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季羡林散文《二月兰》原文赏析
导语:季羡林(1911年8月6日—2009年7月11日),中国山东省聊城市临清人,字希逋,又字齐奘。国际著名东方学大师、语言学家、文学家、国学家、佛学家、史学家、教育家和社会活动家。历任中国科学院哲学社会科学部委员、聊城大学名誉校长、北京大学副校长、中国社会科学院南亚研究所所长,是北京大学的终身教授。
与季羡林先生比邻而居,交往甚深的乐黛云教授说:“先生在90年代的作品中,《二月兰》是我最喜欢的一篇。”
二月兰是一种常见的野花。花朵不大,紫白相间,花形和颜色都没有什么特异之处。但它的不平凡之处是以多取胜,随着春风的召唤,一转眼,在一夜间,就能变成百朵,千夺万朵,大有凌驾百花之势。季老观察到从他的楼旁小土山开始,走遍整个燕园,眼光所到之处,无不有二月兰在。宅旁,篱下,林中,山头,土坡,湖边,只要有空隙的地方,都是一团紫气,间以白雾,小花开得淋漓尽致,气势非凡,紫气直冲云霄,连宇宙都仿佛变成紫色的了。特别是遇到大年,二月兰仿佛发了狂的怒放。二月兰一“怒”仿佛从大地深处吸来一股原始的力量。一定要把花开遍大千世界,紫气直冲云霄,连宇宙都仿佛变成紫色的了。在这里,季老著一“怒”字,二月兰也境界全出了。
一切景物皆情语。季老赌物思人,一些同二月兰有联系的回忆立即涌上心头,他将对亲人的浓浓依恋之情化在飘渺的二月兰花雾中,显得自然而优美,缠绵。季老回忆道:当年老祖还活着的时候,每到春天二月兰开花的时候,她往往拿着一把小铲,带一个黑色书包,到成片的二月兰旁青草丛里去搜挖荠菜。只要看到她的身影在二月里紫雾里晃动,我就知道在午餐或晚餐的桌上必然弥漫着荠菜馄饨的清香。当婉如还活着的时候,她每次回家,只要二月兰还在开花,她离开时,她总穿过左手是二月兰的紫雾,右手是湖畔垂柳的绿烟,匆匆忙忙走去,把我的目光一直带到湖对岸的拐角处。......我的小猫虎子和咪咪还在世的时候,我也往往在二月兰丛里看到她们:一黑一白,在紫色中格外显眼。老祖是季老的婶母,婉如是先生的爱女,虎子和咪咪是先生视同亲人的“家庭成员”。然而老祖和婉如已相继离世,虎子和咪咪也遵循自然规律离开了人间。回忆这些往事,季老感到无边的寂寥和凄凉。往事如云烟,原来是近在眼前,如今却如蓬莱灵山,可望而不可即了。
世事是善变的,文革开始,在季老倒霉的日子里。是非不分,人妖颠倒,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季老成了“不可接触者”,几年没有接到过一封信,很少有人敢同他打招呼,虽处人世,实为异类。在这艰难时世,季老回忆道:
然而我一回到家里,老祖、德华她们,在每人每月只能得到恩赐十几元钱生活费的情况下,殚思竭虑,弄一点好吃的东西,希望能给我增添点生趣。婉如和延宗也尽可能地多回家来。我的小猫憨态可掬,偎依在我的身旁。她们不懂哲学,分不清两类不同性质的矛盾。人视我为异类,她们视我为好友,从来没有表态,要同我划清界限。所有这一些极其平常的琐事,都给我带来了无量的安慰。窗外尽管千里冰封,室内却是暖气融融。我觉得,在世态炎凉中,还有不炎凉者在。这一点暖气支撑着我,走过了人生最艰难的一段路,没有堕入深涧,一直到今天。
德华是季老的妻子,比他大四岁,只念过小学,一辈子没有看过一部小说。季老说她是一个极为难得的孝顺媳妇。正是这些没有遭到当时政治生态污染的她们组成一个坚强的团队使季老倍感人世间的温暖,放弃了轻生的念头。
二月兰象征着一种女性情感与气质特征:即善良、关爱他人与自我牺牲。她们虽然是及其普通的,但是在那个年代她们以自己的原始本能为季老争得了一方净土,她们也包括季老家庭的小保姆,还有家庭特殊成员——虎子和咪咪。
季老写下了散文《二月兰》,寄寓了他对在他生命中有着非凡地位的几位亲人的深沉怀念和无尽哀思。有了她们,苦中亦有欢,没有了她们,欢中亦有苦。她们就像那二月兰独自存在也许并不起色,但是组成团队,那可是笑对春风,紫气直冲霄汉的啊!
《二月兰》歌颂了生命的顽强和坚韧,表现了在逆境中巍然屹立,顺从自然,顽强执着的品性;同时又有着对生命悲欢的哲学思考。从中我们也可以看到既情感丰富又豁达通脱的季老风神。
这篇散文文笔优雅,寓情于景,情景交融,意境迷离,在表现思亲之情时善于从生活中捕捉细节,缓缓道出,语言从容平静,但给人以感人的力量,及至抒发感情时,又是那样地真情流露,浓烈而不做作。借二月兰不经意的笑,表明了自己对世事人生的态度。在二月兰的花丛中,我们可以看到季老的人生写照,凡事顺其自然,遇事处之泰然,艰辛曲折坦然,历尽沧桑悟然!
清人赵翼诗云:“国家不幸诗家幸,赋到沧桑句便工。”文章能写出历史沧桑感,总有一种沉甸甸的思想力量。《二月兰》就是这样一曲有着历史沧桑感的生命的歌。
第二篇:季羡林《二月兰》赏析
季羡林《二月兰》主要描写了什么内容呢?全文表现了诗人怎样的感情呢?下面一起来看下!
