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春到田间紫云英散文
我还记得,是初冬后,曾经奢华如铺金叠锦的田野,一下子就空荡荡像被抄了家的地主,显出几分萧瑟和凄凉。这时候总有勤劳的村民,不是在闲置的农田里撒下油菜籽,就是撒下细碎如芝麻的草籽。然后等时光这个魔术师挥动无形的魔杖,重新在阡陌山野间,变出姚黄魏紫的丰美。
那些种子在泥土里沉睡了一段时间,在山风还冷冽大地还苍凉的初春,不知不觉间,就齐刷刷冒出清新柔嫩的绿。那绿,茸茸的,软软的,如大自然精心编制的一块地毯。又似春天寄给大地的一封信上,一枚绿色的邮戬,让人看到希望看到即将到来的春天。
其实那时,我们还不知道这种植物有个好听的名字——紫云英。大人们说这是草籽,我们就跟着叫草籽,像是乡下人家为孩子随意取的小名:狗子或猫仔,希望孩子更容易养活,朴实里有乡土的血缘的亲切。而这些随意撒下的草籽,的确如一群农家的孩子,冷风疏雨里生长得蓬蓬勃勃、绿意葱茏。而周遭的一切还山寒水瘦着,唯有田野的草籽或油菜,不管不顾地鲜活丰盈起来。
牛羊似乎天生就对这种植物情有独钟。一不留神,它们就跑到绿油油的草籽地里大快朵颐,似乎人类在享用丰盛的大餐。当然,各家的牛羊只能在自家的田里啃食。我经常坐在田埂上,守着我家的黄牛带着它的小牛犊,慢悠悠地吃草和反刍。我也会无意识地拔出几颗鲜嫩多汁的草籽,看那小小的复状叶片,纯净如婴孩的眼睛。而中空管状的草茎,总让我做成了草戒指,圈住童年那一方小小的晴空。那时看鸟从天空飞过,听风从田野吹过,以为这样安详的日子,会天长地久。
但草籽似乎也并不满足这样单调的绿,桃花红李花白的时节,草籽也开花了。小巧的深紫色花儿,一朵接一朵开在绿草中。开的多了,就如紫色的云悄然蔓延在田野间。那梦幻般温柔的紫,若紫衣的仙子临风而立。站在田间看这些紫色的花,恍惚间自己也成了其中一朵,一起在风中舞蹈,一起在雨中哭泣,一起在阳光下微笑……后来看琼瑶的《一帘幽梦》,紫菱和费云帆定情的薰衣草花海,就是美得惊心动魄浪漫至极的紫色花海。只是这在家乡叫做草籽的植物,没有薰衣草般显著的出身。但牛羊的啃吃,人们的践踏,也不能阻止它们开出美丽的花。每一朵花,也许就是它们朴素而美好的梦吧?开过,便无悔。
后来,花开的正好的草籽不是做了牛羊的饲料,就是在犁铧下埋在田泥下做了水稻的底肥;后来,才知道它们有个美丽的学名:紫云英,多么名副其实的名字;后来,在超市里看到有紫云英的蜂蜜,便觉得莫名的亲切。感谢小蜜蜂,把紫云英的清香甜美提炼了出来,换一种姿态接近我们的身体。
第二篇:春到迪化散文
自三月中旬返疆以来,气候异常的多变,我也终究没能随和了多变的气候,病恹恹不能出门。在出租屋内憋闷了半个多月,友人少来探望。本来孤寂的生活也更觉得烦闷起来,总想在窗外飞满阳光的时候,把自己拿出去晒晒。养病中途去广场一次,回来便病情又加重了,懊恼了几日。终究还是慢慢好起来了。
