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客中行》李白唐诗注释翻译赏析
《客中行》李白唐诗注释翻译赏析
作品简介
《客中行》是唐代伟大诗人李白的作品。此诗前两句以轻快、幽美的笔调,歌颂了兰陵美酒。第一句从酒的质量来赞美酒,第二句进一步从酒器、酒的色彩烘托出酒的可爱。后两句说因美酒而流连忘返,乃直抒胸臆之语,含义深长,耐人寻味。全诗语意新奇,形象洒脱,一反游子羁旅乡愁的古诗文传统,抒写了身虽为客却乐而不觉身在他乡的乐观情感,充分表现了李白豪迈不羁的个性和李诗豪放飘逸的特色,并从一个侧面反映出盛唐时期的时代气氛。
作品原文
客中行
[唐]李白
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
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
作品注释
⑴客中:指旅居他乡。唐孟浩然《早寒江上有怀》诗:“我家襄水上,遥隔楚云端,乡泪客中尽,孤帆天际看。”
⑵兰陵:今山东省临沂市苍山县兰陵镇;一说位于今四川省境内。郁金香:散发郁金的香气。郁金,一种香草,用以浸酒,浸酒后呈金黄色。唐卢照邻《长安古意》诗:“双燕双飞绕画梁,罗纬翠被郁金香。”
⑶玉椀(wǎn):玉制的`食具,亦泛指精美的碗。三国魏嵇康《答难养生论》:“李少君识桓公玉椀。”椀,同“碗”。琥珀(hǔpò):一种树脂化石,呈黄色或赤褐色,色泽晶莹。这里形容美酒色泽如琥珀。
⑷但使:只要。醉客:让客人喝醉酒。醉,使动用法。
⑸他乡:异乡,家乡以外的地方。《乐府诗集·相和歌辞十三·饮马长城窟行》:“梦见在我傍,忽觉在他乡。”
作品译文
兰陵美酒甘醇,就像郁金香芬芳四溢。兴来盛满玉碗,泛出琥珀光晶莹迷人。
主人端出如此好酒,定能醉倒他乡之客。最后哪能分清,何处才是家乡?
创作背景
这首诗作于李白开元(唐玄宗年号,713—741)年间漫游东鲁之时。李白在天宝(唐玄宗年号,742—756)初年长安之行以后移家东鲁。这首诗作于东鲁的兰陵,而以兰陵为“客中”,应为入长安前的作品。这时社会呈现着财阜物美的繁荣景象,人们的精神状态一般也比较昂扬振奋。而李白更是重友情,嗜美酒,爱游历。祖国山川风物,在他的心目中都充满了美丽。当时他在东鲁任城(今山东济宁)尝与张叔明、孔巢父、韩准、裴政、陶沔会于徂徕山(在今山东省泰安县东南四十里)中。此时李白虽抱有经世济民之志,但对隐逸山林也很羡慕。在这优美的自然环境中,他高歌纵酒,啸傲山林,怡情自然,怀才自负,毫无末路穷途之感。
作品鉴赏
这首诗赞美了美酒的清醇、主人的热情,表现了诗人豪迈洒脱的精神境界,同时也反映了盛唐社会的繁荣景象。
抒写离别之悲、他乡作客之愁,是古代诗歌创作中一个很普遍的主题。然而这首诗虽题为“客中”作,抒写的却是作者的另一种感受。“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兰陵,点出作客之地,但把它和美酒联系起来,便一扫令人沮丧的外乡异地凄楚情绪,而带有一种使人迷恋的感情色彩了。著名的兰陵美酒,是用香草郁金加工浸制,带着醇浓的芬芳,又是盛在晶莹润泽的玉碗里,看去犹如琥珀般的光艳。诗人面对美酒,愉悦兴奋之情自可想见了。
