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思考在丈夫破产以后纪实故事
在答应荣海求婚之前,她就问过自己,如果他以后没有了钱,自己是否还愿意陪在他身边。
没有保姆的早晨
“柳小姐,侬也来买菜呀!”李阿姨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尾音的“呀”字,如舞女的眼线般,拉得很长。
柳玲回头一看,见邻居家的保姆李阿姨正大步流星地赶上来,胸口一紧,下意识地把菜篮往身后藏了藏。
“我帮你提好了呀。”柳玲还没来得及推辞,菜篮就被拖了过去,只好勉强笑了笑,道了声谢。李阿姨嘴上说你客气啥,目光却分了一束,溜到菜篮子里了。
“买了大闸蟹呀……”
提到大闸蟹,柳玲愈发觉得尴尬。今天买的蟹比平时小了一圈,省下来一百多块钱。可提在手里,却沉甸甸如同挂在脖子上一样,让她抬不起头来。
丈夫郑荣海破产有一个多月了,几十天下来,柳玲无时无刻不在幻想回到以前的生活。每天早晨一觉醒来,端着拿铁,倚在紫色的窗幔上,看涌动的人群奔忙于大厦之间,黑压压的小芝麻点闪闪烁烁。而每天这个时候,阿姨也端着盘子上楼,把煎蛋和吐司送到她面前……
而现在,没有惬意的早晨,没有舒适的上午,辞退了阿姨之后,家里饭菜的味道也降了好几级。“明天还是要去趟家政公司,就算请个钟点工也好。”柳玲自言自语。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突然想到这句话,柳玲不由得皱了下眉。在答应荣海求婚之前,她就问过自己,如果他以后没有了钱,自己是否还愿意陪在他身边。答案几乎在一瞬间得出,就如同婚礼上那句“我愿意”一般,斩钉截铁。当年那不离不弃的誓言,不只是对荣海的承诺,更是对自己的承诺。
她柳玲才不会做遭人唾弃的拜金女。更何况,像这样的苦日子应该不会过太久,前几天丈夫在电话那头说朋友愿意出资的事,应该也快办妥了吧。
不记得说再见
电话响起,柳玲擦了擦手。
“我下午有事,晚点回来,吃饭不用等我。”荣海的声音夹杂着马路的嘈杂,听起来很急促。
“没事儿,我午饭吃得晚,晚上等你回来一块吃。”柳玲怕他马上挂电话,说得很快。
“嗯,那行……”荣海似乎坐进了车子里,周围安静了许多,“晚上,我还有重要的事告诉你。”
话音刚落,柳玲就听到了忙音。半个月来,丈夫总是不记得在挂电话的时候说再见,每次打电话也是说不到两句话就匆匆挂断。
“我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你……”四年前,荣海也打电话说有“重要的事”。寝室的姐妹棉花一脸鬼笑地说:“男人说有重要的事,不是分手,就是求婚。女孩子嘛,老公比文凭好使。十年二十年后的同学会,不就是比谁的老公好么?”
柳玲从来不认为自己虚荣,但出席同学会,在她看来的确是件很惬意的事。总裁夫人的头衔,无名指上闪耀的钻戒,确实让欺负过自己的班花们,都显得灰头土脸。当女同学的嫉妒、男同学的倾慕向她涌来的时候,那种欢快感就如同雨点砸向大地一样密集而迫切。
那么,今天又会有什么重要的事呢?
“柳玲,我是棉花。想找你聊聊天,一起吃晚餐?”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晚上……不行呢,下午来我家喝茶吧?荣海上次出国,带回来一罐不错的锡兰红茶。”
“那最好了。一入侯门深似海,往常约你,不是这个salon,就是那个party的。”
柳玲尴尬地笑了两声,扯到别的话题上。荣海生意上的事,柳玲从不过问,但从那些消息灵通的太太们对自己的态度来看,就知道状况不会太好。一开始,她们表现出了比平时更多的热情,而这热情中又夹杂着好奇和看热闹的意味。几个星期之后,热情难以为继,柳玲也就渐渐淡出她们的圈子。
为什么嫁给他
“柳玲,我订婚了。”棉花画着浓重的眼线和唇彩,打扮入时。
“早该订了,你们长跑有五六年了吧。”柳玲笑着说。
“不是那个人,是吴刚。”棉花抿了一口红茶,阳台上的风吹开她的刘海,露出浅浅的抬头纹。看她吃惊的样子,棉花补充了一句:“人么,都是现实的。”
吴刚在大学同学中算是混得不错的,听说刚接到国外某个研究机构的offer,正准备移民美国。
“倒是你,有什么打算?”棉花低头理了理刘海。“总不能一棵树上吊死,你真想跟着老郑这样一辈子呀?”
