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逝去的冬天散文(五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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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篇:那些逝去的冬天散文

立冬十几天了,还未感觉到冷。天总是阴沉多雨,如蒙了灰色的幕布。太阳出来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在仰视。温暖的光洒在身上,脸上便显出喜悦来。有阳光的日子,却总是如此的少。只有那么几天时间,太阳从高楼的肩膀后面探出小脸儿,倏忽一下,又不见了。便疑心它是小时候的村子里,我家隔壁那个穿红棉袄的女孩,总是害羞。后来,她是躲在几株粗大的梧桐树后去了。再后来,树叶的背后,也不见了她的身影。——她不知被哪个淘气的小男孩用雪团打湿了红棉袄,哭着跑回家去了。隔着四周那些高高的,灰色的墙,我看见了她的小脸,我就清晰地记得她的微笑了。

那时候,冬天的地上总是有雪,雪是晚上悄悄落下的,在人们的梦里。早上的巷子里,几乎没有什么人,偶尔从门里闪出一个人来,他的黑棉袄上总是沾着从墙上蹭的白土,嘴里呼呼地冒着热气,热气里夹杂着焯萝卜和泥炉火的呛味,将一片雪从墙头上搭着的干红薯蔓上呵落下来。门前椿树上的一只麻鸦雀飞起来了,落在墙头上干枯的红薯蔓里。麻鸦雀低了头,坚硬的喙忙碌地啄,将墙头上的积雪刷刷地刨落下来。落下的雪挂在半墙里,那墙便像没有剪净毛的山羊的背脊,在灰暗中露出斑白的颜色来。麻鸦雀一直在刨,它的两只爪子便在空中扬起更多的雪渣子,雪渣在阳光下泛着亮光飞舞。它吃饱了,嘴里仍旧叼着几颗草籽或几只冻僵的虫子,健美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飞回椿树上的巢里。它要贮藏起来,在大雪封山的日子里慢慢吃。

太阳最初是从东坡梁顶上的那片雪地里升起来的。那一阵,它的脸冻得通红,却并不怕冷。它对山梁上的积雪熟视无睹,依旧慢慢升腾,直至将大片的金黄的光芒射向我家门口。婆抱了我的棉袄棉裤,颤巍巍去了厨房,在灶口的火焰上烤得热乎乎,又卷成一团,抱在怀里,踱着小脚送到我房子里来了。我从炕上坐起来穿衣服,能看到窗外屋檐上的冰溜子,冷冷地挂在空中。我们叫做“酸溜溜”的瓦松,直直矗立,有如小小的塔,在寒风中岿然不动。天井的上空,一群扑鸽没有排队,纷乱地飞过去,让我想起父亲扬场时抛在空中的一堆乱麦。

这是星期天的早晨,我不用在寒风里翻过河去那个小学校了。父亲让我下红薯窖取红薯,这是我们每天的早饭——红薯苞谷糁稀饭的必备之物。我不太喜欢下去,总觉得那下面卧着冬眠的蛇。但我必须听话,下去。我踩着红薯窖壁两边的脚窝,一下一下往下挪。再踩两个脚窝就到底了,我跳下去。温暖包围着我,却也并没有什么蛇。我不急于将红薯很快地拾进笼子。一旦下来,我总是想在里边多呆一会儿,这里面很暖和,还有一股泥土的腥味,我吹着口哨蹲在地上,安静地享受这短暂的温暖,并不觉得难闻。婆等着我拾上来的红薯煮饭,我必须得上来了。

红薯窖的旁边,长着一棵酸枣树,上面还残留着几颗干红的酸枣,我要吃它了。干红的枣儿却只有一层皮,里边空了,没有瓤肉,只剩一颗枣核,我仍然有滋有味地咀嚼着它,感受一丝酸甜。枣皮就粘在我的牙缝里,枣核我已吐出来了,喷在地上。我拿起墙角的镢头,挖了一个小坑,将它埋在那儿。我希望来年的春天里,这里再长出来几棵枣树。——干脆就成一片枣林!那时候,我会有更多的枣儿吃,让村子里那些孩子,羡慕死我。

