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亲人情感散文
空间里一半的日志都是家乡采蒲台。哥们小南和老王不止一次的抱怨,说我啰嗦。抱歉和遗憾的是,白洋淀采蒲台要写一辈子的。因为自己最真、最初的年华留在那片四面环水的小岛上,采蒲台是自己永远的家。
回首打工十二月,仿佛经历了一场恐怖电影。因为自尊心的可耻和臭不要脸,与顶头上司发生数次冲突摔了电话、写了辞职报告等。闲暇时会琢磨思量,这是自己办的事儿吗?可确实是在对的时间了发生的。每当情绪降到冰点、当自尊心豁开、当厌世悲观时,回家成为拯救自己的诺亚方舟。
大瑞在任丘割了二斤羊肉回来,在QQ群里像是村里大喇叭广播似的,召唤我们回家吃烧烤。因为不能确定我是否成行,大瑞急了:“到底回不回来给个痛快话,请会儿假就要你的命啊!”老王也气急败坏的说:“早该不回来,少一个我们多吃点!”话越说越多,街越骂越绝,QQ群里到处都是发怒的脸、刀子、地雷和霹雳……
“去他妈的,现在就回去!下了线坐船返乡!”
一年要回采蒲台十趟,一路风景像一幅颜色和景致不断变换的画。爬到船舱顶盘膝而坐,淀里的风景有别于九月份,那蔓延到天边的绿让金黄取代,滚滚飘溢的水上收割芦苇的摇船归来,残败的荷梗、飘零的黄叶和远方藏秘的村庄,临摹了秋末苍凉和沧桑的苍苍之美。如若林黛玉来此寻幽,她会性情使然的落泪和惆怅。
船驶入湾里纵里的后塘淀深处,抵达巨大氤氲绿色屏障的村落。一路的秋风吹得人丝丝寒意,母亲见我进门来不及嘘寒问暖,从街上拿来两套保暖内衣。引得小妹嗔怒:“见儿子回来,痛快的不知道怎么着好了。”父亲从街上买来小鲥鯸鱼,叮嘱多做几个菜。二日清早返城母亲硬塞给两百块钱等等,经济家郎咸平“买房子、上保险、开轿车、读大学是中国四大当”。按此推理我们就占了两个。确实是2011年购房的压力比想象中的要艰难。生活水平质量下滑,生活习惯都被迫改掉。可家人“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的奉献成为我们渡过难关的燕子坞。
进家门口没多大会,大瑞撂下诊所过来找我。依旧是二十几年的传统,见面少不得耍贫嘴和取笑对方。原来老王在厂里工作的间隙早把羊肉穿成串,据说让竹签子扎了好几个口子,我笑着说比抗美援朝的心气都高。在熙熙攘攘的楼前买了二斤多鲫鱼,为晚上的烧烤备料和寻找快乐。
世界上再没有比采蒲台夜晚漂亮的,白月光洒在岛上整个世界亮堂堂的宛如白昼。在碎碎、叠叠的月影里。吃食备好、烤灶架好、炭火点燃,摇曳的烟火和人的烦杂统统进入苍空化作乌有。假如没有两个孩子嬉戏和吵闹,我会以为时光倒流滑进十年前青春流溢的年代。品尝着老王的烤串品头论足,我着急忙慌的收拾那几片要糊的烤鱼,大瑞举杯招呼着品味他父亲自酿的红酒……
我们不能创造钱财满贯和官运亨通的生活,可在白月光下烧烤的生活,我们谁都能可遇可求。在对生活失望,濒临到悬崖边上时,牵马回头找寻曾经属于自己的天空。那刻亲人们会摆平一切,为你重拾生活的快乐和源泉。
第二篇:悲伤是亲人的专利的情感散文
月余,核桃等不及,已青皮爆裂,自己往下掉落了。我们家乡把收核桃称作打核桃,这样说很有道理,核桃树高大,枝杈纵横捭阖,爬上去采摘显然不现实,只能站在树下举着竹竿敲打树枝,核桃像冰雹一样纷纷掉落。好在核桃不仅仅皮实,而且坚硬,用多大的力量坠落也不能伤其分毫。碰到更高更大的核桃树,竹竿的长度够不着,只能搬来梯子上树敲打了。
