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读书心得
药读书心得1
今天我读了《药》下面我为大家摘抄一段:着城根的地面,本是一块官地;中间歪歪斜斜一条细路,是贪走便道的人,用鞋底造成的,但却成了自然的界限。路的左边,都埋着死刑和瘐毙的人,右边是穷人的丛冢。两面都已埋到层层叠叠,宛然阔人家里祝寿时的馒头。
这一年的清明,分外寒冷;杨柳才吐出半粒米大的新芽。天明未久,华大妈已在右边的一坐新坟前面,排出四碟菜,一碗饭,哭了一场。化过纸,呆呆的坐在地上;仿佛等候什么似的,但自己也说不出等候什么。微风起来,吹动他短发,确乎比去年白得多了。
小路上又来了一个女人,也是半白头发,褴褛的衣裙;提一个破旧的朱漆圆篮,挂一串纸锭,三步一歇的走。忽然见华大妈坐在地上看他,便有些踌躇,惨白的脸上,现出些羞愧的颜色;但终于硬着头皮,走到左边的一坐坟前,放下了篮子。
那坟与小栓的坟,一字儿排着,中间只隔一条小路。华大妈看他排好四碟菜,一碗饭,立着哭了一通,化过纸锭;心里暗暗地想,“这坟里的也是儿子了。”那老女人徘徊观望了一回,忽然手脚有些发抖,跄跄踉踉退下几步,瞪着眼只是发怔。
华大妈见这样子,生怕他伤心到快要发狂了;便忍不住立起身,跨过小路,低声对他说,“你这位老奶奶不要伤心了,——我们还是回去罢。”
那人点一点头,眼睛仍然向上瞪着;也低声吃吃的说道,“你看,——看这是什么呢?”
华大妈跟了他指头看去,眼光便到了前面的坟,这坟上草根还没有全合,露出一块一块的黄土,煞是难看。再往上仔细看时,却不觉也吃一惊;——分明有一圈红白的花,围着那尖圆的坟顶。
燕子去了,有再来的时候;杨柳枯了,有再青的时候;桃花谢了,有再开的时候。但是,聪明的,你告诉我,我们的日子为什么一去不复返呢?——是有人偷了他们罢:那是谁?又藏在何处呢?是他们自己逃走了罢:现在又到了哪里呢?
我不知道他们给了我多少日子;但我的手确乎是渐渐空虚了。在默默里算着,八千多日子已经从我手中溜去;像针尖上一滴水滴在大海里,我的日子滴在时间的流里,没有声音,也没有影子。我不禁头涔涔而泪潸潸了。
去的尽管去了,来的尽管来着;去来的中间,又怎样地匆匆呢?早上我起来的时候,小屋里射进两三方斜斜的太阳。太阳他有脚啊,轻轻悄悄地挪移了;我也茫茫然跟着旋转。于是——洗手的时候,日子从水盆里过去;吃饭的时候,日子从饭碗里过去;默默时,便从凝然的'双眼前过去。我觉察他去的匆匆了,伸出手遮挽时,他又从遮挽着的手边过去,天黑时,我躺在床上,他便伶伶俐俐地从我身上跨过,从我脚边飞去了。等我睁开眼和太阳再见,这算又溜走了一日。我掩着面叹息。但是新来的日子的影儿又开始在叹息里闪过了。
在逃去如飞的日子里,在千门万户的世界里的我能做些什么呢?只有徘徊罢了,只有匆匆罢了;在八千多日的匆匆里,除徘徊外,又剩些什么呢?过去的日子如轻烟,被微风吹散了,如薄雾,被初阳蒸融了;我留着些什么痕迹呢?我何曾留着像游丝样的痕迹呢?我赤裸裸来到这世界,转眼间也将赤裸裸的回去罢?但不能平的,为什么偏要白白走这一遭啊?
你告诉我,我们的日子为什么一去不复返呢?
