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关于父亲节的作文煤油灯下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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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灯下的父亲[1]
停电了,出租屋里一片漆黑。我点燃一根腊烛,黄豆般大小的微弱火光在黑暗的包围中摇曳着、挣扎着。烛光中,我的眼前又浮现出多年未归的故乡,那位于湖南耒阳的一个小山村。在一间青砖黑瓦的小屋里,窗外是无边的寒冷的夜与凛冽的风,一盏正在燃烧的煤油灯散发出昏黄的光来。灯下,我和我的父亲、母亲还有哥哥正围坐在一起谈笑着。父亲饱经风霜的脸时而微笑,眉心一条清晰可见的“八字”皱纹里挤出了快乐;时而紧皱眉头,心头的结久久不能释怀。青丝里的白发也在灯光的撩动中若隐若现,颤栗着,诉说着……
生育我的小山村属于比较偏远的乡土,直到八十年代末尚未通电,家家户户都点着煤油灯照明。乡亲们通常所用来驱赶黑暗的煤油灯有三种。一种被称作“马灯”:用铁制成,中间有一个圆玻璃罩,下部是盛油的底座,上部为透气孔。圆罩里有一个可自由调节火光大小的火芯。乡亲们可以提着它到外面行走,不会被风吹灭。第二种称作“台灯”,比马灯简单,亮度也不如马灯,只是一个高玻璃底座上罩着一个薄薄的如葫芦般的玻璃灯罩,灯罩里是可自由调节火光大小的火芯。这种灯一般只有村干部或文化人才用得着,如村支书、村主任以及民办教师之类。我家所用的煤油灯最简单,不仅比台灯矮小,而且火光也小,并且火芯裸露在外面,没有玻璃罩子罩着。父亲说,有这样的亮度就够了,“你们想想,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可以节省不少的煤油呢!”
冬季的夜是寒冷而漫长的。我家的屋后是一座立满青松的山头,不时传来呼啸的北风刮过松林的“沙、沙”声;屋旁的小溪,在此时水也大了起来,“哗、哗、哗”地一夜响个不停,在寂静的山村里特别清晰入耳。我们与父亲围坐在桌前,桌下是畏畏缩缩的炭火,桌面上摆着一盏布满油渍的煤油灯,豆大的柔弱火光在昏黄中颤栗着,好像也怕冷一般。农村本来生活单调,在这夜灯瞎火的冬之夜,更是无甚活动可搞。我们吃完晚饭后便在一起闲聊,以此来打发这漫漫长夜。
这时,父亲通常会点燃一支“喇叭”状的纸烟或廉价的香烟,“叭嗒、叭嗒”地吸着,烟雾与昏黄便在他布满皱纹的脸上嬉戏。这时的父亲,也不过四十来岁的年纪,但白发已早早地从青丝里钻了出来。但是此时的他,会露出平日里难见的轻松或微笑。不过,父亲与我们的闲聊,绝少会说一些无谓的笑话与闲话,他总是自觉或不自觉地将话题引入以他所要说的领域。如今细细归纳,当年父亲对我们的言传身教居然是全面的,几乎包括了文、史、哲等多门学问。
