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川端康成雪国读后感
《雪国》是我最喜欢的一部川端康成的作品,《雪国》是一部富有诗意的作品,风景如画的北国景色与主人公的内心融为一体,《雪国》整体给我的感觉是平缓而抒情的,但《雪国》里有一个地方给我的冲击力特别的强,也是我认为整部中篇小说的高潮,便是叶子在一场大火中逝去生命,驹子那悲痛欲绝的神情,那撕心裂肺的哭声,给了我很大的震撼力,川端康成雪国读后感。叶子的死亡预示着一种幻想的美好人性的破灭,川端康成笔下的叶子是一位善良又洁身自好的女性,其实叶子和驹子在小说里面临着一场相同的生活处境,但叶子从始至终也没有沦为艺妓,显然作者把叶子和驹子进行了对比,驹子是“实”的,那么叶子便是“虚”的,面对那样恶劣的生活环境,叶子又怎能独善其身,洁身自好呢?这只不过是作者对比驹子产生的美丽幻想罢了,因此川端康成对叶子的描写其实并不多,用了一种淡化的处理方式,你可以感受到这个人物的存在,但又不能过多的了解,给人一种琢磨不透的虚无飘渺的感觉。
驹子是《雪国》中最重要的一个人物,驹子从一位社会底层的乡村女子,最终为了给毫无感情的未婚夫治病完完全全的沦为了一名艺妓,驹子以其说是为未婚夫沦为艺妓,还不如说是生活的压力,把她一步步的逼上了这条路,如果像叶子那样生活,可能只能是提前的死亡,读后感《川端康成雪国读后感》。驹子渴望“正正经经”的生活,渴望美好而真正的爱情,希望找一个爱自己的丈夫。她对岛村是有一种期待的,而这种期待在驹子身上表现的越来越强烈,但驹子的这种愿望破灭时,最终便是驹子人性的毁灭,驹子的刻苦学习,勤奋练习三弦,读小说等等努力,都是徒劳无获的,不能让她的生活发生根本性的变化。
岛村虽然对驹子的遭遇有着同情心,但早有妻子的岛村无法实现驹子的愿望,虽然驹子热烈般的爱着岛村,但岛村最多把驹子当做是朋友罢了,只是他在旅途中无聊消遣的玩伴,在驹子身上展现了对于美好生活的渴望、渴求和对于生活的热爱,而岛村身上展现出一懒散、懈怠悲哀着生活在虚无中,岛村和驹子对于生活的态度是完全的不同的,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也从侧面烘托了驹子身上所具有的美好的人性。
川端康成在《雪国》中运用了西方的现代主义和日本传统文学的多种艺术手法,创造出了一种悲中有美、美中有悲的独特意境。1.十六岁的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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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参加葬礼的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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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伊豆的舞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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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雪国 0(0%)
5.花的圆舞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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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千纸鹤 0(0%)
7.名人 0(0%)
8.古都 0(0%)
9.睡美人 0(0%)
10.其它 0(0%)
第二篇:川端康成《雪国》读后感
有些书就留下这样的气息,引人一再重返,流连不已,川端康成《雪国》读后感。
《雪国》、《千羽鹤》、《古都》的合集,以文学成就而言,《古都》最是单纯清浅,恍若以京都四季风物作背景的莫扎特的音乐;《千羽鹤》的编织承转亲密而微妙,近乎不着痕迹,以超然的叙述技巧蜿蜒探入内心的幽深世界;相比之下,《雪国》则与两部作品都极不一样,透过那样秉赋强烈、棱角鲜明的虚构,摊开一帧按捺不住却无以寄托的精神映像。
从火车穿过隧道的那一刻开始,就处处看见两相映照的风景:岛村眼睛里的两个女子,驹子徒劳而认真的生,与叶子悲凄而凛冽的死之间,构成亮色与冷色、浓烈与柔敛、渐悟与顿悟的对照,实与虚、动与静、续与断的反诘,如霞光对雪色,如镜里照现的妖娆红颜与窗上浮映的迷离秋水;并非对比,亦非张爱玲所偏好的“参差的对照”,而是一体之两面,是生命在抵达死亡以前所兼具的美丽与虚幻,因为不断的消逝,涌出不竭的眷恋,读后感《川端康成《雪国》读后感》。岛村并不仅仅是叙述的取角,也是风景的一部分:叶子与行男之死别,正照应驹子与岛村之生离;而叶子对于死的决然归赴,像透过一粒沙所洞察的世界,照亮了岛村对于生的惝恍缱绻。
解读这篇小说的虚构动机,让我想起另一部成双设对、处处渗透“参差的对照”的作品《石头记》,贯穿两者的是如此相似的精神底色:是情,是幻?孰真,孰空?是执著于物哀之美,抑或皈依运命的徒劳?当记忆如此纤毫毕见,刻骨铭心,由谁来了悟红尘虚幻,悬崖撒手?