原文:
二月兰是一种常见的野花,花朵不大,紫白相间。我在燕园里已经住了四十多年,最初我并没有特别注意到这种小花,直到前年,宅旁、篱下、林中、山头、土坡、湖边,只要有空隙的地方,都是一团紫气,间以白雾,小花开得淋漓尽致,气势非凡,紫气且冲云霄,连宇宙都份佛变成 紫色的了。
自从意识到二月兰存在以后,一些同二月兰有联系的回忆立即涌上心头。原来很少想到的事情,现在想到了;原来认为十分平常的琐事,现在显得十分不平常了。我一下子清晰地意识到,原来这种十分平凡的野花竞在我的生命中占有这样重要的地位。
我回忆的丝缕是从楼旁的小生山开始的。这种野花碰到小年,只在小山前后稀疏地开上那么几片。遇到大年,则山前山后开成大片。二月兰仿佛发了狂。我们常讲什么什么花“怒放”,这个“怒”字下得真是无比地奇妙。二月兰一“怒”,份佛从土地深处吸来一股原始力量,一定要把花开遍大千世界,紫气直冲云霄,连宇宙都仿佛变成紫色的了。
东坡的词说:“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但是花们好象是没有什么悲欢离合的。应该开时,它们就开;该消失时,它们就消失。一切顺其自然,自己无所谓什么悲与喜。我的二月兰就是这个样子。
然而,人这个万物之灵却偏偏有了感情,有了感馈就有了悲欢。人自已多情,又把情移到花,“泪眼问花花不语”,花当然“不语”了。如果花真“语”起来,岂不吓坏了人!这些道理我十分明白。然而我仍然把自己的悲欢挂到了二月兰上。
当年老祖还活着的时候,每到二月兰开花的时候,她往往拿一把小铲,带一个黑书包,到成片的二月兰旁青草丛里去搜挖荠菜。只要看到她的身影在二月兰的紫雾里晃动,我就知道在午餐或晚餐的餐桌上必然弥漫着荠菜馄饨的清香。当婉如还活着的时侯,她每次回家,只要二月兰正在开花,她离开时,总穿过左手是二月兰的紫雾,右手是湖畔垂柳的绿烟,匆匆忙忙走去,把我的目光一支带到湖对岸的拐弯处。我的小猫虎子和味味还在世的时候,我也往往在二月兰丛里看到他们:一黑一白,在紫色中格外显眼。
所有这些琐事都是寻常到不能再寻常了。然而,曾几何时,到了今天.老祖和婉如已经永远永远地离开了我们。虎子和咪咪也不知钻到了燕园中哪一个幽暗的角落里,等特死亡的到来。如今,天地虽宽,阳光虽照样普照,我却感到无边的寂寥和凄凉。
对于我这样的心情和我的一切遭遇,我的二月兰一点也无动于衷,照样自己开花。世事沧桑,于她如浮云。我想学习二月兰,然而办不到。不但如此,她还硬把我的记忆牵回到我一生最倒霉的时候。在十年浩劫中,我被管制劳动改造,每天到一个地方去捡破砖碎瓦,还随时准备着被红卫兵押解到什么地方去“批斗”,可是在砖瓦缝里二月兰依然开放.笑对春风。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我成了“不可接触者”,几年没接到过一封信,很少有人敢同我打个招呼。然而我一回到家里,老祖、德华他们,在每人每月只能得到恩赐十几元生活费的情况下,殚思竭虑,弄一点好吃的东西,婉如和延宗也尽可能地多回家来。我的小猫憨态可掬,依偎在我的身旁。所有这一些极其平常的琐事,都给我带来了无量的安慰。
我感觉到悲,又感觉到欢。
到了今天,否极泰来,我一下子成为“极可接触者”。到处听到的是美好的言词,到处见到的是和悦的笑容。然而,一回到家,虽然德华还在,延宗还有。可我的老祖到哪里去了呢?我的婉如到哪里去了呢?世界虽照样朗朗,阳光虽照样明媚,我却感觉异样的寂寞与凄凉。
我感觉到欢,又感觉到悲。
按说我早巳到了“悲欢离合总无情”的年龄,应该超脱一点了。然而在离开这个世界以前,我还有一件心事:我想弄清楚,什么叫“悲”?什么又叫“欢”?如果没有老祖和婉如的逝世.这问题本来是一清二白的。现在却是悲欢难以分辨了。我想得到答复,走上了每天必登临的小山,问三十多年来亲眼目睹我这些悲欢离合的二月兰,她却沉默不语,兀自万朵怒放,笑对春风,紫气直冲霄汉。
《选自(季羡林散文精选)》(有删节)
赏析一:
托物言志,咏物抒怀,历来都是文人墨客写文、歌诗、填词惯用的手法。在这里,“物”作为载体,寄寓着仕途维艰之人的激愤和无奈;寄寓着热血慷慨之士的雄心和抱复;寄寓着跋涉异乡之子的惆怅和辛酸,还寄寓着愤世嫉俗者的逍遥和洒脱……
而对花草的歌咏,尤其是对“梅”“兰”“菊”“竹”的歌咏,千百年来,古人给我们留下的名言佳句,更是浩如烟海。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是唐·林和靖《山园小梅》对梅花的赞颂,寄寓着他乐居小园,“不须檀板黄金樽”的志趣;
“春晖开禁苑,淑景媚兰场。映庭含浅色,凝露泫浮光”,是唐·李世民《芳兰》对兰草的歌咏,抒发了他志得意满的情怀;
“铁骨霜姿有傲衷,不逢彭泽志徒雄。夭桃枉自多含妒,争奈黄花耐晚风?”是清·秋瑾《菊》中的赞叹,展现了她不媚世俗,无惧黑恶的气节;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是清·郑板桥《竹石》中对竹的咏叹,鲜明了他孤傲、耿介的处世观。
翻开唐诗、宋词、元曲,随处可见对“梅”“兰”“菊”“竹”特质的品评,随处可见对“荷”“松”“牡丹”“枫叶”风骨的描写,但是,对花中的“灰姑娘”“二月兰”的讴歌,或许是孤陋寡闻,我却没有找到一首。
初识二月兰,还是读了季羡林的《二月兰》之后。
始读季羡林的《二月兰》,我被季老笔下的二月兰深深地震撼了。在文中,季老极尽赞美之能事,对二月兰的长势,进行了倾情渲染:“ 只要有空隙的地方,都是一团紫气,间以白雾,小花开得淋漓尽致,气势非凡,紫气直冲云霄,连宇宙都仿佛变成紫色了.”“大有凌驾百花之上的势头”“仿佛发了狂,从土地深处吸来一股原始的力量,一定要把花开遍大千世界,紫气直冲云霄”。
这那是花中的“灰姑娘”,这分明是花中之魁,花中之伟丈夫!
古人说:“情动于中而形于言”,季老在耄耋之年,对 “我的二月兰”的爱怜和情结,源于对婶婶 “老祖”和女儿“婉如”逝去的追忆和思念,源于对家庭曾经的祥和、温馨的不再,源于“十年浩劫”,“ 是非颠倒,人妖难分”“虽处人世,实为异类”“被打得鼻青脸肿”的非人摧残。
季羡林是誉满世界的学术泰斗,他对中印佛教史独到的研究,对世事、人生的参悟,在《二月兰》里得到了印证:
“东坡的词说,‘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但是花们好像是没有什么悲欢离合。应该开时,它们就开;该消失时,它们就消失。它们是‘纵浪大化中’,一切顺其自然,自己无所谓什么悲与喜”“天运转动,否极泰来”。
作者借用东坡的词,和二月兰花开花落自然之理,托物言志,咏物抒怀,袒露了自己的人生态度,字里行间充满了深沉的哲理和禅机 —— “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凡事顺其自然,遇事不为它动,处之泰然。
写到这里,我不禁想起了庄子,想到了鲍鹏山的《庄子:在我们无路可走的时候》。
鲍鹏山在《庄子:在我们无路可走的时候》一文里,分析了庄子思想形成的原因,提出了在我们无路可走的时候,不妨学学庄子的主张。