为人处世,是父亲常说常新的一个话题,他经历过的时代多,阅历丰富,又喜欢与村人交往,很多人情世故,他随口都能说出一大把。而我们对这些又颇有兴致,不仅易听易懂,而且都是真人真事,觉得生动有趣。其时,他正好手上有一本发黄的线装书,书名曰:《增广贤文》。此书已严重磨损,黄纸已发毛,字为毛笔竖写并多繁体,不知是那朝那代遗传下来的手抄本了。父亲原本只有小学四年级的学历,再加上《增广贤文》的微言大义与字多为繁体,父亲在给我们解读时便会出现几多的误解。如“相识满天下,知心能几人?”父亲的解读是:“天上的‘相子’(我们方言管星星叫相子)整个天上都是,但知心的人又有几个呢?”此时,我读小学,哥哥已读初中,对父亲的一些常识性的误解已能分别,但大多数时候,我们都是笑而不言,因为我们觉得父亲的误解也很有意思,很能结合实际,似乎比书上的本意还来得有趣味。父亲总是能够瞧根据他的思想观念以及处世为人的准则来赋予《增广贤文》新的“内涵”,真是活学活用,与时俱进呀!所以,父亲对《增广贤文》内容的误读,我们却能够熟记于心,至今也还记忆犹新,而学校里的老师所讲过的许多冠冕堂皇的道理,我早已忘到九宵云外去了。
然而,如果是父亲当天刚刚做完小买卖回来的晚上,便没有了这般轻松而有趣的闲聊了。这样的晚上,见到的只是煤油灯下父亲认真、严谨甚至忧虑而眉头紧皱的面孔了。父亲为了全家的生计与我们兄弟的学习等费用,一年到头奔波忙碌。这寒冬里,本已是农民的“冬眠”季节,可当很多的乡亲们都是在温暖的被窝酣睡或在暖洋洋的炭火前拉家常、打扑克之时,父亲却已在东方尚未露白之际,冒着寒风冷雨或纷飞的大雪上路了,他要赶到二十几里开外的集市上去买一担鸭蛋并在天黑时分赶回来。中午连两毛钱的米粉都舍不得吃,可这一路上
第二篇:父亲节作文:煤油灯下的父亲
父亲节作文:煤油灯下的父亲
停电了,出租屋里一片漆黑。我点燃一根腊烛,黄豆般大小的微弱火光在黑暗的包围中摇曳着、挣扎着。烛光中,我的眼前又浮现出多年未归的故乡,那位于湖南耒阳的一个小山村。在一间青砖黑瓦的小屋里,窗外是无边的寒冷的夜与凛冽的风,一盏正在燃烧的煤油灯散发出昏黄的光来。灯下,我和我的父亲、母亲还有哥哥正围坐在一起谈笑着。父亲饱经风霜的脸时而微笑,眉心一条清晰可见的“八字”皱纹里挤出了快乐;时而紧皱眉头,心头的结久久不能释怀。青丝里的白发也在灯光的撩动中若隐若现,颤栗着,诉说着„„
生育我的小山村属于比较偏远的乡土,直到八十年代末尚未通电,家家户户都点着煤油灯照明。乡亲们通常所用来驱赶黑暗的煤油灯有三种。一种被称作“马灯”:用铁制成,中间有一个圆玻璃罩,下部是盛油的底座,上部为透气孔。圆罩里有一个可自由调节火光大小的火芯。乡亲们可以提着它到外面行走,不会被风吹灭。第二种称作“台灯”,比马灯简单,亮度也不如马灯,只是一个高玻璃底座上罩着一个薄薄的如葫芦般的玻璃灯罩,灯罩里是可自由调节火光大小的火芯。这种灯一般只有村干部或文化人才用得着,如村支书、村主任以及民办教师之类。我家所用的煤油灯最简单,不仅比台灯矮小,而且火光也小,并且火芯裸露在外面,没有玻璃罩子罩着。父亲说,有这样的亮度就够了,“你们想想,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可以节省不少的煤油呢!”
