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读《楼下的房客》有感
读《楼下的房客》有感
有个作家最近挺红,九把刀。因为一部影片的热映让他走红,《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最近几天抽空看了一下这部影片,让我无法相信这是九把刀的作品。之前我接触的他的作品最欣赏的要算是《楼下的房客》。跟《那些年》相比,你无法相信是出自一人之手,跟《那些年》的纯与爱情比起来,《楼下的房客》就是另一面的代表,阴暗,恐怖,甚至血腥。但是这不代表这样的作品就没有意义,相反,有时候它会更触动我们的灵魂。
《楼下的房客》情节大致是这样的,整篇的故事是以罪犯自白书的形式展现出来的,主人公是一名“偷窥狂”,在东海大学附近有一座五层的公寓,每层两间房间。他贴出招租广告,招揽房客。他是有自己的要求的,这个要求就是“普通”,有正常人思维的房客。于是,带着单身女儿的王先生,职业女郎陈小姐,离过婚的体育老师老张,男同性恋郭力与令狐,宅男大学生伯颜,文静的专职女作家颖如。他在整个公寓所有的房间都安装了针孔摄像头,掌控、安排着所有人的一切。最终,每个人都在摄像头下展示了自己的弱点。
这部小说给我的感觉还是蛮震撼的,有几句话细细回想还是很有哲理的。
只有在独处的时候,人才会将自己的弱点展示的一览无余。这个社会就是这样,每个人在公众面前只是将自己的光彩展现出来,隐瞒自己的弱点。日久见人心,不通过相处很难彻底的了解一个人。现在社会,人渐渐浮躁,认识一个人的时间越来越短,所谓的“朋友”越来越多,但是知己能有几个。我们缺少了时间,也缺少了耐心去认识一个人,真正了解一个人。
每个人都有偷窥的欲望。对别人的事情感兴趣,特别是不好的事情。“把你不高兴的事情说出来让我们高兴高兴吧”,虽然只是一句笑话,但是现在中的我们何尝不是这样呢。看着别人的笑话,从来不想想自己的弱点在哪里。一个强大的人,善于接受别人的批评,改变自己的弱点,才会取得成功。鲁迅笔下的“看客”已经很平常,“小悦悦”事件反映了这一点,当然,我们不能完全谴责这些陌路人,因为我们的社会诚信缺失已经太多。究其原因,恐怕也很难有人准确的回答。
很多时候,我们都是被安排的对象。就像故事里的房客一样,我们在很多时候都被“这样的房东”安排,安排我们的命运。大部分人选择了这种安排,甚至很多人依赖着安排。只有那些不愿意屈服于不公的人才敢于挑战自己,逃离安排。“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很多人甚至愿意做一只相安无事的燕雀,也不愿意做志在千里的鸿鹄,“笼中鸟”安逸舒适,追求自由可能会一路荆棘。禁锢不可怕,禁锢思想才最可怕。
生活中处处都有意想不到的事情。谁也不曾想到,文文弱弱的颖如居然是作者的另一面,淡定、暴力、血腥。生活中总是有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打扰着我们,就像在工作中一样,最多的就是临时性任务,我们需要在纷扰的琐事中理清头绪,知道我们应该做什么,什么先做,只有这样,才能把事情做好。
侦探小说一直是我的最爱,这部小说虽然算不算侦探小说,但是情节比较诡异,结构较为合理,也能从中读到一些东西,推荐大家看一下。
建议:多增加管理人员的外培。
邓绍
第二篇:楼下诗歌
从你的楼下经过,
抬头,如水的暖光静静流淌,窗,凝固了我的视线。
想象里你半卷春风,明眸皓齿,浮动着诗书的古典;
想象里你临窗远眺,清茗含香,品味着水墨样的风景;
想象里你蹙拥娥眉,情愁如烟,眷念着良人的归来。
