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透明的红萝卜》故事简介及读后感1000字
在讲《受戒》的时候,格非老师说,小和尚心里怎么想,小英子心里怎么想,很奇妙。到了莫言的《透明的红萝卜》,那个黑瘦小猴一样沉默的孩子心里怎么想,写出来,亦是妙不可言。
(一)站起来跑的火车——孩子的视角,奇妙的故事。
受后母虐待,一个说话咯嘣脆的小孩变成了小哑巴。
被菊子姑娘照顾,小孩心中萌发爱情的细小萌芽。(同时萌发的还有他的小鸡儿。)小铁匠,小石匠,菊子姑娘三角恋,哑巴小孩是阴影里的第四人。
为爱情的决斗,伤害了爱情本身。
性欲,嫉妒,饥饿,占有,一颗金色的红萝卜。(连作者也说不明象征啥——“妙在似与不似之间”——李陀大师点评)
坝下的鲜血的味道,会说话的鸭子,站起来跑的火车,脏手帕上的鲜红月季,小黑孩心中的想象。
变形和夸张,镜子里又始终有真实的色彩。
——以上是故事简介
黑孩,一个始终弥漫着神秘主义色彩的小孩。会动的耳朵,像是兔子还是小狗,或者是他的一种表达方法?受伤了往伤口上撒泥土,在他后娘虐他的时候就学会的自我安抚,来自土里的孩子,千百年来朴实的农民所拥有的坚韧不拔。把绣月季花手绢藏在桥墩的缝隙里,埋藏自己的感情,甚至连自己也不知道埋藏了。抓烧红的烙铁 ——象嗷嗷的小野兽向铁匠示威。偷萝卜,不吃,满脑袋胡乱的想象。
他是象某种动物一般有山野的灵性的孩子,象狼孩,象精灵(估计是落难失去法力的),他与土,与自然有联系,却与人联系甚少。(从心理学来讲,在童年期学习初步与人建立亲密关系的能力首先是来自和母亲建立的亲密关系。他妈老打他,估计也难和人建立起亲密的关系。有点象狼孩)他对苦难有难以想象的承受能力,他的生命力象永远也拉不断的皮筋——尽管我以为皮筋随时都在极限,也许下一秒就断掉,可是他就是不断。这是神奇一种。而且他居然有了爱情,爱上了大他十多岁的美丽姑娘。同时爱上那个姑娘的,一个高大英俊,另一个狡黠鲁棒。这种爱情的结局,就像之前埋进石缝的手绢所象征的那样——以默默无闻的单恋,隐秘的告以结束。
这样的孩子,便是这篇淡淡哀伤,有点童趣,有些神秘主义的《透明的红萝卜》的主角。
(二)莫言:寻找自己的影子,对自己的抚慰
那莫言写这篇文章有什么诉求呢?
一般来说“文人相轻”,而学者之间的“相轻”远不如文人之间那么常见。究其原因。是因为文学是一个比较私人化的行为。它有很强的表现作者内心活动的能力。若是文人之间相互诟病,则很容易由“**文笔不好”,引向“**人品不好”的匪夷所思又理所当然的联想。而做学问不会如此,顶多是“学术能力还有待提高”罢了——牵涉不到作者最基本最核心的东西。从另一面来说,读作家的作品,也是在读作家本身。
莫言同学说过:“一个作家一辈子可能写出几十本书,可能塑造出几百个人物,但几十本书只不过是一本书的种种翻版,几百个人物只不过是一个人物的种种化身。这几十本书合成的一本书就是作家的自传,这几百个人物合成的一个人物就是作家的自我。”
莫言还说过:“如果硬要我从自己的书里抽出一个这样的人物,那么,这个人物就是我在《透明的红萝卜》里写的那个没有姓名的黑孩子。”
作为莫言的成名作,这样的《透明的红萝卜》里面的莫言也是透明的。他很少炫技,如果有技巧,也是出于文章的韵味和真义,出于作家的本心。它更像是一部“个人经历+灵感+才气+诉求”的小说。
为什么那个没有姓名的黑孩子会被莫言认为是他的“自我”?