庄子生活的时代是个战乱频仍的时代。人世间的种种荒唐和罪恶让庄子无所适从,亦无可奈何,他感到极度的痛苦、愤怒和绝望,所以,他以极端的荒唐、怪诞、孤傲、偏激的个性来对待人事。但是,庄子的精神世界又是矛盾的,他心肠很热,对人世,人类无法释怀,不能忘情,现实和人性的冲撞与无奈,迫使庄子选择了彻底否定现实,和现实彻底决裂的人生态度——出世。
《秋水》记载了这样一段故事:庄子钓于濮水,楚王使大夫二人往先焉,曰:“愿以境内累矣!”庄子持竿不顾,曰:“吾闻楚有神龟,死已千岁矣。王中笥而藏之庙堂之上。此龟者,宁其死为留骨而贵乎?宁其生而曳尾于涂中乎?”二大夫曰:“宁生而曳尾涂中。”庄子曰:往矣,吾将曳尾于涂中。”
庄子拒绝为官治国,顺其自然,逍遥终生,在战国时期,不失为一种修身养性,洁身自好的出路;在今天,当我们个体生活、事业遇阻,深感无路可走的时候,庄子的做法的确不失为一种调节心理的好方法。
但是,应该指出的是,“出世”,只能是一时的权宜之计,决不能成为我们时代的主流,我们需要的还是积极进取的“入世”精神,否则,国运难以昌盛,小康难以实现。
二月兰冲天紫气的描写,是季羡林坎坷人生的写照,是季羡林不畏强权,坚持自我,无私无畏人格魅力的写照。
愿二月兰的精神,光照人间。
赏析二:
《二月兰》是季羡林先生的托物寄情之作。先生以他豁朗明达的心胸、平朴简约的文笔,给读者讲述了一个洋溢着淡淡二月兰花香的人生历程故事。
二月兰,这种平凡却又不平凡的野花儿,随着春风的召唤,兀自淋漓尽致的怒放,紫气直冲云霄。它纵浪大化中,不管世事变迁如何,一如既往地在春风招摇中笑对人世沉浮。在《二月兰》中,先生以巧妙自然之笔将自己的每个人生经历和二月兰结合,让悲的更悲,让欢的更欢,同时又借二月兰的不经意的“笑”表明了自己面对世事变迁的态度。融情于物,给《二月兰》营造了一种飘逸悠远的氛围。恰如先生在回忆昔日的团圆之乐时所描绘的:“当年老祖还活着的时候,她往往拿一把小铲,带一个黑书包,到成片的二月兰旁青草丛里去搜挖荠菜。只要看到她的身影在二月兰的紫雾里晃动,我就知道在午餐或晚餐的桌上必然弥漫着荠菜馄吨的清香。当宛如还活着的时候,她每次回家,只要二月兰开花,她离开时,总穿过左手是二月兰的紫雾,右手是湖畔垂柳的绿烟,匆匆走去。”先生将对亲人的浓浓的依恋之情化在飘渺的二月兰花雾中,显得自然而优美、缠绵。而且,先生在表现思亲之情时,善于从生活中捕捉细节,然后缓缓道出,语言从容,平静。
而整篇文章真正撼动人心灵的是先生独立不屈的人格。十年浩劫给先生所带来的巨大的身心折磨,先生用三言两语带过,而将一番翻涌的心绪赋予二月兰:在“被打得鼻青脸肿”时,看“二月兰依然开放,怡然自得,笑对春风,好象在嘲笑我”。物犹如此,人何以堪?先生在二月兰身上找到了坚持。多年以后,当先生又再面对声名虽在,亲人离散的孤寂时,“泪眼问花花不语”,内心里悲欢难辩,但在看到二月兰“仿佛发了狂,从土地深处吸来一股原始的力量,一定要把花开便大千世界,紫气直冲云霄”时,老骥扶枥,但千里之志仍要伸的勇气不知不觉中就蔓延开来了。在二月兰的花丛中,我们可以看到先生的人生写照:凡事顺其自然,遇事处之泰然,艰辛曲折必然,历尽沧桑悟然!
先生的《二月兰》,已经能够理解,这篇文章发掘的是特殊年代给季先生带来莫大安慰的亲情,我因此第一次被季先生的描述感动。
赏析三:
《二月兰》是季羡林先生的托物寄情之作。先生以他豁朗明达的心胸、平朴简约的文笔,给读者讲述了一个洋溢着淡淡二月兰花香的人生历程故事。
二月兰,这种平凡却又不平凡的野花儿,随着春风的召唤,兀自淋漓尽致的怒放,紫气直冲云霄。它纵浪大化中,不管世事变迁如何,一如既往地在春风招摇中笑对人世沉浮。在《二月兰》中,先生以巧妙自然之笔将自己的每个人生经历和二月兰结合,让悲的更悲,让欢的更欢,同时又借二月兰的不经意的“笑”表明了自己面对世事变迁的态度。融情于物,给《二月兰》营造了一种飘逸悠远的氛围。恰如先生在回忆昔日的团圆之乐时所描绘的:“当年老祖还活着的时候,她往往拿一把小铲,带一个黑书包,到成片的二月兰旁青草丛里去搜挖荠菜。只要看到她的身影在二月兰的紫雾里晃动,我就知道在午餐或晚餐的桌上必然弥漫着荠菜馄吨的清香。当宛如还活着的时候,她每次回家,只要二月兰开花,她离开时,总穿过左手是二月兰的紫雾,右手是湖畔垂柳的绿烟,匆匆走去。”先生将对亲人的浓浓的依恋之情化在飘渺的二月兰花雾中,显得自然而优美、缠绵。而且,先生在表现思亲之情时,善于从生活中捕捉细节,然后缓缓道出,语言从容,平静。
而整篇文章真正撼动人心灵的是先生独立不屈的人格。十年浩劫给先生所带来的巨大的身心折磨,先生用三言两语带过,而将一番翻涌的心绪赋予二月兰:在“被打得鼻青脸肿”时,看“二月兰依然开放,怡然自得,笑对春风,好象在嘲笑我”。物犹如此,人何以堪?先生在二月兰身上找到了坚持。多年以后,当先生又再面对声名虽在,亲人离散的孤寂时,“泪眼问花花不语”,内心里悲欢难辩,但在看到二月兰“仿佛发了狂,从土地深处吸来一股原始的力量,一定要把花开便大千世界,紫气直冲云霄”时,老骥扶枥,但千里之志仍要伸的勇气不知不觉中就蔓延开来了。在二月兰的花丛中,我们可以看到先生的人生写照:凡事顺其自然,遇事处之泰然,艰辛曲折必然,历尽沧桑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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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篇:读季羡林《二月兰》有感
读季羡林《二月兰》有感
我是一个没有识真慧眼的人,总是会以貌取人,以名取人,庆幸的是,在喜欢上季羡林三个字以致喜欢他的作品的时候,我的辨别是对的,他确是一个值得喜欢,值得景仰的人,“季”和“林”让我想到季节,树林,进而想到自然,“羡”让我想到“只羡鸳鸯不羡仙”,进而想到美好,连在一块就是“自然的美好”。我一向爱空想美好,空念自然,所以在第一次看到这三个字时,我的脑海不自觉地就舒服了起来。第一次看到季羡林,记不得是哪篇文章了,只记得里面有一个“朗润园”,这三个字也是我极喜欢的,后来又陆续读了几篇文章如《马缨花》、《清塘荷韵》,也是非常喜欢的,拿着那些文字反复读了好多遍,越读越觉得其中文字的迷人。
《二月兰》里的文章多是季羡林八十岁以后的作品,他以一个历尽人世沧桑的老人的视角,用朴实无华的文字,回忆了自己一生的经历,一生思想的变化,同时也体察了这个世界。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大自然里,每一朵花,每一片叶都是有生命的,都有它在世界上存在的位置,都有它生命的轮回。季老先生的眼睛,看到了每一棵花花草草的喜怒哀乐,即使这一个个小小的生命,他对它们也是关爱有佳,敬畏之至。他为春天里满地盛开的二月兰而倍受鼓舞;他为燕园幽径里一棵苍老的紫藤被砍掉而哀痛惋惜;他怀念十年浩劫时被砍伐的海棠;他赞美神奇的丝瓜。在他眼里,自然界的一切生命都是精灵,他喜爱它们,赞美它们。想起宗璞写过的一篇文章《紫藤萝瀑布》,蒙田写的《敬畏生命》,自然界赋予了我们生命,并赐予我们丰富多彩的世界,对于此,我们除了感激,还能怎样呢?