第三篇:川端康成《雪国》读后感[模版]
如果从文学作品的精神价值和文学价值(我指文学表现形式,艺术手法)来说,《雪国》的地位毋庸置疑,其获得诺贝尔奖可以说是西方对日本文学最权威,最初的广泛认识。由文学价值来看,川端传递了日本传统的美学。而这里的美,日本的美体现在细腻与精美,而川端的美,我认为主要体现在整篇小说无处不传递的哀伤的气氛。哀伤这个词应该是比较贴切的,说悲伤太重,说哀愁太轻。川端营造哀伤的成功有很多原因,大致归纳如下:
1.岛村在小说中的形象是一个悲观者,而川端将读者带入到岛村,由此奠定了全篇小说的悲剧基础,然而这种悲剧并不是我们看那种特别催泪的电影时的悲伤感。《雪国》的哀伤并没有带来那样强烈的及时感觉,但是整个感情的强烈程度以及回味程度是其他作品所不及的,这点与《呼啸山庄》有点相似,但《呼啸山庄》所相似的点主要是情感的回味感,但《呼啸山庄》是以“第三人称”进行叙述的,这点回头再讲。而强烈的代入感,很大程度受益于意识流的运用。意识流在传统日本大概是没有的,川端早年学习西方文学。意识流使川端可以在需要时将“岛村”随时变成“我”,而在叙述时又以第三人称正常叙述,但在通过意识流代入之后,读者已经在主观意识上受到岛村视角的悲观以及哀伤的影响,已经不能完全以客观视角看待平常的叙述。例如文中两处写岛村观察席子上死去的昆虫,后文中写到“叶子像要扔掉那只被捏死的飞蛾似的打开了窗户”,让人不得不将这两处联系在一起,于是读者将对于叶子的主观印象加于这两个意象描写和一个动作描写。如此的写法可以使由读者对于人物的主观印象扩散到全文,这样的写法在西方文学作品中较为少见,可以对比一下雨果写马吕斯决定加入革命阵营时的心理。让读者直接对动作描写和物象(意象)产生主观情感毕竟是难的,但对人物产生主观评价,主观情感更加容易而且自然。而回到扩散的中心,也就是读者对于人物的主观情感产生,又回到了意识流。西方意识流的没有读过,家里有几本(《喧哗与骚动》《追忆似水年华》),不便评价。《雪国》中最开始写岛村在火车上看车窗外的黄昏景色与车窗里车厢情景的倒影叠加时的联想,以及文末写岛村,驹子救火时插入的星河的描写,应该属于意识流的写法(我说的是应该)。如同前面所说,川端用意识流使读者随时代入岛村,完全体现了岛村的悲观主义,以及岛村部分的理想主义,以及理想与现实的矛盾。(关于意识流有时间看完其他意识流小说后另写一篇)
2.前面所讲的川端的哀伤与电影的悲伤的不同之处,也就是川端的深远感创造,具体原因还没有找到。其中一点是川端对于距离与时间的模糊拉长,就像“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请勿吐槽,就是个吐槽),但这不是最主要的,毕竟这样写的地方很少。说道时间,提一个小点,故事情节大都发生在黄昏与晚上,不知是情节发展需要(艺伎嘛),还是另有作用。还有一个就是小说的故事并不是如此刻意的突出社会背景的时代大冲突,西方的文学作品,如《双城记》《悲惨世界》里法国大革命,《了不起的盖茨比》里美国的爵士时代,《西线无战事》里二战,《战争与和平》里沙皇与拿破仑的战争。《雪国》里时代背景的大矛盾并不突出,甚至看不出来是哪个历史时代(或者说我对日本历史了解不够?)这样故事就显得相对平淡,(不像美国大片似的动不动拯救世界),这也是作者突出精神主题,不是社会问题而是人性问题。平淡的故事与深远的含义的对比,应该就是回味感的主要原因
所以是什么人性问题呢?这个还比较难以归纳,于是开始逐步分析吧。首先,由上文所说,从人物开刀。