从有限的资料(道听途说)我们知道,莫言的童年是在饥饿和孤独中度过的。对于小莫言而言,他多么希望能够吃饱肚子,能够有一个有人陪伴的童年呀!可是残酷的现实压抑了小莫言的渴望,生活给与他的依旧是无尽的饥饿和只有动物作为陪伴的孤独。童年失去的东西越多,抗争与补充的欲望就越强烈。当距饥饿的童年20余年后,莫言端起笔开始写这个有关小黑孩和胡萝卜的故事时,他不由自主地——也可能是有意识的,将那个小黑孩投射到自己身上来了。虽然童年的一切已经无法挽回,作为作家的他却有操纵自己笔下人物命运的能力!
我们来看看这个小黑孩:
饥饿是一样的。可是有菊子姑娘在他虚弱的时候送来的窝窝头和大葱腌黄瓜,还有自己去偷的红萝卜(第一次偷的时候没有被捉到哦,下次再拔的时候被捉到了也没有象莫言本人那样对着上百号人说对不起党,对不起毛主席„„)
起初的孤独是一样的。可是有了菊子姑娘陪伴,有了这个美丽温柔的姑娘对自己的像亲妈一样的关怀并唤醒了心中的性冲动的萌芽——这又是黑孩有而莫言没有的。
爱情。黑孩没有,莫言象黑孩这般大小的时候,大抵也没有吧。(这个需要求证)黑孩是得不到菊子的爱情的。得不到的东西,我们只有毁掉她。也许是为了文章的悲剧色彩,也许是作家心中无意识的情感触碰到了笔端,酸葡萄心理体现在造物者身上,是多么冲动而激烈阿。也许,这也是让作家不留遗憾的方法之一吧。
莫言心中的那颗红萝卜,是满怀着亲切与爱意的对童年自己的抚慰,是对自己童年的一种补偿。于是“黑孩出场的时候只是一个普通的孩子,慢慢地,他就幻化为一个浑身散发着超自然的神秘色彩的精灵了。而那个穿着过大的鞋子摇摇晃晃地追求着理想的农家孩子,就似乎与莫言自己合而为一了”。
第二篇:《透明的红萝卜》读后感
《透明的红萝卜》读后感高中作文800字
2012-10-19 18:55来源:zww作者:佚名
我读了莫言的作品《透明的红萝卜》,对里边的很多小的写作细节,我有很多的感觉,从一个读者的角度看,真的处理得很好,我很喜欢。
莫言在对隐藏的处理上显然是与马原不同的,对于一些可能影响阅读的地方,莫言都没让读者去花时间费思量,往往是不厌其烦的向读者解释,这可能也是由于中篇小说的缘故吧。
“小石匠的嘴非常灵巧,两片红润的嘴唇忽而嘬起,忽而张开,从他唇间流出百灵鸟的婉啭啼声,响,脆,直冲到云霄里去。”“每当中午和晚上,黑孩就听到黄麻地里响起百灵鸟婉转的歌唱声,他的脸上浮起冰冷的微笑,好象他知道这只鸟在叫着什么。”这显然已经把菊子姑娘与小铁匠的私情描述得很明白了,但莫言就是还要不厌其烦的告诉你,“铁匠是比黑孩晚好几天才注意到百灵鸟的叫声的。他躲在桥洞里仔细观察着,终于发现了奥秘:只要百灵鸟叫起来,工地上就看不见小石匠的影子,菊子姑娘就坐立不安,眼睛四下打量,很快就会扔下锤子溜走。姑娘溜走后一会儿,百灵鸟就歇了歌喉。”
还有“一股脏乎乎、热烘烘的水泼出来,劈头盖脸蒙住了小石匠。”„„“他柔软的黄头发上,劳动布夹克衫上、大红运动衫翻领上,沾满了铁屑和煤灰。”这显然是心怀妒意的小铁匠干的,文章本可以就这么继续往下叙述,莫言不是,他要明确告诉你这是怎么回事“谁他妈的泼了我?”小石匠盯着小铁匠骂。“老子泼的,怎么着?”