红薯稀饭是热乎的。婆揭开了粗瓷老坛子,一股浓重的酸气弥漫在低矮的厨房里。一个月前,婆就将剩余的秋天,一把揉进这些沥净水分的萝卜叶子里了,现在,它是我们全家人一个冬天的菜。婆将捞出的萝卜叶子剁碎,熟几滴菜籽油,调一大碗,每人就剜一疙瘩,堆在稀饭上。这饭须蹲在门口的南墙下吃,那儿有暖暖的阳光和热闹的人群。那些大声的嬉笑,被一双双筷子搅进各自的碗里,随着热气升腾,散发开来,飘出很远。

窄窄的巷道里,家家户户的门口,已经被打扫得留出一条出门的小路。那些雪,混着灰土,在巷子中间堆起一道矮矮的山梁。我们一群孩子要去河里滑冰了。三爷将两只手抄在袖筒里上河坡。眼前一堆热乎乎的牛粪,让他的两只眼睛闪出一股攫取的光。他让我看着那堆牛粪,不要让别的人拾了去,他回去取锨。我急着要去滑冰,又嫌臭,不肯给他看守,三爷叹一口气,说好吃的都喂狗了。他四下里看看,就捡起地上落下的两片桐树叶子,麻利地将那堆牛粪裹紧,夹在两片树叶中间,跑到自家的粪堆跟前去了。刘二爷嘻笑着说三爷拾了一辈子粪,也没把日子过起来。三爷的眼睛鼓成两颗铜铃,将一口唾沫吐在粪堆上:我生了一堆疙蚤,光知道在土里跳腾,没屙下龙种么!刘二爷干咳一声:你没听人说么,能在皇城根底下咽谷糠,也不在穷乡守粮仓啊。刘二爷的大儿子,在省城里,吃公家饭。

当太阳升在头顶的时候,我和一帮小孩子已经在河里滑冰多时了。这是冬天给我们带来的好处。一个人坐在一块薄薄的青石板上,后面的人用力一推,滑出去很远才停下来。然后轮换着坐,推。河面很宽,河水很浅,在冰上跳跃也没有事的,水与河底冻成一体了。没有人呵斥我们,也不用操心冰塌了淹死。隔壁的小女孩酸枣噘着小嘴不高兴。她想坐,却没人推她,因为她劲太小,把人推不远,便没人和她合作。她就站在河边哭,我们都笑。她一路哭着跑回去了,说要告诉三婆。她是三婆的孙女。

滑冰是在婆的叫声里无奈地结束的。婆的声音苍老而悠长,像一根长长的枯萎的豆荚蔓从崖畔悬吊下来。声音被风裹着,顺着河风飘下去很远,但我耳尖,还是听到了。她瘦小的身影如一根短小弯曲的树枝,插在崖畔的寒风里。我的头上已经冒出热气,干脆解开棉袄的疙瘩钮子,底下却没有衬衣,露出我身上黑黑的垢甲,我有点害羞,又裹紧了,快速跑上河坡,回家吃饭。

中午的饭,总是玉米面搅团。婆已将一锅的搅团晾在那块梨木案板上了。是刚刚晾上去的,一团热气还在案板的上空氲氤。我自己拿起菜刀,很熟练地将平展的搅团划成一些小方格,夹到碗里。辣子醋水汪汪地,呛得我打了几个喷嚏。我端了碗,跑向刘二爷家,却被三爷喊住,你屋搁不下你?人家吃面哩,给你吃呀不?我说我看二爷家的那座钟现在几点了。刘二爷家的大方桌上,有一尊座钟,玻璃罩子里面有一只高昂着头的大红公鸡,不停地嗒嗒地点头,点一下头,那根红红的指针就向前挪一下,我一直好奇而羡慕,不知道谁家的鸡怎么就跑进去了。

三爷搂着一个堆满包谷面片片的大老碗,蹲在门口的石磨上大声地吸溜。三婆端出来一碗葱花,给他碗里拨,三爷嫌少,嘴里嘟嘟囔囔。三婆说还有一大家子人呢,让你一个人吃完这一碗葱花不成?三爷叹息一声说,人家毛主席,怕是一顿饭就调咱一家子的葱花哩。刘二爷站在他家门口笑了:人家毛主席才不吃葱花哩,南方人吃米饭,不调葱花。他老人家一个月就要吃一回肉哩。

