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插入钥匙去开动引擎美文摘抄
奥克拉荷马州的土地上发现了石油。该地的所有权属于一位年老的印地安人。
这位老印地安人终生都在贫穷之中,一发现石油以后,顿时变成了有钱人,于是他买下一辆卡迪拉克豪华旅行车,他买了一顶林肯式在礼帽,结了蝴蝶领带,并且抽一根黑色大雪茄,这就是他出门时的装备。
每天他都开车到附近的小奥克拉荷马城。他想看每一个人,也希望被每个人所看到。
他是一个友善的老人,当他开车经过城镇时,会把车一下子开到左边,一下子开到右边,来跟他所遇见的每个人说话。
有趣的是,他从未撞过人,也从未伤害人。理由很简单,在那的大汽车正前方,有两匹马拉着。
当地的技师说那辆汽车一点毛病也没有,这位老印地安人永远学不会插入钥匙去开动引擎。汽车内部有一百匹马力,而现在许多人都误以为那辆汽车只有两匹马力而已。
现在的科学表明,我们一个人的一生,所开发使用的能力是其本身所拥有的百分之二到百分之五。
问题的关键不是我们笨,而是我们要学会“插入钥匙去开动引擎”,调动我们内在的能力去为我们创造一个更美好的未来。
人类最大的悲剧并不是天然资源的巨大浪费,虽然这也是悲剧。但最大的悲剧却是人力资源的浪费。
第二篇:门锁挂钥匙的房间美文摘抄
大明是派出所的一名社区民警。
十几年前,大明刚刚接手社区工作时,前任社区民警交接完工作后,特意说明,社区内有一名孤老户是残疾人,你要多费心。
当大明带着户籍簿走上老人住的二楼门口时,他愣了一下,咦?老人家的门锁上怎么挂着钥匙呢?一定是忘了拔!他敲敲门,提高声调说“我是社区民警”。
好一会儿,里面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你进来吧!”
大明一拧钥匙,打开房门,顺手将钥匙拔下来握在手里,他发现这是一个相当简陋的家,“进屋来,进屋来。”老人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大明走进房间,迎面就是一张单人床,床边放着一辆轮椅,靠墙立着一个老旧的柜子和一张小木桌,木桌上放着一台小电视,桌前放一把椅子,别无他物。
一个矮小的老太太靠着被子坐在床头,穿着一件普通的灰色褂子,样式古板,却干干净净,老人的短发梳得一丝不乱。大明知道老人姓孙,七十二岁,未婚,只身生活,更知道她双腿残疾,生活困难。但大明不知道老人的残疾竟然是臀部以下没有肢体,她坐着也是站着。
“孙奶奶,我是……”“孩子,我还不老呢。别叫我奶奶,就喊我老姑吧。”老人的口气有些生硬。
“老姑!您,您的门钥匙。”一向伶牙俐齿的大明竟然不知道如何接话。“哦,就挂在门上吧,反正我这家里也没什么东西,街道上来人的时候,进来方便。”
“好,好,我出去时就把钥匙挂回去。”大明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点头答应着:“老姑,我帮您做些什么吧?”
老姑的声音缓和了一些:“没什么事,邻居们帮我买点菜、送些东西,其余的事情我能做的都自己做。”
自己做?大明有些怀疑地看看老姑,又看看轮椅。看着大明疑惑的样子,老姑没说话,用双手撑着身体,一点点从被子旁边挪到床沿,她将床边的轮椅又拉了拉,然后,挪动着顺利地坐到轮椅上。她用手松开车闸,让轮椅动起来。
大明愣愣地看着这一切,不由得说:“老姑,您真了不起。”见大明夸奖自己,老姑笑了笑,将轮椅滑到厨房,拿起把笤帚,象征性地扫扫干净的地面,她说,我能自己扫地、自己洗衣服、自己做饭。邻居们怕我每次开门不方便,就将钥匙挂在门口,反正我家里也没什么东西,小偷来了会发现我其实比他们还穷。你忙,你快走吧!