药读书心得2
鲁迅先生的小说《药》,是一部揭示了当时社会背景的一部寓意深刻的小说。
文中的老栓相信用蘸有人血的馒头可以治好病人的痨病,自然是无效的,愚昧的。然而这样的行为在当时并不只是只有老栓一个人在做,他只不过是所有愚昧的平民百姓的一个代表罢了。这样的药,反应的是当时社会底层人民思想上的愚昧与僵化。
但是鲁迅先生的文章的意义绝不会只是停留在这样一个浅浅的层面上。
在这篇小说当中,老栓所买到的药,是一个人血馒头。而这个馒头上人血的来历很值得去探讨。文中在老栓拿到药前,有一段对于处决犯人的场景的描写。而这些犯人的身份是什么,作者在文中并没有说明。但是联系到本文结尾作者署下的时间,xxxx年,很容易就可以联想到当时的革命背景,自然而然,那些被处死的犯人就是当时被捕的革命者。由此可见,老栓买的人血馒头上所蘸有的人血,竟然是为了革命而牺牲的革命者的鲜血!老栓这样愚昧的行为,是对于革命者的极大的不尊重。相比较于他对革命者的不尊重,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便是老栓对刽子手康大叔的毕恭毕敬。这样的行为,都是对革命的不理解。
这样的行为并不只是老栓一个人的行为。文中来到了老栓的店内的不只是只有康大叔一个人,还有一些普通的民众。这些民众对于革命者的态度与老栓相比别无二致。他们甚至于没有一点同情心,反而讽刺道“真是不要命了,不要就是了”。这不仅仅是对于革命者的不理解,更是他们对于革命的不支持。
如果说局外人对于革命者的革命事业不支持,还不算十分过分,然而若是连家里人都不支持革命者的革命事业,就是很令人无法理解了。清明节的时候,华大妈去给儿子上坟的时候遇到了同样是来上坟的'夏瑜的母亲。但是夏瑜的母亲即使是在儿子的坟墓之前仍然对儿子选择革命表示了不理解,甚至于认为是其他的革命者将自己的儿子引上了歧途,从而害了他。作为革命者的家人却也不能理解和支持革命者的,也算是一种莫大的悲哀了。
鲁迅的“药”,不仅仅代表了那个人血馒头,在深层次上更是反应了当时人民的思想的愚昧和封闭,也揭示了民众愚昧的对革命者的不支持和质疑的现象。正是这样的社会风气,导致了当时的中华民族在一步一步地衰退。
然而“药”的含义也许还不只是只有这些。鲁迅先生更希望的是找到一种“药”,而这种药可以治好人们的心灵,乃至于整个社会。
药读书心得3
《药》这篇文章不长,花不了多少功夫便读完了,可在第一遍读完后,却并不有什么感受,似乎是一个平淡毫无一点起伏的故事,看完了,便过了。可再倒回去仔细看,其实在文章中是有妙处的。
整篇文章是在悲伤中发生的,小栓一直是病的,一直没有一定活力,仿佛从出生便是一副虚弱的模样,最后死,也是理所当然。这不免有些遗憾,照我所盼,倘若有段小栓健康的描写或是回忆,可能在被人血馒头无用治疗离去后,更能对他有可怜吧。而他一直是在生重病,看起来无法挽救了,这个“药”有没有耽误了他,好像也不重要,便也没有了读完心中为迷信偏方的反感了。
