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苏格拉底的申辩读后感
感觉·苏格拉底
既然2000多年的西方哲学史都是在给柏拉图做注脚,那么他的老师——苏格拉底的地位也就不言而喻了。带着这样“朴素”的想法,我对苏格拉底产生了兴趣。
我对苏格拉底的一点了解,除了课上张老师所讲的有关内容,也就是吴飞老师译的《苏格拉底的申辩》。惭愧的很,这本书至今没有读完。不过确实很吸引人,不仅仅是它的哲学思想的交锋,还有渗透其中的形而上的思辨性。
《苏格拉底的申辩》中的第一部分记录了申辩的由来经过,不同版本的差异,以及在各个历史时期的不同诠释。给人一种庞杂而有些混乱的感觉——一方面说他是“引进外邦的神”而获罪,又说其实真相是他的怀疑精神动摇了民主的基石。当然后者更合理,只是这推理论证的过程让人有些困惑。
最精彩的还是申辩的正文。遗憾现在刚看了个开头,同时真的让人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听他——其实是柏拉图借他的口——对希腊进行美德教育。我不怀疑《申辩》其实是柏拉图主观构思加上他对于民主制的控诉再加上苏格拉底确实的思想脉络,但是在读他与莫勒图斯辩论的那一段,总感觉有点怪。他首先要申辩的是“败坏青年”的罪行。苏格拉底给莫勒图斯下了个套,他先问“是否很多人可以带好青年”,把莫勒图斯带进去,继而类比说马,难道很多好人可以带好一只马,而一个坏人尽可以让整个马群失去前进的方向吗?再回到人本身,难道可能一个人把青年带坏,而其他所有好人都无法挽回吗?既然这样的逻辑不能成立,哪么只有一种可能,即莫勒图斯自己在诋毁苏格拉底。
这样的逻辑真的很霸道。且不说马和人的比喻是否相类,一个人对于整体的祸害是否真的如苏格拉底所言是不太可能的也值得思考。我们知道,苏格拉底认为自己是无知的,而他的有知体现在他知道自己无知。所以无论是在街头与人争论还是法庭上的申辩,他都是在“启发”对方,但其实对方的本意并没有真正表述出来,而是顺着苏格拉底的思路简单的选择“一条路”。我想,这恐怕也是很多人看不惯他的原因之一。
他的哲学思想是讲究“德性即知识”,但是他对于理想生活的理性思考,以及外延的形式上的申辩,与城邦本身的现实生活存在着最根本的矛盾——精英治国还是民主政治?于是,就引出了您上课时提出的黑格尔的悲剧理论。我觉得苏格拉底的悲剧与俄狄浦斯王的悲剧还有不同,俄狄浦斯王的例子具有伦理血源性,本身就是很偶然的,而苏格拉底悲剧在于思想,具有更大的普世意义,也更增添了他的悲剧性——没有人应因思考和言语而获罪。当今民主制下的基本法则却无法照耀在雅典的上空。
所以,我们为他的死而悲哀,也许还是要着眼于两者的悲剧性上。在那样的环境下,他也许想用死给大家上一课——你们迟早会后悔的,到时,我在法庭上的申辩将成为大家追述我思想的一部分。不论柏拉图有多少异于老师的论断,至少,主题思想没变。《申辩》仍然是苏格拉底一脉相承的思想路径。这就够了。
我相信苏格拉底是一个对自己的信仰坚持到底的人,也很难想象他的助产术是为了炫耀自己的学识而非帮助他人获得“美德”,他的理想至少有一部分是希望希腊人能通过他的努力过上更加理性,从而过上更加幸福的生活。当然,有人认为他是过于特立独行,与智者没什么两样——从申辩来看,这似乎也是隐藏的一条人们憎恶他的原因。但很显然,智者强调论证过程要如何如何有逻辑,把对方摁倒;苏格拉底则追求跟我论辩你,是你,要最终有所收获。说到底,他追求的认识自己,其实和人的本性有点相违。神愿意认识自己的无知么?人恐怕就更不愿意了。死,是必然的。
最后,请允许我引用申辩中最后的一句话:“是该走的时候了,我去死,你们去生。我们去做的哪个事更好,谁也不知道,除非是神。”死而得道,生而不知其所,生与死的判断,还真的不好说了。
第二篇:苏格拉底申辩读后感
苏格拉底申辩读后感
无论是在哲学史上还是在政治史上,苏格拉底的审判都是一个标志性的事件。对于审判中苏格拉底申辩的记录,有柏拉图和色诺芬两个主要版本。由于该事件的重大意义,申辩词是有着细读价值的。
柏拉图《申辩篇》
苏格拉底在法庭上的申辩,并不以寻求获得陪审团支持,达到无罪开释为目标,而更像是苏格拉底日常对话的延续,其中充满了马虻式的批评。
苏格拉底的第一个批评针对的是雄辩家,认为他们娓娓动听的演说都是虚伪的。《泰阿泰德篇》中,苏格拉地区分了雄辩家和哲学家。双方都以自己的生活为善,对方的生活为恶。前者拥有演讲和使人愉悦的技巧,但心灵是不完善的;后者以向上探求为善,却不注意世间事物,通常是糟糕的演讲者。苏格拉底。并不是无视俗世的,但从认同上说,显然倾向于哲学家这一极端,而哲学家常具有的糟糕的演讲能力,似乎也在苏格拉底申辩的失败中得到了证明。但从苏格拉底的批评上看,他并不以没有获得无罪开释为失败,相反,他认为,重要的是真实和正义,而不是雄辩的技巧,这两者甚至是不相容的。