冬季的夜是寒冷而漫长的。我家的屋后是一座立满青松的山头,不时传来呼啸的北风刮过松林的“沙、沙”声;屋旁的小溪,在此时水也大了起来,“哗、哗、哗”地一夜响个不停,在寂静的山村里特别清晰入耳。我们与父亲围坐在桌前,桌下是畏畏缩缩的炭火,桌面上摆着一盏布满油渍的煤油灯,豆大的柔弱火光在昏黄中颤栗着,好像也怕冷一般。农村本来生活单调,在这夜灯瞎火的冬之夜,更是无甚活动可搞。我们吃完晚饭后便在一起闲聊,以此来打发这漫漫长夜。
这时,父亲通常会点燃一支“喇叭”状的纸烟或廉价的香烟,“叭嗒、叭嗒”地吸着,烟雾与昏黄便在他布满皱纹的脸上嬉戏。这时的父亲,也不过四十来岁的年纪,但白发已早早地从青丝里钻了出来。但是此时的他,会露出平日里难见的轻松或微笑。不过,父亲与我们的闲聊,绝少会说一些无谓的笑话与闲话,他总是自觉或不自觉地将话题引入以他所要说的领域。如今细细归纳,当年父亲对我们的言传身教居然是全面的,几乎包括了文、史、哲等多门学问。
为人处世,是父亲常说常新的一个话题,他经历过的时代多,阅历丰富,又喜欢与村人交往,很多人情世故,他随口都能说出一大把。而我们对这些又颇有兴致,不仅易听易懂,而且都是真人真事,觉得生动有趣。其时,他正好手上有一本发黄的线装书,书名曰:《增广贤文》。此书已严重磨损,黄纸已发毛,字为毛笔竖写并多繁体,不知是那朝那代遗传下来的手抄本了。父亲原本只有小学四年级的学历,再加上《增广贤文》的微言大义与字多为繁体,父亲在给我们解读时便会出现几多的误解。如“相识满天下,知心能几人?”父亲的解读是:“天上的‘相子’(我们方言管星星叫相子)整个天上都是,但知心的人又有几个呢?”此时,我读小学,哥哥已读初中,对父亲的一些常识性的误解已能分别,但大多数时候,我们都是笑而不言,因为我们觉得父亲的误解也很有意思,很能结合实际,似乎比书上的本意还来得有趣味。父亲总是能够瞧根据他的思想观念以及处世为人的准则来赋予《增广贤文》新的“内涵”,真是活学活用,与时俱进呀!所以,父亲对《增广贤文》内容的误读,我们却能够熟记于心,至今也还记忆犹新,而学校里的老师所讲过的许多冠冕堂皇的道理,我早已忘到九宵云外去了。
然而,如果是父亲当天刚刚做完小买卖回来的晚上,便没有了这般轻松而有趣的闲聊了。这样的晚上,见到的只是煤油灯下父亲认真、严谨甚至忧虑而眉头紧皱的面孔了。父亲为了全家的生计与我们兄弟的学习等费用,一年到头奔波忙碌。这寒冬里,本已是农民的“冬眠”季节,可当很多的乡亲们都是在温暖的被窝酣睡或在暖洋洋的炭火前拉家常、打扑克之时,父亲却已在东方尚未露白之际,冒着寒风冷雨或纷飞的大雪上路了,他要赶到二十几里开外的集市上去买一担鸭蛋并在天黑时分赶回来。中午连两毛钱的米粉都舍不得吃,可这一路上他要走过多少泥泞、爬过多少山坡呀!在当夜的梦乡里,我多次听到父亲止不住的咳嗽声。第二天,父亲又是天色未白赶紧上路,将买进的鸭蛋挑到十来里远的集市上出售。如果在路上,一步没迈稳,摔倒在地,不仅劳动白费,而且血本无归。现在想想,当年在泥巴路上担着一百多斤重物、气喘吁吁的父亲,还得承受多大的心理压力?!
售完鸭蛋回来,通常已是夜幕深沉了,这时父亲也顾不上吃饭,甚至顾不上擦掉土布衣裤上溅满的泥水,就一头钻到煤油灯下,清点起当天的帐目来。这样的时候,父亲的脸是腊黄腊黄的,没有一丝血色,这是整天的饥寒交迫在他脸上留下的杰作;父亲眉头紧皱,深深的皱纹里填满了担忧与紧张。我们都很“识趣”,知道这时的父亲是不能打扰的,只是远远的看着。只见父亲从衣服的里三层掏出一把钱来,各种面额的都有。他用控制不住的颤动的手先将一张张纸币按面额分开:五十元的放一叠,然后是十元的放一叠,再是五元、二元„„直到五分的。分好之后,父亲先将此次买卖的本钱拿出来,再数剩下的钱。有时剩下的钱太少,父亲会连声叹息;有时发觉数目不对,父亲便会一遍又一遍的清点,直到满意为止。但只要没有亏本,父亲在清点完之后,还是会露出几许笑容,尽管笑容里充满了无奈与叹息。