太阳消失在烧炕的烟雾里了。四周的天幕更低地垂下来。三爷坐在门口,咚咚地剁他从山上挖的干柴。他家的门口,干柴总是堆得天高一般。他只穿一件夹袄,腰里紧着的大腰带将他裹成一块干枣儿。三婆让他把炕烧得热些,说后半夜总是凉。三爷头也不抬,翻了一下眼睛,——你要干炒么?斧头深深地扎进柴墩子里,半天拔不出来。三婆将一盆恶水狠狠地泼到粪堆上说,老头子的,你一辈子也没说过一句人话!

春天,是父亲在我家后院的那片土里,一镢头就挖出来的。那片土下面苫着一层苞谷秆儿,挪开包谷秆,一堆的白萝卜,像胖娃娃挤成一堆,叽叽喳喳地。个个的头上带着绿莹莹的缨子。要蒸年馍了,这些萝卜,将被切成丝,剁成馅,包包子。婆将屋里那些剩余的寒气都包进了包子里,放进热气腾腾的锅里了,房子里便弥漫了更多的温暖。当热乎乎的包子端出来的时候,窗格子上那些红蜡纸剪的胖娃娃,一直流着口水看着我。

三爷坐在门口的石头上,一双黑脚板淹泡在三婆焯过萝卜的一盆热水里。水烫,三爷的嘴里就嘶嘶地吸气。三婆说,萝卜水洗脚好,不皲裂子。

那一年快过年的时候,三爷走了。嘈杂的龟子(渭北方言:唢呐)声里,刘二爷一直站在三爷的灵堂前。亲戚们轮番在灵前磕头祭奠,刘二爷将那些人的头深深地按下去,又将浓而芳洌的酒倒在盅里,递给祭奠的人。嘴里不停地叮咛三爷的几个儿子:不要忘了给青油灯里添油;他胆小,甭让他摸黑;当年我俩一路天不明拉骡子去山里驮炭,后面有条大狼一直跟着,还是我赶跑狼的!记着黑来守着,不要叫他害怕。末了,刘二爷长叹一声:往后,再也没有人和我斗嘴了!言毕,老泪和着鼻涕,将他的那撮山羊胡子粘成了一股粗绳。

三爷的葬礼,在隆隆的炮声中拉开序幕。八口龟子的喇叭口,齐刷刷地对着天空,吹奏出凄凄哀哀的曲子,惊飞皂角树上一群的红嘴鸦,呼啦啦地飞向东坡的柏树林里。村里的青壮年,全都聚集在三婆家门口。队长喊一声“悬灵!”八个精壮的小伙子抬起三爷那披着红被面的灵柩,又轻轻地放在两条长木凳上。龟子的声音更猛烈地响起,锣鼓手也更卖力地敲打着铜锣和牛皮鼓。铜锣的声音,清脆激越,震得门口的楸树股枝哗啦啦地响。牛皮鼓的声音,如连续的闷雷,从天空碾过,由远而近,又由近及远,与铜锣的声音,龟子的声音,相互倾轧,反复交错,将楸树周围的空气,烘托得热烈而又庄严。

三爷的两个儿子,跌跌撞撞地走出门来。为首的老大头戴麻冠,身穿白孝衫,左手扶着头顶上的一个瓦盆,右手提一根缠着白纸的桐木棍子,两只眼睛红得像烂桃。他将桐木棍子放在地上,跪在三爷的灵柩前面,又“叭”的一声,将头顶的瓦盆摔烂在地上的火堆旁边,两条麻织的披肩就垂下来了,在火焰的扇动中摇摆。村子里家家户户的门前,燃起一堆堆的谷草。霎时,火光冲天,烟雾升腾。围观的妇女们,希希嘘嘘地抽着鼻子,又都揉了眼睛背过身去。三婆直直地坐在楸树下的石头上,闭了眼睛,如石像一般。