“从胡同里,鸭子们望见一个高个子老头儿挑着一卷铺盖和几件沉甸甸的铁器,沿着河边往西走去了。”刘太阳副主任响亮地骂着:“娘的,铁匠炉里出了鬼了,老混蛋连招呼都不打就卷了铺盖„„” 这时莫言还要让刘太阳副主任问小铁匠:“怎么样你?把老头挤兑走了,活儿可不准给我误了。
然而,在这些明明白白之后,我们却还是看不清作者的用意。
第三篇:《透明的红萝卜》读后感
《透明的红萝卜》读后感
此时此刻,一种伤感不禁涌上心头,黑孩那羸弱的身躯、处处遭人欺负的情景,久久于我的脑海里徘徊。对比黑孩的童年,我顿感自己是那么幸运,至少我拥有着一个美丽的童年。
《透明的红萝卜》是伟大作家莫言成名之作,叙述了某个秋天,被后娘欺负的黑孩应公社征招,与小石匠、菊子、小铁匠等一百多名社员到滞洪闸工地义务劳动,但他的诡秘心思完全被奇幻无比的乡村大自然吸引,把活儿干得一塌糊涂,被刘副主任和小铁匠歧视。在一对善良的恋人菊子、小石匠相助下,黑孩始感人间难得的温暖。然而,黑孩终久是悲惨的,随着菊子、小石匠的离开,黑孩失去了依靠,依旧是受到别人无尽的欺负。
黑孩的不幸,最大来源于社会制度的滞后,其次是集体里存在着粗俗的领导人以及弥漫着一种欺负弱小的风气,最后是家庭的不幸。
对比黑孩,我拥有着一个美丽的童年,幸运地降临于一个和谐安康的社会里。我没有像黑孩那样迫于社会制度的威慑,小小年纪便从事苦力劳动。我是那么的幸运,在这个安康的社会里,我的童年衣食无忧,我有玩具,我可以追逐着自己的小玩具汽车快乐玩耍一天,而不是像黑孩那样重复单调的锤着数不尽的石头;我有小朋友,我们可以在一起快乐的追逐打闹,而不是像黑孩那样在风箱前空守着寂寞;我有着数不尽的好吃的零食,而不是像黑孩那样饥肠辘辘一整天……
对比黑孩,我拥有着一个美丽的童年,幸运地降临于一个和睦的环境里,我周边的人待我很好。小时候,周边的人总会逗我们小孩子开心,邻居家有什么好吃的,也总会叫上我跟他们家的小朋友一起分享。没有人会欺负我们,除了那些不懂事的大哥哥,但每次大哥哥欺负我们后,他们也总会受到长辈们的责骂,每次看着他们受训的失落样子,在一旁的我们总会特别开心。
对比黑孩,我拥有着一个美丽的童年,幸运地降临于一个幸福的双亲家庭。我有一个好妈妈,每次我有什么需要,她都会尽量满足我。她从不会像黑孩的后妈那样虐待我,她总是细心的在保护着我。妈妈每次看到一些小朋友穿着比较好看的衣服,总会及时的买给我;每次吃饭,遇到好吃的,妈妈总是舍不得吃,总是把它们夹到我的碗了,直至不再装下;妈妈从来舍不得让我干活,哪怕是做家务,她也舍不得让我做…当我看到黑孩有着一个虐待他、不给他穿好衣服的后妈时,自己特别怜悯黑孩,同时也特别庆幸自己有着一个好妈妈,也让我懂得幸福其实就在我身边,我应该好好珍惜那些爱我、疼我的人。时光荏苒,往事回首时,自己的童年是那么的美丽,感谢上苍,让我活在一个安康的社会里,让处于一个和睦的环境里,让我拥有着一个幸福的家庭!