从那以后,大明只要有空就往老姑家跑,不是买蔬菜送过去,就是帮着做卫生,陪老人说说话。
刚认识老姑时,大明还没有结婚。照顾老姑的12年里,大明结了婚并且有了可爱的女儿。开始时,是大明一个人去老姑家,后来变成夫妻两个人,再后来是一家三口一起去。
每次离开老人的家,大明都觉得心底更纯净了些,他想起曾经看到过的一句话:当你抱怨走路脚疼的时候,你也许会发现,有的人还没有脚。他知道,在照顾老姑的同时,自己在成长着,不断收获着,收获着人间真情,也收获着人生真谛。
第三篇:公安局用四把钥匙开动三访三评活动
公安局用“四把钥匙”开动“三访三评”活动
为进一步推进“三访三评”活动,公安局针对辖区实际情况,结合工作中解决群众矛盾的经验,创新思路,总结出“四把钥匙”工作法,打开了百姓的“心锁”,为“三访三评”活动持续有力的开展提供了一条有效途径。
一是以“真诚”为钥。“三访三评”活动取得成功的关键在于群众的支持和配合,县局每名民警都怀揣着“真诚”的心去走访,去倾听,去服务,积极打开群众心扉。
二是以“细心” 为钥。活动开展以来,县局民警对辖区内的加油站,车站等重点部位一一进行排查,细心发现存在的安全隐患,指出并帮其整改。近日,民警在农村信用合作社走访时,发现该行灭火器压力过小,不能正常使用,如果发生火灾,将造成巨大的财产损失。于是民警积极联系相关单位,对该行灭火器重新进行增压,使其可以发挥应有的作用,为安全巩固了一道安全防线。
三是以“沟通”为钥。“三访三评”活动有效开展的途径在于沟通。为此县局开辟多渠道走访途径,特别是强化信息化走访。例如采取的“电话访、错时访、预约访”等方式,实现与辖区群众沟通联络的无缝对接,方便了群众与派出所之间的联系,使群众第一时间了解派出所的便民措施,例如有群众来电询问户口迁移问题,并准备第二天到派出所进行办理,户籍警告知其所需的相关手续后同时告知对方将于第二天到村中走访时收集所需办理的各项户籍业务,省去到派出所办理业务的麻烦。通过沟通,进一步增加了群众与派出所间的沟通与信任。
四是以“反馈”为钥。该所为增加工作的透明度,努力征集群众的意见,在办证大厅公开设立“评警留言薄”,牢固把握“件件要登记,项项要答复,事事要回馈”的理念,对于群众提出的意见,进行细致地记录整理,及时制定出切实
可行的整改措施,将整改工作落实到实处,确保反馈关不能成为“三访三评”活动的缺口。
第四篇:去王家村美文摘抄
后来洪水退去,那些被王宝贵搭救的人,有的来看过他,有的根本没来,对于那些来与不来的人,王宝贵全没理会,经历了这么一场大水灾,什么事都不算事了。
去年夏天,家乡发了一场大水。大水过后我回了一趟家乡。在电话里,大哥反复说,家里接到了救助款,正在盖房子。让我不要回来,回来也插不上手。大哥认为我在城市里住久了,特别是当了处级领导之后,根本干不了家乡的活儿。有些话他还没说出来,那就是,他没时间招待我。我说,我什么都不用你管,你只管忙你的。坚持回家看看。
家乡灾后的阳光难以想象的充足,各种飞禽不停地翻动着翅膀寻找田间的食物,到处都是农民搭建住房的忙碌景象。水泥、沙子和红砖在工地旁堆放,很多田地里的庄稼匍匐在泥地里无法收获。通往家乡的桥梁已被大水冲垮,我开着私家车只能驶出公路,沿着沙石临时铺成的土路绕行。小车左摇右晃好不容易驶出土路,刚在公路上跑出没多远,又遇见一处断桥,不得不再次驶进另一条土路,就这样,我的车遇到三四处这样的路,走得很慢。我要说的是,在我走到最后一个断桥时,不但桥断了,还有一段很长的公路被大水冲毁。看来,这里肯定经历了比其他地方更严重的水灾。现在大水已经退去,路两旁还残存着大水走过的痕迹,各种野草朝着河道方向贴附在地面。河道里的水在一派汹涌之后,现在归于平静。河水的反光有时会直接逼进车里,让人的眼睛很不适应,但我还是很想赞美家乡河流的沉静与逶迤。