家里的吃喝拉撒已够父亲费尽心血了,可他管起公家的“闲事”来却还是奔走得脚板朝天;父亲一生与做官无缘,但他却干了几十年当官的活计。他的职务虽则没有名称,但“权力”却比组长大,比村长小,相当于农村六七十年代的“大队长”或者旧社会的“维持会长”吧。他管的是全湾(我们管聚居在一起的村宅为湾,一个湾通常有几个村民小组)的公共事务与钱物。湾里的邻里纷争、集体活动的组织、湾里统一事务的安排、公共山头树木的处置以及其他公共财物等,无不在父亲管辖的“职权”范围之内。有时,一些棘手问题村干部无能为力,可只要父亲一到场,凭他不紧不慢与入情入理的一番话,问题往往很快得到化解,令村干部连呼“怪事!”父亲握在手里的“王牌”是道义、信用、公正、公平与人格的力量,当然,也有说话的方式与技巧。他干的这差事其实只有义务而无权利,如果说有点儿权利的话,那就是操劳一年下来,有几块钱象征性的工资。“家族们都一致推选我管事,我能好意思推脱吗?”面对家人的不理解,父亲语重心长地说。于是,在煤油灯下,又出现了父亲另外的情状。
农村人开会一般都在晚上,因为只有这时才能把相关人员等齐到场。湾里经常为了一些公共事务,几个说话有“分量”的人便会齐聚我家,共商“湾事”。这时,煤油灯下的父亲总是乐呵呵的,来者都是客,不乐呵呵怕别人认为你不乐意而误会呢!但父亲这个“维持会长”又绝不会做无原则的“好人先生”,对于他认为正确的原则性的意见,便会顽固的坚持,甚至一度与人争得面红耳赤,“你这样做了,其他人怎么办呀!还有很多家里困难的人,都不管他们死活了吗?”父亲睁大了疲惫的眼睛,朝与他意见相佐的人大声嚷道。飞溅的唾沫与粗壮的话音使微弱的煤油灯火剧烈地摆动着。
父亲手里管着公共事务,特别是公共钱物由父亲保管,一些不识真相的人常常会无端地猜疑,“谁会不要钱呐,人不要钱鬼也怕!”村里的三麻子就在我面前故意这样说过。但我最清楚父亲是不是真的要了公家的钱。我记得父亲每次处理完公事回来,如果有开支与入帐,他一定又是一个人在昏黄的煤油灯下清算起他的帐目来。他不仅把公家的数记得清清楚楚,还将公家的钱用报纸包扎起来,特意放在一个抽屉里,避免与自家的钱相混合。似乎在钱本身,公家的与自家的也是不相同的。
刺眼的电灯光线将我从遥远的煤油灯下拉了回来,父亲微笑的或紧皱眉头的面容消失了。我突然感觉有两道滚烫的液体在脸上滑落,一摸,尽是泪水。
第三篇:关于父亲节的作文参考灯下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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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下的父亲[1]
停电了,出租屋里一片漆黑。我点燃一根腊烛,黄豆般大小的微弱火光在黑暗的包围中摇曳着、挣扎着。烛光中,我的眼前又浮现出多年未归的故乡,那位于湖南耒阳的一个小山村。在一间青砖黑瓦的小屋里,窗外是无边的寒冷的夜与凛冽的风,一盏正在燃烧的煤油灯散发出昏黄的光来。灯下,我和我的父亲、母 亲还有哥哥正围坐在一起谈笑着。父亲饱经风霜的脸时而微笑,眉心一条清晰可见的“八字”皱纹里挤出了快乐;时而紧皱眉头,心头的结久久不能释怀。青丝里的 白发也在灯光的撩动中若隐若现,颤栗着,诉说着……
生育我的小山村属于比较偏远的乡土,直到八十年代末尚未通电,家家户户都点着煤油灯照明。乡亲们通常所用来驱赶黑暗的煤油灯有三种。一种 被称作“马灯”:用铁制成,中间有一个圆玻璃罩,下部是盛油的底座,上部为透气孔。圆罩里有一个可自由调节火光大小的火芯。乡亲们可以提着它到外面行走,不会被风吹灭。第二种称作“台灯”,比马灯简单,亮度也不如马灯,只是一个高玻璃底座上罩着一个薄薄的如葫芦般的玻璃灯罩,灯罩里是可自由调节火光大小的 火芯。这种灯一般只有村干部或文化人才用得着,如村支书、村主任以及民办教师之类。我家所用的煤油灯最简单,不仅比台灯矮小,而且火光也小,并且火芯裸露 在外面,没有玻璃罩子罩着。父亲说,有这样的亮度就够了,“你们想想,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可以节省不少的煤油呢!”