第四篇:透明的红萝卜读后感
准备下笔写这篇评论的时候,心里有点忐忑的,《透明的红萝卜》读后感。对于莫言的作品,我读得不是很多,只是略读过他的几篇小说,对于作者的生活写作背景有一个大概的了解。所以在写之前,我查阅了关于《透明的红萝卜》的相关资料,对于他这样的大有影响的成名作,我还是不敢妄加评论的。
这篇小说是要多读几遍才能慢慢体会,慢慢感受的。第一次读莫言的作品的人会有些感觉晦涩难懂。下面我就我自己对文章部分想法分享给大家,为看完文章有些的困惑的读者提供一点参考。
我最想跟大家分享的是大多数人看完后最为困惑的一个地方,那就是小说为什么题为“透明的红萝卜”。透明红萝卜的第一次出现,就已经在文章后半部了,这也是文章的高潮部分。“泛着青蓝幽幽光的铁砧子上,有一个金色的红萝卜。红萝卜的形状和大小都象一个大个阳梨,还拖着一条长尾巴,尾巴上的根根须须象金色的羊毛。红萝卜晶莹透明,玲珑剔透。透明的、金色的外壳里苞孕着活泼的银色液体。红萝卜的线条流畅优美,从美丽的弧线上泛出一圈金色的光芒。光芒有长有短,长的如麦芒,短的如睫毛,全是金色,……”
读完全文,我们不难发现,如果去掉萝卜,其实这还是个完整的故事。那莫言为什么要加上萝卜这个意象呢?而且还是透明的?就我自己的理解来说,因为小时候的饥饿经历,莫言的小说对“吃”“喝”一直是情有独钟的。在《透明的红萝卜》的开头部分,生产队长正是一边咬着手里的高粱面饼子,一边去敲出工钟的。吃,比一天内的任何一种工作都要来得早、来得重要。这里,莫言还特别地写到队长的吃的活动结束的情形:“走到钟下时,手里的东西全没了,只有两个腮帮子像秋田里搬运粮草的老田鼠一样饱满地鼓着。”红萝卜每每出现在饥饿(无论是“食物”还是其他,第一次是出于对食物的渴望;第二次寻找红萝卜中出现了菊子姑娘和小石匠在黄麻地里的一幕;第三次是小铁匠在无意中伤害了心爱的姑娘之后的困兽之举)需要觅食的情况下,因此莫言用作为食物的红萝卜来统领一切应该是有道理的。
其次,为什么要强调萝卜是“透明”。我们知道伴随着透明的红萝卜这个意象之后是两次争夺,第一次黑孩和小铁匠争夺作为食物的红萝卜,这个萝卜在黑孩眼中是神圣的理想的,因此带有金色的光环;而小铁匠与黑孩的争夺却有一点赌气的成分,是被小石匠与菊子姑娘的亲热激发出来的占有欲的爆发。而结果,在小石匠与菊子姑娘的逼迫下,萝卜被小铁匠扔到了水中,水中月镜中花,永远是可望而不可及的象征,在这场争斗中,黑孩与小铁匠都是可悲的失败者,读后感《《透明的红萝卜》读后感》。这样我们就可以理解,虽然失去的只是一个萝卜,黑孩心中的美的理念却动摇了,这对他打击很大,可以忍受一切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的他,这时候却软软地倒在小石匠与菊子姑娘中间。这样,他后来的苦苦寻觅也可以解释了(黑孩是如此的执著,以至于他把萝卜地里的每一个萝卜都拔下来举到阳光下端详)。第二次争夺是发生在小铁匠和小石匠之间,这个前面已有说明。