事情就是在这时发生的。我看见河里有三个光着身子的孩子。两个孩子正往河岸上爬行,另一个孩子却往河中心漂移,两只手胡乱地拍打水面,与两个爬上岸的孩子距离越拉越远。河岸上堆放着一堆衣物。爬上岸的孩子不断向我摆手叫喊,我知道河里的孩子出事了。事情发生得突然,容不得我多想,赶紧刹车,推开车门向河边跑去。我边跑边甩掉短袖外衣,到了岸边,裤子也被我甩掉了,最后下水的时候,我踢掉了脚上的鞋子。在城里,我每天下班坚持到游泳馆游两千米,自认为游泳水平还可以,可家乡的河水跟游泳馆里的水不一样,看似平静的水面,水流还是很急的,我拼尽力气向那溺水的孩子游去,在那孩子即将沉下去的时候,我抓住了他。我告诉自己镇静再镇静,但还是喝了几口黄浆浆的河水。孩子年龄不大,也就八九岁的样子。我一只胳膊夹着孩子,另一只胳膊划着水游回岸边。上了岸,我甩了甩身上的河水,一件件拾起被我甩得到处都是的鞋子、裤子和衣服。我想我的好事做完了,准备回到车里穿上衣服继续上路。回到车里,我发现车钥匙不见了,找遍车里每个角落,翻遍了衣裤的兜子,也没有找到。我不得不重新下车,寻找车钥匙。就这样,我又回到了那三个孩子跟前,那个被我从河里拖上来的孩子,光着身,鼻涕泪水横流地直哭,像是被刚刚发生的事儿吓得才缓过神儿来。我问他为什么不赶紧穿上衣服回家?另外一个孩子告诉我,他怕回家挨揍。我说,怕挨揍就不回家了?走,我领你们回家劝说你们父母。这时我从岸边沙土里看见了车钥匙。我强行把三个孩子劝说到车里,送他们回家。
那个溺水的孩子家住村头,红砖瓦房一看就知道是水灾之前刚盖的,院子里有一棵老榆树,粗粗壮壮,枝繁叶茂,枝干上系着红布条,大概是把它看成了一棵神树,祈求着某种心愿吧。从车里放出这三个孩子,我在院门外叫喊这孩子的父亲,好半天,屋里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茫然地向我张望,我喊他过来,他似懂非懂地挪动脚步。我看着有点生气,说你孩子犯了点错误,教育教育他就行了,千万不能打。男人看了看孩子湿漉漉的头发和被阳光晒干的皮肤,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紧跑几步上前扯起孩子衣领,如同拎着一只小公鸡儿,头也不回地走了。我冲着他背后说,记住哇,千万不能打孩子。那男子没有回应我的话,钻进了屋,“砰”地把房门关上,声音大得我的脚板跟着抖动了一下。
我在院门外站了一会儿,没听到屋里有孩子的哭声,便放心地走了,走得孤孤单单很没意思。我总觉得孩子父亲的态度有点欠妥,他应该向我客气一下才是,虽然我不希望他对我有什么回报,但礼貌总该有吧?我心情郁闷地离开了这户人家,离开这个村子,继续赶我的路。
到了大哥家,才知道我刚刚去过的那个村叫王家村,只因我离开家乡太久,对那个小村没有多少记忆。我在大哥家住了三天,对于灾后繁忙景象我的确是个旁观者。我想尽自己所能帮大哥干点什么,都被他推到一边儿。大哥说我碍手碍脚,耽误他们劳动进度,我只好知趣地返城。三天里我没有跟大哥讲起在王家村遇到的事,即使我讲,我想他没时间也没兴趣听。
回到城里,我上班的时候跟同事闲聊,就聊到了王家村那户溺水孩子人家。当然我没有显摆的意思,我尽量淡化从河里救出孩子的过程,只讲那孩子父亲给我带来的郁闷。
同事开始跟我讨论这事干得值不值的问题,说万一你出了危险怎么办?对于那样一户人家,值得你冒那么大的风险吗?