可那位献出人血的烈士,虽没有提起姓名,虽无一点正面的描写,却也让人记住了。在牢中,不畏各种痛苦,还宣扬革命主张,甚至气疯了别人,便看出了那人的.无畏与坚强。可鲁迅先生终究没有一处对他的介绍,仅仅写了他被处死,虽然他只是“药”的来历的一个小插曲,却从中看出了对待革命者的残忍,而且不知姓名,不知已经死去了多少革命者?几句短短的描写,也透出了当时的社会。
让我觉得最难忘,也是最怪异的,便是它的结尾。这么巧,两个人物的墓只隔了一条小路。可就是这条小路,分开了“罪人”与穷人。可又有什么区别呢?都一样的是被欺压,一样可怜。但那束小花,可能是全文中唯一一点彩色的安慰吧。最令我不理解的,便是那只乌鸦,乌鸦静静地站在枝头,没有一点动作。虽然知道不可能有灵魂附在乌鸦身上,可不免有意思盼望,希望能神奇的发生,也算是革命者的纪念,可那铜丝般的枯草,铁铸般的乌鸦,却是冰冷的,生硬的。这个比喻太妙,使那本就悲凉的气氛再抹上了一层凝重,僵持着。
我心中闪过了对革命者的无限怀念与可怜。为了事业,牺牲了生命,死后也遭受不平,甚至灵魂无法显灵。也许是被抛入了地狱,永远不见天日。可正是他们的悲惨,才造就了现在的幸福。而这最伟大的,该被赞颂的人,却受如此大难,心中感情交杂,是伤心,是可怜……只有那朵看懂世事的小花,默默为英雄正名。
最后的镜头出现了,乌鸦飞走了。是不经意,还是显灵?我更愿意相信是后者,它给了我一丝安慰。可谁又说的清,这本就是让我们思考的。
药读书心得4
《药》,选自鲁迅小说集《呐喊》,描写了茶馆评价主人华老栓夫妇为治儿子小栓的痨病。听信别人血馒头可以医治痨病的传言,不惜花大把银子买用革命烈士的鲜血做成的血馒头的故事。
与此同时,在城市的另一边——古轩亭口,鲜血的来源者是一位叫夏瑜的青年,因为参加推翻满清运动而被斩首。在凄凉的坟场上,只剩下失去爱子的母亲,无限的悲痛。
鲁迅在这篇作品中展现出丰富的情感及复杂的主题思想。鲁迅以其一惯犀利的笔触揭露了封建统治阶级镇压革命,愚弄人民的罪行,颂扬了革命者夏瑜英勇不屈的革命精神,惋惜地抬出了辛亥革命未能贴近群众的局限性。
其中,贯穿鲁迅众多作品的主题是当时社会的麻木。为儿子治病,不惜用重金向刽子手买下革命者的'鲜血做成的馒头,佩服作者的同时感到当时社会的极度的麻木。文中两次描写到“二十多岁的人”,不可不提。第一次,康大叔说到夏瑜劝牢头造反,第一个有反应的就是他,“啊呀,那还了得。”坐在后排的一个二十多岁的人,显出很气愤的模样。当众人听明白夏瑜骂阿义可怜时,他又跟着花白胡子省悟:“发了病了。”二十多岁的人也恍然大悟地说。夏瑜宣传革命,大多数人不能理解,这是革命的不到位,但更是社会麻木的悲哀。而同是二十多岁的青年人,应该脱去了少年的幼稚,也没染上老年的顽固,对世界有一份比较清醒的认识,比较容易接受新的民主与科学的思想,可是他也不能理解,快速反应过来,只觉得气愤,反应的越快,就越暴露出他的愚昧。在这场茶馆的“群聊”中,他最后附和,“也恍然大悟”,说夏瑜是“发了病了”,这“恍然大悟”般的终结更是当时青年们的悲哀了。
《药》这部短篇小说让我回味良久,我们也是年青的一代,祖国的未来肩负在我们身上,而我们前方的路在哪里呢?这还要靠我们去寻找。
药读书心得5
读了鲁迅的《药》后我的泪情不自禁的就掉了下来,由于一个民间的传说,导致人头落地,封建社会的中国人是如此的丧尽天理!