今年七十七岁的二伯,每年都会赶回老宅,收获院子里两棵越长越大的核桃树果实,虽说年纪大了,他似乎一直不觉得自己老了,照样爬上树打核桃。那些核桃,在阳光下闪烁着青色的光芒,沉甸甸的样子丰腴极了,少有人不会被这样的丰腴诱惑。二伯又轻车熟路地爬上树,在敲打核桃的过程中,为了安全他在树上拴根绳子,一头系在自己腰上,这样的保险措施简单实用,也显见他的谨慎。两棵树的核桃打完了,按理说,今年打核桃的工作已经结束,接下来就是剥核桃皮了,这可比打核桃更为持久和辛劳。那天,打完核桃的二伯有了新的想法,他没有沿袭以往打完核桃直接收装的程序,下树后竟然搭梯子爬上墙头,要把伸到邻居家的几根核桃树枝砍掉。二伯的想法,大概是担心伸进邻居院落的枝杈来年长满核桃,成熟后掉落下去,会引起不必要的纠纷。所以二伯是想将纠纷的苗头扼杀,未雨绸缪。可是,二伯却忽视了自身,忘了自己七十七岁的高龄。他砍断树枝,脚下一滑,从墙头掉落到邻家院子里,像颗沉重的核桃回归土地,不经意间结束了他的一生。
据说,二伯刚掉下去时只是一只胳膊严重受伤,大脑还很清醒,能喊叫疼痛,在等待120抢救的过程中,大家都没意识到事态有多严重,以为只是外伤而已。后来,拉到医院折腾了一夜,由于大脑震荡出血,最终抢救无效。
我父亲兄弟四个,二伯为大,但在他们堂兄弟排行中为二,故我们都叫他二伯。说句实话,二伯在他们兄弟中,这一生算是活得最好的,他青年时期走出农村,在镇上电影院当放映员,后来调到另一个镇,一直在这个行业工作到六十岁退休,基本上没受多少他们那代人经受的苦难,比如饥荒。当然,二伯机敏能干,他凭着当时一些政策优势,把老婆孩子后来都带到镇上生活,彻底脱离了农村。在那个用城镇与农村户口来衡量人的时代,户口就是城与乡的差距,而这种差距,又似乎是本质上对阶层的定义。所以,当时他们一家人非常幸运,也承接了很多充满“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如今,二伯的两个儿子都是国家干部,生活适意安定;他的女儿早些年顶替他进电影院工作,只是后来受大环境的影响,镇上的电影院越来越不景气,虽然她的生活状况不如两个弟弟,可比起还在农村坚守的人,要好很多。姐弟三人早已成家立业,都在县开发区买了独立住房。二伯留在村里的这个老宅一直保留着原貌,长期无人居住,有时回来参加村里邻居的红事白事,老两口偶尔住上一晚。再就是院里的两棵核桃树,每年中秋前后回来收走核桃,一般不做久留。房子长久无人居住有些破败,院子幸亏是水泥地,不然早被荒草侵占。听说前阵刚买了水泥沙子,准备维修一下院落,或许二伯打算时常回来住,毕竟乡村的生活,不似从前那般落后和艰难,甚至还可能多了些城镇里缺少的人情味。没想到,二伯却出了事。
葬礼就在老宅里举办。二伯早就准备好了落叶归根的一切,寿材是早些年做好放在老宅里的。按照乡村的丧葬风俗,请风水先生来勘察墓地,推算出各个环节的时辰,一切按部就班地展开了。
祭奠的前一天,我赶回了老家。