主要人物有三个,岛村,驹子,叶子。从岛村开始。岛村喜爱舞蹈艺术,开始研究日本传统舞蹈,后来研究西方舞蹈,但是无论研究什么总是成绩不大,这样的爱好表明了岛村是个有精神追求的人,或者说文艺青年,但现实生活是不尽人意的,在遇到驹子之前,大概可以揣测到岛村的生活枯燥无聊,然后他就遇到了驹子,文中说岛村在雪国没有人可以交谈,再加上岛村觉得雪国没有比驹子更好的艺伎,于是对驹子产生了“依恋之情”(原文),再加上驹子也是个有点神经质的文艺青年,于是两人互相将对方视为知己,并逐渐生情。岛村是个悲观主义者(说了好多遍了),因此引出一个关键词“徒劳”。岛村是不愿意反抗的,他认为反抗就是徒劳,他并非不爱理想,甚至将理想演绎成了幻想,但他实际上却是顺应于现实,并沉溺于现实中的诱惑,这便是小说中的一个大的矛盾。岛村的理想是“(对日本传统舞蹈的停滞状态,以及对自以为是的新尝试),自己除了投身到实际运动中去,别无他途”,现实是自己生活中的知己只有一个艺伎。而岛村自己受到传统道德的约束,又并不能正视这样的感情。岛村对于世界热情的刻意的压抑,是整篇小说的悲哀的中心。岛村最开始也认为驹子是个洁净的良家,但最后还是一步步将对驹子的感情转化成了欲望,这是岛村不想看到却阻止不了的。岛村对于现实追求的反抗但不能成功,他经历了由日本传统舞蹈到西洋舞蹈的探求,但最终都失败了,他感到自己对现实的无力,转而认为驹子叶子是徒劳的,对于自己的理想(或是幻想)之死的无奈转而麻木转而悲哀,对于自己在现实与理想(或是幻想)的病态的心态而转为的悲哀,最后认为世间一切都是悲哀的。现实与理想(或是幻想)的冲突在最后一幕,也就是最后岛村与星河的一幕。于是造成了岛村的病态人格,悲观主义,现实与理想的冲突,以及造成这一切复杂情感的细腻的心理。
接下来驹子。驹子开始被卖到东京,后来被行男(是的,这个名字是亮点)赎回,带到雪国,驹子成为了行男的未婚妻,后来因为行男病危需要钱治病,自愿去当了艺伎,生活放荡。驹子为了行男去当艺伎,这里我并不认为是出于或主要出于驹子对于行男的感情,而只是驹子对行男和行男父亲(老师傅)的感激,当然驹子对于行男不可能没有感情,这样才符合真实的正常人的感情。驹子知道岛村有家室,也知道自己的未来并不能指望岛村,但对此她作出了与岛村完全不同的选择,她面对没有太大希望的未来并没有麻木,并没有像岛村一样甚至将理想演绎成幻想。她依然在挣扎,在徒劳。
最后是叶子,也是最难分析的。叶子出场的次数相对少很多,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优美的近
乎悲戚的声音”。不知道为何川端一直在强调叶子“优美而近乎悲戚的声音”,我想到的第二句关于叶子的话是“驹姐说我快疯了”这话我到现在还没有读懂,此外叶子与驹子的最大不同是叶子比驹子纯洁的多,也虚幻的多。甚至于净化了岛村的欲望(你懂的)。叶子身份低微,但是不是艺伎,爱慕行男,一直照顾行男,直到他死后叶子还经常去上坟。叶子想让岛村带她去东京。叶子爱着驹子的未婚夫,而且驹子对行男并没有那么深厚的感情,甚至在行男临死都不愿离开岛村去见他(关系好乱。)于是叶子面对的是已经死了并且从不属于自己的爱人,她准备去东京,但在他与岛村的对话里有一个细节:“这笑声清越的近乎悲戚,听起来不像呆痴的样子。”这是旸旸上次告诉我的一个细节,这是想说叶子是个痴呆么?似乎有可能,不然驹子说“我感觉这孩子日后会成为我的负担。”好吧,还是叶子与岛村的谈话:岛村“什么时候?”叶子“什么时候都行。”岛村“在东京有什么可以投靠的地方吗?”叶子“没有”岛村“还有,打算干什么;要不岂不是太危险了吗?”叶子“一个女人总会有办法的。”岛村“你这样漂泊无着怎么行呢?”叶子“哎呦,什么漂泊无着,管他呢。”这很明显不是正常人去另一个城市定居时的反应,于是有两个解释,一个是叶子是个痴呆,还有一个是叶子准备自生自灭,有可能堕落成为一个像驹子一样的艺伎。