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飞雪已千年的情感散文
帘外雪初飘,翠幌香凝火未消。独坐夜寒人欲倦,迢迢--
——沈佩
那年的一个冬日,一位名士正在给族中子侄授课,忽见窗外纷纷扬扬地下起了雪,心生灵感问众人:“白雪纷纷何所似?”一男子答曰:“撒盐空中差可拟。”名士未言可否,座中一女子不以为然,答曰:“未若柳絮因风起。”名士开怀而笑,大加赞赏。于是这场雪在文字的世界里,一下千年,飞雪里女子巧笑倩兮,清扬淡然。那名士是谢安,那女子便是他的侄女谢道韫,两个晋代不能一笔带过的名字。
喜欢晋代,这一千七百多年前的时光。如果用霸气形容秦汉,用雍容华贵形容唐,用清隽挺拨形容宋,用流光纷繁形容明,那么属于晋的应该是风一流率性。总感觉晋是个极度张扬个性的时代,也许是因为战乱频仍政治动荡,生命被践踏如草芥,反而叫人把自一由看得重于生命,于是那些生命在历史的长河里开出花来,炫烂夺目,于是晋代出了那么多各具性格,风一流洒脱的文人才子,奏毕一曲《广陵散》从容赴死的稽康,一篇《兰亭序》流传千古的“袒腹东床”王曦之,不为五斗米折腰的“五柳先生”陶潜。
不能如千年前的女子那样吟哦自然,却也喜欢雪,雪是冬的精灵,是我的挚爱,纯静悠然无拘无锁。每每下雪,心里便会有很多的记忆涌起。念初中时看着窗外飘忽而下的雪花,早已将老师正在上边讲课的事忘得一干二净,脱口而出:“下雪了!” 全班几十双眼睛齐刷刷望向窗外,放学后被任课老师罚印一周练习卷,看着窗外操场上尽情玩雪的同学,心情沮丧得象窗前那棵秃秃的小苦楝。小舅走的那天也是大雪纷飞的日子,出殡的时候天地尽白,仿佛为他短短三十多年的生命叹息,那是我第一次懵懂于生死离别之痛,我清晰记得那一路上每一次在雪中跪下,都能听见膝盖下的“嚓嚓”声,仿佛小舅曾经背着我走在雪地里的脚步,小舅随着那声音渐行渐远。
记得一首歌,歌名叫《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之所以记得是因为里面有句歌词:“至少我还拥有你化解冰雪的容颜。” 第一次听到这句词就在内心里琢磨了很久很久,到底是什么样的容颜才足以化解冰雪?我不知道,直到有人告诉我那是映在心里的容颜,无论何时何地,想起都会有种暖,冰封的心因此消融酥一软,象春天般和煦起来。那时还问我知不知道歌名的意思,当时的我一脸茫然,几年后才弄清楚,淡然一笑,冰雪依旧。
喜欢玩雪,抓一把,握在手里,看着它渐渐透明,融化,感觉着它的灵魂穿过指缝的冰凉;喜欢立于飞雪中,仰面朝天,任雪花落在脸上,感受它一忽而逝的喜悦;喜欢走在雪地上,回首看身后的脚印,因为城市里坚实的路面总是留不下自己的足迹,难免有感觉不到曾如何走过的茫然;喜欢走在积雪的地方,即便旁边就是清扫得干干净净的大路,也依然会走在雪上,幼年如此,而今仍如此,因为总觉得雪是最干净的,雪,纤尘不染,来自天空,归于大地。
“未若柳絮因风起”,把雪比作随风起舞的柳絮,初看就能感觉这是江南的雪,也只有家住江南的谢道韫才能感受到的雪的柔美轻一盈,可惜当时如此显赫的王谢两家早已不知踪迹,湮没尘世,“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唯有这雪穿越千年,依旧在下。
此刻的我,坐在窗前,望着窗外正雪花飘飘,落下,一点点堆积,象思绪,越积越厚,越来越重。这雪是不是一如千年前?这千年里曾有多少位女子,在暮色里,点起暖炉,披一袭冬衣,却依旧玉一指生寒,无心调宝瑟阅书卷,伫倚帘底看飞花,沾帘扑絮湿罗裙。不为别的,只因风雪尚有未归人,渊冰厚三尺,素雪覆千里。我心如松柏,君情复何似?
