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是谁成就了美狄亚——从《美狄亚》看女性意识的觉醒
是谁成就了美狄亚
——从《美狄亚》看女性意识的觉醒
班级:08级1班学号:080101062姓名:蹇 波
《美狄亚》是埃斯库罗斯的主要悲剧著作之一,它反映了当时社会的种种现象。美狄亚的遭遇是当日妇女的共同命运,妇女深受压迫,被禁闭在家中,不得参加公共活动,而男子则可以有外室,在外面胡闹,不受法律和道德的约束。欧里庇得斯接受了智者派的进步思想,对宗教信仰抱怀疑态度,他攻击预言者,责备天神邪恶,残忍,制造人间的灾难。不仅《美狄亚》是如此,他的《伊翁》《阿尔克提斯》也表现了这一点,对妇女境遇的同情。而《美狄亚》不同于《伊翁》《阿尔克提斯》的是,美狄亚做出了一系列反抗命运的行为,最后获得成功。
美狄亚是个异国女子,她集美丽与智慧与一身,却背叛自己的家庭,帮助伊阿宋取得金羊毛,同他一起前往希腊的伊奥尔科斯,在那里为伊阿宋报了杀父之仇,伊阿宋未能恢复王权,又带着妻子和两个儿子流亡到科林斯。而伊阿宋却要另娶科林斯国王的女儿,国王打算把美狄亚驱逐出境。美狄亚没有继续接受命运的安排,而是开始复仇。这对于当时的逆来顺受的女子来说,是一个伟大的举动。这是对男权社会的一个挑战,也是这一时期女性意识觉醒的重要突破点。
在剧本的开场时,姆说:“我知道她的性子恨凶猛,她不会这样驯服地受人虐待!”这里侧面反映了,美狄亚不同于其他温顺的女子,而是一个烈性女子。
在第四场合唱队,“如今那神圣的河水向上逆流,一切秩序和宇宙都颠倒了:男子汉的心多么奸诈,那当着天发出的盟誓也靠不住了!从今后诗人会使我们女人的生命有光彩,我们获得这种光荣,救再也不会受人诽谤了!”可见在这之前,女人的生活,女人的地位受到约束。
而美狄亚用其行为证明了女性的美丽、智慧与勇敢,从而让人们逐渐改变对女性的看法。
第三场,美狄亚叙说到:“在一切有理智、有灵性的生物当中,我们女人算是最不幸的。首先,我们得用重金争购一个丈夫,他反会变成我们的主人;但是,如果不去购买丈夫,那又是更可悲的事。而最重要的后果还要看我们得到的,是一个好丈夫,还是一个坏家伙。因为离婚对于我们女人是不名誉的事,我们又不能把我们的丈夫轰出去。”这可以看出当时社会里的女性多么不被重视,女性在社会里没有自主权,丈夫可以明目张胆的另取新欢,女子却不能要求离婚,因为这是“不名誉的事”。
并且男人可以选择外出,女人却只有安守家中,“一个男人同家里的人住得烦恼了,可以到外面去散散他的心里的郁积,不是找朋友,就是找玩耍的人;可是我们女人就只能靠着一个人。他们男人反说我们安处在家
中,全然没有生命危险;他们却要拿着长矛上阵:这说法真是荒谬。我宁愿提着盾牌打三次仗,也不愿生一次孩子。”从这可以看出美狄亚的内心世界,是不赞同这种社会约束的。美狄亚在开始时接受命运,接受社会安排,安于家中,相夫教子,而伊阿宋却是背叛爱情,另寻新欢。这既是社会制度的不公,男女之间的不平等待遇,也表现出男权世界的弊端。而美狄亚的报复行为,既是对自己命运的突破,也是对这种不平等制度的控诉。
美狄亚偷走圣物金羊毛,杀害胞弟,离开祖国,表现出对于爱情的主动追求。她的这种不同于传统男追女的做法,表现出她强烈的自我意识和独立意识。
在剧中的一个重要情节是,美狄亚为了让伊阿宋承受抛妻弃子的最大痛苦,杀害了他们的孩子。从心理学上讲,美狄亚的这一行为是因为对于伊阿宋行为的愤怒和爱上伊阿宋这样的人的羞耻感。传统的女子在遭遇丈夫抛弃之后,往往会依靠子女,最终出人头地。但她杀子的行为也反映出对传统制度的彻底粉碎。在西方传统中,遭弃女子往往请求神明庇佑和拯救自己,“诗人们会停止那自古以来有辱我们名节的歌声!如果阿波罗,那诗歌之神,把琴弦上的神圣的诗才放进了我们的心里,那我们便会唱出一些诗歌,来回答男人的恶声!时间会道出许多严厉的话,其中有一些是对我们女人的,有一些却是对男人的。”而美狄亚却是向神明祈祷,请求神明惩罚伊阿宋。“啊,宙斯,切不要忘了那造孽的人!”
