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诗经》的艺术特色
《诗经》的艺术特色
张欣然
摘要:《诗经》是我国第一步诗歌总集,原名《诗》,或称“诗三百”,共有305篇,另有6篇笙诗,有目无词。全书主要收集了周初至春秋中叶五百多年间的作品。《诗经》中的作品,反映了各方面的生活,具有深厚丰富的文化积淀,显示了我国古代诗歌最初的伟大成就。关键字:手法;句式;章法;语言风格
作为中国文学的主要源头之一,《诗经》一直受到历代读书人的尊崇,经历两千多年已成为一种文化基因,融入华夏文明的血液。《诗经》以现实为主,抒发现实生活触发的真实感情,拥有强烈深厚的艺术魅力。无论是在形式体裁、语言技巧,还是在艺术形象和表现手法上,都显示出我国最早的诗歌作品在艺术上的巨大成就。
(一)赋、比、兴的手法
赋,就是铺陈直叙,即诗人把思想感情及其有关的事物平铺直叙地表达出来。如《七月》叙述农夫在一年十二个月中的生活,就是用赋法。赋是一种基本的表现手法,是基础。
比,就是比方,以彼物比此物,诗人有本事或情感,借一个事物来做比喻。其中整首诗都以拟物手法表达感情的比体诗,如《豳风•鸱鸮》、《魏风•硕鼠》、《小雅•鹤鸣》,独具特色;《诗经》中比的手法多样,有明喻、暗喻、借喻、博喻等。明喻是“比”句中既有“彼物”又有“此物”,两者之间还有一个关联词“如”字充作比喻的标志。如《秦风·小戎》:“言念君子,温其如玉。”《小雅·常棣》:“妻子好合,如鼓琴瑟。”所以孔颖达说:“诸言如者,皆比辞也”。暗喻是“彼物”与“此物”之间没有“如”一类的关联词。如《卫风·氓》“于嗟鸠兮,无食桑葚。于嗟女兮,无与士耽”等。借喻是只说“彼物”,不说“此物”。如《卫风·氓》“桑之落矣,其黄而殒。自我徂尔,三岁食贫”。博喻是用一联串的“彼物”来比喻一个“此物”。如《小雅·天保》“如山如阜,如冈如陵,如川之方至,以莫不增”,连出五个比喻,比喻事业的蒸蒸日上。《大雅·板》中“天之庸民,如埙如箎,如璋如圭,如取如携”,连出六个比喻,比喻上天帮助下民。总之,《诗经》中大量用比,表明诗人具有丰富的联想和想象,能够以具体形象的诗歌语言来表达思想感情。兴,则是触物兴词,客观事物出发了诗人的感情,引起诗人歌唱,所以大多在诗歌的发端。“兴”的运用情况比较复杂,有的只是在开头起调节韵律、黄芪情绪的作用,兴句与下文在内容上联系并不明显。如《小雅• 鸳鸯》第二章:“鸳鸯在梁,戢其左翼,君子万年,宜其遐福。”兴句和后面两句的祝福语,只是在诗歌开头协调音韵。有的“兴”既要起情,先言之物一定要与下文有某种意义上的联系。这种联系或者表现为先言之物能隐喻下文,或者表现为先言之物能渲染气氛烘托下文,或者兼而有之,构成诗歌艺术境界不可或缺的部分。如《郑凤•野有蔓草》、《周南·关睢》。“兴”的艺术滋味与艺术魅力主要在于它通过触景生情、睹物有感或因情设景、因事借物往往为诗歌创造出形象生动、画面鲜明、情景交融、自然委婉、蕴藉深厚的意境。比和兴都是以间接的形象表达感情的方式,后世往往比兴合称,用来指《诗经》中通过联想、想象寄寓思想感情于形象之中的创作手法。
赋、比、兴三种手法,在诗歌中,往往交往使用,共同创造了诗歌的艺术形象,抒发了诗人的情感。《诗经》中赋、比、兴手法运用得最为圆熟的作品,已经达到了情景交融、物我相谐的艺术境界,对后世诗歌意境的创造,有直接的启发。如《秦风•蒹葭》是起兴后再以赋法叙写,将凄清的秋景与感伤的情绪浑然一体,构成了凄迷恍惚、耐人寻味的艺术境界。
(二)句式和章法
《诗经》的基本句式是四言,间或杂有二言至八言的不等。但杂言句式所占比例很低,只有个别诗是以杂言为主的,如《伐檀》。以四言句为主干,可以由此推想当时演唱《诗经》的音乐旋律,是比较平稳和比较简单的。
《诗经》常常采用重章叠字的形式,意义和字面都只有少量改变,造成一唱三叹的效果。这是歌谣的一种特点,可以借此强化感情的抒发,所以在《国风》和《小雅》的民歌中使用最普遍,《颂》和《大雅》,以及《小雅》的政治诗中几乎没有。如《周南•芣苢》:
采采芣苢,薄言采之。采采芣苢,薄言有之。
采采芣苢,薄言掇之。采采芣苢,薄言捋之。
采采芣苢,薄言袺之。采采芣苢,薄言撷之。
