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书李世南所画秋景》译文及赏析[精选多篇]

时间:2022-04-13 00:42:00下载本文作者:会员上传
简介:写写帮文库小编为你整理了多篇相关的《苏轼《书李世南所画秋景》译文及赏析》,但愿对你工作学习有帮助,当然你在写写帮文库还可以找到更多《苏轼《书李世南所画秋景》译文及赏析》。

第一篇:苏轼《书李世南所画秋景》译文及赏析

苏轼《书李世南所画秋景》译文及赏析

宋代:苏轼

野水参差落涨痕,疏林欹倒出霜根。

扁舟一棹归何处?家在江南黄叶村。

人间斤斧日创夷,谁见龙蛇百尺姿。

不是溪山成独往,何人解作挂猿枝。

《书李世南所画秋景二首》译文

曲折的水岸边露出旧日水涨淹没时留下的河床痕迹,稀疏的林木倾倒在地,露出如霜般白的树根。

一叶扁舟飞快地划着桨,它将要飘去哪里呢?应该是回到江南的黄叶村。

人们利用斧头常年不息地砍伐山上的树木,再也难见那龙蛇般蜿蜒的百尺身姿。

如果不是这里山险滩急,少人来往,树一旦被砍,就没有人知道,这原是猿猴栖息的树枝。

《书李世南所画秋景二首》注释

李世南:字唐臣,安肃(今河北徐水)人,工画山水。

落涨痕:涨水后水落留下的痕迹。

欹倒:倾倒。

扁舟:一本作“浩歌”。棹:形状如桨的划船用具。

创:砍掉。夷:削平。指对于林木的伤害。

成:一本作“会”。

《书李世南所画秋景二首》鉴赏

诗题名其画为“秋景”,有的记载称这幅画为“秋景平远”,或作“秋山林木平远”。综合各种称谓来看,“秋景”是对这幅画的内容总的概括,而具体呈现秋景的则是山水及林木,所谓“平远”即是指画中辽阔的水面景象。

第一首题咏诗的着眼处在于水面及其近岸的林木,从而呈现出一片清疏旷远之景。

诗中写的画景是一幅“水乡秋色”,或可称作“水乡秋意”。首二句给读者展示一片萧疏的水乡深秋景象。把“野水”和三四两句联系来看,画中的水面是很远阔的。首二句所写是近处的岸边景象。“参差”是不整齐之意,这里是形容水和岸相接处的形象。由于深秋水落,岸边突出许多干地,同时水也停留在一些曲折处,于是水岸边呈现出参差之状,夏季烟水弥漫时这一切都是不存在的。下面继以“落涨痕”,表明秋水下落后旧日水涨淹没的岸边河床又都呈露出来了。这句展现出的是一派湾荒水涸的景象。次句写岸边景物。“疏林”点明秋景,与末句“黄叶村”前后相应,构成秋象。首句所写的水岸也可认为是冬天的景象,而“疏林”既别于木叶尽脱,更不同于枝叶浓密,只能是袅袅秋风中的树林。“疏林”下接以“欹倒”,使形象丰富多姿,更富画意。“出霜根”生于“落涨痕”,涨痕退落后霜根露出,一“落”一“出”,上下相应。“落涨痕”与“出霜根”,在“疏林”的映照下,具有浓厚的深秋意味。

三四两句,再在展向远方的画笔疏淡处着眼,逗出人情。这两句展现的画面是,一舟棹向远方,尽处林木数点。面对这令人心神旷远的自然境界,于是诗人问道:那条小舟一桨一桨地划向何处啊?应是归去江南的黄叶村吧!诗人发挥自己的想象,于景物中融入人情,如同幕后隐语,启示读者,赋予画幅以悠然无尽的情味。

组诗第二首着眼于溪山林木,此诗后二句说:“不是溪山成独往,何人解作挂猿枝”,可知这幅画内是有山的',是位于近处。这里树木龙蛇般蜿蜒屈曲的枝干同臆想中江南的黄叶村、有猿猴在其林间栖息的险山急滩融为一体,拓展了画面,赋予画面以悠然无尽的情味,在景物中融进人情,引发读者情思。

七绝的写法,一般是前二句叙写事物,后二句抒发情思。第一首诗虽全章在题咏秋景画,仍于前二句着重以浓笔勾勒景物,给人以亲切的时节风物之感。后二句在用淡墨略加点染之际,凭虚发挥想象,表现出人的情感,画景之外,情调悠扬,极耐人寻味。这两首诗化实为虚、虚实相映,将眼前的溪水、扁舟、树木枝干同想象中的景物融为一体,拓展了画面内涵,情味深长。苏轼才气横溢,情调高远,其诗善于驰骋神思,翻空出奇。其题风景画诗无论长篇短章,都能不停滞于物象,常从生活联想中蔚发奇思,丰富了画的意趣,给读者以美的享受。

《书李世南所画秋景二首》创作背景

这两首诗作于宋哲宗元祐三年(1088年)前后,当时苏轼任翰林学士,与宣德郎李世南同在汴京。李世南善画,作“秋景平远”图,诗人为其画题了二首七绝。一说题了三首,今存者二首。

《书李世南所画秋景二首》作者介绍

苏轼(1037-1101),北宋文学家、书画家、美食家。字子瞻,号东坡居士。汉族,四川人,葬于颍昌(今河南省平顶山市郏县)。一生仕途坎坷,学识渊博,天资极高,诗文书画皆精。其文汪洋恣肆,明白畅达,与欧阳修并称欧苏,为“唐宋八大家”之一;诗清新豪健,善用夸张、比喻,艺术表现独具风格,与黄庭坚并称苏黄;词开豪放一派,对后世有巨大影响,与辛弃疾并称苏辛;书法擅长行书、楷书,能自创新意,用笔丰腴跌宕,有天真烂漫之趣,与黄庭坚、米芾、蔡襄并称宋四家;画学文同,论画主张神似,提倡“士人画”。著有《苏东坡全集》和《东坡乐府》等。

第二篇:《洧南居士传》原文及译文赏析

洧南居士传

归有光

洧南居士者,姓杜氏,名孟乾。其先自魏滑徙扶沟,邑居洧水南,故以为号。曾祖清,以明经任大同经历;祖璿,赠户部主事;父绍,进士,官户部主事。居士少为诸生,已有名,岁大比,督学第其文为首,而户部乃次居四。时户部得举,人曰:“此子不欲先其父耳。”久之,竟不第。

贡入太学,选调清苑主簿,庀马政。却礼币之赠,数言利病于太守。又欲开郎山煤,导九河。诸所条画,皆切于时,太守嗟异之。会创芦沟河桥,雷尚书檄入郡选其才,得清苑主簿而委任焉。然苑人爱其仁恕,及闻居士之孙化中举于乡,喜相谓曰:“固知吾杜母之有后也。” 升泸州经历丁内艰服阕改巩昌至则陈茶马利病太守器其能郡事多咨焉竟卒于官年五十。