叶子当然是一个真实的人,但是川端刻意将叶子刻画成了岛村中的理想(或幻想)的拟人化,但她本身不是岛村幻想出来的,或者说她是驹子的理想化。驹子对于叶子总是闭口不提,然后又一个细节“驹子仿佛抱着自己的牺牲与罪孽一样”,又一个细节:驹子的房间以前曾是蚕房,而叶子最后烧死的影院也是蚕房(这是曹雪芹的伎俩啊)这或许就是驹子对叶子闭口不提的原因。以上两句多少暗示了驹子与叶子的关系与她们的过去有关。于是来看一下两人的过去,在前面有所类似:两人都到东京去,驹子是酒馆的女侍(这个职业自己玩味去吧),叶子去学校学当护士。然后两人都来到雪国,接下来两人作出了截然不同的选择,驹子选择了放荡的生活,当了艺伎,叶子则依然保持纯洁,但最终两人都知道互相的努力是徒劳的,然而驹子并不需要顾忌,叶子不同,她一直恪守的道德精神准则日益崩塌,最后“快疯了”,于是她的徒劳是最有悲剧性的,而岛村看来,他驹子理性化的一面就此崩塌,他所追求的一切也被那场大火带走。
综合来看,我们再次突出“徒劳”这个关键词。岛村想要成为日本舞蹈改良的探索者,实际上在雪国这个小村落里逐渐沉沦在与驹子的。(bleep)里。驹子渴望与岛村的爱情,但明知道自己与岛村的感情没有未来,明知道岛村对于自己的态度逐渐变化,却依然希望可以“持久”。叶子爱着并不属于自己的人,在他死后,她并不知如何面对未来,甘愿到大城市自生自灭。(叶子的情况有所不同,在她身上所体现的“徒劳”并非最高主题,她的存在还是围绕着岛村心目里的理想化形象。)所以我们大概可以归出这样一个问题:
在你所面对的未来已成失败的定局,当你知道自己的一切理想最终必定幻灭,当你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时,你会如何继续自己的人生?
最后来看一下最后的叶子之死,可能看书时单独拿出这一段会觉得奇怪,但在川端前面的铺垫之下,我们已经顺应了岛村的思维到处发散,习惯了思维被岛村,或说川端拉来拉去,所以也就不会奇怪了。但反过来看,一个人去救火场,在这样性命攸关的情况下,他竟然会有闲心欣赏天上的星河。在做这段分析时,来看看岛村欣赏星河的同时,叶子正在死(时态请忽略),然后最后叶子死了,星河塌了。接下来看看川端的描写:星河:“犹如一条大光带的银河,使人觉得好像浸泡着岛村的身体,飘飘浮浮,然后伫立在天涯海角上。这虽是一种冷冽的孤寂,但也给人某种神奇的魅惑之感”叶子“岛村心头猛然一震,他似乎没有立刻感到危险和恐惧,就好像那是非现实世界的幻影一般”“她内在的生命正在变形,变成另一种东西”。由此可见,两者正是相互照应的,叶子便是岛村心中的理想形象。而叶子最后的死,岛村最后的幻灭,在川端诗意的笔下,将全文哀伤的情绪推向最高潮。
第四篇:川端康成《雪国》节选
雪国
川端康成/初出「文芸春秋」(昭和10・1)
国境の長いトンネルを抜けると雪国であった。夜の底が白くなった。信号所に汽車が止まった。
向側の座席から娘が立って来て、島村の前のガラス窓を落した。雪の冷気が流れこんだ。娘は窓いっぱいに乗り出して、遠くへ叫ぶように、「駅長さあん、駅長さあん。」
明りをさげてゆっくり雪を踏んで来た男は、襟巻で鼻の上まで包み、耳に帽子の毛皮を垂れていた。
もうそんな寒さかと島村は外を眺めると、鉄道の官舎らしいバラックが山裾に寒々と散らばっているだけで、雪の色はそこまで行かぬうちに闇に呑まれていた。「駅長さん、私です、御機嫌よろしゅうございます。」
「ああ、葉子さんじゃないか。お帰りかい。また寒くなったよ。」
「弟が今度こちらに勤めさせていただいておりますのですってね。お世話さまですわ。」