白露刚过,那天下着秋天常见的阵雨,有些湿冷。一大早,我从西安转车时,嫂子与侄子来接上我,一同回老家奔丧。一见面,侄子就提醒,火车站这种地方一定要看好自己的东西,尤其是手机。像是在印证侄子话语的正确性,他才说完这话,就已经摸不到刚放进口袋的手机。小偷的神速度实在令人惊叹,也让我们始料不及,在我们都高度戒备的状态下都能下手,足见西安小偷精湛的技术与火中取栗的本事了,我赶紧用自己的手机打侄子的电话,已经关机。但在那一刻,我的脑子瞬间闪过一个念头:侄媳妇肚子里的孕儿发育一切正常。这种思维的跳跃我也没法说清,有些时候,人的思维是因着环境而起而落,有因有果,一切并不是无厘头。前段时间,侄媳妇去医院做孕期例行检查,得到的结论是存在高危风险(医院报告单是这么写的),近五千块钱的手术费,对承受房贷的侄子来说,不是个小数目。他们一度惊恐、迷茫,曾找我征询意见。经过一番咨询权衡,上周已做了羊水穿刺,结果还没出来,小两口提心吊胆了好几天。就在侄子手机被偷的第五天,医院结果出来了,也应了我瞬间的超常感觉:孕儿一切正常。
可在手机丢失的当时,侄子的情绪明显受到了影响,一路上少言寡语。到了老家高铁站下车已经临近中午,雨势渐大,尽管有伞,还是淋湿了半个身子。乘妹夫的车到老家原上,阴雨加上湿气,已经有些寒冷,我把东西放回家稍作休息,便去二伯家祭奠。父母事先没声张我要回来,当我出现在二伯家时,院子里帮忙的村人邻居有些惊诧。二伯的长子也在北京工作,我与他未曾沟通,他先我几天回来,也没见上他父亲最后一面,显然已经接受现实,度过了最痛苦的悲伤期,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了,他两眼红肿一脸凝重,看到我过来叫了声“哥”,擦拭着又涌出来的眼泪,陪我进灵堂跪拜。
离开家乡三十多年,我自从懂事后没正式参加过家乡的一些风俗礼仪,虽然试图去了解过,却难学以致用。我这人原本就有些沉闷,生活向来也简单,不太善于处理人情世故,不知该怎么安慰堂弟才好,主要还是担心这个时候说错话。从进灵堂、烧纸、磕头,我动作机械,表情木讷,一切都像是排练好的,我像被看不见的东西操控着,悲伤的样子像贴上去似的。二妈在我跪下的第一时间,给我头上系好了白手巾。我知道,我是二伯的亲侄子,我们之间有着无法割裂的血缘之亲。可我还是有一种疲惫的不适,进入状态似乎只是身体,而情绪却还游离在悲伤之外。跪拜之后,在堂妹泣不成声的哭诉中,我的心才猛然间抽动起来,醒悟似地意识到,二伯没有了,我的一个长辈,从这个世界永远消失了。我忽然明白自己刚才对悲伤的漠然,那是对一个亲人蓦然失去的不认同!而堂妹的哭声则坐实了这种失去。我的眼泪顿时奔涌而出。为掩饰蓦然而至的悲伤,我象征性地拍拍堂妹的肩膀,赶紧出屋来到院子。院子里的情景使我的心里五味杂陈,帮忙的人们似乎并不忙碌,三三两两站在檐下、棚内避雨,他们谈笑如常,根本没有一点丧事应有的悲伤气氛。倒像是二伯的去世,给了这些人聚集在一起谈笑风生的机会。有些人远远地看着我,瞟一眼,继续他们的话题。有个婶子过来,给我打过招呼后,竟然把我当成聊天的对象,说二伯天生抠门,死了也怕别人来吃他家的饭食,看这雨下得越来越大,是要阻止更多的人来他家里呢。我对故乡的人际捉摸不透,若说以前,人们对一箪一食是在意的,那是因为缺吃少穿,人对于食是习惯性的关注和投以热情,可是如今,再没有谁家有上顿没下顿,怎么还有人在意那几粒米呢?我对婶子的话不置可否,偷偷看了看那棵使二伯归西的核桃树。树不算太高大,也不是很粗壮,实在很普通,看不出有什么特异之处。雨中的核桃树很平静,我不知道那几枝伸进邻院的枝杈还在不在。我在想,无论那些树枝怎样普通,貌不惊人,二伯终是因它们而殁了。我心里一阵悲凉。