昨日阳光照进我手里书页的时候,于是计划出去走走。算时日也是迪化老城的春天时节了。我窗台的虎刺梅已开的如火如荼,想必外面各处的花也竞相地开了。在下午时分,把自己从病榻拉起来,煮了一杯茉莉花茶,清醒了这些时期的昏昏沉沉。推开窗户,打开房门,让狭小的屋里通风透气。从医生的角度来说叫换气,从老家民俗讲法叫去霉运,除瘟气。这才发现,前几日还暗褐色的榆树已是满树的碧玉铜钱了。
迪化的春天来的如此突兀,让我有些手足无措。温水洗脸,剃去胡须,整个人便焕发起来,许是也与这迪化城一起迎接春天了。前日里起床还摇摆的身子突发的硬朗了,出门到院里透口气,阳光有点耀眼。
次日我简单吃了早饭,带了些随身物品以及几张稿纸,这已成为我出门的惯例。新春的迪化有点着急,早晨还显清冷的气温,过了晌午便不自觉闷热起来,外套已显得有些多余。许是因为久病的缘故,脚步还有些不着力。未曾走的多远,便已汗淋淋,气息也带些喘了。才几日时光,四下里的树枝便清脆起来,各色的花也竞相次第地开了。唯独我还是不敢卸去外套,犹如一位垂暮老者,经历不起这北漠的春风。
人,其实是个奇怪的动物!总是做些自相矛盾的事。在独处的时候感觉孤寂,当置身热闹了反而又觉得嘈杂。也如同长街上招摇的超短裙,上台阶时使劲往下拉后裙摆一般。
在公车站遇到熟识的大姐聊了几句,便因不同路而各自散去。打定了目标要去园里走走,也便不去考虑舟车劳顿了!经过好几重街道,公车上的乘客也换了几批,我也从北郊之外的偏壤,来到了迪化城中心的园子。大抵是因为花都竞相的开了,人也多了很多。由于早上吃的简单,不自发又觉得胃肠辘辘了,路边小店里买了些小食充饥。随后,我也便如秋风扫落叶般被卷入了园子入口的人流。安检,不满的嚷嚷声,就连同我的笔管里也可能藏了禁物。也是因为看到过得无益处太多了,我只能笑着摇摇头。这毕竟是北疆的都市中心么!
园圃中已是一片盎然了,不去管他了!走近些去嗅嗅,竟然索然无味!许是病久了,这鼻子也罢工了吧!比花好看些难看些的男男女女们次第地跨过栅栏,与这些妖艳的花朵们定格画面。人流向前,从山下往山上去。喧闹让我不自觉又心烦起来。半山腰的大佛寺也得买票才能进去,磕头烧香也得花几个纸币了!许是在应着潮流,许是出于好奇,本来一个清净修为之地也便热闹非凡、门庭若市了!画壁上的观音依旧慈眉善目,捻指凝神,似乎真正做了境外人、法外客,了然无尘!
寻一处长椅,躲避开穿梭的人群,一切忽而有寂静下来。远处的昆仑山上还有皑皑积雪,天边也渐次起了一些云雾。我的心也便清冷了!想起郁达夫先生《梅子烧酒》末尾那句“也许,这就是生活”了。回头再看,长亭上已挂上斜阳,几株榆叶梅静谧地绽开着,就连纷扰的蜂蝶也归巢了。我俯身揉揉酸痛的小腿,才发觉,出门已大半日了。也许独居惯了,我已经不起这纷扰。
捡拾了几页凋落的花瓣,合于掌间,将这枝繁叶茂的北国之春带回我孤寂的出租屋,与时光一同渲染满屋清冷。
这才发现,屋内的春光也不少了,绿萝已由案头伸向了书架!盎然之机势不可挡!
