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贾平凹文学作品中的秦地民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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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篇:浅析贾平凹文学作品中的秦地民俗

浅析贾平凹文学作品中的秦地民俗

作者:赵浩军 海南琼州学院04中文本(1)班

摘 要:民俗学是一门重要的学科,民俗也是民间生活中体现出的最重要的一个方面,而文学作品中经常有民俗学及民俗内容出现。在贾平凹的作品中,我们就经常看到他对民俗的深切关注,对秦地民俗的深入展示和关注是贾平凹文学创作的一个重要特点,他对这块土地有着深沉的爱,并致力于在自己的文学作品中展现地方民俗,而且力争表露的淋漓尽致。他挥舞自己的笔,耕耘在这块古老的沃土之上,任劳任怨而不辍地对秦地的风情民俗进行深入的描绘和展示。他是秦地传统民俗文化的崇拜者和宣扬者。

关键词:贾平凹 文学创作 秦地民俗

民俗,也可叫风俗,就是指产生并传承于民间的,具有世代相袭特点的文化事项。[1]中国民俗历史悠久,源远流长,而秦地(陕西),是最能展现中华民族传统民俗的地区之一,历史上的秦地,版图上的陕西,北为黄土高原,中为八百里秦川(关中),南为群山峻岭(陕南),所谓的秦地(陕西)民俗,即就指这三地的民俗。

贾平凹是我国当代文坛上的一位著名作家,他是陕西籍作家中的优秀代表。他的作品大多以描绘家乡地方特质而立名于文坛,他以家乡(陕西)的人文地理、自然风光、历史现实为创作背景,深入地表现着时代巨变中家乡的民情风俗、社会形态、个人命运的变迁。当然,笔者在这里探讨的只是贾平凹作品中的民情风俗,贾平凹就是把民情风俗作为文学创作的一种关怀对象,通过民俗去构建自己的文学殿堂,去表现自己艺术追求的民族风格与民族气派!文艺对民俗的功用不容忽视,它为后人窥探与研究一个地区、民族的历史与文化敞开了一扇别致的窗扉。而在贾平凹,以文学去描绘‚黄土地‛(陕西)的风土人情,开掘‚民俗‛这座文化的宝库。贾平凹在《四月二十日寄蔡翔书》中说:‚如果能进一步到民间去,以山川河流、节气时令、婚娶丧嫁、庆生送终、饮食起用、山歌俗俚、五行八卦、巫神奠祀、美术舞蹈等等等等作一番考察,获得的印象将更丰富和深刻。‛[2]而贾平凹的文学创作,正是对这一观点的实践。在他的作品中,处处流露出对民俗的关怀。

贾平凹著作颇丰,尤其在小说和散文方面,属于精品的作品不在少数,我阅读后发现,民俗民情的描写在他的各类作品中比比皆是。当然,因为材料有限,有些作品我并没有拜读,但通过对他作品的整体认识,结合民俗学知识,将其主要文学作品中的民俗事项加以概括和分类。

在这里,笔者结合贾平凹的文学创作实际,着重于从口头语言民俗、节日及民间信仰等民俗和物质民俗三个方面进行研究。

一、口头语言民俗

口头民俗是指以口头语言的形式传播的民俗事项,可分为叙事民俗、俗语民俗、和音韵民俗三类,具体包括:神话、传说、民间故事、谚语、俗语词、谜语、绕口令、咒语、民歌、民谣、故事歌、游戏歌谣、民间音乐等。[3](1)叙事民俗

在《月迹》和《对月》中,出现了月亮的神话故事,分别是嫦娥、玉兔的故事和吴刚砍伐桂树的故事,这是汉民族流传极为广泛的神话故事。

奈何桥的传说:‚人一死,过奈何桥就到阴间了么,奈何桥足两尺宽,十丈高,桥面上撒着花椒油,大风吹来摇摇摆,小风出来摆摆摇,亡人走不好,掉下去就到黑社会了。‛(《秦腔》小说)这是二婶对夏风说的关于奈何桥的传说,虽然迷信味浓,却广为流传。

另外,还有《高老庄》中葫芦头的由来,讲的是药王孙思邈赠药使猪肠成美食的传说。

上面几则是神话传说,再看下面这两个民间故事。《饺子馆》开头就讲述了两个广为流传的故事,分别是戏谑上海人的‚吃鸡爪‛的故事和取笑河南人的‚董存瑞和河南人炸碉堡‛的故事,这在当代民间流传甚广。

在陕西民间还有一则流传很广的方言故事,就是‚两只巧(雀)的方言对话‛(《秦腔》)的故事。堪称陕西民间故事的经典。

(2)俗语民俗。当然在陕西民间主要是陕西方言的俗语民俗。

歇后语。在《秦腔》(小说)中有一处大量出现,比如:‚长虫(蛇)缠在辘轳把上——把(爸)不缠你,你还缠把(爸)哩!红萝卜缨子换炸弹——着了一个满天飞,屎八牛钻竹竿——受罪哩!你当过节哩!锅刷子写字——笔划太壮……光屁股撵狼——不怕死也不知羞……‛,还有‚癞蛤蟆支桌子——硬撑哩‛(《高老庄》),‚狗吃麦苗—装羊(洋)哩‛(《美穴地》)等,读来甚为有趣。

谚语。‚‘白猫黑猫逮住老鼠就是好猫’,‘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秦腔》小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来会打洞‛(《浮躁》),‚春雨贵如油‛(《一棵小桃树》)等等。

在《秦腔》(小说)中,白雪想吃‚贵妃‛(通跪飞,指鸡腿鸡翅),《土门》中‚小时候有用,长大了不用……‛的关于‚姓名‛的谜语。

在《秦腔》(小说)中,引生谈自己的理想:‚等咱有了钱,想蘸白糖蘸白糖,想蘸红糖蘸红糖,豆浆么,买两碗,喝一碗,倒一碗。‛这可是陕西人同用的表达理想的语句。

陕西人打招呼长用‚你吃了么‛(现在社会发展,有所改变),在贾平凹的作品中经常出现。

有迷信色彩的‚男双旋,拆房卖砖‛(《土门》),描述‚墙头草‛的‚东倒吃羊头,西倒吃狗肉‛(《高老庄》),骂人的‚秃子头,连疮腿,婆娘×,画匠嘴‛(《浮躁》),说自己见识的‚没见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走路么?‛(《白夜》),说吃饭重要性的‚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秦腔》)形容两人关系亲密的‚笼离不了攀,攀离不了笼‛(《白夜》)等等,都是陕西俗语的中的经典语句。

在贾平凹的作品中,这一类俗语民俗实在是不胜枚举,在这里就不在继续分析了。

(3)音韵民俗。指的是有节奏、有韵律或有音乐伴奏的语言形式流传的民俗事项。[4] 在贾平凹的作品中,出现了很多民歌。陕北的信天游、山南的山歌、关中的民歌等。如 ‚……你是我的哥哥你招一招手/你不是我的哥哥你走你的路‛(《米脂婆姨记》);‚大红果果剥皮皮/大家都说我和你/其实咱们没有那回事/好人耽了个烂名声‛(《走三边》);‚州河水弯又弯/上下都是滩连滩/有名滩,无名滩/本事不高难过关/洪水滩上号子喊/船怕号子马怕鞭‛(《浮躁》中的《行船号子》),‚我是一个流浪汉/全国各地都走遍/我是一个流浪汉/全国的姑娘都谈遍……‛(《土门》中的《流浪歌》),除此之外,还有陕南的《上滩拉船号子》、《弯船号子》……和‚殆‛曲、《白云湫》、《新年好》、《摆摆》等等。

而民谣,也是异常丰富。在《白夜》中,剪纸老太随口就来,如‚撇个火,点个灯,婆婆给你说古经,羊肉膻,鸡肉顽,猪肉好吃咱没钱……。‛ ‚八月里来八月中,走到花园看营生……。‛ ‚……根娃拉马梅香骑,根娃拿着花鞭子,打了梅香脚丫子……。‛《秦腔》(小说)中上善唱的:‚为王的坐椅子脊背朝后,为的是把肚子搁在前头,走一步退两步只当没走,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高桌子低板凳都是木头……。‛当然,不只这些,其它就不再列举了。

在这里单独提一下游戏民谣,在《浮躁》中有一首酒歌,是这样唱的:‚哟得哟得打呀……五魁!七巧!高升!八马!兄喝的酒啊……‛,这是有关喝酒划拳的一首民谣。

在贾平凹的作品中,还出现了一些民间音乐,像《秦腔》(小说)中的鼓调和社火谱、《白夜》中的用埙吹的古曲、《商州又录》中的花鼓曲等,这些都是历史悠久的优秀民间音乐。

二、节日及民间信仰等民俗

这是以传统的的民俗和习惯的形式传播的民俗事项。主要包括民间节日、民间信仰、游戏、具有某种意义的手势或姿势、民间医药、仪式活动、民间舞蹈、民间戏剧、迷信等等。[5] 先来说说民间节日,在《秦腔》(小说)和《腊月〃正月》中细致描写的春节,各种活动频繁举行,持续一月有余。在《浮躁》中,小水给全家过的‚成人节‛要烙饼扔到房顶,还讲到了给小水孩子过的‚看十天‛、‚满月‛,亲朋好友庆祝新生小儿,在《浮躁》中,还有麦收后的‚送夏‛,女儿带女婿孩子回娘家省亲。另外,如寒食节、中秋节、端午节等贾平凹的作品中也时有描写,‚每逢古历正月十五,二月 二,三月清明,四月过会,五月端午,六月六,七月十五,中秋八月,登高九月,十月一,十一月二,腊月五豆腊八二十三‛,[6] 人们都欢庆节日。

在人们的日常生活中,有许多精神上的需求,比如游戏。像社火、耍狮子、划酒令、‚老虎杠子鸡‛、麻将这些是各地农村中常见的,还有一些地域特色的游戏,如河滩上的‚狗撵兔‛(《废都》散文),用纸牌玩的‚飘三张‛等。民间舞蹈类出现的较少,不过《白夜》中有陕北腰鼓舞,《腊月〃正月》中有狮子舞。也算颇具特色。

陕西民俗在民间医药方面也极为丰富,在作品中大量出现,是治病救人的土方。

在《秦腔》(小说)中就出现了很多:中暑用磁片放眉心的黑血,把蛇蜕的皮捣碎和冰片(或用蛇蜕和蝉蜕研末儿)一起治中耳炎的病,用老醋和獾油给五叔娃治烫伤,用浆水灌晕了的人(《浮躁》、《秦腔》)。

《白夜》中虞白配的药枕,药方:‚飞廉、款东花、当归、白芷、辛夷、木兰、蜀椒…官桂…半夏细辛各五钱‛,在本书中还有用热盐巴治牛皮癣的偏方。刘逸山还给吴清朴开了专治身体羸弱的方子:‚用烂羊肉四两,细切,以人参末一钱,白茯苓一钱、大枣二个、黄芪五分、连同粳米三盒以及精盐二至三分一起煮粥‛。实在精细的要紧。