院外的村街上,准备明天给来客吃饭的大棚早已搭就,里面闹哄哄的,声浪很高,一波胜似一波。我以为是帮忙的左邻右舍在里面避雨,哥却悄悄告诉我,那是他们在打牌!大棚那边除了偶尔的争论,说笑声不绝于耳。
怎么能这样?这可是葬礼。死者为大,难道这些人对亡者就没有一点敬畏之心?看到随我出来一脸悲伤的堂弟,我把这个质问压到了舌底。回家的路上,哥看出了我的不快,对我说村里人就是这样,不关乎自己,他们才不会伤心。果然,在接下来的丧事期间,大家依然把二伯家当成一次纯粹的聚会,热闹是一定的,有些甚至还很兴奋,在饭桌上毫无顾忌地高谈阔论。就连另外几个堂弟,在一些仪式场合,我们跪在一起,他们也在窃窃私语,偶尔还大笑不已。一场丧事的悲恸,在时间的磨损中竟消失殆尽,甚至被还原成一个欢场。对于堂弟们的行为举止,我曾制止过几次,无果,也只能接受。其实,我也能想得通,于村人而言,祭奠只是一种仪式,他们只不过是纯粹的参与者,以维系这种仪式的进行,亡者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何须悲伤?对我们这些非直系亲属来说,悲伤就像舞台剧中的情节,我们被牵引着,随着情节的推进一步一步往前走,当一幕过去,新的情节来临时,我们毫无悬念地又会进入另一段情绪中。更何况,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亲友圈,有自己的亲疏远近,该悲伤的时候,自然悲从中来。
当夜,大雨如注。我们一家人围坐在一起,谈论的话题自然是二伯去世的细枝末节,也说到了罪魁祸首——核桃树。我先前已从妹妹的电话里知道,二伯出事那天,父亲也在家里院外的核桃树上打核桃,他也将自己用绳子拴在树上,挥竿打得正起劲时,母亲得到二伯跌落的消息,在树下喊父亲赶快下来,出大事了。父亲右耳已聋很久,左耳的听力一年不如一年,他听不清母亲说些什么,以他的思维理解与母亲扯了几句,继续他的劳作。后来,还是赶过来的五爸气愤得用脚踹树,才使得父亲意识到异常,停下手中的竹竿,解开绳索从树上下来。待弄清事情原委,父亲吓坏了,顾不得解掉腰间的绳子,撒腿向二伯家跑去。
今年七十五岁的父亲经常攀高爬顶,前些年已出过几次意外,最严重的一次导致两只脚腕骨折,几个月不能站立行走。二伯的意外也给我们敲响了警钟。从西安回来的高铁上,侄子就说过,得想个办法把咱家那棵大核桃树砍掉。我父亲性格倔强,经常听不进去劝,劝多了,倒是一堆是非,好像大家的劝说都是针对他似的。既然这天晚上说到了这个话题,我尝试着与父亲沟通,叫他今后不要再攀高爬低,像打核桃这样的活,如果他再坚持干,我们会将树砍掉。父亲耳背,但这次显然听清了,非常生气,竟然说了好多气话。看来,我们说这话的时间选得不对,父亲眼下的心思全在二伯的丧事上。听着雨打在屋顶的噼啪声,父亲一直叹气,雨照这样下法,明天的祭奠可怎么办。我查过天气预报,告诉父亲后半夜雨会停,而且明天是晴天。父亲出去望了望雨中的夜空,那时的夜空除了一团乌黑,能看出什么?父亲回屋后,能看出他对我的话将信将疑,但他没说什么。我心里其实也没底,天气预报就是这么说的,至于是不是准确无误,并不是我能决定或者改变得了的。