“这样有什么不好么!”柳玲有点生气,她不喜欢棉花这样的语气。
棉花的目光扫向客厅中,水晶吊灯低调奢华地垂着,大幅檀木雕花和精细的蜀绣挂在墙上。“现在是没什么不好……真正过苦日子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你都知道了……我不是故意瞒你,当初又不是为了钱嫁他的……”柳玲长长的睫毛压下来,盖住眼中流露的情绪。
“如果不是钱,哪里有法国料理,一车的玫瑰,圣诞节亮了一夜的烟火?哪里有大麦町犬,LV和Steinway钢琴?除了这些你还爱他什么?一米六八的个头?还是三十几岁的年龄?”棉花擦了擦嘴角,“真不知道你是真单纯,还是在装。”
棉花说得很刻薄,但她竟然发现自己无从反驳。
“其实今天来,我也是受人之托,还记得以前咱们班那个杨光么?喜欢了你四年,你倒是好,说嫁人就嫁人了。人家现在也是大老板,刚离了婚,听说你家里遇到了麻烦,托我来问问看有没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柳玲的脸色一点点变得难看,棉花话锋一转。
柳玲当然清楚这是怎样的暗示。说实话,过去一个月她的确不止一次想过离开这个男人,毕竟凭她的年龄、相貌、气质,要想再找一个并不算难。
“想想当年你们在金茂大厦举行婚礼的时候,真是要多风光有多风光。”棉花并没有在意柳玲脸上的表情,“我的婚礼你会来的吧,我想好了,也要在金茂大厦。”
棉花走了之后,窗外淅淅沥沥下起了雨,柳玲披了件外套,坐在窗边,看黄昏不紧不慢地来。
无眠夜
做好晚餐,柳玲在沙发上不小心睡着了,依稀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
“荣海,回来啦!”柳玲从沙发上弹起来。
“嗯。”荣海收起雨伞,门廊的灯光下,一脸疲惫。
“你换衣服,我去把菜热一下。”
“哦,我吃过了。”荣海的回答,干净简洁。
没关上的门进来一阵风,柳玲的手被吹得冰凉,“那……哦,炖了鸡汤,我给你盛一碗吧。”
柳玲热了碗汤,端给坐在沙发上看报表的荣海。荣海的脸挡在报表后,只有微秃的头顶和柳玲面面相觑,“放着吧”,荣海说。
这样的语气就像在吩咐半个月前离开的阿姨。柳玲默默地走回厨房。
恍惚间,鸡汤已经喝完,油腻的碗丢在茶几上,荣海已经上楼去了,留下仍开着的笔记本和散落一地的报表。柳玲跟上楼去,见丈夫和衣侧躺在床上。
“订位子的事,你觉得怎么样?要不,在家吃也行。”柳玲轻轻拍了拍侧躺着的荣海,小心翼翼地问。
“订什么位子?”荣海一动不动。
柳玲已经预料到他的健忘,“后天妈要来的,昨晚和你提过啊,上次来,她就很喜欢和平酒楼的本帮菜。”
“玲儿……”荣海突然转过身,欲言又止,“你先躺下,我们聊聊吧……好久没和你聊天了。”
柳玲觉得这样的客气有些突然,不过是该好好谈谈。关于这个家里越来越难看到的笑容、关于荣海突然的冷漠和频繁的健忘、关于这次经济危机的真实情况。这一切,荣海从未主动向她提起过。
选择
清晨,雨停了。