“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这两句诗,可以说既在人意中,又出人意外。说在人意中,因为它符合前面描写和感情发展的自然趋向;说出人意外,是因为《客中行》这样一个似乎是暗示要写客愁的题目,在李白笔下,完全是另一种表现。这样诗就显得特别耐人寻味。诗人并非没有意识到是在他乡,当然也并非丝毫不想念故乡。但是,这些都在兰陵美酒面前被冲淡了。一种流连忘返的情绪,甚至乐于在客中、乐于在朋友面前尽情欢醉的情绪完全支配了他。由身在客中,发展到乐而不觉其为他乡,正是这首诗不同于一般羁旅之作的地方。
全诗语奇意也奇,形象潇洒飘逸,充分表现了李白豪放不羁的个性,并从一个侧面反映出盛唐时期的时代气氛。
作品点评
明代高棅《批点唐诗正声》:太白豪放,此诗仿佛。
明代敖英《唐诗绝句类选》:蒋仲舒曰:下语富。又曰:乃其本相,故佳。
明代凌宏宪《唐诗广选》:太白真自传其神。
清代沈德潜《唐诗别裁》:强作宽解之词。
清代黄叔灿《唐诗笺注》:借酒以遣客怀,本色语却极情致。
清代宋宗元《网师园唐诗笺》:浅语却饶探情(二句下)。
清代李鍈《诗法易简录》:首二句极言酒之美,第三句以“能醉客”紧承“美酒”,点醒“客中”,末句作旷达语,而作客之苦,愈觉沉痛。
日本近藤元粹《李太白诗醇》:严沧浪曰:“但使”云云,真知此中趣、虽耳目熟,毕竟是佳语。潘稼堂曰:欲说客中苦况,故说有美酒而无人;然不说不能醉客之主人,偏说“主人能醉客”,而以“但使”二宇。皮里春秋,若非题是《客中行》,几被先生迷杀。
作者简介
李白(701~762),字太白,号青莲居士。是屈原之后最具个性特色、最伟大的浪漫主义诗人。有“诗仙”之美誉,与杜甫并称“李杜”。其诗以抒情为主,表现出蔑视权贵的傲岸精神,对人民疾苦表示同情,又善于描绘自然景色,表达对祖国山河的热爱。诗风雄奇豪放,想像丰富,语言流转自然,音律和谐多变,善于从民间文艺和神话传说中吸取营养和素材,构成其特有的瑰玮绚烂的色彩,达到盛唐诗歌艺术的巅峰。存世诗文千余篇,有《李太白集》30卷。
第二篇:《行路难·其三》李白唐诗注释翻译赏析
《行路难·其三》李白唐诗注释翻译赏析
作品简介
《行路难·其三》这首是组诗《行路难》的第三首。此篇纯言退意,与第一篇《行路难·其一》心情有异。通篇以对比手法。
作品原文
行路难·其三
有耳莫洗颍川水①,有口莫食首阳蕨②。
含光混世贵无名③,何用孤高比云月?
吾观自古贤达人,功成不退皆殒身④。
子胥既弃吴江上⑤,屈原终投湘水滨。
陆机雄才岂自保⑥?李斯税驾苦不早⑦。
华亭鹤唳讵可闻?上蔡苍鹰何足道⑧?
君不见吴中张翰称达生,秋风忽忆江东行。
且乐生前一杯酒,何须身后千载名⑨?
作品注释
①晋朝皇甫谧《高士传》卷上《许由》篇:“尧让天下于许由,……由于是遁耕于中岳颍水之阳,箕山之下……尧又召为九州长,由不欲闻之,洗耳于颍水滨。”
②《史记·伯夷列传》:“武王已平殷乱,天下宗周,而伯夷、叔齐耻之,义不食周粟,隐于首阳山,采薇而食之……遂饿死于首阳山。”《索引》:“薇,蕨也。”按薇、蕨本二草,前人误以为一。
③《高士传》:巢父谓许由曰:“何不隐汝形,藏汝光?”此句言不露锋芒,随世俯仰之意。
④鲍照《拟行路难》:“自古圣贤尽贫贱”。《史记·蔡泽列传》:“四时之序,成功者去。……商君为秦孝公明法令,……功已成矣,而遂以车裂。……白起……功已成矣,而遂赐剑死于杜邮。吴起……功已成矣,而卒枝解。大夫种为越王深谋远计……令越成霸,功已彰而信矣,勾践终负而杀之。此四子者,功成不去,祸至于身?”
⑤子胥:伍子胥。《吴越春秋》卷五《夫差内传》:“吴王闻子胥之怨恨也,乃使人赐属镂之剑,子胥……遂伏剑而死。吴王乃取子胥尸,盛以鸱夷之器,投之于江中。”又见《国语·吴语》。
⑥《晋书·陆机传》载:陆机因宦人诬陷而被杀害于军中,临终叹曰:“华亭鹤唳,岂可复闻乎?”