在决定杀子之前,美狄亚的内心也挣扎了一番,“可是我又为我决心要做的一件可怕的事而痛苦悲伤,那就是我要杀害我自己的孩儿!”,可知美狄亚并没有因为仇恨而失去理智,只是为了完成复仇,让伊阿宋承受最大的痛苦,证明自己“不要有人认为我软弱无能,温良恭顺;我恰好是另外一种女人:我对仇人很强暴,对朋友却很温和,要像我这样的为人才算光荣。”因此,在最后,她为了弥补对孩子的伤害,“我要把他们带到那海角上的赫拉的庙地上,亲手埋葬,免得我的仇人侮辱他们,发掘他们的坟墓。我还要规定日后在西绪福斯的土地上,举行很隆重的祝典与祭礼,好赎我这凶杀的罪过。”
长期以来,自母系氏族社会以后,女子就被给予不公正的待遇。即便是世人所熟知的圣人们也是如此,孔子:“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亚里士多德把女人看成是未成年的孩子,是思维的低能儿。阿斯奇诺士主张女人的义务就是做自己老爷的忠实走狗。尼采认为:“妇女一辈子都是不懂事的孩子。”卢梭认为:“女人的首要品德是顺从。”在一些知名的著作中,《创世纪》中把女人视为邪恶的毒蛇,夏娃因此要承受怀孕生子的苦难。在《新约》《旧约》里也是一样,一直持续到罗马帝国时代,女人无权决定自己的命运,顺从男人才是她们的美德。
而欧里庇得斯受智者派进步思想的影响,他“按照人本来的样子描写”,反映了雅典当时的各种社会问题,出色的刻画出人物的内心世界。因此,也被称为“舞台上的哲学家”。他十分关心妇女的命运,现存悲剧中就有12部写到妇女,其中阿伽门农的女儿伊菲革涅亚,阿德墨托斯的妻子阿尔
克斯提斯,一是希腊盟军统帅的女儿,一是斐赖城国王的王后,尚且是如此的悲剧:给女神献祭或代替丈夫去死。更不要说其他的妇女了。因此他让美狄亚在剧中第三场时说到,“在一切有灵性的生物中我们女人是最不幸的了。”正是因为他对于当时社会现状的不满,对于女性不幸命运的同情,成就了一个新女性的传奇复仇。
参考文献:
[1]欧里庇得斯.《美狄亚》
[2]中国社会科学院外国文学研究所外国文学研究资料丛刊编辑委员会编.《古
希腊三大悲剧家研究》,1986年3月第1版
[3]
第二篇:从美狄亚的复仇解析中西方女性意识的差别
中西方女性意识的差别
美狄亚是欧里彼得斯以妇女问题为主题的作品《美狄亚》中的女性形象。《美狄亚》整部作品都在为妇女地位的低下和命运的悲惨鸣不平。美狄亚对丈夫的背叛所做出的复仇行为是对自己不公命运的反抗。
读者们同情美狄亚的不幸遭遇,更为她决绝的复仇方式而震惊,她毁灭性的复仇带给了人们思考的余地。什么样的仇恨使一个多情的少女变成仇恨的化身,不惜余力的要破坏掉曾给自己带来幸福感受的一切?让我们看看美狄亚的艰难处境:从背叛家庭、舍弃家乡的时刻开始,美狄亚人生的全部涵义就只有伊阿宋,他是她唯一的寄托和支柱,但是在利益面前,她却成了他要摆脱的包袱。一个只有依靠,一个急于丢弃,悲剧的阴影弥漫开来。一无所有的美狄亚,面临被驱逐的结局,孤注一掷的选择了复仇。妇女被抛弃的命运不仅仅存在在古希腊,礼仪之邦的中国妇女承受这种命运也有远久的历史了。《诗经·卫风·氓》中就有对妇女悲惨遭遇的描写:
桑之落矣,其黄而陨。自我徂尔,三岁食贫。淇水汤汤,渐车帷裳。
女也不爽,士贰其行。士也罔极,二三其德。
三岁为妇,靡室劳矣;夙兴夜寐,靡有朝矣。言既遂矣,至于暴矣。
兄弟不知,咥其笑矣。静言思之,躬自悼矣。
在这首诗歌中,一位勤劳持家的女子在申诉命运的不公,痛斥丈夫的负心薄幸。已经清醒的认识到了丈夫的背叛和欺骗,这位中国女子采取了怎样的对待态度呢?“反是不思,亦已焉哉!”而且对其他的青年女子提出了“女之耽兮,不可说也。”的警告。面临同样被抛弃的命运,为何中西方的主人公对待的态度如此不同?