第二天,天竟然放晴,经过几天雨水的洗礼,阳光纯净明亮。看来二伯注定是有福气的,最后的祭奠享受到了好天气。我是二伯的亲侄子,与他的儿子们一样穿戴:白长孝衫,除过头巾,头上还戴了一顶用硬纸板做的孝帽,显示出与其他吊孝者的不同身份。我们堂兄弟八九个,组成孝子队伍,在二伯的两个儿子带领下,手持缠有白纸的柳树棍,排列在村街路口,迎接前来吊孝的亲戚。这种迎接是没头绪的,有时在路口站半个小时,也迎不到一位亲戚,有时突然会拥来一大批,让人手忙脚乱。在没亲戚来的时候,一脸疲惫的两个堂弟看上去困顿又虚弱。我劝他俩坐到花圈后面休息一会儿,作为儿子,他们的悲伤是最为真实的,丧父之痛,痛彻心扉,这数日,或许只有他俩的心里,是真真切切的“雨一直下”。我的劝说这时候是无用的,他俩都不肯去稍事休息。我不再劝,这种时候劝多了反倒显得对仪式的不尊重。倒是二妈不时过来,劝我们这些侄子辈歇息一会儿。谁能有二伯的两个儿子困累?没人离开。只要招呼有亲戚客人来了,唢呐声起,大家相拥着去各个路口迎接。
到中午饭时,我们站在饭棚外面等待着,给一波一波吃饭的客人跪下磕过头后,整个祭奠才算完成了一半。下午送走大部分吊孝的亲戚友人,稍做歇息后,给棺材封口。这是最关键的一步,自己家人得将遗体从冰冻棺材抬到木棺内,收拾停当后密封棺材。这是生者与死者的最后一面,孝子们必须全部到位。事先算好的时辰还没到,性急的长辈们已经张罗着四处叫人,在一片哭声中忙碌了近一个多小时,仪式才正式开始。
棺材封口的过程漫长而伤感。想起以前我还在新疆,回家探亲时,下了火车先去二伯家,他会亲自动手,给我做上可口的饭菜……我已泪水涟涟。这个时候,根本无须什么氛围,悲恸在心中,绵长而真切。
封好口后,是女眷们哭拜,完后才是村里邻居祭拜,一直延续到天黑,我们在父辈们的带领下,在一片唢呐与哭声交织中,绕着村子一周,四处去跪拜、焚香、烧纸。
跪拜对我来说是个难题,我的右腿关节半月板磨损,又加上腰椎间盘突出,有几年曾蹲下后就起不来,后经多方治疗才有所好转,可要长时间跪拜,是很困难的。但置身其中,不跪不合礼仪,也似乎是对二伯的轻视,显然是不行的。尤其是绕村回来,在门外的那次长跪,有个把小时,女眷们膝下垫着装有麦草的编织袋,我们男的没有,只能跪在光滑的水泥地上。在水泥地的冷硬与膝盖佯装的坚强相互抗衡中,我感到自己关节的不适感在忍耐中越来越强烈,这种时候,无暇顾及更多礼仪了。看到其他堂弟跪一阵蹲一阵,有些干脆一直蹲着,我也偷偷变换了几次跪拜方式。只是无论跪还是蹲,对我来说只是瞬间的舒缓,一点也改变不了我腿关节的僵硬和疼痛。仪式结束后,如果不是旁边的堂弟搀扶,我自己是无法站立起来的。
第三篇:亲人爱人情感美文
爱人这个词汇是指配偶,它的字面意思是所爱的人。然而细想想,配偶难道就真的是你所爱的人吗?我看未必。现代社会有地位的人称呼配偶为“先生”或“太太”,没有地位的人则称呼“老公”或“老婆”。爱人这个词汇基本已经绝迹了,为了适应时代的潮流,我也称呼爱人为“老公”吧。