针对苏格拉底的第一个攻击是:“苏格拉底经常为恶,好奇地探究天上地下的事,把坏的说成好的,还把这些传授给他人。”苏格拉底对此加以否认之后,便开始讲述德尔斐神庙神谕的事,并得出结论说,自己如果真如神谕所说,是最有智慧者,这种智慧也只是知晓自己无知的智慧,是人的智慧,而真正的智慧,只有神拥有。这既是对苏格拉底凭智慧教唆他人指责的反驳,也以声称只有神有智慧的方式表示了虔敬的态度。
另一批原告给苏格拉底的罪名是:苏格拉底为恶,腐蚀青年,不信城邦的神,另立新神。苏格拉底以迈雷托士的话自相矛盾作为反驳。他提醒迈雷托士,所谓不信神的控告只对阿那克萨哥拉适用,而且说一个相信有鬼神踪迹的人不信神,是荒谬的。
结束有针对性的反驳之后,苏格拉底就开始了回顾生平的宣讲。这部分包含了对死亡和虔敬的看法。在他看来,死亡胜于屈辱的偷生,且死后世界未必就不如现世,甚至还要更好。这样的观点在《斐多篇》中有更详尽的阐述。《斐多篇》里的苏格拉底,提出死亡可以使哲学家的灵魂摆脱肉体的纠缠,独自思考,而进入纯洁、永恒、不朽、不变的境界,达到智慧的状态。[1]另外,哲学家的自我约束和勇敢,并不是为了世俗的缘故。因为哲学家的灵魂和别人的不同,它靠哲学解放了自己,获得了自由,就不肯让自己承受欢乐和痛苦的束缚。
[2]这有助于解释苏格拉底面对死亡的平静态度。
《游叙弗伦篇》的内容是“论虔敬”,该篇并没有给出虔敬的最终定义,但提出了虔敬与神意,虔敬与正义的问题。在对虔敬与德性关系的解读上,Calef认为,虔敬全部地、而非部分地构成了德性。虔敬并不在功能或本性上对神有所助益,但是虔敬的行为依据神意在其他方面有所促进。神的意愿在于维护家庭和国家事务的和谐,苏格拉底将自己描述为神的仆人,用哲学探讨促使公民关注美德与真理,这正是实践虔敬的行为。[3]因而,对神的虔敬同对人的正义是同一的。雅典人投票之前,柏拉图笔下的苏格拉底提醒,自己信神的程度远非控告者所能及。如果采用Calef的理解,那么苏格拉底控告者的不虔敬,主要是因为他们关注财富胜于德性,有碍于家庭与城邦的存续,不正义与不虔敬是并存的。反过来说,义务和虔敬是共生的。[4]
《克里同篇》对义务伦理进行了探讨。“法律”或“约定”这样的字眼在篇中频频出现。列奥•斯特劳斯对此的解释是,柏拉图认为,雅典城邦和民主制同理想国相比,是低劣的,“只有对于较低劣的共同体的忠诚才能来自于契约,因为一个诚实的人对于任何人都会守信,而不管他对之作出承诺的人是否值得如此。”[5]篇末苏格拉底说,他的死是因为人的不正义,而不是法律的不正义。如果他逃走,以不正义回应不正义,就是在伤害自己、朋友、国家和
法律,这些都是最不应该伤害的。本篇的最后一句“神是我们的指引”,也能够反映,苏格拉底心目中的法律,并不是人定法,而具有更多自然法的色彩。也就是说,苏格拉底虽然对城邦采用的制度有种种批评,但并不是不虔敬的。
色诺芬《苏格拉底在法官前的申辩》
列奥•斯特劳斯提出,“苏格拉底在法官前的申辩”这一标题,暗含着苏格拉底还有其他的申辩,也就是文中苏格拉底对海尔莫盖尼斯说的:“我一生一世没有做过不义的事,我以为这或许就是最好的申辩了。”[6]
《申辩篇》中的苏格拉底,具有一种不卑不亢的态度,申辩词中漂亮的遣词造句,也令申辩词有着相当的力量,而不像是所谓哲学家糟糕的演说。但是色诺芬笔下的苏格拉底,则要自傲和不客气得多。“说大话”(megalegoria)的部分得到了更多的强调,甚至也不排除夸张。
色诺芬的版本同柏拉图的显著不同之一,是强调了苏格拉底认为,死比生更加可取。苏格拉底在有罪判决之前就已经决心要死,因为继续活下去,就不免老态龙钟,如果在审判后死去,便可以获得在最恰当年龄的最容易的死法。而且,乞求苟且偷生是比死还要坏的结果。《斐多篇》中,苏格拉底曾说,人不当自杀[7],这样看来,借死刑获得哲学家一直向往的死亡,似乎确实是最容易的死法。在色诺芬笔下,苏格拉底对于死刑判决有着这样的看法:“如果当百般福气正在倾注在我身上的时候而我突然死去,很显然这对于我自己和那些祝愿我幸福的人都是必然会带来痛苦的,但如果当难以忍受的祸患快要来到时而能了此一生,我以为这对于我既然是一件好事,你们大家也就应该高兴才是。” 如果这种说法成立,便也能提供申辩词中自夸成分目的的解释:激怒陪审团,以促使成员投票作出有罪宣判。