⑦《史记·李斯列传》载:李斯喟然叹曰:“……斯乃上蔡布衣……今人臣之位,无居臣上者,可谓富贵极矣。物极则衰,吾未知所税驾?”(《索引》:“税驾,犹解驾,言休息也”)
⑧《史记·李斯列传》:“二世二年七月,具斯五刑,论腰斩咸阳市。斯出狱,与其中子俱执,顾谓其中子曰:‘吾欲与若复牵黄犬俱出上蔡东门逐狡兔,岂可得乎!’”《太平御览》卷九二六:《史记》曰:“李斯临刑,思牵黄犬、臂苍鹰,出上蔡门,不可得矣。”
⑨《晋书·张翰传》:“张翰,字季鹰,吴郡吴人也。……为大司马东曹掾。……因见秋风起,乃思吴中菰菜、莼羹、鲈鱼脍,曰:‘人生贵得适志,何能羁官数千里,以要名爵乎?’遂命驾而归。……或谓之曰:‘卿乃纵适一时,独不为身后名邪?’答曰:‘使我有身后名,不如即时一杯酒。’时人贵其旷达。”
作品翻译
别学许由颍川洗耳,别学伯夷与叔齐去首阳山采蕨吃,别做有名气的隐士。
不如和小百姓混在一起,连清名也不要,多爽快!
翻翻历史书,功成不退的那就叫:死得快!
伍子胥冤死了吧?屈原冤死了吧?陆机冤死了吧?李斯也是冤死的!
临死才想起鹤鸣好听,临死才想起打猎有刺激,晚了!
看看张翰这小子多潇洒!官做得不开心,就回家烹菰菜、莼羹、鲈鱼脍,生活多滋润!
说什么千秋万代的名气,去,来杯酒先!你不喝?别后悔!
作品鉴赏
此篇纯言退意,与第一篇心情有异。通篇以对比手法,前四句言人生须含光混世,不务虚名。中八句列举功成不退而殒身者,以为求功恋位者诫。最后赞成张翰唯求适意的人生态度。一篇之意三层而两折。言虚名无益,是不否定事功之意。而功成则须及时退身,一为避祸,二求适意自由。这是李白人生哲学的基调。
此篇用典频繁,但不是自比古人,而是通过对古人的评论表达出至为复杂的心情。首先对许由、伯夷与叔齐的弃世提出非议,可见前两首所说的“济沧海”“归去来”并非心甘情愿;可是,接着又对伍员、屈原、陆机、李斯之殒身政治表示不满。弃世既不符合他的人生理想,济世又深感世情险恶,两边都不是他原意选择的出路。正因为如此,李白的“行路难”才有别于鲍照等人,具有更深刻的悲剧性。不用说,诗中引用历史教训也出于现实感受。
如果说第二首用典主要是揭露宫廷的腐败,此首则在揭露宫廷政治的黑暗和险恶,两方面都是诗人在长安宫廷的切身感受,也是他不得不辞官的理由。最后他对及时身退的张翰表示赞赏,正如前两首的结尾一样,不过是无可奈何之下的强自宽解,也是对现实表示抗议的激愤之词。“且乐生前一杯酒”,犹如“直挂云帆济沧海”,神仙和酒原是李白排除忧愤的两大法宝。但他还说过“仙人殊恍惚,未若醉中真”,“举杯消愁愁更愁”,无论仙与酒都无济于事,原因就在于他的人生态度始终是积极的。这种执著于现实人生的积极态度,既是李白悲剧深刻性之所在,也是李白诗歌永恒生命力之所在。
创作背景
公元742年(天宝元年),李白奉诏入京,担任翰林供奉。李白本是个积极入世的人,被世人称作“诗仙”,他才高志大,很想像管仲、张良、诸葛亮等杰出人物一样干一番大事业,可是入京后,却没被唐玄宗重用,还受到权臣的谗毁排挤,两年后被“赐金放还”,变相撵出了长安。李白被逼出京,朋友们都来为他饯行,求仕无望的他深感仕路的艰难,满怀愤慨写下了《行路难》组诗。
作者简介
李白(701-762)字太白,号青莲居士。祖籍陇西成纪(今甘肃天水附近),先世于隋末流徙西域,李白即生于中亚碎叶(今巴尔喀什湖南面的楚河流域,唐时属安西都护府管辖)。幼时随父迁居绵州昌隆(今四川江油)青莲乡。他一生绝大部分在漫游中度过。公元742年(天宝元年),因道士吴筠的`推荐,被召至长安,供奉翰林。文章风采,名动一时,颇为唐玄宗所赏识。后因不能见容于权贵,在京仅三年,就弃官而去,仍然继续他那飘荡四方的流浪生活。公元756年,即安史之乱发生的第二年,他感愤时艰,曾参加了永王李璘的幕府。不幸,永王与肃宗发生了争夺帝位的斗争,失败之后,李白受牵累,流放夜郎(今贵州境内),途中遇赦。晚年漂泊东南一带,依当涂县令李阳冰,不久即病卒。
李白诗歌以抒情为主。他真正能够广泛地从当时的民间文艺和秦、汉、魏以来的乐府民歌吸取其丰富营养,集中提高而形成他的独特风貌。他具有超异寻常的艺术天才和磅礴雄伟的艺术力量,一切可惊可喜、令人兴奋、发人深思的现象,无不尽归笔底。李白是屈原之后最伟大的浪漫主义诗人,有“诗仙”之称。与杜甫齐名,世称“李杜”。存诗千余首,有《李太白集》三十卷。
第三篇:《临终歌》李白唐诗注释翻译赏析
《临终歌》李白唐诗注释翻译赏析
作品原文
临终歌
[唐]李白
大鹏飞兮振八裔,中天摧兮力不济。
馀风激兮万世,游扶桑兮挂石袂。
后人得之传此,仲尼亡兮谁为出涕?