「こんなところ、今に寂しくて参るだろうよ。若いのに可哀想だな。」
「ほんの子供ですから、駅長さんからよく教えてやっていただいて、よろしくお願いいたしますわ。」
「よろしい。元気で働いてるよ。これからいそがしくなる。去年は大雪だったよ。よく雪崩れてね、汽車が立往生するんで、村も焚出しがいそがしかったよ。」
第五篇:川端康成雪国评论
穿过界县长长的隧道,川端康成把我领进雪国。
狭窄偏僻的乡下小镇,近几年才开通了铁路,历代以手艺精湛的家庭式手工纱纺而著名。工业化逐渐垄断的现代日本,耗时费工的传统纱织技艺几近失传,温泉旅游成了当地新兴的支柱产业,每逢山花烂漫时节,游客颇盛,岛村即是其中的一个。
岛村是个特别的游客,一个靠祖业吃饭,富足而闲散的已婚男子。他说每年冬季都要来一次这里的,这是对驹子的承诺。驹子是小镇歌舞伎舞娘的弟 子,美丽活泼和充满空灵气质,一次应召于岛村,关于歌舞与文学的闲谈碎语中,两人结下了含混却深刻的情谊。期间,岛村对驹子的另一个同门姐妹叶子,也产生 微妙的暗自爱慕之情。
小镇的一切,风俗与人情,隔绝城市的淳朴气息,在习惯于玩味和感伤的城市男人的眼里,驹子的热情和温暖,叶子严肃和静穆,都和这小镇的风景一 样,只是他心田里的一道凄美的风景。叶子在一次失火中不幸遇难身亡,驹子对岛村的爱意日渐汹涌,岛村也决定不会再次光临这里了。他要回避这里,回到城市,躲开他所无法负担的驹子的挚烈纯真的爱,和这雪国空旷而残酷的美景。
白茫茫的天地,如此洁白,纯净。太阳反射的强烈光线,刺灼双眼生疼。雪是寒冷的,彻骨的寒冷,它来得凶猛,又易于消散,象驹子白皙的脊背上的 皮肤。镜子里白雪背景下,娇艳动人的驹子,不施浓妆,红扑扑的脸蛋,一个热爱生活的苦命女子。驹子的情感依赖,终究是徒劳的。这是她已经确知的事实。物质 贫乏,精神空虚的小镇,一个无所依靠的歌舞伎,对一个情投意合的陌生男子的纯真情愫,是没有选择的选择,不然还会怎么样呢?每天夜里无间歇的陪酒陪酒,喝 得酩酊大醉,深夜里回到自己的小阁楼里沉睡。只是这些,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日记有好久不记了,七弦琴的手艺也生疏了。
驹子是雪,叶子就是火。火车窗镜反照下的叶子的幻影,迷离恍惚的夕阳残照的衬托,不可预知的命运,却天生温顺严谨的性*格,似乎看穿了这一切,看穿了生活的本质,最后葬身火海,火是最干净的,比雪还要干净,刚烈,不融洽于人世间,坚贞,不苟且在烟粉场。就这样,白雪皑皑的小镇燃起了大火。这熊熊 大火,注定是叶子的命运归宿。
岛村不是一个完整的人物,他是一个身份比较概括的角色*,一个文人的视角,审美的态度,旁观者的立场。尽管驹子对他抱有热烈的情义,他始终无动 于衷,偶尔的自责和内疚,只能督促他的尽快离去。没有岛村,雪国还是那个雪国,驹子也会少了一份感情的失落,有了岛村,他的三次光临和离去,带着我漫游了 一遭这个冰冷的雪域世界。线索性*的人物,他后来发胖了,脸变圆了许多,依旧没有留起驹子所期待的毛茬胡子,没有胡须的岛村,到底是个温情脉脉的城市骗子而 已。
我是一只没头的苍蝇,胡乱撞进这个川端康成的雪国,在驹子床上的塌塌米垫子上,挣扎欲死,尽管表面看起来,这些生灵的出生和死亡,异常平静,那么自然而合情合理,而凑近了仔细观察,你就看见了我,看见了驹子和叶子,还有村庄里住在低矮茅舍里的百姓。我的恐惧和无奈,我的反抗和徒然。活着只是一 件看起来很美好的事情,即便是岛村先生,也是如此。阅读的时候总感觉这个人的性*格感情,还有对生活的态度,和我总是有些相象,在这里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这部不长的小说,情节与内涵,表层和内质,蕴涵的东西相当丰富。所有的人和景物,以及事件,在活生生的血肉背后,都包含了川端先生对这个转变 中的工业日本的独特思考和认识。在沈从文的《边城》里,另一个和雪国看似雷同的世外桃源,翠翠可能和驹子的年龄相仿,但显然,翠翠还是在少年,甚至童年,而驹子早已经成年。那是个已经成为历史遗迹的沈先生的心灵家园,而这里,却是一个交织着现实与梦幻,理想与毁灭的迷幻之城。这里更接近我们所深处其中的当 代社会的精神世界。