Waerdt认为,两个苏格拉底态度的不同,是由于柏拉图和色诺芬对于苏格拉底伦理思想的不同解读所致。Waerdt的看法是,色诺芬的申辩词在柏拉图的基础上做出了改编,目的在于表示,苏格拉底在审判过程中致力于维护虔敬和正义的名誉。[8]另外,色诺芬和柏拉图在对德尔斐神谕的叙述上,也有着明显的不同。柏拉图笔下的苏格拉底在获得神谕之后,四处寻找比自己更有智慧之人,这从某种程度上看,其实是一种对神谕的怀疑。而色诺芬版本的苏格拉底把神谕作为证明自己的例子,并在之后称自己是最为自由的人,很少怀疑地接受了神谕。
值得注意的事,在柏拉图的版本里,神谕的故事是作为反驳“智者苏格拉底为恶”的引证出现的。而在色诺芬的版本里,神谕的故事则是对“不敬神”指控进行反驳的一部分。这也能够解释两者的区别。前者的直接目的是推翻“苏格拉底以智慧作恶”,如果苏格拉底并没有真正的智慧,也就不能借此作恶。后者的目标是要证明苏格拉底获得神的认可,而且是虔敬高尚的。
审判背后的政治
从申辩上看,苏格拉底被控的罪名有两个:不敬神和腐蚀青年。不少学者认为,这并不是苏格拉底被处以死刑的真正原因。有观点认为,苏格拉底对民主制的批评,以及学生成为三十僭主中的残暴者,都是他真正的罪名。Green将苏格拉底的审判与伯罗奔尼撒战争相联系,认为苏格拉底受到判决,主要原因是苏格拉底的哲学观点及实践与逐渐帝国化的雅典意识相冲突。[8]尽管在申辩词中,苏格拉底说,对于为正义的人,保全的最好办法就是不参与公众事务。但是,苏格拉底生平的活动,表现出的正是对公众事务和政治的关心和探求。苏格拉底的虔敬、智慧、德性,无一不同政治紧密相连。而苏格拉底之死,也是雅典民主制的一个跨时代污点。
第三篇:苏格拉底的申辩 读后感
《苏格拉底的申辩》读后感
近日选修课《西方哲学史专题》的课后读书任务要求我们读《苏格拉底的申辩》,闲暇之余我也就浅略的读了一遍,读完之后让我对苏格拉底有了更深一步的认识,不禁有了一番感慨,不吐不快。我本对古希腊的文化、哲学、政治,甚至对苏格拉底本人谈不上有很深的了解,在此发表感言,纯属管中窥豹,如有不当之处还请读者理解。
苏格拉底(公元前469—公元前399),著名的古希腊的思想家、哲学家和教育家,他和他的学生柏拉图,以及柏拉图的学生亚里士多德被并称为“古希腊三贤”,更被后人广泛认为是西方哲学的奠基者。他把哲学从研究自然转向研究自我,即后来人们所常说的,将哲学从天上拉回到人间。他提倡人们认识做人的道理,过有道德的生活,他把哲学定义为“爱智慧”,他的一个重要观点是:无知之知。
公元前399年,由于一个叫阿内图斯的人控告苏格拉底不信城邦诸神,引进新神,并且败坏青年,最终导致他被判处死刑。而在被送上法庭,面临审判团的宣判时,苏格拉底仍然坚持自己的哲学,运用自己的逻辑及辩术和原告进行了最后的申辩,表明了他对于真知的坚持。苏格拉底在法庭上的辩词,是其哲学思想的体现,在他的学生柏拉图整理出来的《苏格拉底的申辩》中,更是展现得淋漓尽致。
《苏格拉底的申辩》,既是文学著作,也是古希腊哲学的精髓,柏拉图笔下的苏格拉底,仅其言谈,就留给后人无尽的哲思,拜读此作后,我感触最深的有两点:
一、无知之知,最坦诚的谦虚;
二、对真理的执着,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申辩》可分为两部分:第一部分是苏格拉底在正式的申辩之前 的一点声明。在第一部分里,苏格拉底在申辩之前强调了他在将要进行的申辩之中所运用的言辞是不同于那些控告或者诬陷于他的人的言辞的,他所说的将都是真话。我们知道苏格拉底不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他在当时的雅典城邦不知道将多少人辩驳的哑口无言,正如他在后面申辩中所说的,他寻求当时雅典所有自认为聪明的人与他们辩论,最终却都只能证明他们的无知和自以为是。这样的苏格拉底会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吗?他之所以这样强调他的说话方式是为了表明他对哲学的热爱和真理的追求之执着。哲学带给了他哲学的尊严与坚持,他坚持说真话,因为他想要让雅典的人们信服他的申辩。由于他的真话触及了听者们的自尊,所以得到了陪审团多数人的报复,最终被判死刑,但是他却仍然坚持了自己姿态,正如原文所说“任何一个有一点价值的人不应该总是计较生死,他做一件事的时候应该考虑的是他自己做得对还是错,是作为一个正直的人还是邪恶的人。”这正是哲学的苏格拉底面对政治的申辩时始终不予放弃的立场,也是他对真理的追求与坚持的表现。