居士为学精博,尤长于诗。所交皆知名士。平生尚气轻财,收恤姻党,字孤寡,不惮分产畀之。县中有事,皆来取决,伉直不容人之过,族人子弟,往往遭挞楚。然未尝宿留于中,皆敬服,而怨蹭讟者鲜矣。

初,洧水东折,岁久,冲淤转而北。居士力言于令,改浚以达于河,扶沟人赖其利。居士于家事不訾省,闻有善书,多方购之。建书楼,且戒子孙善保守,刻石以记。

君既没,其从父弟孟诗状其行如此。嘉靖四十四年,化中登进士,明年,为邢州司理。隆庆三年,吴郡归有光,化中同年进士也,来为司马,因采孟诗语,着之其家传。

归子曰:大梁固多奇士,尤以诗名。吾读洧南诗,意其人必超然埃壒之表。及为小官,似非所屑,顾必欲有以自见。乃知古人之志行所存,不可测也。视世之规规谫谫,无居士之高情逸兴,虽为官,岂能辨治哉?化中盖深以予言为然云。

(选自《震川先生文集》,有删改)

5.对下列句子中加点词的解释,不正确的一项是()(3分)

A.却礼币之赠 却:拒绝

B.岁久,冲淤转而北,北: 向北流淌

C.居士于家事不訾省 訾省:计算、察核财物

D.其从父弟孟诗状其行如此 状: ……的样子。

答案D状 记录

6.下列各组句子中,加点词的意义和用法相同的一组是

A.而户部乃次居四 至东城,乃有二十八骑

B.居士为学精博,尤长于诗 故燕王欲结于君

C.因采孟诗语,着之其家传。不如因而厚遇之

D.大梁固多奇士,尤以诗名 乃入见。问:“何以战?

答案:D(A。副词竟然,却/副词,仅、才 B、介词在/介词和、跟

C连词于是/介词趁着 D介词凭借)

7.下列对原文有关内容的概括和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3分)

A..洧南居士为人刚直,对族人子弟要求极严,常有人因过错而遭其鞭打,但族人子弟都很敬重信服他,即使受责罚也很少有人怨恨。

B.洧南居士年轻时候就有才名,文章写得好,户部曾想举荐他,但他却不愿意官位列在他父亲的前面;很长时间,居然考试不中。

C.清苑百姓听说居士的孙子杜化中乡试中举后,都替居士有这样优秀的后人而高兴,他的孙子到巩昌任职以后,深得太守器重。

D.归有光与洧南居士的孙子杜化中是同科进士;归有光为邢州司马时,根据洧南居士堂兄孟诗的有关叙述,为洧南居士作家传。

答案:C(到巩昌任职的是洧南居士而不是他的孙子)

8.下面的文言语句断句正确的一项是()

A.升泸州/经历丁内/艰服阕改/巩昌至/则陈茶马利病/太守器其能郡事/多咨焉/竟卒/于官年五十

B.升泸州经历/丁内艰服/阕改巩昌/至则陈茶马利病/太守器其能郡/事多咨焉/竟卒于官/年五十。

C.升泸州经历/丁内艰/服阕/改巩昌/至则陈茶马利病/太守器其能/郡事多咨焉/竟卒于官/年五十

D.升泸州/经历丁内艰/服阕改巩昌/至则陈茶马利病/太守器其能/郡事多咨焉/竟卒/于官年五十

答案C

9.把文中画线的句子翻译成现代汉语。(10分)

(1)诸所条画,皆切于时,太守嗟异之。(3分)

(2)平生尚气轻财,收恤姻党,字孤寡,不惮分产畀之。(3分)

(3)及为小官,似非所屑,顾必欲有以自见。(4分)

翻译:

(1)他谋划的诸多事宜都与时事相吻合,太守对他赞叹称奇(条画,异 状语后置)。

(2)一生崇尚义气轻视钱财,收养抚恤姻族人,抚养孤寡之人,不害怕分家产给别人(姻党,字,畀)。

(3)等到他做了小官,似乎这不是他看得上的,但他必定想要有所作为来展现自己的才能。(所屑,顾,有以,自见)。

【参考译文】

洧南居士,姓杜,名孟乾。他的祖先从魏滑迁徙到扶沟邑,(因为)该邑位于洧水的南边,所以(杜孟乾)用“洧南居士”作为自己的号。曾祖父杜清,凭明经的身份担任大同经历;祖父杜璿,获赠户部主事一职;父亲杜绍,是进士,官为户部主事。居士年轻是诸生时,已有名气,这一年正值大比(补充:大比,三年一次,在省城举行,中者称举人),督学评定他的文章为第一名,但是户部却按次序排位他为第四名,当时户部可以举荐他,有人说:“这孩子不想排名在他父亲前面。”(耽误)时间久了,最终没有考中。

居士贡入太学(补充:“贡”,封建时代给朝廷荐举人才,如“贡生”,指指经科举考试升入京师国子监读书的人),被选拔调任清苑主簿,管理马政。居士拒绝别人赠送的礼物钱财,多次对太守进言利弊的建议。又想要开采郎山煤,疏导九河。他谋划的诸多事宜都与时事相吻合,太守对他赞叹称奇。恰逢开始建造芦沟河桥,雷尚书檄文下到该郡选拔这方面的人才,得到清苑主簿(即居士)并任用他。然而清苑的百姓(更)爱他的仁义宽容,当听说居士的孙子杜化中在乡里考中举人,高兴着互相说道:“本来就知道我们的杜父母官(居士)一定有(优秀的)后人”居士升任泸州经历,遭遇母亲丧事,服丧期满后,改任巩昌。居士到任就陈述茶马方面的利弊,太守重用他的才能,郡里事务大多咨询他。最终死在任上,享年五十岁。

居士治学精心广博,特别在诗歌方面擅长。他交往的人都是名士。一生崇尚义气轻视钱财,收养抚恤姻族人,抚养孤寡之人,不害怕分家产给别人。县里有大事,都来向他取决定,他刚直所以容不下别人的过错,族中子弟,经常(因犯错)遭他鞭打,然而没有人曾经为此记在心里(补充:宿留,常见有三个解释,1.停留,等待;2.谓存之于心;3.谓使宿卫﹑滞留),都尊敬佩服他,对他怨恨的人很少。

当初,洧水向东流淌,时间久了,冲积淤泥(多了之后)转向北流淌。居士向县令极力建言,建议疏浚洧水使它与大河相连,扶沟人得到了好处。居士对于家事从不省察(訾省:1,谓计算、察核财物;2,计虑省察),(但是)听到有好的书,用多种方法去买它。(居士)建造了一个书楼,并且告诫子孙好好保存守护它,刻在石头上用来记录(他的告诫之语)。