还有用‚熬金戒指的汤治心慌病‛,‚蓖蓖芽芽,用冰片捣烂敷上。治脚伤。‛(《高老庄》)

另外还有‚炖猪蹄给孕妇下奶‛、‚喝黄鼠狼血‛等一些民间医药。

在仪式活动方面贾平凹的描述是比较具体细致的,包括社会仪礼和人生仪式,但重点是在人生仪礼上。

《鸡窝洼的人家》中回回和烟峰各种的求子仪式;《‚屋厦婆‛悼文》中,屋厦婆年年到娘娘庙里烧香祷告求子,这属于向神灵祈子仪式;《秦腔》、《人极》中偷瓜藏与妇女床底,希望旁人送子;《鸡窝洼的人家》中的求儿洞则有关性器崇拜了。

在关中及陕南,孩子生下以后,在门上要挂红布或白线,在《秦腔》和《古堡》中都有体现;在新生儿满月时,有一个认干亲仪式,《秦腔》(小说)中的白雪女儿《浮躁》中的小水爹和小水孩子,《鸡窝洼的人家》中麦绒的儿子认回回当干爹,这是小儿必须的人生的仪式,可以保佑平安;新生儿的‚看十天、‚过满月‛既是家庭的节日,也是孩子进入人群的仪式,这在《浮躁》中也提到了;还有抓周,在孩子周岁时,臵许多物品于桌上,由孩子去抓,抓到哪个,就认为孩子将来从事哪一行。

婚姻是人生最重要的大事之一,所以婚姻礼仪是非常重要的。一般先相亲,即先由媒人做中间人,并和‚八字‛后两人见面(《浮躁》中金狗就曾相亲一寡妇),这个阶段叫‚毛看‛;二人交流一段时间后觉得可以进一步发展,则女方要‚光看‛,即女方正式去男方家看,不光看对方的家庭,还要看房屋和家境等(在《高老庄》中有‚毛看‛和‚光看‛);‚光看‛通过了,就要定婚,男方要给女方聘礼,以确定关系;然后就是结婚了,在这里提一个词‚送路‛,陕西民间,在迎娶前一天,亲戚朋友要带着财物到女方家,成为‚送路‛,如《腊月〃正月》中的给叶子‚送路‛,最后就是吹拉弹唱大闹大耍的把新娘迎娶回家了,并拜堂成亲。以后诸如闹洞房、吃酒席等在这里就不赘述了。

在婚姻关系中,贾平凹描写了一些特别的婚姻关系:①招夫养夫。如《天狗》中的天狗、李正妻子三人之间的关系;②换亲。双方家庭互换婚姻,指一家姐弟(或兄妹)与另一家兄妹(或姐弟)完婚,如《古堡》中张大和小梅兄妹俩与光大和云云俩的联姻;③指腹为婚。在两人出生前就口头确定双方关系,如《小月前本》中的小月和才才;④转房婚。当兄长死后,嫂子转嫁给小叔,或光棍的兄长娶守寡的弟媳,《浮躁》中田中正就娶了守寡的弟媳;⑤入赘。夫妻双方完婚后,男方落户到女方家。《浮躁》中的麻子铁匠,《天籁》中的女婿就属于这类入赘郎;⑥冥婚。指为已死的男女举行婚姻,《商州》中的刘成和珍子死后就进行了这样的婚礼。丧葬礼仪是一个人所能享受的最后的礼仪了。人死后,首先对死者进行清洗装扮,更衣讲究穿七件,传说阴间‚行单不行双‛(《秦腔》小说),然后就要设灵床、灵堂了,并派人报丧给亲属朋友,知会日期。一般就要请龟兹班来唱秦腔,接受亲属的致哀、上香奠酒等,入殓也是一个比较重要的环节,在入棺时,要放柏朵和草木灰包,起灵至坟头时棺材不能着土(一般用凳子支在下面),然后下葬,埋土,孝子烧纸插孝棍。最后就是‚过七‛了,共七‚七‛,过完‚七‛就是守孝了,三年结束。丧葬在贾平凹的作品中大量出现,仅在《秦腔》(小说)中就有三人的丧葬,可谓集大观者。在陕西,流传的戏曲种类并不多,贾平凹重点提到了两种:一种是秦腔,一种是目连戏。秦腔在多部作品中出现,《秦腔》(小说)、《关中论》是集合最多的,作为民众口头传承的戏曲种类,这是全陕西人的最爱。而许多作品中提到的龟兹班也就是唱秦腔的班子。

目连戏的地域限制比较严格,仅在陕南一些地方流传,但在《白夜》中却大量描述,堪称特色。

‚夜哭郎表‛(《鸡窝洼的人家》),大到鬼附身,不一而足。另外,有给娃(小孩)叫(招)魂(《秦腔》、《天籁》等),用针退蛊(《浮躁》),竖筷子找鬼(《高老庄》),系黄带子消灾,算命祈神(《白夜》)等等。实在是一个迷信的世界。贾平凹对风水堪舆也有关注,《美穴地》就是一篇写风水和土匪的小说。在贾平凹笔下也出现了一些神秘人物,如《白夜》中的刘逸山、女再生人。《秦腔》(小说)中的中星爹,还有《土门》中的云林爷,都给人传递着一些神秘,甚至迷信的力量。

三、物质民俗

物质民俗,是指以有形的,可以看到的物质的形式传播的民俗事项。主要包括民间建筑、民间美术(剪纸、年华、民间刺绣、玩具、香袋、风筝、神马、泥塑、纸扎、纸马等)、民间服饰、民间饮食等等。[7] 陕西各地的建筑样式并不是完全相同的,关中‚黄土版筑,墙高沿宽‛的房子(《关中论》);陕北要么窑洞(《陈炉》、《黄土高原》),要么就一个‚放大的火柴匣子‛(《走三边》);陕南典型的是厦房,这都是人们居住的建筑。还有做酒的‚白塔‛(《高老庄》)、过红白喜事用的盘龙灶(《高老庄》、《白夜》)。这些就是一些较为典型的建筑物了。

在民间美术方面,人民群众的天赋是惊人的,《白夜》中的剪纸老太就是个大能人,剪出的剪纸鬼斧神工,极具特色。《土门》中牌坊上绘的三国故事、雕的鹊桥相会、刻的孝子图。《秦腔》(小说)中夏天义画的马勺能展览,夏天礼葬礼上的‚金山、银山‛和泥捏的童男童女,还有做的兔儿馍。冀林娘做的布堆画,面做的花馍(以面食作就鱼、虎、兔、猪,猪身上又爬满五毒),裹兜和虎头鞋(《高老庄》),上述的一件件物品都是优秀的艺术作品。

服饰方面,作为汉族聚居地区,并没有多少特殊之处,不过也有少许有特色的服饰,比如,敲安塞腰鼓穿戴的白羊肚手巾、红花衣服(《白夜》),裹兜和虎头鞋(《高老庄》)。其它的服饰大致和其它汉族地区差别不大。

民以食为天,饮食是人们生活中的重中之重,尤其是贾平凹描写的广大农村不富裕的农民朋友,贾平凹作品的集合,也是陕西饮食、美食的集合。

先来看一下陕西的第一美食:羊肉泡馍。陕北人爱吃(《走三边》),关中人爱吃(《关中论》),陕南人也爱吃(《秦腔》小说),这是陕西一路畅通的美食。陕西人吃饭不能没有辣子油,吃啥饭都要辣子汪,吃完饭之后都是满嘴的红油(《秦腔》小说)。这是最显著的特点了。当然还有一个馍、两根葱或辣子填饱肚子的饮食习惯(《秦腔》小说、《白夜》等)。

浆水酸菜、槐花蒸饭、鲜玉米粒稀饭、漏鱼搅团(《静虚村记》)、米酒、稠酒、醪糟、麻辣烫、臭豆腐对白酒、酿皮子、葫芦鸡、辣子疙瘩、泡儿油糕、柿子饼、粉蒸肉、洋芋糌粑饼、廖花糖(《白夜》)当然不能算全部。麦仁稀饭、煎饼、麻叶果子、锅盔、胡辣汤、小笼酥肉、栗子鸡、糯玉糕(《秦腔》小说)也是不错的食品。还有油茶、葫芦头、腊肉(《高老庄》)、油旋、石饼(《关中论》)。这些也都算是特色而又美味的小吃了。

仅在面条一类,贾平凹就展示的淋漓尽致,《秦腔》(小说)中的捞面、酸汤面、浆水面,《土门》中的糁糊汤面,《高老庄》中的鸡蛋挂面,《走三边》的荞面拉面、豆片丢面,《关中论》中的渭南乒乓面、长安粘(音rán)面、岐山吊面、兴平涎水面、武功扯面、三原削面、大荔拉面,贾平凹恨不能将所有的食物写尽。

民俗应包括‚物质生活(衣食住行)、社会组织(家族、村落及各种固有的民间结构)、岁时风俗、人生仪礼以及广泛流传在民间的一切技术、文艺等。‛[8] 当然贾平凹尽量在各方面都有所展现,但笔者不可能详尽的列举了。通过对贾平凹作品的研究,我们看到贾平凹大多关注的是农村的民俗,虽然许多民俗消失了、变化了,但贾平凹依然耐心的展现出来。给我们一幅庞大的民俗画卷。

民俗是长期存在于人民生活和社会中的事项,它包含之丰富,范围之广,只怕穷尽精力,也很难把它作一个全面的、细致的分析概括。前面的分析,只是根据贾平凹的部分作品对民俗事项的一部分内容作一些浅层次的述论。

西北,特别是陕西一带有着浓郁的民俗民情民风,这一地区是中国文化的发祥地,传统的文化和风俗在这里有很深的积淀。八百里秦川黄土地,是中国传统文化‚遗留‛外化为民俗习惯最典型和最具有代表性的地方,有着我们古老民族生活习性的最集中展露。‚‘中华民族从历史到哲学在这里扎着很厚的根基,从而在民族特色的形态上这里最纯粹……’,‘我的故事几乎都发生在偏僻的西北,因为这里更能表现中国人的特点’。‛[9]

‚八百里秦川黄土地/三千万人民吼秦腔/捞一碗粘(音rán)面喜气洋洋/没有辣子嘟嘟囔囔……‛,这一首广为流传的民谣展现了陕西最传统的民俗。也是陕西最典型的民俗风情。

而贾平凹在《<秦腔>后记》中说:‚‘每年从腊月三十到正月十五,棣花街都是唱大戏和闹社火……’。治病的话,‘不是喝姜汤捂汗,就是拔火罐或用磁片割破眉口放血,久久不能治愈的病那就是撞了鬼,请神作法。’‘有客人来家里,肯定要吃捞面,腥油拌辣子,大疙瘩蒜,喝酒就划拳……’,平常劳动。常常还有人在地里忙活,田堰上放着旱烟匣子和收音机,收音机里声嘶力竭地吼秦腔。’形容人:‘吃纸烟,喝烧酒,唱秦腔……’。‛