但为什么文章中黑孩会选择萝卜而不是同样能果腹的地瓜呢?这就和莫言的童年经历有关。在12岁那年,莫言也曾给铁匠拉风箱,也曾在附近的地里偷过一个红萝卜,结果呢,当他正坐在那儿狼吞虎咽时,就被一个贫农逮住,揍了一顿,还把他的一双鞋剥下来,送到工地交给了头。领导就叫他向毛主席请罪,工地上二百多人黑鸦鸦站成一片,领导把毛主席像高高举起来,这个十二岁的孩子跪下,哭道:我罪该万死,我罪该万死。回家后,还被家里人打了个半死,还因此连累了本来可以参军的哥哥。这种童年的耻辱是刻骨铭心的,莫言就自然而然地把它带到了自己的小说中。而这个萝卜为什么还是透明的呢?我想莫言是想让这种赤裸裸的对吃的渴望,多少带上一些理想的色彩,使人们对那个由于饥饿而人情淡泊的时代,还不至于彻底绝望。因为透明,“红萝卜”在这里还是一个“美”的意象,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有人曾经问过莫言:透明的红萝卜究竟象征着什么?莫言说“大概的意思也许能说出来,说清了也难”。为什么连作者自己都说不清楚呢?我想,作家是把笔尖插进小说人物的无意识领域中去了。在谈创作灵感时,莫言曾说:我写这篇小说的时候,已经听老师讲过很多课,构思时挺省劲的,写作时没有什么顾忌。我跟几个同学讲过,有一天凌晨,我梦见一块红萝卜地,阳光灿烂,照着萝卜地里一个弯腰劳动的老头;又来了一个手持鱼叉的姑娘,她叉出一个红萝卜,举起来,迎着阳光走去。红萝卜在阳光下闪烁着奇异的光彩。我觉得这个场面特别美,很像一段电影。那种色彩、那种神秘的情调,使我感到很振奋。其他的人物、情节都是由此生酵出来的。当然,这是调动了我的生活积累,不足的部分,可以用想象来补足。
这段话中有两个要点值得我们推敲的。其一是“老师讲过的很多课”对创作这篇小说的影响。显然,这是指课堂上的文学理论对创作的指导作用。其二是作家的一个梦直接给小说创作带来灵感。把这两点联系起来看,如果老师讲的课和作者的梦一定有一个契合点的话,那么这个契合点应该就是“无意识”了。
当然以上只是对该小说冰山的一角进行了一些讨论,整个作品的艺术文化价值,我还不能赏析出来。我对整部作品的总体看法是,莫言对这篇小说的构思是新颖别致的。他颠覆了主题先行的创作模式,首先捕捉的是一个金色红萝卜的意象,然后内心产生一种感受,这种感受不断膨胀,最后成就全篇。这是一种“内省型的思维方式”,带有明显的个人色彩且感情真挚。
第五篇:读后感-透明的红萝卜有感
读《透明的红萝卜》有感
民族翻译教研室:玛依拉
《透明的红萝卜》里的主角,那个12岁的“黑孩”在运河工地里干活,因饥饿难耐,到旁边的菜地里拔了一根红萝卜充饥,被看田人当场捕获,押送到工地,工地负责人专门为此召开一次可怕的批斗大会。上百人围着一个12岁的小孩子,高呼口号,必欲灭之而后快。“黑孩”后来钻进麻地里,像一条鱼一样游走了。
他看到了一幅奇特美丽的图画:光滑的铁砧子,泛着青幽幽的光。泛着蓝幽幽光的铁砧子上,有一个金色的红萝卜。红萝卜的形状和大小都像一个大梨,还拖着一条长尾巴,尾巴上的根根须须像金色的羊毛。红萝卜晶莹透明,玲珑剔透。
这部小说的“饥饿”主题非常明显,但在语言叙事上,莫言还保持着克制,故事的结构和线索也都很传统。
小黑孩是个孤儿,从小缺乏父亲的教导且总是受到继母的虐待,这从小黑孩的外貌就可以看出来:孩子赤着脚,光着脊梁,穿一条又肥又长的白底带绿条条的大裤头子,裤头上染着一块块的污渍,有的像青草的汁液,有的像干结的鼻血。裤头的下沿齐着膝盖。孩子的小腿上布满了闪亮的小疤点。他的头很大,脖子
细长,挑着这样一个大脑袋显得随时都有压折的危险。文章中写小黑孩被继母从睡梦中打醒去挑水的段落写的比较细致。小黑孩的遭遇使得他的性格变得沉默、倔强而孤独,感情世界也变得空虚,从不愿意主动跟别人打交道。而处在乡村社群中心的青年们,他们对于黑孩从没有屑于理解„„