冬季的夜是寒冷而漫长的。我家的屋后是一座立满青松的山头,不时传来呼啸的北风刮过松林的“沙、沙”声;屋旁的小溪,在此时水也大了起来,“哗、哗、哗”地一夜响个不停,在寂静的山村里特别清晰入耳。我们与父亲围坐在桌前,桌下是畏畏缩缩的炭火,桌面上摆着一盏布满油渍的煤油灯,豆大的柔弱火光在昏黄中颤栗着,好像也怕冷一般。农村本来生活单调,在这夜灯瞎火的冬之夜,更是无甚活动可搞。我们吃完晚饭后便在一起闲聊,以此来打发这漫漫长夜。
这时,父亲通常会点燃一支“喇叭”状的纸烟或廉价的香烟,“叭嗒、叭嗒”地吸着,烟雾与昏黄便在他布满皱纹的脸上嬉戏。这时的父亲,也不过四十来岁的年纪,但白发已早早地从青丝里钻了出来。但是此时的他,会露出平日里难见的轻松或微笑。不过,父亲与我们的闲聊,绝少会说一些无谓的笑话与闲话,他总 是自觉或不自觉地将话题引入以他所要说的领域。如今细细归纳,当年父亲对我们的言传身教居然是全面的,几乎包括了文、史、哲等多门学问。
为人处世,是父亲常说常新的一个话题,他经历过的时代多,阅历丰富,又喜欢与村人交往,很多人情世故,他随口都能说出一大把。而我们对这些又颇有 兴致,不仅易听易懂,而且都是真人真事,觉得生动有趣。其时,他正好手上有一本发黄的线装书,书名曰:《增广贤文》。此书已严重磨损,黄纸已发毛,字为毛 笔竖写并多繁体,不知是那朝那代遗传下来的手抄本了。父亲原本只有小学四年级的学历,再加上《增广贤文》的微言大义与字多为繁体,父亲在给我们解读时便会 出现几多的误解。如“相识满天下,知心能几人?”父亲的解读是:“天上的‘相子’(我们方言管星星叫相子)整个天上都是,但知心的人又有几个呢?”此时,我读小学,哥哥已读初中,对父亲的一些常识性的误解已能分别,但大多数时候,我们都是笑而不言,因为我们觉得父亲的误解也很有意思,很能结合实际,似乎比 书上的本意还来得有趣味。父亲总是能够瞧根据他的思想观念以及处世为人的准则来赋予《增广贤文》新的“内涵”,真是活学活用,与时俱进呀!所以,父亲对 《增广贤文》内容的误读,我们却能够熟记于心,至今也还记忆犹新,而学校里的老师所讲过的许多冠冕堂皇的道理,我早已忘到九宵云外去了。
然而,如果是父亲当天刚刚做完小买卖回来的晚上,便没有了这般轻松而有趣的闲聊了。这样的晚上,见到的只是煤油灯下父亲认真、严谨甚至忧虑而眉头 紧皱的面孔了。父亲为了全家的生计与我们兄弟的学习等费用,一年到头奔波忙碌。这寒冬里,本已是农民的“冬眠”季节,可当很多的乡亲们都是在温暖的被窝酣 睡或在暖洋洋的炭火前拉家常、打扑克之时,父亲却已在东方尚未露白之际,冒着寒风冷雨或纷飞的大雪上路了,他要赶到二十几里开外的集市上去买一担鸭蛋并在 天黑时分赶回来。中午连两毛钱的米粉都舍不得吃,可这一路上他要走过多少泥泞、爬过多少山坡呀!在当夜的梦乡里,我多次听到父亲止不住的咳嗽声。第二天,父亲又是天色未白赶紧上路,将买进的鸭蛋挑到十来里远的集市上出售。如果在路上,一步没迈稳,摔倒在地,不仅劳动白费,而且血本无归。现在想想,当年在泥 巴路上担着一百多斤重物、气喘吁吁的父亲,还得承受多大的心理压力?!