虽然上述的只是棣花街的一些民俗,但我们更可以把这看成是陕西整个地区的共同民俗。

贾平凹曾对他创作的商州系列小说、散文解释说:‚着眼于考察和研究这里的的地理、风情、历史习俗,从民族学和风俗学着手。‛[10]但我们读过他的作品会发现,这句话也可以概括他的关中和陕北类作品。

贾平凹曾立志‚‘先汉江(陕南),后关中,而陕北’,‘用自己的一枝笔,写尽这秦地的黄天厚土。’‛[11]他时刻不忘自己的这个‚任务‛。

秦地(陕西)各区域民俗并不是完全一致的,正如我们对其地域的划分,我们把秦地

民俗分为陕南民俗、关中民俗和陕北民俗,当然统称为秦地民俗。但我们应该认识到陕南是秦楚交融的文化,关中是正统丰厚的传统汉族文化民俗,而陕北才是真正的黄土及游牧民俗。

我们按照陕西的地域划分,对贾平凹的‚秦地民俗作品‛进行了大致的分析归纳:

一、陕北风情类,如《走三边》、《在米脂》、《黄土高原》等描述陕北民俗的作品。

二、关中风俗类,如《秦腔》(散文)、《关中论》、《静虚村记》、《白夜》、《饺子馆》、《废都》(小说)、《土门》等。

三、陕南风俗类,其中包括‚商州三录‛、《浮躁》、《高老庄》、《腊月〃正月》、《秦腔》(小说)、《美穴地》、《鸡窝洼的人家》等一系列作品。

此外,还有《陕西小吃名录》、《黄土论语》、《陕西平民志》(之

一、之

二、之

三、之四)等从不同侧面描摹黄土地风情的散篇。这其中,陕南陕北风情类侧重于乡村民俗,而关中风俗类则侧重于都市风俗,乡村于都市互为映衬,互相补充,结合起来,便是一幅完整的秦地风俗画卷。但我们也可以看出,贾平凹着重描写的是陕南这块生他的地方的民俗风情,作品之多、描摹之丰富细致使陕北和关中类相形失色不少。

但我们看到,三地民俗虽有差别,但大致上是基本相同的,饮食、建筑等方面的差异并不能割断它们的整体性,它们共同构成了陕西民俗这一整体。

秦地的民俗及其文化在我们这个古老民族中无疑具有一定的典型性,但其中的差异,却也是一种客观的存在。贾平凹这类民俗作品在全面展现秦地民情风俗的同时,还从更深层面去探寻了这其中存在的差异,(陕北纯黄土文化,关中传统汉族文化,陕南雄秦秀楚结合的文化。)并以民间音乐(民歌、山歌)、戏曲等为中介——民间艺术是民风民俗的一种高级形态,由此,贾平凹看到了地理环境的潜在制约:‚山川不同,便风俗区别,艺术各异。‛(《关中论》)‚你是我的哥哥你招一招手/你不是我的哥哥你走你的路‛(《在米脂》),陕北民歌的旋律起伏不大而舒缓悠远,这风格跟‚陕北‘山原为黄土堆积,大块结构,起伏连绵’的环境是相和谐的;相反,‘陕南,山岭拔地而起,湾湾有奇崖,崖崖有清流,春夏秋冬之分明,朝夕阳晴之变化,使其山歌忽起忽落,委婉有变。’‛[12]这可以看出,贾平凹的文学创作对民俗的关注已经进入深入地思考和研究了。

民俗是一个时代,一个地域的人群共同的生活方式,是决定人的命运、性格的一种不可忽视的重要力量,因而对民俗的关注,也是对民族文化的关注,我们生活中到处都存在 着社会风俗,所以描写人们的生活就必须对民俗进行描摹和展示,一篇篇描绘历史上散落的渗透着民间民情民俗的鲜活作品,才能给我们直观而深刻的感受。

作家所处的地域环境、民间信仰、习俗等对他们的浸润,都使得作家在有意无意中将民俗作为关注和描述的对象,他们对民俗的描画与书写使民俗与文学成为相通的领域。在中国当代文坛上,有好些擅长叙写民情风俗的作家及作品,而读者,也往往对他们充满了深厚的兴趣和热情,这是因为:我们身边的点滴生活、风情民俗,更能触动我们的内心情感,与作品更能近距离的接触与融合。而且读者也可以通过对作品的阅读,了解一个地区、民族传统的文化内容,并了解这些地区人们的真实的生活状况和生活情境。

在这作品中,贾平凹探寻地理环境、民情风俗与民间艺术(如秦腔)相互渗透的现象,感悟民俗文化(民间艺术)中蕴涵的生命意义与生命意识。他在文学作品中通过对‚民间‛民俗的表现来实践自己的文学理论,对表达自己的‚文化关怀‛意识有着重要的意义。

对贾平凹文学作品中秦地(陕西)民俗的观察,我们发现了陕西人淳朴、善良、忠厚、直爽的性格,同时也蕴涵着保守、固执的性格。在他的文学作品中,但却无不充满着对秦地及其人民的深厚的热爱。这也正是贾氏创作的内因和动力,作为陕籍作家,他肯定希望把自己热爱的这块土地展示给读者和更多的人,使人们认识这个文化积淀深厚、民风淳朴的地区。

文学要写人情、人性,探索个性的实质和人物性格的命运,就不可能离开风土人情去写。要面对生活就离不开民俗,所以民俗与文学是紧密联系的:我们可以通过民俗来理解文学作品中人物的性格、行为、和心理,也可以通过文学作品来了解某地的民俗,两者互相补充,相互融合。而贾平凹及其作品正是这种观点的深刻体现。

贾平凹对民俗的浓涂重彩,是率真的,是直奔主旨的。我们在他的文学作品中看到了丰富的民俗内容,正如前面所写到的,各类民俗事项层出不穷,让人眼花缭乱。而这些正是秦地民俗的真实反映,是来源于生活真实的艺术创作。在中国,文学作品对民俗的关注源远流长,对民俗内涵的描摹与开掘是贾平凹探讨民族文化与心态、表现创作的‚民族的味‛的一种尝试。在陕西这块土地上,有着几千年中国历史与传统文化的深厚积淀,由此孕育出的民俗,在贾平凹的作品中得到了深刻的反映,民族风俗积淀折射着一个民族久远的历史与文化心态。

贾平凹,作为一个平民作家,其民俗作品的创作,弥补了许多城市作家的遗憾,贾平凹的民俗文学创作,对文化的关怀,是如此的深切,使当今那些沉迷于都市及‚私人写作‛的作家相形见绌。他的作品是如此的贴近民俗这块文学创作的沃土。不辞辛劳,笔耕不辍。

贾平凹可谓商州山地孕育出来的一个怪才。在他的文学作品中,尤其是为他博来文坛盛名的小说创作中,几乎把陕西的民俗文化一网打尽。他挥起自己的笔,在陕西广阔的土地上辛勤‚耕耘‛,从峁峁梁梁到沟沟坎坎;从小小镇街,到深山平原,各种民风民俗他全不放过。贾平凹对陕西风情民俗的喜爱是深入骨髓的,其奔向田野、借鉴和创化民俗事料的态度是务实的和积极的。其不遗余力地宣传陕西,展现陕西多色民俗文化的辉煌创作实绩,如同一座大山,一座经历历史沉潜而积淀凸现的丰碑,带给陕西人和当代文学无限的惊喜。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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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平凹.关中论[M].贾平凹散文自选集[M].桂林:漓江出版社,1992.[7]

王娟.民俗学概论[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8]

钟敬文.民俗学概论[M].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2004.[9] 孙见喜.鬼才贾平凹(第二部)[M].太原:北岳文艺出版社,1994年.[10] 贾平凹.贾平凹书画集[M].西安:陕西美术出版社,1998.[11] 孙见喜.鬼才贾平凹(第一部)[M].太原:北岳文艺出版社,1994年.[12] 贾平凹.王蓬论[M].朋友:贾平凹写人散文选[M] .重庆:重庆出版社,2005.

第二篇:贾平凹

贾平凹

贾平凹(wā),陕西作协主席,中国书协会员,当代著名作家。贾平凹是我国当代文坛屈指可数的文学大家和文学奇才,是一位当代中国最具叛逆性、最富创造精神和广泛影响的具有世界意义的作家,也是当代中国可以进入中国和世界文学史册的为数不多的著名文学家之一。被誉为“鬼才”。代表作有长篇小说《商州》、《浮躁》、《废都》、《白夜》、《秦腔》、《古炉》等,曾多次获文学大奖。

写作特征

贾平凹的作品主要以独特的视角准确而深刻地表现了二十世纪末到二十一世纪初,中国在三十年来的现代化进程中痛苦而悲壮的社会转型,不仅完整地复原和再现了现实生活中芸芸众生的生存本相,而且在一种原生态叙事中,深入当代中国人的心灵世界,突现了中华民族在现代化的全球语境中所遭遇的空前尴尬。他以中国传统美的表现方式,真实地表达了现代中国人的生活与情绪,为中国文学的民族化和走向世界做出了突出贡献。贾平凹的文学作品极富想象力,通俗中有真情,平淡中见悲悯,寄托深远,笔力丰富,不仅在我国拥有广大的读者群,而且还超越了国界,得到不同民族文化背景的专家学者和广大读者的广泛认同。特别是在文学语言的民族化方面,他在继承传统的同时,开创了新的传统,在新汉语写作实践中取得了巨大成就。

贾平凹作品所描写的场景是他所熟悉的农村,例如《秦腔》。他写的是农村的现实生活。长期以来,农村是最落后的地方,农民是最贫困的人群。现在中国的“三农”概念,农业、农村、农民,已经和以前大不一样了。旧的东西稀哩哗啦地没了,像泼出去的水,新的东西迟迟没再来,来了也抓不住,四面八方的风方向不定地吹,农民是一群鸡,羽毛翻皱,脚步趔趄,无所适从,他们无法再守住土地,他们一步一步地从土地上出走,虽然他们是土命,把树和草拔起来又抖净

贾平凹的名人心态对他创作的正面效应持久而宽广。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成名前的争强好胜,或者说为了出名而焕发的巨大的创作动力;二是成名后的永不满足,亦即为了固名而导致的在创作领域的大胆试验和开拓。

获奖情况

《满月儿》1978年获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

《腊月·正月》1984年获中国作协第三届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 《浮躁》1987年获获美国美孚飞马文学奖;

《爱的踪迹》1989年获第一届全国优秀散文(集)奖; 《废都》1997年获法国费米娜外国文学奖; 2003年获法兰西共和国文学艺术荣誉奖;

《贾平凹长篇散文精选》2005年获第三届鲁迅文学奖; 2005年获第四届华语文学传媒大奖二OO五杰出作家;