从你的楼下归来,凝思,剪影如画芳菲久远,窗,成了梦中的风景。
梦里的你如梦似幻,若即若离,飘摇着蒲苇的坚韧;
梦里的你携手相拥,盎然自得,呼吸着天地的精气;
梦里的你笑声叮咚,澎湃心胸,荡起还泪的缠绵。
从你的楼下看你
呜咽,莲花盛开在笑靥里,窗,成了永恒的记忆。
窗里的你无声无息,驰骋天地,遗忘了曾经的你我;
窗里的你含泪频额,斩断情愁,独享古佛的清修;
窗里的你孑然独立,桀骜不驯,任世间云起云落。
梦楼如墓,青丝断尽。
我徘徊楼宇,指天问地,情为何物,只教人生死相依。
第三篇:房客的故事
房客的故事:在加拿大遭遇高衙内 2013-02-18 20:37:44
第一次看房时约翰是和他妈一起来的。约翰有二十四,五岁,个子不高,估计不会超过一米六五。肥头大脑,下巴圆圆,肚子前挺。他妈妈虽已过中年,但身材匀称,风韵犹存。她把房子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又问了问其他两个单元房客的情况,对房子的情况还算满意.她说你不用担心租金的事, 我会替他担保.她看我有些疑惑,就说,你知道某某公司吗? 我说当然知道,电台里经常有广告.她说,那是我们家开的.我一看既然他们不差钱,约翰看起来还算老实,那就租给他们吧.前一个房客就是因为没钱交租,折腾了我好几个月才把他们请走的.约翰说,他要和他的表弟,还有一个女孩儿一起租.我说我要看一看那两位,要是没有什么问题,我们就成交了.又过了两天,约翰和他的表弟丹尼尔,还有那个女孩儿,詹妮,一起来看房.丹尼尔是个瘦高个儿,比约翰年轻几岁,有些腼腆.詹妮年龄与约翰相仿,要身材有身材,要摸样有模样.她说她在上大学.看来这三个人都还行,我与他们签了租约,收了押金, 到下个月初,他们就搬了进来。
我在网上查到一些约翰父亲的公司的信息。约翰的父亲是欧洲移民,来加拿大后自己创业,开了个搬家公司。由于经营有方,公司越做越大,在本地小有名气。三级政府和很多大公司都是他们的客户。
他们入住后的前两个月,一切都相安无事.正当我庆幸遇到了好房客时,接到了约翰打来的电话.他说,你过来一趟吧,洗碗机漏水了.洗碗机?我们不是说好了,不用洗碗机吗?我意识到我的麻烦来了。见面后,约翰说,今天我们开了洗碗机,可是水都漏到地板上了。我说,我们签合同时不是都说好了,这个洗碗机是不能用的,你们不是同意不用了吗?约翰说,根据法律,房主应保证出租的设备在工作状态。洗衣机既然在这里,就应能用。你不信可以去问业主和租客委员会(The Landlord and Tenant Board)。回家后我给这个委员会的热线打电话咨询。我说,这个洗碗机自我们买这个房时就是坏的。前几个房客都同意不用的。这个房客一开始也是同意的。电话里的咨询师说,你要是把它早拆了,就没有这个问题了。但洗碗机在那里,又不工作,就是业主的问题了。房客要是坚持这一点的话,恐怕法律不在你这边。既然这样,我别无选择,只好买了个新的洗碗机换上。
一天半夜十一点多钟,约翰来电说,厕所堵了。我急忙赶过去一看,约翰正在开Party(派对),客厅里有十来个男男女女,抽烟的抽烟,喝酒的喝酒。约翰已经喝得半醉。我到厕所一看,原来是马桶被手纸堵了。我用揣子三下两下就揣通了。这种小事都是房客自己处理的。我本想说他几句,可约翰已经喝得东倒西歪了。第二天,我问他为什么。他油腔滑调的说,法律规定房主应该保持房子的可住状态。看来,我是遇到玩弄法律的职业流氓了。以后,约翰和丹尼尔三天两头的来电话,今天说,厨房地面有水,明天说窗户上结了冰花。总之,都是可以自己处理的小事。他们是故意捣乱,流氓的嘴脸显露无遗。他们唯一的好处就是按时缴纳房租。可我却宁愿他们不缴,从而赶紧把他们赶走。那段时间,只要一听见电话铃响,我的神经马上就绷紧了。一听是约翰的声音,我的血压立马升高。每天晚上都提心吊胆,噩梦不断。我跟约翰说,你不必受租约的约束,可以随时搬走。可约翰和丹尼尔却像是做好了打持久战单位准备,要在沙家浜扎下去了。当时我真想把房卖了了事。