三章里只换了六个动词,就描述了采芣苢的整个过程。复沓回环的结构,多样的用词,把采芣苢的不同环节分置于三章中,三章互为补充,在意义上形成了一个整体,一唱三叹,曼妙非常。《诗经》中的叠字,又称为重言。“伐木丁丁,鸟鸣嘤嘤”(《小雅•伐木》),以“丁丁”、“嘤嘤”摹伐木、鸟鸣之声。《诗经》中双声叠韵运用很多,双声如“参差”、“踊跃”、“栗烈”等,叠韵如“委蛇”、“差池”、“绸缪”、“栖迟”等,还有些双声叠韵用在诗句的第一字第三字或第二字第四字上。如“婉兮娈兮”(《齐风•甫田》)、“如切如磋”(《卫风•淇奥》)、“炮之燔之”(《小雅•瓠叶》)等。《诗经》的押韵方式多种多样,常见的是一章之中只用一个韵部,隔句押韵,韵脚在偶句上,这是我国后世诗歌最常见的押韵方式。还有后世诗歌中不常见的句句用韵。《诗经》中也有不是一韵到底的,也有一诗之中换两韵以上的,甚至还有极少数无韵之作。
(三)风、雅、颂不同的语言风格
《诗经》按风、雅、颂分为三类,“诗“最初都是乐歌,只是由于古乐失传,后人已无法了解风、雅、颂各自在音乐上的特色了。风即音乐曲调,国风即各地区的乐调。国是地区、方域之意。十五国风160篇包括周南、召南、邶风、鄘风、卫风、王风、郑风、齐风、魏风、唐风、秦风、陈风、桧风、曹凤、豳风。“雅”即正,指朝廷正乐,分为大雅和小雅。大雅31篇是西周的作品,小雅共74篇,除少数篇目可能是东周作品外,其余都是西周晚期的作品。颂是宗庙祭祀之乐,许多都是舞曲,音乐可能比较舒缓。
《诗经》的语言不仅具有音乐美,而且在表意和修辞上也具有很好的效果。从《诗经》中数量丰富的名词及对动作描绘具体准确,可以看出诗人对客观事物有充分的认识及具体细致的观察力和驾驭语言的能力。总之,《诗经》的语言形式形象生动,丰富多彩。但雅、颂与国风在语言风格上有所不同。雅、颂多数篇章运用严整的四言句,极少杂言,国风中杂言比较多。小雅和国风中,重章叠句运用得比较多,在大雅和颂中则比较少见。国风中用了很多语气词。如“兮”、“之”、“止”、“思”、“乎”、“而”、“矣”、“也”等,这些语气词在雅、颂中也出现过,但不如国风中数量众多,富于变化。过风中对语气词的妙用,增强了诗歌的形象性和生动性,达到了传神的境地。雅、颂与国风语言风格的不同,反映了时代社会的变化,也反映出创作主题的差异。雅、颂多为西周时期的作品,是贵族所写,体现了“雅乐”的威仪典重,国风多为春秋时期的作品,许多采自民间,更多地体现了新声的自由奔放,比较接近当时口语。
“风雅”在思想内容上被后世诗人立为准的,比兴则在艺术表现手法上为后代作家提供了学习的典范。《诗经》对我国后世诗歌体裁结构、语言艺术等方面,也有深广的影响。曹操、嵇康、陶渊明等人的四言诗创作直接继承《诗经》的四言句式。所以,《诗经》对我国两千年来的文学发展产生了深广的影响,同时也是很有文学和史料价值的古代史料。
参考文献:
袁行霈.中国文学史[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5年
李白的诗歌具有豪放飘逸的风格,主要特点有:
1、强烈的主观色彩,浪漫主义色彩:充沛气势,感情充沛,瞬息万变 丰富奇特的想象,大胆惊人的夸张,借助神话、幻想
2、语言清新俊逸,朴素自然,“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3、诗体上,较少用律诗,多用乐府体为主的古诗 杜甫诗歌的艺术风格:
1、现实主义风格,用诗歌反映现实
2、高度的爱国精神
3、利用各种诗体,创作性的发挥了各种诗体的功能
4、将议论引入诗歌,对韩愈“以文为诗”的观点产生影响 苏轼诗歌的艺术成就:
1、数量多,各体兼善,取材广泛,内容丰富,风格多样
2、议论化、散文化倾向严重
3、诗歌艺术技巧得心应手
第二篇:简论《诗经》和《楚辞》的艺术特色
简论《诗经》和《楚辞》的艺术特色
[摘要]《诗经》开创了我国文学现实主义的创作道路《,楚辞》则开创了浪漫主义的创作道路。《诗经》以四言为主,《楚辞》则多用杂言,句式灵活多变,《楚辞》还变《诗经》的篇幅精短、内容单纯为篇幅较长、内容逐层扩展和丰富,并将《诗经》的比、兴赋予生命意识,极大地丰富了诗歌的表现力。比较《诗经》和《楚辞》迥异的艺术表现方法,从文艺继承的关系去审视,《楚辞》对《诗经》的艺术特征有显著的创新和发展。
[关键词]《诗经》;《楚辞》;艺术表现方法
[中图分类号]I206.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3115(2010)14-0044-03