从自我价值的认识上看,西方重视自身价值的程度远远高于东方,而东方推崇的是一种牺牲精神。因此,对于丈夫的背叛,美狄亚表现出的是一种愤怒和怨恨,继而产生了报复心理,而《氓》中的女子只是在无可奈何的倾诉和哀鸣。中国从古代民贵君轻的思想到今天集体利益高于个人利益,个人要服从集体的理念,淡漠了人对自身价值的认识和重视,在这种理念下,个人是为集体服务的,人不仅仅为自己活,更多的是为别人而活。所以氓中的女子并没有复仇的想法,也没有想到要让丈夫认识和忏悔他自己的罪恶,只是诉说自己的不幸遭遇,哀叹遇人不淑。她“亦已焉哉”的决定只能成全了背叛,她的申诉和决定只是单方面的行为,既没有让她丈夫意识到自己的过错,也不会影响他丈夫继续另觅新欢,她没有报复他,当然这其中也有她自身温柔宽容的性格因素的影响。相比较而言,美狄亚认为自己的感情受到了伤害,要让伤害她的人不得安宁,痛不欲生。所以她选择通过复仇达来到自己的目的,也只有复仇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美狄亚的复仇给对方带来了影响,是双方面行为。
中国倡导的牺牲精神要求人要甘愿奉献和不求回报,这种牺牲精神再加上男贵女贱的思想,二者结合起来施加在妇女身上,她们哪里还有报复的念头萌生呢?她们乖巧、温柔、顺从、忍受,实在忍无可忍也只能拿自己开刀,叹息自己命不好,觉得这是自己注定的命运。《氓》中的女子“亦已焉哉”的决裂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下实际上已经是一种进步的表现,已经有自我意识的萌芽了。纵观当时的文学作品,妇女对待负心汉的态度,决裂已是顶峰。诗经《有所思》中也有体现:
闻君有他心,拉杂摧烧之。
摧烧之,当风扬其灰。
从今以往,勿复相思,相思与君绝!
在美狄亚的复仇行为中,弑子的行为也引起了读着对美狄亚人性的思考。从作品描写美狄亚的复仇心理来看,美狄亚做出杀死一切有关的人的决定也不是从头到尾都坚定的。面对
两个可爱的儿子,她母亲的天性生出了怜悯和犹豫,作者这样写道“但是一看见儿子可爱的面容,美狄亚的心情就十分激动。她想起自己将要杀害他们,不知不觉地就惊嚷起来:“哎呀,我忽然想起那暗藏的祸患!孩子呀,你们还能活多久,你们日后还能不能伸出这可爱的手臂来?”晶莹的泪水夺眶而下,滴落在孩子们细嫩的脸蛋上。”
但是巨大的恨意很快就将这种犹豫压下去,尤其是考虑到儿子会遭到继母的虐待,美狄亚便更加能狠下心来。这个时候的美狄亚完全不相信未来还有美好,她把儿子的命运也归为不幸,并且让自己来落实这种不幸。在这个西方的剧本里,美狄亚的这种疯狂的行为似乎能得到读者和观众的谅解,她对儿子的仇恨也是源于被抛弃的巨大悲痛。
弑子,这在中国“虎毒不食子”的传统中,是违背伦理,极为不耻的,如果有这样一个女人,肯定被冠上了恶毒的帽子,武则天就是这样。幸好武则天还有政治的成绩和至高无上的权利来平息人心,若她是平民女子,是不可能活下去的,人们会为她的两个儿子讨个公道,将她处以极刑,怎样残酷的手法都不足消除人们对这样一个母亲的忿恨。这时,她被抛弃的不平遭遇早会被人忘记,人们只会痛恨她对儿子的残忍。
从复仇的方式来看,中国女子惩罚负心汉的渠道一般是申诉,求助于别人。《氓》中的这位女子也是用了这种方式,向别人申诉自己的命运,让社会舆论去谴责背弃盟誓的人。诗经中的《氓》归属于国风,是采集编纂当地民歌而来,因此《氓》中女子的遭遇有现实意义,而《氓》能被采集,已说明它广泛流传在人民当中,人们通过流传来表达对这位女子的同情,也借流传来唾骂负心的人。无独有偶,文学作品《铡美案》中的秦香莲也是通过申诉,上告来维护自己的权利,求助清官为自己报仇。
美狄亚却是让整个复仇的过程都由自己来实行,这样才能让自己满腔的仇恨发泄的更痛快。在著作刚开始,美狄亚也是在向苍天嚎啕大哭,向当地的妇女哭诉自己的不幸,但是她并没有在众人的安稳声中平息自己的仇恨,而是谈到女人自古以来所受的不平等待遇,向月神赫卡忒起誓:“他们里头决没有一个人能够白白地伤害我的心而不受到报复!我要把他们的婚姻弄得很悲惨,使他们懊悔这桩婚事,懊悔不该把我驱逐出这地方!”