大概过了三个月,詹妮来电话叫我过去一下。我过去一看,见他们三个人都在。屋里的气氛很不正常。詹妮哭丧着个脸,对我说,我今天就搬走。我问约翰,这是怎么回事?他耸耸肩说,她不爱我们了。丹尼尔帮腔到,是呀,她找到男朋友了。约翰又说,走了更好,我们又找到了一个女孩儿,过几天就搬过来。詹妮这时几乎是哭着离开的。詹妮离开后,约翰说,你知道她现在是干什么的吗?她在脱衣舞厅里跳舞。也不知道约翰说的是真是假,我后来再也没有见过詹妮。
又过了一个星期,约翰打电话问我能不能过去一下,他所说的新房客在这里。我过去一看,又是一个与詹妮年龄相仿的漂亮女孩儿。她说她叫丽莎,现在一边上大学,一边在一家餐馆打工。她说他想在月底搬过来。我说那就搬吧。
丽莎搬过来以后六,七个星期后的一天,丽莎打电话说,她现在被锁在门外进不了屋。我过去后,用我的钥匙试了多次,怎么也开不了。丽莎说,约翰一定把锁给换了,并说,我要搬走,我今天就是来拿我的东西的。她的话使我大吃一惊。我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丽莎说,你还记得詹妮吧,我说当然记得。詹妮和我都是因为约翰答应每月给我们二百五十块钱才搬来住的。约翰说,他和丹尼尔不会做家务,我们只要保持厨房和厕所干净就行了。可是,我来了以后,约翰和丹尼尔不出去工作,每天都呆在家里,抽烟,喝酒,开Party,我每天都要收拾很久。这还不算,他还要我给他洗衣服,连内裤都要我洗。约翰脾气暴躁,对我像对待一个奴隶一样吆喝来吆喝去。我每次同他争吵,丹尼尔都在一边油腔油调的帮他。前天,约翰偷偷的查看我的手机,被我发现。我再也不能忍受下去了。我要搬走,他不同意。他就是以干这些坏事为乐。自以为家里有几个钱就了不起。詹妮能忍,我可不能。她还说,我父亲虽然退役了,可他当了一辈子警察。约翰的这些事,还有别的一些滥事,我都同他说了。我要去告他。我没想到事情会使这样。我说,你能等我找到约翰,拿到新锁的钥匙后,再来拿东西吗?她说可以。我给约翰留了言,我们就离开了。
第二天,约翰来电话说,他有急事见我。他和丹尼尔来到我们约定的地方。一改以往目空一切的架势,这次约翰有点低三下四。他先给了我一个钥匙,然后说,他和丹尼尔要搬走。我心说,谢天谢地,这一天总算盼到了。我问,你们打算哪天搬?他说,这个周末。我说,那好,我信守以前的诺言,就不要求提前60天的通知了。不过,你们原来的押金可不能退。他说,那个当然。最后,约翰吞吞吐吐的说,如果有人来问我和丹尼尔的事,我不指望你给我美言,但至少不要说我们的坏话。原来如此,看来这两个人确实是遇到麻烦了。而这一定与丽莎的投诉有关。其实,除了他俩儿给我制造的一些小麻烦和丽莎对我讲的事情外,我对他们干的其他事情一无所知。我对他们说,我只会说我见到之事,不会乱编。约翰对我表示感谢。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见到过他们。也没有警察或其他什么人过问他们的事。
周末的前两天,约翰的妈妈给我来了个电话,她说,约翰的哥哥星期六来搬东西。到了星期六,约翰的哥哥开了个卡车过来。他的哥哥比约翰至少大十五岁。他说他叫马克,住在离这里二百里开外的城市,经营家族企业的分店。我问约翰呢?他说,谁知道呢。这小子胖的跟个猪式的,从小在他妈的娇惯下,从来就没有干过正经事。他擅长的就是不停的给家里制造麻烦。马克满肚子的怨气,摔摔打打地把约翰的东西扔到车上。他当然不会把家里的丑事的细节说给我这个陌生人。但他说,他和约翰不是同一个母亲。从今以后,约翰不会给你添麻烦了。可我的麻烦一辈子都没完。听马克这样说,想想自己这些日子同约翰打交道的经历,我还真有点同情他了。