《诗经》作为我国第一部诗歌总集,是我国古代文学的光辉起点和源头,是矗立于我国现实主义诗歌创作的第一座光耀千古的里程碑。《诗经》中的许多优秀诗篇,不仅具有丰富的思想内容,也具有鲜明的艺术特点,它是四言诗体和比兴艺术手法的创始,对于后世影响深远。《楚辞》继《诗经》之后开创了又一影响深远的文学传统,引领了我国浪漫主义诗歌创作,它是我国伟大诗人屈原(本文的《楚辞》均指屈原的作品),以浪漫主义的手法“艺被词人”,丰富了我国文学艺术的风范和表现力。在我国文学发展史上,从《诗经》到《楚辞》,有继承、有发展、有创新,又有艺术的迥异。
一、《诗经》和《楚辞》创作方法的异同
《诗经》中的许多优秀诗篇充分显示了“饥者歌其食,劳者歌其事”的特点,体现了正视现实、描写现实、揭露现实、批判现实的精神,为我国文学奠定了现实主义的优良传统,成为后代诗人创作的范例。
《诗经》从不同方面状写现实,再现了当时的社会面貌和民众的真情实感。或反映残酷剥削,或控诉战争徭役、骨肉离散、饥寒交迫之痛苦,无情揭露、讽刺统治者的丑恶,或表现礼教束缚下的婚姻恋爱不自由之苦闷,还有追求圆满生活愿望的诗篇等。例如《豳风?七月》生动描叙了奴隶一年四季的繁重劳动和“无衣无褐”、“采茶薪樗”的苦难遭遇,诗篇详诉了农人的悲苦、怨恨、咒诅、愤怒、反抗等情绪,从诗中能够清楚地感受到奴隶社会的阶级关系。又如《魏风?伐檀》,愤愤不平地咏叹着人们伐木制车的沉重劳作,尖锐地质问那些奴隶主贵族“不稼不穑,胡取禾三百廛兮”,表达了歌者反剥削、反压迫的态度和心声。再如《唐风?鸨羽》控诉了战争、徭役带给人民的灾难和痛苦:田地荒芜、家庭离散、父母无人奉养„„《卫风?氓》刻画了一个在冷酷无情的社会里被牺牲的妇女典型,揭露出古代社会夫权礼教的罪恶和妇女地位低下及命运的悲惨。《?{风?柏舟》反映的是青年男女对婚姻自主的追求,对礼教束缚的抗争„„这一篇篇优美的现实主义诗歌,从社会生活的各个角度,广泛而又具体地反映了当时不同地区的社会面貌,强烈地表达了人民的思想感情,是一部现实性极强的诗歌总集,体现了现实主义的精神,张扬着人性的光辉。
《诗经》不仅具有现实主义精神,而且在创作中创新了与其生活、思想内容相适应的表现艺术。其主要表征是:善于用朴素的文风、简洁的语言、巧妙的比兴,塑造出真实、自然而生动的形象,描绘出亲切感人的生活画面,抒发了情怀,反映了现实。如《王风?君子于役》记述了一位山村劳动妇女怀念她久役不归的丈夫:在苍茫的暮色中,女主人倚门伫望,但见太阳落山、羊牛回圈、鸡儿归巢,家家户户该团聚了,然而却不见自己的亲人回来,一阵孤寂之感、思念之情顿时涌上心头,她默默地呼唤丈夫:“君子于役,如之何勿思?”深深地忧心丈夫:“君子于役,苟无饥渴?”这一生活画面被描述得朴素简洁、情景交融、感人至深,很自然地令人想起当时徭役沉重、野有征夫、家有怨女的社会现实。
继《诗经》之后,《楚辞》开创和丰富了浪漫主义的创作道路,是我国浪漫主义文学创作的源头。浪漫主义作为一种创作方法,不仅按照现实的本来面目去描写现实,而且在现实的基础上表现生活的理想。如长篇政治抒情诗《离骚》,就是以强烈的主观激情表现生活理想和对黑暗的抗争。诗人将自己的生活经历和内心激情升华为善与恶、美与丑、光明与黑暗、正直与邪恶的斗争,以强烈的主观抒怀反映对现实的清醒认识。诗人面对丑恶现实忧愤徘徊,既不愿同流合污,也不消极逃避,于是采用了幻想的艺术方法、虚构的境界,在想象中乘龙驾凤、上下飞腾、求索真理、九死未悔,表现了丰富的内心情感世界。诗中上天入地的描写、希望与失望的回旋反复,反映了诗人的苦闷和周围环境的炎凉,表现了一个苦闷的灵魂对美好理想坚定、执著的追求与期盼以及坚持不懈的奋斗精神。