昨晚丈夫的话,也在拉开窗帘的那一刻重新钻回脑海:他们这个周末就要搬离这陪伴了自己四年的房子,荣海已经找了间公寓,离市区有点远,妈妈的飞机票需要改签……柳玲想说不,不要搬家,不卖心爱的家具,不改签机票……可是,现在的她有这个选择么?看似有选择,其实没有。四年前也是如此,在这样一栋房子里的浪漫求婚,其实根本就没给她摇头这个选项。
没有选择,就只能接受。可想着未来漫长岁月里的日子:廉价的月租房,放不下两米的大床和水晶吊灯,配不上紫色的窗幔和大幅的蜀绣……
中午,柳玲收到了棉花的电话,说是杨光想约她喝个下午茶叙叙旧。这难道就是新的选择么?柳玲想到这全身一颤。杨光那白得发光的牙齿耀眼得令人晕眩,跟昨晚的水晶吊灯一样。当柳玲平静地挂断电话的时候,挣扎、茫然、无奈、渴望的曲线早已像彩色的电缆纠作一团。
等柳玲再站起身来,窗外,雨又开始下了。黑压压的人流中撑起各色的雨伞,像山坡上的一片毒蘑菇。
柳玲完全能够想象到一个月后的生活:每天早晨一觉醒来,嘎吱的木床,素色的蚊帐,油腻的厨房,拥挤的甬道,仿佛都在早晨睁眼的那一刻全都活了过来。她不得不告别香奈儿的套装和LV的包包,甚至找份工作。
但一想到每天晚上,丈夫带着一脸的疲惫归来,厚实温热的手掌一如往前,她可以坦然地迎着丈夫的笑脸,一觉醒来的厌倦就会舒展开来。
她相信这个她一直依赖的男人,东山再起的日子总会到来。
第二篇:打造放心丈夫的纪实故事
邻居小夫妻,和我们同龄。
女方同我抱怨,说她老公讲究吃穿,身上外套裤子均为骆驼、托尼、苹果等,某外套2800元,光白衬衫就十几件云云。
我笑,心想,那是你惯的。
刚交朋友那阵儿,我热衷于“改造”老公:不许穿料子裤像村支书,黑条绒外套下面应该配浅色休闲裤,紫色衬衫很衬你的脸……总之,所有衣服我来买,从头到脚重新塑造形象。他很得意,逢人就说,我女朋友设计的造型。
婚后,我假装睁眼瞎,不再给他添置啥新衣服。“你毛衣十几件,我都没你多,那中学穿的运动裤踢球穿不是挺好吗?男人着旧衣易成大事儿——男抖穷,女抖富,男的穿着朴素容易往家敛财,懂吗?”
我心里话:婚前那是帮你脱贫,婚后我把你打扮那么帅,再加上已婚男人显得成熟,不是花钱往家招小狐狸精吗?
现在,老公搭配个不如也会被我夸作很帅然后兴高采烈地出门上班,他越邋遢我越放心,这样不仅省钱,还有利于家庭和谐稳定。丑夫家中宝,哈,我还是自个儿回家偷着乐去吧!嘿嘿,瞧我多阴险。
第三篇:破产后遗症的思考
“破产后遗症”的思考
安全管理整顿工作在公司已惊开展一个多月了,可是在我们子公司,违反工艺纪律、劳动纪律的现象却还是时有发生。安全管理整顿工作开展的如火如荼,为什么我们有些职工“胆子这么大?”还敢“顶烟儿上!”究其原因,笔者认为不外乎有两个:一是我们的规章制度执行和落实的不是很到位;第二个原因就是“破产后遗症”!何谓“破产后遗症”,“破产后遗症”就是破产后遗留下来的一些不好的习惯。其“临床表现”为:一是思想滑坡,整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散散漫漫,工作拖拖拉拉,始终进入不了紧张的工作状态;二是对安全规章制度视而不见,对开展的各项安全活动无动于衷,麻木不仁,你说你的,我行我素……。