作品注释
⑴路:应为“终”之误。
⑵大鹏:传说中的大鸟。八裔:八方荒原之地。
⑶中天:半空中。摧:挫折,失败。济:帮助,成功。
⑷馀风:遗风。激:激荡,激励。万世:千秋万世。
⑸扶桑:古代神话传说中的大树,生在太阳升起的地方。古代把太阳作为君主的象征,这里游扶桑即指到了皇帝身边。挂:喻腐朽势力阻挠。石:王琦辑注《李太白文集》注云:当作“左”。袂(mèi):衣袖。
⑹得:知大鹏夭折半空。
⑺“仲尼”句:此处用孔子泣麟的典故。传说麒麟是一种祥瑞的异兽。鲁哀公十四年(前481年),鲁国猎获一只麒麟,孔子认为麒麟出非其时,而被捕获,非常难受。亡兮,一作“亡乎”。
作品译文
大鹏奋飞啊振过八方,中天摧折啊力量不济。
所余之风啊可以激励万世,东游扶桑啊挂住了我的左袖。
后人得此消息而相传,仲尼已亡,还有谁能为我之死伤心哭泣。
创作背景
根据裴斐《李白年谱简编》,此诗作于唐代宗宝应元年(762年),即李白去世当年。这首诗题中的“路”字,可能有误。根据诗的内容,联系唐代李华在《故翰林学士李君墓铭序》中说:“年六十有二不偶,赋临终歌而卒。”则“临路歌”的“路”字当与“终”字因形近而致误,“临路歌”即“临终歌”。
作品鉴赏
大鹏在李白的眼里是一个带着浪漫色彩的、非凡的英雄形象。李白常把它看作自己精神的化身。《李太白全集》开卷第一篇就是《大鹏赋》。这篇赋的初稿,写于青年时代。可能受了庄子《逍遥游》中所描绘的大鹏形象的启发,李白在赋中以大鹏自比,抒发他要使“斗转而天动,山摇而海倾”的远大抱负。后来李白在长安,政治上虽遭到挫折,被唐玄宗“赐金还山”,但并没有因此志气消沉,大鹏的形象,仍然一直激励着他努力奋飞。他在《上李邕》诗中说:“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假令风歇时下来,犹能簸却沧溟水。”也是以大鹏自比的。他有时甚至觉得自己就真像一只大鹏正在奋飞,或正准备奋飞。但此时他觉得自己这样一只大鹏已经飞到不能再飞的时候了,他便要为大鹏唱一支悲壮的临终歌。
诗歌开头“大鹏飞兮振八裔,中天摧兮力不济”两句诗运用比兴手法,艺术地概括了李白一生的奋斗经历。“大鹏飞兮振八裔”,可能隐含有李白受诏入京一类事情在里面。“中天摧兮”则指他在长安受到挫折,等于飞到半空伤了翅膀。结合诗人的实际遭遇去理解,这两句就显得既有形象和气魄,又不空泛。它给人的感觉,有点像项羽《垓下歌》开头的“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那无限苍凉而又感慨激昂的意味,着实震撼人心。
“馀风激兮万世,游扶桑兮挂石袂。”意谓大鹏虽然中天摧折,但其遗风仍然可以激荡千秋万世。这实质是指理想虽然幻灭了,但自信他的品格和精神,仍然会给世世代代的人们以巨大的影响。“游扶桑”暗喻到了皇帝的身边。“挂石袂”的“石”当是“左”字之误。庄忌《哀时命》中有“左袪(袖)挂于扶桑”的话,李白此句在造语上可能受了庄忌的启发。不过,普通的人不可能游到扶桑,也不可能让衣袖给树高千丈的扶桑挂住。而大鹏又只应是左翅,而不是“左袂”。然而在李白的意识中,大鹏和自己有时原是不分的,正因为如此,才有这样的'奇句。
“后人得之传此,仲尼亡兮谁为出涕?”前一句说后人得到大鹏半空夭折的消息,以此相传。后一句用孔子泣麟的典故。但如今孔子已经死了,谁也不会像他当年痛哭麒麟那样为大鹏的夭折而流泪。这两句一方面深信后人对此将无限惋惜,一方面慨叹当今之世没有知音,含意和杜甫总结李白一生时说的,“千秋万岁名,寂寞身后事”(《梦李白二首》)非常相近。