我喜欢倾听别人的故事,看书也是倾听,从文字的美中,发现人生的奥秘。面容安详的季先生经历了第二次世界大战,在德国饱尝了饥饿的滋味,以至在回国后的三年自然灾害他觉得只是小巫见大巫,经历了文化大革命,被判为“不可接触者”,这些人生经历在他的生命轨道上刻下了深刻的印迹。往事不堪回首,但却不能不面对,无论好坏,在记忆中形成的定格都是不可磨灭的,我们唯有从中反省,从中成长。
人的一生不可能孜然一身的前行,不可避免的要与家人,朋友关系起来。正是有了这些人的帮助,一个人才可以不断的向前。回想自己的一生,季羡林满怀感激,无论是自己的父母亲,还是结发妻子,还是自己的老师,他都充满了感恩之情。
生命的航船不断前进,眼前的世界瞬息万变,唯一不变的有自己心里生的信念,爱的情怀和对这个世界的感恩。
第四篇:二月兰随笔
二月兰随笔
二月兰随笔1
但凡冰雪不再来“冰冷”人们的目光的时候,春的渴望便开始在人们的心中荡漾起来了。特别是梅花山的缤纷梅花,不再灿然耀眼之时,人们对春的期待或许便更强烈了。
茫然踯躅在通往灵谷寺的梧桐道上,心中总在向往春天的姹紫嫣红的景象。略带寒意的北风穿梭在棵棵粗壮的梧桐树干之间,暖意不足的阳光穿过横斜纠缠的枝干,懒洋洋的落在你的身上。
春,春的脚步太轻太轻,太弱太弱。她似乎还不想惊动这酣睡的暮冬吧。
蓦然一片新绿透过一片灌木丛,熠熠生辉。
待我走近前,亮紫色的小花一片,在薄薄的阳光中摇曳,在寒意不减的北风中摇曳。——二月兰。这正是当年在广阔天地里,每当春天尚在迟疑之际,灿然怒放山坡,田头,村前屋后最多的紫金草。
当百花尚在瑟瑟发抖,不敢露头的时候,她总是生气勃勃,凛然开放。不畏春寒,不惧残雪,勇敢的传递春的讯息。
待我抬起头,我注意到,湖畔的柳梢似乎也露出了新绿;路边,新吐露出来的新叶,竟嫩乎呼的露出浅咖啡色的嫩叶。
我走进二月兰,这里,春的呼吸是如此芬芳而诱人。
二月兰随笔2
最近很忙碌,我慢慢地开始对自己目前的状况有些厌烦。于是我找来《二月兰》,细心翻阅后,如同找到了生活的凉茶。我喝着,品着,芬芳竟然让我重新看到了生活的曙光。
《二月兰》是季羡林先生的托物寄情之作。先生以他豁达明朗的心胸、朴实简约的文笔,讲述了一个洋溢着淡淡二月兰花香的人生故事。
本文主要通过作者回忆一些与二月兰有关的人和事,抒发了对自己失去的亲人的无限怀念之情,也表达了作者在逆境中笑对人生冷暖、体验悲欢真情的人生感悟。作者用拟人、夸张和描摹手法,描写了二月兰随着春风的召唤,淋漓尽致地怒放。她坚强地开着,不管世事如何变迁,一如既往地在春风中笑对人世沉浮。二月兰的一“怒”,紫气冲云霄,一切顺其自然,应该开时,她们就开;该消失时,她们就消失,没有所谓的悲和喜……然而,移花于情,作者的记忆慢慢打开。
天地虽宽,阳光虽普照,作者却依然感到无边的寂寥与凄凉。二月兰顺其自然、泰然处之的性格,与作者的处境形成鲜明的对比。花倒是能笑对春风,而人呢?于是结尾有“我问三十多年来亲眼目睹我这些悲欢离合的二月兰,她也沉默不语,兀自万朵怒放,笑对春风,紫气直冲霄汉”。作者对二月兰这一形象的提炼,达到了顶峰。
在生命的逆境中,身边的事物慢慢消失,亲人的离去,导致作者对人生悲欢离合有了思考:悲中有欢,欢中有悲,悲欢交织难辨。文章以二月兰贯穿全文,反复描写二月兰,强化了感情,表现了二月兰在逆境中巍然屹立,一切顺其自然、遇事泰然处之的品质,寄托了作者的理想人格,提醒人们体验悲欢离合的人生境界。
读完《二月兰》,我沉思了很久。对于我们这个时代的青年,情绪大起大落,面对人生的跌宕起伏更是虚弱得像一根墙头草,没有毅力,没有理想,甚至随波逐流,人云亦云。我们为何就不能像作者笔下的二月兰一样,不管外界如何,我们都活出自己的个性,用坚强的意志笑对人生起伏呢?而当我们在社会的逆境中无法逆流而上的时候,我们可以回到家中,去寻找一份温情,去修补自己脱落的羽翼。待一切都准备就绪时,我们就可以像二月兰一样,实现自己的人生理想。
写到此,不仅又让我想到新东方创始人俞敏洪的话:“我们每一个人都应该像树一样成长,即使我们现在什么都不是,但是只要你有树的种子,即使被人踩到泥土中间,你依然能够吸收泥土的养分,自己成长起来。”而那颗可以长起来的种子,它一定也具备了二月兰遇事泰然处之,在逆境中笑对春风的品质!