我回避了这种话题。我要强调的是,当时我根本没想什么,当我眼巴巴看到一个溺水的孩子拼命挣扎时,本能促使我必须搭救那幼小的生命,不这样,我心里会一辈子不得安宁。
当天,报社的朋友孙义伟听我同事讲了我在王家村救起溺水孩子的事,打电话要求过来采访。他的电话打得很不凑巧,机关里正在开会布置对受灾村子的包保责任工作,我无暇接听孙义伟的电话,但我不想怠慢媒体的朋友,只能告诉他,我现在很忙,改日我请你吃饭。
我向领导请求,我负责大哥那个村的包保工作,领导很快答应了我,又让我顺便包保王家村,因为王家村离我大哥那个村很近,没必要再另外派一名同事。
就这样,我再次返回家乡。我的主要工作任务是,调查一下还有多少受灾扶贫项目没有得到很好的落实,群众目前需要解决的问题是什么。
来到王家村,我暂时住在村部。我特意向村长王东明打听那个溺水孩子父亲的情况。王东明告诉我,那个孩子的父亲叫王宝贵,是个聋哑人,一直是村里的贫困户。我想了想王宝贵上一次见我时的那种样子,有些原谅了他,他是聋哑人,肯定不会跟我说什么。即使不是聋哑人,作为地地道道只会干活的农民,也很难表达出内心的感激之情。
晚上,村长王东明来到村部,跟我唠起家常。他告诉我,王宝贵是村里的老大难,水灾前,村里收到上面扶贫款,盖了两间房屋,其中一间给了王宝贵。房子盖完了,王宝贵却不满意,嫌房子盖到了村子里的低洼处。当时村里能盖房子的地方也只能是这里,没办法的事,我们怎么解释都说不通,王宝贵的老婆倒不是聋哑人,我们就跟他老婆讲,王宝贵却在一旁火冒三丈,上来就抓我衣领子。做了好事人家还不领情,你说我这心里该是什么滋味?这几年,大家都奔着钱使劲儿,钱比自己的亲爹妈还亲,我猜想这聋哑人挣不到钱,心里不痛快,见到谁,都看不顺眼,有什么办法?这次闹水灾,村里很多人家房屋都不能住人了,王宝贵家的房子完好无损,这回他才看到了自家房子的好处。
不过,通过这次水灾,也的确看出王宝贵家房址有些问题,全村的水全往他家院子里流,他家的院子成了河道,大水经过时,王宝贵将一袋袋提前准备好的沙袋堆在房门口,看来他早就想到了会有这么一天,真有先见之明,不但如此,他还用棉被从屋里把房门全都堵住。当时,很多人为躲避洪水,都爬到自家房顶,洪水瞬间涌来时,人们看见王宝贵一家困在屋里出不来了,好在洪水到了他家窗台就不涨了,当时盖这房子时,窗台的确比一般人家的高,地基也垫到半米多厚,他家房屋能抵御这场洪水,大家都没想到,这也是村里建筑史上的一个奇迹。
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事让站在房顶上的人都看呆了。洪水到来时,上游的水裹卷着死猪死鸡直往下冲,冲过来的还有门板、家具、柴草垛,柴草垛上居然还趴着一个人,不管怎么呼喊,还是被无情的大水冲走了。这时我们惊奇地看见王宝贵站在自家窗台上张望了一阵,往腰上系了一根粗绳子,跳到洪水中,大家以为王宝贵被洪水吓疯了,急于逃生,但我们都想错了。跳到洪水中的王宝贵拼命游到他家院子里那棵老榆树跟前,爬上了老榆树,解开腰上的粗绳子,捆在树干上,他又扶着绳子游回窗台,撅着屁股爬回屋里。
