柴之火、照乘之珠都茫然不识,比照也就失掉了依据。所以,最后诗人才有“不取”、“可怜”的感叹。
这首诗,通篇议论说理,却不使读者感到乏味。诗人借助形象,运用比喻,阐明哲理,把抽象的议论,表现为具体的艺术形象了。而且八句四联之中,五次出现反问句,似疑实断,以问为答,不仅具有咄咄逼人的气势,而且充满咄咄怪事的感叹。从头至尾,“何人”、“底事”、“但爱”、“可知”、“终非”、“岂是”、“不取”、“何殊”,连珠式的运用疑问、反诘、限制、否定等字眼,起伏跌宕,通篇跳荡着不可遏制的激情,给读者以骨鲠在喉、一吐为快的感觉。诗人的冤案是由于直言取祸,他的'辨伪之说并非泛泛而发的宏论,而是对当时黑暗政治的针砭,是为抒发内心忧愤而做的《离骚》式的呐喊。
赏析
第一首诗放言政治上的辨伪。“朝真暮伪何人辨,古往今来底事无。”首联二句单刀直入,以反问的句式概括指出:作伪者古今皆有,人莫能辨。“但爱臧生能诈圣,可知宁子解佯愚。”颔联两句都是用典。臧生奸而诈圣,宁子智而佯愚,表面上的作伪差不多,但性质不同。然而可悲的是,世人只爱臧武仲式的假圣人,却不晓得世间还有宁武子那样的高贤。“草萤有耀终非火,荷露虽团岂是珠。”颈联两句都是比喻。草丛间的萤虫终究不是火;荷叶上的露水也不是珍珠,然而,它们偏能以闪光、晶莹的外观炫人,人们又往往为假象所蒙蔽。“不取燔柴兼照乘,可怜光彩亦何殊。”尾联紧承颈联萤火露珠的比喻,明示辨伪的方法。这两句意思相当于谚语所说的:“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诗人提出对比是辨伪的重要方法。当然,如果昏暗到连燔柴之火、照乘之珠都茫然不识,比照也就失掉了依据。所以,最后诗人才有“不取”“可怜”的感叹。这首诗,通篇议论说理,却不乏味。诗人借助形象,运用比喻,阐明哲理,把抽象的议论,表现为具体的艺术形象了。而且八句四联之中,五次出现反问句,似疑实断,以问为答,不仅具有咄咄逼人的气势,而且充满咄咄怪事的感叹。从头至尾,“何人”“底事”“但爱”“可知”“终非”“岂是”“不取”“何殊”,连珠式的运用疑问、反诘、限制、否定等字眼,起伏跌宕,通篇跳荡着不可遏制的激情,给读者以骨鲠在喉、一吐为快的感觉。诗人的冤案是由于直言取祸,他的辨伪之说并非泛泛而发的宏论,而是对当时黑暗政治的针砭,是为抒发内心忧愤而做的《离骚》式的呐喊。
创作背景
这组诗是唐宪宗元和十年(815年)白居易在被贬谪去江州(浔阳)途中和元稹的同名组诗之作。元和五年(810年),白居易的好友元稹因得罪了权贵,被贬为江陵士曹参军。元稹在江陵期间,写了五首《放言》诗表示自己的心情:“死是老闲生也得,拟将何事奈吾何”(其一),“两回左降须知命,数度登朝何处荣”(其五)。过了五年,诗人因上书急请追捕刺杀宰相武元衡的凶手,遭当权者忌恨,当年六月,被贬为江州司马。这时元稹已转官通州司马,闻讯后写下了充满深情的诗篇——《闻乐天授江州司马》。白居易在贬官途中,风吹浪激,感慨万千,也写下《放言五首》诗奉和。
第二篇:放言五首·其三原文及赏析
放言五首·其三原文及赏析
原文:
赠君一法决狐疑,不用钻龟与祝蓍。
试玉要烧三日满,辨材须待七年期。
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
向使当初身便死,一生真伪复谁知?
译文
我送给你一种解决疑问的办法,这个办法不需龟甲,蓍草茎来占卜吉凶。
检验玉真假还需要烧满三天,辨别木材还要等七年以后。
周公害怕流言蜚语的日子,王莽篡位之前毕恭毕敬。
假使这人当初就死去了,一生的真假又有谁知道呢?
