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无证据证明借款用于共同生活 不能认定借款债务为夫妻共同债务
无证据证明借款用于共同生活 不能认定借款债务为夫妻共同债务
2014/6/11 11:37:16 要点:
1、本案例涉及民间借贷的真实性,借贷是否合法,借贷本金究竟是多少,如何认定。
2、债务是否属于夫妻共同债务,如何认定。法院认为,借款数额超出日常生活所需,出借人应谨慎,应要求夫妻共同出具借据。且无证据证明借款用于共同生活,不能认定借款债务为夫妻共同债务。案例
上海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民事判决书(2013)沪一中民一(民)终字第164号 上诉人(原审被告)朱某。上诉人(原审被告)王某。被上诉人(原审原告)刘某。
上诉人朱某、王某因民间借贷纠纷一案,不服上海市闵行区人民法院(2012)闵民一(民)初字第14543号民事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本院于2013年1月9日立案受理后,依法组成合议庭进行了审理。本案现已审理终结。原审认定,朱某与王某原系夫妻,于2006年12月18日登记结婚,2011年11月21日协议离婚。双方离婚协议中约定双方无共同债权债务。2010年10月29日,朱某作为借款人向刘某出具一份借条,上载“本人朱某于2010年10/29向刘某借人民币现金拾万元整,于2011年8月29日前归还”。朱某于同日在该借条上另载明“本人朱某收到刘某人民币现金拾万元整”。2011年9月5日,朱某向刘某出具了一份借款7万元,于2011年9月16日归还的借条;朱某并于该借条上明确收到刘某现金柒万元整。2012年1月5日,朱某又向刘某出具了一份借款27,100元,于2012年5月底归还的借条,朱某并于该借条上明确收到原告现金贰万柒仟壹佰元整。现刘某以上述借款部分系发生于朱某、王某夫妻关系存续期间,现还款期限已届满,朱某、王某拒不归还为由,诉至原审法院,请求判令:
1、朱某、王某共同归还刘某借款17万元,并按照中国人民银行同期贷款基准利率支付利息,其中10万元自2011年8月29日起计算至判决生效之日止,7万元自2011年9月16日起计算至判决生效之日止;
2、朱某向刘某归还借款共计27,100元,并支付以27,100元为本金按照中国人民银行同期贷款基准利率计算的自2012年5月31日起至判决生效之日止的利息。
原审法院另查明,刘某名下尾号为4893的中国工商银行卡上于2010年5月17日取款10万元,于2011年8月10日取款3万元。刘某名下尾号为3779的中国银行账号于2011年8月10日取款4万元。刘某于诉讼中表示,朱某向其所借第一笔10万元借款发生在2010年5月20日,第二笔7万元借款发生在2011年8月10日,其从银行取款后向朱某交付的现金,借条及收条均为此后补写。原审法院认为,合法的借贷关系应受到法律的保护。根据刘某提供的借条(含收条)、银行交易记录及双方以现金交付借款的事实,可以证实朱某向刘某借款19.71万元的事实。朱某主张其实际收到的钱款中已先行扣除利息,但未提供相应证据,不予采信。朱某另主张其书写于借条上确认收到钱款的字样系受胁迫所为,亦未提供相应证据,亦不予采信。朱某还主张其已支付过部分利息,但未提供相关证据,故不予采纳。三张借条上均约定有还款时间,现期限届满,朱某尚未还款,已为违约,刘某要求朱某归还上述借款及支付相应利息,于法有据,予以支持。上述17万元借款发生于朱某、刘某夫妻关系存续期间,应当按照夫妻共同债务处理。王某作为夫妻一方无证据能够证明刘某与朱某明确约定了借款为朱某的个人债务,也无证据能够证明存在“婚姻法”第十九条第三款规定的情形。且王某未能提供足够之证据证明该举债未取得夫妻合意,亦未用于家庭生活。至于朱某、王某的离婚协议,属两人之间的内部约定,不能对抗作为债权人的刘某。故王某应对朱某在婚姻关系存续期间的对外借款及相应利息承担共同还款责任。朱某、王某经法院传票传唤无正当理由拒不到庭,系其放弃相应的诉讼权利,因此产生的法律后果由其自行承担。
原审法院审理后,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第九十条、《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第二百零六条、《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第十七条、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婚姻法>若干问题的解释
(二)》第二十四条、《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三十条之规定,于2012年11月27日作出判决:
一、朱某于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归还刘某借款10万元,并支付刘某以10万元为本金按中国人民银行同期贷款基准利率计算的自2011年8月30日起至判决生效之日止的利息;
二、朱某于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归还刘某借款7万元,并支付刘某以7万元为本金按中国人民银行同期贷款基准利率计算的自2011年9月17日起至判决生效之日止的利息;
三、朱某于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归还刘某借款27,100元,并支付刘某以27,100元为本金按中国人民银行同期贷款基准利率计算的自2012年6月1日起至判决生效之日止的利息;
四、王某对朱某的上述一、二项应还款项承担连带清偿责任。案件受理费减半收取计2,121元,由朱某、王某共同负担。
朱某、王某不服原审判决,提出上诉。
朱某上诉请求撤销原审判决,改判由朱某个人归还刘某欠款35,000元。其上诉理由是:系争款项实为朱某为筹集赌资而向刘某所借的高利贷,不应由王某承担连带责任。刘某向朱某出借第一笔款项时已扣掉一年的利息2.4万元,朱某实际到手的本金只有7.6万元。第二笔款项出借时刘某也预先扣除了利息,朱某实际只得到5.25万元。2012年4月,朱某曾交付刘某一张抬头为上海奥普生物医药有限公司的面额为五千余元的支票,用来偿还欠款利息。2010年8月2日,朱某向刘某女儿刘欢欢的账户汇款3万元,2011年9月22日,朱某向刘某的账户汇款10万元,上述钱款均是朱某用于归还刘某欠款本息的。
王某上诉请求撤销原审判决第四项,改判王某对朱某的借款不承担连带清偿责任。其上诉理由是:刘某是在明知朱某借款系用于赌博的情况下,将系争钱款借给朱某的,两者之间的借贷关系不合法。系争借款并非用于朱某与王某的夫妻共同生活,王某对系争借款一无所知。朱某因赌博而在外大量借款,私自变卖夫妻用于共同生活的房屋,造成王某及女儿无家可归,王某本身也是受害者,不应再对朱某在外因赌博形成的债务承担连带还款责任。
被上诉人刘某辩称,朱某曾多次向刘某借款,除了本案系争的三笔之外,刘某还于2011年6月8日出借给朱某10万元,其中5万元为现金,5万元为银行转账,此款朱某于2011年9月22日归还,并于当日将10万元借条取走。刘欢欢是朱某公司的员工,负责财务及行政,朱某向刘欢欢账户转账的行为与本案无关。系争的三笔借款均系朱某以资金周转为由向刘某所借,双方借贷关系合法。其中的两笔借款发生于朱某、王某夫妻关系存续期间,应当作为夫妻共同债务由两人连带偿还。原审判决正确,要求驳回上诉,维持原判。经审理查明,原审法院认定的事实无误,本院予以确认。
本院另查明,2011年6月8日,刘某向朱某尾号为8038的工商银行卡内转账50,000元。
2011年1月27日,朱某与案外人夏玥签订借款抵押协议,以其名下的场中路3658弄42号402室房屋(以下简称场中路房屋)向夏玥作抵押,借款50万元。借款期限为2011年1月27日至2011年3月26日。2011年5月5日,朱某又以该房为抵押,向夏玥借款50万元,借款期限为2011年5月5日至2011年7月4日。2011年5月31日,朱某再次以该房为抵押,向夏玥借款60万元,借款期限为2011年5月31日至2011年7月30日。2011年9月22日,朱某再次以该房为抵押,向案外人宋勤强借款110万元,借款期限为2011年9月22日至2011年10月21日。2011年11月21日,朱某与王某协议离婚,双方达成如下协议:“„„夫妻共同所有的位于上海市宝山区场中路3658弄42号402室的房地产所有权归女方所有,房地产权证的业主姓名变更的手续自离婚后三个月内办理„„”。2011年12月1日,朱某以公证方式委托宋勤强办理场中路房屋的转让事宜,2011年12月27日,朱某与上海网是科技贸易有限公司签订场中路房屋的买卖合同,交易价格135万元,代理上海网是科技贸易有限公司参与买卖的为夏玥。2011年12月28日,中国农业银行上海市分行宝山支行就场中路房屋出具贷款结清证明。2012年1月5日,宋勤强和夏玥分别以抵押权人的身份就场中路房屋出具房地产抵押权终止证明,同日,两人分别作为朱某和上海网是科技贸易有限公司的代理人就场中路房屋申请产权转移,2012年1月20日上述申请被核准。
上述事实,由借款抵押协议、房地产抵押借款合同、结清证明、房地产抵押权终止证明、上海市房地产登记申请书、上海市房地产买卖合同、公证书(附委托书)、上海市房地产登记薄房屋状况及产权人信息、自愿离婚协议书、银行交易明细清单、区域支行业务联系单等证据予以佐证,本院予以确认。
本院认为,本案存在以下争议焦点:
(一)、朱某向刘某实际借款的本金为多少?
(二)、朱某是否已就所借刘某的款项归还部份本金?