我打断王东明絮絮叨叨的讲述,说,今晚就到这儿吧,明天我还有很多事要做,你也回去早点休息。王东明知趣地走了,临走时,告诉我晚上怎么上厕所,怎样闩好门,半夜里不管谁叫门也不要开。我看出他脸上的表情还有些不情愿,有点恋恋不舍,既然我的话已经说到这种份上,他又不好意思赖着不走。
第二天晚上,王东明又来到我的住处,还要跟我讲王宝贵。他说,昨天的事我没讲完,今天我接着给你讲,你听了如果感兴趣,就向上级部门汇报一下。
我说,你讲吧,我听着。
王东明说,王宝贵往那棵大榆树上拴上绳子不长时间,洪水里又漂来一堆柴草垛。柴草垛上蹲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她被吓傻了,不喊也不叫,直看着站在房顶上的人群呆愣,柴草垛漂进王宝贵家的院子,正好被那根粗绳拦住,不走了,柴草垛一点点散开,变成了零星几块,又顺着绳子底下漂走。王宝贵老婆在窗台上喊那女人,让那女人拽住绳子,王宝贵从窗口伸出一个木杆,那女人趴在绳子上,一只手攥住木杆,用另一只手和胳膊挽住绳子,王宝贵用劲把女人拽进屋里。刚救完这个女人,紧接着又漂过来一根圆木,圆木上趴着一个男人,那男人倒是灵巧,漂到绳子跟前,伸手抓住绳子,一点点挣扎着爬进了王宝贵家的窗台。有了这男人,王宝贵也多了一个帮手,只要有人漂过来,就被他们拽进屋里,就这么忙活了不知多长时间,王宝贵救出了五六个人。当然也有没救成功的,我们亲眼看见有一块门板漂过来,门板上趴着一个十几岁的小男孩儿,漂进王宝贵家院子的时候,洪水忽然出现漩涡,门板偏离了原有的方向,朝着榆树那边靠去,王宝贵老婆喊,抓绳子,快抓绳子。那男孩儿慢了半拍,伸手没有抓住绳子,又顺着洪水漂走了,王宝贵急了,他冲出窗台欲跳入水中追赶那块门板,被他老婆从后面一把抱住,王宝贵也许急红了眼,回手给了他老婆一巴掌,他老婆的手松开了,那门板却漂远了,即使王宝贵跳入水中,也追不上了,他就眼睁睁看着那男孩儿,沮丧得要命。也就从这时开始,王宝贵不再站在窗台上救人,他拽住绳子,把半个身子探入水中,只要漂过来一个人,他就能及时搭救。当时我们都看傻眼了,想不到这个木呆呆的王宝贵竟有这么大的勇气和胆量。
后来洪水退去,那些被王宝贵搭救的人,有的来看过他,有的根本没来,对于那些来与不来的人,王宝贵全没理会,经历了这么一场大水灾,什么事都不算事了。
我被王宝贵的事迹深深打动了,当着王东明的面儿,给报社朋友孙义伟打去电话,说起这个聋哑人的壮举,希望他能过来采访一下。
第二天上午,孙义伟坐着一辆出租车急匆匆来到王家村。他是早晨五点钟从家里出发的,身上背着十几斤重的照相机,风尘仆仆的样子。为了感谢出租车司机一路辛苦没生抱怨,他还多给了人家一百块钱的车费。
孙义伟马不停蹄跟着我和王东明赶往王宝贵的家。王宝贵的老婆在院子当中洗衣服,满胳膊是白花花的泡沫,她说,王宝贵到村外干活去了,你们找不到他,他对自家的事从来不上心,就喜欢干外面的活儿,也不知他咋想的,不理解的人,还以为他脑子不正常,我也管不了他。