其实,我们本来对失败就不应该有那么大的怨气和埋怨,我觉得一个人,三十岁之前所有的成功放到人生的大舞台上都不叫成功,三十岁以前的失败放在生命的历程中都不叫失败。因为人从一来到这个世界就要承受磨难,人们一直为不受罪或者少受罪而努力着、前进着,没有逃脱逆境勇气的,便平庸而活,他的天空如果有色彩的话,那也一定是灰色。
世界上没有什么可以打倒我们,只要我们拥有坚强的毅力,有一颗理智的心。在顺境中我们扬帆远航,在逆境中我们逆流而上,把每次挫折和困难都看成人生走向成功的磨砺,坚信有朝一日我们一定可以直冲霄汉,看一世绚丽的烟花。
二月兰随笔3
说好了是去看樱花的。
在苏州,上方山是主要的赏樱地。在这个美丽的森林公园内,有一大片的樱花树林,一到春天,万花齐放,十分壮观。去年知道得晚,去得也就晚了些,到公园的时候,樱花已经过了最盛的时节,有的花瓣已经飘落,让人稍稍感到有点遗憾。因此着,今年一定不能错过花期,要在花开最美的时刻再去观赏一次。
也因此,日日关心着花信。媒体上有报道了,说武汉大学的早樱已经开了,还配发了妖冶的图片,让人心里痒痒的。想来,上方山的樱花也该开了吧,虽然街头也有零星的樱花树,虽然樱花树的枝头还没有绽放出任何的花朵来,但想着,或许品种不同,或许地气各异,说不准那儿的樱花也已经开放了呢。
但毕竟还是太心急了一点,到上方山的时候,樱花树的枝头还只有小小的花苞,离真正的盛开恐怕还有一段时间。或许是今春的天气冷,或者雨水多,不仅樱花未开,桃花、梨花、海棠等都还没有盛开的迹象。而那些梅花,却已经过了最佳的花期,显得零零落落,那些勉强支撑在枝头的,也显得十分憔悴。
但这一次去,并非一无所获。园内的花工,正在摆放各式各样、琳琅满目的盆花,为即将到来的百花节做准备,种在地里的洋水山,像金一样地黄,晃人眼睛。当然,最惹眼的,是大片的二月兰。
二月兰是一种草本的植物,因为在农历二月前后盛开,才得名。说它是兰花,她并不娇贵,长得不高大,花也无甚特色。她的花呈十字状,有四个花瓣,紫、白相间的颜色,也不是特别的显眼。在我的想象里,这样一种普通的草花,应该是随处可见的,但在现实中,却难以在街头巷尾的公园绿地中见到她的身影。或许是她太普通了,普通到了常常会被人忽略,根本不会让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但二月兰的特色,是以量取胜。
真如季羡林老先生描绘的那样:“如果只有一两棵,在百花丛中,决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但是它却以多制胜,每到春天,和风一吹拂,便绽开了小花;最初只有一朵,两朵,几朵。但是一转眼,在一夜间,就能变成百朵,千朵,万朵。大有凌驾百花之上的势头了。”那种千军万马的气势,同样是撼人心魄的。
在上方山,这样大面积的二月兰有好几处,我所见到的,一处是在樱花林,一处是在紫薇林,两种树都没有开,只有光秃秃的树干,那些云蒸霞蔚、气冲云霄的花朵,正好弥补了花期的空白。可以想见的是,等到粉色、红色和其他的颜色的花朵盛开时,她们还没有歇息,默默地做好配角。但在我看来,她们并不寂寞,因着这些细小的花朵,以及量多面广的优势,她们把其他的花朵衬托得更加富丽耀眼,互相印衬,相得益彰,也算是美事一桩啊。
二月兰随笔4
进入五月的望溪,是梨花与丁香盛开的季节,每日晨练都会徒步走过公园的各个角落,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人、看见郁郁葱葱的树,赏到婀娜多姿的花,真的是满园青枝绿树、鸟语花香;满眼春意盎然、生机勃勃,喻为“人在画中行、画中人映景”亦不为过,融入其中便可感受到一日之计的时光有多么的惬意。环山而行,百花园、奇石园、枫林园、槐花园还有天女木兰园接踵而至,有应季的花在开,含情脉脉、娇艳欲滴,也有含苞待放的仙子,只等那一缕微风的呼唤,便可粉黛容妆、轻裳起舞。
然而此时,最盛的莫过于丁香了,一大簇一大簇的开出淡紫色或粉白色的花蕊,释放出清馨淡雅的香味,随风飘散,闻者皆渍渍称奇,对色香俱全的丁香报以赞许,并不吝溢美之词,少不了还要合上几张影,留作让他人羡慕的资本。
这望溪丁香咄咄逼人的花势已将花期短暂且不成规模的樱花、梨花等逐出了舞台的中央,园内似乎已无花与之比肩,大有“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之势。连“花开时节动京城”的牡丹,也因时令未至这会儿也被人们遗忘了。
然而,爱花者与细心的人不难发现,除丁香之外,恰逢其时还有一种同样开着淡紫色的花,以自然洒脱、朴实无华的姿态手拉着手、成群结队、昂首向阳而开放着的花,开放的那么整齐划一、那么自信满满、那么灵犀秀美!―—她们叫做二月兰,或许爱好读书之人已经发现了些许端倪,她们正是季羡林大师笔下“在一夜之间变成百朵、千朵、万朵,大有凌驾百花之上的势头”、“开的淋漓尽致、气势非凡”的那群小花。在大师的妙笔下得以惟妙惟肖、脱胎换骨,又因与蜀汉丞相颇有渊源故事,古来便被冠以诸葛菜之美称。此花虽小,聚而成群,方显本色。
相传三国蜀汉诸葛丞相,临危受命,辅幼主,出岐山,伐曹魏,殚精竭虑,以匡扶汉室天下。然连年征战,致益州疲弊,幸得农人指点,诸葛丞相得一野花草种,此野花草生命力顽强,生长迅速,花紫,可以充饥,且食之有颇多益处,便号令广泛播种以解粮草不济的燃眉之急,蜀人为了感念丞相的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精神,便将野花草称为诸葛菜。曾经的救危扶困难能可贵,千百年来未曾被人遗忘。古时为菜、现时为花,身份的变化并没有改变秉性中的那份纯良质朴。
虽然沾了先贤的光,亦得文学大师青睐,但二月兰没有一点如丁香般风光无限、孤芳自赏的架势,有的是更多对自由的渴望与快乐生长的洒脱,你可以看到丁香树下、行道路旁、茂密林间、裸地之上,到处开满了紫色的.小花,一群群、一片片,招呼着春风,沐浴着阳光。她们没有梨花的带雨婀娜、没有丁香的迷人芬芳、没有海棠的端庄典雅、没有樱花的高贵大方,她们看上去是那么的矮小且弱不禁风的一群花草;她们看上去是那么的孱弱且微不足道的一群草花,古朴素雅、平凡无奇,有的只是个体的韧性与团队的力量;有的只是团队的意志与个体的顽强,每当从她们边上走过我总能感受到一丝的从容不迫与乐观向上。
我敬佩她们。她们知道感激,当初的一粒种子,二三年便还你一片花海;她们知道奉献,努力的克服春寒,四五月便待你驻足观赏;她们知道使命,团结的一起绽放,千万朵便为望溪披上盛装。
希冀望溪二月兰的花就这样一直开下去,开得谦逊无私、开得朴实无华、开得充满希望,这一刻我亦愿与这群小花结伴而行,学习并分享快乐、向阳、奉献与担当!