第三篇:春到高原散文
由于海拔高度和气候原因,高原的春天总是比内地来得迟些。孟春二、三月份,江南大地已是桃红柳绿春意盎然了,地处西部的一些气候温和之地也是草长莺飞、晚春来临了,惟独地处一隅的高原腹地甘南却还寒风萧萧,一派冬日的景象。
时令在不断地前移着,转眼已是“五·一”长假了,节气大概是谷雨了吧,这时的高原阳光已不象冬日那样缺少暖意,尽管清晨和长夜的气温仍然偏低,但随着时令的转移,阳光铺洒在身上已经让人感觉到暖意融融了。在万物生灵当中,花草树木最具有季节敏感性了,四季交替,时令更换,都能在树木的春绿、夏茂、秋黄、冬枯中展现出来。
高原可能海拔过高、太阳斜射的原因,“五·一”过后,茫茫原野上的牧草才次第绽出新绿,远看缺乏绿意,近看却从根到尖慢慢生长起来,这就是季节的恩赐!
高原上的春天不同于内地的春天,内地的春天气温一天比一天充满暖意,只有温度剧增的份儿,而高原的春天却没有这么慷慨和大方,在天气渐次变暖的同时,往往夹杂着“顽皮”劲,因此说高原的春天是娃娃们的脾气,昨天还是阳光明媚、暖意融融,今天却气温骤变、寒气袭人,剧变之中蕴含着冬天的寒意,因此人们说高原的季节往往有着春天里的冬天,我认为这话一点不假。甘南的春天总是来得很晚,这预示着时令并非一刀切般区分着季节,有道是: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高原春虽迟,但毕竟步履跚跚地向我们走来,这难道不值得可喜吗?
从高原的春天中,给了我们不少启示,这就是每个事物都存在两面性,每当一件事情发展不怎顺利的时候,或许随着条件的变化也有出现转机后向着柳暗花明这一成功的方向发展的可能;每当一件事情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的时候,说不定由于一些细节的失误就有可能导致失败。
第四篇:春到农家散文
天空飘逸着洁白的云,地上洒满着和煦的阳光,轻轻的微风在树梢上盘旋一阵后,穿梭过乡间的小路,闯进农家小院里,不断地敲打着窗棂,搅醒了猫了一个冬天的农民。
“七九河开,八九燕来”。这谚语说的是黄河一带中原地区的气候。可是,在黑龙江的一些地区,虽然,节气已经到了春分,这里还是有些春寒料峭,积雪渐融,大地上还没有人欢马叫闹春耕场面,偶尔看到三三两两的在田间忙碌的人,立刻会给人们一种兴奋愉快的感觉,这是喜春的农民在挥锹抡镐修整田垄,锹镐的声音,催着土地从鼾睡中快快醒来,农民如火的心,燃烧的情驱着春寒,融化河开,迎接燕归来。
春天在东北,第一个印迹彰显在炊烟袅袅乡村里,春天的门楣首先立在农家小院的门前。几个月的冬天,寒冷减少了农民户外活动的时间,猫了一个冬天的人们非常渴盼春天的阳光,喜爱轻拂面颊的春风,男女老少纷纷地走出还有些阴冷小屋,一边活动着身子骨,一边站在门口同左邻右舍的邻居们互相打招呼,唠嗑,一个个新鲜的故事,像这微风一样一下子吹满了村庄,谁家新添了大型农机具,谁家新置了小轿车,谁家的土地又扩大了几百亩,谁家的儿子又考上了大学,谁家又住进了别墅……
农家小院的门前,热热闹闹仨一伙,俩一块地人在聚堆,唠的是春天的嗑,讲的是春天的故事,家雀在头上绕着飞,想偷偷听听说的啥,鸡鸭鹅喳喳叫,围着主人凑热闹。
东家的院门拉开了,一台红彤彤拖拉机开了出来,耳朵上夹着一个烟卷的“王四轮”调皮地按了几下喇叭,路上飞起一片尘土,一缕青烟飘向田野里,它的身后黑黝黝的田垄泛起油光。