我们不免有些怅然,孙义伟向王宝贵老婆了解上次孩子溺水的事,王宝贵老婆竟没话可说,看来她对孩子溺水的事一无所知,所以当然不会想过是谁救了她家的孩子。孙义伟拿着照相机在屋里简单拍了几张,我们就走了。
次日,我们起早赶往王宝贵家。这回,王宝贵老婆蹲在屋子里剁鸡食菜,身边堆着乱七八糟的菜叶。王宝贵则在院子前边的菜园子里翻着地,准备重新种些蔬菜。他看见我们,抬起头来,一脸木然。王宝贵的儿子从屋里跑出来,这是个俊俏机灵的小男孩儿,黑黑的脸蛋儿显出洁白而整齐的牙齿。看见我们,这小男孩儿一个劲儿往他母亲身后躲藏,眼里全是对我们的好奇。王宝贵家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在他家空空荡荡的屋子里,外屋除了堆着一些做饭用的柴草,再就是一口水缸,地面又黑又潮,因脚板频繁摩擦,生起一片鸡蛋大小的泥塄子,油光锃亮。鸡狗倒是出入自在,随便在屋地觅食大便。里屋有一铺老式炕柜,柜里有几条被褥。还没洗刷的碗筷装在一只大盆里,盆里放着淘米水,一只死苍蝇漂荡在水面上。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心里一阵阵发酸,跟孙义伟碰了一下眼神,心照不宣各自从兜里掏出二百块钱,放在王宝贵家炕上。我们的动作似乎惊动了王宝贵,他上前拣起炕上的钱塞给我们,在挣挣扯扯中,我发现王宝贵的确不想要我们的钱,他们一家人似乎已经习惯了自己的生活,他们过得心安理得。王东明向王宝贵老婆说明我们的来意,王宝贵老婆用手比画着把我们的意思告诉了王宝贵,我们笑容可掬地等待王宝贵接受这次采访,他的事迹肯定会得到社会的关注,会得到很多好心人的资助。不想,出乎预料的事发生了,王宝贵撇开我们,拽起老婆就往屋外走。在我们不知所以的时候,王宝贵已走到院子里,拎起一把铁锹,再从鸡窝里棚顶上扯下一个柳条筐,走出院门到外面干活去了。
王东明不好意思地向我们道歉说,看见了吧,他就是这么一个怪人,谁都不明白他心里到底想着什么。
孙义伟打着圆场说,怪人好,说明有性格。
我们在屋里站了一会儿,决定跟王宝贵走,说不定能搜集到更多鲜活生动的材料。
这时,王宝贵领着他老婆早走没影儿了,我们也不着急,顺着他们的方向边聊天边走,轻松而惬意。快要走出村口时,我们看见了村边的那条公路,王宝贵正一锹锹挖起路边的沙土装进柳条筐里,筐里的沙土装得差不多了,他和老婆一起抬着柳条筐走上公路,往坑洼处填起沙土。孙义伟赶紧从包里掏出照相机,嘴里自言自语叨咕,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我就需要这样的画面。孙义伟端着照相机,猫起腰亦步亦趋地小心翼翼向前移动,生怕惊动了他们。看着他那紧张要命的样子,我觉得好笑,心想王宝贵一点也不呆,他很懂得怎样炒作自己,知道有人采访,特意让孙义伟拍摄他修筑公路的场面。但我又想错了,我为自己的狭隘羞愧难当。王宝贵发现我们冲他走过来,停下活计,气愤地拎起铁锹和柳条筐扬长而去,头也不回一下,让我们尴尬得不行。