第四篇:合租房客文明公约
文明公约
为明确房客权利义务关系,为日后减少合租摩擦,经各方协商一致,特此签订本合约。
第一大项:卫生
1、个人房间卫生
自己房间自己负责、清洁度不要求,至少不得弥漫XX味道影响客厅味觉。
2、客厅与卫生间卫生
公共区域请保持基本干净,大家轮流打扫卫生,频率为每周一次,打扫完毕后在玻璃上签上自己的名字和日期(卫生区域:客厅,阳台,洗脸台,厕所马桶)。
3、厨房卫生
厨房卫生由做饭方自行打扫干净,不得出现2-3天不刷的锅碗瓢盆。
4、阳台区域相关事宜
由于阳台晾晒衣服位置有限,还请各位同学衣服晾干之后及时收取。
第二大项:公共生活费用
1、水费
按照实际情况平分(友情提醒:请大家节约用水)
2、电费
按照实际情况平分
3、煤气费
按照实际情况平分。
4、宽带使用费
选择A:2M无线包年,陈X,牛XX,周X(三人一次交清一年的费用)使用,其他人包月使用(10元/月)按月支付
选择B:各用各
注:如有小区其他费用,如物业费等,按住人情况平分。
第三大项:公共秩序
晚上十点以后不要在客厅喧哗以免影响到其他人休息
本公约自2012年3月1日星期四 开始执行
第五篇:新房客情感散文
“等待晚上迎接白天/白天打扫晚上祈祷/离开烦嚣寻找烦恼/天涯海角心血来潮/有人在吗/有谁来找/我说你好/你说打扰/不晚不早/千里迢迢/来得正好/哪里找啊哪里找/啊/一切很好/不缺烦恼//我见过一场海啸/没看过你的微笑/我捕捉过一只飞鸟/没摸过你的羽毛/要不是那个清早/我说你好你说打扰/要不是我的花草/开得正好/哪里找啊哪里找/啊/一切很好/不缺烦恼”
——王菲《新房客》
她是在他离家出走的那天决定将家改成旅馆的——男人不都喜欢把家当旅馆么?旅馆式的人儿,旅馆式的服务,最主要的,可以自由出入。
她也没有心情装修——多半是舍不得将他的影子彻底清除干净吧,房间依旧保持原貌,他用的烟斗,他坐过的摇椅,他看书时偷偷刮掉油漆的桌子以及他信手拈来的涂抹过的木墙……在外人看来,另有一番简朴归真的味道,一如这座城外小镇,小桥流水人家,引得一些美术系学生纷纷前来写生。他们轻倩的笔下永远是云淡风清,青灰色的矮房,青石板上走来一个担水的姑娘,摇曳生姿,红朴朴的脸上,充满乡土气息,宽大的粗布衣裳掩饰不住她动人的身躯。
呵,画中人!然而全不是这样。
听说还有人来这里拍电影外景呢。她不明白,惟一懂得的是这些人给她带来了另一些人,生意时好时坏,不好也不坏。也好,省却请帮手了。不知何时,她不小心被外来人感染上了笑,病态的,是一种忍不住的气极而笑,不过是虚应个景儿。她挂在脸上的笑就像室外雨夜中的霓虹,变幻、凄艳而迷离,是她公开打出的惟一招牌,任是无情也动人。
只是,那间房一直空着,无人入住,或许,是她不愿意对外开放吧。
那个夏日的清晨,啊,玫瑰色的清晨,总是充满憧憬与遐想。因为客人都走了,她也偷得浮生半日闲,拎了尘封已久的喷壶去院子里浇花,却原来姹紫嫣红开遍。她禁不住俯身探过去从花丛中撷取最大最鲜的一朵别在发际——应是夏日里最初一朵玫瑰吧。
“有人在吗?”轻不可闻的问语就在她对着喷壶淋水浇花顾盼生辉之时传来,但她还是听到了,心里徒生一种莫名的慌乱,这令她有些生气。会是谁呢?通常客人们都是直接推门而入,一边不耐烦地乱嚷,一边散坐开来,大包小包扔了一地,真真是鬼子进村。
不是住宿的,会是谁呢?她连忙弃壶奔过去,红露湿人衣,紧贴在腿上,牵牵绊绊,简直让她着急。她只好扬声问:“有谁来找?”