《离骚》既有浪漫主义精神,又运用了浪漫主义的手法,诗人大量引用古代的神话传说,丰富新的艺术构思,表现新的抒情主题。诗人在运用大量的古代神话传说时,不受原来故事的拘束,把自己奔放不羁的想象和一些神话交织在一起,使幻想更加自由,形成生动的情节和画面。如诗的最后一段,正当诗人驾飞龙、乘瑶车在天空翱翔行进的时候,却突然看到了自己深爱的楚国,这时赶车的仆夫悲伤地落下泪来,马也踏足扭头不肯前进,把全诗推向了高潮,有力地表现了诗人的爱国思想和情操。《离骚》中诗人对理想孜孜以求的精神和对祖国的热爱之情,之所以留给人难忘的印象,正是得力于诗人这种借助神话,并把神话素材加以创新的构思,即鲁迅先生所指出的“其思甚幻”。如《湘君》、《湘夫人》、《山鬼》等,借助神灵之间或人神之间爱恋、思慕以及悲欢离合情感的描写,反映了对纯洁爱情和幸福生活的向往。又如《九歌》,既保留了原来流传在楚地民间祭歌中的神话故事,在赋予这些故事新的意义,同时在艺术上进行了深化和升华。所写神灵、神物既具备了神的特质,又不荒诞无稽,这是因为诗人在不同程度上赋予他们人的特征、性格,让他们和人一样有欢乐和悲哀,有爱情的追求和失意的烦恼,而且把这些感情很细腻地表达出来,具有人间的生活气息,是把人的生活与想象中神的特征结合起来,表达的还是人的思想感情和理想愿望。因此,《九歌》是闪耀着浪漫主义奇光异彩的经典诗篇。
《诗经》和《楚辞》分别代表了我国文学史上两种不同的诗风和创作方法:前者是反映真实的现实生活,关注社会现实、政治的现实主义创作方法;后者多用大胆的幻想和想象、夸张的手法,是浪漫主义的创作方法。
二、《诗经》和《楚辞》艺术表现方法的迥异
《诗经》的艺术表现形式多种多样,其中四言形式、回还复沓和赋、比、兴是它的重要表现手法。
《诗经》中有165首均为四言,100余首基本是全篇四言,仅有一两句杂言。如《周南?关雎》:“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周南?桃夭》:“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还有《魏风?硕鼠》、《卫风?伯兮》等都是四言诗。《王风?君子于役》、《邶风?静女》等全篇基本是四言,仅一两句杂言。《诗经》虽以四言为主,但又不拘泥于四言,有的冲破四言定格,而杂用二、三、五、七乃至八言的句子。如《魏风?伐檀》一诗,将四言、五言、六言、七言、八言交替使用,参差灵活,舒卷自如,吟诵起来错落有致、节奏自然,表现了自由灵活的特色,使诗篇具有艺术的张力。
复沓的章法增加了诗歌鲜明的节奏感和音乐性,拓展了感情的容量,起到了充分抒情的作用,造成一种回旋跌宕的艺术效果,使《诗经》具有了独特的艺术风格。如《周南??]?q》,全诗三章,用重章叠句的方法,回环反复地传达劳动时的欢快情绪,通过六个不同的动词“采”、“有”、“掇”“捋”、“?K”、“?p”,生动地描绘了妇女们欢快的劳动场面,细致地刻画了劳动的过程。还有《秦风?无衣》、《魏风?硕鼠》、《魏风?伐檀》等,都是用重章叠句的形式,强化了抒情效果,又起到了突出诗歌主题的作用,给人留下了鲜明深刻的印象。
《楚辞》在诗歌艺术形式上有很大创新,它吸取和借鉴了楚地民歌的特点,吸收了当时蓬勃发展的新体散文的笔法,形成了独具风格的新诗体。它打破了《诗经》的四言诗形式,采用了散文化的句式,创造了一种句法错落、灵活生动的骚体诗,而且每隔一句末尾用语助词“兮”字。《楚辞》扩展了诗歌的篇幅,丰富了诗歌的内容,增强了诗歌的表现力。如《离骚》共373句,用散文化的手法将叙事、抒情熔为一炉,把神话、现实糅为一体,既是一首抒情长诗,又有情节发展线索。诗的前一部分描写现实;后半部分是幻想虚构,表现了对美好理想坚定、执著的追求。《楚辞》以杂言为主,句式不定型,但许多诗句符合五言、七言的节奏和句式。可以说,在我国古典诗歌形式从四言演化为五言、七言的过程中,《楚辞》起到了重要的过渡作用。
赋、比、兴是《诗经》的重要表现手法。赋是直接陈述铺叙,如实地把事物描述出来。如《幽风?七月》是按照生活的本来面目和历史的真实,逐月叙述农奴一年到头的劳动情景和困苦生活,再现了奴隶社会广阔的生活画卷,是用赋手法的典型。又如《小雅?采薇》写征夫回乡的心境:“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思来,雨雪霏霏。”把叙事、写景、抒情有机结合起来,构成生动感人的艺术境界,把征战将归士兵哀伤时光流逝、路途艰难的思绪表现得深沉真切,使人强烈地感受到战争带给人民的痛苦。