很庆幸我找到了一个爱我的同时我也很爱的人。我曾是一个大龄剩女,为了我的婚事父母操碎了心,他们到处托人给我介绍男朋友,却迟迟没有眉目,一次次的催促给我本就孤独的心增添了无形的压力。我很怕回家见到他们,我无言以对。看到现在网上有租男友和女友的,我虽不太赞成,但也能理解他们的心情,毕竟是过来人,那种痛苦是别人无法体会的。就在我父母急得要得焦虑症的时候,我的缘份终于来了。
三十岁那年,我终于披上了嫁衣,都说闪婚不会幸福,但我的婚姻却出人意料。由于我年龄太大,我们认识仅四个月就匆忙结婚了。婚后我问老公,怎么没有找熟人了解一下我为人怎么样?因为他家的邻居即是我的同事,老公说我不信别人,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和感觉。因为没有任何一个人让所有人都说你好。这话听起来似乎有些道理,没看出来一个没有文化的人居然能说出这种话来,难得。
少女时代的我爱幻想,总想找一个文化水平高的人做丈夫。我认为那样就会有共同语言,但结婚之后才知道婚姻是实打实的过日子,光靠说话再好听也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我虽然有文化,但实际生活能力远远不如老公,因此我们是互补的。我觉得人在没有了解的前提下就冒然说爱那是靠不住的。夫妻之间必须经过长时间的磨合互相在对方心里打上烙印,才能证明爱或不爱。
结婚前几年我和老公也时有摩擦,矛盾都 是出在婆家。由于婆家穷,我家也没计较,父母怕我受苦就给我买了房子。可没几年公公就去世了,留下一个患有精神病生活不能自理的婆婆,由于家庭贫困没有钱交社保,那么养老问题势必要由她的两个儿子来承担。老公和他弟弟在一个单位上班,年龄只差一岁,在亲友面前他弟弟信誓旦旦保证,一定要和哥哥共同赡养老人,可是真正轮到让他拿钱时,他推三阻四,以各种借口不给钱,非但如此,他还以各种借口朝我们借钱,但有时又不能不给,虽然知道那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这种情况下我和小叔子肯定有矛盾,凭什么你妈要由你哥一个人养?这不公平。我心里一次次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和老公争执得面红耳赤。每次老公都很痛苦,对这样一个无赖弟弟他也很无奈,跟我又没法交代,只能忍。就在这种情况下,他和弟弟也从没红过脸。于是我进行了反思。
自结婚以来,老公对我很好,虽然没文化,但他不吸烟,不喝酒,不打麻将,不说脏话,这是最让我欣慰的地方。他对我父母也极尊重。不管有什么活儿,总是随叫随到。脾气好,又勤快,虽然没什么本事,但老老实实上班,从不让我操心。不管到谁家都抢着干活儿。亲戚们都很喜欢他,他待人热情,不像我这样本讷。无论在家里还是在外面,从不与人斤斤计较。凡事总能替别人着想,在他身上我看到了许多美好的东西。在车上他常常给人让座,等车时自动排在后面,走路时从不乱扔垃圾,他说清洁工很辛苦。我有一个亲戚家庭困难,妻子去世了,秋收时他连续几年主动去帮人干活儿,还考虑到他家地处偏僻,就自备菜肴以及必需品。他说咱什么也不图,人难的时候帮助他,谁还没个难处。另外,这些年他一个人悉心照顾母亲,不嫌脏不嫌累,从无怨言。如果他弃母亲于不顾,我会嫁给他吗?我扪心自问,你爱他吗?如果爱,就不要折磨他,世界上哪来那么多公平,上帝赐给我这样一个知疼知热的老公,我还能求什么呢?