《秦腔》2006年获“红楼梦奖:世界华文长篇小说奖”、2008年获第七届茅盾文学奖。

2006年4月获得华语文学传媒盛典第四届杰出作家; 《古炉》2011年获施耐庵文学奖[2] 散文《月迹》获得了第二届朱自清散文奖。

曾获得全国文学大奖三次,“华语文学传媒大奖·二00五杰出作家”及美国美孚飞马文学奖,法国费米那文学奖、法兰西文学艺术最高荣誉和“红楼梦”文学奖。以英、法、德、俄、日、韩、越等文字翻译出版了二十种版本。贾平凹爆得书法大名:当今书坛之怪现状

作家学者中不乏书法高手,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这些作家学者将精力放在了做学问上,在书法上名利心很淡。贾平凹与这些前辈的不同之处,就是其名利心过重。有了文学上的名声,还要书法、绘画上的名声,要书法、绘画上的名声主要是利益驱动。贾平凹曾得意地对走走说:“其实我写字画画挣的钱比稿费多。”现今贾平凹的字已是一幅四尺整张2万元了。

评价

比如陈传席,贾平凹在2003年给陈传席的一本薄书(不到300个页码)《悔晚斋臆语》写了一篇评论,倍加赞扬:“这是一本真正称得上才子的书。它得意,元气淋漓,爆发有力,控制得当,在平常里悟出的是常人悟不到的东西,又能有常人不可有的说法。可谓:远想出宏域,高步超常伦。不禁感慨:鸟中有凤凰,鱼中有鲸鱼,鲸鱼在海中游着,我们仅看到的是鲸鱼的背鳍,而正因为海洋中有着鲸身,这背鳍才为此而与众不同。”后来在中华书局出《悔晚斋臆语》增补修订版时,陈传席将贾平凹这篇吹喇叭的文章作为《后记》。2004年,贾平凹给陈传席寄画约稿,陈传席就写了一篇《一超直入如来境》,刊登在《中国艺术报·画苑·中国书画家》专刊上。文中说:“贾平凹的书法浑厚逋峭,一派西北气象,比当代很多著名书法家好得多。”“贾平凹的画生拙、古淡、高逸,而且浑厚、朴实、大气,金冬心之后,画界无此格也。今之画人,无此天才也。” 读者:贾平凹的书 喜欢没道理

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写的不错,值得一看 老贾的书一定是要看的。

作品摘要 外地人——尤其是自夸长江流域的纤秀之士——最害怕秦腔的震撼:评说得婉转的是:唱的有劲;说的直率的是:大喊大叫。于是,便有柔弱女子,常在戏台下以绒堵耳,又在平日教训某人:你要不怎么怎么样,今晚别让你去看秦腔!秦腔成了惩罚的代名词。所以,别的剧种可以各省走动,为秦腔则如秦人一样,死不离窝;严重的乡土观念,也使其离部开窝:可能孩子啊西北几个地方变腔走调的有些市场,却绝冲不出往东南而去的潼关呢。——摘自《秦腔》

正是三月天,城外天显得极高,也极清。田野酥酥软软的,草发得十分嫩,其中有了蒲公英,一点一点的淡黄,使人心神儿几分荡漾了。远远看着杨柳,绿得有了烟雾,晕得如梦一般,禁不住近去看时,枝梢却没叶片,皮下的脉络是楚楚地流动绿。路上行人很多,有的坐着车,或是谋事;有的挑着担,或是买卖。春光悄悄儿走来,只有他们这般儿悠闲,醺醺然。也只有他们深得这春之妙味了。——摘自《品茶》

作品<高兴>赏析

贾平凹的《高兴》是一部揭示底层人真实生活的作品贾平凹以自己中学同学为原型其主角刘高兴真有其人。贾平凹为了更好地了解拾破烂群体的境遇在动笔前他曾深入大街小巷他见到了更多像刘高兴一样拾破烂的人。作者坦言他写《高兴》的想法比《秦腔》还早只因条件不成熟而搁浅“为写这部小说我多次到西安郊区的‘拾荒村’探访和那些‘破烂王’们拉家常、同吃同喝听他们讲自己的故事。创作期间五易其稿是创作以来修改次数最多、最费劲的一部长篇。” 坦率地讲贾平凹的《高兴》要比《秦腔》好读多了。首先于情节结构和人物设置上《高兴》要比《秦腔》简洁明了得多。但是如果读进去却发现《高兴》所引发或者蕴含的问题依然是那么的多那么的沉重。比如说乡土叙事城市叙事尤其是介于城乡之间的叙事等等问题。《高兴》所叙写的用现在一种说法就是“乡下人进城”的生活。① “乡下人进城”叙事自然不能再继续称之为乡村或者乡土叙事但是它是城市叙事吗如果是又何必将其如此麻烦地加以限定或者区别呢显然《高兴》与其它叙写“乡下人进城”作品一样其笔下的人与事既是城市中的又是游离于城市之外的既是乡下人的又是离开土地的。这是一种城市化背景下的乡土叙事但又非传统意义上的乡土叙事它看似城市叙事其实并非典型意义上的城市叙事。那么。它是什么样的叙事呢对中国现当代文学叙事又意味着什么呢?如果说贾平凹的《秦腔》是一种经典意义上的乡土文学叙事形态建构那么《高兴》则是于生活上承续《秦腔》而在叙事上却是对于乡土文学叙事进行着某种解构。贾平凹在他的《秦腔•后记》中宣称“中国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渴望强大人们从来没有像今天需要活得儒雅我以清风街的故事为碑了行将过去的棣花街故乡啊从此失去记忆。” ②其间就意味着他下一部作品将转向城市或者说他将创作的视野转向离开土地之后的生活——城市生活。但是城市对于他来说依然是个陌生的生命情感地带。

作品<废都><浮躁>赏析

贾平凹写了很多小说出名的也很多我认为其中有两部足以称为经典。一部当然就是《废都》了。这部书以大胆的性描写而引起轰动甚至成为禁书至今余响未绝。相信很多人知道贾平凹都是从这部书开始的。另外一部就是《浮躁》。我之所以推崇这部书因为它实在称得上是同一个题材中的佳作比之《平凡的世界》只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我现在想写的不是它的优点我是特意来寻它的缺点的。表面上看这部书的调子和沈从文的《边城》很相似不过细看又不像。因为书里写了太多的权力角逐金钱斗争《边城》里虽然也写到地位、贫富但作者并没有直接去描写这些东西所以多了一种自然淳朴的气息。相比之下《浮躁》就显得现实了许多或者说是俗了许多。这也是作家的内心使然什么样的人写什么样的书这句话大概没有说错。可以看得出来贾平凹作了很大的努力使自己显得不俗。所以《浮躁》里面写了一个和尚一个阴阳师。感觉和尚虽然有点罗嗦或者说是故弄玄虚但总体上还可以接受。阴阳师就显得有些突兀了仿佛是作者为了讲述那一方水土特有的民俗而故意加进去的一个人物。最喜欢开头那一段文字。“州河流至两岔镇两岸多山山曲水亦曲曲到极处便窝出了一块不大不小的盆地。镇街在河的北岸长虫的尻子没深没浅的长且七折八折全乱了规矩。屋舍皆高瘦,却讲究黑漆门面吊两柄铁打的门环二道接檐滚槽瓦当脊顶耸起白灰勾勒而两角斜斜飞翘俨然是翼于水上的形势。”这样抄下去就有很长的一段了大家最好还是自己找书看。

第三篇:贾平凹

贾平凹贾平凹(wa),陕西作协主席,中国书协会员,当代著名作家。现为中国作家协会主席团委员、陕西省作家协会主席、西安市文联主席、西安建筑科技大学文学院院长、《美文》杂志主编,中国海洋大学以及北京师范大学驻校作家等。贾平凹是我国当代文坛屈指可数的文学大家和文学奇才,是一位当代中国最具叛逆性、最富创造精神和广泛影响的具有世界意义的作家,也是当代中国可以进入中国和世界文学史册的为数不多的著名文学家之一,被誉为“鬼才”,曾多次获文学大奖。

贾平凹《浮躁》简介

《浮躁》是“商周系列”的第一部,奠定了在文坛的实力派地位,也是他第一部长篇小说。是一本关于作者故乡商州的书,记述了一条河上的故事。全书内容丰富,语言生动,文笔精妙,故事情节曲折。该书一经出版即引起轰动,并获美国文学大奖。

《浮躁》-简介

小说里的主人公金狗,历经了务农、参军、复员回乡、州报记者、辞职跑河上运输几个人生的大起落,小一号商州的芸芸具象便随着他的生活际遇而渐次展开。那是上个世纪最后10多年间一幅真实的社会画卷。

当时改革作为一个关键词,无时不在牵动着中国政治高层和普通百姓的思维与心态。各种探索正处在起步期,各种机遇正在给人们带来希望。如同大河响起了冰凌碎裂的声音,人们敏感到新生活的浪潮已扑面而来。从金狗最初出发点的那个小村仙游川,到两岔乡,到白石寨县,乃至整个商州,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打破封闭后的亢奋与躁动。

这仍然是一本关于商州的书,不是地图上所标志的那个现实世界的商州,而是存在于作者心里的,带着对故乡的热爱和眷恋描画出来的商州,半虚半实的,饱蕴陕西的风物人情,时时有秦腔回响的商州。“州河流至两岔镇,两岸多山;山曲水亦曲,曲到极处,便窝出了一块不大不小的盆地。”这就是小说里的舞台,时间是在80年代,各色*人物们便在这州河和州河两岸的小村镇里忙活起各自的生计和谋划来。

金狗是两岔镇穷画匠的儿子,参过军,复员后便在州河上放排为生,胆子大,志气大,又有些文化,却生活在一个拳脚施展不开的地方。“两岔镇的穷在商州出了名,但谁也得说这地方好风水,因为这里的两个大姓巩家和田家,都产生了极有头脸的人物。”也正是因为有两大姓里掌权人物的存在,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裙带关系催生了特权人群,他们的家人亲信们把持关键职位,享受种种不正当的便利,升迁则自己人升迁,发财则自己人发财,普通老百姓们是没有机会的,敢怒而不敢言,即便敢言也无处告诉,只得苦守着一份贫穷度日。

在当地小有名气的金狗-阴-差阳错地得了个机会,去州城报社当记者,代价是离开和他彼此爱慕的恋人小水,去与田书记的侄女英英结婚。他渴望这个机会,当了记者就可以和巩家、田家相抗衡,虽是无官无职,却可以通过报纸为乡亲们谋得公平和申述冤屈,然而对小水又是难以割舍的。正犹豫间,英英找上门来,将生米煮成熟饭并大肆张扬,这便由不得金狗选择,带着对小水的愧疚踏上了去州城的路。