比的艺术手法在《诗经》中应用也很广泛。所谓比,就是比喻、比拟,可以以物比人、以人比物、以物比物,有明喻、暗喻、借喻、博喻,也有以整首诗作比的,目的在于把所写对象的本质形状或神态形象具体地刻画出来。如《卫风?硕人》一诗对卫庄公夫人的姿容曾作了生动描绘:“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这些比喻都给读者留下了深刻印象,细致入微地刻画出了人物的外貌,这是明喻。又如《小雅?鹤鸣》中的“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是以石来比喻贤人可以辅佐国政,是暗喻。《魏风?硕鼠》把不劳而获的剥削者比为丑恶的大老鼠,这是以人拟物。还有《豳风?鸱?^》《?{风?、相鼠》等均全篇用比喻,使诗篇更加生动形象。
兴是《诗经》中普遍运用的一种艺术手法,既是触物生情、进行联想的形象思维方法,又是烘托、渲染环境气氛的修辞手段。通常是开篇仅写自然景物,引出下面的诗文。如《周南?关雎》开头以“关关雎鸠,在河之洲”起兴,然后转而写君子对淑女的追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将水鸟和鸣之声与男女思慕之情巧妙地联系起来。又如《周南?桃夭》以“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起兴,以春天桃花盛开象征姑娘年轻美好,又为写结婚风情起到了烘托气氛的作用。
《楚辞》采用和发展了《诗经》的比、兴手法,使诗的形象更具象征性质。如《离骚》开头,诗人用寥寥几句说完家世,接着表白自己的品德、才干、抱负时,并不直陈其事,而是用一连串的比喻象征其事。如用“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象征渴望进取,用“乘骐骥以驰骋兮,来吾导夫先路”象征振兴楚国的理想,使诗开篇就具有浪漫主义特质。又如诗中写自己政治上遭受打击时,“掣芰荷以为衣,集芙蓉以为裳”,用自然界清丽高洁的荷叶、荷花,象征自己身居污浊之世而一尘不染的高贵品质。再如以美人喻国君,以芳草喻贤才,以向女子求婚拟写对理想的追求等。《楚辞》在比、兴手法的运用上,不仅表现在对某些个别事物的比喻中,还往往集合许多事物,运用许多神话故事,使诗人的形象思维活动艺术地营造成一个完整的象征体系。这种表现方法是《楚辞》对《诗经》比、兴手法的艺术创新与提高。
《诗经》开创了比、兴手法,《楚辞》发展了比、兴手法。《诗经》中的比、兴大都比较单纯,往往是一首诗中的片断,用以起兴和比喻的事物是独立存在的客体;而《楚辞》的比、兴却与所表现的内容合而为一,把物与我、情与景糅合交融起来,不再是简单的以某物比某物,或触物以起兴,而是把物的某些特质与人的思想感情、人格和理想结合起来,融为一体,使物具有象征的意味。另外,《诗经》中的兴一般在篇首,而《楚辞》中的兴有时在篇首,有时在篇中,有时在篇尾;表现手法多是虚构、想象之辞,是对传统比、兴手法的发展与创新。
三、结语
《诗经》开创了我国现实主义文学的创作道路,《楚辞》开创了我国浪漫主义文学的创作道路,形成了“风”、“骚”诗歌艺术传统,代表了我国古代诗歌的两座高峰,也使中国诗歌从集体歌咏走向个人独立创作的时代。《诗经》在形式上以四言为主《楚辞》,则打破了四言的定格,多用杂言,句法错落、灵活多变,且长短随意、自由活泼,还变《诗经》的篇幅短小、内容单纯为篇幅较长、内容逐层拓展和深化,并将《诗经》的单纯比、兴发展为具有象征的性质,把比、兴的事物如草木鱼虫和风云雷电赋予了生命,甚至让它们具有人的意识和情感,用以寄托诗人的思想感情,极大地丰富了诗歌的思想内涵和艺术表现力。比较《诗经》和《楚辞》的异同,从文艺创作的继承与发展关系来观照,《楚辞》是对《诗经》的继承、发展和提高,是对中国诗歌的艺术创新。
第三篇:诗经的主要内容和艺术特色
1、《诗经》的内容包括什么?其艺术成就主要表现在哪些方面
《诗经》是我国第一部诗歌总集,共收入自西周初年至春秋中叶大约五百多年的诗歌305篇。《诗经》分风、雅、颂三个部分。它在关注现实、抒发从现实生活出发的真情实感的同时,还具有深厚的艺术魄力。无论是在题材形式、语言技巧,还是在艺术形象和表现手法上,都显示出我国最早的诗歌作品在艺术上的巨大成就。
《诗经》的主要内容涵盖歌功颂德、农事、燕飨、战争徭役和婚姻爱情等几个方面。
歌功颂德诗。保存在大雅和“三颂”中的祭祀诗,大多是以祭祀、歌颂祖先为主,或叙述部族发生、发展的历史,或赞颂先公、先王的德业,总之是歌功颂德之作。如被认为是周族史诗的《生民》、《公刘》、《绵》、《皇矣》、《大明》等五篇作品,赞颂了后稷、公刘、太王、王季、文王、武王的业绩,反映了西周开国的历史。