(三)、王某是否应当对朱某所欠刘某的款项承担连带还款责任?
关于争议焦点
(一),本院认为,涉案的三张借条中,朱某均分别亲笔写明“收到刘某人民币现金拾万元整”、“收到刘某人民币现金柒万元整”、“收到刘某人民币现金贰万柒仟壹佰元整”,朱某作为一个具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的成年人,对于上述文字所代表的含义应有清晰的认识。现朱某主张前两笔借款中,刘某均已扣除利息,最后一笔借款则系由刘欢欢的工资、房租及借款利息所构成,并未真的收到现金,但该主张与借条所载的内容截然不同,且朱某未提供任何证据予以作证,故本院对其相关事实主张难以采信,朱某向刘某借款的本金应当按借条所载的19.71万元计。
关于争议焦点
(二),本院认为,朱某关于其已向刘某归还部分借款的主张中包含三笔款项,其中,其所主张的曾于2012年4月期间给付刘某一张抬头为上海奥普生物医药有限公司的面额为五千余元的支票,因刘某予以否认,且朱某未能提供证据予以作证,故本院对此不予采信。至于2010年8月2日,朱某向刘欢欢账户所汇的3万元,因涉及案外人,且刘欢欢身为朱某员工,双方之间互有资金往来,实属正常。再者,本案系争的第一笔借款之借条系补签于2010年10月,如此时朱某已在两月前就通过刘欢欢归还了刘某三万元,则在借条中不可能不予以体现,故本院对于朱某所主张的2010年8月2日汇入刘欢欢账户的3万元系用于归还系争借款,不予采信。朱某主张的第三笔还款系其于2011年9月22日向刘某账户汇款的10万元,刘某对此不予认可,认为该笔款项系朱某用于归还其于2011年6月8日出借给朱某的另一笔借款,对此本院认为,本案系争的借款本金分别为10万、7万、2.71万元,如朱某已于2011年9月归还10万元,从理论上而言,其至少已清偿了其中的一笔借款,对于如此重大的事项,一般人通常不会有所遗忘,现朱某称其在原审阶段因未拉银行账单而遗漏了此笔费用,明显与常理不符。再者,已归还10万元的事实与朱某在诉讼中一再主张的本案第三笔借款中包含前两笔借款2012年1月至4月的利息,其曾于2012年4月通过支票形式归还刘某前两笔借款2012年1月至4月的利息等事实本身就存在矛盾之处,朱某对此始终未能作出合理的解释。加之根据双方提供的证据,可以证实刘某与朱某除本案系争的借款外,另有其他经济往来,故本院对于朱某所主张的其于2011年9月曾向刘某还款10万元的事实难以确认,朱某应当对其向刘某所负的19.71万元债务及利息承担还款责任。
关于争议焦点
(三),本院认为,系争借款是否认定为夫妻共同债务,应当符合法律的公平正义,遵循权利义务相对等的原则。相对于朱某、王某的收入而言,系争借款从数额上已远超两人日常生活所需的范畴,而出于保证资金安全的目的,刘某在前债未清,朱某又要求借款的情况下,也应当要求朱某与王某共同出具借条,以示慎重。刘某主张朱某系以做生意需垫资为由向其借款,然根据刘某的陈述,朱某曾多次向其借款,其中甚至还有10元、100元的零头,此明显于所谓的“做生意”之理由不符。本院仅依据在案证据,难以确认朱某与王某就系争款项具有共同举债的合意。再者,根据查明的事实,朱某于2010、2011年间,对外大肆借款,并将其名下唯一一套住房用于抵押,朱某与王某于2011年11月21日离婚时,虽协议将该房归王某所有,但彼时该房名下除银行贷款外,尚有巨额抵押未予偿清,朱某在离婚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不顾离婚协议之约定,即开始办理场中路房屋的转让事宜,且代理其与买受方上海网是科技贸易有限公司进行买卖的代理人恰为抵押债权人宋勤强与夏玥。加之,本案审理过程中,刘某虽主张朱某系以做生意为由向其借款,但同时也承认其在2011年年底知道朱某参与赌博的事情,由此可以推定,朱某确有王某所述赌博之恶习。因在案证据无法证明系争债务发生后,王某与朱某共同分享了借款的利益,或有将借款用于共同生活的情况存在,故本院难以经由常情推定系争债务为夫妻共同债务,刘某要求王某就借款承担连带还款责任的诉请,不应予以支持。据此,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六十九条第一款、第一百七十条第一款第(二)项之规定,判决如下:
一、维持上海市闵行区人民法院(2012)闵民一(民)初字第14543号民事判决第一、二、三项;