《浮躁》-作品鉴赏

这是一部把写实性*的具体描写和象征性*的总体构思成功地统一起来的长篇巨着。它通过州河上小小的静虚村、两岔镇,写出了中国社会特定历史阶段的时代情绪(或称作“民族心态”),具有丰富的思想文化蕴含。“浮躁”这个词,就是对时代情绪的总体概括。小说展示的是具有封闭性*、背负着沉重的历史包袱、艰难而又不可逆转地发生某种深刻变化的乡镇社会生活图景。这个社会确实是很古老的。不静岗上的佛寺,渡口与渡船,矮子画匠的画笔,麻子铁匠的铁匠铺,小水对传统爱情方式的恪守,等等,都是传统乡镇社会的生活面貌。甚至巩宝山、田有善、田中正这些党员干部,在本质上也还是传统社会宗法势力的代表。然而,随着社会的改革开放,具有一定现代意识的金狗出现了,欺诈而又愤世嫉俗的雷大空出现了。他们像投到湖面上的石头,在传统乡镇社会的一潭死水中激起了一层一层的波浪。他们既动摇着封建宗法势力的顽固统治,也改变着人们固有的生存状态和思想观念。田有善和田中正不得不利用他们,甚至被他们斗败;那些在巩、田两大家族的统治下小心翼翼生活了许多年的人们开始寻求经济上的富裕和人格的自由。当然,这种变化中充满了痛苦、挫折、混乱乃至荒诞。具有正义感和社会责任心的金狗有那么多的障碍和陷阱;在欺诈中不失真纯与正直的雷大空死于非命;小水保持着传统的质朴与纯洁,被金狗称作“干净的神”,但与英英和石华相比,她又显得不合时宜,没有竞争力;矮子画匠对世事的变化又迷惘又胆怯;求神问卜中新中国的领袖成了-阴-阳师供奉的大神,插在香炉里的是“大前门”牌香烟;等等,都说明了这个变化过程的曲折、复杂。不过,无论过程怎样曲折、复杂,最后生活还是前进了:金狗走出了监狱,并且在州河上发展自己的事业,形成了一股势力。由于作家熟悉商州山地生活,所以小说对以静虚村和两岔镇为主的乡镇生活的描写细致而逼真,充满乡土气息。但是,只看到上述这些,尚未认识这部小说的全部价值。小说描写的是州河边上小小的乡镇社会,但力图揭示的却是整个国家和民族的历史命运、文化变迁轨迹、心态特征。所以小说追求总体构思上的象征性*。在小说的序言中,作家声称:小说中的商州是“虚构的商州,是作为一个载体的商州;小说中的州河是一条“太年青”的河,“它的前途是越走越深沉,越走越有力量的”;小说力求写出民族文化“令人振奋又令人痛苦的裂变过程”。所以设计一个考察者对州河进行考察,从哲学的高度思考州河的性*格、命运,并结合州河谈民族心态。小说中那条既连接着州城、两岔镇、静虚村、白石寨,又贯串整个故事情节、与人物命运密切相关的州河,决不仅仅是一条蜿蜒于群山之中的地理学意义上的河,而是具有很大象征性*。你可以把它理解为一种文化、一种历史、或者曲折动荡的现实生活。所以在作品中州河被赋予了与金狗、与时代、与小说作者同样的品格——浮躁。小说最后预言州河将爆发有始以来的第二次大洪水,实际上是暗示一场巨大的社会变革即将到来。正是这种象征性*使《浮躁》这部以乡镇生活为主要描写内容的小说具有了高度的概括性*和丰富的思想文化蕴含,成为民族心态的活标本。作家在小说序言中明确表示这篇小说追求“更多混茫,更多蕴藉”,这一目的的确达到了。上面分析的那些,大约只是这部小说思想蕴含的一部分而已。象征性*追求还给这部以写实为基本内容和主要风格的作品抹上了一层淡淡的神秘色*彩。比如小说写到的金狗神奇的出生,看山狗古怪的习性*,和尚玄妙的高论,-阴-阳师的装神弄鬼,自杀的寡妇和死去的老铁匠将-阴-魂附在一个病女人身上,等等,都神秘而又耐人寻味。

《浮躁》不是一个温馨而浪漫的故事,看完之后没有值得我们愉快回忆的情节。但 4 是,不可否认的是我们必须得承认,它是一部好书。真实的暴露,太真实了。虽然真实往往是人们刻意回避的,但它的美丽却又就在真实。

《浮躁》是的第一部长篇小说。尽管他后来写出了《废都》等一大批有影响、有争议、风格各异的长篇,但我总认为还是他的《浮躁》耐读。正如他自己所言,是“三十五岁以前最大的一部”,就份量而言,可以称得上“重量级”。

在这里他写的还是生他养他的那片热土,然而,出现在《浮躁》里的商州,不再是贾平凹轻车熟路、笔底生花的那个田园牧歌式的商州,这个商州,是贾平凹有意识对整个中国改革的现状作焦点透视和宏观把握的商州,是“作为一个载体的商州”。作为一个把现实关怀和人文思考逐步自觉化的走向成熟的作家,贾平凹写出了一个超越俚俗风情与自然景观意义上的大商州。

小说里的主人公金狗,历经了务农、参军、复员回乡、州报记者、辞职跑河上运输几个人生的大起落,小一号商州的芸芸具象便随着他的生活际遇而渐次展开。那是上个世纪最后10多年间一幅真实的社会画卷。当时改革作为一个关键词,无时不在牵动着中国政治高层和普通百姓的思维与心态。各种探索正处在起步期,各种机遇正在给人们带来希望。如同大河响起了冰凌碎裂的声音,人们敏感到新生活的浪潮已扑面而来。从金狗最初出发点的那个小村仙游川,到两岔乡,到白石寨县,乃至整个商州,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打破封闭后的亢奋与躁动。一切都处在如箭在弦、一触即发、极其活跃奔放的情势中。然而,是不是就可以任情惬意地 “一路奔腾一路歌”了呢?回答是否定的。改革是新与旧的痛苦的裂变,它需要人们付出代价,如同凤凰涅盘必须经受烈火的焚烧。

于是,便伴生出一种特有的时代心态:浮躁。面对商州经济新的课题,既渴望置身其中又无弄潮之力,面对种种非正常因素,既深恶痛绝又不愿挺身干预。“觉得怎么也不合适,怎么也不舒服”,牢骚怪话,羡慕嫉妒,或者放下肉碗骂娘,或者任尔东南西北风只管“跟着感觉走”。人的主体意识的高扬和低文明层次的不谐和形成了当时普遍的浮躁情绪。那么,对于这么一个时期的心态,该如何评价呢?贾下凹设计了一条河。这便是他家乡的河,一条他认为是全中国最浮躁不安的河。“浮躁当然不是州河的美德,但它是州河不同别河的特点。这如同它翻洞过峡吼声价天喜欢悲壮声势一样,只说明它太年轻„„州河毕竟是这条河流经商州地面的一段上游,它还要流过几个省,走上千里上万里的路往长江去,往大海去,它的前途是越走越深沉,越走越有力量的”。这真是一种着眼宏观、意义深远的概括,既形象,又准确,令人回味。

浮躁当然有害,但绝不可怕。历史的大河总是在流动中淘汰泥沙而滔滔东去。无论如何,社会在进步,板块错动里新的传奇将不断形成。而奔腾的又何止江河?还有时代,还有永远高扬的民族精神。它必将摈弃浮躁再度涅盘,成为主宰我们这块土地这个民族的强大精神力量。

大概,这就是贾平凹当时在小说文本之外想要揭示的。一部小说的成功之处,在于他在给予读者阅读的快感的同时,还能给人以深层次的思索。今天来看,他的上述寓意,也许是真诚的祈祷,也许是善良的愿望,也许是过于乐观的自信;也许在激扬之外还有冷 5 峻,在高亢的背后还有苍凉。也许,还有更多。

浮躁的对应是沉静。那是一种自省,亦是一番彻悟;是柔韧的力,是洞明人生与命运的智慧。以沉静的态度读《浮躁》,我想,当可读出些许现实的启迪和新意来:

时至今日,我们真的克服浮躁了吗?

第四篇:贾平凹文学作品中的哲理思考

贾平凹文学作品中的哲理思考

贾平凹是商州系列文学的代表人物之一,也是一位典型的农裔城籍作家,特别是他移居城市之后的许多哲理散文更显示了贾平凹的哲理思考,其中不乏关于儒,道,佛等思想。

第一次认真品读贾平凹的散文,还要源于去年在广东广州南方医院做肿瘤手术时,在周边图书城偶遇了一本贾平凹的《旷世秦腔》散文全集。当初只觉得他的散文别有一番“嚼味”,总是让人受益匪浅,耐人寻味。加上后面寥寥无几的几部小说阅读,对贾平凹作品了解却是不多,但也以深深的喜欢上了这位作家。

我所购买的散文全集为贾平凹一九八三到一九八四年间的全部散文集,由时代文艺出版社出版。前篇为记事写物的散文佳作,后半部分为作者对自己文学创作的反思和总结。行文第一篇是一篇叫《雪品》的文章,借景抒情表达了作者对孩子疼爱,文章的细节处理方面充满了理性的思考。女儿永远是父亲心中的那一抹“红”,藏在心中,暖在心里。

这些散文许多是作者蛰居静虚村所写,又是怎样的一个村子竟能拨动作者写作的心弦,由此而联想到作者文章里的哲学思考。中间也有些许游记,其中《冰风洞体验》更是有《桃花源记》和《兰亭集序》之美。“勇敢的人,正视人生的人,不如都到这风洞冰洞来一番体验,获得的只会有前进的目标和方向,获得只会有勇气和力量啊!”贾平凹的散文文章末尾都会有这种类似的思考,也使文章主题得以升华,引人思考。如果要欣赏贾平凹的散文技巧的话,就得看看他的《一个有月亮的渡口》。在这篇散文里,贾平凹充分地运用了白描的手法,营造出一派宁静淡漠的乡野风情。贾平凹最喜欢的现代作家是孙犁,他从孙犁的作品里学到了白描的能力以及语言的简洁、清新。孙犁的白描的能力无需赘言,只要看过他的“白洋淀系列”就可以明了,贾平凹大对这一手法的运用则要在《一个有月亮的渡口》中得以证明。这么一个诗情画意的名字,就足以使读者产生无限的遐想,画面感极强。

散文所叙写的是1983年改革开放的中国大地的南北分界处——商州丹江的一个小渡口的点滴小事。文章取材山里,写山地的人和事,赞美他们的直爽、刚毅、粗犷和可爱,歌唱他们平凡而伟大的生活。在描写技法上,使用白描的手法,三言两语,轻描淡写,就使人物的性格跃然纸上:女店主泼辣、强悍、嘴厉心善;女子酒家的小女子,野而不酸,作活生意而守住一方净土;山民们剽悍、粗豪、旷达、侠义,有嘴无心,乐观开朗,整个民风纯好,习俗古朴。且看对于景色的描绘:“原来月亮并不在天上,而实实在在是嵌在山上的。江面是想象不来的狭窄,在这三角形状的岸边„„”这段简单的文字,就描绘了月夜渡口的宁静安详,恍若人间仙境,这对于后文描写山民们的淳朴性格又埋下了伏笔、做好了铺垫,似乎无意点出,却原来是匠心独具。在一篇短小的散文里,能够包含如此丰富的容量,让人不能不感叹作者用字的俭省以及精当。