雪一直在下,看着那一片一片的雪纷纷落下,如同赴一场生命的盛宴,飘向这尘世的尽头,不知道远方是不是也有这样飘雪的夜晚?是不是也会有人如我般静静伫立?
今夜会无眠,这样的夜晚总是无法入眠,或是不应该入眠的。因为这雪,这雪是下在心上的。
第二篇:千年等待情感散文
光阴若可以停留,指间的温度是否会暖心这千年等待? 做一场不会醒来的梦。—题记
繁华落幕,落英缤纷,飘落一地,熄灭的是昨日的一烛灯光,不过是沧海一粟;也许曾经辉煌繁华,也许一直平凡简单,步履蹒跚也罢,轻盈飘逸也好,最终走在末点的路上;曾经的比翼连枝,沧海桑田,最终是天涯海角分做了两岸,寥寥数载,转瞬即逝;千年等待也许是神话中的神话。
多想做一场千年的梦,不去醒来,一直走在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幽幽梦乡里那是可以穿越时光的门槛,那是可以永远的日不落;朝霞共度,巴山夜话,素年如茵,共话桑麻;期盼着期盼,身披七夕的月光,旖旎花锦走在纸上,一句住着相遇,另一句住着缘份,最后一句住着时间;千年光阴的踪迹,在最后的措辞中,把你我串联成一阙,你不来,我定不去!
千年等待,你不来,我不去;那日读到此句,心微微心疼,不知是何由,人生寥寥数载,莫道是千年,百年转瞬即逝,此后世事难料,一个等字,湮灭了华年,当夕阳西下,年华向晚,两鬓斑白,缕缕青丝散去,蜡烛泪干,还许多少光阴值得等待,你不来,我却不得不先去!
看过很多科幻剧,但自己却是无神论者,怎样演绎,也无法圆满,一季季叶落归根,一次次生命的替换,花开荼靡,夜色阑珊,每次花开正艳时,已是花落飘零的前兆,无言的沉默,弥漫周遭,阴云蔓延而去,缠绕心隅,搁浅在水岸,忧郁的雨声,起起落落,一个人躲在唯美神话里徐暖。
生末净旦丑,粉墨登场,演绎一场又一场绝伦,戏里戏外,是否是主角,唱词一挥而就,高山流水觅知音,余音绕梁,诗情画意那般,相识一世长情,盈盈言欢蒹葭,笔底春风,温婉入画,一生一世,三生河畔,续约千年盟约,嗅着墨雨,梨花白中,寻找千年轮回的你。
一千年,睡在笔下,梦在墨色韵脚里,在画轴中央旖旎花前月下,那样美妙的境遇,你若为花,我便为叶;你若为云,我便为风;你若为月,我便为夜空里的繁星点点,岁岁点缀你寂静的夜;岁月为媒,清风流云为鉴,一起走过春花秋月,定格在一帧长长诗句里,随着张张画卷泛黄,而后印迹成青花瓷的釉子,永恒,永久流传,待至千年。
千年等待,披着梦的衣衫,继续走去;过滤尘沙里的寒烟,一叶片舟,重山万里,破去荆棘丛生,穿梭时光隧道,在瘦梗的枯木上抽芽,逢春沐雨,等待上古的传说,再次洗礼尘埃里的落寞;将蛰伏千年的念想,绽放精彩,铺写跌宕音符,飘逸若幻,若仙;许你,千年等待,你不来,我定不老去!
若可以,允许如此久久的等待,那是便是桃花源中绽桃红,一簇簇痴心开出的花,落洒一窗明艳;那着一身思念的月光衫,让丁香花满袖,静静翻阅光阴,品味雨前茶的韵味,可否?逾越千年,笃定做缘份的宠儿,不言离弃,沐浴过春雨,聆听过夏风,静赏过秋月,踏歌过冬雪,脉脉走过悠悠岁月,等待你的来到,可好?