曾几何时,475厂的各项管理工作和职工的整体素质在集团公司是数一数二的,是走在同行业前列的。但是,近几年搞整体关闭破产工作,使一些职工的思想发生了很大变化,职工的生产积极性不高了,责任心不强了,质量意识、安全意识淡薄了,整天无精打采,萎靡不振……。“破产后遗症”不消除,则后患无穷。其一,“破产后遗症”的背后隐藏着巨大的质量事故隐患和安全隐患;其二,导致职工整体素质下降,各项管理工作进一步滑坡,企业也面临着生存威胁。
“破产后遗症”是阻碍企业生存和发展的绊脚石。在此,笔者奉劝患有“破产后遗症”的职工,要努力提高自身素质,加强政治理论和岗位技能学习,提高遵守各项规章制度的自觉性。“破产后遗症”不消除,你最终会被企业所淘汰。赶快振奋精神,用良好的精神状态,融入到先进的企业文化理念和管理理念的行列中来,把积极性调动起来,主动性发挥出来,创造性激发出来,当好企业安全的卫士,用我们的实际行动改造我们自己,创造我们自己的新生活,为企业的生存和发展贡献力量。
第四篇:追忆以后伤感故事
如果不是听见“蝴蝶”,我便不会又想起。
记忆是一汪湖水,惊动之后,看见自己的脸,虚幻而模糊。
我说:“雪,把我忘了吧。”
她说:“好。”
坚决的美誉丝毫犹豫。
回忆就这样开始
……
四月,我独自坐在公园长椅上,抬起头,微微眯起眼睛。阳光真好,只是身边空无一人。
红色,白色的鱼缓缓游动,投入石子,一哄而散。
风吹草动,桃花粉白的花瓣落了一身。我的心里温柔而惆怅。
我开始想念她。
手机里打出一个字:“雪。”她的名字,每一次,都只给她发一个字。
收到回复:“乖,我在。”每一次,她都说,乖,我在。我微笑。
“雪,快放长假了。”
“是,我过去看看你。在此之前,照顾好自己。”
五月,我在候车大厅。流动的人群,陌生人的脸。三十分钟后,我露出笑容。
在爱情里的一张脸,一双眼。
五月七天,我站立在车站的广场上,仰起脸。她逐渐离开我的视眼,我的心在下坠。
这是我第一次来这里送人,这是我第一次对误点有所期待,可是准点的汽车带走了她。
我轻轻喊出一个字:“雪。”
五月又二十三天,我坐在电脑前,周围声音嘈杂。雪的对话框弹出一行字。
“亲,不管怎样,我们都不要分开。”
“不分开,是不是在一起?”
“是的。”
走在那条街,曾经的两个人,繁华忽然变冷清。我按出一串号码。
“雪。”
“乖,我在。”
“我在吃KFC。”
“傻孩子。”
七月,暑假。我没有雪的消息,我也没有给她消息。我在心里念出一个字:“雪。”
八月,我打算离开这座城市,我向她告别。
“雪。”“我走了。”连续发了两条短信息。
“你要去哪里?我才回到家里几天,前一阵,去了北方,电话停机。”
“从来,你都没有打过电话给我。”
“……”
在告别之前先告别,我想我可以。
九月,我在那个有许多欧式洋行的城市里躲藏。与外界切断所以联系。
十月,看见她的留言:“你和我在一起,快乐不快乐?”
我的眼泪就流了下来。我从未停止想念她。
十月又二十三天,我长途跋涉,回到这个阴雨连绵的城市,在这个城市里,她曾经是我的女朋友。
十一月,我有不详的预感,破碎过的感情再碎一次轻而易举。
终于雪对我说:“把我忘了吧。”
我说好,心顿重的疼。
十二月,我从节日的喧哗中走过,收到雪的一行字。
“今天和谁一起过节?”