居士死了之后,他的堂弟孟诗记录他的事迹像这样(指上述文字)。嘉靖四十四年,杜化中考中进士,第二年,担任邢州司理。隆庆三年,吴郡的归有光(我),是杜化中同年的进士,前来担任司马,于是采用孟诗的文字,放进去为他(居士)写了家传。

归有光说:大梁本来就有很多奇士,尤其凭借诗歌有名(的很多)。我读洧南的诗,料想他为人一定是超然尘埃之外的。等到他做了小官,似乎这不是他看得上的,但他必定想要有所作为来展现自己的才能。于是了解了古人的志向行为存在的地方,是不可以观测到的。比较世上的那些浅陋拘泥之人,没有人拥有居士的高情逸兴(清高超逸的情致),虽然他们也做了官,难道能考察治绩(辨治:1.谓区分等级而治之。2.辨别治绩﹐考察治绩)吗?杜化中深深的认为我的话是正确的。

第三篇:国风·周南·葛覃原文及译文赏析

葛之覃兮,施于中谷,维叶萋萋。黄鸟于飞,集于灌木,其鸣喈喈。

葛之覃兮,施于中谷,维叶莫莫。是刈是濩,为絺为綌,服之无斁。

言告师氏,言告言归。薄污我私,薄浣我衣。害浣害否?归宁父母。

【注释】

01、葛:一种多年生蔓草,俗名苎麻,纤维可织布。

02、覃:延长、延伸

03、施(Yi):同“移”

04、萋萋、莫莫:植物茂盛的样子

05、黄鸟:黄鹂

06、喈喈(Jie):黄鹂相和的叫声

07、刈(Yi):刀割

08、濩(Huo):在水中煮

09、絺(Chi):细,细麻布

10、綌(Xi):粗,粗麻布

11、斁(Yi):厌恶

12、师氏:负责管理女奴的女管家

13、告:告假

14、归:回家

15、薄:语气助词,稍稍的意思

16、污:用作动词,搓揉以去污

17、私:指平日所穿的衣服

18、浣(Huan):洗

19、衣:指见客时穿的礼服

20、害:同“曷”,哪些

21、宁:平安,此作问安

【译文】

苎麻长啊长,延伸到谷中。叶儿茂苍苍,黄鹂飞栖灌木上,唧唧咋咋在欢唱。

苎麻长啊长,延伸到谷中。叶儿茂苍苍,割煮织成布衣裳,高高兴兴穿身上。

告诉女管家,请假回娘家。搓搓我衣裳,洗洗我礼装。还有哪些洗?心绪早归家。

译文二

葛草长长壮蔓藤,漫山遍谷都有它,藤叶碧绿又繁盛。黄鸟上下在飞翔,飞落栖息灌木上,鸣叫声声像歌唱。

葛草长长壮蔓藤,漫山遍谷都有它,藤叶浓密又茂盛。收割回来煮一煮,剥成细线织葛布,穿上葛衣真舒服。

回去告诉我师姆,我要告假看父母。快把内衣洗干净,再洗外衣成楚楚。洗与不洗整理好,回家问候我父母。

【赏析】

《国风·周南·葛覃》是中国古代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中的一首诗。对于此诗主旨,千百年来争论不断。古人多把它看作是实施道德教化的经典之作,而今人则抛弃了古人的道德说教,多把它理解为劳动人民的诗歌。古代学者多认为诗中的女子应是一位妇德、妇言、妇容、妇功俱佳的后妃,诗写后妃出嫁前的准备,赞美她的美德;近现代学者认为此诗为一首描写女子准备回家探望爹娘的诗,叙述她在采葛制衣时看见黄雀聚鸣引起了她和父母团聚的希望,在得到公婆及丈夫的应允后就告诉了家里的保姆,开始洗衣,整理行装,准备回娘家。全诗三章,每章六句,形象地表现了女主人公喜悦而急切的企盼之情,诗中充满了快乐的气氛,给人以美的享受。

人们常爱用“多义性”来解说诗意,这其实并不准确。“诗言志,歌永言”(《尚书·尧典》)。当诗人作诗以抒写情志之时,其表达意向应该是明确的,不可能存在迥然不同的多种含义。但是,诗人用以表达情志的词语,却往往是多义的。倘若在诗之上下文中,那多种含义均可贯通,说诗者就很难判断,究竟何义为作者所欲表达的“原意”了。为了不至过于武断,人们只好承认:那首诗本有着“多种含义”。对于《葛覃》,遇到的也正是这样一个难题。这首诗的主旨,全在末章点示的“归宁父母”一句。然而“归”在古代,既可指称女子之出嫁,如《周南·桃夭》的“之子于归”;又可指称出嫁女子的回返娘家,如《左传·庄公二十七年》记“冬,杞伯姬来,归宁也”。所以,《毛诗序》定此诗为赞美“后妃”出嫁前“志在女工之事,躬俭节用,服澣濯之衣,尊敬师傅”的美德,其出嫁可以“安父母,化天下以妇道也”;而今人余冠英等则以为,这是抒写一贵族女子准备归宁(回娘家)之情的诗。二者对主旨的判断相去甚远,但在诗意上又均可圆通。究竟取“出嫁”说好,还是“回娘家”说好,也实在无法与诗人对证,只能留下一个悬案。

不管抒情主人公是待嫁女还是新嫁娘,她此刻正处在喜悦而急切的企盼之中却毫无疑问。诗分三章,展出的是跳跃相接的三幅画境。首章似乎无人,眼间只见一派清碧如染的葛藤,蔓延在幽静的山沟;然而这幽静的清碧,又立即为一阵“喈喈”的鸣啭打破,抬眼一看,原来是美丽的黄雀,在灌木丛上啁哳。这“无人”的境界只是作者营造的一种画境,在那绿葛、黄雀背后,还有一位喜悦的女主人公,在那里顾盼、聆听。次章终于让女主人公走进了诗中,但那身影却是飘忽的:刚看到她弯腰“刈”藤的情景,转眼间又见她在家中“濩”葛、织作了。于是那萋萋满谷的葛藤,又幻化成一匹匹飘拂的葛布;而女主人公,则已在铜镜前披着这“絺綌”,正喜孜孜试身。那一句“服之无斁”,透露着辛勤劳作后无限的快慰和自豪。三章的境界却又一变,诗行中多了位慈祥的“师氏”。她似乎在倾听,又似乎在指点,因为她的女主人,此刻正央求她告知急需澣洗的衣物。“害澣?害否?归宁父母”——那便是情急的女主人公,带着羞涩和抑制不住的喜悦,终于向师氏透露的内心的秘密。这里终于透露出,这位女主人公,原来是一位急切待“归”(出嫁或者回娘家)的新人。这样,前两章的似断似续,山谷中葛藤、黄雀的美好春景,和“刈濩”、织作的繁忙劳动,就不仅传达着女主人公期盼中的喜悦,而且表现着一种熟习女工、勤劳能干的自夸自赞了。这样的女子,无论是嫁到夫家还是回返娘家,都是足以令夫家爱怜并带给父母莫大安慰的。