在文章的最后,贾平凹又回到了哲理散文的套路,感叹道:“在商州的丹江,一个有月亮的渡口,一个年轻人真正懂得了渡口:它是人在艰难困苦的旅途上的一次短暂的停歇,但短暂的停歇是为了更快地进行新的远征。”

贾平凹的散文有太多的可圈可点之处,其实他的小说也是充满了哲学思考的。贾平凹的许多著名小说我就不一一道出,我想说说他的新小说《老生》。《老生》是贾平凹近期的小说作品之一,此书成书于2013年,“百年风雨等老生”正好概括了文章的时间跨度,里面不乏有土改,文革等作为文学背景。尽管如此,此书也同样充满作者的哲理思考。正如贾平凹自己所说,这是一部烟雾缭绕之作,只因作者常常一边吸烟一边回忆起那时的时光。

文章的主人公是一个老生,也就是一个唱阴歌的人。作者赋予了这个人物些许神话色彩,就像文中所说人们已不知他活了多久,最少也有一百多年了吧。此人常年游走于秦岭一带,见证了秦岭一百多年的历史变化。所以说从人物的选择就已富含作者对人生的哲理思考。

贾平凹作品无论是散文还是小说,作品中饱含的对人性的关怀和对人生的哲理思考,别有一番韵味。无论是散文的篇幅短小,还是小说的鸿篇巨制,作者独有的写作风格始终洋溢于字里行间,也许这也是贾平凹成为评论界饱受争议和最畅销的作家之一。木耳,黄棱柏,晾台等平常生活常见的事物总能经过作者一番文字雕琢,娓娓道来的向我们叙述者大自然固有的哲理。也应证文学理论中文学来源于生活的定论。

1302班陈诚 学号:14130610230

第五篇:贾平凹获奖

贾平凹获奖

报载,第七届茅盾文学奖于27日11时公布,贾平凹的《秦腔》、迟子建的《额尔古纳河右岸》、麦家(blog)的《暗算》、周大新的《湖光山色》四部作品获此殊荣。这些作品基本上是末三流的货色,特别是贾平凹的《秦腔》更是平庸。我以为。评委和读者们普遍对杨志军的《藏獒》、范稳的《水乳大地》、史铁生的《我的丁一之旅》三部作品比较看好,然而,这三部作品没有获奖。

早就听说茅盾文学奖评奖的背后暗箱操作和小圈子的倾向,今天看来,果然如此。茅盾文学奖的最大贡献,就是为当代青年奉献出了《平凡的世界》。接下来,猫子耗子都能获得此奖,令人汗颜。这表明在如今奖项有些泛滥的年代,茅盾文学奖所谓的保持冷静的专业尺度和独立的文学个性标准只不过是一种幌子而已,它成了某些作家和评论家的大餐。

首先看看茅盾文学奖终审评委,是怎样肉麻吹捧贾平凹的。第一位是“青年才俊”中山大学中文系教授、博导谢有顺。谢有顺的批评路子是典型的“聪明人”的路子,优点是艺术直觉敏锐,文风不虚假僵化,缺点是讨巧,缺乏深厚学理,更缺乏属于自己的批评思想,今天他谈“下半身批评”,明天他谈“神性写作”,后天他又谈“鲁迅”,大后天他又谈“钱穆”,他自己到底是怎么思考的,一点系统都没有。一个批评家没有属于自己独到的批评观,如何开展批评?谢有顺是贾平凹的密友,已经为圈子人所共知,平时,两人吹吹拍拍。贾平凹肉麻称赞谢有顺是“天才批评家”,谢有顺肉麻称赞贾平凹是“最好作家”。具体欣赏一下谢有顺是怎样吹捧贾平凹的,“《秦腔》是贾平凹近年来极为重要的写作飞跃,尤其是他对乡土中国变迁的精细刻写,以及对这种变迁的沉痛忧思,所达到的深度和广度,都为同类题材所难及。”“谁都知道,贾平凹是一个善于讲故事的重要作家,但他在《秦腔》中一反过去用情节结构小说的写作路子,而是用琐碎的细节、语言来推动整个叙事,这是一种艺术的冒险,我很高兴,评委们用睿智的眼光,肯定了这种艺术冒险的重要价值。” 我以为,谢有顺有将他自己观点强加到别人的意思。

再看另外一位评委陈晓明说:“《秦腔》是一部非常宏大的作品,基本上代表了中国现当代汉语文学写作的水平,是我个人十分重视的一部作品。无论是从小说艺术的角度,还是从乡土中国叙事的历史及其未来的面向来看,这部作品的力量都是独到的。” 陈大学者早在他的博客中撰文写到,中国靠近诺贝尔文学奖的作家是贾平凹和莫言。在谈到推荐贾平凹的理由的时候说,“贾平凹是一个大作家,且具有鲜明的本土特色,与莫言旗鼓相当。要说典型的本土或汉语言特色,贾首届一指。” 九十年代以降,批评变得越来越技术化、格式化、量化。个性是学术的灵魂,因强调学理而剿灭个性,此种批评,当然丧失批评精神。我觉得一个优秀的批评家,应该快捷与活力,针砭时弊、披沙砾金、廓清迷雾、澄清是非、激浊扬清。作者敢于提出质疑和批评意见,直抒胸臆,一针见血,快人快语,观点鲜明,尖锐泼辣,以理服人,并且富有艺术素质具有很强的敏锐性和穿透力。优秀的批评文字应该有着丰富的内心,深邃的精神,直指灵魂的。当然,在我看来,哪怕是酷评,只要不是出于哗众取宠耸人视听的病态心理,也总比那些关系批评、人情批评、金钱批评好出许多。作为一个负责任的学者,陈晓明必须抛弃自己那套不死不活的学院式的批评,必须摒弃老是兜售概念术语的毛病,将自己的学术语言转化为易被读者接受的信息,通过媒体将其有效地传播出去。纵观陈晓明的文学批评,概念满天飞,生吞活剥西方理论,缺乏生命体验。在北大听了他的课程以后,让我对文学产生了厌恶情绪。严格来说,无论是谢有顺还是陈晓明都是操弄着老好人的批评,与真正的批评精神相距太远了。这是一种病,是批评的软骨病。写作的基本精神是爱,基本态度是同情,尤其是对底层人和陷入悲惨境地的不幸者的同情。这是判断伟大的文学的尺度,为什么这样的常识就不被尊重呢?

贾平凹的《秦腔》究竟是怎样一部作品?读者自有自己的观点。有一点可以肯定,绝对不像谢有顺和陈晓明吹捧的那样。首先,我觉得《秦腔》的语言十分糟糕。据说文学评论家白烨也读不下去,是硬着头皮读完的。李敬泽甚至要请一个陕西籍的朋友用西安话朗读,才能弄明白一些方言的意思。那么像我这样的安徽人,如何读懂呢?他那种半文半白类似于明清小说风格的语言,夹杂着陕西方言,是刻意为之的矫情文字。文学首先是语言的艺术,在这点上,他不如路遥,路遥真诚而不造作。其次,在文化人格上,贾平凹身上有一种病态的精神因素,精神格局狭窄。他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固守是一种生存策略,也是个性使然。他提倡大散文写作,自己的散文却大都纤巧轻灵。他不是神秘文化的追随者,而是一个故弄玄虚的文人。他反复声明自己是个农民,实际上却是一个旧式文人。《秦腔》给我的感觉是整篇文章没有骨架,没有精神,零散,杂乱。感觉是很牵强地将商州农村的生活画面,粘在一起。人物杂乱。整篇文章出现的人物有上百个。又交代不清楚。让人看起来很费劲。加上主人公不清楚,人物形象苍白。白雪、夏风等人,让人觉得像张纸画一样,没有血肉。时间上的混乱,时代背景很牵强。尽管作品还是有生动独特的地方,但总体上说,实在粗糙。但是,批评界也有不同的声音。著名批评家李建军说过,贾平凹的《秦腔》他则并不看好,认为是“一部形式夸张、内容贫乏之作”。我完全赞成这一看法,态度则更为悲观。贾平凹获茅盾文学奖,既是茅奖的悲哀也是陕西文学的悲哀。相比《平凡的世界》和陈忠实的《白鹿原》比起来,贾平凹的《秦腔》差得太远。

贾平凹的获奖,既是评委的耻辱,也是茅盾文学奖的耻辱,更是当代中国文学的耻辱。

下面我来谈谈对贾平凹的看法。

从当年的“贾平娃”到如今的“贾平凹”,真是今非昔比啊!现今的贾平凹已经成了一个陕西“文霸”,享受着一个作家的特殊荣耀,颇似《废都》里的庄之蝶。

贾平凹一直生活在类似西安那样幽闭和落后的封闭的空间里,有着农民身上的狡黠,却少了陕西作家身上的淳朴,他的精神性格一直没有得到伸展,从小性压抑,到了青年时代,内向委琐,木讷自闭,拙于社交,见人害羞,极度内缩,对于两性关系充满神秘好奇,想入非非,毕竟对于女性隔膜,在他的作品中一方面把女性描写成天使,另一方面又尽情地意淫,尤其在他的小说《废都》、《天狗》、《太白山记》、《白朗》、《陨石》等小说里,贾氏设计了许多令人恶心的女人与兽媾和的情节,有批评家指出这是“性景恋”,这样病态的性心理让人恶心,诸如这样的例子实在太多,构成了贾氏作品中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有一则小说,说什么一个女人在深山老林里实在熬不住了,跟狗干了起来;还有一则小说,一个女子莫名其妙地死在床上了,人家掀开被子一看,满是血,被窝下有好几个被血浸透了的玉米棒„„到了《废都》,这种性压抑一下子象决堤的洪水,描写的都是黏糊糊、湿漉漉之类的。对待女性,他一律赏玩,保持精神的征服和占有,他的“意淫意识”,“意奸意识”,“意欲意识”充斥在小说之中;性欲的枯竭,也是丧失创造力以后的征兆,此后,贾平凹的小说果然一落千丈。贾平凹缺乏农民身上的健康,勤劳,质朴,身上却有着一种封建士大夫文人的习旧气,娇情、脆弱、迂执、幽闭、柔弱,这难道是命运的吊诡吗?