这个“药”字,会使我终身受益,这个药并非一般的药,而是沾满了革命战士的血的药。老栓一家辛辛苦苦、兢兢业业的干了一辈子茶馆,攒下了一点积蓄,可是,“天灾横祸”到来了,小栓得了痨病,全家人都心急如焚,因为“人血馒头治痨病”于是他们把自己的积蓄,全都给了刽子手“康大叔”让他跟小栓拿来“救命”的“馒头”康大叔随后就将革命主义者夏瑜“人头落地”然后拿馒头沾满他的血,让小栓来治病。
“人血馒头”在文中只出现过1次,而全文分为4部分这句话出现在第3部分,前两篇,甚至没有出现过一次“血”字,可见鲁迅先生的写法让人心中总会有一些疑惑。
每当我看到“包好包好”这句话,恨不得马上告诉老栓这是假的,人血馒头不进没有治好小栓的病,却害了革命主义的夏瑜。文中这样写道:“天明未久,华大妈已在右边(穷人的家冢)的`一坐新坟前面,排出四碟菜,一碗饭,哭了一场。”这并没有直接说出“小栓死了”这就是鲁迅先生的“话中话”而夏瑜就在他的左边(用来埋着死刑和瘐毙的人)。
“华”“夏”俩家虽不是仇人但胜似仇人,由于迷信,“人头落地”;由于迷信,两个家庭的“栋梁”都垮了;由于迷信,所有的积蓄都“飞走了”。
《药》的教学心得
鲁迅先生的短篇小说《药》我已教过多遍了,但每教一遍都有新的体会,我越来越深刻地感受到鲁迅先生小说创作手法的精妙。下面谈几点粗浅的认识。
一、花白胡子等人
花白胡子在小说中具有重要作用。请看小说第三部分的描写。
店里坐着许多人,老栓也忙了,提着大铜壶,一趟一趟的给客人冲茶;两个眼眶,都围着一圈黑线。
“老栓,你有些不舒服么?──你生病么?”一个花白胡子的人说。
作者突出了“花白胡子”这一特征,意在突出其年龄大,是一位老者。在众多的客人当中,只有花白胡子询问华老栓的身体状况,这与其说是花白胡子关心老栓,倒不如说花白胡子善于察言观色。
“包好,包好!这样的趁热吃下。这样的人血馒头,什么痨病都包好!”华大妈听到“痨病”这两个字,变了一点脸色,似乎有些不高兴;但又立刻堆上笑,搭讪着走开。这康大叔却没有觉察,仍然提高了喉咙只是嚷,嚷得里面睡着的小栓也合伙咳嗽起来。
这一段是很富有戏剧性的。康大叔毫无顾忌的话,引得华大妈有些不高兴,但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只好“搭讪走开”。康大叔是没有觉察,还是佯装不知?但不管怎样,在场的其他人都感到气氛有些尴尬了。谁来解围呢?只有花白胡子能做到这一点。他善于察言观色,更感觉到气氛的紧张,于是他出来打圆场了:
“原来你家小栓碰到了这样的好运气了。这病自然一定全好;怪不得老栓整天的笑着呢。”
这几句话立刻冲淡了刚才紧张的气氛,“自然”、“一定”、“全”三个副词连用,充分强调了这药的效用,也是讨好康大叔的绝妙好词。花白胡子这几句话既安慰了华老栓夫妇,又讨好了康大叔,真是一个圆滑世故的老头!
花白胡子的作用还体现在推动小说情节的发展上。可以说,没有花白胡子,小说情节就无法往下发展。茶馆谈药的核心不在小栓吃人血馒头上,而在茶客们对夏瑜的态度上。怎样才能从谈“药”转到夏瑜上来呢?这就需要花白胡子穿针引线了。如果说花白胡子两面讨好的话是承上,那么接下来的话便是启下:
花白胡子一面说,一面走到康大叔面前,低声下气的问道:“康大叔──听说今天结果的一个犯人,便是夏家的孩子,那是谁的孩子?究竟是什么事?”
花白胡子的年纪应该比康大叔大,但他在康大叔面前表现得低三下四,这说明了康大叔此人的霸道是出了名的,大家都十分怕他。另外,花白胡子这种谦恭的态度能达到探听“新闻”的目的。花白胡子不可能像“许多鸭”那样去看杀人的场面,但他是听说了这个消息的,但又不够详细。现在,知情人就在眼前,那可要问个明白。花白胡子的这些问话很自然地把茶客们的话题引到了夏瑜身上来。试想,如果没有花白胡子,这情节该如何推进呢?
当康大叔以炫耀的口吻讲述夏瑜狱中表现的时候,作者又让花白胡子充当了一回重要角色。
“他这贱骨头打不怕,还要说可怜可怜哩。”
花白胡子的人说,“打了这种东西,有什么可怜呢?”
康大叔显出看他不上的样子,冷笑着说,“你没有听清我的话;看他神气,是说阿义可怜哩!”