涉足光阴的河流,轻挽思绪,默默待候一川一山的相遇,心隅脉脉,喜悦于眉底,让蛰伏的伏笔绽放精彩,让思念在新月上发芽,于满月中开花;静许,千年等待,你不来,我不去!
第三篇:江南飞雪散文
引子:冰晶、水泽、雾色,冷清清、通透晶莹,九天的信使,从遥远的星辰中划落,翩翩起舞而来,翻找着山川雾泽的记忆……
看着窗外,纷纷扬扬的晶莹。我寻找了一下,内心里的“书笺”,随着窗外的“仙使”,悄悄然打开了。霍然,回眸间,一种若凉、若冷的苦色,有如霜雾一样袭上了心头。
“玉叶冰清若销魂,轻飞娥眉抹清风。一帘幽梦天地远,寒蝉僵蛾碧玉妆。”一首清新的小诗,轻轻的、轻轻的,吟诵起来。
“谁?你是谁?”,我回眸轻问,“咦!没人?”。原来,我展开了一片轻香的记忆,抒展成了一片香冷、清凝的江南霜雪。
我的血脉,凝聚了清清若香,薄薄的雾莎,轻笼烟波。一点心香,万点泪?飘尘缘若,烟波江水,抒展香凝,红妆绿泽,清清白白,淡若寒烟。
一叶脉痕,一笺情丝,若雾若云。一怀情愫,一盏清灯。亦真亦远,若梦若忆。
“一袭清香玉冰清,银花飞雾笼江天。碧玉银装晓霓裳,冷卧玉牙床前榻。夜风阑珊寂山林,村郭烟色万盏灯。寒江水冷雾升腾,孤翁垂钓千江雪。竹翠鸟鸣技雪白,山峰锦绣添棉衣。飞花落尽江山图,白雪飘飘寒鸦冷。”。
在一次偶然与必然之间,一缕情丝的书笺,一段记忆难寻的回眸。我与梅,相识烟波江上,述一怀清风与淡雅。共钓江水寒天。
乌蓬小舟江水流,自语清音琵琶声,声声弦曲,云雾尽,飞花江风情字真。
当一怀温柔遇上了江水静寂,冬天的江南水乡,别一翻风情。
江天一色,雾飘飘、淡若寒烟,轻轻渺渺,若梦若幻。
薄莎轻轻,风拂江泽,红柳展技,微微若动,拂袖江南水色,立春风暖水冷,红土的泥香,略带冰晶的剔透,恰似一滩红泽凝结成的“古瓶”窑瓦。
咸咸的海风,一展抒怀,揉尽白雪的万般暗然销魂,拂袖着琴弦朗朗清音,若远的夕阳,如血染金,轻描黛眉,描绣风情,玉枕红裳,着一身轻衣绿装,拂袖飘扬,展舞姿翩翩。
锣鼓家伙,轻弹慢敲,霓裳渺渺,水袖飘逸。一曲“断桥”吟唱,浪过情浓海天。
飞花,舞尽柔柔淡雅,抒展江天素梅山水人间。
白墙红瓦问翠竹,掩笑媚骨,柔情万山风月,抒心笺、玉叶香茶,述一怀柔情,烟雨小巷,花伞柔骨,丁香凝脂,水一样的江南乡泽,梦一样的小桥流水人家。
“轻轻雾气笼寒烟,梅花朵朵巷雨间。丁香花伞谱情曲,小桥流水落雪缘。”。
似真似梦,似远如幻,似花昨夜,春风透怀,小楼昨夜又东风,飞花落尽残缘梦。一壁江天,三千柔指山川。古墓荒坟,钟鸣禅寺,残垣断墙,枯树千年,层层叠翠,忆旧梦,抒晨烟,渺山川,书血泪,几朝泽水,家天下。
飞雪江南,更容易怀念,旧人故念,一缕情丝,一段记忆,一种回忆。
若苦、若甜、若梦、若纯、若真……
我陶醉了,醉意江南,梦里水乡。
窗外,大雪纷飞,“噢!下大雪了!”我看着外面的世界,畅想抒怀,回忆了过去的江南水乡,还有梅花一样的小巷子,小花纸伞的故事,那山、那水、那桥、那伞、那人……
第四篇:六月飞雪-散文
徘徊了灌丛,便神往着晶莹的世界;习惯了酷热,心里便存着一份属于冬天的挚愿。不知现在伏在书桌灯光下的你,还记不记得盛夏的雪花?