此诗发之于声是李白的长歌当哭;形之于文,可以看作李白自撰的墓志铭。李白一生,既有远大的理想,而又非常执着于理想,为实现自己的理想追求了一生。这首诗说明他在对自己一生回顾与总结的时候,流露的是对人生无比眷念和未能才尽其用的深沉惋惜。全诗兼寓自悼、自伤、自信之情,化融多个典故,形象鲜明,想象丰富,含不尽之意于言外。
作品点评
胡震亨《李杜诗通》:仲尼适赵,闻简子杀鸣犊,临河不济而叹,作《临河歌》。此“临路”或“河”字之误。
王琦注《李太白全集》:按李华《墓志》谓太白赋《临终歌》而卒,恐此诗即是;“路”字盖“终”字之讹。……诗意谓西狩获麟,孔子见之而出涕。今大鹏摧于中天,时无孔子,遂无有人为出涕者,喻己之不遇于时,而无人为之隐惜。太白尝作《大鹏赋》,实以自喻,故此歌复借大鹏以寓言耶?
奚禄诒:“盖自叹也,必拟《临河操》无疑。”
郭沫若《李白与杜甫》:《临终歌》今存集中,刊本误作《临路歌》,简短四十二字,照样自比大鹏,自负之心至死不变。然而自叹“力不济”,这和《古风五十九首》的第一首“吾衰竟谁陈?”是有一脉相通的。在那首《古风》里,他想到了孔仲尼泣麟:“希圣如有立,绝笔于获麟”;在这首《临终歌》里,他又想到了孔仲尼泣麟。他一方面在自比仲尼,一方面又在叹息时无仲尼,而却寄希望于“后人”。实际上如果仲尼还在,未必肯为他“出涕”;而“后人”是没有辜负他的。
裴斐《李白〈临路歌〉试析》:全诗六句,可分三解。一、二言鹏之奋飞振动八裔,奈何中天摧折力不济矣。八裔即八极、八荒,极言其远。三、四紧承二句,言力虽不济,若得余风之助,犹能激扬万世而游于扶桑。余风,乃相对从下而上之扶摇(飚)而言;……李白此歌托鹏言志,左袂即左袪、左袖,应指鹏翼。激万世、游扶桑与挂左袂,皆虚拟假设之辞。要言雄心尚在,余勇可贾也。五、六亦接二句,言大鹏摧于中天,为后人——实指当今世人——所得,而世无孔子,故无人怜惜。按孔子因西狩获麟而出涕,伤其“非出其时而见害”,事见《公羊传·哀公十四年》及《孔子家语·辨物》;又按李白《大鹏赋》,不特赞大鹏之旷荡纵适而不拘守常,亦赞其“不矜大而暴猛”,此正可与麟之为仁并提。“仲尼亡乎”,难道世上孔子之徒都死光了吗?“谁为出涕”,无人为之出涕!结语悲凉,悲凉中仍见慷慨。上边说的都是言内意。另外还有言外之意。(载大型画册《李白》,国际展望出版社)
作者简介
李白(701~762),字太白,号青莲居士。是屈原之后最具个性特色、最伟大的浪漫主义诗人。有“诗仙”之美誉,与杜甫并称“李杜”。其诗以抒情为主,表现出蔑视权贵的傲岸精神,对人民疾苦表示同情,又善于描绘自然景色,表达对祖国山河的热爱。诗风雄奇豪放,想像丰富,语言流转自然,音律和谐多变,善于从民间文艺和神话传说中吸取营养和素材,构成其特有的瑰玮绚烂的色彩,达到盛唐诗歌艺术的巅峰。存世诗文千余篇,有《李太白集》30卷。
第四篇:《忆东山》李白唐诗注释翻译赏析
《忆东山》李白唐诗注释翻译赏析
作品原文
忆东山二首
[唐]李白
其一
不向东山久,蔷薇几度花。
白云还自散,明月落谁家。
其二
我今携谢妓,长啸绝人群。
欲报东山客,开关扫白云。
作品注释
⑴东山:在上虞县西南四十五里,晋太傅谢安所居也。
⑵东山客:指隐者,即谢安。
作品译文
其一
东山我很久没有回去了,不知昔日种在洞旁的蔷薇又开过几次花?