听着的人的眼光,忽然有些板滞;话也停顿了。……花白胡子没有听清康大叔的话,大概他把康大叔说的“还要说可怜可怜哩”听成了“还说要可怜可怜哩”。一个“要说”,一个“说要”,意思截然不同。花白胡子根本想不到夏瑜会说“阿义可怜”,这个概念在花白胡子的头脑中是不存在的。于是,当康大叔说出“还要说可怜可怜哩”后,花白胡子就很自然地按照自己的思维定势来理解了。正是有了花白胡子的“错听”,所以才有了下面精彩的场面。康大叔在花白胡子错听之后,不得不重新说一遍。这一遍他说得再清楚不过了:“看他神气,是说阿义可怜哩!”这一回花白胡子听清楚了。在场的其他人也听清楚了。但听清楚不等于听明白。“听着的人的眼光,忽然有些板滞;话也停顿了”。所有的人都无法理解夏瑜所说的“阿义可怜”的含义是什么。在他们看来,阿义怎么会是可怜的呢?夏瑜,一个犯人,死到临头了,怎么还说“阿义可怜”呢?夏瑜所谓“阿义可怜”指的是阿义愚昧,甘心做大清的奴隶,是精神上可怜,花白胡子是理解不到这一层的。他说“打了这种东西,有什么可怜呢?”的“可怜”是“值得同情”的意思,是肉体上可怜。这两种理解相差十万八千里。康大叔理解夏瑜的意思吗?也不理解,他的“看他不上”和“冷笑”是对着花白胡子的,至于夏瑜说的革命道理,在康大叔看来,这不是人话。当大家都不明白夏瑜话的含义的时候,茶馆便出现了暂时的沉寂,空气好像凝固了。鲁迅先生用了“板滞”一词,真切地表现了人物的精神状态。大家全都陷入了迷惑之中。经过短暂的思考之后,还是花白胡子先发话:“阿义可怜──疯话,简直是发了疯了。”花白胡子恍然大悟似的说。作者用了“恍然大悟似的”这样的词,表面看来,花白胡子明白了,他究竟明白什么了?他认为夏瑜发了疯了,夏瑜神经错乱了。花白胡子一点也没有明白,反而表现得更加糊涂了。鲁迅先生入木三分的语言把当时群众愚昧、麻木、无知的思想状态形象地表现出来,令人拍案叫绝。
二十多岁的人显然是年轻人的代表,与花白胡子形成对比。他虽然年轻,但照样愚昧无知,他和花白胡子不同的只是年龄,思想上则完全一样。这个社会实在没有希望。驼背五少爷是个有特色的配角。他最早到茶馆,最后离开茶馆。他说话华老栓是可以不理的。这是一个无所事事、游手好闲之徒。他在理解“可怜”一词上的表现最为迟钝,以至于大家话题转移了,他仍然沉浸其中,最后冒出一句“疯了”。
花白胡子、二十多岁的人、驼背五少爷的语言长度是不同的,各自代表了不同的性格特点。这三个人物的语言是不能转换的。试想,让驼背五少爷讲花白胡子的话,那就大为逊色了。
二、穿插艺术
在茶馆一节中,作者把“谈药”与“谈夏瑜”非常巧妙地穿插在一起,交互出现,两不耽误。应该说“谈夏瑜”是核心话题,但华小栓咳嗽,康大叔“包好”的话反复出现,使这条明线似断实连。如果只写夏瑜那么明线就断了;如果只写“谈药”,那么小说也就失去了意义。我们不得不佩服鲁迅先生高超的小说艺术。
三、康大叔这个人
康大叔是小说中的重要人物。这是一个刽子手或刽子手帮凶的形象。他和花白胡子、二十多岁的人、驼背五少爷不同。他凶残、贪婪又刁滑。学生对这个人物比较容易把握,我只谈几处学生容易忽略的地方。康大叔用人血馒头骗取了华老栓的血汗钱,他抓过洋钱,“捏一捏,转身去了。”为什么不数一数?难道他不担心华老栓少给了他钱吗?“捏一捏”说明康大叔对钱是计较的,他这一捏,便心中有数了。他是不会一个一个数一遍的,他知道华老栓不敢少给他一文钱,面对这样一个胆小如鼠、老实安分的华老栓,康大叔是不必存戒心的,否则,康大叔在华老栓面前一个一个地数一遍,那不显得太掉价吗?