由于孙义伟过于小心,过于激动和过于强求完美,他一张照片也没抓拍到。
乡村的空气真是好,一尘不染的,吸在肺部里甜丝丝的清凉,比城市家里用的过滤器生出的空气强几倍。我们四周是一排排整齐的杨树,高大笔直,像天然的屏障守护着这片劫后余生的富饶的黑土地。杨树上飞起飞落一只只喜鹊,看得出,它们成年累月自然地生,自然地长,悄悄在这里安家生息,没有人打搅,没有人探寻它们的一切。
孙义伟无可奈何地对我说,我在这里给你拍一张吧,留个纪念。
为了排解孙义伟心中的不爽,我稍微调整了姿势,让他尽情地拍照。
这次包保工作,我在王家村工作了四天,在大哥所在的村子工作了两天,搜集了一笔记本材料,准备理顺思路形成文字,回单位向领导汇报。
回城里上班第一天,我的同事在办公楼走廊里叫住我,兴奋地说,你抢救落水少年的事迹昨天登报了。他跟我回到办公室,找出一张晚报,我看见有关我的“事迹”刊登了大半个版面,标题是:我市公务员不顾安危,回家乡勇救落水少年。还配发了一张王宝贵儿子的照片和我的照片。我的照片很有艺术性,头顶着蓝天白云,晴朗的天空中飞起一只只长尾喜鹊,一排排高大笔直的杨树成了我身后的背影。这时,我还看见我的眼睛深情地眺望远方王家村那片土地,眼眶里挂着不易被察觉的热泪,晶莹闪亮。
我笑笑说,孙义伟这小子,我真拿他没办法。
第五篇:闲非闲是尽去抛美文摘抄
清晨,在榻上读海子,《晨雨时光》里的几个句子跳到脑前——
天色微明
山粱上定会空无一人
不能携上路程
当众人齐集河畔高声歌唱生活
我定会孤独返回空无一人的山峦
这是怎样波澜不惊的句子,如一杯寡淡的茶。一盏吃罢,满嘴都是悠长的回味。
这种“独返回空无一人的山峦”的生活,这种自我营造的寂寞,并非所有人都受得了,也并非所有人都愿意受,所以,海子选择一个人。不为众人潦倒,内心自我灭衰草,了却苦恼,空余一派清幽,耳畔响彻一曲排箫。这样的人,自己就是自己的舞蹈。自己就是自己的歌谣。
心里揣着海子这样静幽幽的句子,去泡一杯茶,茶在沸水里打转儿、浮沉,然后散发着隐忍的香。我喜欢闻这样的香,一种荡除水分后的风干的香,香气里裹着一种精华的光芒,我们就这样一口一口地喝下去,要小口,慢慢浇熄心头的火,慢慢养活内心的一团春意,这是怎样的曼妙。
连日来,我常常喜欢抛去俗事,去少有人去的公园。这样的地方,历经薄雾沛雨,看惯风声雷鸣,有一种也无风雨也无晴的安定感。
我在公园的长椅上听人唱起李叔同的《春夜》——
天地逆旅,光阴过客,无聊倒不如,闲非闲是尽去抛,逍遥
倒不如,花前月下且游遨,将金樽倒
多好的词,现在的人怎么就没有这份造诣呢?可能是因为沉溺在“闲是闲非”里无法自拔吧!
我抬眼去望这位唱歌的人,须发皆白,手持折扇,在唱给旁边的老伴儿听,好一对慈祥的伉俪,眼神里浸润着历经风霜后的智慧,眼神澄澈得像秋日里的湖水,明、透、澈、亮。的确,内心澄澈的人,任何人走到他跟前,都会映照得山是山,水是水,或许,这一切和年龄无关,全然在于一颗不瞄准闲是闲非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