不同的方式和途径也反映了当时中西方女性意识的差别。在遭遇不幸时,中国女性是一种求助者的形象,西方女性是一种从被动中觉醒转为主动寻求出路的形象。美狄亚的复仇让读者既痛快又惋惜,这个已被仇恨附身的女人,有一种同归于尽的勇气和看清身边人虚伪面具的清醒。尽管她报复的那么残忍,却让人更深的理解了她的悲伤和绝望。
美狄亚带着痛苦乘龙车默默离去,伊阿宋在人间也被痛苦吞噬,她达到了复仇的目的,自己也痛苦着,但却不后悔。而中国古代女性在唱着自己的悲歌,引聆听着落泪,丈夫还在花街柳巷挥霍着妻子劳动的血汗。两种结局似乎都不是完美的,但是就女性独立的意识和解放来说,美狄亚走在前面。
汉语言文学1班
陈茜 2007020028
第三篇:疯癫与革命--由《美狄亚》谈女性的觉醒
疯癫与革命
——由《美狄亚》谈女性的觉醒
当古希腊的先知与诗人们终于发现人一生的挣扎或顺从荣光或耻辱都不过是一场声势浩大的玩笑,在奥林匹斯光辉众神的朗照之下,此处惟有命运而已,悲剧作为一种必然而诞生。于是,从阿伽门农到俄狄浦斯王,人类每一次逃避命运都只是使自身更加接近命运的轨道。然而,在男性英雄对命运敬畏的不断书写中,《美狄亚》却以女性的身姿发出时代的强音。“在一系列妇女形象中,美狄亚不是以纯洁和善良著称,而是以性格的力量著称。” ①她所制造的那些恐怖,不是由于命运的必然,而完全是她的愤怒和力量的结果。作为一个人,她厌弃等待“宙斯的公断“的漫长与痛苦,拿起了神的利刃去夺取自己的正义;作为一个女人,她痛恨再祈求男人的垂幸,要用众人的血祭奠她被侮辱了的爱情。这是双重意义上的觉醒,其代价是女人双重的不幸。但却仍然是一场必要的革命,由美狄亚发端,女性开始觉醒为自在独立之人,而不再是被抢夺的尤物或恭顺的奴仆。
一 疯癫——对“永恒女性”的反叛
“痛苦使我疲惫不堪。虽然我明白我要做一件多么残暴的事,但愤怒胜过我的理智,而它往往是人们最大灾难的根源。”
抛弃了祖国的美狄亚竟然被自己所忠诚的爱情抛弃,她要将他的愤怒诉诸暴力,要让他的怒火焚烧世界。这样的选则可推论一个常常被忽略的事实——对美狄亚而言,生命被侮辱的愤怒远远胜于失掉爱情的悲伤。“这正是显露你的勇气的时机!你本出自那高贵的父亲,出自赫利俄斯,你看你受了什么委屈,你竟被西绪福斯的儿孙在伊阿宋的婚宴上拿来取笑!”这不是一个痛苦于失去所爱男人的女人的哭诉,而是一个战士的宣言。她承认自己身为女性的弱势地位,但坚决不放弃自己神之后裔的高傲尊严。
然而她所遭受的苦难是被如何慰藉的呢?科任托斯妇女的歌队同情这“可怜的科尔喀斯女子”,她们如是歌唱:“即使你丈夫爱上了一个新人,——这不过是一件很平常的事,——你也不必去招惹他,宙斯会替你公断的!”这样的言语本身就是对作为独立女性的美狄亚的侮辱,更毋论伊阿宋无耻的种种狡辩。如果这世间的秩序便是父权文化对女性欲望自由和创造力的压抑和戕害,那一切拒绝驯服的女人便只有疯癫一途。强大的父权伦理体系将美狄亚置于绝境,她惟有毁灭了自己才能扰乱秩序,惟有消亡了美德才能解放灵魂。于是,作为顺从的妻子的美狄亚死灭了,血腥恐怖的女巫重生。,“女巫、恶魔缠身的(疯女人或歇斯底里患者)”、“对于女权主义批评作为一种竭力以某种升华的声音表达的女性的象征来说,是至关重要的”。②福柯认为疯癫是文明的产物和证明,而在这里进一步推论,女性的疯癫是父权文化的产物和证明,它不再是一种个体的精神病变,而是女性群体的命运。
以往的男权话语所反复赞美的美善爱的永恒女性隐匿了,此处惟有复仇的女神要发泄女神那天然的嫉妒。美狄亚要以情敌的鲜血洗刷自己的屈辱。她选择毒药并不仅只是技术层面的考虑,这种神秘的力量是让人的半神之性显现的秘径。美狄亚使用这种神的工具来实现自己的正义乃是对父权权威的最终超越。与其说他对那新妇的毒害是一个歇斯底里的女人冲动的情杀,毋宁说是一个以光荣为生命的英雄对自己领土的冷静的捍卫。
美狄亚的疯癫以破坏者的形象出现,其反叛永恒女性的手段便是将一切引向毁灭