暮霭中的车窗镜面上,浮现出一个少女的美丽面庞,静止而透明;镜面后的朦胧景色,却不停地匆匆流逝。“特别是当山野里的灯光映照在姑娘脸上时,那无法言说之美,使岛村的心都几乎为之颤动。”在虚/实、真/幻交错的情节发展中,正是这镜中之像的虚幻之美,是《雪国》也是川端文学的最突出特征。1968年瑞典文学院授予川端诺贝尔文学奖时,也曾对《雪国》的这一特征予以高度评价。但川端的幻美境界是以放弃或回避社会使命、道德责任为代价的。《雪国》摆脱那个万马齐喑的黑暗时代的现实,美化封建主义遗留下来的卖淫制度——雪国温泉旅馆“五等艺妓”同嫖客之间的厮混,这就不能令读者感到满意。即使日本帝国主义,由于《雪国》所表现的那种令人陶醉的男女关系会消磨所谓“国民的战斗意志”,对之也不表示欢迎。日本的文学评论家加藤周一曾对川端文学的这一缺陷提出过尖锐批评,并说,这决定了川端康成终究只能是一个“伟大的小诗人作家”。北上的列车驶过,一路车痕压在雪地里,盛开出血色的樱花。驹子扑向门,寂然徒坐在台阶上,被蹂躏的美最卑贱,也最纯洁。驹子是在大地上燃烧的火,她炽烈的爱情甚至让岛村愧于接受。然而她的头发是冰冷的,是岛村从未摸到过的那种冷。或许源于川端康成幼失怙恃,历尽人世沧桑和炎凉世态,养成了一种孤独沉默的性格,对于世事采取漠然的态度,所以他让岛村最终离开了驹子。叶子是天堂飘落的雨,她宁静,哀婉,却聪慧敏感。最终葬身在火海之中,也似乎暗示了悲剧的必然发生,美是虚幻的,丑恶和死亡才真实得触手可及。情爱的事情永远是说不清楚的,岛村的确没有以同样深厚的爱回报的义务,然而作者却是应当为这个故事负责的。当他将语言的意境之美发挥到登峰造 极,唯一缺席的却是身为一位作家的良知。没有怜悯,没有惋惜,没有热爱,没有感动,没有试图改变或者拯救或者大声疾呼的努力。看到旁人遭遇不测,陷于贫 穷,遭受伤害、天灾、人祸,感同身受心中恻隐,难道不是人之常情?当孩子摔倒路旁,伸手搀他起来,难道是种很稀缺的品质?
要怎样的冷漠才可以做到,当一个人在自己面前活活淹死,还能从容摇扇,含上一口清酒,温柔的注视着整个过程并且详细地记录,然后慨叹: 真美啊,这具尸体。
的确,这并非川端一个人的错。一衣带水的岛国邻邦,已经将“物哀之美”发扬到了极致。
或许作为读者,在阅读雪国的同时也在阅读以结束贫穷和苦难为一生抗争目标的雨果那不朽的《悲惨世界》,并非一个明智的选择。但是是谁在说,-阴- 柔之美意境之美,是东方文明的特色*?“叹民生之多艰,独怆然而泣下”的铮铮铁骨,难道就真的投江而去了么?杜甫能怜惜邻家前来扑枣的寡妇,白居易能为一名 歌女泪湿青衫,天下苍生四个字,难道只是仕途上高高飘扬的旗帜而已?
而天地万物,独以人为灵长,有人相貌奇丑,有人目瞎耳聋,有人愚如三岁小儿,有人家无隔夜之粮,这些人简陋的家,却是善良、淳厚、仁慈经常光顾的地方。而这位获得诺贝尔奖的大文豪,才富五斗,俊逸潇洒,名利双收,他的盛宴流光异彩,高朋满座,却独独没有良知的位置。
它甚至刚来到门外,便卷起破烂的斗篷扬长而去。
川端康成《雪国》读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