同生在南国海滨的我们,都向往着北国冬天的浪漫。你曾无数次的对我说过,雪花,是你的向往;银色的大地,更是你的追求。我不语,因为这也是我的心愿。
每每下课,我们总会不约而同地找对方出去溜达。当我们在通往对方座位的过道中相遇时,总会默契地相视一笑。我们并肩着走,深浅不均的足迹,踏遍了整个校园。每当春暖花开之时,我们便在花坛前流连,在蜂蝶、鲜花面前暗暗安排好这一年的行程;盛夏,林阴道上,便有我们一前一后的身影,我们默默不语,享受着紧张学习中途的休憩;深秋,我们又回到了花坛,在昔日繁盛、如今仃伶的残花前思索;而当呼啸的狂风席卷而来时,别的同学都窝在温暖的教室里,我们两个——别人眼中的疯子,却跑到寥落的校道上,任凭寒风从四面八方猛烈的袭击。只有我们自己知道,我们,是在追逐雪花的余味。
流逝的时光耐不得我们细细地回味。当我们被冠上“毕业生”的称号时,我隐隐感到,属于我们的时光已经所剩无几。而你,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些。每次望见你时,你眼中总有一丝莫名的忧伤。因此,我才更加珍惜我们的友谊,想将所有在一起的时光深深地烙印在脑海里。
似水流年,当毕业钟声缠绕在耳畔时,我和你,最后一次在林阴道上相随而行。蝉鸣在树间荡漾,炙热的阳光在树阴里投下斑斑日影。这时,你缓缓转过身来,露出一个淡淡、浅浅的微笑。一阵微风袭来,凝固的空气变得舒缓。
“我们,”过了许久,你才轻轻地说,伸出了你的手,脸上仍是那份淡然的微笑。“就在北京的冬天,那个银装素裹的世界中相见吧!”直至说完这句话,你脸上的笑容还是不变,但眼神中的一丝忧伤,出卖了你。
日影变淡了,风也一阵阵接连不断。“啪”地一声,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我会的,就在那个飘满雪花的世界里。”
蝉鸣一阵接一阵。你紧握的手松开了,我知道,曾经我所不愿意面对的事,终于到来。我们都没有说什么,只是一如既往的默契地相视一笑。便转过身,快步向前走去。你的脚步声越来越模糊,只是蝉鸣声越来越清晰……
年少轻狂的我们,总是轻易就许下誓言。但正因我们正值花季,所以即使渺茫,也会矢志不移地努力。我开始比以前更加勤奋,只为实现诺言。母亲嘲笑我的无知,但她不知道,在那个六月,从我们相背而行的那一刻起,我的世界就是一片白茫茫;雪,柳絮般的扬逸,从未停过,因为这是我们的约定……
第五篇:六月飞雪散文
六月的苹果园,枝头青果在热风中一点点的成熟。果园的一隅,十几条汗流浃背的壮汉正在掘开一座新坟。
“
一、二类的三哟、一、二类的三哟!”入土不久的棺柩在壮汉们的吆喝声中一点点的出土了。很快,棺柩挡头上“林雪儿之灵柩”的字样出现在人们眼中。
墓坑不远处停放着一个装饰豪华的“龙轿”,“龙轿”下罩着一副棺柩。由于果园挨着一条大路,这时候,路上好奇的行人都慢下了脚步向“龙轿”这边张望,他们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有枝头的蝉肆无忌惮的狂躁:知了……知了……
——引子(作者:明山秀水)
人们发现林雪儿玉陨的时候,她已经离世两天了。她静静的躺在卧床上,左手握着一个日记本放在胸口处,右手和一支笔滑落在床上。她身下满是血,那血漫过床单布流在地板上很大一片,似乎还没有完全凝固。时值六月天,如果不是她的尸体发出腐烂的气味,恐怕一时半会儿没人知道她死了呢。