环绕白云堂的白云是不是仍自聚自散?明月堂前的明月不知落入谁家?
其二
我现在像谢安一样携领东山歌舞妓,长啸一声远离世人。
我准备告诉东山的隐者们,为我打开蓬门,扫去三径上的白云。
创作背景
东山是东晋著名政治家谢安曾经隐居的地方。据施宿《会稽志》载:东山位于浙江上虞西南,山旁有蔷薇洞,相传是谢安游宴的地方;山上有谢安所建的白云、明月二堂。这首诗是李白天宝初在京待诏翰林时作。
作品鉴赏
东山上建有白云堂和明月堂,所以诗里那蔷薇、那白云、那明月,都不是信笔写出的,而是切合东山之景,语带双关。李白的诗就有这样的好处,即使在下笔时要受东山这样一个特定地点的限制,要写出东山的特点和风物,但成诗以后,仍显得极其自然和随意,毫无拘束之态。
李白向往东山,是由于仰慕谢安。这位在淝水之战中吟啸自若,似乎漫不经心地就击败苻坚百万之众于八公山下的传奇式人物,在出仕前就是长期隐居东山。当匡扶晋室,建立殊勋,受到昏君和佞臣算计时,又曾一再辞退,打算归老东山。所以,在李白看来,东山之隐,标志着一种品格。它既表示对于权势禄位无所眷恋,但又不妨在社稷苍生需要的时候,出而为世所用。李白向往的东山之隐,和谢安式的从政是相结合的。在陶醉自然、吟咏啸歌之际,并不忘情于政治;而当身居朝廷的时候,又长怀东山之念,保持澹泊的襟怀。李白一生以谢安自期、自比。“北阙青云不可期,东山白首还归去。”(《忆旧游赠谯郡元参军》)“谢公终一起,相与济苍生。”(《送裴十八图南归嵩山》)“但用东山谢安石,为君谈笑静胡沙。”(《永王东巡歌》),都是在不同的处境和心情下,从不同的角度想到谢安和东山。李白写这首诗的时候,大约正在长安。唐玄宗亲自下诏召他进京,看来是够礼贤下士的了,但实际上并没有给他像谢安那样大展雄才的机会。相反,由于诗人的正直和傲慢,却招惹了权贵的忌恨。李阳冰在《草堂集序》中说:“丑正同列,害能成谤,帝用疏之。公(李白)乃浪迹纵酒以自昏秽,咏歌之际,屡称东山。”这就是李白这首诗的背景。从“不向东山久,蔷薇几度花”可以看出,诗人在默算着离开“东山”(实际上指进京以前的隐居之地)的时日。流光如驶,岁月老人。他有像谢安与东山那样的离别,却未成就像谢安那样的功业。因此,在诗人的沉吟中,已经包含着光阴虚度、壮怀莫展的感慨了。当初,诗人告辞东山时,同样也舍不得丢开那种环境和生活,只不过为了实现匡国济世之志才暂时应诏而去。但如今在帝城久久淹留却毫无所成,自然对不起东山的风物。所以“白云还自散,明月落谁家”两句中所包含的感情,一方面是向往,一方面又有一种内疚,觉得未免辜负了那儿的白云明月。
“我今携谢妓,长啸绝人群。”形象地说明了,饮酒、狎妓、观舞并且亲自歌舞,是李白的生活方式之一。“欲报东山客,开关扫白云。”表现了对谢安的隐居生活的向往。
这两首诗应该看作是李白的“归去来辞”。他向往着东山,又觉得有负于东山。他是要归去了,但他的`归去却又不同于陶渊明。陶渊明是决心做隐士,是去而不返的。李白却没有这种“决心”。“东山”是和谢安这样一位政治家的名字结合在一起的。向往东山,既有隐的一面,又有打算待时而起的一面。“东山高卧时起来,欲济苍生未应晚。”(《梁园吟》)他的东山之隐,原来还保留着这样一种情愫。诗中李白隐以谢安这样一个人物自比,又用白云、明月来衬托他自己的形象,那东山的白云和明月显得十分澹泊、明洁;而李白的情怀,便和这一切融合在一起了。
作者简介
李白(701~762),字太白,号青莲居士。是屈原之后最具个性特色、最伟大的浪漫主义诗人。有“诗仙”之美誉,与杜甫并称“李杜”。其诗以抒情为主,表现出蔑视权贵的傲岸精神,对人民疾苦表示同情,又善于描绘自然景色,表达对祖国山河的热爱。诗风雄奇豪放,想像丰富,语言流转自然,音律和谐多变,善于从民间文艺和神话传说中吸取营养和素材,构成其特有的瑰玮绚烂的色彩,达到盛唐诗歌艺术的巅峰。存世诗文千余篇,有《李太白集》30卷。
第五篇:《临路歌》李白唐诗注释翻译赏析[范文模版]
《临路歌》李白唐诗注释翻译赏析
作品简介
《临路歌》是唐代大诗人李白的作品,题名可能是<临终歌>之误。此诗是李白在疾亟之后精力不支情况下的最后作品,当是李白的绝笔,也可看作是李白自撰的墓志铭。诗人以大鹏自比,浩叹一生壮志未酬的悲怆,流露出对人生的无比眷念和未能才尽其用的深沉惋惜之情。全诗塑造了大鹏展翅奋飞而半空摧折,馀风激荡而扶桑挂袂的艺术形象,格调激昂,想象丰富,含不尽之意于言外。
作品原文
临路歌
[唐] 李白
大鹏飞兮振八裔,中天摧兮力不济。
馀风激兮万世,游扶桑兮挂石袂。
后人得之传此,仲尼亡兮谁为出涕?