二、撤销上海市闵行区人民法院(2012)闵民一(民)初字第14543号民事判决第四项;
三、驳回刘某的其余诉讼请求。
负有金钱给付义务的当事人如果未按本判决指定的期间履行给付金钱义务,应当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二百五十三条之规定,加倍支付迟延履行期间的债务利息。
一审案件受理费人民币2,121元、二审案件受理费人民币4,242元,均由上诉人朱某负担。本判决为终审判决。
第二篇:夫妻共同债务的认定
夫妻共同债务的认定
裁判要旨
《婚姻法司法解释二》第二十四条将夫妻一方在夫妻关系存续期间对外所负债务推定为夫妻共同债务,这一规定适用的前提条件是当事人双方均无法证明该笔债务是否用于债务人夫妻共同生活或生产。
案情
异议人罗晓珊与被执行人陈军于1997年12月25日结婚,后于2010年6月20日离婚。2004年夏天,被执行人陈军之妹陈晓丽以自己名义为丁守军从洪泽县农村信用合作联社(以下简称信用社)贷款30万元。2004年11月24日,陈晓丽发生车祸成植物人。后经被执行人陈军和丁守军共同偿还,该笔贷款还剩12.5万元未还。2005年6月信用社通过借贷还贷的方式将剩余贷款从陈晓丽名下转至被执行人陈军名下,并由本案另外两名被执行人黄华和张正楼进行担保。2006年6月被执行人陈军通过偿还利息再借贷的方式对该笔贷款进行转贷,还款时间为2008年5月26日。该笔贷款到期后,陈军未能及时还款,信用社诉至洪泽法院,并于2012年4月19日向洪泽法院申请执行。在执行过程中,洪泽法院以该笔债务系异议人罗晓珊与被执行人陈军夫妻关系存续期间的共同债务为由,于2012年6月14日裁定追加异议人罗晓珊为本案被执行人,并于同日冻结异议人罗晓珊银行存款23万元。异议人罗晓珊于2012年7月6日向洪泽法院提出执行异议。
裁判
江苏洪泽法院经审查认为,本案现有证据已证明该笔贷款并未用于异议人罗晓珊与被执行人陈军夫妻关系存续期间的家庭共同生活消费或生产经营,故本案并不适用《婚姻法司法解释二》第二十四条规定,不能将该笔债务推定为夫妻共同债务。被执行人陈军于2005年和2006年与申请执行人信用社两次签订借款合同,异议人罗晓珊均未到场,更未签字,故申请执行人信用社未能证明异议人罗晓珊与被执行人陈军具有举债的合意;另一方面,异议人罗晓珊提交的证据及洪泽法院的调查已证实被执行人陈军并没有将该笔贷款用于家庭共
同生活消费或生产经营,而是将该笔贷款用于偿还其妹陈晓丽在信用社的剩余债务。洪泽法院裁定异议人罗晓珊的执行异议成立,撤销追加异议人罗晓珊为本案被执行人的(2012)泽执前督字第156号民事裁定。
评析
我国《婚姻法》第四十一条规定“离婚时,原为夫妻共同生活所负的债务,应当共同偿还”,依此规定,若债权人主张共同债务,需证明债务人夫妻是否合意举债或该笔债务是否用于夫妻共同生活或生产。现实生活中,债权人可以通过要求债务人夫妻共同签字来确认债务人夫妻是否合意举债,但对于一方举债后是否用于夫妻共同生活或生产则毫无办法,债权人对此很难举证,造成很多共同债务无法认定,法律在此丧失了应有的公正性。
2003年《婚姻法司法解释二》第二十四条规定“债权人就婚姻关系存续期间夫妻一方以个人名义所负债务主张权利的,应当按夫妻共同债务处理”,此规定将该债务是否用于债务人夫妻共同生活或生产的举证责任分配给债务人夫妻,并且已明确表示出债务人夫妻无举债合议。根据举证责任规则,这一规定适用的前提条件是当事人双方均无法证明该笔债务是否用于债务人夫妻共同生活或生产。如果债权人能够证明该债务用于债务人夫妻共同生活或生产,或债务人能够证明该债务并未用于夫妻共同生活或生产,直接适用《婚姻法》第四十一条即可作出公平公正的裁判。如果此时还机械地坚持适用《婚姻法司法解释二》第二十四条,那么债务人不但要证明该笔债务没有用于夫妻共同生活或生产,还要证明夫妻双方没有举债合意,明显违背立法本意,显失公平。
本案现有证据已证明该笔贷款并未用于债务人陈军夫妻关系存续期间的家庭共同生活消费或生产经营,故不应适用《婚姻法司法解释二》第二十四条,而应直接适用《婚姻法》第四十一条,认定该笔贷款为被执行人陈军个人债务,与异议人罗晓珊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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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篇:最新意见:夫妻一方借款债务以及担保债务不能认定为共同债务