第二部分是苏格拉底为自己展开的申辩的正文。首先针对那些最初的虚假控告和那些最初的控告者做申辩;其次,针对后面的控告和后面的控告者申辩;最后,苏格拉底对他为哲学而死的理由进行了说明。在这一部分苏格拉底提到了神谕,苏格拉底对于神谕也很困惑,他也一直在寻思神谕的真意。因此,他尝试通过寻找一个有智慧的人,拜访他,审视他,与他对话,然后证明“这个人比我更智慧”,并以此来回应神谕。于是他去拜访政治家、诗人、匠人等等众多人们,但是无一例外的,他全都失败了,那些据说具有智慧的人们无不是自以为是的无知者。最后,苏格拉底得出结论:“无数的人他们自以为知道一些,其实知道的很少,甚至什么也不知道”。他说这些是为了向人们表明自己的哲学使命,对无知之知的证明和追求以及帮助人们认识到自己的无知与知。德尔斐神庙进门处铭刻着一句话——“认识你自己”,这句话或可在一定程度上说明苏格拉底的哲学思想。认识自己的人就是知道自己知道什么,也知道自己不知道什么的人。苏格拉底知道自己知道什么,不知道什么,因此而敢于承认自己的无知,他的“无知”因此是一种“无知之知”。知道自己无知的人不少,但是像苏格拉底这样不仅知道自己的无知,也知道自己的有知,更将这种无知之知作为一种智慧的态度,以此认识自己,认识社会,由此而知道什么才不是真正的智慧的人却是凤毛麟角。正因如此,苏格拉底才是伟大的,值得尊重的。
对于被判死刑苏格拉底认为这是神的旨意,他说“我更要听神的话,而不是你们的。只要我还有一口气,能够做,我就根本不能停止爱知。”苏格拉底最终选择了爱知,而不是放弃智慧的追求。他还指责法官:“现在我将走向自己的路途,承受你们判给我的死刑,而他们也会被真理判决,承受他们犯下的罪恶和不义。我必须接受他们对我的惩罚,也让他们接受他们的惩罚吧。我认为这一切好像是命中注定的,而且安排得很不错!”并且他还得出一个结论:“没有什么坏事会危及一个正直的人,不管是生前还是死后,他和他所有的一切都不会被神所抛弃。”他就是这样坚持着对真理的执着,正如孔子所说:知其不可为而为之。
最后,请允许我引用申辩中最后的一句话:“分别的时刻来到了,我们会各走各的路,我去死,而你们继续活着,哪一条路更好,只有神才知道。”这就是苏格拉底,一个哲学的生活了一生,并为哲学献出了生命的苏格拉底。
《申辩篇》记述的是苏格拉底在法庭上对自己所受的控告进行的申辩,由柏拉图撰写。苏格拉底与柏拉图、亚里士多德并称古希腊三大哲人,由申辩篇中的内容可知柏拉图曾受教于苏格拉底。但由于苏格拉底从未在柏拉图的作品以外被记载,因此也有一部分研究者认为苏格拉底是柏拉图为阐释自己的哲学思想而虚构的人物。
文中苏格拉底的申辩共分为三部分,一是在众人投票判定其是否有罪前为自己辩护,主要展现的是其生活方式、宗教信仰、终身的追求,当然也有苏格拉底被控诉的缘由;二是在众人投票判定其有罪但尚未定罪时为自己辩护,主要体现的是苏格拉底的行事方式及他认为自己理应获得的待遇;三是获死刑后最后的申辩,主要体现的是苏格拉底对待死亡与众不同的态度。
但不论是哪一部分,苏格拉底的言语都正如其自述的“直截了当,脱口而出,充满着正义的自信”,映射着他的刚正与耿直。
第一段的申辩将这种耿直发挥得淋漓尽致,在众人投票前,苏格拉底毫不顾忌地公布了他对着社会各色人等考察的结果:他们都被错误掩盖了确定的智慧,甚至还宣称“有极大声望的人几乎都是有缺陷的,而那些被认为低劣的人在实际的理智方面倒比他们要好得多”。苏格拉底想必并非不知道这样的言语会使得更多的人站在他的对立面,但他的耿直使得他不屑于单单为自己能活下去而更改论调。
而当如苏格拉底所讲,不去在意他的讲话方式,那么便会发现毫无疑问他所说的一切都充满了智慧。
苏格拉底认为自己的智慧胜于那些政治家、诗人、工匠,他的理由是自己明白自己的智慧实际上毫无价值。一句看似荒谬的话里蕴藏的却是大智慧。只有明白自己的智慧实际上毫无价值,才不至于被智慧蒙蔽。因为对某一领域颇有研究便自以为这种智慧也能帮助自己领会其他的一切,这样的愚昧事实上直至今日都普遍存在。往往越是学识渊博的人便越是重视已获得的知识以致被智慧所蒙蔽,这也就更显出苏格拉底的智慧。这种对智慧的特殊定义也成为了苏格拉底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考察”的标准。
这样不懂得变通的耿直与这样不拘于常态的智慧却同时出现在了一人身上,这是一种悲哀么?是这种矛盾使得苏格拉底最终面临死刑的命运么?并非如此,耿直与智慧并不矛盾,相反,它们缺一不可。
苏格拉底的耿直源于智慧。
毫无顾忌的言语似乎欠缺考虑,显的鲁莽,但从文中不难发现苏格拉底很清楚自己的言行会有怎样的后果。“如果一个人一旦有了他的立场,无论他认为这种立场是最好的,还是由于职责所在,那么我相信他必须面对危险,宁死勿辱”,他说。他早已权衡利弊,只是在他眼中,生死不如善恶重要,“逃避死亡并不难,真正难的是逃避罪恶”。而他眼中的善,便是做一只牤子,在雅典这匹良马身畔不停飞舞、叮咬,去唤醒、劝导、指责每一个人。为了这样的善,他不惧死亡,于是有了这样的耿直。