“旧朋友。”
“玩的开心点。”
仅仅是问候,还是想念?我的心里有奢侈的想象。
一月,我在家,和我小时候得朋友一起,感觉雪和自己非常的远,无法触摸。虚,无。
我知道我们之前没有丝毫坚实可靠的东西。
二月,我开始学习,生活逐渐平静,关于雪的记忆日趋黯淡,如果没有人提起,如果磨灭了那些线索。
三月,我告诉自己,淡了,淡了。然后雪对我说:“我想你了。”
我看见光,微微闪亮,然后破灭。
破碎的玻璃怎么可能拼回原样呢。
四月,雪把她的爱情昭告天下,与我无关。
终于还是这样子。尘,埃,落,定。
我依旧孤单,依然一个人。
爱情升腾,然后寂灭。一切回归分离的原点。
一切都是这样,仅此而已。
第五篇:丈夫拍了600分钟纪录片唤回半脑妻子美好记忆的纪实故事
国际医学界认为,唤回植物人记忆的概率是千分之一。而对于一个左侧大脑完全切除的植物人而言,唤回记忆不啻为天方夜谭。但山东烟台市男子孙明宝却创造了这样一个奇迹:他将植物人妻子受伤前的主要生活场景和内容,拍成了12集纪录片,共600分钟。通过不停地播放给妻子看,终于激活了妻子右侧大脑沉睡已久的记忆细胞。
飞来横祸 妻子30多年记忆化整为零
2010年3月18日早晨,吃过早饭,孙明宝跟妻子耿淑娟像往常一样下楼上班。耿淑娟踏上电动车后,习惯性地朝孙明宝微笑说道:“拜拜老公,开车慢点。”孙明宝也温柔地嘱咐:“你也是。”谁想,这次告别后,孙明宝夫妇的整个人生轨迹,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8点45分,孙明宝的手机突然响起,一看是妻子的号码,他按了接听键,轻声地说了一句:“怎么了老婆?”话筒那端的声音如炒豆一样崩出:“你好,我是交警大队的,你妻子出车祸了,正在烟台山医院抢救。” 孙明宝一瞬间双腿发软,差点摔倒在地。
孙明宝发疯似的驾车往医院赶。令孙明宝有些意外的是,躺在急救室病床上的妻子,身上没有一点外伤。而脑CT却显示:左侧大脑脑浆已成游离态。医生随即下了病危通知,并拿出一份左侧高危颅脑手术的合同,让孙明宝签字。
当手术快要结束时,问题又一次出现了。脑CT显示耿淑娟大脑右侧出血,医院要立刻做开颅手术,第二份病危通知单再次送到了孙明宝的手中……手术从上午9点一直做到傍晚7点左右才结束,耿淑娟靠着坚强的求生欲望,又一次离开了“鬼门关”。医生对孙明宝说:“两次手术很成功,但是病人没有脱离危险期。这一晚你要不断地观察她的瞳孔,如果瞳孔有放大的情况发生,那就麻烦了。”
漫长的夜晚,孙明宝看着病床上的妻子,回想吃早饭时候,自己还“批评”妻子:太宠孩子,都上小学了,还喂孩子吃饭。而妻子把嘴一噘,一脸不服……婚后关于柴米油盐吵架拌嘴的镜头,一幕幕在眼前闪过,此时都显得那么温馨、幸福。孙明宝握着妻子的手,想了一夜,哭了一夜。谁料噩运再次降临,熬过一夜的妻子在第二天中午,瞳孔突然放大。孙明宝第三次接到了病危通知……
由于车祸导致耿淑娟的左侧大脑受伤严重,医院要对其左侧大脑进行切除手术。危险系数相当高,随时会出现生命危险。在医生的建议下,孙明宝瞒着妻子的病情,把岳父岳母和上小学的儿子叫来医院,见“最后一面”。
见到躺在病床上的女儿,两位老人像疯了一样。儿子川川也被妈妈满脸缠着纱布的样子吓坏了,一直抱着孙明宝,不敢认妈妈。孙明宝将儿子推到妻子身边,向儿子说:“叫妈妈,这就是妈妈啊。”当儿子看清楚妈妈的样子后,连声喊到,“妈妈,妈妈……”一声比一声凄惨、可怜。在场的人哭成一片,有些亲朋实在受不了了,跑出了病房。
经过三次开颅手术后,耿淑娟的命保住了,但一直处于深度昏迷中。经医生特许,孙明宝亲自在重症监护室陪护妻子。他不停地跟妻子说话,为妻子按摩身体。妻子左半脑被切除,没有颅骨,给妻子翻身时,他不敢让任何人碰妻子的头部、颈部,每次都由自己小心翼翼地完成。每次翻身都需要10多分钟,而翻完后孙明宝额头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1天过去了,2天过去了,第18天,孙明宝如往常一样握着妻子的手和她“聊天”。恍惚中,他觉得妻子的手指动了一下,开始他以为是幻觉,再仔细看,妻子的眼皮也动了一下。