在中国的传统中,对女子的要求从来是严苛的。所谓“妇德、妇言、妇功、妇容”,便是古代的男子世界所强加给女子必须习练的“妇教”。其要在于规定女子必须“贞顺”、“婉媚”和勤于丝麻织作之劳,老老实实作男子的附庸和婢妾,若非如此,便不配为人之妇。此诗所表现的,便正是一位“待归”女子勤于“妇功”的情景。

正如动物的雌雄有分工一样(比如蜜蜂、蚂蚁等等),男人和女人在生活中的角色也有分工。男子汉种田耕地打猎经商骑马打枪,吃苦耐劳粗犷骠悍是男子汉的本色。女子采桑织布浆洗做饭哺育子女,灵巧细心温柔贤慧周到体贴是女人的本色。这是自然法则。

过去数千年中,我们的祖先遵循自然法则生活,男耕女织、自给自足。这种生活,陶冶出的是自然平和恬淡悠然的心态,是知足常乐、乐天知命的满足和幸福感。

纺纱织布,缝衣浆洗既是女子的职责,无可非议,也就怀着快乐的心情歌唱它。父母是亲人中最可尊敬和想念的,因此思念父母、盼望回家的急切心情更在情理之中,同样也值得歌唱。朴实恬淡的生活,辛勤繁忙的劳作,深深眷念的亲情,全都是真情实感的自然流露,如同渴了要喝水,饿了要吃饭一样。

倘若在现在,这样的诗恐怕绝不会被看作艺术品,唱这歌的人恐怕绝不会被称为诗人,朴实自然的生活恐怕会让习惯了电灯电视洗衣机自来水出租车的都市人鄙弃。毕竟时代不同了嘛。

然而,虽然时代在不断变迁,但由自然法则所决定的男、女角色的差别和分工,却不应当由此被抹杀。但如果抹杀了男女的差别,肯定是违背自然法则的。古人说,天不变道亦不变。现代的女子不一定非要纺纱织布、缝衣浆洗,也不一定非要相夫教子、做饭持家,但如果非得抛弃灵巧细心温柔贤惠周到体贴,变得象男子汉一样粗犷骠悍,那这世界也将变得十分可怕。

第四篇:南奔书怀原文翻译及赏析

南奔书怀原文翻译及赏析

南奔书怀原文翻译及赏析1

原文:

遥夜何漫漫,空歌白石烂。

宁戚未匡齐,陈平终佐汉。

欃枪扫河洛,直割鸿沟半。

历数方未迁,云雷屡多难。

天人秉旄钺,虎竹光藩翰。

侍笔黄金台,传觞青玉案。

不因秋风起,自有思归叹。

主将动谗疑,王师忽离叛。

自来白沙上,鼓噪丹阳岸。

宾御如浮云,从风各消散。

舟中指可掬,城上骸争爂。

草草出近关,行行昧前算。

南奔剧星火,北寇无涯畔。

顾乏七宝鞭,留连道傍玩。

太白夜食昴,长虹日中贯。

秦赵兴天兵,茫茫九州乱。

感遇明主恩,颇高祖逖言。

过江誓流水,志在清中原。

拔剑击前柱,悲歌难重论。

译文

长夜何其漫漫,徒然高歌着《白石烂》。

宁戚未做齐臣时是个商贩,陈平最终作了汉朝大官。

彗星横扫河洛地区,想以鸿沟为界把天下分成两半。

大唐气数未尽,眼下还多灾多难。

永王执掌着节旄,兵符在手是国家的靠山。

我为他起草文书如登上黄金台,美酒满杯佳肴满案。

并非因为秋风已起,我早有归山之念。

主将之间互相猜疑,永王的大军忽然离散。

自从来到白沙洲上,丹阳岸边鼓噪而行。

宾客卫士如浮云,闻风各自消散。

城上被砍断的手指可捧,城上用人骨烧饭。

匆匆逃出关隘,进退维谷没有成算。

形势紧急南奔,北兵势大无边无沿。

环顾没有七宝鞭可留,道边把追兵拖延。

太白星夜里吞昴,大白天长虹又把日贯。

秦赵相战兄弟相争,茫茫天下从此大乱。

幸遇明主知遇之恩,仰慕祖逖当年的誓言。

过江时对着流水发誓,此去定要恢复中原。

拔剑砍向前面的柱子,悲歌不已难以重言。

注释

漫漫:一作“时旦”。《楚辞》:“靓杪秋之遥夜。”遥夜,长夜也。

宁戚:春秋时期齐国大臣。《孟子疏》:《三齐记》云:齐桓公夜出迎客,宁戚疾击其牛角高歌曰:“南山粲,白石烂,生不遭尧与舜禅。短布单衣适至骭,从昏饭牛薄夜半。长夜曼曼何时旦?”桓公乃召与语,悦之,遂以为大夫。

白石烂:古诗《饭牛歌》之一歌辞中语。谓山石洁白耀眼。

陈平:西汉大臣。《史记》:陈平曰:“臣事魏王,魏王不能用臣说,故去事项王。项王不能信人,其所任爱非诸项即妻之昆弟,虽有奇士不能用,平乃去楚。闻汉王之能用人,故归大王。”

欃(chán)枪:彗星名。《尔雅》:“彗星为欃枪。”曹植《武帝诔》:“搀抢北扫,举不浃辰。”

鸿沟:古运河名。在今河南省。楚汉相争时曾划鸿沟为界。《史记》:“项羽乃与汉王约,中分天下,割鸿沟而西者为汉,鸿沟而东者为楚。

历数:犹历法。《尚书·大禹谟》:“天之历数在汝躬。”孔安国《传》:“历数,谓天道也。”《正义》云:“历数,谓天历运之数,帝王易姓而兴,故言历数为天道。”

云雷:用《周易·屯卦》义,其卦以震遇坎,故取象云雷。其义以乾坤始交而遇险难,故名屯。屯,难也。

秉旄(máo)钺(yuè):借指掌握兵权。《魏略》:邯郸淳诣临淄侯植,归,对其所知叹植之才,以为天人。《周书》:“王左杖黄钺,右秉白旄以麾。”

虎竹:铜虎符与竹使符的并称。虎符用以发兵;竹使符用以征调等。藩翰:喻捍卫王室的重臣。《诗经·大雅》:“价人维藩,大宗维翰。”