酸枣手里举着“玉女迎进逍遥宫”的泥塑玉女,她的哥哥怀抱“金童引上天台路”的泥塑童男,从屋里跑出来。金童玉女身上纸糊的花花绿绿的衣带,就被风吹落在地上了。队长又喊一声“起灵!”人群呼啦一下就乱了,却又都闪出一条路来,站在两旁。小伙子们将三爷灵柩下的木杠子高高抬起,火红的被面,便如在天空中漂浮的一片红云,被热烈的空气簇拥着,向前快速移动,人们的脚下就飞跑起来了。三婆的眼睛猛地张开,睖睁地盯着远处的河岸,大声说:“你老怂享福去了!”说完,又闭上眼睛,如前一般,端坐在楸树下的石头上,动也不动。但我分明看见,她的眼泪,顺着苍老的脸颊流下来,滴在她的衣襟上。

送葬的队伍,像一条长长的黑蛇,沿着白雪覆盖的山梁,一直蜿蜒上去。龟子声声不息,在柏树林子里穿行,将树梢上的雪震得扑簌簌落下来。

多年以后,东坡的那片乱葬坟里,刘二爷的坟茔,和三爷的坟头,相距不远。刘二爷的坟头上,两棵松树,青葱浓郁。三爷的坟顶,覆盖着一片麻黄。刘二爷的坟前,大片的芨芨草,发白干枯,在风中摆动,如他的胡子。他还在说话,他正和三爷斗嘴哩,要不,芨芨草为什么动呢。三爷的坟头上,两棵小柏树,没有动。他说不过刘二爷,干脆闭了嘴,不言传。

三爷的坟前有几颗橘子,那是酸枣放的。我见到她了,就想起三婆坐在太阳底下,干枯的手指,抓着一把篦梳,给她刮头上的虮子。她的头发深厚,篦梳就卡在头发里。三婆使劲地拉,她呲牙咧嘴,低着的头就一下一下地抬起来。我看到她如酸枣红的脸来。如今的酸枣,已经变成一颗滚圆的胖枣了。她请街道的裁缝,给三婆做了一件红棉袄,盘花纽扣,滚边镶绣。三婆还住在三爷盖的老房子里,没有和任何一个儿子在一起。那房子的顶上,瓦有空隙,夏天下雨的时候,渗如滴露。三婆穿着红棉袄,没牙的嘴张得老大,一直笑。她粗糙的手在棉袄上摩挲,发出细碎的声音来。酸枣说,她生了三个孩子,费事得很,不听话。两个都不上学了,在外地打工,老三成天也不好好学习,总是偷着去街道的网吧上网。

几十年过去了。那些曾经的,逝去的冬天,都被父辈他们泡进黝黑的铁壶里,溶化在那一汪熬得黑红的砖茶水中了。铁壶下的火堆,多年的冬天里,也一直吱吱地沤着青烟。那一股股的青烟,缓慢地飘向院墙外的天空去了。

那些山顶的积雪,白得耀眼,久久不肯消融。

那些冬天很寒冷,那些冬天也很温暖。

第二篇:逝去的亲情散文

逝去的爱情可能会在岁月的长河里尘封心底、落上尘埃,但逝去的亲情只会在岁月的长河里留下弥久的伤痛与怀念。

1997年农历七月初五晚,随着妹妹一阵:“哥、哥、哥……”的叫声,刚刚进入梦乡的我被这急促的声音痛苦地干扰了。那天,陪父母在玉米地里干了一天活的我天刚黑就睡得昏天暗地了。妹妹叫了一阵,我似乎有点知觉但是酸涩的眼睛却如何也张不开。妹妹叫了几声看我没反应,于是便使劲的用手推我,我有点生气的想转头再睡。妹妹再次提高嗓音道:“哥、哥、哥……快起来,咱婆不行了!”当我迷糊中听到最后一句“咱婆不行了”时,顿时像被针扎了一下似的突然坐了起来。我犹如五雷轰耳般傻看了她一眼怒吼道:“你胡说啥呢?”妹妹吓了一跳,愣愣地看着我然后带着哭腔说:“哥,真的,婆真的不行了,赶紧走吧”。

于是我们门都没锁一阵烟向老屋跑去,一条隔了一百米左右的街道那天似乎很长很长。13岁的我在前面疯跑着,11岁的妹妹在后面紧追着。从没有经历过生离死别的我,固执的认为奶奶可能是突然病倒了,她才66岁呀,还年轻着呢。因为那几天太忙,我有好几天没有去老屋了,一路上我愧疚与担心交织的心情难以形容。