苏格拉底的智慧亦离不开耿直。
苏格拉底以其咄咄逼人的反语法闻名,在柏拉图的诸多著作中都有表现。所谓“反语法”,也就是不从正面回答他人的问题,而通过讽刺般的提问以帮助他人的理念成型或是使他人承认自己的无知。若是没有那种不在乎可能的后果而仅以善恶为标准的耿直,他绝不会使用这种使他得罪众人的方法。在本文中,当苏格拉底对美勒托的控诉进行申辩时,也采用了这一方法。苏格拉底承认自己是无知的,他称自己是智慧的助产婆,通过提问使不完善的理论暴露出缺陷,再得到真正的智慧。可以说耿直催生了苏格拉底无与伦比的智慧。
苏格拉底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耿直而又智慧,正因此,才成为了人类历史上一个不可越过的伟人。他的智慧,我并不能全盘理解,但至少,我期望能像他一样对使命执着,哪怕为此面对危险,宁死勿辱。
《苏格拉底的申辩》读书笔记
在《苏格拉底的申辩》第一部分中我们可以看到苏格拉底分别对两批诬陷者做出了申辩和控诉。
对于第一批诬告:“有一个苏格拉底,是智慧的人,对天上地下的事无不钻研,不信神灵,能把有理的说成没理的。”苏的看法是我本身并没有没有智慧,我的智慧是“以不知为不知,而不以不知为知”。这里我们可以看到早在两千多年前人们就已开始思考什么是真正的智慧。而在苏看来“人的价值不大,甚至毫无价值”,而女巫关于“没有比苏格拉底更智慧的了”的断言其实是说“凡人呐,你们中间那个像苏格拉底这样的人,是最智慧的,他承认自己在智慧方面实际上豪无价值”。中国自古有云“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以及“自知者明”,多少带了一点以谦逊为美德的传统价值观的判断。但在我的阅读过程中,我觉得苏对自己的这种定位并不是一种单纯的谦虚,甚至我们可以说他是反之以此为傲的,他想表达的是一种消极的哲学观——即人对世界的认知是渺小的,是无价值的。在当时思想自由的雅典,苏的存在无疑挑战者大多人对人生意义的看法。或许他的盘问,他的查访,对那些政界人物、诗人、手艺人及许许多多其他雅典公民来说觉不是逼迫发现自己的无知时受到的羞辱那么简单,仔细想想,那其实会引起一种内在的恐慌,即自身对生活生命本身的质疑。这才是最可怕的,我们生活于世上,可却不知为什么而活,因为一切人类能够达到的目标都毫无意义。或许在各种文化并存的今天,我们可以毫不在意对这种观念报以理解的一笑,但我无从想象当时人们在信仰自由而不确定接受到这个“事实”时的痛苦。从这点上看,对苏的审判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了。另外,说苏不信神(虽然这一指控在之后有被再次提及)就显得十分荒谬了,不管他的神是自然还是具体的某种存在,他对个人的否定实际已表现出对神的绝对肯定与崇拜。而且他自己也一直称自己一直在做的事是在侍奉神道。或许他真正教人的不是不信神而是不自信(不相信人的价值)。
现在我们来看第二批控告:“苏格拉底作恶多端,因为他毒害青年,不信本帮的灵机,另奉新的灵机。”苏格拉底对此主要做了两方面的辩护。一方面对于毒害青年,他斥责“自命为好人和爱国人士”的梅雷多(主要原告)实际上根本不管心教育,而只是“对自己不关心的是冒充热心,假装关怀。苏问他谁教青年学好,梅开始说法律,但当苏要求他指出确切的人时,他在苏的步步诘问下,承认有审判官、元老们、议员们(显然他不能在这种情况下说不而得罪这些人),据此苏做出总结“你的意思是所有雅典人除了我都能教青年学好?”,梅此时不得不被迫而恼怒地承认这一点了。于是,苏便容易地找出漏洞:对马来说,只有少数人,即驭手对它是有益的,对其他一切动物也是如此。这样一来梅对青年人实际上漠不关心的真面目也就随之被揭穿了。不仅如此,苏还做了进一步的辩护,即人们都知道和坏人在一起会对自己不利,那么如果他是有意教坏青年而又生活在他们当中就是自己损害自己,而这是不和常理的,所以自己要么并未教坏青年要么并非有意。对于梅对他不信神灵的说法,他也以相同的方法揭示出其自相矛盾之处(这里不再赘述)。最后他说自己之所以被指控完全是因为“众人的偏见和忌妒”。苏格拉底的智慧和口才都是惊人的,从他的申辩中我们就能看出。我觉得值得一提的主要有两点:一是他用于和人辩论的方法;二是他在明知自己的作为会招致“众人的偏见和忌妒”仍坚持这样做的原因。首先,我们容易从《苏格拉底的申辩》及《理想国》的对话中找出规律,苏与人谈话时总是避免正面给出自己的观点,而是通过对他人话语中的细节不断发出疑问以使其自己发现自己观念中错误和自相矛盾的面,但是苏在此时仍不会轻易乘机抛出自己的见解而是选择继续追问怎样才是更好的情况,从而让对方自己发觉真理。