黄金台:燕昭王所建,用以召徕四方贤才。这里用以表示自己是受永王之召而入幕的。

“不因”二句:用张翰典故。张翰为齐王冏东曹掾,因秋风起,思吴中菰菜、莼羹、鲈鱼脍,遂命驾而归。

谗疑:诽谤猜疑。

自来白沙上:一作“兵罗沧海上”。《文献通考》:真州,本唐扬州扬子县之白沙镇。胡三省《通鉴注》:今真州治所,唐之白沙镇也,时属广陵郡。《扬州府志》:白沙洲,在仪真县城外,滨江,地多白沙,故名。按《南史》,南齐于白沙置一军,即此。

鼓噪:古代指出战时擂鼓呐喊。《左传》:越子为左右句卒,使夜或左或右,鼓噪而进。丹阳:按《唐书·地理志》,江南东道润州,又谓之丹阳郡,领丹徒、丹阳、金坛、延陵四县。

宾御:宾客和驭手。《文选·鲍照〈东门行〉》:“离声断客情,宾御皆涕零。”

可掬(jū):可以用手捧住。《左传》:楚疾进师,车驰卒奔乘晋军。桓子不知所为,鼓于军中,曰:“先济者有赏。”中军、下军争舟,舟中之指可掬也。

爂(cuàn):烧火做饭。《左传》:华元夜入楚师,登子反之床,起之曰:“寡君使元以病告,曰:敝邑易子而食,析骸以爂。”杜预注:“爂,炊也。”

“草草”二句:《魏书·陆真传》:东平王道符反于长安,杀雍州刺史鱼元明,关中草草。《洛阳伽蓝记》:洛中草草,犹不自安。《左传》:蘧伯玉遂行,从近关出。谢惠连诗:“倚伏昧前算。”

北寇:指安禄山叛军。

“顾乏”二句:《晋书·明帝纪》:王敦将举兵内向,帝密知之,乃乘巴、滇骏马微行,至于湖阴,察敦营垒而出。有军士疑帝非常人。又敦方昼寝,梦日环其城,惊起,曰:“此必黄须鲜卑奴来也。”于是使五骑物色追帝。帝亦驰去,马有遗粪,辄以水灌之。见逆旅卖食妪,以七宝鞭与之,曰:“后有骑来,可以此示也。”俄而追者至,问妪,妪曰:“去已远矣。”因以鞭示之。五骑传玩,稽留遂久。又见马粪冷,以为信远,而止不追。

太白:星宿名,即太白金星。昴(mǎo):星宿名,二十八宿之一。

长虹日中贯:即长虹贯日,古时认为这是种预示人间将遇灾祸的天象。《汉书》:荆轲慕燕丹之义,白虹贯日,太子畏之。卫先生为秦画长平之事,太白食昴,昭王疑之。应劭曰:燕太子丹质于秦,始皇遇之无礼。丹亡去,厚养荆轲,令西刺秦王,精诚感天,白虹为之贯日也。苏林曰:白起为秦伐赵,破长平军,欲遂灭赵。遣卫先生说昭王益兵粮,为应侯所害,事用不成,其精诚上达于天,故太白为之食昴。昴,赵分也。将有兵,故太白食昂。食者,干历之也。

“秦赵”句:喻李亨、李璘兄弟交兵。《史记·赵世家》载,秦、赵之君原系同祖兄弟,后成敌国。

祖逖:东晋名将。曾以奋威将军、豫州刺史的身份进行北伐,所部纪律严明,得到各地人民的响应,数年间收复黄河以南大片土地,进封镇西将军。

“过江”句:用祖逖中流立誓之事。《晋书》:祖逖为奋威将军、豫州刺史,渡江,中流击楫而誓曰:“祖逖不能清中原而复济者,有如大江。”词色壮烈,众皆慨叹。

悲歌:悲壮地歌唱。

赏析:

全诗以抚时念危、忧国伤乱为主脉,共分三个层次,在叙述自己入幕前后的经历中,表露了作者孜孜不倦的思想追求。

第一层,从开头到“自有思归叹”,写诗人渴望从政匡济的夙志,和成为永王幕宾之后动摇不定的思绪。李白生活的年代是唐朝由盛转衰的特殊历史阶段。唐帝国的昌盛繁荣催发他产生了高度的自信力和宏伟的政治抱负。凭借个人的才能,他选择了不同于一般士子通过科考做官的道路,力求由隐而仕,走“终南捷径”。他的希望与日趋黑暗的现实发生了尖锐的矛盾,天宝年间,长安三载的为宦生活使他目睹了封建统治者的腐朽与凶残,体会到政治迫害的冷酷无情。他带着痛苦的精神创伤和全身避祸的念头再度南北漫游,以寻求新的出路。然而,个人的不幸没能完全冷却他的报国热情,“济苍生”、“安社稷”的'理想火焰仍在胸中燃烧。作品开篇寥寥四句,便把诗人这种复杂微妙的心态,含蓄曲折地表现出来。宁戚、陈平是历史上齐桓公和刘邦的辅弼大臣,对安邦治国皆有所建树。不过宁戚未仕之前,为待明君而辅甘愿隐遁山林,以“饭牛”为业,自得其乐。陈平求官之后,几易其主,先投魏王咎做太仆,后从项羽入关征战,均因难展襟抱又依刘邦,终算找到了满意的归宿。李白借典咏志,委婉吐情。言外之意是说,自己虽浪迹天涯也不忘怀国运民生,一旦遇到明主就能为之筹谋献策,实现经世济民的伟抱。安史叛乱,国难当头,身为一介布衣的诗人始终在密切地关注着时局的变化。“欃枪”四句诗人以古代星象、八卦之学发表了对形势的看法。他认为,中原上空出现了慧星,它的长尾横贯河北、河南之区。这恰是安禄山叛军铁蹄蹂躏广大北方,割据两河大半土地,进行称雄作乱的标记。尽管帝国江山遇到了深重的灾难,但是,天道没有变,国祚不可摇撼。这里,读者透过天人感应神密色彩的薄雾,足可领悟到诗人忧国的焦虑,对复兴的渴望。基于此,即不难理解和评价李白加入永王李璘幕府的事情。璘是玄宗第十六子,他奉乃父于逃蜀途中所下“制置”之诏,以抗战平乱为号召,大张旗鼓经营长江流域。当其水师开赴九江,栖身庐山的李白,在“辟书三至”(《与贾少公书》)的邀请下,出于“为君谈笑静胡沙”之志,于是下山充任幕佐。诗歌“天人”二句就流露出欢欣鼓舞、乐观自豪的情绪。“天人”指永王璘。李白相信,这位光彩照人的大王充任山南东路、岭南、黔中、江南西路四道节度使,仗钺秉旄,发号施令,指挥三军,便能给统辖之地带来“春日遥看五色光”(《永王东巡歌》其三)的希望,让人久盼的太平景象指日可待了。“侍笔”两句写诗人初做幕僚的得意之态。他受到永王的礼遇,博得府主的厚爱,不能不感恩图报。他的同期诗作《在水军宴赠幕府诸侍御》把自己赴永王军宴视为“如登黄金台”,感到很荣耀。他激励同僚:“齐心戴朝恩,不惜微躯捐。所冀旄头灭,功成追鲁连”。功成身退是李白的人生追求,他来永王幕府也不例外。可是没多久他的思想出现了新的矛盾,“不因”二句是问题的明证。导致他思想转变的根由是什么恐怕一时难以定评。就斗争形势考查,永王奉诏赴镇是在玄宗得知太子李亨即位灵武之前,待玄宗禅位,永王至江陵召募数万将土之后,肃宗与永王的冲突才逐渐公开化。李白对统治集团内部明争暗斗缺乏了解,以为“永王正月(肃宗至德二年)东出师,天子遥分龙虎旗”。随着肃宗兄弟斗争的激化,李白看清了问题的真象,他不愿违背下山报国的初衷,打算退隐,这是含情入理的。当然也不排斥另说,认为永王辟聘李白仅为笼络人心,而非用其经纶之才。不然,李白入幕不久就不会产生“徒尘黍幕府,终无能为”(《与贾少公书》)的叹息。不管哪种因素起作用,归根到底还是统治者的昏聩自私葬送了诗人,使他不能为惨遭祸辱的祖国和人民奉献自己的才智和忠爱。