最新意见:夫妻一方借款债务以及担保债务不能认定为共同
债务
【案例】:2012年9月,湖南省耒阳市某有限公司股东郑某为帮助朋友万某向某银行借款10万元资金周转提供了担保,并与该银行签订了保证担保合同约定郑某同意为万某的借款提供连带责任保证。2015年11月万某借款期限已至,但由于万某投资失败,致使借款到期后无力偿还。于是,某银行遂向担保人郑某及郑某妻子肖某发来律师催款函,以夫妻关系存续期间形成的债务为夫妻共同债务为由,要求两人承担连带保证责任,在接到律师函一周内归还借款本金10万元及利息,逾期将诉诸法院。那么对于本案夫妻一方为他人担保形成的债务是否属于夫妻共同债务呢?湖南楚章律师事务所许小军解释说,目前实践中存在二种观点: 第一种观点认为,债务形成于夫妻关系存续期间,可以推定为夫妻共同债务,应由郑某与肖某共同承担连带责任。法律依据是《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若干问题的解释
(二)》第24条规定:“债权人就婚姻关系存续期间夫妻一方以个人名义所负债务主张权利的,应当按夫妻共同债务处理。但夫妻一方能够证明债权人与债务人明确约定为个人债务,或者能够证明属于婚姻法第十九条第三款规定情形的除外。”不少法官和律师据此认为,只要夫妻另一方不能证明存在两种除外情形,即使是夫妻一方的个人债务,对外也应按照夫妻共同债务处理。第二种观点认为,该担保之债系郑某个人行为,不属于夫妻共同债务,应由郑某单独承担责任。夫妻共同债务具有两个基本特征:一是须产生于双方婚姻关系存续期间,即双方结婚之日起至离婚时止的期间。但婚前为结婚后共同生活购置物品所负的债务,应当为夫妻共同债务。二是须用于夫妻共同生活或共同生产、经营活动,包括为履行抚养、赡养义务等。那么认定婚姻关系存续期间的债务是个人债务还是共同债务,还应考虑两个标准:
1、夫妻有无共同举债的合意,即如果夫妻有共同举债之合意,则不论该债务所带来的利益是否为夫妻共享,该债务均视为共同债务。
2、夫妻是否分享了债务所带来的利益。其次,我国《婚姻法》第四十一条规定:“离婚时,原为夫妻共同生活所负的债务,应当共同偿还。”夫妻共同债务是为了夫妻双方共同生活或者从事生产经营活动所负的债务,一般包括夫妻在婚姻关系存续期间为解决共同生活所需要的衣、食、住、行、医等活动、履行法定义务和共同生产经营过程中所负的债务。夫妻个人债务则是指夫妻约定为个人负担的债务或者一方从事与家庭共同生活无关时所负的债务。另外最高人民法院民一庭先后于2014年、2015年作出了[2014]民一他字第10号答复、[2015]民一他字第9号复函,明确“如果举债人的配偶举证证明所借债务并非用于夫妻共同生活,则其不承担偿还责任”以及“夫妻一方对外担保之债不应当适用《婚姻法解释
(二)》第24条的规定认定为夫妻共同债务。”结合本案,郑某为债务人万某提供担保这一行为并未得到其妻肖某的认可,未有夫妻共同举债的合意,系个人行为。郑某因为担保承担保证责任而形成的债务,并非用于夫妻共同生活与生产经营所形成的债务,家庭也显然没有从中获益,所以该债务应当认定为郑某个人债务,不属于夫妻共同债务,担保人郑某的妻子对以上债务不承担共同清偿责任。(文/许小军)以下是相关规定: 《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第十九条第三款:夫妻对婚姻关系存续期间所得的财产约定归各自所有的,夫或妻一方对外所负的债务,第三人知道该约定的,以夫或妻一方所有的财产清偿。《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若干问题的解释