二月兰随笔5
转眼,不知怎样一来,整个燕园竟成了二月兰的天下。
二月兰是一种常见的野花。花朵不大,紫白相间。花形和颜色都没有什么特异之处。如果只有一两棵,在百花丛中,决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但是它却以多胜,每到春天,和风一吹拂,便绽开了小花;最初只有一朵,两朵,几朵。但是一转眼,在一夜间,就能变成百朵,千朵,万朵。大有凌驾百花之上的势头了。
我在燕园里已经住了四十多年。最初我并没有特别注意到这种小花。直到前年,也许正是二月兰开花的大年,我蓦地发现,从我住的楼旁小土山开始,走遍了全园,眼光所到之处,无不有二月兰在。宅旁,篱下,林中,山头,土坡,湖边,只要有空隙的地方,都是一团紫气,间以白雾,小花开得淋漓尽致,气势非凡,紫气直冲云霄,连宇宙都仿佛变成紫色的了。
我在迷离恍惚中,忽然发现二月兰爬上了树,有的已经爬上了树顶,有的正在努力攀登,连喘气的声音似乎都能听到。我这一惊可真不小:莫非二月兰真成了精了吗?再定睛一看,原来是二月兰丛中的一些藤萝,也正在开着花,花的颜色同二月兰一模一样,所差的就仅仅只缺少那一团白雾。我实在觉得我这个幻觉非常有趣。带着清醒的意识,我仔细观察起来:除了花形之外,颜色真是一般无二。反正我知道了这是两种植物,心里有了底,然而再一转眼,我仍然看到二月兰往枝头爬。这是真的呢?还是幻觉?一由它去吧。
自从意识到二月兰存在以后,一些同二月兰有联系的回忆立即涌上心头。原来很少想到的或根本没有想到的事情,现在想到了;原来认为十分平常的琐事,现在显得十分不平常了。我一下子清晰地意识到,原来这种十分平凡的野花竟在我的生命中占有这样重要的地位。我自己也有点吃惊了。
我回忆的丝缕是从楼旁的小土山开始的。这一座小土山,最初毫无惊人之处,只不过二三米高,上面长满了野草。当年歪风狂吹时,每次“打扫卫生”,全楼住的人都被召唤出来拔草,不是“绿化”,而是“黄化”。我每次都在心中暗恨这小山野草之多。后来不知由于什么原因,把山堆高了一两米。这样一来,山就颇有一点山势了。东头的苍松,西头的翠柏,都仿佛恢复了青春,一年四季,郁郁葱葱。中间一棵榆树,从树龄来看,只能算是松柏的曾孙,然而也枝干繁茂,高枝直刺入蔚蓝的晴空。
我不记得从什么时候起我注意到小山上的二月兰。这种野花开花大概也有大年小年之别的。碰到小年,只在小山前后稀疏地开上那么几片。遇到大年,则山前山后开成大片。二月兰仿佛发了狂。我们常讲什么什么花“怒放”,这个“怒”字用得真是无比地奇妙。二月兰一“怒”,仿佛从土地深处吸来一股原始力量,一定要把花开遍大千世界,紫气直冲云霄,连宇宙都仿佛变成紫色的了。
东坡的词说:“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但是花们好像是没有什么悲欢离合。应该开时,它们就开;该消失时,它们就消失。它们是“纵浪大化中”,一切顺其自然,自己无所谓什么悲与喜。我的二月兰就是这个样子。
然而,人这个万物之灵却偏偏有了感情,有了感情就有了悲欢。这真是多此一举,然而没有法子。人自己多情,又把情移到花,“泪眼问花花不语”,花当然“不语”了。如果花真“语”起来,岂不吓坏了人!这些道理我十分明白。然而我仍然把自己的悲欢挂到了二月兰上。
当年老祖还活着的时候,每到春天二月兰开花的时候,她往往拿一把小铲,带一个黑书包,到成片的二月兰旁青草丛里去搜挖荠菜。只要看到她的身影在二月兰的紫雾里晃动,我就知道在午餐或晚餐的餐桌上必然弥漫着荠菜馄饨的清香。当婉如还活着的时候,她每次回家,只要二月兰正在开花,她离开时,她总穿过左手是二月兰的紫雾,右手是湖畔垂柳的绿烟,匆匆忙忙走去,把我的目光一直带到湖对岸的拐弯处。当小保姆杨莹还在我家时,她也同小山和二月兰结上了缘。我曾套宋词写过三句话:“午静携侣寻野菜,黄昏抱猫向夕阳,当时只道是寻常。”我的小猫虎子和咪咪还在世的时候,我也往往在二月兰丛里看到她们:一黑一白,在紫色中格外显眼。
所有这些琐事都是寻常到不能再寻常了。然而,曾几何时,到了今天,老祖和婉如已经永远永远地离开了我们。小莹也回了山东老家。至于虎子和咪咪也各自遵循猫的规律,不知钻到了燕园中哪一个幽暗的角落里,等待死亡的到来。老祖和婉如的走,把我的心都带走了。虎子和咪咪我也忆念难忘。如今,天地虽宽,阳光虽照样普照,我却感到无边的寂寥与凄凉。回忆这些往事,如云如烟,原来是近在眼前,如今却如蓬莱灵山,可望而不可即了。
对于我这样的心情和我的一切遭遇,我的二月兰一点也无动于衷,照样自己开花。今年又是二月兰开花的大年。在校园里,眼光所到之处,无不有二月兰在。宅旁,篱下,林中,山头,土坡,湖边,只要有空隙的地方,都是一团紫气,间以白雾,小花开得淋漓尽致,气势非凡,紫气直冲霄汉,连宇宙都仿佛变成紫色的了。
这一切都告诉我,二月兰是不会变的,世事沧桑,于它如浮云。然而我却是在变的,月月变,年年变。我想以不变应万变,然而办不到。我想学习二月兰,然而办不到。不但如此,它还硬把我的记忆牵回到我一生最倒霉的时候。可是在砖瓦缝里二月兰依然开放,怡然自得,笑对春风,好像是在嘲笑我。
我当时日子实在非常难过。我知道正义是在自己手中,可是是非颠倒,人妖难分,我呼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答,一腔义愤,满腹委屈,毫无人生之趣。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我成了“不可接触者”,几年没接到过一封信,很少有人敢同我打个招呼。我虽处人世,实为异类。
然而我一回到家里,老祖、德华她们,在每人每月只能得到恩赐十几元钱生活费的情况下,殚思竭虑,弄一点好吃的东西,希望能给我增加点营养;更重要的恐怕还是,希望能给我增添点生趣。婉如和延宗也尽可能地多回家来。我的小猫憨态可掬,偎依在我的身旁。她们不懂哲学,分不清两类不同性质的矛盾。人视我为异类,她们视我为好友,从来没有表态,要同我划清界限。所有这一些极其平常的琐事,都给我带来了无量的安慰。窗外尽管千里冰封,室内却是暖气融融。我觉得,在世态炎凉中,还有不炎凉者在。这一点暖气支撑着我,走过了人生最艰难的一段路,没有堕入深涧,一直到今天。
我感觉到悲,又感觉到欢。
到了今天,天运转动,否极泰来,不知怎么一来,我一下子成为“极可接触者”,到处听到的是美好的言辞,到处见到的是和悦的笑容。我从内心里感激我这些新老朋友,他们绝对是真诚的。他们鼓励了我,他们启发了我。然而,一回到家里,虽然德华还在,延宗还在,可我的老祖到哪里去了呢?我的婉如到哪里去了呢?还有我的虎子和咪咪一世到哪里去了呢?世界虽照样朗朗,阳光虽照样明媚,我却感觉异样的寂寞与凄凉。