苏始终相信绝对的真理是存在于每个人的内心的,“我的母亲是个助产婆,我要追随她的脚步,我是个精神上的助产士,帮助别人产生他们自己的思想”。我们可以看到苏教给别人的的确不是知识,而是比知识更重要的一种批判性思维的方法,通过考虑各方面可能存在的情况批驳自己看法中存在纰漏的地方从而得到更全面的见解(尽管对某些细枝末节问题上的刨根问底的确使之看起来已近乎诡辩)。而在越来越缺乏批判性思维的现今中国教育中,我不得不为这从西方文明发源之初就展现出的可贵精神表示惊叹。现在再说第二点,苏说:“有人说‘苏格拉底啊,你不断地追求,招来杀身之祸,不觉得惭愧吗?’而我的回答是‘一个人的职位在哪里,不管这是自己选定的,还上级指派的,他都应该坚守在那里,面对着危险,不考虑死亡,也放弃其他顾虑,决不让荣誉受到损害。’”苏认为他的岗位是神赐的,即终身研究哲学考察自己也考察别人。这让我联想到历史上无数为自身信仰献身的人,同样的无惧于非难和死亡,像被烧死在罗马鲜花广场的布鲁诺一样坚信“后世的人会明白我,知道我和我的价值”。那么尽管我们可以没有争议地得出结论苏的死对希腊是一个惨痛的损失,但对他自己而言可能并不见得是个悲剧,一生为追求真理而活,最后也能为捍卫信仰而死,这其实是怎样幸福的一件事!我感动于这个伟大思想家的每一种坚持:不从政,为了使“尽力防止做任何不公正、不虔诚的事”的自己保全生命以帮助人们寻找潜藏在内心的真理于智慧;不哀求,为了自己、“你们”以及整个城邦的荣誉,“如果我凭劝说和哀求迫使你们背弃了誓言,我就会教自己不信神灵”。我震撼于他对在场所有人的诘问:“高贵的公民啊,你是雅典的公民,这里是最伟大的城邦,最以智慧和力量闻名,如果你只关心获取钱财,只斤斤计较于名声和尊荣,既不关心,也不想到智慧、真理和自己的灵魂,你不感动惭愧吗?”西方自古对思想的捍卫和重视由此即可见一斑。
许多人在读过《苏格拉底的申辩》的第二部分后可能都会惋惜地觉得苏本不会死,然而正是他在此的第二次申辩将自己推入绝路。但我怀着疑惑有重读了这一部分后觉得之所以智慧如他却如此不理智行事除了苏本身的个性的固执、真率之外其实还有另外的价值所在。当由于票数的接近而提议苏自己选择用别的方式代替死亡时,他说自己一直是在为城邦做出贡献,应该在国宾馆用餐,如果一定要处罚,他建议罚一两银子,或是由柏拉图等担保罚三十两。这是一种嘲讽,一种捍卫,他不愿为生命而舍弃自己相信对的东西,如果希腊不能容忍他的思想,如果他被允许活下来却不能帮人看清自己的无知从而去追求真理,或许在他看来,生命也失去了意义吧。我们不会忽视死亡,尤其不会忽视那些为捍卫真理而死的勇者,我想苏自己是知道这一点的,我们不能排除他正是想利用此完成最后一次悲壮的对思想的传播。显然,他做到了。
第三部分是苏最后的话,没有愤怒,没有畏惧,甚至没有惊异于自己的宿命。“我并不认为我在危险中应当去做那不配自由人做的事,现在也不懊悔自己作了那样一个申辩,倒是宁愿作了那申辩而死不愿了出另一种申辩而生”。他请求雅典的人们审查、斥责儿子的不端,就像他自己对他们做的一样。——最后的话和他的一生一样磊落无悔!
但是除此之外,我们也能看到他最后对这个尘世的悲悯,正如他最后的话“我去死,你们去活。这两条路哪一条比较好,谁也不清楚,只有神灵知道”,死亡因其本身的未知性并不见得多么可怕,而扼杀真理的世界、不尊重智慧的人间才是真正让人无法寻觅到幸福的。
苏的智慧、坚持、勇敢成就了其光辉的一生。尽管他自己并未立著作传,尽管我们已无从考证柏拉图的文字中有多少是其原创的见解,他对西方文明的起源都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最后,我想说苏的死反映出绝对民主的、绝对自由的弊端,到底是全部的人民都应该有表决的权利还是我们的社会应该由那些称得上精英的人统治更为合理是至今仍争论不清的话题。同时,苏的死一方面是对思想的扼杀,另一方面也反映出当时人们已对思想有了相当的重视,甚至已重视到可以因为一个人的思想而对其判处死刑。这是我最后的两点看法吧,觉得很多问题还没想特别清楚,姑且把这篇极不成熟的文章作为我的第一次读书笔记。
第四篇:《苏格拉底的申辩》读后感
苏格拉底的申辩
(一)
虽然看起来《苏格拉底的申辩》记述得是苏格拉底为他的清白所做的申辩,其申辩对象是雅典的五百人陪审团,但其实本篇对话录是柏拉图在借苏格拉底之口为哲学所做的申辩,其申辩的对象乃是政治。贯穿于整个《申辩》的线索便是政治与哲学之间的张力。