二 革命——对永恒女性的重构
然而愤怒的美狄亚骇人听闻的报复还没有结束,他甚至还犯下了连她自己都不忍的罪行——他亲手杀害了自己的亲生子。如果只把这一令人发指的犯罪解释为单纯的对丈夫的情感上的报复,就低估了这位女神的觉悟。美狄亚的杀子,隐喻着自潘多拉便已被天然剥夺了的女性的独立人格的最终归位。潘多拉作为神报复人类的罪恶的礼物,被赫西额德诅咒为“饥饿的肚子“,在古希腊的理念中被恶毒的定位为生育的工具,至多是供人抢夺的艺术品。而生育这一女性的重要使命甚至也被贬低了价值,“ 真正的生育者被认为是父亲,母亲则被认为只
是父亲的种子的培养者和保护者”。美狄亚结束了伊阿古孩子的生命,便是摧毁了男性通过生育实现永生的希望。她甚至拒绝男人埋葬孩子的要求,她要全然的占有自己孕育的孩子,不仅占有他们的生命,还要永世的占有对他们的祝祭。终于,女神释放了一切罪恶,把她肚子中诞生的隐喻着希望的孩子留给了自己。她不再是某种附属物,而是骄傲的可自立于人间的存在。
“疯癫被设想为一种革命性因素,抑或又连接着乌托邦式的愿望”美狄亚悲剧中杀子的环节就是通过这样一种几乎是不可理喻的疯癫行径来实现对男权社会的暴力革命。女性不再是不断被占有或被抛弃的无根之物,而是不仅可以把握自己生命,甚至还能够势均力敌得对男性宣战的完全的独立的人。作为一个女性的乌托邦,《美狄亚》重构了永恒女性的理念,女性不再是以往男性视角的从贞节的处女到贤妻再到良母的苍白的角色转换,而是自觉革命的半人半神,这种女性意识的觉醒虽在当时备受指责,但却先知性的寓言了未来女性的荣光,如剧中的歌唱“从今后诗人会使我们女人的生命有光彩。”
1《美狄亚,净化在美和朴素中》谢.伊.拉茨格
2凯瑟琳•R•斯廷普森:《任尔夫的房间,我们的工程:建构女权主义批评》
第四篇:从人工智能看意识觉醒
从人工智能看意识觉醒 ——观电影《人工智能》有感
看电影《人工智能》真是思维上莫大的享受。在我看来,影片生动地呈现了机器人大卫意识觉醒的过程——开始大卫虽形似真人,但也只能做出程序预设的反应;后来启动了“爱”模式(姑且这么叫吧)之后,表现出了与人类情感几乎别无二致的特征,如对“妈妈”的依赖,对“真儿子”马丁的妒忌,被抛弃后的恐惧等;再后来,大卫通过自主思考产生了“愿望”——找到蓝湖仙女,把自己变成“真人”。在机器运算结果(大卫做出的判断)与外界实际情况的比对过程中,大卫发现了自己是异于外界的存在(类似于确认了自我),对所处的情境做出能动的判断,并且强有力地去执行判断所指向的活动——在这个意义上,我觉得可以认为大卫产生了自我意识,并且这也许会是机器人产生意识的一个可行机制。
那么机器人能否具有意识,或者说能否被赋予意识,再或者,能否实现意识的觉醒?此处的“意识”不局限于“人类意识”,而泛指一种能动的判断力(区别于基于预设程序的被动判断),基本上包括认知外界与判断主体(或者说,自我)。目前主流的并广泛应用的是“弱人工智能”,即人造机器表现出智能的行为特点。其智能的实现依赖于预设的程序以及庞大的经验数据,面对外界刺激(给定一个输入值),它只能做出确定的判断,而不夹带随机性的成分。换句话说,这样的机器只能给出人类预设的(或者依照程序所得到的)答案,不会给出能动的、个性化的判断,也就是不会像真正的人那样思考。如果要造出“真正能够推理并采取理性行动”的机器人(即“强人工智能”意义下的智能),那么我觉得要引进一些随机性的因素,允许机器人在既定法则之外有选择判断的空间,产生不确定的结果,用来模拟人能动的、个性化的思维。(这方面可以利用量子效应的随机性提供技术支持)