我感觉到欢,不感觉到悲。
我年届耄耋,前面的路有限了。几年前,我写过一篇短文,叫《老猫》,意思很简明,我一生有个特点:不愿意麻烦人。了解我的人都承认。难道到了人生最后一段路上我就要改变这个特点吗?不,不,不想改变。我真想学一学老猫,到了大限来临时,钻到一个幽暗的角落里,一个人悄悄地离开人世。
这话又扯远了。我并不认为眼前就有制定行动计划的必要。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而且我的健康情况也允许我去做。有一位青年朋友说我忘记了自己的年龄。这话极有道理。可我并没有全忘。有一个问题我还想弄弄清楚哩。按说我早已到了“悲欢离合总无情”的年龄,应该超脱一点了。
然而在离开这个世界以前,我还有一件心事:我想弄清楚,什么叫“悲”?什么又叫“欢”?是我成为“不可接触者”时悲呢?还是成为“极可接触者”时欢?如果没有老祖和婉如的逝世,这问题本来是一清二白的,现在却是悲欢难以分辨了。我想得到答复。我走上了每天必登临几次的小山,我问苍松,苍松不语;我问翠柏,翠柏不答。我问三十多年来亲眼目睹我这些悲欢离合的二月兰,这也沉默不语,兀自万朵怒放,笑对春风,紫气直冲霄汉。
二月兰随笔6
当早春的柔风刚刚唤醒沉睡的大地的时候,最早的一批植物便迫不及待地绽放笑脸迎接春天。这最早的一批植物中,有一种开着紫蓝色花朵的,成片成片地开着,像是偌大的紫色地毯铺开来。这植物就是南京人熟悉的二月兰。
每年的早春时节,位于东郊的南京理工大学校园里,总是人头攒动,人们纷纷走进水杉林赏二月兰花。几十亩的水杉林里,大片二月兰争相绽放,游人纷纷拍照留念,孩子们在花径中捉着蝴蝶,拍婚纱照的新人更是把这里作为背景……水杉林里的二月兰成了南京人踏青赏花的新景点。
其实,不只是理工大学校园里有二月兰,如今在南京紫金山脚下的灵谷寺水塘边、水榭旁,都种植了二月兰。
二月兰,又叫诸葛菜,相传诸葛亮率军出征时曾采其嫩梢为菜,故得名。因花期在农历二月,故名二月兰。二月兰花开,也正是樱花绽放之际。相对于樱花的绚烂,二月兰显得朴实、清丽。然而,当大片的紫蓝色,铺陈在林间、路旁、水边、山坡上时,你一定会被它们花海一般的气势所震慑。
如果你知道这二月兰背后的故事,你更会喜欢这紫蓝色的迎春花。
第五篇:芄兰原文翻译及赏析
芄兰原文翻译及赏析汇编3篇
芄兰原文翻译及赏析1原文:
芄兰之支,童子佩觿。虽则佩觿,能不我知。容兮遂兮,垂带悸兮。
芄兰之叶,童子佩韘(shè社)。虽则佩韘,能不我甲。容兮遂兮,垂带悸兮。
注释:
1.芄(wán丸)兰:亦名女青,荚实倒垂如锥形。(草本植物,又名萝藦,俗名婆婆针线包,实如羊角。支:借作“枝”。
2.觿(xī西):古代骨制的解绳结用具,头尖尾粗,形状像牛角,俗称角锥,也为成人佩饰。少年婚后也佩,象征成人。3.能:乃、而,一说宁,岂。知:智,一说“接”
4.容:佩刀,刃钝不能割物。遂:佩玉。一说容、遂,舒缓悠闲之貌。5.悸:带摆动貌。
6.韘(shè社):抉拾,俗称扳指,古代射箭时套在右手大拇指上用来钩弦的工具,用玉或骨制作,一般为成人佩戴,已婚少年佩戴象征已经成人。骨制的钩弦用具,著于右手拇指,射箭时用于钩弦。7.甲:借作“狎”,亲昵。一说长也。
翻译:
芄兰荚实长在枝,有个童子已佩觽。虽然身上已佩觽,难道不能与我在一起?看他一本正经相啊,垂着腰带颤晃晃啊。
芄兰荚实连着叶,有个童子已戴决。虽然指上已戴决,难道不能与我再亲热?看他一本正经相啊,垂着腰带颤晃晃啊。
赏析:
本诗主旨说法颇多。一曰刺诗,二曰美惠公等等。今人朱东润认为是恋歌,其《诗三百篇探故》说:“以次章‘能不我甲(狎)’之句推之,疑为女子戏所欢之词”,甚是。
汉《毛诗序》说:“刺惠公也,骄而无礼,大夫刺之。”元刘玉汝《诗缵绪》说:“愚意卫人之赋此,毋亦叹卫国小学之教不讲欤?”明丰坊《诗说》说:“刺霍叔也,以童僭成人之服,比其不度德量力,而助武庚作乱。”明季本《诗说解颐》说:“世俗父兄不能教童子习幼仪,而躐等(超越级别)以骛高远也,故诗人作诗以刺之。”今人高亨《诗经今注》等则以为是刺童子早婚。一谓美惠公,近人徐绍桢《学寿堂诗说》说:“当是惠公初即位,以童子而佩成人之觽,行国君之礼,其大夫作诗美之,欲勉其进德耳。”一谓恋歌,今人朱东润《诗三百篇探故》说:“以次章‘能不我甲(狎)’之句推之,疑为女子戏所欢之词。”今取后一说。
诗人即景起兴,因为芄兰的荚实与觽都是锥形,很相像,故诗人触景生情,产生联想。这位女诗人与诗中的“童子”,可能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关系非常亲密。可是,自从“童子”佩带觽、套上韘以来,对自己的态度却冷淡了。觽本是解结的用具,男子佩觽并没有严格年龄限制,与行冠礼不同。据《礼记·内则》记载:子事父母,左佩小觽,右佩大觽。《说苑·修文篇》也说“能治烦决乱者佩觽”,故毛传谓觽是“成人之佩”,佩韘则表示“能射御”。当时,贵族男子佩觽佩韘标志着对内已有能力主家,侍奉父母;对外已有能力从政,治事习武。正因为如此,所以诗中的“童子”一旦佩觽佩韘,便觉得自己是真正男子汉了,一下子稳重老成了许多。这本来是很正常的,可是这一变化,在那多情的女诗人眼里,不过是装模作样假正经罢了,实际他还是以前那个“顽童”。最使她恼怒的是,本来他们在一起无拘无束,亲昵得很,而现在他却对自己疏远了,冷落了。因而“童子”的日常言行举止乃至垂下的腰带,无一不惹她生气,看了极不顺眼,甚而觉得这一切都是故意做给她看的。尽管他“容兮遂兮”,处处显示出一副成熟男子的模样,而她偏要口口声声唤他“童子”。“童子”的称呼,正包含着她似娇还嗔的情态,从这一嘲讽揶揄中不难察觉她“怨”中寓“爱”的绵绵情意。
全诗两章重叠,实际只有三个字不同,寥寥数语,就把“童子”态度的变化及姑娘的恼怒心理描摹出来了,清牛运震《诗志》评论说:“‘能不我知’、‘能不我甲’,讽刺之旨已自点明矣。末二句只就童子容仪咏叹一番,而讽意更自深长。诗情妙甚。”每章前四句一韵,后两句一韵,从乐歌的角度考察,后两句大约是附歌。(蒋立甫)
芄兰原文翻译及赏析2芄兰之支,童子佩觿。虽则佩觿,能不我知。容兮遂兮,垂带悸兮。
芄兰之叶,童子佩韘。虽则佩韘,能不我甲。容兮遂兮,垂带悸兮。
翻译:
芄兰荚实长在枝,有个童子已佩觽。虽然身上已佩觽,难道不能与我在一起?看他一本正经相啊,垂着腰带颤晃晃啊。 芄兰荚实连着叶,有个童子已戴决。虽然指上已戴决,难道不能与我再亲热?看他一本正经相啊,垂着腰带颤晃晃啊。