注释
(1)放言:言论放肆,不受拘束的意思。
(2)君:您,这里指作者的好友元稹。
(3)法:办法,方法。
(4)决:决定,解决,判定。
(5)狐疑:狐性多疑,故用狐疑指犹豫不定。
(6)钻龟、祝蓍(shī):古人因迷信而占卜的方法,钻龟壳后看其裂纹占卜吉凶,或拿蓍草的茎占卜吉凶。这里是指求签问卜。蓍,多年生草本植物,全草可入药,茎、叶可制香料。
(7)试:试验,检验。
(8)辨:辨别,鉴别。
(9)材:木材,这里指枕木和樟木。
(10)期:期限。
(11)篡(cuàn):篡位,臣子夺取君主的权位。
(12)向使:假如,如果,假使。
(13)便:就。
(14)复:又。
(15)周公:姬旦,周武王弟,成王的叔父。典故:成王年幼为王,周公摄政,管叔等人散布流言,说周公要害成王,于是周公躲避了起来。后来成王发现流言是假的,便迎接周公回来,平定了管叔等人的叛乱。
(16)王莽(mǎng):汉元帝皇后侄。典故:王莽在篡夺政权之前,为了收揽人心,常以谦恭退让示人,后来终于篡汉自立,改国号为“新”。
赏析:
这是一首富有理趣的好诗。它以极通俗的语言说出了一个道理:对人、对事要得到全面的.认识,都要经过时间的考验,从整个历史去衡量、去判断,而不能只根据一时一事的现象下结论,否则就会把周公当成篡权者,把王莽当成谦恭的君子了。诗人表示像他自己以及友人元稹这样受诬陷的人,是经得起时间考验的,因而应当多加保重,等待“试玉”、“辨材”期满,自然会澄清事实,辨明事伪。这是用诗的形式对他自身遭遇进行的总结。
在表现手法上,虽以议论为主,但行文却极为曲折,富有情味。“赠君一法决狐疑”,诗一开头就说要告诉人一个决狐疑的方法,而且很郑重,用了一个“赠”字,强调这个方法的宝贵,说明是经验之谈。这就紧紧抓住了读者。因在生活中不能做出判断的事是很多的,大家当然希望知道是怎样的一种方法。“不用钻龟与祝蓍”。先说不用什么,而该用什么,却不径直说出。这就使诗歌有曲折、有波澜,对读者也更有吸引力。诗的第二、三句才把这个方法委婉地介绍出来:“试玉要烧三日满,辨材须待七年期。”很简单,要知道事物的真伪优劣只有让时间去考验。经过一定时间的观察比较,事物的本来面目终会呈现出来的。
以上是从正面说明这个方法的正确性,然后掉转笔锋,再从反面说明:“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如果不用这种方法去识别事物,就往往不能做出准确的判断。对周公和王莽的评价,就是例子。周公在铺佐成王的时期,某些人曾经怀疑他有篡权的野心,但历史证明他对成王一片赤诚,他忠心耿耿是真,说他篡权则是假。王莽在未取代汉朝政权时,假装谦恭,曾经迷惑了一些人;《汉书》说他“爵位愈尊,节操愈谦”。但历史证明他的“谦恭”是伪,代汉自立才是他的真面目。“向使当初身便死,一生真伪复谁知?”这是全篇的关键句。“决狐疑”的目的是分辨真伪。真伪分清了,狐疑自然就没有了。如果过早地下结论,不用时间来考验,就容易为一时表面现象所蒙蔽,不辨真伪,冤屈好人。
诗的意思极为明确,出语却曲折委婉。从正面、反面叙说“决狐疑”之“法”,都没有径直点破。前者举出“试玉”、“辨材”两个例子,后者举出周公、王莽两个例子,让读者思而得之。这些例子,既是论点,又是论据。寓哲理于形象之中,以具体事物表现普遍规律,小中见大,耐人寻思。其以七言律诗的形式,表达一种深刻的哲理,令读者思之有理,读之有味。
创作背景
公元810年(元和五年),白居易的好友元稹因得罪了权贵,被贬为江陵士曹参军。元稹在江陵期间,写了五首《放言》诗来表示他的心情:“死是老闲生也得,拟将何事奈吾何。”“两回左降须知命,数度登朝何处荣”。过了五年,白居易被贬为江州司马。这时元稹已转任通州司马,闻讯后写下了充满深情的诗篇《闻乐天授江州司马》。白居易在贬官途中,风吹浪激,感慨万千,也写下五首《放言》诗来奉和。此诗为第三首。