如何定义并实现人工智能,我想最终都要归结为探索人类意识产生的机制,这个问题迷雾重重却又充满魅力。在这里我们姑且把意识限定为对外界的认知以及对认知主体的认识。到此我不禁发问,我们对于外界与自己的认知是被赋予的呢,还是我们进行自主思考的结果呢?我们的所谓的“意识”是不是已有观点在个体上的投射或者再现呢?这样的问题是会让人恐慌的,因为它毫不留情地直接指向了自我的身份确认。如果我所谓的认知并不是我自主思考的结果,甚至我根本没有自主思考的能力,那么我完全可以成为一个既有观点的载体,我的“意识”也仅仅是一个副本。这样的话,其实可以有千千万万个“我”,或者说“我”这个称呼已经没有意义了,身份识别也失去了意义。我想,片末大卫在看到许许多多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并且有可能产生一样的意识的机器人的场景,可以很好地展示这种自我身份确认的危机及其带来的恐惧。
我相信我们确实有自主思考的能力,而我们对于世界与自己的认知是既有观点与自主思考共同作用的结果,问题在于这个认知当中我们的主体性有多突出?如果思考的主体性被既有观点淹没,那么这样的人的心灵是缺乏生机的。在这个信息爆炸的时代,这个问题的意义是毋庸置疑的,在信息的洪流中谈“意识觉醒”是合理的。这里的意识觉醒不是指从无到有的意识产生的过程,而是指认知主体被重新认识和重视、认知的主体性不断突出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我们重新审视过去的认知,运用独立思考的能力对其进行重构,产生新的认知,我们的主体性被推到一个空前突出的位置,精神上也获得更广泛的自由。假如人工智能能够模拟这样的思维活动,那么我想机器产生意识应该是可能的。
第五篇:从《青春之歌》看女性意识
从《青春之歌》看女性意识
摘要:《青春之歌》是杨沫著写的当代文学史上第一部描写学生运动、塑造革命知识分子形象的优秀长篇小说,也是一部以女性视角关注知识分子题材的重要女性主义小说。它成了当代文学史上的经典之作,也成了知识分子思想改造、走向革命的范本。本文以女性的角度,从《青春之歌》的创作思想和、典型人物的塑造这两方面简要分析此小说的意义,揭示其独特的价值。
关键词:《青春之歌》
女性意识
创作思想
典型人物
价值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出现了有像丁玲、白朗、杨沫、茹志鹃、刘真等一批个性鲜明、才华横溢的女性作家活跃在创作领域,而且在她们具体的创作中时时还会不可遏制地体现出一种女性的生命体验、女性的情感判断和女性的文学气质。杨沫的《青春之歌》就是一个突出的例子。
《青春之歌》是杨沫著写的当代文学史上第一部描写学生运动、塑造革命知识分子形象的优秀长篇小说,也是一部以女性视角关注知识分子题材的重要女性主义小说。它主要是通过对女主人公林道静这小知识分子从不屈服于命运和对家庭与社会的个人反抗到最后投入时代洪流走上革命道路的艰难曲折的“苦难历程”的生动叙述,以女性的视角形象地展现了“九·一八”——“一二·九”(1931--1935)这一特定历史时期我国学生革命运动的历史风貌和形形色色的知识分子的精神风貌,成为了知识分子思想改造、走向革命的经典范本。小说最大的艺术成就在于成功的人物塑造,特别是女主公林道静的塑造。林道静的出现引起了当时先进知识分子对女性意识的再度关注和探析,掀起了女性意识的旗帜。在此,笔者从女性的角度,运用女性意识的理论简要分析此小说的意义,揭示其独特的价值。
一、从《青春之歌》的创作思想看女性意识
《青春之歌》这部以20世纪30年代初为生活背景,重点反映从“九·一八”事变至“一二·九”运动这一时期爱国学生运动的长篇小说,是以青年知识女性林道静的生活命运为线索来结构作品的。不难看出,它的构思有着杨沫作为女性鲜明的生命感觉和情感投射,蕴含了很多作者身上女性意识的精神。作者放弃了“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由高级文化培育出的犹豫、多虑、患得患失、软弱、不敢抗争以及敏感纤细等女性情感特征,她内心激荡着的是经过改造后和过滤之后的对更崇敬、更神圣、更纯洁的伟大革命事业的向往和追求。她有着顽强不息、勇于反抗、不怕挫折的女性意识的觉醒,有着自尊自爱、追求自由的独立女性人格的起崛,于是作者想通过《青春之歌》来创造一位符合心中理想的女性主人公来反映她身上的女性意识。林道静正是她完成了自己思想改造后,对其思想改造必由之路的确认并通过个人的心路历程得到确认的一个文学人物范本。