农事诗。如《周颂·丰年》描写周初农业大丰收的情景:“丰年多黍多稌,亦有高廪,万一及秭。”《诗经》中的这类作品,真实记录了与周人农业生产相关的风俗礼制,反映了当时的农业经济状况和社会的生产力水平。此外,《七月》作为《诗经》农事诗中最优秀的作品,叙述了农夫一年间的艰苦劳动过程和他们自己的生活情况,让后人真切感受到他们的不幸和痛苦。
燕飨诗。《诗经》中还有以君臣、亲朋欢聚宴享为主要内容的燕飨诗。如《小雅·鹿鸣》就是天子宴群臣嘉宾之诗:“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吹笙鼓簧,承筐是将。人之好我,示我周行”。此类诗歌是周初社会繁荣、和谐的反映。
怨刺诗。西周末年,朝纲废弛,社会动荡,政治黑暗,大量反映丧乱、针砭时政的怨刺诗出现了。如大雅中的《民劳》、小雅中的《节南山》和国风中的《伐檀》、《硕鼠》等作品,反映了周王朝的苛重赋税、政治黑暗、民不聊生等社会弊端丛生的现象。
战争徭役诗。《诗经》中有些篇目从正面歌颂战争,如《秦风·无衣》;也有写战争给士兵带来的思乡和愤怒之情,如《小雅·采薇》。《诗经》中的徭役诗则表现了下层民众对繁重徭役的愤慨厌倦,如《唐风·鸨羽》和《卫风·伯兮》。它们写的徭役给人民带来的苦难。
婚姻爱情诗。婚姻爱情诗在《诗经》中占有很大比重。既有写男女相恋的情诗,也有反映婚嫁、家庭生活的婚姻家庭诗,还有表现不幸婚姻给女性带来痛苦的弃妇诗。《邶风·静女》描写男女幽会;《周南·桃夭》表现幸福的婚姻家庭;《卫风·氓》和《邶风·谷风》写的则是弃妇的悲惨遭遇。
赋、比、兴的运用,是《诗经》艺术特征的重要标志。简单来说,赋就是铺陈直叙,比就是以彼物比此物,兴就是触物兴词。赋、比、兴三种手法在诗歌创造中,往往交相使用,共同创造诗歌的艺术形象,抒发诗人的情感。《诗经》中赋、比、兴手法运用得最为圆熟的作品就是《秦风·蒹葭》,此部作品达到了情景交融、物我相谐的艺术境界。此外,《七月》中,在叙述农夫一年四季生活时,赋这种手法运用得较为成熟;《魏风·硕鼠》和《卫风·硕人》等篇章大量用比,表明诗人具有丰富的联想和想象;《周南·桃夭》以“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起兴,画面喜气洋洋,充满欢乐祥和的家庭氛围。
《诗经》的句式以四言为主,四句独立成章,其间杂有二言至八言不等。尤其是二节拍的四言句式带有很强的节奏感,重章叠句和双声叠韵读来又显得回环往复,节奏舒卷徐缓。如《周南·芣苢》中的三章就只换了六个动词——采、有、掇、捋、袺、襭,它们不仅描述了采芣苢的整个过程,而且通过诗章的重叠,使整首诗在形式上一唱三叹,曼妙非常。此外,《诗经》中的叠句和叠字,也是俯拾皆是。如《豳风·东山》中四章都用“我徂东山,慆慆不归。我来自东,零雨其濛”开头;《小雅·伐木》中以“丁丁”、“嘤嘤”来描摹伐木、鸟鸣之声。
《诗经》的语言不仅押韵方式多样,具有音乐美,而且在表意和修辞上也表现突出。《诗经》中丰富的词汇和修辞手段,《诗经》中数量丰富的名词,显示出诗人对客观事物的充分认识,为后来诗人的创造提供了很好的条件;而且增强了诗歌的形象性和生动性,达到了传神的效果,如《芣苢》中的六个动词,鲜明生动地描绘出采芣苢的图景。总之,《诗经》的语言形象生动,丰富多彩,往往能“以少总多”,“情貌无遗”。
此外,朴实自然也是《诗经》这部诗集整体的艺术风格。无论是积极干预时政的怨刺诗,抒写民间疾苦的徭役诗,还是来自生活的婚恋诗、农事诗等,大都紧贴现实,直面人生,反映人民朴实的生活和理想,是人们思想感情的自然流露。少虚幻,多写实,自然而然能有真实自然的艺术成就。
第四篇:诗经 艺术成就
艺术成就