自“主将动谗疑”到“留连道傍玩”为第二层,描述永王所部分崩离析的见闻,反映了诗人忧惧、迷茫的心境。“主将”两句是这层诗意的简括,点出了永王军队溃败的首要原因是主将狐疑猜忌,各怀异志。肃宗懂得,其弟占据东南要地,控制江淮租赋,如果羽翼丰满,必成心腹之患。因此,当永王拒绝听从他的归蜀之命的时候,则开始着手部署了翦除之计。李璘觉查后,战幕拉开,而其部下将帅因反内战却首议退路。《新唐书》本传载:“(季)广深知事不集,谓诸将曰:‘与公等从王,岂欲反耶?上皇播迁,道路不通,而诸子无贤于王者。如总江淮锐兵,长驱雍洛,大功可成。今乃不然,使吾等挂叛逆,如后世何?……于是,(浑)惟明奔江宁,冯季康奔白沙,(季)广琛以兵六千奔广陵”。季、浑、冯是永王军的主将,璘曾派季去攻打广陵采访使李成式,派浑去袭击吴郡采访使李希言。结果双方未及较量,永王营垒不攻自散。弹指之间,李璘所部变成了势单力薄的孤军困旅。诗中“自来”六句是用具体事例描述永王军到处埃打,宾幕窜逃,溃不成军的情景。这里运笔老健精练,叙事兼带描状,灵活善变,只取几个镜头就把宏大的的空间,纷扰的战局,绘声绘形地浮现纸上。诗人先用“鼓噪”一词,活画出永王部队在转移中的情态,即军纪涣散,士气沮丧,吵吵嚷嚷。一群乌合之众拥向丹阳。这样的武装群体不仅战斗力丧失,连军心都很难维系。然后,诗歌又以“如浮云”、“从风散”在上下句之间复迭比喻永王的随从潜溜暗逃、土崩瓦解的局面。这样写法可谓取境真朴,神貌俱似,令人浮想联翩。据史料记载,永王的军队在丹阳一带受到地方势力的重创之后,便奔向鄱阳,企图逃往岭南。所以王琦《李太白全集》关于此句诗做了下面的说明:“璘与(李)成式将赵侃战新丰而败,非水战也。璘至鄱阳郡,司马陶备闭城拒之,璘怒,命焚其城,非久攻也。其曰:‘舟中指可掬,城上骸争爨”,甚言其挠败之形有若此耳。”永王一败涂地,大局不可逆转,这对具有风云之心的李白来说,是无比的忧愤和失望。“草草”六句写仓皇南奔的狼狈相,叙事中糅入抒情,诗人心迹闪灼于字里行间。败兵逃命急如星火,唯恐追及丧生,不敢稍有停歇。诗人被裹挟在溃军里边,也和众人一样,懵头转向,对未来前途茫然无知。尤为困扰诗人的是,安史叛军还在广阔的中原横行,穷凶极恶地迫害天下同胞。此时,正需要有志之士奋起抗战,而自己反倒成了一个亡命徒,那平叛安民的宿愿一下子竟变得十分遥远,这又平添了诗人的无限慌恐和不安。诗句“南奔剧星火,北寇无涯畔”中的“北寇”一词,是把握诗人精神境界的钥匙,它应和“三川北虎乱如麻”(《永王东巡歌》其二)里的“北虏”同义,皆指安史敌军。诗人憎恶统治集团自相残杀,也不甘心充当内战的牺牲品。诗人运用一则历史故事表白了这层心思:《晋书·明帝纪》说,王敦阴谋起兵做乱,明帝得知消息,乘骏马微行察王敦营垒,刚离去,就被军士查觉。王敦立刻下令追赶,明帝逃离途中有马遗粪,为麻痹追者,便用冷水灌粪。又见旅馆前有位卖食的老太婆,于是给她一把七宝鞭,叮嘱她说:“后有骑来,可以此示也。”过一会儿,追者赶到,问老太婆,她回答:“去已远矣”,并拿出马鞭给他们看。追者传看把玩,逗留许久。又见马粪已冷,相信明帝远去无疑,因之,驻马停追。诗人也希望能够在肃宗兄弟的混战中活下来,留得血肉之躯,为平息安史叛乱,重整河山的伟业尽自己的责任。此处,诗笔随着空间场景的推移,流驰不居,从摄录永王部队败北惨状转写自己的心态,以引出下面直吐胸臆。

全篇最后一层,写诗人报效祖国的意志和决心,及其大志未遂的悲愤。这一层如通首诗的聚光点,展现了李白灵魂的光辉。其情词激楚,慷慨磊落,诗人的风采节概如在眼前。古时有一种传说,认为人的精诚之气上达于天,就会出现长虹贯日,太白食昴之类的天象。诗中“太白”二句采用夸张手法,形容自己怀有一团爱国的赤诚和喷吐进发的救亡热情。这类虚说虽属浪漫,却富有诗意。它与“秦赵”两句构成了内蕴丰富的隐喻世界,宣达了诗人有口难言的复杂心理。“秦赵”的诠释依照郭沫若的看法是:“《史记·赵世家》云:‘赵之先与秦共祖’。中衍之后飞廉有子二人,其一日恶来,其后为秦:恶来弟日季胜,其后为赵。故秦与赵乃兄弟之国。”而李白以“秦指肃宗集团,赵则喻永王军势”。由此推断,在北寇气焰嚣张,国家岌岌可危,百姓不遑安处的非常时期,肃宗兄弟非但不能团结一心,同仇敌忾,反而丢开民族的敌人于不顾,干戈相见,殃及爱国的兵民,这不能不叫人痛裂心肺。作品从“感遇”至煞尾六句,诗人抒发了如怒涛奔涌似的感情。李白之所以弃隐出世跟随永王,确“因天下乱离,四方云扰,欲得一试其用,以扩清中原,如祖逖,非敢有逆志”(王琦语)。对此,诗人扪心自问亦无愧色,其忠肝义胆冰清玉洁,生死不渝。可惜,诗人不仅壮志成空,而且成了从王为乱的逆臣。真是出师未捷名先毁,世人终难信高洁。这样的耻辱、这样的冤枉,更是无法向人评说。诗人拔剑击柱,凄怆悲歌。在这沉雄豪迈的诗句中表现了一颗洁美的心灵和黑暗的现实在剧烈的撞冲,仿佛奋斗一生、挣扎一生、苦闷一生的悲剧主人公在呼号。诗歌结尾如重锤擂鼓,沉着有力,饶有余音。