当我到达老屋时,眼前纷乱悲伤的景象使我顿时呆若木鸡。奶奶被众人围绕着躺在厢房前柿子树下的一张席子上,周围的几位乡亲和父母一边叫着奶奶一边说着鼓励的话,奶奶似乎还有一点知觉,但是即便再怎么努力也张不开沉重的双眼。我毫无意识的走到众人身边,有人向奶奶大声说着:“五姨,杨宁来了”,但奶奶还是没能睁开眼睛,我试图趴下拉起奶奶的手,却被手忙脚乱的大人和赶来的医生给挤的靠在一边。医生看了一下顿时摇摇头对父亲说道:“你妈急性脑溢血,准备后事吧”。听到此消息后,众人纷纷大声哭喊起来。爷爷站在一旁呆呆的面如死水,在母亲和七婆哭声带动下的众哭声迅速打破了乡村的宁静。这时,已经有要好的乡亲在翻箱倒柜找奶奶的寿衣了。父亲从来是天崩于前而不惊的性格,在突然来临的变故面前他顾不上悲伤,待众人换好寿衣后便与乡亲将奶奶抬到我们新屋的大房里。两边的屋里灯火通明,各种忙碌的脚步与声音久久的交织着。

长在身边的儿孙是奶奶的幸福,而身在城里的儿孙则是奶奶永远的牵挂。大家告诉我,奶奶在还能说出话的最后几分钟,呓语般的呼喊着另外两个儿子的名字。也许生命的尽头能再看一眼远在城市的儿孙她便会含笑离去。人生没有如果,突然的变故让我们有了太多太多的遗憾。

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要让奶奶坚持服用降压药;如果上天能够再给我一天的时间,我会形影不离的陪着奶奶出出进进;如果上天能够给我一小时的时间,我会赖在奶奶的怀里永远不离开;如果上天能够给我一分钟的时间,我会拉着奶奶的手说:“奶奶,我爱你”;如果上天给我一秒钟的时间,我会在她还有意识的时候给她一个亲切的吻……

人生没有如果,如果上天能够给我们一次重来的机会,我愿用我的生命去换。

乡亲们经常说:“你婆可怜,一辈子没享上啥福”,这也是我们所有儿孙的遗憾。奶奶离世前住的还是砖与糊结混建的老厢房,没有用过现在农村吸篓子的厨房;没有吃过现在的礼泉特产红星软香酥;更没有吃过现在常见的柚子、芒果等南方水果;更没有享受到孙子们一个个毕业后带回的礼物……

奶奶的一生太艰辛,太伟大了。不足一米六的个子,沉重的农活,哺育四个儿女、照顾爷爷年龄尚小的兄弟等重担交织在她那单薄的肩上。听乡亲们说爷爷与奶奶曾经有一个孩子因为照顾不周和医疗条件落后而夭折;分家后爷爷和继父一块去卖布,继父在赌场输钱后,爷爷却将自己的布钱给了继父;你爷爷年轻时脾气很大,经常对你奶奶发火……

奶奶和爷爷都没有读过几天私塾,奶奶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虽然自己没有文化,但他们从来没有放弃对几个孩子的教育。在缺衣少吃的年代,奶奶和爷爷凭借他们勤劳的双手将几个孩子养大并教育成人。他们培养的几个孩子都是忠厚老实、心地善良的人,三个儿子有两个先后成为光荣的革命军人,一个成为羡慕乡邻的大学生,在她离世前有两个儿子已是国家干部。

奶奶一生信佛,总是与人为善。小时候,当别的地方出现天灾无收成时,村子里的要饭者便会络绎不绝,走到别人家都是给一个冷馒头甚至小孩剩下的半个馒头。而到了奶奶门前,她不但给馒头,还给人家一碗热乎乎的饭。现在依然清晰的记得一位叫花子吸溜吸溜吃奶奶那碗搅团鱼鱼的情景。我当时有点纳闷的对奶奶说:“婆,你都不嫌那人脏”,奶奶笑着对我说:“怕咋地,都是人么”!