第三篇:白居易 放言五首
白居易七律《放言五首》是一组政治抒情诗。诗前有序:“元九④在江陵时有《放言》七句诗五首,韵高而体律,意古而词新。„„予出佐浔阳,未届所任,舟中多暇,江上独吟,因缀五篇,以续其意耳。”据序文可知,这是宪宗元和十年(815)诗人被贬赴江州途中所作。当年六月,诗人因上疏急请追捕刺杀宰相武元衡的凶手,遭当权者忌恨,被贬为江州司马。诗题“放言”,就是无所顾忌,畅所欲言。组诗就社会人生的真伪、祸福、贵贱、贫富、生死诸问题纵抒己见,宣泄了对当时朝政的不满和对自身遭遇的忿忿不平。此诗为第一首,放言政治上的辨伪──略同于近世所谓识别两面派的问题。
放言五首并序①
“朝真暮伪何人辨,古往今来底事无。”底事,何事,指的是朝真暮伪的事。首联单刀直入地发问:早晨还装得俨乎其然,到晚上却揭穿了是假的,元九在江陵时,有《放言》长句诗五首②,韵高而体律,意古而词新。予每咏之,甚觉有味。虽前辈深于诗者,未有此作。唯李颀有云:“济水自清河自浊,周公大圣接舆狂,”③斯句近之矣。予出佐浔阳④,未届所任⑤,舟中多暇,江上独吟,因缀五篇,以续其意耳⑥。
这第一首着重讲要善于辨别真伪,识别两面派。其中“草萤”、“荷露”二句颇富哲理的思考:萤火虫拖着一条发光的尾巴,似火而实非火;荷叶上浑圆晶莹的露珠,象珠而不是珠。萤火和荷露只是由于其表面上带着火与珠的某些非本质的特征,因而形成某些假象,于是便使一些人迷惑,看不清其真相,误以假为真,混淆黑白。但是,假的就是假的,骗人和受骗都是不会长久的,只要经过实践的经验,真伪即能大白。
注释 ①、据序文可知,这组诗是白居易元和十年在被贬谪去江州(浔阳)途中和元稹的同名组诗之作。这是一组哲理的政治抒情诗。在这组诗中,白居易根据自己的阅历,分别就社会人生的真伪、祸福、贵贱、贫富、生死诸问题纵抒已见,以表达对当时政治的抨击并告诫世人。其中所讲的道理,对我们今天也不无启发。放言:意即无所顾忌,畅所欲言。
②、元九:即元稹,“九”是其排行。他在元和五年被贬为江陵士曹参军。其间曾作《放言五首》,见《元氏长庆集》卷十八。长句诗:指七言诗,相对五言诗而言;五言为短句。
③、李颀:见前关于他的作者介绍。此举其两句诗见于他的《杂兴》诗。济水:源出河南省济源县西王屋山,其故道过黄河而南,东流入今山东省境内。《元和郡县志》:“今东平、济南、淄川、北海界中,有水流入于海,谓之清河,实荷泽。汶水合流,亦曰济河。”河:黄河。白居易《效陶潜体十六首》有云:“济水澄而洁,河水浑而黄。”与李颀此诗上句之意相近。周公:见后本题第三首注。接舆狂:接舆,传说是春秋时楚国的一个隐士,他以佯狂避世,故此说“接舆狂”。其真实姓名不可考,因他曾迎着孔子的车而歌,故称接舆(见《论语.微子》、《庄子.逍遥游》)。舆(yú)本指车箱,亦泛指车。
④、予:我。出佐浔阳:被贬出京,到江州去做司马,辅助治事。浔阳:指江州。隋设九江郡,唐代叫江州或浔阳郡。治所在今江西省九江市。司马:官名,古时协助州刺史处理一州事务,在唐代实际上是闲职,多以贬官充任。
⑤、未届任所:还未到达任所。届:到。
⑥、暇:空闲时间。缀:撰写。续其意:谓读元稹《放言》之意。耳:叹词。
⑦、辨:一作辩。底:啥。
⑧、臧(zāng)生:指臧武仲。《论语.宪问》:“子曰:臧武仲,以防求为后于鲁。虽曰不要君,吾不信也。”防:是武仲的封地。武仲凭借其防地来要挟鲁君。武仲:臧孙氏,名纥,官为司寇,在贵族中有“圣人之称”(《左传.襄公二十二年》杜氏注:“武仲多知,时人谓之圣”)。诈圣:
其奸诈。甯(nìng)子:指甯武子。《论语.公冶长》:“甯武子,邦有道则知,邦元道则愚。其知可及也,其愚不可及也。”荀悦《汉记.王商论》:“甯武子佯愚(装傻)。”甯:今亦作宁。知:同智。此二句谓世人只是上了假圣人的当,去爱臧武仲那样的人,哪知道世间还有甯武子那样装呆作傻的人呢!