柏拉图几乎所有的对话篇的主人公都是苏格拉底,在柏拉图的对话篇中,苏格拉底和他的对话者们探讨着各种问题,与其说苏格拉底所探讨的“是什么”的问题是他的哲学,倒不如说苏格拉底的哲学就是他的生活方式,是他对善的追寻。在苏格拉底这里,哲学的目的便是要实现一种善的生活。所谓苏格拉底的生活方式就是一种审慎的、不断追问的生活。在《申辩》中,当有人提出流放苏格拉底,条件是让苏格拉底放弃爱知,苏格拉底对此断然拒绝,说道:“一个未经省察的生活是不值得人过的生活”。正因为此,苏格拉底整天在市场上和别人对话,省察那些自以为知的人,通过一个个的诘难指出他们的无知。也正因为这样,苏格拉底才得罪了雅典公民,最终导致了苏格拉底之死。
虽然苏格拉底反复提到自己拒绝从政,但苏格拉底并不反对政治,因为政治的目的也是要实现一种善的生活,在这一点上,可以说政治与哲学一样都是以善为目的的。但是,政治与哲学的根本不同之处在于,哲学是原始性的,而政治则是次生的。哲学作为一种对善的追问是直接指向善的,而政治虽然也以善为目标,但已经退化为一种手段。在哲学那里,手段与目的是不分的,人们既是通过哲学追问进而向善进发,并且哲学追问本身也就是一种善的生活。而在政治那里,手段与目的完全分离,政治只是一种为了实现善的生活的手段,因而在政治生活中,人们看起来似乎已经完全忘却了对善的追寻。哲学与政治之间的对立,在这一意义上就可以说是一种面向上对立,前者直接面向善本身,后者只面向有益于实现善的事物。正是哲学与政治这一点对立才进一步衍生出其它方面的对立。对于哲学而言,由于其直接面向善,因而她力求以真理取代意见;而对于政治而言,由于它仅仅作为一种以实现善为目的次生性的手段,它需要以意见为基础,最终由意见逐步上述到对真理的探寻,因此,它才需要一些“高贵的谎言”作为政治生活得以顺利进行的保障。
尽管哲学与政治有着根本的不同,但政治作为一种实现善的生活的手段却又是必要的,因为城邦中每个人的禀赋有所不同,他们对真理的接近程度也因而有所不同。我们不能奢望城邦中每个人都像苏格拉底一样过着一种哲学的生活,对于这些暂时不能达到真正爱知境界的人,其生活的根基只能建立在正确的意见之上。所以就这一点而言,苏格拉底并不反对政治。既然苏格拉底并不反对政治,那么他为什么又要倾其一生去省察和烦扰那些雅典城邦中的“政治人”,甚至还为此付出了呢这看似是一种悖谬,实则并非如此。苏格拉底反对的并非是政治,政治作为一种在城邦之中实现善的生活的手段是必不可少的,苏格拉底真正反对的是政治作为一种手段的目的化,也就是政治忘却了它原本真正的目的,而把手段本身目的化了。在苏格拉底看来,政治是实现善的手段,虽然它会因此形成种种具体的制度,这种制度可能看上去十分具体和琐碎,但是这些作为手段的政治始终都一如既往地以实现善的生活为其目的。但是,在当时的雅典城邦之中,种种不正义的制度戕害着人们的善生,这使得苏格拉底意识到当时的政治已经偏离了它本来的轨道,已经忘却了它本然的目的,信以为政治的目的就是权力或者权术。所以,苏格拉底才自诩为牛虻,不停地叮咬这雅典城邦这匹大马,不断地警醒雅典公民要把善作为其政治生活的真正目标。
苏格拉底的申辩读后感
(二)我对苏格拉底的一点了解,除了课上张老师所讲的有关内容,也就是吴飞老师译的《苏格拉底的申辩》。惭愧的很,这本书至今没有读完。不过确实很吸引人,不仅仅是它的哲学思想的交锋,还有渗透其中的形而上的思辨性。
《苏格拉底的申辩》中的第一部分记录了申辩的由来经过,不同版本的差异,以及在各个历史时期的不同诠释。给人一种庞杂而有些混乱的感觉——一方面说他是“引进外邦的神”而获罪,又说其实真相是他的怀疑精神动摇了民主的基石。当然后者更合理,只是这推理论证的过程让人有些困惑。
最精彩的还是申辩的正文。遗憾现在刚看了个开头,同时真的让人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听他——其实是柏拉图借他的口——对希腊进行美德教育。我不怀疑《申辩》其实是柏拉图主观构思加上他对于民主制的控诉再加上苏格拉底确实的思想脉络,但是在读他与莫勒图斯辩论的那一段,总感觉有点怪。他首先要申辩的是“败坏青年”的罪行。苏格拉底给莫勒图斯下了个套,他先问“是否很多人可以带好青年”,把莫勒图斯带进去,继而类比说马,难道很多好人可以带好一只马,而一个坏人尽可以让整个马群失去前进的方向吗再回到人本身,难道可能一个人把青年带坏,而其他所有好人都无法挽回吗既然这样的逻辑不能成立,哪么只有一种可能,即莫勒图斯自己在诋毁苏格拉底。
这样的逻辑真的很霸道。且不说马和人的比喻是否相类,一个人对于整体的祸害是否真的如苏格拉底所言是不太可能的也值得思考。我们知道,苏格拉底认为自己是无知的,而他的有知体现在他知道自己无知。所以无论是在街头与人争论还是法庭上的申辩,他都是在“启发”对方,但其实对方的本意并没有真正表述出来,而是顺着苏格拉底的思路简单的选择“一条路”。我想,这恐怕也是很多人看不惯他的原因之一。