奶奶一生中很少与人吵架,这也无形中影响了我们后人的性格。一天,我和堂哥在家里玩,附近住在路边的一位乡亲拿着毛巾,顶着湿漉漉的头跑来连指带骂说她洗头时我们乱扔石子打到她头上了。我们两个孙子顿时跳起来与她据理力争,奶奶笑着对她说:“两个娃一直在这儿耍就没出去”。我们气得要与她对骂的时候,奶奶却把我们禁住了。奶奶不停的笑着解释,但那泼妇好像认准我们似的依旧骂骂咧咧。之后我们委屈地说:“婆,你为啥和她不闹仗呢?”奶奶只说了:“乡里乡亲的,闹啥呢?吃亏是福”。

一次,一位乡亲惯坏了的独苗千金和堂哥发生了口角,她跑回家去拿着菜刀回来与堂哥对骂,情绪激动的那位千金直接就在堂哥的腿上砍了一刀。奶奶被唤回后虽然心痛难忍,但始终没有说一句难听、解气的话。

奶奶吃亏的故事还很多,我在小时候经常不理解奶奶。奶奶总是笑着说“恶有恶报,善有善报,吃亏是福,我相信咱们家门口以后会停满小车的”。

那时候我不相信,事实证明她说的是对的。先是大伯坐着专车回来了,之后是小叔开着小车回来了。她去世时,花圈摆满了街道,小车停满了村巷。人们都说:“人家事过得大,老两口有两个能行娃呢”。之后的几年,父母也凭着她们勤劳的双手大大改变了最初三间草房的贫穷面貌,早早屹立在村庄的小楼羡煞了乡人。

结婚前,我带着香火去奶奶坟前说:“婆,我要结婚了,请你保佑孙子明天啥都顺顺当当的”。当天晚上一阵狂风肆虐,尘土飞扬,众人心想这明天大喜的日子要是这天气或者下起来就不美气了。原本大家都做好迎接腊月的恶劣天气了,但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却朗朗晴空,万里骄阳。下坡上沟,往返60余里的坎坷娶妻路上顺利得犹如警车开道。事后帮忙的乡亲都说天公作美,“事”过得太顺了,我笑着对大家说:“是我婆保佑着我哩”!

给孩子洗澡时,我就自然想起小时候奶奶夏天在瓮中给我洗澡时的场景;当吃遍西安街头的石子馍时,我怎么都寻不回奶奶做的味道;当肚子疼时,我就流着泪想起当年躺在炕上奶奶一遍一遍给我揉肚子的幸福……

婆吔:“孙子我很想很想你”,你听到了吗?

第三篇:冬天随笔散文

 暖

暖的冬

一季的相遇,从此便不在分开。我的大学,你是否依然安好。---题记

春,迈着轻盈的步伐悄悄走近,无声无息。冬,正准备着行装,伴随着那些曾经纷飞的记忆与思念,沉淀着它原有的纯白。或随走远方,或渐渐隐匿在大地里,化为泥土的芬芳。

冬去春来本是自然的变幻,却每每成为了我心中最漫长的等待。曾经,我不喜欢冬天,冷冷的心、冷冷的情、冷冷的困倦总是让人心生芥蒂、望而却步,又不得不在这凛冽中等待下一季的花开。于是,便悄悄地在心中播种了满满一季的春天,在期盼中,邂逅着远方。

我喜欢春天时万物的新绿,远远望去,淡淡的绿色,给人以希望之感,更喜欢春季里萌动的窸窣,充满了灵动与生机。也许是因为年轻的生命都太过向往春天一般的色彩吧,艳丽新奇、五彩斑斓,美好的心情自然跃上眉梢。而往往忽略了冬天的平淡真挚、返璞归真,自然没有沉淀领悟后的静默淡然。就如纯白的冬雪,总能让浮躁焦灼的心渐渐平静下来,而恰恰是这种平静的心态才能让人感觉到冬的温暖,来自于季节,来自于生活的细微之处。

这是大学期间发生的一件事。记得那是2011年的冬天,我刚刚上过课,正从综合楼返回寝室,这时身边经过两个女生,手里拿着英语书,她们边走边聊,看样子也是刚刚上完课。

“哎,又到冬天了,来到牡师院的每个冬天都过的提心吊胆的。”

“冬天哪儿惹你了,你就这么和它过不去?”