很快,林雪儿在城里的两个哥嫂、邻村的姐姐闻讯后先后赶到了现场。他们悲声恸天,只是千呼万唤林雪儿再也听不到了。
看来,解密林雪儿的死因就要依靠这本日记本了。打开日记本,那一段段故事随之流进大家的眼帘……
农历正月初二
妈,正在过年,您和爸在天国开心吧?我很不开心哦。
看着同龄人扯儿带女都去走亲访友了,我心里特不是滋味。快三十了,我却还是个含苞未放的花骨朵。我就不明白,您生了四个孩子,为什么偏偏把这“白癜风”家族病遗传给了我?如果不是别人担心将来再生下带有白癜风的孩子,现在的我早该是为人妻为人母了吧?试想,整天里围着老公和孩子打转是件多么开心的事情呀!
妈,您说我是您的“奶干儿”,您最心疼我了,那么,爸爸走后不久您怎可舍下我追他而去呢?您只顾自己天堂上夫妻相随,就不心疼我在人间形单影只吗?妈,我恨您……
农历正月初五
妈,大哥、二哥相继打来电话让我到城里小住几天,我推却他们的好意了,我这个土生土长的农村人呀,到城里住一天都憋闷的要死哦。其实,我最愿意上姐姐家了,她家那两个调皮孩子特可爱呢,每次陪他们玩耍好开心,我喜欢跟他们在一起的快乐时光。
妈,我不跟您唠叨了,提起姐家俩小子,我恨不得立马看到他们。妈,明天我就去姐家玩了,回来再跟您唠叨哦。
农历正月初七
妈,有件事情我不知道如何跟您启齿,我、我此刻的脸烫得要命,心跳得恨不得蹦出胸口来!
妈,我做坏事了,一件特别坏特别坏的事儿!如果姐姐知道了这件事情,她非把我撕掉不可!
妈,让我鼓足勇气告诉您吧?妈,您不能责怪我哟!不然我现在就去天堂找您!
呵呵,妈,您不会责怪我的,您都不知道什么事情呢如何责怪我啊?呵呵,可是、可是我还是说不出口啊!要不这样好了,让我想好怎样开口后再告诉您吧?
农历正月初九
又是烦躁不安的一天!
妈,让我把那天发生的事情全盘告诉您吧,不然,我会整日寝食难安的。
初六那天去姐姐家,碰巧她带着两个孩子随香客们去朝山了。姐夫说要不是先一天喝酒太多胃里难受,他早跟姐姐一块儿去朝山了。那天等到晚上姐也没回来,后来打电话才知道包车临时改路线第二天才能回家来。姐让我住她家等她回来,没想到,就在那天夜里,发生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姐夫让我帮他倒茶水,就在我递给他水杯的时刻,他用手使劲拽住了我!当时,我的脑子完全空白了。哦,只依稀记得,他吻了我、摸了我的胸,最后把我……
妈,我说不下去了,我知道我错了我对不起姐姐。可是,姐夫说,他看我快三十了还不曾启封他很心疼,他想让我品尝做女人的滋味已经很久了。妈,我顾不上怀疑姐夫的人品了,我被那种美得令人窒息的感觉给包围了……
过了那个迷乱的夜,第二天我早早就回家来了,我不敢等姐姐回来,我怕看到她的眼睛。妈,不准责怪我,我是个有血有肉的人,我需要有人来疼爱我……
农历三月初一
妈,今天姐姐和姐夫来家里了,他们说一直不见我去家很惦记。一整天我都不敢正视姐姐和姐夫的眼睛,躲躲闪闪的。姐问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我说哪里有什么心事呀?妈,我有一种做贼的感觉,心里惴惴不安呀!