(二)》第二十四条:债权人就婚姻关系存续期间夫妻一方以个人名义所负债务主张权利的,应当按夫妻共同债务处理。但夫妻一方能够证明债权人与债务人明确约定为个人债务,或者能够证明属于婚姻法第十九条第三款规定情形的除外。《最高人民法院民一庭关于婚姻关系存续期间夫妻一方以个人名义所负债务性质如何认定的答复》([2014]民一他字第10号)江苏省高级人民法院:你院(2014)苏民他字第2号《关于婚姻关系存续期间夫妻一方以个人名义所负债务的性质如何认定问题的请示》收悉。经研究,同意你院审判委员会的倾向性意见。在不涉及他人的离婚案件中,由以个人名义举债的配偶一方负责举证证明所借债务用于夫妻共同生活,如证据不足,则其配偶一方不承担偿还责任。在债权人以夫妻一方为被告起诉的债务纠纷中,对于案涉债务是否属于夫妻共同债务,应当按照《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若干问题的解释
(二)》第二十四条规定认定。如果举债人的配偶举证证明所借债务并非用于夫妻共同生活,则其不承担偿还责任。《最高人民法院民一庭关于夫妻一方对外担保之债能否认定为夫妻共同债务的复函》([2015]民一他字第9号)福建省高级人民法院:你院(2014)闽民申字第1715号《关于再审申请人宋某、叶某与被申请人叶某某及一审被告陈某、李某民间借贷纠纷一案的请示》收悉。经研究答复如下:同意你院审判委员会多数意见,即夫妻一方对外担保之债不应当适用《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若干问题的解释
(二)》第二十四条的规定认定为夫妻共同债务。
第四篇:婚姻存续期间一方借款不当然成为夫妻共同债务
婚姻存续期间一方借款不当然成为夫妻共同债务
李某与沈某原系夫妻关系,2010年6月办理了离婚登记手续。在婚姻存续期间,李某自1999年下岗后无正当职业,经常参与赌博,2009年11月及2010年3月,被公安机关行政处罚及调查处理;而沈某一直在经营理发店,有较稳定的经济收入。2010年4月9日,李某以做生意为由向张某借款10万元,并出具借条,黄某作为担保人在该借条上签名。后张某多次向李某催讨借款无着,遂向法院起诉,请求判令李某、沈某和黄某共同返还借款10万元。审理查明,李某未将上述借款用于做生意,也未将借款事实告知过沈某。
本案的争议焦点是:李某向张某所借之款是夫妻共同债务还是个人债务。笔者认为本案涉及的债务不属于夫妻共同债务,主要从以下三方面分析认定:
一是被告李某借款一事沈某并不知情。李某自1999年下岗后无正当工作,经常是赌博而夜不归宿,本案中,无证据证实李某将上述借款用于家庭生活或做生意等情况,也无证据证实沈某知晓该笔借款的存在。二是该笔借款未用于夫妻共同生活或生产经营。夫妻共同生活所负的债务,是指夫妻为了维持正常的家庭生活、家庭支出包括全家的衣、食、住、行和教育等方面所负的债务。夫妻共同经营所负的债务包括双方共同从事工商业或农村承包经营所负的债务,购买生产资料所负的债务,共同从事投资或者其他金融活动所负的债务,以及在这些生产、经营活动中欠缴的税款等。这里的共同经营既包括夫妻双方一起共同从事投资、生产经营活动,也包括夫妻一方从事生产、经营活动但利益归家庭共享的情形。本案中,现有证据不能证明上述借款用于家庭生活、生产经营或沈某分享了借款所带来的利益。
三是有合理理由怀疑李某借款用于赌博。李某因多次参与赌博于2009年11月13日被公安部门予以行政处罚;2010年3月17日又因参与赌博被公安部门调查处理。2010年6月7日李某离家出走后,不断有人到其家中向沈某催要赌债,沈某无奈向公安机关报案。由此,怀疑李某该笔借款用于赌博是合理的,该笔借款不是用于夫妻共同生活或生产经营。
综上,法院审理该案后认为:李某向张某出具的由黄某提供担保的借条,当事人意思表示真实,内容合法,依法确认有效。张某向李某出借借条所记载的款额后,李某在张某催讨的情况下仍未归还借款,李某应承担相应的民事责任。黄某在该借条上签字担保,但未写明担保方式和担保范围,依法应认定为对全部债务承担连带责任。本案借款虽发生于李某与沈某夫妻婚姻关系存续期间,但有证据显示李某有赌博的不良嗜好,且现有证据无法证实借款用于夫妻共同生活或生产经营,故借款应认定为李某的个人债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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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篇:夫妻共同债务认定的现状及其完善
夫妻共同债务认定的现状及其完善