售完鸭蛋回来,通常已是夜幕深沉了,这时父亲也顾不上吃饭,甚至顾不上擦掉土布衣裤上溅满的泥水,就一头钻到煤油灯下,清点起当天的帐目来。
第四篇:煤油灯下的岁月
煤油灯下的岁月
爷爷家至今还保留着一盏破旧的煤油灯,它的灯罩已经发黄,灯座变得锈迹斑斑,灯内一层油垢还依稀可见。可爷爷却把它像宝贝一样珍藏着,因为是这一盏不起眼的煤油灯见证了两代人的变化和成长。
听爸爸说,爷爷很早就从河南来新疆支边,在我们团的三连当连长。他工作兢兢业业,带领连队职工自主致富,让农民的生活有了很大的改善。奶奶却是在正当花季的时候为了能够吃饱饭,躲避自然灾害也来到了新疆,恰巧和爷爷在一个单位。那时爷爷奶奶还不认识,他们是经别人的介绍才走到了一起。在结婚的当天,一起工作的同志送给了他们一盏煤油灯。
听爷爷说,每当夜晚来临时,奶奶便会把煤油灯点亮,做好饭菜,等待劳累了一天的爷爷回家。爷爷奶奶共有四个孩子,当当叔叔伯伯们都到了上学的年龄时,每晚家里的煤油灯下又变成了另一幅景象:爷爷在看书报,奶奶在做衣物,叔叔伯伯们都围在煤油灯下学习文化知识,为以后建设家乡打好基础。那时候生活条件很艰苦,没有电视、电灯,吃的都是粗粮,连白面都很稀罕,更别说吃肉了。或许只有在过年时才能吃上一顿肉。爷爷奶奶为了能让家里的生活变好,更加努力地工作。爷爷虽说是连长,可每个月工资却只有三十多块,奶奶的工资也只有二十多块。在当时的那个年代,这么多钱足以解决一家六口人的温饱了。
奶奶给我说,那时的生活已经算很好的了,在那之前的日子还要更加的艰苦。和爷爷结婚前,住的是二十多人的集体宿舍,有时晚上还会听到凄厉的狼叫声,让人不禁毛骨悚然。每天都喝的是玉米糊糊,吃的是玉米面馒头,因为人多所以经常会吃不饱。自从嫁给了爷爷以后,生活才变好一些,每晚看着煤油灯下的一家老小,心里便有了许些安慰。奶奶对叔叔伯伯们的要求很高,希望他们将来有出息,学习更多的知识将来建设我们的家乡。
如今,爷爷奶奶已经退休了,搬到城市去了,住上了宽敞明亮的楼房,煤油灯早已被明亮的日光灯所取代。,他们也衣食无忧了。每当闲暇的时候,爷爷总会拿起那盏煤油灯,轻轻擦拭着它,可是灯座上的铁锈就犹如那时的岁月,是擦不去、抹不掉的。
第五篇:煤油灯下的聊斋优美散文
我总是无端的喜欢黑夜,那种纯黑纯黑的山区的黑夜,没有星月,点一盏煤油灯,清清宁宁的,守着父亲从森林里打马归来。
父亲的白鬃马踩着噗噗跳跃的灯花儿,从我的一个梦里走来,又从我的另一个梦里远去了。我在煤油灯下总是看不到父亲完整的身影,他牵着白鬃马,行色匆匆的来去着,悄悄留下一些稀奇的东西,极力让我的欢乐完整着。
譬如皮球,一拍居然蹦起天高,我爬上泥墙垛子“拍”下来,除了鼻青脸肿,丝毫也弹不起来呀。譬如收音机,方方正正的盒子里居然有人说话,我在墙角里拆开它,哪有人走出来呀。这些神奇,让我痴迷了好一阵子,始终也猜不透其中的奥秘。后来皮球丢了,盒子也坏了,惟一陪伴我的只有那些画册书卷了。
它们真好,没有那么多玄机,静静的躺在煤油灯下,牵着我的手,让我迫不急待从一册里进去,又穿越到另一册里酣然入眠了。