他的哲学思想是讲究“德性即知识”,但是他对于理想生活的理性思考,以及外延的形式上的申辩,与城邦本身的现实生活存在着最根本的矛盾——精英治国还是民主政治于是,就引出了您上课时提出的黑格尔的悲剧理论。我觉得苏格拉底的悲剧与俄狄浦斯王的悲剧还有不同,俄狄浦斯王的例子具有伦理血源性,本身就是很偶然的,而苏格拉底悲剧在于思想,具有更大的普世意义,也更增添了他的悲剧性——没有人应因思考和言语而获罪。当今民主制下的基本法则却无法照耀在雅典的上空。()
所以,我们为他的死而悲哀,也许还是要着眼于两者的悲剧性上。在那样的环境下,他也许想用死给大家上一课——你们迟早会后悔的,到时,我在法庭上的申辩将成为大家追述我思想的一部分。不论柏拉图有多少异于老师的论断,至少,主题思想没变。《申辩》仍然是苏格拉底一脉相承的思想路径。这就够了。
我相信苏格拉底是一个对自己的信仰到底的人,也很难想象他的助产术是为了炫耀自己的学识而非帮助他人获得“美德”,他的理想至少有一部分是希望希腊人能通过他的努力过上更加理性,从而过上更加幸福的生活。当然,有人认为他是过于特立独行,与智者没什么两样——从申辩来看,这似乎也是隐藏的一条人们憎恶他的原因。但很显然,智者强调论证过程要如何如何有逻辑,把对方摁倒;苏格拉底则追求跟我论辩你,是你,要最终有所收获。说到底,他追求的认识自己,其实和人的本性有点相违。神愿意认识自己的无知么人恐怕就更不愿意了。死,是必然的。
最后,请允许我引用申辩中最后的:“是该走的时候了,我去死,你们去生。我们去做的哪个事更好,谁也不知道,除非是神。”死而得道,生而不知其所,生与死的判断,还真的不好说了。
第五篇:苏格拉底的申辩 读书笔记
《苏格拉底的申辩》读书笔记
Bypku啤酒爱好者
【著作名称】“苏格拉底的申辩”
【原文作者】【古希腊】 柏拉图
一、真理与修辞
我说的话既不是精心设计,也缺乏刻意的修饰,但我说的却是实话;相反,控告我的人虽然运用了各种修饰,以使得他们所言看似具有说服力,但实际上却是信口雌黄,满嘴谎言。
二、案情真相
我的申辩方式是首先针对那些最初的虚假控告及其控告者做申辩;其次针对后面的控告及其控告者。之前有人控告我不信神,而且控告者数量多,在你们儿童和少年时代便灌输对我的控告,以至于对我持有的恶意根深蒂固,我想通过自己的申辩打消你们的恶意,虽然很难,但我愿意在神的意志下及法律的规则内来完成我的申辩。
三、哲学生活的根据:针对第一拨控告者的辩护
1、智者之知
莫勒图斯控告我行不义,吹嘘自己,违背雅典人的生活规范,蛊惑青年。但这不是真的,你们中很多跟我有交往的人可以作证。此外,我确实试图教育人,但我却没有收学费,尽管收学费本身在当时已形成惯例。
2、无知之知
对我的控告源于德尔菲神谕。神说我是最有智慧的人,我想找出比我更有智慧的人,但往往无功而返。很多以不知为智慧的人被我揭穿,因此憎恨、污蔑我。
3、污蔑的形成那些被我省察后被认为是不知的人们,对我心生忌恨,因而污蔑我“不信神”“把弱的说法变强”。
四、在哲学与政治之间:针对第二拨控告者的辩护
1、诉状
诉状控告我败坏青年,不信神而信精灵,因而行了不义。
2、败坏青年
首先,我将青年变得更好,而不是败坏他们;其次,我不会将他们带坏进而反过来影响自己,使得自己也在潜移默化中变坏;最后,他们来我这里学习都是自愿且免费的。
3、不敬之罪
精灵是神的孩子,信精灵也就是信神,何来不敬神之说?
五、为哲学而死的理由
1、苏格拉底与阿基琉斯
我很仰慕阿基琉斯的做法,把耻辱放在考虑的第一位,死亡其次。因此,我不会害怕死亡,也不会逃避死亡。
2、苏格拉底的哲学使命
只要我还活着,我将会为自己的使命而奔波,即传播智慧,劝说人们德行比金钱更重要。
3、爱智者的荣耀
我既不会带着孩子来求你们投票放过我,也不会自己向法官哀求,因为这是可笑且可耻的,我将尊重法律,接受法律的审判。
六、惩罚与荣耀
我所做之事是让人们变得更好、更具智慧,关心自己和城邦,因此我应与奥运冠军一样享受特别殊荣——到政府大厅用膳。只要我还活着,我将继续自己的使命,传播智慧和德行,省察生活。
七、临终告别
我宁愿因正义而死,也不愿因失节苟活。在我看来,死亡并不可怕:要么如长眠,要么可以到一个充满正义灵魂的世界;更何况,你们活着,我选择死亡,谁的道路更好?神和历史将给出答案。
(事实证明,苏格拉底的死是雅典巨大的损失。雅典及那些判苏格拉底死刑的人们被永远钉在了历史的耻辱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