作品注释
⑴路:应为“终”之误。
⑵大鹏:传说中的大鸟。八裔 :八方荒原之地。
⑶中天:半空中。摧:挫折,失败。济:帮助,成功。
⑷馀风:遗风。激:激荡,激励。万世:千秋万世。
⑸扶桑:古代神话传说中的大树,生在太阳升起的地方。古代把太阳作为君主的象征,这里游扶桑即指到了皇帝身边。挂:喻腐朽势力阻挠。石:王琦辑注《李太白文集》注云:当作“左”。袂(mèi):衣袖。
⑹得:知大鹏夭折半空。
⑺“仲尼”句:此处用孔子泣麟的典故。传说麒麟是一种祥瑞的异兽。鲁哀公十四年(前481年),鲁国猎获一只麒麟,孔子认为麒麟出非其时,而被捕获,非常难受。亡兮,一作“亡乎”。
作品译文
大鹏奋飞啊振过八方,中天摧折啊力量不济。
所余之风啊可以激励万世,东游扶桑啊挂住了我的左袖。
后人得此消息而相传,仲尼已亡,还有谁能为我之死伤心哭泣。
创作背景
根据裴斐《李白年谱简编》,此诗作于唐代宗宝应元年(762年),即李白去世当年。这首诗题中的“路”字,可能有误。根据诗的内容,联系唐代李华在《故翰林学士李君墓铭序》中说:“年六十有二不偶,赋临终歌而卒。”则“临路歌”的“路”字当与“终”字因形近而致误,“临路歌”即“临终歌”。
作品鉴赏
大鹏在李白的眼里是一个带着浪漫色彩的、非凡的英雄形象。李白常把它看作自己精神的化身。《李太白全集》开卷第一篇就是《大鹏赋》。这篇赋的初稿,写于青年时代。可能受了庄子《逍遥游》中所描绘的大鹏形象的启发,李白在赋中以大鹏自比,抒发他要使“斗转而天动,山摇而海倾”的远大抱负。后来李白在长安,政治上虽遭到挫折,被唐玄宗“赐金还山”,但并没有因此志气消沉,大鹏的形象,仍然一直激励着他努力奋飞。他在《上李邕》诗中说:“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假令风歇时下来,犹能簸却沧溟水。”也是以大鹏自比的。他有时甚至觉得自己就真像一只大鹏正在奋飞,或正准备奋飞。但此时他觉得自己这样一只大鹏已经飞到不能再飞的时候了,他便要为大鹏唱一支悲壮的临终歌。
诗歌开头“大鹏飞兮振八裔,中天摧兮力不济”两句诗运用比兴手法,艺术地概括了李白一生的奋斗经历。“大鹏飞兮振八裔”,可能隐含有李白受诏入京一类事情在里面。“中天摧兮”则指他在长安受到挫折,等于飞到半空伤了翅膀。结合诗人的实际遭遇去理解,这两句就显得既有形象和气魄,又不空泛。它给人的感觉,有点像项羽《垓下歌》开头的“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那无限苍凉而又感慨激昂的意味,着实震撼人心。
“馀风激兮万世,游扶桑兮挂石袂。”意谓大鹏虽然中天摧折,但其遗风仍然可以激荡千秋万世。这实质是指理想虽然幻灭了,但自信他的品格和精神,仍然会给世世代代的人们以巨大的影响。“游扶桑”暗喻到了皇帝的身边。“挂石袂”的“石”当是“左”字之误。庄忌《哀时命》中有“左袪(袖)挂于扶桑”的话,李白此句在造语上可能受了庄忌的启发。不过,普通的人不可能游到扶桑,也不可能让衣袖给树高千丈的`扶桑挂住。而大鹏又只应是左翅,而不是“左袂”。然而在李白的意识中,大鹏和自己有时原是不分的,正因为如此,才有这样的奇句。