贾平凹的失败,从根子上来说,就是做人的失败。很早我就读过陕西作家孙见喜的《贾平凹之迷》,里面详细介绍了他的童年、求学、婚姻、创作和 获奖情况,在我看来,贾平凹做人上是彻底失败的,不过是一个勤奋高产的农民作家而已,与大作家注定无缘,不管他获得什么奖项,也不能摆脱这样平庸的命运。贾是农民,在他的自传里,要么哭哭啼啼,要么充满了炫己的言辞,看不到他对苦难底层的认识,或者说,他本来就没有什么大的苦难。客观地说,农村出来的很多孩子,是很有上进心的,肯吃苦,肯努力这是他的优点,但不得不说的是,性格上的很多缺陷,比如,很敏感,过度自尊,虚荣心和攀比心都很强,这在一定程度上是让他前进的动力,但是,如果是当他一旦成名成家话,这就全都是可以值得发扬的优点了。贾平凹谈不上“家学渊源”,他的第一批作品,也是为水利工地的黑板报写作的。为此,他充满着一个乡下人的自卑。他要进入文化人的圈子里,以后果然进去了,再也没有出来。林贤治先生精辟地指出,如果缺乏明确的角色意识,而一味以“农裔作家”的血统自豪,那么,事情将因为失去知识分子的警觉和自我批判,而适得其反地成为上流社会的保护人。

贾平洼起先写作,目的就是一个:成名成家。为了这个目的,可以忍受一切屈辱。于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开始了模仿中艰难的摸索,模仿的结果只是失败,他完全没有建立起自己的精神自觉。这与鲁迅和沈从文的写作目的完全不同。前者(鲁迅)为了“揭出病苦,引起疗救的注意”,从鲁迅那里面,我看见了被压迫者的善良的灵魂的酸辛和挣扎,先生多关注病态社会下不幸的人们;鲁迅的笔下,最典型的是闰土和阿Q式的在命运的压迫下无言、绝望和麻木。而鲁迅对于他们的态度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后者(沈从文)对于文学和社会的理解是透过“生命”、“人生”、“人性”、“爱”、“美”这样一些抽象的原则。“我想造希腊小庙。„„这神庙供奉的是‘人性’。”“我要表现的本是一种‘人生的形式’,一种‘优美,健康,自然,而又不悖乎人性的人生形式’。” 无论是“乡下人”沈从文还是“逆子贰臣”的鲁迅,虽然本质上有着区别,但是,他们都有一种现代的价值参照系作为参照,他们对于变革的社会都有痛楚和挣扎,并非是蹭痒痒似的轻轻抚摩。同样是描写自然之美,沈从文与模仿者贾平凹就截然不同。正如旷新年所说,沈从文的散文《湘行散记》和《湘西》以绮丽的文字烘托神秘奇异的湘西自然风光和风土人情,达到了一种美丽的极致。沈从文从楚辞、六朝文学,以至《圣经》那里吸取了文字的色彩和技术。他的作品文与白、欧化和俚俗、理性与情感、节制与放纵、古典与浪漫、平淡与华丽达到了一种高度的和谐。沈从文是中国现代罕有其匹的富有惊人的艺术才华和葆有纯粹的艺术感觉的艺术家,用文字作为工具,进行民族品德的重造。再看贾平凹呢,带着生活的感伤和所谓的政治失意,以一种逃避放逐的心态来写“商州”的山水和自然风光,为了美文而美文,刻意雕琢,并没有在描写中有精神价值的发现。林贤治先生就指出,贾平凹的《商州初录》零碎、芜杂、浮浅,缺乏富于血肉的具体描绘,完全失却了一部作品所应具有的滂沛元气和个人激情。相比之下,沈贾二人境界自然可以分出高下。即便是这样,我们也应从那种天崩地陷、满目疮痍、率兽食人、鲜血淋漓的丑恶和腐烂的表层之下看到一种非人性的残忍,毕竟对于丑恶的社会来说美是奢侈的。贾平凹是一个善于遗忘过去的人,又是一个缺乏“审痛意识”善于消解痛苦的高手。一个无视历史阴影的作家,他的心灵是不在场的,这样的作家十分可疑。这一些年来,贾平凹忙着擦去身上的泥垢,用“美文”和书画把自己千方百计地包装起来,为了所谓的“美文”,在书斋里拼命淘,在枯燥的知识堆里爬,插上 “名士”、“雅人”的标鉴,文字日见酸腐,枯滞,琐屑,不见早年的清澈和性情,其实灵魂里早已腐烂。躲在书斋里或自造的精神象牙塔内,做着与生命和灵魂无关的文字把玩,玩来玩去孰不知到头来“玩知丧志”,变成一俱没有灵魂的假骨头。

说贾平凹是一个“文化小农”,是因为他骨子里的小农意识,抵触现代工业文明,早期作品都是讴歌田园风光,稍遇挫折,便怨天自抑,中期来点对传统文化的批判,但是,稍纵即逝,他的怀旧,他的自恋,他的多愁善感,他的狭隘,他的粗鄙,他出身农民,却对这一阶层的艰辛和苦难缺乏疼痛的感觉,表面上也写一些平民,实际上不过是作秀而已,文字虚浮无骨,内容空洞无物,他崇尚道家,装神弄鬼,把自己打扮成现代名士,实际上丧失了根基,不过是一种对于传统的一相情愿而已。这里值得一提的是,贾平凹的对城市的仇恨而自卑的心理,以反文明的姿态出现的优越感,其实都是农民意识,不是平民意识。后者是一种民主意识,有更大的容受力。农民意识是农民所特有的,是被宰割被禁锢的土地所培育起来的一种品质和精神,它是与生活于其上的农民的利益和要求相适应的。其中,保存了人类天性中许多美好的东西,有为别样的阶级所不曾具备的优秀的成分,但是,也明显存在着狭隘、保守、忍耐、卑贱的特点,而这也正是世代农民的悲剧所在。贾平凹为居所命名为“凤凰阁”、“虚静村”、“上书房”,参禅打坐,有研究相书的余闲。又自称“花奴”,将室内枯树根称作“残美人”,复在弯躯上系一弦索,谓之“美人琴”,题诗曰:“千古寂寂事,独弦觅知音。”别人索书,常以“禅静”、“禅悟”等见赠。这样的作家对于“奴在其身”和“奴在其心”的疼痛哪儿去了呢?贾平凹把农民的生活拿来把玩,真是一种残忍的审美。在他的笔下,看不到来自生命本性的颤栗、冲动、压抑、分裂、痛苦,绝望、深渊、地狱,更无法由对人生的痛感,轨化为对自身超越的快感及对人类苦难的通感经验。他极度匮乏一种存在的勇气,只能不阴不阳不死不活不痛不痒。对于一个作家来说,他可以风花雪月,可以大江东去,但是,最根本的东西不能匮乏。文章的后面往往站着一个人,一个健全的人性的灵魂。对于贾平凹来说,这是一种致命的欠缺,这种欠缺无法简单的修复。

离开了对于存在的痛感,就只有胡编乱造了,他的小说既缺乏明晰的现代意识,又缺乏对传统的深刻浸淫,只有一种小男人才有的对于自己的自恋和感伤,读读《怀念狼》、《高老庄》、《病相报告》、《秦腔》,可以发现贾平凹小说的彻底失败:缺乏对于苦难现实的疼痛感受,没有对于人的生存处境的洞察,匮乏真正的现代意识,纯粹私有形态的梦语,和腐烂传统相调情的伪文化意识,这一切都决定了贾平凹与大作家彻底无缘。即便被批评界看好的小说《浮躁》里,直面了社会转型时期的腐败,诸如改革为名,玩弄伎俩,谋取私利,拉拢亲信,排除异己,贪污受贿,奉迎拍马,搞取形式,蒙敝上司,滥用职权,搞地方主义等等,但是,作家的主体依然没有现代知识分子所具有的焦灼和痛苦,更不具有一种扣问灵魂追寻存在的纬度,只有一种对于文字的雕琢和把玩,作家的灵魂处在哪儿?一直以来,贾平凹走上文坛以来,一直在摹仿,模仿沈从文,模仿孙犁,模仿张爱玲,模仿明清小说,模仿道家的老庄,模仿寻根小说,模仿的同时,贾平凹迷失了自己,他的主体一直没有得到真正的建立,不要说建立,他那里根本没有鲁迅笔下“无物之镇”的现代意识,更不要说采取什么方式面对。在贾平凹那里,只有逃避,再逃避,把自己的躯客逃避到老庄的包裹里,但是,对于真正意义上的老庄精神,他隔膜的又是如此之深。《废都》里的庄之蝶,不过徒有现代名士的外形而已,他贪恋着女性的肉体,何来真正意义上的超脱呢?平心而论,贾平凹的散文写的不错,但是绝对不是吹捧者说得那么好的。他占便宜的地方在于文笔的轻峭乖巧,并且又迎合了一些小文人失意内缩的想象。他比较能够欣赏女性并体会她们的心理。女性离功利战场比男性远,心比较静,又看重情感生命,容易与他的价值取向产生共鸣。其实,还可以加上另外一个原因,他的“阳痿”给了女性一种安全感,这种安全感拉近了他与女性读者的距离。写作分紧张和轻松两路,老贾走的就是轻松一路,是闲适,闲适,再闲适。他的“轻松”不是一种经历大风浪后的淡定,是一种于无奈苟且之中找出安静的闲暇而已,这种闲适没有经过灵魂内部的搏杀。一切值得尊重的伟大的写作行为,其实都是一种冲突的形成以及缓解,是作家与现实,与灵魂事物之间的一种内在斗争。我总觉得贾平凹实在太流于阴柔,失之轻靡,不是为文正道,总觉得才子则才子矣,就是有些邪气和腐气,如同邱华栋所说这是个“小里小气的老文人的东西,零碎,无聊,散漫。我看他从来都不可能写出来一本有长度、厚度和难度的东西的。”周作人前年也勃起过一阵子,也就如此而已,老贾怎能和他相比呢?周作人在做隐士以前,曾经和鲁迅并肩战斗过。可惜,老贾太聪明了,知道什么时候该发言,什么时候该沉默。看似超然物外,淡泊明志,其实也是他明哲保身的“明智”之举。这是中国文人古老的生存智慧,学习一点也并无不妥,但是,在老贾那里过早的疏远人群全身保命,缺乏一种自我选择的能力,他的文化人格自然错过了锻炼的时机。“安顿自己的灵魂”于是成了贾平凹写作的出发点,也成了写作的终点,这不难理解。我无意苛求贾平凹积极介入社会,承担知识分子的责任感和使命感,因为,本来他就不是知识分子。但是,作为一个有影响的作家,考虑到作品要面对公众,我提醒他少一些病态的自恋。