⑨、此二句以萤光这非火,露滴不是珠来比喻人世间的某些假象,并告诫人们不要为假象所蒙蔽。这是从侧面说明要从本质去看问题,或者说要善于透过现象看出本质。
⑩、此二句进一步明示辨伪之法,指出如不兼用明亮的火焰和照乘珠的光这就不能发现真伪的区别。僠柴:《礼记.祭法》:“燔柴于泰坛。”疏:“谓积薪于坛上,而取玉及牲置柴上燔之,使气达于天也。”此用为名词,指火光。照乘:珠名。《史记.田敬仲为世家》:齐威王“与魏王会田于郊。魏王问曰:‘王亦有宝乎?’威王曰‘无有’。梁(魏)王曰:‘若寡人,国小也,尚有径寸之珠,照车前后各十二乘者十枚。奈何为万乘之国而无宝乎?’”殊:异。按:本诗虽通篇议论说理,读来却不乏味。这就在于诗人借助形象,运用比喻,把抽象的哲理表现为具体的艺术形象了。以下四首也是如此,令人读之有味,思之有理,深得启迪。
内容 二
世途倚伏都无定,尘网牵缠卒未休①。
祸福回还车转毂,荣枯反覆手藏钩②。
龟灵未免刳肠患,马失应无折足忧③。
不信君看弈棋者,输赢须待局终头④。
题解
这第二首主要讲祸福得失的转化。作者以诗言理,阐述了《老子.五十八章》中所说“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的祸福之间的倚伏关系,从而说明坏事可以转变成好事,好事也可以转变为坏事,显示了朴素的矛盾转化的思想,即朴素的辩证观点。
应该指出的是,矛盾的互相转化是有一定条件的,没有一定条件,是不可能发生或实现转化的。诗中所讲的《塞翁失马》的故事就是这样。塞翁的马失而复还,而且还带回一匹好马,这是福;但是后来,其子骑马又摔坏了腿,福于是变成了祸。其中,这个儿子去骑马,或是由于事先没有做好安全措施,或是由于他的骑术不高明,摔下马来,这就是其福转化为祸的条件。而“马失应无折足忧”的说法,只讲转化,忽略了转化的条件,带有一定的片面性,是不足取的。当然,这是诗句,不可能讲得那样细致,我们是不能苛求于古人的。注释 ①、前句意谓:祸是福的依托之所,福又是祸隐藏之地,祸
福在一定条件下是可以互相转化的。倚伏:即《老子》所说“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简言“倚伏”。尘网:犹尘世,即人世。古人把现实世界看做束缚人的罗网,故言。陶渊明《归田园居》诗:“误落尘网中,一去三十年”。卒:始终。
②、回还:同回环,谓循环往复。车转毂(gǔ):象车轮转动一样。毂:本指车轮中心部分,此指车轮。荣枯:本谓草木盛衰,常以比政治上的得志与失意。曹植《赠丁翼》:“积善有余庆,荣枯立可须。”反覆:谓反复无常。藏钩:古代一种游戏。《艺经》:“义阳腊日饮祭之后,叟妪儿童为藏钩之戏,分为二曹,以交(通‘较’)胜负。”此言荣枯如同藏钩之戏,变化无常,令人难以捉摸。