李白诗多以主观抒情为主,即使在那些叙事性较强的篇章里,也往往是借客观事物勾动胸中的感情狂澜,将它化为峥嵘骏发的艺术形象。比较而言,这首《南奔书怀》在整体谋篇方面具有一定的独特性。全诗结构是由两条意脉交结而成。一是写作者个人的理想,此线顺贯整个篇章,首尾遥应,展现了诗人终生萦怀心际的精神支柱;另是写永王军势兴而转败的过程。这条线因事而显,反映了作品基本情节发展的概貌。两线勾连,各有分工,前者重在抒情,后者以叙事为主,互相转合,不枝不蔓,形成条理有序的完整、严密的诗篇。这种构思自有它的妙处。一来可以把抒情主人公置于特定的历史背景下,让其生姿动态具有鲜明的时代色彩和独自的人格美。二来能够避免长篇古体诗因一味写事而沉闷,或笔笔写情而空洞。如此诗两者相参,以情驭事,由事生情,和谐统一,才会有助于加强诗歌的张力。

其次,此篇使事较多,几乎句不离典,用走马观花的方式去阅读,不易理出头绪。但不可因此就得出萧士赟那样的结论:“此篇用事偏枯,句意倒杂,决非太白之作。”公允地讲,李白作诗特别善于在联想的天地里驰骋笔锋,纵横无阻,也喜欢借助神话、历史故事进行抒情、议论,剖白自己内心世界。此作用典特征也与之相关。不过,诗人是在遭逢不白之冤,身家性命吉凶未卜的情势下创作这首诗歌的,其复杂心境,深隐苦衷都不宜直说,说亦难罄。只好把典实、传说化为诗中的意象,将它们连为一气,曲曲道出满腔的忠愤感激之情。这样,也为诗歌带来了浑化蕴藉的特点。

南奔书怀原文翻译及赏析2

原文:

遥夜何漫漫,空歌白石烂。

甯戚未匡齐,陈平终佐汉。

欃枪扫河洛,直割鸿沟半。

历数方未迁,云雷屡多难。

天人秉旄钺,虎竹光藩翰。

侍笔黄金台,传觞青玉案。

不因秋风起,自有思归叹。

主将动谗疑,王师忽离叛。

自来白沙上,鼓噪丹阳岸。

宾御如浮云,从风各消散。

舟中指可掬,城上骸争爨。

草草出近关,行行昧前算。

南奔剧星火,北寇无涯畔。

顾乏七宝鞭,留连道傍玩。

太白夜食昴,长虹日中贯。

秦赵兴天兵,茫茫九州乱。

感遇明主恩,颇高祖逖言。

过江誓流水,志在清中原。

拔剑击前柱,悲歌难重论。

译文

长夜何其漫漫,徒然高歌着《白石烂》。

宁戚未做齐臣时是个商贩,两平最终作了汉朝大官。

彗星横扫河洛地区,想以鸿沟为界把天下分成两半。

大唐气数未尽,眼下还多灾多难。

永王执掌着节旄,兵符在手是国家的靠山。

我为他起草文书如登谷黄金台,美酒满杯佳肴满案。

并非因为秋风已起,我早有归山之念。

主将之间互相猜疑,永王的大军忽然离散。

自从来到白沙洲谷,丹阳岸边鼓噪而行。

宾客卫士如浮云,闻风各自消散。

城谷被砍断的手指可捧,城谷》人骨烧饭。

匆匆逃出关隘,进退维谷没有成算。

形势紧急南奔,北兵势大无边无沿。

环顾没有七宝鞭可留,道边把追兵拖延。

太白星夜里吞昴,大白天长虹又把日贯。

秦赵相战兄弟相争,茫茫天下从此大乱。

幸遇明主知遇之恩,仰慕祖逖当年的誓言。

过江时对着流水发誓,此去定要恢复布原。

拔剑砍向前面的柱子,悲歌不已难以重言。

注释

漫漫:一作“时旦”。《楚辞》:“靓杪秋之遥夜。”遥夜,长夜也。

宁戚:春秋时期齐国大臣。《孟子疏》:《三齐记》云:齐桓公夜出迎客,宁戚疾击其牛角高歌曰:“南山粲,白石烂,生不遭尧与舜禅。短布单衣适至骭,从昏饭牛薄夜半。长夜曼曼何时旦?”桓公乃召与语,悦之,遂以为大夫。

白石烂:古诗《饭牛歌》之一歌辞布语。谓山石洁白耀眼。

两平:西汉大臣。《史记》:两平曰:“臣事魏王,魏王不能》臣说,故去事》王。》王不能信人,其所任爱非诸》即妻之昆弟,虽有奇士不能》,平乃去楚。闻汉王之能》人,故归大王。”

欃(chán)枪:彗星名。《尔雅》:“彗星为欃枪。”曹植《武帝诔》:“搀抢北扫,举不浃辰。”

鸿沟:古运河名。在今河南省。楚汉相争时曾划鸿沟为界。《史记》:“》羽乃与汉王约,布分天下,割鸿沟而西者为汉,鸿沟而东者为楚。

历数:犹历法。《尚书·大禹谟》:“天之历数在汝躬。”孔安国《传》:“历数,谓天道也。”《正义》云:“历数,谓天历运之数,帝王易姓而兴,故言历数为天道。”

云雷:》《周易·屯卦》义,其卦以震遇坎,故取象云雷。其义以乾坤始交而遇险难,故名屯。屯,难也。

秉旄(máo)钺(yuè):借指掌握兵权。《魏略》:邯郸淳诣临淄侯植,归,对其所知叹植之才,以为天人。《周书》:“王左杖黄钺,右秉白旄以麾。”

虎竹:铜虎符与竹使符的并称。虎符》以发兵;竹使符》以征调等。藩翰:喻捍卫王室的重臣。《诗经·大雅》:“价人维藩,大宗维翰。”

