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杨绛先生的一封信
亲爱的杨绛先生:
近来安好?
还是习惯性的问候一声,您陪伴我走过了整整三年的初中生涯,转眼间,我已经成为一名高一新生了。在祖**亲的眼睛里,我不过是一名以纳米计算的微小的高中生,在您的众多读者中,我更显得微不足道。我虽渺小,但我有一颗火热真挚的心,我读过您的《洗澡》、《唐.吉诃德》、《干校六记》,就带着这份心,我开始拜读《我们仨》。
初读时,对您所说的“万里长梦”不解丝毫,对您在古驿道上的旅行也懵懵懂懂。或许那是您用最深切绵长的怀念写下了它,您用最淡雅质朴的笔风写出它,好像是浇灌一盆花,好像花儿快要枯萎的时候,耷拉着黄得发暗的叶子,已没有力气再讨要一滴水。您用一壶润泽清凉的水温和地、细细地、绵绵地浇灌它,可比声泪俱下,一盆水直接泼下去要好得多、发人深省得多。相比那些狂风暴雨般如海啸般涌来,疯狂地打在身上的控诉、怨言、声嘶力竭的呐喊,涓涓细流更能流入内心深处吧!
他们说您的文字韵致淡雅、独具一格、拥有不枝不蔓的冷静。是不是因为往事滚滚而来,经历了这么多,看惯尘嚣,提起笔只想回归自然,回到心灵最简单、纯净、安宁的地方。墨香流走笔尖,抬起头,您会不会看到眼前浮现出您最思念的人,那些伴您走过一生,最真诚的朋友、邻里、年轻人、教授、还有家人!
您说,在这物欲横流的人世间,人生一世实在是够苦,要存心做一个与世无争的老实人、不与人争、与世无求,还要与人和平共处,维持实力准备斗争。所以一九五八年“拔白旗“时,您说您这面不成模样的小白旗,给拔下又撕得粉碎。您又说您暗下决心,不再写文章,要“遁入翻译”。你的书中、格言中,都流露出您“并不出名”,更不愿有名,就好像您说您不与别人争。简朴的生活,高贵的灵魂是人生的至高境界,所以您用朴素的笔触,写下您波澜不惊的过往。
我不想打搅您的清静,天堂的您是否安好?如今您的心愿都得以实现了,您再苦苦思念。也不用在冗杂的尘嚣中辛苦地寻一片净土。您曾戏说您是宅女。百岁的您每天写作到一点半,我想您是宅在无人打扰的境界里,写在夜深人静的寂寥里。只要心中有念想,就不会寂寞。我曾听过一句话“有满腹的话要说,可对面已不是该说的人”。您的思念只有您自己清楚,你的至亲只留您自己感念,别人说再多也只是徒增伤悲。或许您写《我们仨》时,心中想的,对面坐的都是您心尖上的人吧!我想您并不是“一个人思念我们仨”。
我不想成为您说的“读书太少、想的太多”的人,我不会再在无事可做时发呆,想无味的事。我会静心读书,读您的书也读其它好书。
先生,您的过往如同绛色、深红、热忱,像您好友所言,如夏花热烈,也如秋叶静美。7月17日祝您生日快乐(请原谅我这迟到的祝福)!我总觉得您始终留在我们身边,像从前一样,停在古栈道上,笑着看来往的人儿,可如今您已寻到归途!
此致
敬礼
您的小读者
20XX年8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