小说其实也是作者的亲身写照。杨沫在谈到她在创作《青春之歌》的心态时曾说到:“作家创造出来的形象,不仅可以教育和感动读者,同时也可以教育和感动作者本人。在创造卢嘉川、林红这些视死如归的共产党员形象的过程中,我自己的精神就仿佛升华了,就仿佛飞扬到崇高的境界中......”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作者好像把自己本人列入了小说的人物中,列入了犹如林道静那样受过了共产党员的教育感染后的愉悦及对共产党员无限的崇高敬佩之情。要是作者本身没有这样的意识,又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感悟体会呢?在“答读者”的一篇文章中,杨沫回顾了她之所以能够塑造出林道静这一形象的思想经历,她认为:“其根源正是因为我遵照了毛主席的教导,曾经在抗日战争中和广大的群众生活在一起,战斗在一起,滚着一身虱子和他们同住在一条炕上。工农兵群众改造了我,那些崇高的英雄们教育和感染了我,所以我才能写出像卢嘉川和林道静那样一些人物来。只有人民生活才是创作的唯一源泉。如果我不曾投身到革命战争的烈火中去,如果我不曾接触、理解,并且常常爱像卢嘉川、林红那样的英雄人物,如果我只有一些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的生活经历,而没有在火热的斗争中得到改造的话,那我自信绝对写不出《青春之歌》来。”通过作品文本我们可以得到确认,作者在创作这部小说时的思想与这些追忆性的表述没有太大的差别,林道静也正是按照作家的这一体验踏上精神解放之路的。《青春之歌》不仅体现了文学作品中人物的女性意识的觉醒,也反映了现实作家的女性意识强烈的崛起。
二、从《青春之歌》的典型人物看女性意识 《青春之歌》最大的艺术成就在于成功的人物塑造,而作品中最典型的塑造人物女主人公林道静。此小说不同于当时同类题材的一些作品那样,只是通过一些重大的革命事件来反映人物命运的变化及成长,而是巧妙地通过女主人公和三位男性的感情联系,将情感线索与精神成长线索交织在一起刻画人物,显示了一位女作家对女性心理和情感的特殊把握。作品中的林道静出生在一个大地主家庭,她的母亲是被她父亲霸占了的贫农女儿,她身上“有白骨头也有黑骨头”,她心地善良,同情民众,憎恨她的家庭,反抗她的家庭,为追求自由离家出走,想靠自己的力量谋求生存。但是她虽然逃离了她家庭给她设置的网,却又踏进了余敬唐的罗网,她从绝望走向自杀的道路。北大学生余永泽救了她,余永泽以“骑士兼诗人”的风度和温情体贴赢得了林道静的爱情。他们度过暂短的爱情生活,在许多实际问题上发生分歧。向往自由追求革命的林道静,终于认清了余永泽自私、庸碌、狭隘的本质,毅然与余永泽分手。林道静跨出了“爱”的小圈子,标志着她思想历程和人生道路的重要转折。这时期她的主要思想特征是向往革命,并投身到革命。她张贴标语,撒发传单,单枪匹马地进行革命活动,遭到国民党特务的逮捕,党组织营救了她,把她秘密护送到定县农村。在这里,党又派果敢、机敏、干练的江华同志领导她工作,在江华的帮助和教育下,林道静的思想逐渐成熟起来。在狱中,她又亲眼看到了共产党员林红面对敌人的屠刀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的英雄气概,经受住了党的考验,出狱后被批准加入中国共产党。从林道静的成长历程看,她对女性人格和女性意识具有强烈的追求并努力尝试去拥有获得。