那时候山区没电,没电的夜其实是很静谧很怕人的,满眼里仿佛都潜藏着黑黝黝的我所不明的怪物和生灵,它们瞪大眼睛盯着我,似乎随时要抢去白鬃马驮来的书册,我缠着母亲,催促她快快点灯,煤油稀缺呀,一般人家是不舍耗用的,实在是夜色浓稠了,才慢吞吞点亮,驱赶下难熬的静寞。
父亲不会叫我失望,总能供应我们充足的煤油。灯光一亮,满室温暖。我静静趴在灯下,钻研孙悟空的七十二变,发誓一定要打败潜藏在暗夜里的妖魔。
我真是个有心的人,按照灯下所学,寻来一根细细的竹竿,缠上些花花绿绿的烟盒纸,就做成七彩的金箍棒,依依呀呀,开始降妖除魔。许是法力不够吧,当我脱离煤油灯的光亮,壮胆走出黑漆漆的庄门时,总觉得头皮生凉,甚至,连发丝都有倒竖起来的嫌疑。咳,真是非常的失败。
妖魔没有逮着,不过连续几晚,山洼那边刘家屋里的灯光却格外明亮。我敢保证,那绝不是一盏煤油灯的光亮,好奇在暗夜里翱翔,直到刘家新娶的媳妇吹吹打打抬进了门,我才顿悟了他们豪奢的缘由。
我挤在看热闹的人群里瞧去,新娘子鲜红的衣裳和鲜红的脸蛋,在煤油灯下居然那么的好看。回到家里,我就躺在煤油灯下暗想,长大后一定要娶上这样的新娘。
可是第二天,不知谁悄悄放出风来,说新娘子被白骨精附了身,她那白皙的脸蛋根本就不是人间的姿色。我法力不够,怎么也看不出来。不过白骨精,多么如雷贯耳的名字呀,我在煤油灯下拜读过她的,美貌异常,法力超强,连孙悟空都辛辛苦苦三打了的呀。我赶紧驻守煤油灯下,翻书潜炼,决心拯救刘家可怜的新娘。
但我忽然发现,《西游记》里的妖魔都是低级的,心心念念,无非就为吃一口唐僧肉么。我们山里多的是牛肉羊肉,唯独没有唐僧肉,白骨精怎么会糊涂降临呢?
这狂妄的结论并不是我发烧时的呓语。那夜煤油灯下,蒲松龄先生让我大开眼界。我在叹服里颤抖,这世界原来妖魔横行呀。她们一个个幻化着妩媚的外形,有情皆孽,无情皆怨,潜伏在荒寂的山野或衰败的寺庙里,暮来晓去,昼伏夜出,算计清秀的书生。
我这个小小书生,不知合否她们胃口,但对面刘家的书生,定能大快朵颐吧?我不寒而栗,合上书页,哭闹着让母亲把煤油灯彻夜长明。母亲古怪的看着我,夺了书去,说我走火入魔了。
我也暗自犹豫,是继续做灯下书生,还是去山洼里放羊?
放羊是快乐的,无忧无虑的晃荡在天地里,不像我小小年纪便愁眉招展。就在我举棋不定时,放羊的羊倌领工钱时失败的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出来,看着他被村长奚落的满脸臊红,我决心继续修炼,做个会降妖会写字的书生,我要拯救我自己和刘家的新娘。
然而令我苦恼的是,那些妖魔都有自己的结局,根本不需要我来降伏。这样的发现,让我沮丧不已,我在煤油灯下不断咒骂老蒲,他如此安排,害我失业无趣。不过也罢,人有人命,妖有妖命,顺其自然也许才是最好的归宿。
山区的黑夜漫长又漫长。实在呆不住了,东家西家就串在煤油灯下,谈完天气,谈完收成,就要谈谈鬼了。堂叔说,他看见半夜的丫腰里,魏家去世两年多的老爷子总在走来走去。婶子说,那算啥,春上我身上夭折的那丫头,几回了,半夜里就坐在家里炕沿上啃馍哩……每当这时,我干咳几声,极力镇定地把这些怪异消化入耳。同时我坚信,我比叔婶更有灵气,一定能捕捉更大的灵异。