注释
⑴芄(wán丸)兰:亦名女青,荚实倒垂如锥形。支:借作“枝”。⑵觿(xī西):象骨制的解结用具,形同锥,也可为装饰品。成人佩饰。⑶能:宁,岂。知:智,一说“接”⑷容:佩刀。遂:佩玉。一说容、遂,舒缓悠闲之貌。⑸悸:带摆动貌。⑹韘(shè社):象骨制的钩弦用具,著于右手拇指,射箭时用于钩弦。⑺甲:借作“狎”,亲昵。一说长也。
赏析:
此篇主旨说法很多,一谓刺诗,汉《毛诗序》说:“刺惠公也,骄而无礼,大夫刺之。”元刘玉汝《诗缵绪》说:“愚意卫人之赋此,毋亦叹卫国小学之教不讲欤?”明丰坊《诗说》说:“刺霍叔也,以童僭成人之服,比其不度德量力,而助武庚作乱。”明季本《诗说解颐》说:“世俗父兄不能教童子习幼仪,而躐等(超越级别)以骛高远也,故诗人作诗以刺之。”今人高亨《诗经今注》等则以为是刺童子早婚。一谓美惠公,近人徐绍桢《学寿堂诗说》说:“当是惠公初即位,以童子而佩成人之觽,行国君之礼,其大夫作诗美之,欲勉其进德耳。”一谓恋歌,今人朱东润《诗三百篇探故》说:“以次章‘能不我甲(狎)’之句推之,疑为女子戏所欢之词。”兹取后一说。
诗人即景起兴,因为芄兰的荚实与觽都是锥形,很相像,故诗人触景生情,产生联想。这位女诗人与诗中的“童子”,可能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关系非常亲密。可是,自从“童子”佩带觽、套上韘以来,对自己的态度却冷淡了。觽本是解结的用具,男子佩觽并没有严格年龄限制,与行冠礼不同。据《礼记·内则》记载:子事父母,左佩小觽,右佩大觽。《说苑·修文篇》也说“能治烦决乱者佩觽”,故毛传谓觽是“成人之佩”,佩韘则表示“能射御”。当时,贵族男子佩觽佩韘标志着对内已有能力主家,侍奉父母;对外已有能力从政,治事习武。正因为如此,所以诗中的“童子”一旦佩觽佩韘,便觉得自己是真正男子汉了,一下子稳重老成了许多。这本来是很正常的,可是这一变化,在那多情的.女诗人眼里,不过是装模作样假正经罢了,实际他还是以前那个“顽童”。最使她恼怒的是,本来他们在一起无拘无束,亲昵得很,而现在他却对自己疏远了,冷落了。因而“童子”的日常言行举止乃至垂下的腰带,无一不惹她生气,看了极不顺眼,甚而觉得这一切都是故意做给她看的。尽管他“容兮遂兮”,处处显示出一副成熟男子的模样,而她偏要口口声声唤他“童子”。“童子”的称呼,正包含着她似娇还嗔的情态,从这一嘲讽揶揄中不难察觉她“怨”中寓“爱”的绵绵情意。
全诗两章重叠,实际只有三个字不同,寥寥数语,就把“童子”态度的变化及姑娘的恼怒心理描摹出来了,清牛运震《诗志》评论说:“‘能不我知’、‘能不我甲’,讽刺之旨已自点明矣。末二句只就童子容仪咏叹一番,而讽意更自深长。诗情妙甚。”每章前四句一韵,后两句一韵,从乐歌的角度考察,后两句大约是附歌。
芄兰原文翻译及赏析3原文:
芄兰之支,童子佩觿。虽则佩觿,能不我知。容兮遂兮,垂带悸兮。
芄兰之叶,童子佩韘。虽则佩韘,能不我甲。容兮遂兮,垂带悸兮。
译文
芄兰枝上结尖夹,小小童子佩角锥。虽然你已佩角锥,但不解我情旖旎。走起路来慢悠悠,摇摇摆摆大带垂。
芄兰枝上叶弯弯,小小童子佩戴韘。虽然你已佩戴韘,但不跟得来亲近。走起路来慢悠悠,摇摇摆摆大带垂。
注释
1.芄(wán)兰:兰草名,一名萝藦,亦名女青,蔓生,断之有白汁,嫩者可食,荚实倒垂如锥形。
2.支:借作“枝”。
3.觿(xī):用兽骨制成的解结用具,形同锥,似羊角,也可为装饰品。本为成人佩饰。童子佩戴,是成人的象征。
4.能:乃,于是。一说“宁”“岂”。知:智,一说“接”。
5.容、遂:舒缓悠闲之貌。一说容为佩刀,遂为佩玉。
6.悸:本为心动,这里形容带下垂、摆动貌。
7.韘(shè):用玉或象骨制的钩弦用具,著于右手拇指,射箭时用于钩弦拉弓,即扳指。
8.甲(xiá):借作“狎”,戏,亲昵。一说长也。
赏析:
此诗两章开篇都以“芄兰”枝叶起兴,描述女诗人眼中“童子”的年幼无知。因为芄兰的荚实与觽都是锥形,很相像,故诗人触景生情,产生联想。这位女诗人与诗中的“童子”,可能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关系非常亲密。可是,自从“童子”佩带觽、套上韘以来,对自己的态度却冷淡了。觽本是解结的用具,男子佩觽并没有严格年龄限制,与行冠礼不同。据《礼记·内则》记载:“子事父母,左佩小觽,右佩大觽。”《说苑·修文篇》也说“能治烦决乱者佩觽”,故毛传谓觽是“成人之佩”,佩韘则表示“能射御”。当时,贵族男子佩觽佩韘标志着对内已有能力主家,侍奉父母;对外已有能力从政,治事习武。正因为如此,所以诗中的“童子”一旦佩觽佩韘,便觉得自己是真正男子汉了,一下子稳重老成了许多。这本来是很正常的,可是这一变化,在那多情的女诗人眼里,不过是装模作样假正经罢了,实际他还是以前那个“顽童”。最使她恼怒的是,本来他们在一起无拘无束,亲昵得很,而现在他却对自己疏远了,冷落了。因而“童子”的日常言行举止乃至垂下的腰带,无一不惹她生气,看了极不顺眼,甚而觉得这一切都是故意做给她看的。尽管他“容兮遂兮”,处处显示出一副成熟男子的模样,而她偏要口口声声唤他“童子”。“童子”的称呼,正包含着她似娇还嗔的情态,从这一嘲讽揶揄中不难察觉她“怨”中寓“爱”的绵绵情意。
全诗两章重叠,实际只有三个字不同,寥寥数语,就把“童子”态度的变化及姑娘的恼怒心理描摹出来了。这是诗经中惯用的复沓的手法,用以强调本意,诉说“童子”的不解风情。每章前四句一韵,后两句一韵,从乐歌的角度考察,后两句大约是附歌。
创作背景
有关此诗背景的说法很多,一谓刺诗,汉《毛诗序》说:“《芄兰》,刺惠公也,骄而无礼,大夫刺之。”元刘玉汝《诗缵绪》说:“愚意卫人之赋此,毋亦叹卫国小学之教不讲欤?”明丰坊《诗说》说:“刺霍叔也,以童僭成人之服,比其不度德量力,而助武庚作乱。”明季本《诗说解颐》说:“世俗父兄不能教童子习幼仪,而躐等(超越级别)以骛高远也,故诗人作诗以刺之。”今人高亨等则以为是刺童子早婚,高亨《诗经今注》说:“周代统治阶级有男子早婚的习惯。这是一个成年的女子嫁给一个约十二三岁的儿童,因作此诗表示不满。”程俊英《诗经注析》则认为“这是一首讽刺贵族少年的诗”。一谓美卫惠公,近人徐绍桢《学寿堂诗说》说:“当是惠公初即位,以童子而佩成人之觽,行国君之礼,其大夫作诗美之,欲勉其进德耳。”一谓恋歌,今人朱东润《诗三百篇探故》说:“以次章‘能不我甲(狎)’之句推之,疑为女子戏所欢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