马达声震碎了门前池塘里的薄冰,消融的雪水漫过了河床,越过沟沟坎坎,唱着轻悠悠歌泻满在稻池里,耙地机也旋转起来,舞动出的热浪一层层滚向天边。
西院王大妈扎着花头巾,风风火火地拽着和刚过门的儿媳妇乐呵呵走出门,左右邻居可能一个冬天几乎没有见过面的原因,今天一露影,这个热乎劲真叫人感动。
“她婶子,干啥去了,一个冬天捂这个白啊!”胖婶在小院子亮起了大嗓门。
“大姑娘前两天猫下了,我们娘俩去下奶。生个胖小子”。王大妈向胖婶白着手,当姥姥有了喜滋滋的自豪感。
“下奶也不带点啥东西?真抠……”瘦爷爱开玩笑,不分男女都闹笑话。
“这年头,人家啥也不缺,扔一沓钱就得了,像你呢,一分钱能攥出血来。”。
“哈哈——”女人的笑声和春天里阳光一样暖洋洋的,掉在地上都热火。
春在农家小院里发了芽,小园里那棵樱桃树泛青了,被大雪压迫一冬的韭菜拱破了土皮,绿油油炫耀着身子向主人问好。主人家的大哥歪戴帽子正在垒墙头,除了把墙加高一点外,还特意插上些柳条,意思是告诉大家,他们开始种园子了。脱去大棉袄二棉裤的快嘴大嫂在旁边种着小白菜,水萝卜,嘴里闲不住和丈夫唠些什么,丈夫让她不要吱声,听听村里的大喇叭在讲育稻苗的课,妻子的嘴角上洋溢着喜悦,丈夫的眉宇间流露着满足。再过几天,春水浸润的小园子里将浮起一片绿色,绽开着花开的希望。
春到农家,阳光暖暖,农民心儿浸润着甜蜜,绵绵的情思在土壤中缓缓流淌。
春到农家,微风轻拂,农民的激情和活力,在如诗如画美景里尽情的释放。
春是一幅多彩的画,我们的父老乡亲都是画中的人。
第五篇:紫云英优美散文
盛开的紫云英花很像把撑开的小伞,又有点像重瓣的莲花,叶瓣一半是浅紫色一半是粉白色。单朵的紫云英并不引人注意,而成片的紫云英则如大片的彩锦。仲春时田野里开满了紫云英,像一大片云彩十分好看。
紫云英开花了,我们放学后就喜欢冲向彩锦一样的紫云英花田中。我们喜欢在花海中,人在花海中踩着一片片云彩,感觉像是在天上一样。我们喜欢在紫云英花田中狂奔、打滚、摔跤,等到我们玩够了站起身来浑身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大家相视一笑。我们知道回家后是没法向父母交代,但我们依然开心。
开的旺盛的紫云英引来了远道而来的放蜂人,他们把蜂箱放在花田边,整个春天他们就在花田边放蜂。蜜蜂们采油菜花的花粉,采紫云英的花粉,这些花粉从不打农药——这个时候产出的蜂蜜也是最好吃的。
在放学路上我们经常在田里边走边采紫云英花。有那么多的紫云英花供我们采,因此我们变得很挑剔,专挑大的,刚开的,稍有一点“老”就不采。不论男同学女同学都喜欢采紫云英花。我们把紫云英花采下之后,在它的叶柄处扎个小洞然后把紫云英一朵接一朵连在一起做一个漂亮的花环。女同学们做成的花环有时就戴在头上,而男同学们则喜欢把花环像绣球一样抛来抛去。
五月初,农户们要种早稻了,花田里放满了水,拖拉机手把拖拉机毫不留情地开到水田里。拖拉机肚子底下的镰刀不停地滚动着将那些紫云英卷进去打成碎末。我不明白为什么那么漂亮的紫云英大家要这么残忍地对待它们。后来母亲告诉我,那是要把紫云英作为绿肥,这样可以增加水田的肥力。原来,美丽的紫云英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还在为人们做着贡献。后来,我在一块田里看到紫云英结出了种子,那种子弯弯的,黑黑的。这下我明白了,也踏实了,有种子,来年还可以看到像彩云一样的紫云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