在茶馆一节中,康大叔一进门便对老栓嚷道:
“吃了么?好了么?老栓,就是运气了你!你运气,要不是我信息灵……”
“运气”本是名词,到了康大叔嘴里变成了动词,还带了宾语。康大叔没有文化,信口开河,乱用词语。只有这样,才符合康大叔这个人物的性格特点。他说“运气了你”是错用,乱用,而在作者,则是妙用。康大叔为什么话说了半截就止住了呢?省略号省掉的是什么?“信息灵”是康大叔炫耀的资本,特别是在茶客面前,他更要显示自己的非同一般。但夏瑜是被秘密杀害的,消息是封锁的。康大叔为了骗取华老栓的钱,私下透露给华老栓这个“秘密”。康大叔得意地显示自己的时候,并没有忘形,于是话说了半句,他便敏感地把话止住了。这充分表现了他刁滑的一面。
四、对上坟的描写
小说的第四部分写坟地,两条线索至此融合。华大妈和夏四奶奶的相遇是偶然的还是必然的?为什么那么巧就碰在了一起呢?表面看是一种巧合,但仔细分析就发现是有必然因素的。清明节是上坟的日子。华大妈之所以早早地来上坟,是因为她要回去照顾茶馆。这在前面有两处伏笔。一处是华老栓买药离家时,听到“窸窸窸窸”的声音,知道儿子想起来干活,便说:“小栓……你不要起来。……店么?你娘会安排的。”另一处是老栓买药回到家,“店面早经收拾干净,一排一排的茶桌,滑溜溜的发光”。这都说明茶馆要早早收拾好预备客人来用茶。那么,夏四奶奶为什么一大早就来上坟呢?作品中写得很清楚:夏四奶奶的儿子是犯人,是被官府杀的,夏四奶奶上坟不愿让别人看见,她认为儿子干了不光彩的事,丢人现眼。所以,她一大早就来上坟了。
这一部分中有一句话不好理解。“华大妈不知怎的,似乎卸下了一挑重担,便想到要走”。“不知怎的”是一种怎样的心理?究竟卸下了什么样的重担?其实,这是华大妈非常微妙的心理。在茶馆谈药一节中,康大叔说:“谁的?不就是夏四奶奶的儿子么?”这话,华大妈是应该听到的。在坟地中间,有一条小路,“左边埋着死刑和瘐毙的人,右边是穷人的丛冢。”华大妈也应该有所了解。另外,华大妈是知道自己的儿子华小栓吃了“犯人”的血,至于“犯人”究竟是谁,她是不知道的。现在,在坟地,她亲耳听到了夏四奶奶的那番话:
“瑜儿,他们都冤枉了你,你还是忘不了,伤心不过,今天特意显点灵,要我知道么?”他四面一看,只见一只乌鸦,站在一株没有叶的树上,便接着说,“我知道了。──瑜儿,可怜他们坑了你,他们将来总有报应,天都知道;你闭了眼睛就是了。──你如果真在这里听到我的话,──便教这乌鸦飞上你的坟顶,给我看罢。”
夏四奶奶的这番话,华大妈听得真真切切,她先前“这坟里的也是儿子了”的推测得到了证实,而且知道了坟里埋着的是被官府所杀的人,自然就和华小栓吃的人血馒头联系起来。华大妈自然而然地把自己一家划归到夏四奶奶所说的“他们”一类人当中,心里顿时沉甸甸的。当听到夏四奶奶说“便教这乌鸦飞上你的坟顶,给我看罢”这话时,华大妈心中一定很紧张。这两位老妇人都相信封建迷信,因果报应,如果乌鸦真的飞上坟顶,那么给华大妈造成的心理压力就更加沉重了。这里,表现出华大妈非常善良的性格,善良到愚昧的程度。庆幸的是,乌鸦没有飞上坟顶,而是在树枝间,铁铸一般站着。许多工夫过去了,乌鸦仍然没有飞上坟顶,于是“华大妈不知怎的,似乎卸下了一挑重担”,她那颗悬着的心总算踏实点了。这一段,鲁迅先生写得很含蓄,很隐蔽,只有仔细品味才能洞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