③、龟灵:古人认为龟通灵性,故常用龟甲占卜以决吉凶。灵:动词,通灵。刳肠患:言龟虽通灵性,也难免自己要被人杀掉的祸患。《庄子.外物》:“宋元君夜半而梦人被(同披)发窥阿门(小曲门)„„使人占之,曰:‘此神龟也’。„„(命人送)龟至,君再欲杀之,再欲活之。心疑,卜之,曰:‘杀龟以卜吉。’乃刳龟,„„仲昵(孔子)曰:‘神龟„„知(智)能七十二钻而无遗策(遗算),不能避刳肠之患,’”刳(kū):剖开。后句用“塞翁失马”的故事,进一步说明事物都是一分为二的。事见《淮南子.人间训》,一般成语词典皆有载,姑从略。折:摔断。足:同脚。忧:忧患。
④、此二句以下棋比喻世事的变化不定。
内容 三
赠君一法决狐疑,不用钻龟与祝蓍①。
试玉要烧三日满,辨材须待七年期②。
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③。
向使当初身便死,一生真伪复谁知④?
题解
辩证唯物主义告诉我们,看问题忌带片面性和表面性。“试玉要烧三日满,辨材须待七年”期,正是阐明:对人或事物要得到全面的本质的认识,就必须经过一定时间的检验或考验,要以历史的眼光去衡量、去判断,决不能根据一时一事就轻率地下结论。而且,对人的认识也同认识其他事物一样,也要善于透过现象看本质,不能简单地以众人的是非为是非,也不能把大奸似忠的人误认为是好人。历史上的周公是好人,忠心为国,却遭到某些人的流言蜚语的攻击;而西汉末年的王莽,为了篡位自立为帝,伪装谦虚恭谨,使当时不少善良的人都受了他的骗。这些历史的经验教训,多么值得记取啊!因此,当正直的人们在受到诬陷攻击时,当钻营卑鄙之秆伪装正人君子时,我们一定要保持清醒的关脑,和坚定的信念,相信历史终将作出公正的裁决。“向使当初身便死,一生真伪复谁知?”这至理名言,足可醒世骇俗。
注释 ①、君:指元稹。狐疑:狐性多疑,故称遇事犹豫不定为狐疑。屈原《离骚》:“心犹豫而狐疑。”按:元稹在政治上遭到打击后,情绪一度动荡,白居易因劝他要经得起考验,等到时机好转,是非真伪自会分明。后句谓吉凶祸福,在所不计;问卜求签,更无必要。钻龟、祝蓍(shī):古代迷信活动,钻龟壳后,看其裂纹以卜吉凶。或拿蓍草的茎占卜。
②、此二句言坚贞之士必能经受长期磨练;栋梁之材也不是短时间就能认出来的,前一句下作者自注说:“真玉烧三日不热。”《淮南子.俶真训》:“钟山之玉,炊以炉炭,三日三夜而色泽不变。”后句作者亦自注:“豫章木,生七年而后知。”豫章:枕木和樟木。《史记.司马相如传》:“其北则有阴林巨树楩楠豫章。”《正义》:“豫:今之枕木也;樟,今之樟木也。二木生至七年,枕樟乃可分别。”
③、周公:姓姬名旦,周武王弟,成王之叔,武王死,成王年幼,周公摄政,管、蔡、霍三叔陷害,制造流言,诬蔑周公要篡位。周公于是避居于东,不问政事。后成王悔悟,迎回周公,三叔惧而叛变,成王命周公征之,遂定东南。日:一作后。见《史记.鲁国公世家》。后句言五莽在未篡汉以前曾伪装谦恭下士。《汉书.王莽传》:“(莽)爵位盖尊,节操愈谦。散舆马衣裘,赈施宾客,家无所余。收赡名士,交结将相卿大夫甚众。„„欲令名誉过前人,遂克己不倦。”后竟独揽朝政,杀平帝,篡位自立。此二句是用周公、王莽故事,说明真伪邪正,日久当验。未篡:一作下士。
④、此二句点出关键性的问题。向使:假如当初。复:又(有)。
内容 四
谁家第宅成还破,何处亲宾哭复歌①?