傍晚时分,姐姐和姐夫走了。可是没走多久,姐夫又返回来了,他说他跟我姐撒了个谎说自己的香烟落在这里了。他磨蹭着一直不肯走,趁我转身拿东西的时候,他从身后抱住了我。妈,我真是犯贱呀,他抱我的时候我一点反抗的气力都没有,浑身像软面条,任由他摆弄 ……妈,难道真的像别人所说,凡事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吗?那么,如果姐姐发现了怎么办?
妈,姐夫走后,偌大的屋子就剩下我一人。想着刚刚发生过的甜蜜、想到姐姐,我、我罪孽在加重啊!可我,拒绝不了那种魔力……
农历四月初十
妈,今天早起姐姐来电话了,她说姐夫最近不知道咋了动不动就发脾气,她要我过去看看她。等我到了她家,姐夫一见我马上迎上来又是端水又是拿水果。我不敢直视姐夫的眼睛,感觉有一种火辣辣的眼神在包围着我,我也不敢直视姐姐,我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儿心里像揣了一个小兔子似的。
妈,我该怎么办?我和姐夫的事儿如果东窗事发了,哥嫂和家里所有亲戚都会唾弃我的。
妈,另外,我也担心如果哪次碰巧怀孕了该咋办呀?
妈,给我力量,让这段孽情赶紧终止吧!
农历四月十二
妈,今天姐夫来家了,他说他要出远门做一笔生意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走前想跟我好好玩一把……
妈,我想好了,等他做完生意回来,我再也不和他亲近了,不然我会良心不安的,我不能再犯错对不起姐姐了。
妈,如果今生我注定要孤独终老,我认命了,就算有一天我出家为尼,我也满足了,毕竟来世上一趟我也尝过了做女人的滋味……
妈,我要睡觉了,您到我梦里来吧?
农历五月二十八
妈,大事不好!妈,快来救我!
妈,我的例假一直不来,担心的事情真的要发生了!
为了不遇到熟人,今天我到三十里外一个药店 买了早孕试条,经插试尿液,试条出现两条红杠杠,妈呀,我居然怀孕了!每次做那事时,姐夫都说偶尔一次不会有事的,可是,现在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妈,我好恐怖我好害怕!妈,快告诉我该怎么办?这种事儿咋跟哥嫂和姐姐说起呀?妈,您在天有灵快来救救我!
妈,我偷吃了禁果,我要等待怎样的命运宣判呀?妈,我哭了……
农历五月二十九
妈,您说过给我取“雪儿”这个名字有两层意思:第一,我是农历六月出生的,炎炎六月如果加上“雪”一定会很爽心,您祝愿我一生能过上爽心生活的;第二,我姓林,森林里有雪水浇灌准会生命旺盛。可是,我现在想想,“林雪儿”这个名字很晦气,雪儿在六月天如何能长久呀?
妈,这几天我想了很多,都是肚里的那块“病”让思想滋生这么多烦愁的吧?那么,我该如何消灭掉肚里的“病”呢?不能讲给哥嫂和姐姐,不能进医院做流产,我该怎么办呀?
妈,我想到死了,一死百了,省得没人要我整日守着个大屋子。可转念一想,又舍不得死,花花世界我了解的还很少呢,死了有点不甘心呀!妈呀,我这是在自作自受,前走后退都没门啊!
农历六月初一
妈,今天是六月初一,很多邻家都在上香祈祷下半年风顺了,我也上香了,我祈祷肚里的“病”马上解决掉!
对了,我早起专门去药店查了中药药典,我找了一个偏方可以解决掉肚里的问题。药方很简单,就是用桃仁熬水喝。桃仁可以破血,趁现在肚里的“病”刚发生,马上破血流掉就万事大吉了!
妈,我明天就去买桃仁,我多买点,药量大点,保证一次成功!