莫言创作这篇小说并不是为了表达一个明确的主题。相反,他以描绘生活形态为主,自觉追求作品蕴含的丰富性。这样,我们就只有从主人公小黑孩的形象入手,来理解这篇作品。在塑造小黑孩形象的时候,作家的笔墨集中于两个不和谐的方面:一方面是身世的不幸、命运的悲惨,一方面是儿童的聪慧、机敏以及与其年龄不相称的自尊与要强。小黑孩太可怜了。
冰凉的秋天已经到来,大人都披上夹袄了,他浑身上下还只有一条污渍斑斑的大裤衩,而这条裤衩也显然是他下了关东的父亲留下的。那数得出肋巴骨的鸡胸脯,脊背上、腿上闪亮的伤疤,说明他受到后娘怎样残酷的虐待。他过早地背上了生活的重负,和大人一样参加劳动挣工分,还要承受某些人的羞辱和痛打。他拉着那样大一个风匣,瘦身子吃力地前倾后仰,“左胸脯的肋条缝中,他的心脏像只小耗子一样可怜巴巴地跳动着”——小说用这种惊心魂魄的夸张写出了小黑孩难以承受的生活重负。
但就是这个又脏又瘦、在生活的重压下挣扎着的小黑孩,却那样机敏而又充满灵性——作品对此作了富于童话色彩的描写:他能听到头发落地的声音,能看到湖面上神奇的气体,能感受到星光的温暖,能像壁虎一样贴着高高的桥墩爬上爬下,能想象出火车站起来跑,能把一只红萝卜看得那样神奇。他又是那样懂事、自尊、善良。他认真地收藏起凝结着菊子姑娘爱心的花手帕;菊子姑娘见他拉大风匣太累,可怜他,想把他带走,他挣扎着非回到风匣前不可;菊子姑娘给他送窝头来,他感动得哭了,但他用手遮住脸,不让人看到他的眼泪;他知道小铁匠的险恶用心,拼命阻止小石匠与小铁匠对打。
小说正是通过上述两个不和谐侧面的残酷对比,抒发对小黑孩不幸童年的悲悯。这种悲悯的背后,则是对特定历史时期社会生活的批判。尽管作者有意淡化故事的时代背景,但从人物特定的语言和行动中,读者仍然可以知道故事发生在“文革”中。小黑孩这个聪明、善良、本应坐在明亮的教室里读书的孩子之所以生活得这样悲惨,显然有家庭、社会、政治等多方面的原因。狠心的后娘使家庭变得冷酷无情,小铁匠体现了人心的险恶,极左路线造成了20世纪六七十年代中国乡村的普遍贫困。在这样一个特定的环境中,那个晶莹透明、金色的外壳包孕着活泼的银色汁
液的红萝卜就有了特殊的意义。红萝卜被描绘得如此神奇,并不仅仅是艺术技巧问题。一方面,它作为小黑孩奇特感觉的创造物,使小黑孩显得更加充满灵性,但更主要的是,它作为一个意蕴丰富的象征物,体现了小黑孩在不幸的生活中对纯洁、幸福或者另一种世界的憧憬。这憧憬使小黑孩的形象崇高起来。小黑孩的憧憬是执着的。在第一次看到那个透明的红萝卜之后十几天,他还到菜地里去寻找,但他最终没有找到。这种结局暗含的是作家对生活的失望和悲剧性评价。这种失望和悲剧性评价,或者可以看作这篇小说的主题。这一主题还体现在小说中其他人物身上。小石匠和菊子姑娘是美与善良的化身。他们的形象很美,他们像关心自己的亲人一样关心小黑孩,但最后,菊子姑娘那长着长睫毛的美丽的眼睛却被白石片毁掉了。甚至那个老铁匠,终日吟唱的也是抒发人生艰难的戏文。
从这个意义上说,小黑孩这个形象本身就是那种艰难的、备受压抑的生活的象征。在整篇小说中,小黑孩几乎没有说过一句话。他是那么压抑,受到关怀时忍住不哭,因为寻找透明的红萝卜被队长打时,也只是迷惘的眼睛里充满泪水。另外值得注意的是作品对小黑孩整个生存环境的描写:老队长,刘太阳,砸石子的人们,小石匠与菊子姑娘的相爱,老铁匠和小铁匠的师徒关系,等等。这些构成了特定时期乡村社会的生活形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