昨日屋头堪炙手,今朝门外好张罗②。
北邙未省留闲地,东海何曾有定波③?
莫笑贱贫夸富贵,共成枯骨两如何④?
题解
这首诗通篇谈世事人生的变化。甲第贵宅破败了,亲人朋友死亡了;昨天炙手可热的人家,今朝门可罗雀;浩瀚汤汤的东海三为桑田。宇宙一切的一切,都在运动,都在变化。世界就在这运动、变化中发展、前进。人生的富贵也是变化的,所以决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显荣,就自我夸耀,看不起别人。这些反映了作者朴素的唯物辩证法思想,对我们今天正确地认识人生和社会,不无哲理的启示。
注释 ①、第宅:住宅。官员和贵族的大住宅。亲宾:亲人和朋友。哭复歌:因显贵而歌,因败亡而哭。
②、炙手:热得烫手。比喻权贵势焰之盛。《新唐书.崔铉传》:“铉所善者,郑鲁、杨绍复、段瑰、薛蒙,颇参议论。时语曰:‘郑、杨、段、薛,炙手可热;欲得命通,鲁、绍、瑰、蒙。’”张罗:本指张设罗网捕捉虫鸟。常以形容冷落少人迹。何逊《车中见新林分别甚盛》诗:“穷巷可张罗。”形容门庭冷落。《史记.汲郑列传》:“夫以汲、郑之贤,有势则宾客十倍,无势则否,况众人乎!下邽翟公有言,始翟公为廷尉,宾客阗门;及废,门外可设雀罗。”汲:汲黯。郑。郑当时,阗:塞,充满。罗:捕鸟的网。
③、此二句言富贵贫贱是随着世事变化而变化的。北邙:山名,亦作北芒,即邙山,在今河南省洛阳市北。东汉及北魏的王侯公卿死后多葬于此。后人因常以泛指墓地。王建《北邙行》:“北邙山头少闲土,尽是洛阳人旧墓。”未省:未见。后句即“沧海桑田”之意,比喻社会剧变,人事无常。晋葛洪《麻姑传》:“麻姑(传说中仙人名)自说云:‘接待以来,已见东海三为桑田。向时蓬莱,水又浅于往者,会时略半矣,岂将复还为陵陆乎?’”
④、此二句是告诫语。前句的“莫”字管“笑”与“夸”二字。后句是意谓:贫贱、富贵之人,其最后归宿都是一样的。
内容 五
泰山不要欺毫末,颜子无心羡老彭①。
松树千年终是朽,槿花一日自为荣②。
何须恋世常忧死,亦莫嫌身漫厌生③。
生去死来都是幻,幻人哀乐系何情④?
题解
新陈代谢是宇宙的根本规律,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松树千年终是朽,槿花一日自为荣”,艺术地说明了这一道理。自然界是如此,人生亦概莫例外,有生必有死,所以人们应该“何须恋世常忧死,亦莫嫌身漫厌生”。因为有生有死,才符合世界发展的规律。正确的人生态度应该是:应当多考虑如何在自己的有生之年,为国家民族做出应有的贡献;果如是,则虽死犹生,又何憾焉!