不计较就会幸福,想明白了什么都不是事儿,至于小叔子我就当世界上没有他。最近几年,婆婆的养老费涨了,是我工资的三分之二,而且每年都添病住院,这对我们这个家庭来说着实是个不小的负担。小叔子非但不拿钱,好几年连婆婆的面也没照过。还恬不知耻的在网上把孟郊的《游子吟》晒出来加了一些评论,这真是莫大的讽刺,难怪他家邻居说你们哥俩是一个爹妈生的养的,那做人的差距咋就那么大呢?
婆婆每次住院,我和老公都轮流侍侯,老公怕我挨累不让我去,我说难道你就不累吗?夫妻就应该同甘苦共患难,还分什么你我呢?至于花多少钱我都释然了,人不应该苛求太多,接受现实吧。知足才能常乐。
我从不抱怨丈夫无能,这是让他最满意的地方。因为我自己也无能,为什么要把罪过加到别人身上呢?自然,我的所作所为,老公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他对我由衷地感激。生活当中我们互敬互爱,互相理解互相包容,虽然没有花前月下的海誓山盟,没有手机电话的温柔缠绵,但我们的心是想通的。他虽然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但是一句话就证明了他对我的肯定,他说“如果有来生我们还要做夫妻。”
结婚多年,我们相濡以沫,心心相印,我们看到的都是对方的优点,有人说我嫁了一个好老公,我想说夫妻相处要互相付出,互相体谅,谁都不欠谁的,人都有一颗心,你的付出他看得见,无论对谁,宽容、以诚相待,幸福就会降临到你的身上。
老公是我的爱人,他更是我的亲人,一生一世。
第四篇:情感散文
路过爱情
很久之前,我们还熟悉彼此的时候。我半开玩笑地问起过你,为什么不能帮我写一篇文字。你说,你不想。
很久之后,包括此时,我仍是认为,因为不够了解,才写不出。我也一样。从认识到现在,不足一年,却是经历了两次拉黑,一次你拉我,一次我拉你。这两次不愉快的举动,或许能说明什么,我们心知肚明。也
曾试图一辈子不把你写进我的世界之中,因为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无法驻足一辈子。那些一起聊天的日子里,我总是说你幼稚。其实,至于你幼稚与否,我又怎么能够妄下断论?只不过是,不想彼此走的太近,以至于无法活在现实中。
因为不能很了解你,所以这篇文字注定是一篇独白。以前,每晚都聊天时,我会担心;之后,每晚都是黑色头像时,我又会想念。可一切好不容易都还算差强人意,我又怎能任性地使坏?远远关注足矣,我们本不是同一世界的人。
喜欢你的文字,因为那都是真实的内心独白。有时候,读你的文字,就像是在窥探你的心事般,如此感动。你的性格中带着天性使然的羞涩,熟悉的人还好说话;在一堆陌生人面前,你会有自己的保护色。这一点,我和你很像。喜欢你穿白色帆布鞋子打篮球的样子,就算未能站在你身旁,但依然甚是欢喜。犯花痴地说,我喜欢任何一个穿白色帆布鞋的男生,估计男人是很少穿的了。想想,犯花痴的年纪也都该过了。
写这篇文字的时候,脑子里的片段很多,而确实有意义的,真的很少。你以前聊天的时候说起过,为什么和我这个女人说这么多废话。其实,我有多感激,那成堆的废话陪我度过太多的失眠之夜。你不是我,你也不能了解我,因为关于我,我又告诉过你什么,你又问起过什么呢?所以,很多事情是无法没节制地问下去的,因为越是问越是伤感。也可以说,许多想问的事情,到你那里,便再也无法问出口。