“后人得之传此,仲尼亡兮谁为出涕?”前一句说后人得到大鹏半空夭折的消息,以此相传。后一句用孔子泣麟的典故。但如今孔子已经死了,谁也不会像他当年痛哭麒麟那样为大鹏的夭折而流泪。这两句一方面深信后人对此将无限惋惜,一方面慨叹当今之世没有知音,含意和杜甫总结李白一生时说的,“千秋万岁名,寂寞身后事”(《梦李白二首》)非常相近。
此诗发之于声是李白的长歌当哭;形之于文,可以看作李白自撰的墓志铭。李白一生,既有远大的理想,而又非常执着于理想,为实现自己的理想追求了一生。这首诗说明他在对自己一生回顾与总结的时候,流露的是对人生无比眷念和未能才尽其用的深沉惋惜。全诗兼寓自悼、自伤、自信之情,化融多个典故,形象鲜明,想象丰富,含不尽之意于言外。
作品点评
胡震亨《李杜诗通》:仲尼适赵,闻简子杀鸣犊,临河不济而叹,作《临河歌》。此“临路”或“河”字之误。
王琦注《李太白全集》:按李华《墓志》谓太白赋《临终歌》而卒,恐此诗即是;“路”字盖“终”字之讹。……诗意谓西狩获麟,孔子见之而出涕。今大鹏摧于中天,时无孔子,遂无有人为出涕者,喻己之不遇于时,而无人为之隐惜。太白尝作《大鹏赋》,实以自喻,故此歌复借大鹏以寓言耶?
奚禄诒:“盖自叹也,必拟《临河操》无疑。”
郭沫若《李白与杜甫》:《临终歌》今存集中,刊本误作《临路歌》,简短四十二字,照样自比大鹏,自负之心至死不变。然而自叹“力不济”,这和《古风五十九首》的第一首“吾衰竟谁陈?”是有一脉相通的。在那首《古风》里,他想到了孔仲尼泣麟:“希圣如有立,绝笔于获麟”;在这首《临终歌》里,他又想到了孔仲尼泣麟。他一方面在自比仲尼,一方面又在叹息时无仲尼,而却寄希望于“后人”。实际上如果仲尼还在,未必肯为他“出涕”;而“后人”是没有辜负他的。
裴斐《李白〈临路歌〉试析》:全诗六句,可分三解。一、二言鹏之奋飞振动八裔,奈何中天摧折力不济矣。八裔即八极、八荒,极言其远。三、四紧承二句,言力虽不济,若得余风之助,犹能激扬万世而游于扶桑。余风,乃相对从下而上之扶摇(飚)而言;……李白此歌托鹏言志,左袂即左袪、左袖,应指鹏翼。激万世、游扶桑与挂左袂,皆虚拟假设之辞。要言雄心尚在,余勇可贾也。五、六亦接二句,言大鹏摧于中天,为后人——实指当今世人——所得,而世无孔子,故无人怜惜。按孔子因西狩获麟而出涕,伤其“非出其时而见害”,事见《公羊传·哀公十四年》及《孔子家语·辨物》;又按李白《大鹏赋》,不特赞大鹏之旷荡纵适而不拘守常,亦赞其“不矜大而暴猛”,此正可与麟之为仁并提。“仲尼亡乎”,难道世上孔子之徒都死光了吗?“谁为出涕”,无人为之出涕!结语悲凉,悲凉中仍见慷慨。上边说的都是言内意。另外还有言外之意。(载大型画册《李白》,国际展望出版社)
作者简介
李白(701~762),字太白,号青莲居士。是屈原之后最具个性特色、最伟大的浪漫主义诗人。有“诗仙”之美誉,与杜甫并称“李杜”。其诗以抒情为主,表现出蔑视权贵的傲岸精神,对人民疾苦表示同情,又善于描绘自然景色,表达对祖国山河的热爱。诗风雄奇豪放,想像丰富,语言流转自然,音律和谐多变,善于从民间文艺和神话传说中吸取营养和素材,构成其特有的瑰玮绚烂的色彩,达到盛唐诗歌艺术的巅峰。存世诗文千余篇,有《李太白集》30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