注释 ①、前句谓:事物的大小都是相对而言的。《庄子》:“天下莫大于秋毫之末,而太(同“泰”)山为小。”又:“是亦一无穷,非亦一无穷也。”韩愈《调张籍》诗:“流落人间者,泰山一毫芒。”后句谓: 人寿各有一定,因此不必盲目地羡人长寿,弄得成天忧心忡忡。颜子:即颜回,字渊。春秋时鲁国人。贫而好学,在孔丘弟子中以德行著称,被后世儒家尊为“复圣”。但早卒,死时年仅三十余岁。老彭:指彭祖。传说中的长寿者。姓籛名铿,颛顼帝玄孙,生于夏代,至殷(商)末已八百余岁。见《神仙传》及《列仙传》。旧时因以彭祖为长寿的象征或代名词。
②、槿(jǐn):即木槿花。开花时间较短,一般朝开暮落。
③、嫌身:嫌弃自己。漫:随便。厌生:厌弃人生。
④、此二句流露了作者消极情绪,但也说明了死和生都是自然的规律。扬雄《法言.君子》:“有生者必有死,有始者必有终,自然之道也。”
第四篇:感春五首原文及赏析
《感春五首》作者为唐朝诗人韩愈。其古诗全文如下:
辛夷高花最先开,青天露坐始此回。
已呼孺人戛鸣瑟,更遣稚子传清杯。
选壮军兴不为用,坐狂朝论无由陪。
如今到死得闲处,还有诗赋歌康哉。
洛阳东风几时来,川波岸柳春全回。
宫门一锁不复启,虽有九陌无尘埃。
策马上桥朝日出,楼阙赤白正崔嵬。
孤吟屡阕莫与和,寸恨至短谁能裁。
春田可耕时已催,王师北讨何当回。
放车载草农事济,战马苦饥谁念哉。
蔡州纳节旧将死,起居谏议联翩来。
朝廷未省有遗策,肯不垂意瓶与罍。
前随杜尹拜表回,笑言溢口何欢咍。
孔丞别我适临汝,风骨峭峻遗尘埃。
音容不接只隔夜,凶讣讵可相寻来。
天公高居鬼神恶,欲保性命诚难哉。
辛夷花房忽全开,将衰正盛须频来。
清晨辉辉烛霞日,薄暮耿耿和烟埃。
朝明夕暗已足叹,况乃满地成摧颓。
迎繁送谢别有意,谁肯留恋少环回。
【注释】
①感春五首:顾名思义,感受春天的诗,共五首。韩愈所写。
②辛夷:辛夷又名望春花,属木兰科植物。色泽鲜艳,花蕾紧凑,鳞毛整齐,芳香浓郁。
③孺人:古时称大夫的妻子
④纳节:官职 唐、宋节度使改任仆射、尚书、侍郎之称。
⑤临汝:地名,临汝县,现河南省汝州市。
⑥摧颓:衰败,毁废,转动倾侧的样子。
【鉴赏】
这是一组描写春天的诗,有景有情,有悠然美丽的风光,给人以美的享受,如身入其境,怡然自得。五首诗一气呵成,浑然天成,豪然不失大家之风。诗中若因若无透露出诗人的个人情怀,诗中以乐景,写哀情,道出了诗人的深深怀念与不舍,从”谁肯留恋少环回“可见一斑了。
纵观全文,不难看出,诗中除了怀念与不舍之外,有着一些失意,五首诗中表现出了作者仕途失意,自笑春风,在春景中外却自我。诗中文笔精炼,曲尽其妙,尽现一代名家之风。
第五篇:书愤五首其一原文及赏析
《书愤五首其一》作者为唐朝文学家陆游。其古诗全文如下:
早岁那知世事艰,中原北望气如山。
楼船夜雪瓜洲渡,铁马秋风大散关。
塞上长城空自许,镜中衰鬓已先斑。
出师一表真名世,千载谁堪伯仲间。
【前言】
《书愤》是南宋诗人陆游创作的五首七言律诗,其中第一首是作者的经典作品之一。该诗系宋孝宗淳熙十三年(1186)春陆游居家家乡山阴时所作。陆游时年已六十二,想那山河破碎,中原未收而“报国欲死无战场”,感于世事多艰,小人误国而“书生无地效孤忠”,于是,诗人郁愤之情便喷薄而出,遂成此组诗。“书愤”者,抒发胸中郁愤之情。
【注释】
书愤:抒发义愤。书:写。
早岁:早年,年轻时。
气如山:指收复失地的豪情壮志有如山岳。
塞上长城:南朝宋时名将檀道济。“塞上长城”是用南朝宋文帝冤杀大将檀道济,檀在死前怒斥“乃坏汝万里长城”的典故。这里作者用作自比,现比喻收边御敌的将领。