【摘要】近年来,随着经济的发展,公民自由意识的增强,离婚纠纷案件数量成上升趋势。在离婚诉讼中,往往涉及夫妻共同债务的认定及分割,也关系着债权人及夫妻双方的合法权益。本文对夫妻共同债务的内涵进行了阐释,并在现有立法及司法现状的基础上,对如何认定夫妻共同债务进行了分析和探讨,以期对司法中对夫妻共同债务的认定有所裨益。
【关键词】 夫妻共同债务 品格证据 家事代理权
一、夫妻共同债务的内涵
(一)夫妻共同债务的概念
关于夫妻共同债务的含义,有学者认为,“夫妻共同债务是指因婚姻共同生活及在婚姻关系存续期间履行法定抚养义务所负债务。”也有的学者认为,“夫妻共同债务是指夫妻共同生活中,因生活、生产、经营所欠的债务。”还有人认为,“夫妻共同债务,是指在婚姻关系存续期间,夫妻双方或一方为维持共同生活的需要或出于为共同生活的目的从事经营活动所引起的债务。”笔者认为,所谓夫妻共同债务,通常是指在婚姻关系存续期间,夫妻一方或者双方为维持共同生活需要,或出于共同生活目的而从事经营活动所引起的债务。即主要是夫妻在婚姻关系存续期间为解决共同生活所需的衣、食、住、行等活动以及共同生产、经营过程中所负的债务。与夫妻共同债务相对的是夫妻个人债务,是指配偶一方与共同生活无关或者依法约定为个人所负担的债务。由此可见,夫妻有无共同举债的共同意思表示以及所举债务是否用于夫妻共同生活是夫妻共同债务认定的核心。如果夫妻合意共同举债,或者尽管夫妻没有共同举债的合意,但该债务发生后,夫妻双方共同分享了该债务所带来的利益,均应当认定为夫妻共同债务。
(二)夫妻共同债务的特征
1.时间特征。夫妻共同债务必须发生于夫妻关系存续期间,即从夫妻双方结婚之日起至双方离婚之日止的期间之内。
2.行为特征。夫妻共同债务的形成有特定的原因,这些原因基本包括生活性债务和经营性债务两大类。生活性债务主要是夫妻双方为了维持家庭生活的需要,具体内容包括共同生活、养育子女、赡养老人等;经营性债务是夫妻双方从事的为了增值共同财产的经营性活动形成的债务。
3.债务的性质。由于夫妻财产关系除非有特别约定,是一种共同共有关系,从而决定了夫妻共同债务为连带债务,夫妻双方任何一方都负有对共同债务的全部给付义务,夫妻一方给付后有向另一方追偿的权利。
4.在效力上的特征。夫妻共同债务是相对于夫妻双方之外的债权人而言的,是一种外部责任,夫妻任何一方都要对其全部共同债务的给付义务,而不区分夫妻双方之间的债务责任。
二、夫妻共同债务认定的现状
(一)立法规范
《婚姻法》第41条规定:“离婚时,原为夫妻共同生活所负的债务,应当共同偿还。共同财产不足清偿的,或财产归各自所有的,由双方协议清偿;协议不成时,由人民法院判决”。《婚姻法》解释(二)第23条规定:“债权人就一方婚前所负个人债务向债务人的配偶主张权利的,人民法院不予支持。但债权人能够证明所负债务用于婚后家庭共同生活的除外。”《婚姻法》解释(二)第 24 条规定:“债权人就婚姻关系存续期间夫妻一方以个人名义所负债务主张权利的,应当按夫妻共同债务处理。但夫妻一方能够证明债权人与债务人明确约定为个人债务,或者能够证明属于婚姻法第 19 条第3 款规定情形的除外。”《婚姻法》第19条第3款规定:“夫妻对婚姻关系存续期间所得的财产约定归各自所有的,夫或妻一方对外所负的债务,第三人知道该约定的,以夫或妻一方所有的财产清偿”。《婚姻法》第41条对夫妻共同债务的认定采“共同生活标准”,更符合婚姻本质;而《婚姻法》解释二第 24 条则采“身份标准”,只有在第三人知道夫妻双方约定分别财产制的情况下,方才认定为夫或妻一方的个人债务,更有利于保护债权人利益。
(二)存在的不足
1.过度保护债权人利益
从意思自治的角度看,夫妻一方以个人名义与债权人形成约定之债时,债权人信赖的是举债方的信用和偿还能力,他所依赖的是借贷方的隐性担保即举债方的个人全部财产。因此,债务清偿时用举债方的个人全部财产清偿,已经充分保护了债权人的利益。但是,我国一般将夫妻一方以个人名义所负债务认定为夫妻共同债务,夫妻双方对该类债务承担连带清偿责任,即不仅要求用举债方的个人全部财产清偿,而且还要求用举债方配偶的全部财产清偿。这种清偿制度,在债权人对举债方的清偿能力的期待值没有受到损害的情况下,无异于让债权人享受额外的受益。《婚姻法》解释(二)第24条的规定,让夫妻之间非举债方承担连带责任的规定,实际上将债务的担保延伸到举债方的配偶的个人财产上,对债权人债权的保护范围超过了债权人对举债人清偿能力的合理期待,严重损害了夫妻另一方的合法利益。