既然无法逾越一些东西,那就留彼此好的印象,一辈子。记得为你发过这样一条状态:我知道,爱可以排除万难,可万难之后,更是万劫不复,这是我更相信的。你说,你喜欢我;我说你是在戏弄我。在比较保守的爱情观下,我始终认为,越是说出口的喜欢,就越是开玩笑。事到如今,我们就把错过的故事,成为理所当然。是啊,在生活面前,我们要把多少遗憾,无奈归于理所应当。此刻,脑子里蹦出一句你发给我的话——有些话,说给了一个男人听,就不要再和其他男人说了。你知道吗?这句话说得很男人,我信以为真,以为这就是爱情。罢了,路过爱情,仅此而已。
这篇独白,写的好无力。不得不承认,有一些往事,回忆起来是吃力的,因为就没打算保留一辈子。记住也幸运,忘记也要接受。生命中,经历的人事,无非就是不停遇见,然后忘记,而留到最后的,被叫做回忆。是不是不够珍惜,所以才会觉得写的足够吃力?乱七八糟,这篇似年终总结的自我检讨书,怎会如此啰嗦?这就是为什么从来不写纪念文,就在于我写不出来任何的感情。好多话,就掩埋在时光里吧。
如今,各自安好便罢。何必非要问出个所以然?
或者,唯有此,才更刻骨铭心。
第五篇:情感散文
题记:
女儿是父亲的“情人”,从她来到世上,他们就结下了一生解不开的缘。
我把此文送给女儿,愿远方的她平安幸福,并祝她生日快乐!
文/曙光
茉莉花开了,开在六月,每当那洁白如珠的花蕊,一朵朵俏临花丛中的时候,我总会不舍地剪下一枝,撷取一朵,放在眼前。
流连顾盼,袅绕清香,雅致的茉莉花就是一位清纯的少女。
“花心”的我总是带着一抹淡淡的忧郁,久久地守在花丛边,透过花瓣,眺过窗檐,思绪,早已把远山,往事连成了一片……
六月的山区,阴雨绵绵,晨雾重重地笼罩着山峦。
当云开雾散,太阳出来的时候,已近中午。
我和阿美看了一下今天采下的花蕾,估摸约有十多斤,一朵朵晶莹剔透的茉莉花静静地躺在花篮里,那种纯真,难于用语言来表达,阿美甜甜地笑着,一只手撑着腰部,一只手用毛巾擦着我们额头上的汗珠。
看着她疲倦的面容,沾满泥土的衣裳,衣服下面因身孕凸出的腹部,我心疼地用手抚摸着她的脸颊:
回去休息吧,孩子都累了?
阿美骄傲地说道:医生说还有十多天就生了……
我背着篮子,提着小木凳,阿美依然一只手撑着腰部,顺着田坎,沿着河边,慢慢地走了回去。
太阳出来以后,挂在枝头的茉莉花竞相开放,原来是一朵朵含苞欲放的花蕾,如今朵朵笑得阳光灿烂,就连躺在花篮里的花儿也耐不住寂寞,一朵朵逐渐绽裂开来。
我似乎听见它们生命里流淌的声音;
听见那流淌的岁月在母体里喘息。
我似乎看见那洁玉般的花瓣在挣扎着舒展;
看见那一朵朵生命奇迹般地诞生。
闷热的空气里,茉莉花生命的芬芳,夹杂着泥土与青草的清香,四处飘散……
六月的一天,我们的女儿诞生了,她出来的那天,阿美在雷雨交加的深夜里呐喊。
我站在卫生所的屋檐下,守着那瓢泼的大雨,心里疼了一夜……
女儿给我们带来了福音:这天,旱了几个月的土地饱饱地喝足了水,中午时分,我看见地里的茉莉花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开得多,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开得娇艳。
茉莉花又开了,依然开在难忘的六月,我习惯性地剪下一枝,撷来一朵,放在眼前。思念,结成一缕淡淡的忧伤……