林道静作为一个女性,“既是性的受害者,又是性的自觉者”。她与传统女性不一样,不想沦为男人的玩物,不想听从于家长的包办婚姻,不想屈服于命运额安排,她逃离了自己的家庭,踏上了流亡的不归路,这突出的反映了她的抗争意识,而抗争意识又因为她的女性身份而带有了更加深刻的内容。作品深刻的刻画了女性性别给林道静带来的灾难,但是这性别带给她的不仅只是灾难,同时也是一种挑战。林道静为抗婚毅然离家出走,只身到北戴河谋生,在经历了一系列挫折和打击之后,她对前途绝望了,在这样的时刻,“诗人兼骑士”的于永泽进入了她的生活,成为了她的伴侣。可是渴望着“独立生活”的林道静并不满足做家庭主妇,他对下层人民的同情,使她同冷酷无情的于永泽出现了裂痕,她逐渐的看清了于永泽的自私平庸的男性面目,通过与卢嘉川的交往,革命的新形势使她感觉到了与于永泽的格格不入。终于林道静摆脱了小资产阶级感情的羁绊,离开于永泽,义无返顾的走上了革命的道路。
小说中,林道静自称自己的骨头“一半白一半黑”,其实这是林道静对于自己的家庭出身及阶级成分的困惑、苦恼的心理,这决定了林道静在以后的斗争生活中总是努力地改造主观世界以改变自己的阶级成分。一开始,林道静把自己的生存理想寄托在了爱情上,她与于永泽的婚姻使从小就孤苦无依的林道静暂时感受到了家庭的温馨,爱情的感动唤醒了林道静对生活的热情。可是后来她马上发现,爱情不是她的归宿,她不想被别人供养,要想在这个乱世中生活下去就必须另寻出路。而卢嘉川的出现,使她开始接受革命思想,逐渐明白,只有把个人前途同国家民族的命运、人民的革命事业结合在一起,投入到时代的洪流中去,在改造客观世界的同时不断改造自己的主观世界,才有真正的前途和出路。现实生活的残酷使林道静不信任任何人。对于独自沉醉在美妙爱情中的男人,林道静对他们表现出了更多的怀疑和彷徨,在一天天的生活中,林道静发现了男人(于永泽)的平庸和无能,没有能力去改变她的内心,也不能给她安全感,而当男人(卢嘉川)作为政治符号出现的时候,才使她觉得有了前进的方向,因为在长期的悲惨生活中林道静懂得只有政治才能救赎她,只有政治才是她生存权利的唯一保证。林道静的成长过程其实就是辗转于各种政治符号之间的过程,男人的自然性别被政治信息所取代,而林道静的女性性别便成为了她与政治结合的资本,这就是女性性别给林道静带来的机遇。从刚开始的逃避婚姻,到后来的拒绝、面对,最后接受自己的性别并成为自己的自救资本,这一过程,完全地展示了林道静由一个女孩到女人的转变。而政治在这一过程中是林道静追求自我解放、独立生活的终极目标,加入中国共产党,成为一名无产阶级战士,从而完成自己一生的使命。林道静这典型人物的塑造充实丰满,生动感人,使作品有了较高的思想价值和艺术价值。
从杨沫《青春之歌》的创作,使我们感受到即使在高扬着“阶级”、“革命”旗帜的20世纪50-60年代,文学创作中的“女性意识”并没有“完全泯灭”。正是由于这部出自女作家之手的作品反映出了强烈的女性意识,在那个年代显示了不同的格调,从而使《青春之歌》赋予了独特的价值意义,成为文学史上优秀的长篇小说。
参考书籍:
1、罗雪松:《性别视角下的文学诠释》,中国戏剧出版社,2007年9月
2、孟繁华、程光炜:《中国当代文学发展史》(第二版),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9年1月
3、杨沫:《中国当代长篇小说藏本:青春之歌》,中国人民文学出版,2005年7月1日
4、罗兴萍:《中国当代文学60年》,上海大学出版社,2010年01月
5、吴道弘:《书旅集——四方文丛》,河北教育出版社,2002年1月
中本113班
邱云荧
学号:2011014021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