2.扩大了家事代理权的范围
《婚姻法》解释(二)第 24 条规定的处理方法是“夫妻共同债务推定原则”,即把婚姻关系存续期间夫妻一方以个人所负的债务首先推定为夫妻共同债务,意味着举债方可以代理其配偶对外举债,另夫妻之间非举债方能够举证证明存在但书条款规定的情形的可能性极小,这无疑是加大了非举债方的举证责任,扩大夫妻之间家事代理事务的范围,体现在以下三种情形:第一,夫妻之间非举债方对举债方的举债毫不知情,且没有分享债务带来的物质利益;第二,夫妻一方企图侵占对方财产,与第三人串通伪造债务;第三,夫妻一方因违法行为所欠债务。对前一种情形,根据《婚姻法》解释(二)第24 条的规定可以得知,不知情和没有分享利益并不能成为否认夫妻共同债务的正当理由。对第二种情形,夫妻之间非举债方需举证证明借贷关系是虚假的,其举证难度很大。对第三种情形,一方因违法行为所负债务推定为共同债务,因赋予了一方过大的家事代理权,极易损害夫妻另一方的利益。
3.否定了夫妻的独立人格
《婚姻法》第13条规定:“夫妻在家庭中地位平等”,是对夫妻关系主体地位的确立。即夫妻双方在其婚姻关系存续期间,享有独立的人格,可以独立行使民事权利,承担民事义务,并独立的对自己的行为结果负责。我国《婚姻法》肯定了夫妻别体主义,即夫妻双方在婚姻关系和家庭关系中处于平等地位,依法享有平等的权利,负担平等的义务。但男女平等主要体现在男女人格上的独立和地位上的平等。我国婚姻法及其司法解释中对“夫妻一方以个人名义所负债务”的认定原则是“共同债务推定”和但书条款,没有在夫妻双方的合法权益和债权人的债权之间找到衡平点。
三、完善夫妻共同债务认定的建议
(一)合理分配举证责任
随着时代的发展,离婚案件越来越多,夫妻共同债务的认定也愈显重要,特别是以夫妻一方名义对外举债的债务性质的认定。笔者认为可以通过明确举证责任,以合理认定夫妻共同债务抑或个人债务。具体表现如下:第一,若债权人主张该债务为夫妻共同债务,夫妻双方均表示此债务为举债人个人债务,那么举证责任由夫妻双方承担。以此保护债权人的利益,防止夫妻双方串通来逃避债务。第二,若债权人和举债人均表示该债务为夫妻共同债务时,那么举证责任就应该由举债人承担,由举债人证明该债务用于夫妻共同生活或夫妻共同因此受益。以此避免举债人和债权人恶意串通,更好的保护非举债方的利益。
(二)构建相关制度
1.增加品格证据的适用
品格证据是指证明某些诉讼参与人的行为习惯的综合。其证明内容,包括前科劣迹、名声和评价三类。品格证据在国外刑法中得到广泛应用,主要是由于品格证据比较客观地反映了行为人的人身危险性。我国普通公民的法律意识比较淡薄,更多的是道德在约束着人的行为。人民法院在审理此类案件时考虑当事人的人品优劣,再结合其它证据来判断该债务是否存在夫妻双方串通损害第三人利益或夫妻一方与债权人串通损害夫妻另一方利益的情形,从而做出令人息诉服判的结果。
2.设立夫妻债务共同签字制度
在司法实践中经常出现夫妻一方与第三人恶意串通伪造债务侵占对方财产的现象,且这种现象愈来愈严重。因此,在《婚姻法》中明确规定夫妻一方与第三人发生借款、经营等行为时,标的数额较大的情况下应由夫妻双方共同签字,否则不能认定为为夫妻共同行为。但下列情形除外:其一,非举债方自认该债务属于夫妻共同债务;其二,举债方有非举债方关于举债的授权委托书;其三,债权人、举债方有确切证据证明所借款项用于家庭共同生活或夫妻共同受益。
3.明确夫妻家事代理制度
日常家事代理制度是指配偶一方在与第三人就家庭日常事务为一定法律行为时,享有代理对方权利的行使其法律后果由配偶双方承担连带责任的权利。我国婚姻法没有明确规定夫妻之间的家事代理制度,只在《婚姻法》解释(一)第17条对“夫或妻对夫妻共同所有的财产,有平等的处理权”进行了简要的概述,该条文在司法实践中的可操作性并不强。另外《婚姻法》解释(二)第24条将债权人就婚姻关系存续期间夫妻一方以个人名义所负债务主张权利的,按夫妻共同债务处理,即在婚姻关系存续期间一方以个人名义所负债务,如果其活动内容超越了家事代理权限,该债务认定为夫妻共同债务,有损非举债方的权益。因此,为了限制家事代理权的滥用,在我国婚姻法及其司法解释中,有必要明确夫妻之间的家事代理制度。
——中国法院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