“大姐,你知道吗,我都快破产了,这一冬天我不知道买了几个暖瓶,换了几双鞋。”

“……”,偷笑声。

“谁让咱们是‘山地’学校呢?”

“‘山地学校’?看来你是摔出经验了,不过话说回来,咱们学校的校工师傅还真是贴心,这红毯每次铺的都很即时。”

“嗯,虽然不是奥斯卡的红毯,但心里还是暖暖的,勉强走走吧。”

“切切切,你以为你是娜塔莉·波特曼呀,你上去表演摔暖瓶?”说完一阵笑,顺势推了另一个女生一把。

“哎呀,我的好姐姐,我怕滑,求求你别推我了,有事咱们回寝室好好说,好不?冲动是魔鬼呀!要不我请你吃根大咖啡?”

“怎么的,贿赂我?要是来根哈根达斯我还可以勉强考虑考虑。”

“好姐姐,你还是杀了我吧!”

……

在一阵说笑声中,她们走远了。

我们的学校坐落在美丽的小城牡丹江,四周环山,春夏特别美。蜿蜒的群山,一眼望不到尽头,还有那绵延的绿色。学校则在牡丹江市西侧,依傍着西山而建,满是坡道。校园的春夏固然美不胜收,秋天也别有韵致,只是冬天,太让人头疼,每逢下雪,校园简直就成了一个天然的大冰场。处处坡道,更要考验你摔倒的技术。室友、也是我最好的朋友吴文龙,曾和我开玩笑说,咱们学校应该是全省唯一一所建在半山腰上、可以免费滑冰的大学,说完我们相视而笑……

学校为了避免学生摔伤,尽最大的可能保证学生的安全,在有坡道、台阶的地方,都会铺上宽宽的大红毯。雪,就是铺设红毯的号令。校工师傅们随时待命。那时我已经大四了,这也不是我在学校度过第一个冬天了,可我却从来没意识到身边这些默默地温暖,一些漫不经心的说话触动了我在冬季封存已久的心,即将走出校园的我,心里阵阵温暖与心酸。从此,那个“走红毯的季节”便在我的心里深深地扎下了根,成为我怀念大学生活的一个情结,我对冬天的态度也完全转变,开始重新审视它,挖掘着它纯白背后的每一分默默与沉淀。

暖暖的冬,暖暖的情,暖暖的心。所以,在春秋交替的一瞬,我既不舍冬的离去,又热切地盼望着春的到来,这种矛盾的心理,也让我体会到了冬的真切。虽然我知道,一季的相遇,从此便不在分开。

春有春之美,冬有冬之韵。无论是在颤抖中期盼下一季的花开,还是在暗香浮动的芬芳中瞭望遥远的冬雪,不忍欺的天真岁月里,满心纯真的期待,也是一种幸福。这是我们对生命最原始的信仰与尊重,也是我们寻找下一段感动的开始。

也许冬天就是这样的一个沉淀的季节吧,它需要宁静,并非它刻意地凛冽颤抖。然而,它的无心之失成为了我的有心之过,一夕的错位,我背离了它最真诚美丽的初衷,忘记了在花样的年纪里,沉淀青春吐露的芳华。

冬天里的温暖,渴望被感知,更渴望被分享。只是我们没有给束之高阁的心一个机会,去倾听感受属于冬天的一丝阳光、一缕温暖。这一季是细数过往、笃定未来的沉淀之季,这一季更是贮存幸福、厚积薄发的未来之季……

一眼凝眸,漫天思念飞舞;满心回顾,梨花雨落心田。雪花绽放的气候,温暖曼妙,也有它盛开的相思与哀愁。就像那一席记忆中的红毯,虽然时过境迁,却依然暖人心扉。

第四篇:感受冬天散文

对每个人来说,说起冬天,都有不同的感受和理解,多数人常常会感到不寒而栗、孤独寂寥。然而,今年冬天对于我来说,内心却有一种格外的不同——总是温暖的。

刚入冬的一段时间,雾霾每天笼罩着天空,连续的几次下雪,洗涤了雾霾的尘埃,净化了漂浮的空气,今日一大早,纷纷飘逸的大雪,再次和人们亲吻,下午,坐在办公室,按照惯例编辑公众微信,一缕阳光清新散落在眼中,冬日的阳光,没有春光的绚丽俏皮,没有夏日的热烈,没有秋阳的妩媚,却有它独特的美丽——总是那般完美而和煦——甜美静谧。