呵呵,有了偏方,我忽然又没那么紧张那么担惊害怕了。妈,您一定要空中保佑我哦!
农历六月初二
妈,桃仁买来了,并且买来了很多!那抓药的大夫问我要这么多桃仁干什么用?我说帮别人捎的,我也不知道;大夫说如果是熬药吃,一次剂量最多不能超过50克,我才不信呢,我把买来的500克全部泡上了,我要加大剂量争取一次成功哦!只要肚里的问题解决了,今后再也不犯错了,妈,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和姐夫发生那种事情了!
农历六月初三
妈,我喝下了桃仁水,那药水特令人憋气,这就是人常说的“良药苦口”吧?我决定多熬几遍桃仁水喝掉,但愿药到病除让我立马摆脱掉烦恼哦。
妈,现在是傍晚,肚里好像开始做活儿了,隐隐在痛,很像每次例假前的那种感觉,哦不,比例假前的那种痛要严重点。妈,不写了,我有点支撑不住了,肚里的疼痛感在变幻在递进……
妈,我蹲在痰盂上,血流得厉害,像是在小便滔滔不绝。
肚子不疼了,但是血还在流,腿好软,头有些懵,好不容易我才爬上床。
妈,我写字的力气快没了,流产出血怎么这么厉害呀?
妈,我……
——日记写到这里没有后文了,谁也猜不出林雪儿还想说什么,谁也体会不到林雪儿当时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只有她身下的积血给了活着的人很多猜想,大家从她躺着的姿势断定,她当时的神智应该是渐渐昏迷,然后,体内的血丧失殆尽致死的。引起她大量出血的原因,就是她服进的过量桃仁水!不管中药还是西药,服用时必须按照说明里规定的服用量,药量过小达不到治病目的,过大则会带来生命危险!
林雪儿,就因为她患有先天性白癜风,没有一个男人愿意娶她为妻,因为谁也不希望自己的下一代遗传上白癜风这种让人望而生畏的皮肤病。一个快三十岁的她,虽然在姐夫的“爱抚”下品尝了做女人的滋味,但是最终,她为“做女人的滋味”搭上了自己的生命。家人惋惜她,邻家怜惜她,可惜谁也没有回天之力将她生命挽回了。她生命的不幸,有人说她出生在六月本不该取一个“雪儿”名字的,炎炎六月岂是雪花能久留的季节?
林雪儿死了,这个生在六月又死在六月的女子,说她愚昧也好说她无知也罢,说什么她也听不到了,也许六月对她来说注定是一个灰飞烟灭的季节吧?
下葬的那天,林雪儿的哥嫂哭得很伤心,没有了父母,哥嫂就是父母的代言人。林雪儿的姐姐哭得更是死去活来,有人说她在哭丈夫背着自己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儿;也有人说她在哭自己妹妹太傻了,事情已经发生了,断不该拿自己生命当儿戏。林雪儿的姐夫在外地没回来,天知道他听到林雪儿离世的消息时是怎样的反应,也许会捶胸顿足吧?
林雪儿死后不久,就有好事者牵线让她“嫁”给一个意外死亡的老男人,权当是活着的人尽心让她在天国不再孤单吧?故事讲到这里,读者不必诧异“活人尽心”,试问:谁家鬼节不上坟呢?烧钱摞纸不就是活着的人在为死去的人尽心吗?若能让林雪儿在地下有伴何尝不是一件美事呢?于是乎,本故事开篇的场景就出现了……
林雪儿的灵柩被十几条壮汉抬进“龙轿”慢慢移出了果园,接着,众人又把“龙轿”和两副灵柩抬上了早已等在路上的货运车后兜。一切处理停当,鞭炮齐鸣,乐队中唢呐吹奏着《抬花轿》曲子,林雪儿就这样“出嫁”了。
看热闹的人们被“娶鬼妻”场面所感染,抽泣声、唢呐声和着鞭炮声传得很远很远,就连蝉也不停的狂躁:知了……知了……
蝉啊,你到底知道了什么?六月飞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