鲁迅将一些无特操的文人分为两类:一类是帮忙文人,一类是帮闲文人。所谓帮忙文人,是给主子出谋划策、起草文件的,位居重臣;而帮闲文人,却不过叫他献诗作赋,“俳优蓄之”,只在弄臣之列。王彬彬曾经这样分析这类作品,麻痹人们对现实的感觉,消解人们改造显示的冲动,是他们作品共有的功能。对‘帮’的殊途同归,才是把他们视作同类项的最坚实的根据。”在我看来,贾平凹的作品已经成了一种与现实无关的摆设,在他的作品里,你永远看不到什么是真相,什么才是真善美。贾平凹曾说:“我是一个对政治不大感兴趣的人。”对政治可以不感兴趣,但是,不能缺乏对政治的敏锐以及主导下人的苦难处境。贾平凹一方面大谈老庄,玄学,禅学,称是“气功思维法”,强调意念作用,灵力判断;另一方面,他可以坐享一个“专业作家”的特殊荣耀,捞取名利,真是滑稽之至。贾平凹在官员的陪同下到江南“开放”地区深入体验社会改革,企图再写出类似《浮躁》那样歌功颂德的文章,然而,他先天孱弱,匮乏那种创作的滂沛元气和个人激情,自从《废都》的出产,就宣布了他已经彻底丧失某种能力。作为一种低俗消极的农民文化现象,越来越侵蚀我们的感觉,遮蔽着时代的血和痛苦,对他的解剖,文坛做的十分不够。再有才华的批评家,也无法把这样平庸的作家捧起来。

中国文学缺乏直面灵魂和存在的根基,这已为一些批评家所认同。中国人自古缺少一种所谓外在超越的宗教价值体系,个体精神的探索方式叫做“之远知返”,不是放纵它畅游绝对精神的超验王国,而是最终落脚在现实人生的经验范围,人与人外在的、物质功利性较强的相互关系,因此就带有本质的意味。真正好的作品,与灵魂和存在有关。贾平凹无疑是很勤奋的作家,但是却始终在二流和三流作家之间徘徊,这是他和一些当代作家无法抗拒的命运。更让人可悲的是,贾平凹不是没有意识到这种命运,而是意识到了,从不敢去正视。在他那里,面对急剧变迁、支离破碎的乡村,已经失去了失去了记录苦难的能力,尤其缺乏一种沉思、解析、痛悔。让一个所谓的当代著名作家否定自己仅有的一点成果,这不是要他的命吗?现在的贾平凹再也不是当年自卑的乡下娃了,一副隐士派头,俨然当代的名士,前呼后拥,附庸风雅,写字做画,再也不用躲进所谓的“静虚村”里装隐士了,热中个人名利,抛弃结发妻子,恨不得马上就把政府投资兴建的7000万元的“贾平凹文学苑”更改成“平凹旧居”,恨不得马上就得诺贝尔文学奖。中国文化多半以现实利益为中心,缺乏超越性的价值目标,它就像一个巨大的消解机制,任何人进去后脊梁骨都会软掉,出来后便多半成了名、利、权的奴隶。犬儒、逍遥、冷漠、虚无、颓废、纵欲、不介入、寻求刺激,丧失责任感,嘲讽理想与正义等生活方式及生活哲学正在我们的社会中风行一时,将自身的所有欲望合理化、美德化。贾平凹就是其中一个典型的代表,他仿佛生活在一个真空世界的婴孩,与民众隔膜太甚。贾平凹就是某学者所批判过的“丑陋的中国文人”,这类文人全面地继承了中国旧文化,而没有在西方文化熏陶下更新自我人格的那种文化人。请回头看一下他走过的路,他能不为自己根深蒂固的自恋而脸红吗?他的庞大的700多万字的作品不过裸露出了某种烦琐的悲哀,他的那一些不入流的狗屁书法作品,果真就比当代的一些书法作品值钱?说实在话,贾平凹的人品和书画作品比起他的陕西乡党现居北京的作家老村差远了。清醒一下吧,别在做梦了,已经到了考虑入土下葬的年龄了,贾平凹如何还看不透彻红尘色相呢?他是一个没有信仰,没有确切价值观的人,梦想着不朽,梦想着写出《红楼梦》一样的作品,这是笑话,他让我对于当代作家感到深刻的无助和绝望,贾平凹尽管忙碌着经营他的名利,可千万别在公众场合再来作践卑微的文学,让文学留给那一些出身卑微依然还对人性和生活报有希望的仍然苦苦挣扎的年轻人吧,不就是让人人前人后喊你贾老师吗?不就是要用文学抬高自己的身价再消磨一个崇拜你的美女吗?已经彻底成了这个腐朽和黑暗时代的装饰品了,他和这种恶劣的环境一起在戕害着人的感觉。或许,一个具有真正品格的文人必须与贫穷为伴,因为肥腻的头脑与敏锐的思想是格格不入的。这是我的一种偏见吧。看看现在的贾平凹,被名利和美色包围,身边簇拥着一批别有用心的功利之徒,何曾与苦难的底层保持血肉联系?快一点将自己的臭皮囊抽身名利场吧,贾平凹的佯装看透名利的假姿态,崇尚“生活在别处”,灵魂全面缺席,让我看到了他灵魂的腐朽。“贾平凹现象”越来越构成一种“文化腐败现象”,这种现象证明,在这个人心浮躁急功近利重财轻义的社会里,当代中国作家已经丧失了对人生存处境的疼痛感受,他们瘫软在文化酱缸里不能自拔。

再回到我喜欢的鲁迅,他是一位终生都把手指紧紧按住现实生活脉搏的伟大作家,在他那里,有一种对于存在难以化解的灼痛。鲁迅所感受到的却更多地是黑暗,是人性自身中的罪恶和无可救赎,是喧嚣中的死寂。作为中国的读书人,考虑具体的生存处境,过早的轻飘的生活状态,未免不实在,要时刻背负一定的精神重担。高行健从禅宗那里获得解脱,毕竟是经过时事历练的。反观贾平凹,艰难困苦的农村生活怎么就没有打动过他呢?下层平民的生存形态难道就从来没有进入他的灵魂吗?在纷繁浑浊的时下生活中,他个人的声音在哪儿呢?令人吃惊的是,他的笔下充斥着风花雪月的趣味,他玩味着汉唐文化的根雕泥塑,他对于农村生活采取了美化与修饰,他已经堕落到对于苦难现实的麻木和不敏感,用所谓的庄禅佛来给自己制造奇妙的“精神逃路”,什么《邵子神数》,什么《奇门遁甲》,并且囿于一己的视野狭窄和思维局限,玩来玩去,早已经玩物丧志,彻底废掉了。再来重温一下孙犁当年为贾平凹散文集所作序言,“人之一生,要经得住清苦和寂寞,忍受得了污蔑和污辱,要之,在这条道路上,冷也能安得,热也能处得;风里也来得,雨里也去得„„那一些经不起考验的,到头来往往是跳梁小丑。”孙犁一生承受住一切,是耐得寂寞的一生,这是文人的可贵的节操。而贾平凹呢,这个当年“静虚村”里念着“贵在虚静,疏瀹五藏,澡雪精神”的现代庄之蝶呢?到底没有真正过了这关,被脚下名利的绊子绊倒了,而且变得俗不可耐,成了一个反讽。一切都透着假,这样虚假的灵魂怎能承担一个时代的责任?鲁迅对这些看得太透彻了,光阴过去六十年了,依然是:“中国的文人,对于人生,──至少是对于社会现象,向来就多没有正视的勇气”(《坟•论睁了眼看》)。文人作家并不缺少知识,缺少的是反思知识的知识。他们并非读书读得少,而是读书的态度出现了问题。作家是社会良心的基石,也是社会前进的火车头。一旦缺少了起码的良心或良心被狗吃了,社会也就失去了前进的动力。突然想起哈罗德?罗森堡《荒野之死》中的话,“一个时代的人们不是担起属于他们时代的变革的重负,便是在它的压力之下死于荒野”——任何一个时代的人们都必须承接起属于自己的历史的任务,否则就只能从历史的版图中消失,被时代迅速抛弃,并不以他们的意志为转移,无论他怎么试图彰显自己。

除了贾平凹个性的原因,还有制度层面的原因。“专业作家体制”也是导致中国作家缺乏创造力衰竭的重要原因之一,对此应该警醒。贾平凹长期担任文化官僚和刊物编辑,基本上都是“体制内”的产物。这种体制既解决了“专业作家”个人的生存问题,满足了想当文化人的虚荣心,反之,“专业作家”也付出了自由和独立的自由。贾平凹这样一个“名士化”了的人,怎么可能存在着对抗社会不公的能力呢?怎么可能直面社会转型时期的污秽和鲜血呢?再比如今天,游民、众多打工者、艾滋病患者、维权最终却得不到维护者、失学者、血汗工厂、童工„„现在中国究竟是怎么样的一种社会,而类似贾平凹这样的“专业作家”居然高调大谈闲情和禅佛,他们已经习惯了在笼子里待惯了的套路思维,早就没有生命力了。的身上有很深的奴性,除不掉奴性,就无法进步。在主义毫无变化底层民众生活苦难得不改观的情况下,任何毫无节制的“消闲写作”都是可耻的。这里没有一味地谴责作家缺乏独立的人格的意思,因为没有独立的经济地位所谓人格之完整是谈不上的,非要装出圣人的样子,也很虚伪。但是,不能把中国知识分子人格的丧失完全归因于产权单一制的剥夺,我们必须同时在人性的普遍弱点和知识分子自身的弱点中去寻找原因,特别是在知识分子的灾民理性中寻找原因。扣问一下自己,依附性传统对我们心理是否影响太深了,即使在能保持人格和独立的时候,我们为什么仍然热衷于作权力的谄媚者和帮闲者?胡适当年说过这样一句话:“现在有人对你们说:‘牺牲你们个人的自由,去救国家的自由’!我对你们说:‘争你们个人的自由,便是为国家争自由!争你们自己的人格,便是为国家争人格!’”这句话送给贾平凹是最合适的。我用“昏聩”来形容贾平凹,自然不为过分。

现在的文坛和学界大约只会培养一种“伪人格”,读书人身上的冷气、假名士气、小男人气、鬼气、暮气、迂腐气似乎多了起来,鲁迅先生强调说真话,立足当下社会,自觉肩负“历史中间物”的使命,不想不朽的事,而踏踏实实地做事。自省、自觉、独立,不躲避、不虚伪、不庸化,不庸俗、不造作,不颓废,不离世,该做事时做事,该发光时发光,即使看透了将来,也绝不嘻皮笑脸一脸冷嘲,也不再回到昏睡和沉寂的状态,仍然坚韧地向前走下去。环顾四周,这样的作家都死绝了吗?

对于贾平凹这样堕落的作家,我恨不得一下子掐死他。

我最讨厌的就是假装清高沽名钓誉没有灵魂的“专业作家”,这样的人对于名利太热爱了,话说刻薄一点,贾平凹先生,在你早死以前,请给年轻人让点空间,别让你臃肿的身子阻碍了他们的呼吸,你难道就拿《废都》这样的“精神食粮”给年轻人吗?我想说的还很多,对贾平凹想说的大概只剩下最后一句:站直了,别趴下!你应该“人”一样地活下去!否则,就不配生活在这片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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