冬日的暖阳,似孩提时代兄弟姐妹的爱抚——无微不至,冬日暖。

冬日暖阳,似儿时母亲的怀抱——温暖舒适,把满怀的情传输。

冬日暖阳,如学生时代恩师的语言——润物细无声,让桃李满天下。

冬日暖阳,像生活中朋友的情,也如生活中一路陪伴、关爱有加的伴侣的陪伴——欢声笑语,让家充满温馨。

冬日暖阳,像一直以来工作中领导和同事的帮助——雪中送炭,让心中梦想,在现实努力中得以实现。

冬日暖阳,似雨露之于鲜花,似苍天之于雄鹰,似溪流之于沧海……种种这些,似涓涓细流滋润我们心田。

冬日暖阳柔美而深邃,悠远而绵长,淡泊而从容。

赞美春天的、热爱夏日的、期盼秋天成熟收获的,对冬天多以悲催的心情去描述,但我总认为,他是四季更迭不可缺失的部分,它是一个淡而隽永的季节,从容不迫地叙述着自己的故事。这让我也有一种常怀感恩之心,沐浴冬的阳光,微笑着,奔跑着,传递着爱的能量和幸福!

第五篇:又是冬天散文

又是冬天。这个寒冷的季节于天生贫血的我似乎更具有威慑力。我无法以“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的乐观主义精神来安慰自己,总是渴望着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脚是最怕冷的部位。记得小时候,由于家境贫寒,就是在冬天,也是一双单鞋对付着过,袜子也往往是补了又补。自然,冻疮是每年都要来光顾的。有时竟至于溃烂得连袜子也脱不下来。至今在脚背上仍留有枣子大的一个冻疮疤呢。

然而,贫寒的家中有母亲温暖的爱。母亲信奉“冻疮没有方,唯有滚水烫”的说法。于是,她每天晚上用开水泡热了毛巾,在我的脚上反反复复地轻揉,直至我的双脚被捂得红通通,热乎乎了,便让我钻进被窝。最舒服的是母亲也来睡了的时候,她总是将我的卷到膝盖上来的裤管拉直,然后把我的双脚夹到她的腋窝里。于是,一夜便安稳无忧,酣然而眠了。

冬去春来,我一年一年地长大了,离开了家,去上学,去工作,去成家。然而,只要我回家了,我还是愿意和母亲同睡一床,母亲依旧是先摸摸我的腿,拉直了我的蜷缩着的双脚,夹到她的腋窝里。虽然我已经懂事了,并不愿意让自己永远冰冷的双脚冰着了母亲,但是那一份温柔和执着总是无法抗拒。

又是冬天。今年的冬天来得格外的突兀,没有过渡,没有循序渐进。头一天还是T恤阳伞地在街上晃荡,第二天突然就不得不穿上了毛衣!如此猝不及防!

这样猝不及防的寒冷袭来,我便格外地想念我的母亲!母亲是在被诊出癌症晚期五个多月之后离开我们的。那五个月里,我天天守在她的身边,看着她一天比一天消瘦,一天比一天虚弱,眼睁睁地看着她像一盏油灯,一点儿一点儿地往尽了耗,我却完全束手无策!终于在那一个暗无天日的早晨,她再也不理会我撕心裂肺的哭喊,狠心地闭上了她的眼睛!可我怎么也不愿意相信,她从此就听不见了我的呼唤。在母亲还山前的几天里,我便守在她的身边,一声一声轻轻地叫“姆妈,姆妈”,以为她会怜惜我的依恋不舍,答应我一声,坐起来和我说话。父亲在旁边不忍心,说:“别叫了,她听不到了!”我才如梦初醒般的,泪水滂沱。

母亲,冬天又来了。你从来不告诉我,在如此严酷的冬天里,你冷不冷。可是没有了你,女儿的冬天冷入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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