妻子终于睁开了眼睛,孙明宝激动地叫了起来:“老婆,你终于醒了……”可是妻子下意识而含糊地叫了声“妈妈”,就再也不说话了。医生检查后得出结论,病人绝大部分记忆丧失,智力降至两三岁儿童的水平,而且右侧身体瘫痪。孙明宝不愿相信这一结果,他试着跟妻子讲话:“娟子,我是你老公,你怎么会不认识我,我们还有一个宝贝儿子……”可不管孙明宝怎么讲,妻子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孙明宝心如刀割,他跟妻子恋爱5年,结婚10年,这么多年,有多少往事至死难忘,可妻子怎么能就这样全忘了呢。
荧屏“爆米花” 刺激丈夫产生拍剧灵感
医生沉重地告诉孙明宝,像耿淑娟这样的严重颅内伤,恢复记忆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但孙明宝却坚信“一切皆有可能”。他跟单位请了长假,专心照顾妻子。他每天陪在妻子身边,给妻子按摩、喂饭,讲他们难忘的过去。
半个月后,拿到肇事方的赔偿款,孙明宝对亲友们说:“淑娟活过来了是万幸,咱还得想办法让她活幸福。”经多方打听,他了解到位于北京的中国康复研究中心可以帮妻子这样的病人提升康复品质,立刻开车去联系、探路并租好房子。确信了路况没有问题,妻子能承受这次长途旅途后,他雇了两个保姆,带着一位医生,自己驾车,把妻子从烟台送到了北京。
时值暑期,医院里哪个科室都人满为患。孙明宝推着轮椅上的妻子,从一个科室检查完,便赶紧去下一个科室排队,行进途中,孙明宝不断用扇子给妻子降温,七八个检查项目做完后,孙明宝浑身上下都湿透了。刚要喘口气,妻子嘴里就嘟囔着:“饿,饿……”孙明宝忙应承着“好、好、好,咱们去吃饭。”他拖着如散架般的身躯,推着妻子来到医院门口的饭馆,点了两大盘水饺。这是妻子平时的最爱,服务员端上桌后,孙明宝用汤匙舀起一个饺子,放在嘴边,轻轻吹凉后,再温柔地放到妻子嘴边,递到妻子嘴里。而等把妻子喂饱后,剩下的饺子全凉了。孙明宝只好蘸着开水吃,但看着妻子柔和的目光,他依然感到饺子很热乎。
经过系统的检查后,专家为耿淑娟作了人工颅骨植入手术,然后进行上下肢及语言和认知方面的训练。半年后,耿淑娟的右侧身体和语言功能开始恢复,逐渐能坐起来,能扶墙站立,还能够掌握一些简单字词的发音,但在记忆力恢复方面却依然毫无起色。专家告诉孙明宝,熟悉的环境对脑损失病人恢复记忆,有一定的刺激作用,有助于重新建立记忆连接。
根据医生的建议,孙明宝带着妻子回到烟台,妻子变得像小孩,爱哭爱闹,一不顺心就发脾气。孙明宝把儿子的玩具都找出来给妻子,还到商店买了很多益智玩具,陪妻子下跳棋、玩积木……家里来客人,孙明宝先让妻子认,教她说:“你好”,客人走时,孙明宝摇着妻子的手跟客人说“再见”、“下次再来玩”……
尽管如此,耿淑娟还是对过去的事浑然不觉,这让孙明宝心疼不已。一天晚上,孙明宝陪妻子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里的演员在买爆米花,一直安静的妻子突然伸手指着电视机,嘴里含糊地说:“爆米花……”孙明宝正猜想妻子要表达什么意思,她接着嘟囔了一句:“看电影。”孙明宝问:“你要去看电影吗?”妻子摇摇头,又着急地点点头,孙明宝紧张地摇着妻子问:“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妻子点着头,泪水流下来。原来,孙明宝跟妻子谈恋爱时,两人经常抱着爆米花去影院看电影,有一次因为两人开玩笑,把爆米花撒了一地,惹得管理员对他们一通指责,妻子对这件事印象深刻。
妻子能记起做过的事了,孙明宝激动不已,同时这也启发了他:能不能围绕着曾经的恋爱、婚姻生活,拍摄一些影像资料,甚至制作一部“纪录片”,帮助妻子唤回更多的记忆。
为了寻求最佳的拍摄效果,孙明宝买了一台摄像机,开始了漫长而艰难的家庭纪录片拍摄之旅。令孙明宝意想不到的是,妻子对黑乎乎的镜头特别敏感,一对着她,她就开始发脾气,甚至拿东西砸摄像机。孙明宝一遍遍地哄妻子,这个机器能把你的样子录到电视机里,妻子听不进去。孙明宝只好找来金喜善、张曼玉拍的电影放给妻子看,跟她说要把她拍得跟明星一样漂亮,爱美的妻子才慢慢接受了孙明宝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