会是谁呢?那声音里有一种异样的陌生,好像久别的人跋山涉水而归。但是,再长再远的别离,也只需轻轻的一句问候便将彼此拉近。
“打扰了。”
她开门的一瞬间,也许是伊人背对着曦辉的缘故,除了给她一个金色的轮廓外,她什么也看不清。她忘了请进,也忘了问他有何贵干。两人站在门里门外,尽管中间横亘一道高高的门槛,对望着,天涯亦咫尺。
“我是来住宿的。”还是他先开口。
那声音才恢复了原样——到底是什么样,她也不知道,哪里听过似的。她终于看清了他的真面目,一看即知是日夜兼程远道而来的,他的全身——披星戴月——满身的光辉任是一路风尘也掩盖不了。他的脸上布满一种汗意的晶光,似乎是倦极而无法入睡的兴奋。他的眼睛,有一种云隙里透射出的霞光似的热烈光茫,只有一直在极力寻找的人才有的。他在寻找什么呢?连她都想知道。
不知怎么,她忽然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卑微寒伧,这茅椽蓬牖,瓦灶绳床,无论如何是容不下他的世界和他的人的。这粘满泥土的红绣花鞋,这湿了裾摆的粗布裙,让她原形毕露,一览无遗,还有云鬓一角的那朵大花,俗艳的像个戏子——她连忙摘了下来。
“这镇里有酒店的。”
“可是你门上的对联写着‘宾至如归’,应是归家吧。”
真真今古奇观!别人把家当旅馆,他却把旅馆当家,反认他乡是故乡。这倒让她生出一种好奇,故意要他登记,末了还要他出示身份证验明正身。
他说丢了,无辜的样子近乎小孩撒娇。那么,名字是真是假有什么实际意义呢?也是一个代号。她也不追究,好脾气的对着表格空白处念:“从何处来?”“不知道。”“到何处去?”“不知道。”“来此地做何事?”他不答,只是从背上卸下累累赘赘的相机和三角架,小心翼翼地搁在桌上,好像这些家伙全是瓷做的。她继续念道:“何时离开?”——又是不知道?
“不知道。”果真是实话实说,“这要看这儿有什么风景值得我留下来。”
然后他把一个小小的行囊交给她,烦她拿到房间里去,随便哪个房间。就是那房间吧。她突然觉得必须对外开放,否则,久而久之,这里就成了历史博物馆了。然而她和他的感情原封不动地保存起来,将来是要留给谁参观呢?
他是迎着朝阳踏着金光小道出去的,回来时已是月上柳梢头。
她早已守在厅里等候他的调遣,通常客人们都要花得钱有所值,不逼得她陀螺似地团团转绝不会放心。他却生人勿近,整个晚上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吹着口琴。那样凄切的琴声,从门缝里压抑着传出来,乡思般悠长,悠长而寂寥的雨巷,从青石板上走来的风雨故人,由远而近,脚步声声声入耳,轻拍着门扉,然而刚起身倾听,又由近而远去了——是晚风么?这样晴朗的夜里,月移花影动,不知是在西厢,还是从东窗。
这一夜的琴声让她彻底清醒。
第二天早晨她如常起来打扫,扫到他那间房门口时,举手正欲敲门进去收拾,突然想着他奔波一天,定是倦极而睡,大概尚在梦乡,蜷缩着孩子似的脸颊枕着手臂。因而又不忍心唤醒他,嘴角却浮起一层母性的温柔的微笑。
正怔怔地忘了缩手,门却突然开了,她几乎没摸到他脸上,两人都吓了一跳。她看到房间里早已收拾整齐,就跟他离家出走时一样,心里不禁一沉。他若无其事地说:“我要走了。”
她不置信地问道:“才一个晚上……”
每个老板都这样挽留他的客人,恨不得每个客人都在此落地生根。
“一个晚上还不够长么?”一夜,两夜,还是百年,有什么区别呢?人都是要走的。
她不懂。总该有区别吧,要不怎么会有凝眸一瞬和天长地久呢?她以为他说话时会笑笑,就当是开玩笑,但是没有。她忽然失望起来。
临出门时,他突然转身提出一个要求,要给她拍张照片。他说:“我发现整个镇里就只有你和你的屋子跟我想象中的一样。”
如今这张照片就摆在那个房间的桌子上。她站在开满玫瑰的院子里,人比花娇,那发际的一朵,是他亲手摘下来为她别上的,应是夏日里的最后一朵玫瑰吧。只是她的笑,有些迷惘,心不在焉。她想起关于摄影如摄魂的传说,可不?她的魂大概早被他摄到黑匣子里带走了,所以她常常神思恍惚,失魂落魄。
从此客来客往,她是一个也记不得了。只有在她每天打扫这个房间时,她才会清楚地忆起那个花儿开得正好的夏日的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