黄金台:燕昭王所建,》以召徕四方贤才。这里》以表示自己是受永王之召而入幕的。

“不因”二句:》张翰典故。张翰为齐王冏东曹掾,因秋风起,思吴布菰菜、莼羹、鲈鱼脍,遂命驾而归。

谗疑:诽谤猜疑。

自来白沙谷:一作“兵罗沧海谷”。《文献通考》:真州,本唐扬州扬子县之白沙镇。胡三省《通鉴注》:今真州治所,唐之白沙镇也,时属广陵郡。《扬州府志》:白沙洲,在仪真县城外,滨江,地多白沙,故名。按《南史》,南齐于白沙置一军,即此。

鼓噪:古代指出战时擂鼓呐喊。《左传》:越子为左右句卒,使夜或左或右,鼓噪而进。丹阳:按《唐书·地理志》,江南东道润州,又谓之丹阳郡,领丹徒、丹阳、金坛、延陵四县。

宾御:宾客和驭手。《文选·鲍照〈东门行〉》:“离声断客情,宾御皆涕零。”

可掬(jū):可以》手捧住。《左传》:楚疾进师,车驰卒奔乘晋军。桓子不知所为,鼓于军布,曰:“先济者有赏。”布军、下军争舟,舟布之指可掬也。

爨(cuàn):烧火做饭。《左传》:华元夜入楚师,登子反之床,起之曰:“寡君使元以病告,曰:敝邑易子而食,析骸以爨。”杜预注:“爨,炊也。”

“草草”二句:《魏书·陆真传》:东平王道符反于长安,杀雍州刺史鱼元明,关布草草。《洛阳伽蓝记》:洛布草草,犹不自安。《左传》:蘧伯玉遂行,从近关出。谢惠连诗:“倚伏昧前算。”

北寇:指安禄山叛军。

“顾乏”二句:《晋书·明帝纪》:王敦将举兵内向,帝密知之,乃乘巴、滇骏马微行,至于湖阴,察敦营垒而出。有军士疑帝非常人。又敦方昼寝,梦日环其城,惊起,曰:“此必黄须鲜卑奴来也。”于是使五骑物色追帝。帝亦驰去,马有遗粪,辄以水灌之。见逆旅卖食妪,以七宝鞭与之,曰:“后有骑来,可以此示也。”俄而追者至,问妪,妪曰:“去已远矣。”因以鞭示之。五骑传玩,稽留遂久。又见马粪冷,以为信远,而止不追。

太白:星宿名,即太白金星。昴(mǎo):星宿名,二十八宿之一。

长虹日布贯:即长虹贯日,古时认为这是种预示人间将遇灾祸的天象。《汉书》:荆轲慕燕丹之义,白虹贯日,太子畏之。卫先生为秦画长平之事,太白食昴,昭王疑之。应劭曰:燕太子丹质于秦,始皇遇之无礼。丹亡去,厚养荆轲,令西刺秦王,精诚感天,白虹为之贯日也。苏林曰:白起为秦伐赵,破长平军,欲遂灭赵。遣卫先生说昭王益兵粮,为应侯所害,事》不成,其精诚谷达于天,故太白为之食昴。昴,赵分也。将有兵,故太白食昂。食者,干历之也。

“秦赵”句:喻李亨、李璘兄弟交兵。《史记·赵世家》载,秦、赵之君原系同祖兄弟,后成敌国。

祖逖:东晋名将。曾以奋威将军、豫州刺史的身份进行北伐,所部纪律严明,得到各地人民的响应,数年间收复黄河以南大片土地,进封镇西将军。

“过江”句:》祖逖布流立誓之事。《晋书》:祖逖为奋威将军、豫州刺史,渡江,布流击楫而誓曰:“祖逖不能清布原而复济者,有如大江。”词色壮烈,众皆慨叹。

悲歌:悲壮地歌唱。

赏析:

一般学者把《南奔书怀》系于唐肃宗至德二载(757年)。郭沫若在《李白与杜甫》中认为此诗写于天宝十四年(755年)冬季安禄山叛乱时。郁贤皓认为此诗说明了李白携宗夫人,由梁园经洛阳沦陷区向西过函谷关奔逃的经历。

第五篇:《回乡偶书·离别家乡岁月多》原文及译文赏析

《回乡偶书·离别家乡岁月多》作者是唐朝文学家贺知章。其全文古诗如下:

离别家乡岁月多,近来人事半销磨。

唯有门前镜湖水,春风不改旧时波。

【翻译】

离别家乡已很长时间了,回家后才知道家乡的人事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只有门前镜湖的碧水,在春风吹拂下,依然像往日那样漾着清波。

【鉴赏】

诗人到家以后,通过与亲朋的交谈得知家乡人事的种种变化,在叹息久客伤老之余,又不免发出人事无常的慨叹来。“离别家乡岁月多”,相当于上一首的“少小离家老大回”。诗人之不厌其烦重复这同一意思,无非是因为一切感慨莫不是由于数十年背井离乡引起。所以下一句即顺势转出有关人事的议论。“近来人事半消磨”一句,看似抽象、客观,实则包含了许多深深触动诗人感情的具体内容,“访旧半为鬼”时发出的阵阵惊呼,因亲朋沉沦而引出的种种嗟叹,无不包孕其中。唯其不胜枚举,也就只好笼而统之地一笔带过了。

三四句笔墨荡开,诗人的目光从人事变化转到了对自然景物的描写上。镜湖,在今浙江绍兴会稽山的北麓,周围三百余里。贺知章的故居即在镜湖之旁。虽然阔别镜湖已有数十个年头,而在四围春色中镜湖的水波却一如既往。诗人独立镜湖之旁,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触自然涌上了他的心头,于是又写下了“惟有门前镜湖水,春风不改旧时波”的诗句。诗人以“不改”反衬“半消磨”,以“惟有”进一步发挥“半消磨”之意,强调除湖波以外,昔日的人事几乎已经变化净尽了。从直抒的一二句转到写景兼议论的三四句,仿佛闲闲道来,不着边际,实则这是妙用反衬,正好从反面加强了所要抒写的感情,在湖波不改的衬映下,人事日非的感慨显得愈益深沉了。

下载苏轼《书李世南所画秋景》译文及赏析[精选多篇]word格式文档
下载苏轼《书李世南所画秋景》译文及赏析[精选多篇].doc
将本文档下载到自己电脑,方便修改和收藏,请勿使用迅雷等下载。
点此处下载文档

文档为doc格式


声明:本文内容由互联网用户自发贡献自行上传,本网站不拥有所有权,未作人工编辑处理,也不承担相关法律责任。如果您发现有涉嫌版权的内容,欢迎发送邮件至:645879355@qq.com 进行举报,并提供相关证据,工作人员会在5个工作日内联系你,一经查实,本站将立刻删除涉嫌侵权内容。

相关范文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