空自许:白白地自许。
衰鬓:苍老的鬓发。
出师一表:指诸葛亮在蜀汉建兴五年(227)三月出兵伐魏前所作《出师表》
名世:名传后世
堪:能够。
伯仲间:意为可以相提并论。这里问谁能与诸葛亮比肩并称,其实是感叹无人主持北伐。
【翻译】
年轻时就立志北伐中原,哪想到竟然是如此艰难。我常常北望那中原大地,热血沸腾啊怨气如山啊。记得在瓜州渡痛击金兵,雪夜里飞奔着楼船战舰。秋风中跨战马纵横驰骋,收复了大散关捷报频传。想当初我自比万里长城,立壮志为祖国扫除边患。到如今垂垂老鬓发如霜,盼北伐盼恢复都成空谈。不由人缅怀那诸葛孔明,《出师表》真可谓名不虚传,有谁像诸葛亮鞠躬尽瘁,率三军复汉室北定中原。
【鉴赏】
本诗系宋孝宗淳熙十三年(1186)春陆游居家乡山阴时所作。陆游时年六十有二,这分明是时不待我的年龄,想那山河破碎,中原未收而“报国欲死无战场”,感于世事多艰,小人误国而“书生无地效孤忠”,于是,诗人郁愤之情便喷薄而出。“书愤”者,抒发胸中郁愤之情也。
全诗感情沉郁,气韵浑厚,显然得力于杜甫。中两联属对工稳,尤以颔联“楼船”、“铁马”两句,雄放豪迈,为人们广泛传诵。这样的诗句出自他亲身的经历,饱含着他的政治生活感受,是那些逞才摛藻的作品所无法比拟的。
“早岁那知世事艰,中原北望气如山。”当英雄无用武之地时,他会回到铁马金戈的记忆里去的。想当年,诗人北望中原,收复失地的壮心豪气,有如山涌,何等气魄!诗人何曾想过杀敌报国之路竟会如此艰难?以为我本无私,倾力报国,那么国必成全于我,孰料竟有奸人作梗、破坏以至于屡遭罢黜?诗人开篇一自问,问出多少郁愤?
“楼船”二句,写宋兵在东南和西北抗击金兵进犯事,也概括诗人过去游踪所至。宋高宗绍兴三十一年(1161)十一月,金主完颜亮南侵,宋军在瓜洲一带拒守,后金兵溃退。上句指此。宋孝宗干道八年(1172年),陆游正在南郑参加王炎军幕事,诗人与王炎积极筹划进兵长安,曾强渡渭水,与金兵在大散关发生遭遇战。下句指此。这两句概括的辉煌的过去恰与“有心杀贼,无力回天”的眼前形成鲜明对比。“良时恐作他年恨,大散关头又一秋。”想今日恢复中原之机不再,诗人之心何啻于泣血?从诗艺角度看,这两句诗也足见陆游浩荡诗才。“楼船”(雄伟的战舰)与“夜雪”,“铁马”与“秋风”,意象两两相合,便有两幅开阔、壮盛的战场画卷。意象选取甚为干净、典型。
“塞上长城”句,诗人用典明志。南朝时刘宋名将檀道济曾自称为“万里长城”。皇帝要杀他,他说:“自毁汝万里长城。”陆游以此自许,可见其少时之磅礴大气,捍卫国家,扬威边地,舍我其谁?然而,如今呢?诗人壮志未酬的苦闷全悬于一个“空”字。大志落空,奋斗落空,一切落空,而揽镜自照,却是衰鬓先斑,皓首皤皤!两相比照,何等悲怆?再想,这一结局,非我不尽志所致,非我不尽力所致,而是小人误我,世事磨我!我有心,天不予。悲怆便为郁愤。
再看尾联。亦用典明志。诸葛坚持北伐,虽“出师一表真名世”,但终归名满天宇,“千载谁堪伯仲间”。千载而下,有谁可与相提并论呢?很明显,诗人用典意在贬斥那朝野上下主降的碌碌小人,表明自己恢复中原之志亦将“名世”。诗人在现实里找不到安慰,便只好将渴求慰藉的灵魂放到未来,这自然是无奈之举。而诗人一腔郁愤也就只好倾泄于这无奈了。通过诸葛亮的典故,追慕先贤的业绩,表明自己的爱国热情至老不移,渴望效仿诸葛亮,施展抱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