《周礼?春官?大师》云:“大师教六诗:曰风,曰赋,曰比,曰兴,曰雅,曰颂。”六诗在《毛诗序》中又作六义。其中,风、雅、颂,是指体例分类来说的;赋、比、兴,是就表现手法而言。关于赋、比、兴,宋代朱熹在《诗集传》中做了比较确切的解释:“赋者,敷陈其事而直言之也;比者,以彼物比此物也;兴者,先言他物以引起所咏之词也。”例如《豳风?七月》、《卫风?氓》都是赋体:前者铺叙了奴隶春耕、采桑、纺织、田猎、造酒、贮藏和准备过冬等一年四季的全部劳动生活,表现了阶级的对立和奴隶们的悲愤之情;后者倒叙了弃妇与氓由恋爱到结婚直至被氓遗弃的悲惨遭遇,表现了弃妇的哀怨和决绝。又如《魏风?硕鼠》、《邶风?新台》都是比体:前者把剥削者比作贪婪的大老鼠;后者把淫乱无耻的卫宣公比作大癞蛤蟆;二者都寄寓了极大的讽刺之意。另如《周南?关雎 》、《魏风?伐檀》都是兴体:前者以贞鸟雎鸠的“关关”叫声起兴,联想起人的男女之情;后者以奴隶们的“坎坎”伐木声起兴,联想到奴隶主阶级的不劳而获。在《诗经》中,赋、比、兴手法常常是交替使用的,有“赋而比也”,有“比而兴也”,还有“兴而比也”。如《卫风?氓》是赋体,但诗中“桑之未落,其叶沃若,吁嗟鸠兮,无食桑葚”又显然是“兴而比也”。另如《卫风?硕人》,用铺陈的手法描写庄姜美貌,但其中“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齿如瓠犀,螓首蛾眉 ”传神地表现出庄姜的天生丽质,这显然又是“ 赋而比也”。赋、比、兴手法的成功运用,是构成《诗经》民歌浓厚风土气息的重要原因。
《诗经》以四言为主,兼有杂言。在结构上多采用重章叠句的形式加强抒情效果。每一章只变换几个字,却能收到回旋跌宕的艺术效果。在语言上多采用双声叠韵、叠字连绵词来状物、拟声、穷貌。“以少总多,情貌无遗”。此外,《诗经》在押韵上有的句句押韵,有的隔句押韵,有的一韵到底,有的中途转韵,现代诗歌的用韵规律在《诗经》中几乎都已经具备了。
《诗经》是中国现实主义文学的光辉起点。由于其内容丰富、思想和艺术上的高度成就,在中国以至世界文化史上都占有重要地位。它开创了中国诗歌的优秀传统,对后世文学产生了不可磨灭的影响。《诗经》的影响还越出中国的国界而走向全世界。日本、朝鲜、越南等国很早就传入汉文版《诗经》。从18世纪开始,又出现了法文、德文、英文、俄文等译本。《诗经》中的乐歌,原来的主要用途,一是作为各种典礼仪的一部分,二是娱乐,三是表达对于社会和政治问题的看法。但到后来,《诗经》成了贵族教育中普遍使用的文化教材,学习《诗经》成了贵族人士必需的文化素养。这种教育一方面具有美化语言的作用,特别在外交场合,常常需要摘引《诗经》中的诗句,曲折地表达自己的意思。这叫“赋《诗》言志”,其具体情况在《左传》中多有记载。《论语》记孔子的话说:“不学《诗》,无以言。”“诵《诗》三百,授之以政,不达;使于四方,不能专对,虽多亦奚以为?”可以看出学习《诗经》对于上层人士以及准备进入上层社会的人士,具有何等重要的意义。另一方面,《诗经》的教育也具有政治、道德意义。《礼记-经解》引用孔子的话说,经过“诗教”,可以导致人“温柔敦厚”。《论语》记载孔子的话,也说学了《诗》可以“远之事君,迩之事父”,即学到事奉君主和长辈的道理。按照孔子的意见(理应也是当时社会上层一般人的意见),“《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意思就是,《诗经》中的作品,全部(或至少在总体上)是符合于当时社会公认道德原则的。否则不可能用以“教化”。孔子言其“乐而不淫,哀而不伤。”
这里有两点值得注意:第一,就孔子所论来推测当时人对《诗经》的看法,他们所定的“无邪”的范围还是相当宽广的。许多斥责统治黑暗、表现男女爱情的诗歌,只要不超出一定限度,仍可认为是“无邪”即正当的感情流露。第二,尽管如此,《诗经》毕竟不是一部单纯的诗集,它既是周王朝的一项文化积累,又是贵族日常诵习的对象。所以,虽然其中收录了不少民间歌谣,但恐怕不可能包含正面地、直接地与社会公认的政治与道德原则相冲突的内容。
秦代曾经焚毁包括《诗经》在内的所有儒家典籍。但由于《诗经》是易于记诵的、士人普遍熟悉的书,所以到汉代又得到流传。汉初传授《诗经》学的共有四家,也就是四个学派:齐之辕固生,鲁之申培,燕之韩婴,赵之毛亨、毛苌,简称齐诗、鲁诗、韩诗、毛诗(前二者取国名,后二者取姓氏)。齐、鲁、韩三家属今文经学,是官方承认的学派,毛诗属古文经学,是民间学派。但到了东汉以后,毛诗反而日渐兴盛,并为官方所承认;前三家则逐渐衰落,到南宋,就完全失传了。今天我们看到的《诗经》,就是毛诗一派的传本。
第五篇:《诗经》的艺术成就
《诗经》的艺术成就
《诗经》是在中国文学史上占有极其重要地位的奠基之作,作为一部乐歌总集,它的作者不一,地域不同,内容各异,艺术风格也多种多样。概括而言,其艺术成就主要体现在以下四个方面:
(一)强烈的现实主义精神。《诗经》里的绝大多数诗篇,是奴隶制社会的生活写照。作者们对于社会生活有着深刻的认识和理解,并能通过完美的艺术形象加以表现,抒发了他们对现实生活的直接感受。譬如《七月》,以铺叙直陈的手法,展现了一幅古代农奴悲惨生活的真实图画。诗篇不仅概括地描绘了一年的全部劳动过程,而且通过鲜明的对比,深刻有力地揭露了社会的不平,表达了人民对统治阶级的愤恨。《伐檀》《硕鼠》,表现了奴隶们在繁苦剥削压迫下的觉悟和反抗;《君子于役》《东山》,反映战争与徭役给人民带来的痛苦;《氓》《柏舟》,揭示爱情、婚姻的种种悲欢。这些诗歌不仅深刻地反映了社会生活,而且以惊人的艺术概括力,把握和揭示出当时社会生活中的一些本质矛盾。他们通过对现实生活的具体描述,真实而又形象地反映了当时的社会面貌,表达了广大人民的理想与愿望。
(二)赋比兴是《诗经》中最突出的艺术表现方法,它们同风雅颂被称为诗的“六义”。尤其比、兴,是古人研究《诗经》时总结出来的艺术规律。古人一般认为赋比兴是用,即表现方法。风雅颂是体,即表现内容、体制。这里谈谈“赋比兴”三种艺术表现方法的艺术效果。“赋”就是铺陈直叙事物的方法。其写法特点就在于“直”,而不加譬喻,把要表达的内容有层次地叙述出来,给人以明确而完整的印象。如《七月》,诗人按季节和物候的变化,由春至冬分类排比地记述了农奴一年的劳动过程,直诉其苦,事事铺陈,整体而全面地反映了农奴生产、生活的真实面貌。赋这种表现手法,多表现在一首诗的总体方面,它对社会生活的反映能够给人以整体感,既有深度,又有概括力。“比”,就是比喻和比拟。它是用形象事物来打比方,使被比喻的事物生动形象,给人以真实感、形象感,增强诗的感染力量。如《卫风》中的《硕人》,连用六个比喻来描绘硕人的手、肤、领、齿、首、眉的美艳,形象地赞美了卫庄公夫人庄姜的姿容和神态,给读者以鲜明而深刻的印象。比的表现方法,抓住了事物的本质特征和事物之间的内在联系,相似的特征或共同属性,以形写神,将抽象的事物诉诸形象,从而深化了主题。“兴”,就是托物起兴。它是一种凭借自然界的事物。先起个头,然后借以联想,引出诗人内心感情的表现方法。兴句多放在一首诗或一章诗的开头。《诗经》中运用兴的方法,有时起象征、联想、比拟的作用,如《周南·关雎》,以雎鸟的和鸣引起下文男女求偶的联想;《周南·桃天》开头“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两句,以盛开的艳丽桃花,象征出嫁少女荣光焕发的艳美。有时起创造意境,烘托气氛的作用,如《秦风·蒹葭》开头“蒹葭苍苍,白露为霜”两句,描绘了一幅萧疏清冷的意境,为抒发忧伤失望的心情,渲染了浓烈的气氛。有时起协调韵律的作用,如《秦风·黄鸟》开头“交交黄鸟,止于棘”两句,与下文控诉殉葬制度没有什么联系,它只起个协调韵律的作用。好的起兴,借景抒情,情景交融,能把读者引入诗的意境之中。诗三百篇中的赋比兴多是结合为用的。
(三)复迭是诗三百章法上的一个显著特点。复迭又叫复沓或重章迭句,即各章的词句基本相同,中间只更换几个字,反复咏唱。它的作用在于加深印象,渲染气氛,深化诗的主题,增强诗的音乐性和 节奏感,使感情得到尽情的抒发。如《伐檀》,全诗三章采用章节复沓的形式,诗中更换的字词起到了层层深入表现诗歌主题的作用:“伐檀”“伐辐”“伐轮”,显示了奴隶有干不完的活儿:“三百廛”’三百衣”“三百囷”和“县疆”“县特”“县鹑”,揭露了奴隶主的残酷剥削:“胡取禾……兮”,表现了奴隶主极大的愤怒。每章又以“素餐”“素食”“素飧”作结,对统治者表示出极大的讽刺。诗中运用上述手法,层层揭露,层层讽刺,再现了劳动场面,深化了主题,同时加强了控诉力量,突出了劳动者的抒情形象,也使诗的形式整齐完美,便于歌唱和记忆。
(四)四言为主的句式和丰富、生动、形象的语言。《诗经》中的基本句式,是四言一句,但也有不少诗句突破四言定格,在四言中又杂以二 三 五 六 七 八言句,在整齐中显示出参差错落之美、《诗经》是诗歌的语言宝库,词汇丰富多彩,用词生动准确。《诗经》中还大量地运用了双声字、迭韵字和重迭字,这不但丰富了语汇,而且写景状物,拟形传声,使诗歌更富于形象美和音韵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