千真万确。奶奶去世后不久,一个月朗星稀的秋夜,忽然有人拍窗,我在睡梦里爬起,借着月光瞧去,奶奶跪在窗台上,穿着去世时的那套黑棉袄,声音幽幽的呼唤我。我捅不醒沉睡的父母,急切的问奶奶怎么了,奶奶没有回答,只用瘦削的手一遍遍拍打窗棂,一如她在世时受尽的委屈,无法明晰的表述给疼爱的幼孙细听。
这是我和奶奶最伟大的跨界沟通。我兴奋不已,窃喜自己功力飙升,要不怎能看见阴间的奶奶呢。我把这事讲给父母听时,他们纳罕之极,认定我在撒谎。我极力辩解,终无济于事。看来,他们并不知晓,煤油灯下浇灌的聊斋之花,早已在我心田恣肆怒放了。
然而我还是大意了。
那晚,刘家的媳妇被人手忙脚乱地抬走了,第二天又覆着白布抬回来,刘家人脸色冷青,间或带出几声干嚎,组织人手,匆匆下葬。山村再次被黑夜笼罩,到处漂浮着诡异的气息。叔婶们串在煤油灯下私语,说两口子吵了架,媳妇喝农药自尽了,留下个可怜的娃。
不对,一定是白骨精下手了!望着幽冥的黑夜,我倍感挫败,把几个弟妹迅速召来,编入降妖队伍里,浩浩荡荡的遍游山野,搜寻一切可疑之物。
几日一无所获后,我突然灵机一动,又把目标锁定在一切白色物体之上。白墙,白纸,白衣,白狗,甚至白毛驴,都成我们攻击的对象。这样憎恨的结果,导致我现在路遇面白风骚的美女,都有揪住想痛扁一顿的冲动,始终就觉得这白皙绝非人间颜色。
寻寻觅觅,煤油灯清冷了山风。我愧疚难当,始终不敢向对面山洼投望一眼,就想,落花般凋谢的新娘,一定在阴凉里怨怪着降妖书生吧?
那夜,忽有怪声在对面山洼叫响,是猫,是白猫!我血液沸腾,满腔愧恨顿有泄处。当即断定,白骨精一定附身于猫,猫又借机毒害了刘家的媳妇。要不,为什么我失落丧气的时候,它偏偏高昂得意的鸣叫呢?
偏偏,父亲带来搬家城市的消息。我只好把这钜任转付几个弟妹,再三叮嘱他们铲除那只来路不明的白猫。可是我一走,山风就把叮咛吹散了,他们在煤油灯下欢畅地嬉闹着,居然把白猫变成玩伴了。
我在城市的霓虹里捶胸顿足。
城市的夜是暧昧的,灯火辉煌,却找不到一丝心宁的感觉。我在白炽灯下摊开《西游》与《聊斋》,却怎么也读不进去了。我常常回过头去凝望山村,怀念煤油灯下的清宁,以及清宁里走出庄门时倒竖起来的头发。我想,在明亮的城市里,那样的窘迫决计不会生发了。瞧瞧,灯光照亮了每一条街巷及角落,妖魔是无处藏身的。
但很快我又发现自己错了。
在雷台以及东关的一条长街上,每走几步,便有小摊。摊主舌吐莲花,能把你前世今生说个通透,她们名曰“神婆”,专为城市除魔。刚来时,我在暗处深情的迷恋过她们,也曾偷偷的模仿过她们“天灵灵,地灵灵,妖魔鬼怪快离开”的术语,但如今在耀眼的城市灯光下,我已逐渐失却了降妖的兴趣。更重要的是,我明晰了“神婆”们赚钱的鹄的,她们早已沦为妖魔的朋友,甚或经纪人,我不能同流合污。
我作别煤油灯,在城市的霓虹下茁壮成长,也终于正确参悟了蒲松龄先生以及聊斋的本真,想起煤油灯下的小小降妖少年,我偷偷一笑,那无可伦比的天真啊,多么美好的填塞了寂寞的青春。
搬家时,煤油灯留在了老屋,而金箍棒,早也不知了去向。至此,我把自己打包,投寄在城市的滚滚红尘中,随波逐流。可我始终坚信,这世上一定有妖魔的。因为一些端庄的人,总是在煤油灯或者霓虹灯下,戴上面具走出门去,做一些妖魔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